红木棉之浴火49 - 第八章苏成死里逃生,桂花虎口脱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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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君坳悬崖下,峡谷的山风“呼呼”地吹过一个深坑,坑缘上的劲草和小树木,被吹得弯下了腰,坑内风被耸起的边缘挡住进不来。坑里的温度却非常的暖和。一只翠绿色的小蚂蚱从藤蔓蹦到苏成的脸上,它高昂着头,像个战士一样在新的领地上巡视着……苏成一下子被脸上奇痒的感觉,不可抗拒地被挠醒了。他睁开眼睛,望着眼前一圈陡峭的山峰,而中间却是一汪碧蓝的天空,仿佛倒扣过来的深潭。啊!我这是在哪呢?是在天堂么?却离那汪碧空如此遥远;是在地狱么?我却能清楚地看到那汪清澈无暇的碧绿。看来,我在天堂与地狱之间,我仍活着。苏成用手轻轻地捏住小蚂蚱,放在身边的蔓藤上,然后,把身体撑了起来。那只小蚂蚱感觉有巨大的震动,慌慌张张连跳带飞地离开了。他闭上眼睛,回想一下曾经发生过的惊心动魄的事情,他只记得自已听到一声巨响,瞬间连同那棵树被崩到天上,心在坠落,他觉得他死了,灵魂已被熔化,然后,他失去了知觉。苏成观察下环境,深坑四周藤蔓缠抱,坑底,也就是自已躺的位置,是由多年生长形成的厚实的藤蔓,纵横交错构成的,透过缝隙往下看,离坑底仍有一段距离。傍边横架在坑了一通。玉妹听了,“啪”手中的掉到地上,整个人“唰”一下子站了起来,脸色煞白,“苏成表哥怎么了?”惊叫道。翠玲赶紧捂住小姐的嘴,不让她说出声来。玉妹已顾不上那么多,扯起翠玲就往外跑,没想到在大门口,一头撞在刚巧进门的韦银来身上。

    “我说老妹呀!慌慌张张地干嘛去?”

    “没有什么,出去一下。”玉妹头也不回甩了一句。翠玲却多了个心眼,答道:“大表哥!针线用完了,我们到村头表婶家借点去。”说完,两人一下跑没影了。搞什么鬼?韦银来摇了摇头,大摇大摆朝母亲吴心茹那儿走去。

    “老妈,刚才在门口,见玉妹和翠玲两人慌慌张张的,不知干什么去?”

    “那个妹仔,能干什么好事,整天呆在房间里面看她的书,什么都不管,烦死去(刻)!以后怎么(能子)找婆家?”

    “老妈子,你就不要瞎操心了,我妹妹那么亮,还愁嫁不出去(刻)吗?”

    “像你讲的就好了,我就没用操心了。你哩,更让老妈我担心。”

    “我有什么担心头?”

    “唉!自从你老弟被镇压以后,我的心啊,到现在还在痛,我就担心那天轮到你,到时候,我这个老妈子怎样(能子)活喔?”

    “有什么担心头了,‘生死有命,富贵在天。’真的有那一天,躲也躲不了,认命。”

    “所以哩,我就讲,千万不要像你老弟一样,在外面为非作歹,弄得个天怨人恨。”

    “怎么这样(能子更子)讲你仔啰,本来我还打算多杀几个,好为老弟报仇,听你这样(更子)讲自己的仔,算啰,能饶人处且饶人。”

    母子二人,说不到一块,不欢而散,各忙各的去了。

    玉妹和翠玲来到村头,玉妹正要往村外走,翠玲拉住了她,玉妹急了,问道:“拉我干啥?”

    “你没看见大表哥看人的那种眼神,有多吓人。”翠玲说。

    “我管他是什么眼神,我要快点去救我的苏成表哥。”翠玲见她不紧张,嘴里嘣出一句:“你不怕大表哥杀了苏成么?”玉妹听了愣住了,她不敢继续想下去。

    “那你说怎么办呀?”

    翠玲说:“我们先到表婶家借针线,然后,救苏成哥哥不要让任何人知道就行了。”

    “鬼丫头,好!就听你的。”两人进表婶家借针线出来,径直赶往小树林。扒开茅草,玉妹抓住苏成就呼唤:“苏成表哥!苏成表哥……”翠玲见声音过大,担心有人听到,赶忙东张西望,还好四周无人,便放下心来。玉妹唤不醒苏成,见苏成嘴巴干裂,摸了摸他的额头,很是烫手,摸摸身上,同样是烫得很,再翻看了下伤口,已化脓,看来苏成表哥的情况相当严重。

    “翠玲,苏成表哥又发烧,伤口又化脓,再不赶快救他,他会死的。”翠玲焦急地说“那怎么办呢?”

    “怎么办?救人要紧,顾不了那么多了,赶快背回家去呗。”

    “那好,我们轮流背。”玉妹在翠玲的帮助下,把苏成背了起来,朝村里走去,翠玲在前面探路,遇有人时,便躲藏起来,待人过了再走。就这样,两人互相掩护,交替地将苏成背到玉妹房间,放到床上。

    看着苏成衣衫褴褛,全身脏兮兮的样子,要给他换套干净的衣服才行。玉妹小声地对翠玲说:“丫头,你偷偷去打些冷水来,给苏成表哥擦擦身,降降温,再去老爷房间里找套衣服来。”

    “是!小姐。”不一会,翠玲端了个盛了水的木盆走进来,手臂上还搭着套衣服。玉妹帮他把衣服放到床上后,赶紧跑到门口,朝外面看了看,确定没人后,把门插上,开始忙活起来。

    “过来!丫头,帮我把苏成表哥的衣服给脱了。”玉妹边下命令边动手脱起苏成的衣服来。

    “人家是姑娘家,怎么好意思?”翠玲害羞地忸怩着。

    “什么姑娘家,难道我不是吗?救人要紧,管不了那么多了。”

    “你当然不怕了,迟早你会嫁给苏成哥哥做老婆的。”翠玲看着玉妹忙着,酸溜溜地说。

    “你再说,我可要掌嘴了啊。”玉妹脸“刷”地红霞一片。本来,脱苏成衣服时,想到的是赶快帮表哥擦身降温,其他的没时间多想,给翠玲这么一说,也不好意思起来,脱衣服的手不由自主地停住了。

    “是不是要我说出你的‘丑事’,你才过来。”

    “我有什么丑事呀?”

    “是谁脱衣服勾引苏成表哥的呀?”玉妹斜着眼睛,酸溜溜地说。

    “别……别……别说,姑奶奶,算你狠,我过来还不行吗?”听玉妹这么一说,翠玲慌了神。

    “我偏要说,不光要说,哪天呀我一高兴,我就叫母亲把你许给苏成表哥做小老婆。”玉妹幸灾乐祸地说。

    “好姐姐,求你别说了,我干还不行吗?”翠玲只好走了过去。

    “丫头,难道你不想嫁给苏成哥哥吗?”玉妹两只大眼睛直盯着翠玲的眼睛。翠玲飞红着脸,害羞地躲开那双夺人的眼。

    给苏成换上干净的衣服后,玉妹又叫翠玲打来了热水,找来了干净的布条,两人准备给苏成换洗伤口。由于农村条件差,药用纱布和西药是很难有的,人们治伤通常都用草药。玉妹解开苏成头上伤口处的布条,而翠玲则解开脚上伤口的布条。

    “丫头,你拿东西时,没见着我哥?”翠玲答:“见着还了得?姑妈说,大表哥又出去了,说是吃晚饭时回来。”

    “那我就放心了。”

    解开伤口后,翠玲把脏兮兮的烂衣服和臭薰薰的布条卷在一起,随手扔进门角装垃圾的戳箕里。

    玉妹用毛巾蘸着热水,轻轻地擦拭着苏成额头上的伤口,一不小心碰到中间的伤口上,一阵剧烈的疼痛,迅将苏成从昏迷中扯醒过来

    。“玉妹,怎么是你?我不是在做梦。”苏成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玉妹那张熟悉的脸庞。

    “苏成表哥,你醒了,不是在做梦,这是在我家里。”玉妹笑盈盈地看着苏成。

    “我记得我倒在路旁的,然后,什么都不知道了。”苏成摸了摸自已的脑袋,感到有些迷惑。

    “苏成哥哥,是我先发现你的。”翠玲从后面凑了过来。

    “翠玲妹妹,你好啊?”

    “好,我们都好,就是你不好,看你伤成这个样,要不是我和小姐把你背回来,还不知道会怎么(能子)样呢?”翠玲心疼地说。

    “那我得谢谢你们两个了。”

    “谢就不用了,今后不要忘了我们姐妹两个,救过你的命就行了。翠玲你说是?”

    “嗯!”翠玲顽皮的样子,点了点头。

    “怎么会忘了你们呢?”苏成认真地保证道。

    “这难说哦,那天被那位姑娘迷住了,眼里哪还有我和翠玲妹妹呀。”玉妹逗他。

    “就是。”翠玲附和道。

    “我是这种人吗?”苏成有些急了。

    “是不是,只有你自已清楚。”玉妹想到另一个苏成的表妹香梅,才这么说。

    “我看像。”翠玲嘟个嘴说道。

    “这衣服是谁的,哪个帮我换的衣服?”苏成低头看了看衣服,用手整了整。

    “衣服是我哥的,你身上的衣服是我们两人帮你换的。”玉妹、翠玲红着个脸。

    “那我不全被你们看了,好丢人。”苏成脸一下子红了起来,不好意思地说道。

    “吔!一个大男人害什么羞。我们姑娘家都不怕,你怕什么?大不了我们姐妹两,都嫁给你做老婆。”玉妹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嗯!就是。”翠玲随口附和道。

    “嗯什么嗯,我是说你嫁给他。小丫头,真不害臊!”翠玲听小姐这么一说,知道自已走神了,害臊地躲到后面,不敢作声。

    “我苏成家里又穷,自已又没有什么本事,能得到两位妹妹的抬爱,已是很感激了,哪敢有这种奢望啊。”苏成感激不已。

    “知道就好,以后可要对我们好点哟。”玉妹笑着说。

    “就是嘛,可不要辜负小姐对你的好。”翠玲又冒出头来。

    “丫头,是讲你自已?”玉妹有意撩盆翠玲。

    “哎!小姐,我在帮你说好话呢,你还说我?”翠玲嘟着个嘴,不服气地说。

    “哎哟!”苏成一抽腿,顿时疼得他呲牙咧嘴,眼含泪光,额头直冒冷汗。

    “怎么了?”玉妹关心地问。苏成说:“头上的伤,是被树枝划破的,不碍事,就是这小腿上的伤较为严重,弹片还残留在里面,必须得把它取出来。血淋淋的,这活你们女人干不了。这样,你们帮我找把小刀来,再弄些烈酒和火柴。”翠玲按吩咐去找东西。苏成叫玉妹拿来钳子。

    “我的枪呢?”

    玉妹从枕头下取出盒子枪交予苏成。苏成取下弹夹,从里面退出一颗子弹,用钳子用力拧掉弹头,扔进床底,然后,将弹壳放在旁边。翠玲把东西准备好了,苏成脱掉上衣,划燃火柴,点着瓶子的酒,蓝蓝的火焰在瓶口处燃烧,苏成用毛巾擦拭一下小刀,放入火里烧了一会,取出,吹熄瓶口的火焰,又往自已嘴里塞上毛巾,弯曲受伤的小腿,用布条将伤口两边的脚勒紧,然后,左手捏住伤口,右手拿着小刀朝伤口一扎,对准弹片一挑,硬生生地将弹片着话。有些话,她很想当面对苏成说,却说不出口,现在好了,翠玲也不在,苏成又静静地躺着,昏睡着,她可以尽情敞开自已的心扉,诉说着深藏于心中的那份爱恋。

    “苏成表哥,虽然你睡着了,但我相信你能听得见我说什么。还记得小时候吗?我们一起在外面玩,每当有人欺负我的时候,你总是舍命地保护我,为我出头。当你有难处的时候,我也是尽我的所能帮助你。冬天,你在冰雪里干着农活,看着你露在破鞋子外被冻裂的脚子头,看着你在寒风中瑟瑟发抖,卷缩一团的样子,我的心也会冰冷和难过,我偷偷地拿衣服,拿鞋子给你穿,或许,你会认为这是种施舍和怜悯,但我知道这是我对你的情,我对你的爱。苏成表哥,难道你一直都没感觉得出来吗?看到你受伤的样子,我的心真的好痛,好痛……”

    吴心茹听了一会,明白是怎么回事。唉!女儿是自已看着长大,做妈的,不可能一点都不了解女儿的心事,况且苏成这小子,人挺正直、善良的,又有一身的力气,干起活来是一把好手,脾气倔了点,也没什么,其他方面没什么可挑剔的,可惜的是家里太穷,我不能让我的女儿跟他受罪。很想推门进房间,但她还是犹豫起来,暂时不进去为好,想到这,她轻手轻脚地离开了女儿的房间,回自己的房间走去。

    韦来银晃晃荡荡从外面回到家里。他出去是告诉在外面搜查共党残匪的弟兄,晚上上他家喝酒的。进到院子,他想到很久没和妹妹聊聊了,不知她在忙什么?他还想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他来到玉妹房间,“笃笃笃”敲了敲门。

    “是哪个?”玉妹以为是翠玲,但翠玲是很少进她房间敲门的。

    “老妹,快开门!是我,大哥。”

    “大哥,你有什么事吗?”玉妹一听是韦银来,坏了!大哥平时很少到我房间来的,今天好像冲着苏成来的一般。早不来,晚不来,偏偏这个时候来,真是急死人了!

    “我有急事跟你说话呢,快开门!”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正躺着那。”玉妹想现在把苏成转移走是不可能的了,她急忙把蚊帐放下,解开自已的衣服,装着休息的样子。

    “再不开门,我可要推门进去了。”韦银来觉得妹妹在搞什么鬼,明明今天在门口碰到她们时还好好的,怎么就不舒服了呢?我得进去看看再说。

    玉妹刚把门打开,韦银来就冲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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