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纪元 - 第一百零九章 问路者何人
许云鹤一转头,却发现,刚才还在跟自己说话的叶倾城,竟然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你现在最好乔装改扮离开这里,所有人都以为你已经死了,但是如果他们知道你还活着,你会死的很惨。”叶倾城的声音在空气中来回飘荡,却听不出到底是从哪个方向传出来的。
“你到底要我不放弃什么?”许云鹤对这个问题很紧张。
“不放弃你的选择,不放弃做你自己想做的事……”余音袅袅,叶倾城的声音最后越来越淡,显然已经走远了。
但是自始至终,他都没有看到叶倾城的踪影。
“不放弃我的选择……可是我的选择……又是什么……”许云鹤喃喃自语,怅然若失。
“我想做的事,真的是我想做就能成功的吗?只怕,就连你自己,都不见得明白吧?”表情变幻,良久,许云鹤苦笑,叹息。
一转身,满身疲惫的许云鹤想要回到房间里去休息一下。
刚刚醒来,据说还昏迷了好几天,他真的有些累了。
但是一转头,许云鹤却一下子愣住了。
眼前,哪里还有原来的房子?
空荡荡的一片荒野,满地杂草丛生,间杂着几株灌木,正是一处最寻常不过的荒野,放眼望去连一缕炊烟都看不到。
房子哪里去了?
许云鹤大惊,猛一转头,再看自己身处的这一街道。
这还是街道吗?
鳞次栉比的商铺店户,此刻已经完全找不到半丝存在的痕迹。荒原,野草,几只叫不上名字的小鸟,就是原来许云鹤记忆中的街道模样。
“亦幻亦真……亦喜亦悲……”
许云鹤的脑海中,忽然出现了这么一句话来。
怔怔地站立在原地良久,许云鹤转身,向着遥不可知的远方走去。
未来的路,又要自己一个人去走了……
清晨,山巅。
“呼!哈!”从茂密的丛林深处,时不时地会传出一阵阵中气十足的呼喝声。
绕过外围那一颗颗盘根错节透不过阳光的树丛,可以看到,大汗淋漓的许云鹤,正在将自己的身体摆成一个个稀奇古怪的姿势。
两条胳膊时而在左时而在右,有时又拉到了脚底板上。两条腿也随着两条胳膊扭来扭去,全身上下有如麻花一般纠缠扭转,人体的关节曲度,在许云鹤的身上完全打破了常态,像是面条一样毫阻碍地被扭来扭去。
而每完成一个动作,许云鹤就要一个翻身挺直身躯,口中呼喝一声,一道白se的雾气,就会从他的口鼻中喷涌而出,一直能向外延伸出一米多长。
而现在,还不是冬天。
但是看看许云鹤那一头一脸的汗水,地面上那一滩的汗迹,就知道,完成这些动作,许云鹤自己也不轻松。
左右扭动了好久,许云鹤最后把自己的双膝着地跪在地上,伸出两条胳膊翻转向后,从背后拉住自己的脚后跟,胸膛用力向上挺成一个直角,全身弯成了一个向上的拱桥,就保持住这个姿势不动了。
随后,闭上了双眼的许云鹤,一瞬间全身的肌肤都变得通红通红的,全身上下红得发亮,就好像里面的鲜血马上就要破体而出一样,看上去非常可怕。
但是许云鹤依然闭着双目一动不动,身体的异相,并没有影响他的内观修炼。
良久,许云鹤身上的赤红se开始褪去,速度非常,一眨眼的功夫,红se的肌肤就恢复了正常的颜se。
而这个时候,许云鹤也终于睁开了双眼。
双手双脚松开,许云鹤恢复了正常的姿势,站起身来,全身上下用力一抖,周身的关节,马上就“噼里啪啦”一阵乱响,就好像是炒豆子的声音一样。
抖完了,许云鹤向前走出几步,走到一棵大树前,猛吸一口气,忽然瞋目,全身元力急速运转,全力而发的一拳,重重地击打在了前面的一棵大树上。
“咚”的一声,紧接着又是“哗啦”一阵乱响,树上的叶子来回摇摆,枝叶乱晃,还有不少的叶子从上面落到了地下,落到了许云鹤的肩膀上还有头得上,苏流沙都能口若悬河地一一道来。
这门以假乱真的易容术,就是之前许云鹤好奇,才从苏流沙那里学来的一鳞半爪。
当初学这个纯粹是为了好玩,但是现在,却要靠它来救命了。
有了这副装扮,许云鹤并不担心自己的安危。这两个月来,走在路上,连一个跟他主动搭话的人都没有。虽然他曾经在街道上远远地看到过几个熟面孔,但是就算他又一次故意大摇大摆地从他们身边走过,也没有人认出他的身份来。
反而,许云鹤还得到了一个让人苦笑不得的消息来。
在许家的祠堂中,自己的名字,已经被摆上了牌位,被供奉在了家族祠堂中。而且自己的死,也被定xg为“为救族长奋不顾身死战不退终至力竭而死”,不但没有成为罪不容诛的家族罪人,反而还成了一位英雄,等到明年家族的祭祀之ri,自己还可以接受家族之人的香火供奉与膜拜。
这,也算是一种讽刺吧?
许云鹤心去想这里面有没有许国图补偿自己的意图在里面,即使知道了,他心中对许国图的恨意也不会减少半分。
为了一份被鲜血和谎言编制而成的虚假荣誉,杀掉了那么多的人,差一点自己就死掉,这样的伤害,偏偏杀人者自己还一副悲天悯人的大义凛然模样,许云鹤的心里,又怎么会因为这一点聊胜于的死后补偿而放下成见?
许云鹤已经不再去想许家,从许承方死去,从许国图说出把自己逐出家族那句话的时候开始,自己,就真的对许家没有半分留恋了。
当年将自己逼走,如今见识到了这些高层人士的丑恶嘴脸,许云鹤对这个家族,已经不再抱半分的希望。
没有家族又怎么样?自己,依然可以活下去!
走在路上,许云鹤低头赶路。
这条官道上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但是却没有人会把自己的目光在许云鹤身上停留超过三秒。
现在的许云鹤,不过就是一个进城卖柴的乡下汉子,又是满脸的粗鄙模样,有问路的也不会找这样相貌凶恶的,谁愿意去搭理他?
而这也正是许云鹤所希望的结果,虽然人认出自己的真实身份,也还是不要和人有太多的接触比较保险。
但是今天,偏偏有人,向许云鹤搭讪了。
时间还早,官道上的行人还不是很多。许云鹤一路走来走了小半个时辰,见到的人,都能用一只手数过来。
而在这个时候,从远处,传来了一阵马蹄声。
蹄声连绵不绝,震动得地面颤动不已,且还在向这里靠近。
许云鹤低头赶路,自动向路旁靠过去,为对方闪出一条道来。
虽然他一直都在路旁走着,此时却依然又向外挪了两步。
现在的空间,已经足够三匹马并辔通过了。
马蹄声越来越近,在移动到许云鹤的身侧的时候,马蹄声,突然停下了。
“小兄弟,你是这附近的人吗?”一个宽厚的男声,问道。
声音浑厚,听声音,应该是一个四五十岁的中年男子。
许云鹤并不抬头去看,反而微微低下了头:“回禀大爷,小的是前槽沙陀子的,大爷有何吩咐?”
一口粗嗓门,说出来,连许云鹤自己都认不出来这是自己的声音。
“沙陀子的?”那人似乎有些疑惑,“那你知不知道落石谷许家?”
“许家?那谁不知道?”许云鹤竭力让自己的语调变得粗俗与夸张,同时心中也生起了一丝jg惕,“方圆几百里,谁不知道姓许的那一大家子?怎么,大业,你也是要到许家去吗?”
“为什么要说又呢?难道,还有别人也去了?”那人又问道。
“嗨,别提了!前几个月从外面,呼呼啦啦来了一大帮子奇奇怪怪的人,都奔着许家去了。一直到上个月,才算走了。像大爷现在才来的,倒是有点儿晚了……”许云鹤将自己所了解到的一点点说出来,心中对于自己的演技,又多出了一点佩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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