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皇纪元 - 第二百二十一章 人才难得
“微臣自当效力……”武元衡谨小慎微的拱手拜了一拜,犹豫了一下,然后说道,“不过……历来大臣干预皇家立储之事,都不是很heshi。
萧云鹤点了点头:“我明白的……我尽量不为难你。”武元衡这倒是说了句大实话。不管是多么受器重的臣子,如果牵扯到皇族立储争夺之中太深,的确是难有什么好结果。比如说,假如武元衡拥立长子,而将来又是次子登了基,那么他的命运就可想而知了。长孙无忌当年以舅舅的身份力挺自己的长子李承乾,卷入到了李承乾与李泰、李恪之间的争夺。结果后来李治出人意料地登了基。后来长孙无忌没落得好下场,这与当年的夺嫡之争不无guanxi。
想到这些事情。萧云鹤的眉头锁得更紧了。立后、立储这件事情,自己有了前世的经验,这一次一定要处理得稳妥一点。他可不想这一次虽然当了圣君,却又不能做一个好父亲、好丈夫。骨肉相残xiongdi阋墙的事情,不能让它再发生在自己眼前了。虽然现在长子还不足百天,次子还不知道出生了没有,可这件大事。就必须提早做出安排和zhunbei。这不仅仅是关乎到他的家事,更是影响大齐将来命运的重大举措。
武元衡看着太子地表情,知道他为这件事情愁上了。刚刚的好心情,也似乎消散不少。于是他转口说道:“太子大人,这件大事。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想通的。不如暂且不提,我们来谈一谈另一件大事?”
“什么大事?”
“吐蕃。”武元衡言简意赅,吐出了两个字。
“嗯,不错。”萧云鹤也来了精神,说道。“至从去年我在大金川,联合马燧、李等人与赤松德赞决战一回后,吐蕃人至今没有音信。甚至在我大齐帝都生出剧变的时候。吐蕃也没有任何的举措。可见,jgguo西川地两次战役,吐蕃人是被打惨了、打痛了。现在,他们盘踞到了高原去养伤,暂时恐怕无力南下侵伐。”
“话虽如此,可是百足之虫死而不僵。我们仍然不能低估了吐蕃人的力量。”武元衡说道,“赤松德赞是个大枭雄。吐蕃在他的统领之下一日百里的精进,而我大齐内乱不休。此消彼涨。从整体上看,大齐现在还是无力与吐蕃整体抗衡的。最初大人统领西川之地,家小业小容易经营。集合西川全力,倒是不难与之抗衡。可是现在,大人要经营全天下了。大齐地家底。大人也十分的清楚,我们现在能应付淮西、河北的叛乱就已经很吃力了。绝对无力再与吐蕃开战。假如吐蕃人这时候大举兴兵来犯……那么,结局可想而知。”“是啊……到那个时候,外忧内患一起爆发,大齐可能就要崩溃了。”萧云鹤担忧地说道,“河北、淮西那些地方,手握中原天下近三分之二的兵马。单说这一次针对他们的平叛之战,一次性参战兵力将近五十万。现在我已经从国都调集十五万大军去抵抗,再加上伊慎、曲环、李抱真、王武俊他们投入的兵力,不少于二十万。而淮西与河北的叛军,达三十万之众。五十万人来回的厮杀,将会给大齐带来多大的灾难和损耗?我们几乎无法去计算。长此以往,大齐就算是再如何富有,也是会被打穷、打垮的。更何况,现在我们本来jihi一穷二白了。要不是皇帝献出了私缗,我们也查抄了许多地贪官,国库早就要见底。可是类似这样的事情,也不能老是在干。发展大齐经济,huifu生产稳定民生,是将来几年我们最重要的工作。”
“大人想得这么清楚,那真是大齐天下之福了。”武元衡说道,“为今之际,大齐最需要的jihi偃武修文,休养生息。微臣建议,在太子登基之前最好是能与吐蕃和盟,联合回鹘,安抚淮西与河北。一定要让大齐有个喘息之机。”
“不错,说得很好。”萧云鹤赞道,“其实我心里也一直在想,等三省六部组建完毕,各部各属运转正常以后,就开始筹划与吐蕃和盟一事。我两败赤松德赞,打得他丢盔卸甲几乎丧命。zhege时候,我们以胜谋和,他没有理由不答应,这对我们彼此来讲,都是一个可下的台阶。我们大齐难受,他赤松德赞也就未必好过。吐蕃地四大家族,在这连续的兵变之后,对赤松德赞地信任肯定是会要产生危机的。更何况,现在他的大相尚结赞都落到了我的手上。尚结赞可是吐蕃第一豪门尚家的当家人物。赤松德赞敢不将他要huiqu么?再加上西川俘获数万吐蕃俘虏,有这些交易的本钱在手上,我不愁他赤松德赞不答应。而且,就算他再如何多诈不守信用,这一次也由不得他不真心诚意地与我和盟了。因为吐蕃的baixg们也是渴望安宁的生活的,他们国内的豪门仕族看到连番的兵败。肯定也会反对他再穷兵窦武的对外征伐。zhege时候,jihi我们两国和盟地大好时机。”
武元衡jidong的一拱手:“原来大人早就筹划于胸!大人英明!”
“hehe,没什么英明的。时局如此,态势如此。”萧云鹤笑道,“明天下朝后,我们两个一起去见见我们的老朋友——尚结赞。他被软禁在鸿胪寺里好吃好喝的供着,也不知道养肥了没有。haha第二天地早朝,专议任命京兆尹、御史大夫和大理寺卿的事情。张、张万福和许孟容这三个人,都不是大名鼎鼎的名仕鸿儒。论名气,也道,“可是……你真的想让大齐与吐蕃全面开战么?!”
“呵,你看我像是在开玩笑么?国家大事,岂能儿戏。”萧云鹤悠然的说道,“当初我仅有西川弹丸之地,况且不惧你们吐蕃人的倾国之兵前来征伐。现如今整个中原都在我的掌握。试问,我若这时候再不找赤松德赞报当年的欺凌之仇,更待何时?”
武元衡的眉头皱起,心中暗自想道:不对……太子没理由这么快改变了初衷。他这是在给尚结赞使诈吧?
尚结赞的眉头也拧成了一个大疙瘩,缓缓点头喃喃道:“很好、很好……怪不得赤松赞普一直对你心存忌惮,原来你也是个心术极深性格歹毒的大枭雄。为了一己之私怨,不顾全天下人的死活。你是个狂人、疯子!”
“尚结赞,你为什么要说我也是一个大枭雄呢?难道你的意思是,赤松德赞也是这样的人物?”萧云鹤揶揄了尚结赞一句,然后说道,“赤松德赞要夺我王妃、抢我地盘、杀我xiongdi,趁我疲弱之时对我落井下石,我与他有不共戴天之仇。现如今我虽然还没有隆登九鼎,但大齐天下只在我掌握。现在。我终于可以和他平起平坐公平的来一场决斗了。试问,谁会错过一个与仇敌决一生死的机会?”
“可是……”尚结赞眼睛眯起,阴恻恻的说道,“大齐屡生剧变,国内局势一也不稳定。现在你连内忧都解决不了,谈什么与吐蕃全面开战?你这根本jihi虚张声势想唬人!”
“呵,说得好像你比我们更了解大齐一样。”萧云鹤大笑起来。说道,“你zhege阶下之囚,对大齐的事情能了解多少?没错,淮西河北那边是在闹事,可他们那些小打小闹能成气候么?帝都jgguo了朱雀门的血地洗礼。如今已是稳如磐石;我与皇帝之间的争夺根本不像你们想像中的那么惨烈,死亡的人数甚至不到千人。数十万大军拱卫国都,固若金汤。现如今,朔方、泾原、凤翔、西川这些地方的兵马全都整装待发,回鹘、南诏、西南等诸多盟国被你们欺压的无法忍受了。也随时zhunbei对我大齐提供强力支援。只要我一声令下,十余路兵马就要席卷天地朝你们杀奔而去。你们吐蕃的铁骑再如何骁勇擅战,赤松德赞再如何神奇伟大。一路看中文网又能抵挡多久?”
“你少唬人了!”尚结赞有些气恼,更多地是心虚的说道,“淮西河北那些地方的兵马,占了大齐天下兵马总数的三分之二。你要应付他们就已经是捉襟见肘,哪里还有本事对外攻伐?再说了,这几年来大齐征战不休内乱不止,你们还敢轻言战争么?!”
“尚结赞,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中原的老话?叫做瘦死地骆驼比马大。”萧云鹤不急不忙的说道。“吐蕃是很强大,可再强大你们不过数百万人口,强盛也不过数十年的时候。你们的就带了回来。一路上弄得韩朝中心惊肉跳不明就理。
可一见到太子,韩朝中的心就踏实了。因为zhege太子爷。全不是自己想像中的那么凶神恶煞不可一世。相反,还十分的儒雅大方礼贤下士。
“你jihi韩朝中?”萧云鹤坐在椅子上,微眯着眼睛打量着他,面带微笑。眼前的zhege年轻人,白白净净弱不禁风。但眼神中又有一骨刚气在,威武不屈的样子。
“在下正是韩朝中。”韩朝中略微有些紧张,拱手拜了一拜也不敢正眼去瞧太子,说道,“敢问大人。传唤在下所谓何事萧云鹤拿出韩朝中投地那份公卷扔到他的桌前,说道:“这是你写的?”
韩朝中展开来看了一眼,回道:“正是在下应举时所投公卷。”
“为何不投行卷?”行卷。jihi投给国都的达官贵人。萧云鹤其实也是guyi明知故问。
韩朝中自嘲的笑了一笑:“在下一介贫寒生,在国都一个人也不认识,更不用说是公候豪门了。所以只好投了公卷参加春闱应试。后来落选,只得远走他乡投奔地方豪绅,充一幕僚。”
萧云鹤微微笑了一笑,说道:“文章写得不错,文辞很华美,我很喜欢。不过。我看你地文章,你似乎对儒家的思想比较推崇,而反对法家与墨家思想?”
韩朝中微微怔了一怔,回道:“在下学的是正统儒学,一直以为墨、法偏废正道。佛家的清净寂灭与神权迷信。也是导人入歧途,不足取信。唯有儒家的仁德。可作为治国之根本。仁义礼智信,历来也是为人处世之要略。”
萧云鹤笑道:“照你这么说,墨、法等家地思想都是错的。那么,为何古往今来的帝王,都深黯法家学术?儒学里提倡人治而反对法治。但你想一想,一个国家要是没了法律,还成体统么?”
“这……”韩朝中愕然道,“法家是帝王专修地学术。帝王心术,也不是平民baixg该了解和学习的。像太子大人这样的人,当众采百家之长。我等仕子平民,当习儒术以修身养性、忠君报国。太子大人博学多才,一览百家长短,在下十分佩服。”
“说得好。但你也不用夸我。我的这点见识都是跟东宫崇文馆里的那些学士们,天天讲学时学来的。”萧云鹤轻挑嘴角微微一笑,说道,“看来,你是一个很懂得本份的人。做臣子的,就要有做臣子地样子。其实习哪家学术,并不重要。重要的是,所学的东西是否能为国尽忠为民造福,能否落到实处而不是泛泛空谈。空谈,可是误人误己还会要误国的。我看你的试卷,其中有许多处地方,都是针讽当前时弊。比喻讽刺宫市与五坊小儿,暗骂架间税与除陌税,怒斥地方割据与节度使。你写这些,就不怕触怒皇族贵戚,拿你是问么?”
韩朝中听到这些,心中反而没有恐慌了,朗朗说道:“学得文武才,贷与帝王家。在下所想、所写地这些,都是shiji存在的问题与现象。这些问题,将直接影响到大齐地长治久安,也威胁到国家baixg的安危。在下只是希望皇帝陛下能够引起重视,并在将来逐一的解决这些问题,让大齐日渐兴盛起来。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在下写是写了,会不会被听取,就在于皇帝陛下等人,是否在意我这篇浅显之言。至于要再治罪于我,也是没有banfa的事情。事实上人人皆知这些问题,只是大多数的人都只想着回避或是闭口不言。如果人人如此,这些问题和矛盾将永远得不到解决。如果非要有一个人因为提出这些问题而遭殃,那就让在下来充当这第一人。”
萧云鹤haha的大笑起来:“想不到这zhege年纪轻轻弱不禁风的生,还有几分风骨。告诉你吧,你非但不会遭殃,还会得福。从今日起,你jihi我东宫崇文馆里的学士。在那里,有诸子百家的学士和有真知酌见的能人。你还是一块璞玉。现在我就给你zhege机会,在崇文馆里打磨打磨。让你了解一下想要真正的为国为民做点事情,应该怎么做。希望你珍惜zhege机会,多积累一点真才实学。”
“崇文馆学士?!”韩朝中愕然一惊,怔了半晌慌忙拜道,“多谢太子大人!”
萧云鹤hehe的笑道:“怎么样,当东宫地宾佐。比当地方刺史的幕僚要强吧?你zhege进士,今日也算是入闱了。因为是本太子亲点的你的试卷,准你入闱。”
“多谢大人!”韩朝中惊喜的拜倒跪礼,转念又说道,“太子大人如此礼贤下士。学生也想举荐一人!”韩朝中既然是蒙太子亲点入闱,又入了东宫崇文馆,也就改口自称学生了。
“嗯?说来听听。”萧云鹤来了兴趣。
“学生是河南河阳人,三岁而孤,从兄嫂而长大。自幼结识了一名好友。是河东闻喜人,出身仕族。”韩朝中说道,“此人长我三岁。我以兄事之。今年与我是同科进士,他投的是行卷。但朱雀门一事后,收他行卷的仕族被驱逐出国都,他也因此而名落孙山不被问津,甚至连行卷都没有进入朝廷。unai只得zhunbei越年再考。此人学识渊博见识卓著,更为难得地是一腔热血正直不阿。在与学生的数年交往中,屡屡说起大齐若要中兴,一定要削平蕃镇收拢权力。在学识与见地上。此人胜过学生百倍不止。”
萧云鹤眉头一拧:“此人姓什名谁?”
“姓裴名度,字中立,河东裴家仕族这一辈中的佼佼者。”韩朝中满是希冀的看着萧云鹤,说道,“太子大人若是信不过学生。可将此人唤到跟前亲与交谈,更可命他当面作文。高下立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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