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庄诡事 - 第二百零二章 惊婚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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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庄的头等人家秦家,这工夫已经远远不止鸡飞狗跳的那么忙乱。各忙各的,说不上,这倒也罢了,西窑里炕上睡着的兰芳咿咿呀呀的声音就没有断过,把香香在西房里养娃娃的事给硬是圪搅成了件叫人害怕的事。亏得香香娘来了之后,秦家人才像是有了个主事的。不好在院里再站着的人们都到了门口,大愣心里圪搅的难受,圪蹴在那儿也不说话。白五也不知道该给他说什么,大愣家里碰上这样的事,自然是前有车后就有印儿的事,可他怎么想不出来到底是哪儿招惹了老儿家们,叫人家非要这么折腾他们家,还非得是这个时候。

    院里跑出来一个人,是宝成。他出来之后,叫人感觉日怪的称呼白五大爷,说你进窑里来一下。白五没反应过来,宝成只好说兰芳嘴里不知道在叨叨些什么。白五把圪蹴着时趿拉着的鞋揪上来,跟着就去了,大愣看看栓成,脸上的颜色更难看了,也跟了进去。这时,西头南头的云彩早就不是淡颜色的了,锅底一样黑的压了过来,翻滚的厉害,赶上了开水锅里的水。是个人都知道。这肯定是大雷雨,保不准还有雹子呢!可是秦家人哪儿顾得上。就怕操心地里庄稼的也就是其他人家。

    小妮儿也听见了兰芳嘴里说的胡话,就是她叫宝成出去叫的白五。忙乱的够呛。小妮儿进来看看兰芳,接着再出去看看锅里烧着的水,都是儿媳妇,都是秦家的人,她也不知道该多看些谁,真是急死人了。下院西房里传来了亲家母的声音,小妮不放心的看了眼兰芳,舀了热水下去了。

    白五他们在窑里细细听了一顿,发现兰芳嘴里说的还是戏里头的词儿。这戏白五听过。他细想之下,活活的吓了一跳,心说这不是钟馗爷捉鬼的戏吗?本该是钟馗爷的词儿从兰芳嘴里出来之后,叫人听着,圪撩的要命。大愣没什么文化,问白五说钟馗爷是谁,白五说是专门捉鬼的。听到鬼这个字,大愣脑袋上噌一下就出来厚厚的水,这肯定不是个好兆头。兰芳唱着唱着坐了起来。看样子是要挣脱开床单子下地。宝成过去用两只胳膊箍住了兰芳,就差是央告了:你不要闹了,兰芳。兰芳看都没有看宝成一眼,嘴里声音粗的。冲着宝成来了一句,放开爷爷,看爷爷替你们捉鬼来。也就是这个时候。宝成胳膊上感觉见了力道,他箍不住了。兰芳一下子把宝成涌到了一边。下地之后用牙要开了捆着她的炕单。身子算不是结实的兰芳有了这么大的力道,肯定已经不是她自己了。众人一时都不敢靠上去。

    兰芳没有理他们,从喜字的花瓶了拽出了几把塑料花儿,别到了头发里,一边一把。利索的兰芳把鸡毛掸子别在了后腰上,从西窑里出了正窑里。等人们跟在后头出来的时候,兰芳手里早就到了把家里切菜的菜刀。宝成过去试挡了几回,想把刀抢过来,兰芳却从上院到下院耍着刀花,宝成也近不了身。一时三刻的工夫,兰芳就到了西房的门口。谁看见这也得吓个半死,要知道里头还有个正养娃子的女人。大愣冲着宝成的屁股,一脚踢过去,说赶紧上,拦住你老婆。宝成跳到了下院,抢在兰芳跟前拦在了西房的门口,冲着里头叫二哥把门插上。

    兰芳根本就不搭理门口还有个宝成,看上去她这个时候也根本就不认得自己的男人。大概是刀花儿耍的差不多了,拽开大步兰芳就要进西窑。眼看着就挨着宝成了,宝成不敢动手。大愣在上头着急了,说你个二球小子,白在部队混了,你没练过。宝成想起来自己是当过兵的,可是对面是自己的媳妇,下手给打坏怎么办。白五在一边牙疼似得咧着嘴,嘴里叨叨该不会是真的钟馗爷爷来了吧。

    头给白五听,结果嘴张开好几遍,白五却把耳朵放到了他嘴跟前,大愣看见白五的嘴也张开了,可听不见他说什么。一时间着急,谁也听不见谁说的,大愣猛的醒悟过来,大概不是白五出了问题,而是自己说不出话来,耳朵也听不见了。他把手收回来,指着自己的耳朵跟嘴,使劲冲着白五摆手。白五一愣,赶紧叫出了栓成、宝成。

    兄弟两人把爹抬回了炕上,看出来爹本来就不利索的那条腿一直圪弯着,想给他拽直了,拽了好几回却没用。栓成的心里感觉见了不好,爹也出事了?

    门外传来了轰隆的一声,堵住门口的那个油绿颜色的车就不见了。栓成一下子就冲出了院子,汽车翻到沟里去了。等他出去站在门口的时候,手搭在眼上头看见的是,门口沟边边上塌出来的一个大豁子,汽车就是从这儿滚下去的。栓成已经看不见车了,大概车早就翻滚着进了沟底长的人来高的草里,加上这么大的雨,肯定看不见了。宝成在后头撵了出来,看见大哥在发愣,把他拽了回来。

    白五早就把睡在炕上的大愣把湿衣裳扒了下来,这阵正忙着在大愣身上给捏来捏去。栓成多少知道些,这跟县里中医院的医生给病人推宫过血的意思差不多。看爹那个样子,好歹比刚刚轻快些了。大愣张开嘴,问栓成,外头是不是又出什么事了。大愣想的好好的,可是等张开嘴,栓成他们听见的声音全走样了。爹的嘴歪了,说话漏风,说出来地上站着的人根本就听不机明。白五扭身跟栓成说,你爹这是又急又气出来的毛病。我估摸着这回得用针扎了,光这么推拿不大管用。大愣睡在炕上,嘴合不上了,口水从嘴角拉着丝儿流出来,没用多少工夫就把炕单湿了一大片。

    小妮一开始还顾上哭上一哭,这阵也没心思哭了,怎么着也得挺着吧。宝成一阵过去看看自己的老婆,一阵看看睡在炕上流着口水的爹,嘴里发狠,说等天好了非给弓家把坟平了不行。小妮儿反问三小子,你还嫌这个家里事不多吗。她愣是把宝成给骂回了西窑去了。

    外头雨稍微小了些,润成上来了。他还不知道爹成了这个样子,看见之后也只能长长叹口气。润成告诉两个老人,刚刚娃娃养出来的时候,就怕是有些叫挤着了。小碗来大的脑袋是黑紫红的,娃娃根本就不哭。香香娘摸摸娃娃胸口头,倒是还跳。老娘娘刚要想法子的时候,房顶上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捶了下来,轰隆一声就出来了一个窟窿,光亮光亮的一个圆圪蛋就从黑窟里钻了进来。圪蛋擦着老娘娘的头发梢子过去,燎了半边头发,老娘娘身上却没事,手里的娃娃也没事。老娘娘正发愣的时候,大愣就进去了。娃娃叫打过之后,这阵好了,还是个小子。大愣在炕上睡着,还耷拉着口水的嘴角稍微动了动。

    一连串的事接二连三出现的时候,闹蒙了秦家人,也闹蒙了来吃饭喝酒的白五。他悄悄把润成叫到一边边,说你得带我去你爹埋你爷爷的地方一趟。润成看看外头的天,说怎么也得等到天晴开吧。白五非要说是润成秦家坟地里有了不对劲的,润成想想没注意。按理说,爷爷跟娘娘的坟头都是在自己家的地里,每回招呼庄稼的时候,都路过,要有了什么日怪,早就看见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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