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唐红罗曼史(王朝罗曼史系列之番外) - 分卷阅读23
业平大人已经了解状况,但如果没有得到教授舞蹈的真仓师父原谅,就不能回去练习。
真仓很快允诺两件事。
「是这样啊,您已经改变心意了啊!这真是件好事呢。」
充满皱纹的老脸满面光辉,看到如此欢迎自己回来练习的老乐人,国经拜託:「另外,还有一件事想拜託您。无论如何,我都希望能够成为绝不逊色於业平大人的舞者,能够好好跳出这次的双人舞,我认为有必要日以继夜地精进自己的舞技,还请您多加关照指导。」
「小的了解了。」
「那麼是不是现在就赶紧展开练习呢?」
「小的遵命。」
接受请求后的真仓,毫不留情地厉声指导国经,让国经那一整天从辰时三刻(大约早上八点左右)到未刻(下午二点左右),完全没有休息专心地在舞蹈训练上。
浑身酸痛到骨头都快散掉回到家中,让侍女按摩脚和腰间以备明日工作。
隔天仍旧需要工作,强忍著体内关节和筋肉痛楚,在规定的时间準时上朝,执行勤务后,结束工作就前往雅乐寮接受指导。
听说诸兄大人和千寿丸已经从难波津回来,还是隔天才传到内舍人所的流言。
原本打算要写封祝贺的信过去,想想最后自己也没有贡献出什麼,还是决定放弃,况且,若要以站在同一阵线的伙伴名义写信过去,似乎也不适当。
如果诸兄大人主动有所表示,他还能以回礼的方式说些庆贺语,可是诸兄大人应该不可能注意到国经也帮忙找人,因此根本就没有任何的讯息过来。
那天国经也去雅乐寮练习舞蹈,本该与那两人一同回来的业平大人却没出现,国经只好独自一人默默地接受真仓的指导。
父亲在国经从南都回来的隔天晚上,就把国经找了过去,要求他把这一连串的事情都说明白,国经把一切讲清楚后,父亲似乎安心不少,并没有特别责备他。
在内裡看见千寿丸,是听闻他们回来后的隔天——千寿丸依旧在诸兄大人身边服侍著。
千寿丸看来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仍旧很有精神,诸兄大人虽然与海盗对抗而导致骨折,但气色看来也不错,国经也放下心来对诸兄大人点头作揖,但诸兄大人的态度只是做做样子回礼,千寿丸则是装作没有注意到国经的问候。
国经的内心忍不住嘆息(我也愿意为你骨折啊)。
数度尝到这种后悔的滋味,可是国经也知道,这一切都是自己自作自受。
回头练习已经第四天。国经忍耐著身体的疼痛回到家中,进到房裡就整个人摊在床上动弹不得。
侍女津奈女表示:「要不要帮您按摩一下身子?」
「妳按摩起来没有效啦。」国经拒绝了她。「叫宗义来。」
「……好的。」
津奈女看来虽然不太服气,可是国经并没有精神理会她。
然而鬼瓦宗义的治疗有了效果。隔天开始,肉体上的疼痛便慢慢消除,同时手脚动作也变得轻盈起来,师父还称讚国经「动作熟练许多」。
……其实,经歷过不习惯运动导致的肌肉酸痛后,身体会逐渐适应舞蹈动作,要解决肌肉和身体疼痛的最佳良药,就是习惯运动和时间,但国经却认定这是鬼瓦宗义的治疗有效果,逐渐开始重用宗义。
宗义对於自己能够得到主子的信赖不可能不开心,越来越愿意奉献自己全心为主子牺牲,慢慢地成为对国经来说不可或缺的僕从。
但是小椋却不时製造祸端。
津奈女抱怨「少爷捡回了一条野狗」,说那小子即使有饭吃却会跑去厨房偷食物,而且还与其他家僕赌钱把钱骗走。
即使原本是稚儿,但并不像千寿丸那样,曾经受过在宫中也通用的礼节训练,就算会算数,可是不识字也不会写,只能先派给他出劳力的工作,偏偏他又常常开小差溜走不做事,非常不受眾人好评。
国经受不了就责备他「把你捡回来,不是要你来丢我脸的」,小椋就突然消失三天不见踪影。不,应该说站在国经的立场,正好觉得他的离开解决了问题,没想到他竟然回来……让国经吃了一惊。
可是,他跪下来恳求「小的不会再做坏事,请大人您原谅小的」,只好再给他一次机会。
「如果不好好矫正他的话,根本就没办法使唤。」
津奈女的话没错,可是究竟要找谁来矫正他呢?其他家僕打从开始就很讨厌小椋,下人们又没有办法教他读书或是礼仪。宗义虽然认得字,可是本身又很粗鲁。
「津奈女,就交给妳吧。」国经下了这决定。
「您要交给我吗?」
「如果他不听妳的话,妳就用鞭子教训他要他听话。」
「唉呀,他又不是狗。」
「也差不了多少啦。」
从那天开始,小椋就在津奈女的监督下,从站立姿势到肢体小动作都受到严格的训练,过了五天十天后,连眼神都有了变化。
以往眼睛会骨碌碌地四处乱瞟人的壤习惯稳重了不少,总是像只惊弓之鸟般弯腰驼背的模样也有所改进,一举一动看来像是受过教育,而且也不会再偷跑进厨房偷东西吃。
一个月后,小椋彷彿脱胎换骨似的,很有家僕的模样,国经便安排宗义为第一贴身僕从,小椋则是第二顺位。为了把他带在身边不至於捐自己颜面,还特别準备新的乌帽和衣服给他穿上身,即使他身材瘦小,倒也有模有样起来。
行为举止有了优雅的感觉,再加上他原本就满会讲话,要当传信的使者,会说话是很重要的,慢慢地国经也会派他担任传信的工作。
国经为感谢教导小椋的津奈女,特地赏了一匹丝绸给她当作褒奖。
每天结束工作后即前住雅乐寮一个人练习舞蹈,就这样过了十天。
和平常一样,领着带换穿衣物的宗义到雅乐寮,进入衣物间要把内舍人工作穿的束带服装,换成练习舞蹈用的便衣时,业平大人走了进来。
感觉似乎很久没有见面,仔细一想,自从业平大人从难波津回来之后,几乎都没有见过面。对方大既是尽量避开见面的机会吧!
关於那件事,诸兄大人没有任何回音也就算了,就连业平大人也连声招呼或通知都没有,让国经内心感到很受伤。
即使自己劳心劳力做的事只是白费工夫,可是至少在千寿丸平安被带回京城的时候,稍个讯息来也好啊……想到这,就让国经心里暗自埋怨业平大人,可是却又不愿意主动去找到现在还不出现练习的业平大人。
「您还真早哪。」
业平大人开口打招呼,身边也跟著一个随从带著换穿衣物,很快就脱去束带换穿起练舞用的衣服。
「练到什麼地方了?」
「今天开始要学习『急』段的动作。」
「『破』段已经完成了吗?」
「差不多了。接下来就等著跟业平大人搭配练习。」
「总算开始了啊?」
故意这麼说,其实是在调侃国经。国经对业平大人回嘴:「我正打算差不多该写信催促您来练习了呢。」
「喔,那麼我应该再等个两、三天囉。」
「您别再开玩笑了。」
「我这人啊,不开玩笑的话,剩下的就只是个聪明能干的美男子啦。」
「是这样子吗?距离皇上观赏『纳曾利』的九九重阳筵席,还有一个多月的时间。」
剪开纸制帽带,脱下头冠换上乌帽边回著话,却没听见业平大人的回音,国经狐疑地看向他。
只见到同样在换装的业平大人,披著一头极为不合礼仪,会被当成重罪处罚的头髮,似乎忘记用手中的乌帽来掩饰,只是盯著国经瞧。
「请您戴上帽子吧。」
国经叮嚀著业平,还遵守礼仪把头转开,业平却说:「哈哈,你吓到啦。」
「什麼事?」
「你迷上我啦。」
「你说什麼?」[私享家製作]
「没关係,不要紧的,这样很好啊。」
「什麼叫做『很好』啊!」国经生气地吼著。「更何况,我是你的什麼人吗?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我应该要好好跟你把话说清楚!」
越说情绪越激动,最后火大地吼出来的国经,被满脸无动於衷的业平大人用力抱住,但马上又被国经推开。
「唉喔。」
业平大人唉了一声压著眼睛,似乎是被国经挥开手的袖子打中,那又如何!
「你这种人啊,就是喜欢装模作样欺骗别人,故意营造出假像来,可是国经我已经看穿了你的本性!那些舌灿莲花想要骗人的戏言,在我看来全都是笑话!」
「呵呵呵呵……」业平大人仍旧用袖子压著眼睛笑了出来,让国经觉得有些不好意思。「看穿了我的本性?这可千万不能置之不理哪……」接下来的话中涵义,却让国经的冲动立刻冷静下来。「如果你真的看穿我,那我就更不能离开,应该直接把你压倒在地,让你无法再说出如此任性的话来,连你那北家继承人的名声和矜持,通通连根拔除。」
「你要是敢的话,就试看看啊!」
訕訕笑著回话的国经身后,鬼瓦宗义满脸怒容,就像对付佛祖敌人的神将般,紧跟在后面。国经不需要回头,都能感觉到鬼瓦的怒气。
这时业平大人只是「哈!」地笑了笑,收起了气焰。
「如此虚有其表的傢伙,竟然还相信它是铜墙铁壁能够抗拒外人,你就算不懂世事也该有点常识,实在天真到让人大开眼界。这样幼稚,怎麼能够担任与我共舞的伙伴呢,反正只是在宴会上娱乐大眾的小角色吧。我走啦,国经。」
「是啦,跟你这种彆扭的傢伙比起来,我这种像小娃儿般的人当然是幼稚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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