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体验 - 分卷阅读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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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某天,我到比較遠的地方去取稿件,到了凌晨左右才回到家。我就著一身衣服躺在自己的床上,茫茫然地想著。

    他絕對不是不想寫,可是為什麼就是不寫呢?

    他應該是想寫的。

    他開始執筆寫作時曾說過,寫出自己的心情景象是一件很快樂的事。他說,在潛藏於內心的秘密上頭罩上一層薄紗,再加上些許的創作,以虛構的情節來吐露心聲是很賞心悅目的事情。

    既然如此,「不寫」應該不代表「寫不出來」。

    「為什麼不想寫呢……」

    我知道他的個性比外表看起來更內斂。

    我不懂哥哥所說的「少女」心思是怎麼一回事,不過他確實是一個對四周人的體貼,用心到過度的人。

    然而,他那種內斂跟脆弱是不一樣的。

    我不認為他就像一般人所說,是敗給了那些說他封筆是因為連續幾部作品都不賣座的辛辣批評。雖然他曾說過,那些批評讓他覺得厭煩不耐。

    我倒覺得,以木邊哥哥的個性來說,他應該會想寫出把這些批評給壓下去的新作品才對。

    因為他是一個不會逃避任何事的人。

    「我想他會寫的。」

    我就著躺在床上的姿勢,把衣服丟下來,丟到床鋪底下。

    我覺得必須換上睡衣才對,可是又嫌麻類,便直接拉起棉被,整個人縮進棉被當中。

    我這種偷懶的作法就是跟哥哥不一樣的地方吧。要是哥哥,他一定會換上睡衣。不只如此,甚至還會洗過澡後才上床睡覺吧。

    哥哥……

    不會吧?不會是哥哥要他不要寫吧?

    木邊哥哥好像只聽哥哥的話,所以,如果是哥哥要他不要寫的話。他可能就會放棄了……

    不,如果哥哥反對他寫的話,在我要去跟木邊哥哥交涉的時候,他應該就會叫我踩煞車吧?他只交代我不要太執拗,但可沒要我放棄。

    「如果哥哥要他寫的話,他會寫嗎?」

    自言自語之後,我縮在棉被當中甩甩頭。

    不行。

    這樣是不行的。

    跟有戀人的哥哥競爭簡直是可笑至極,可是我目前能看到的情敵只有阿至哥哥。

    他們本來就是好朋友,交情好是理所當然的。可是,讓我覺得不可思議的是哥哥從美國回來之後他們兩人間的態度變化。

    怎麼形容呢?我覺得在力道平衡上好像是哥哥居上風。

    本來應該是木邊哥哥去美國留學的,然而拿到那個機會的是哥哥,所以如果哥哥覺得「有愧」於他,立場變得比較薄弱,倒還說得過去。

    因為事實上在哥哥去美國之前,他們之間的態勢就是這樣的。

    可是,自從哥哥從美國回來之後,當他們兩人意見相左時,最後好像都是採用哥哥的意見。

    哥哥不是一個任性的人,但是要是他做了任性的要求,想必木邊哥哥就算心不甘情不願也會接受吧。

    即便是哥哥說想成為劇本作家時,也是已經從事文字工作的木邊哥哥把他介紹給相關人士的。

    我相信哥哥沒有「那種意思」,因為他已經有交往對象了。

    可是木邊哥哥怎麼想就不得而知了。

    也許木邊哥哥……

    「啊,真是的。我怎麼盡想這種事?」

    我翻了幾次身,還是無法入睡,只好起床換上睡衣。

    時針指著快兩點。原來我自個兒已經悶了快一個小時了。

    家人大概都已經睡著了,於是我躡手躡腳地來到走廊上。

    二樓是我跟哥哥的房間,還有一間客廳。然而卻有聲音從下方傳上來。

    我小心翼翼地避免腳步聲將父母吵醒,走向樓梯,想去找些溫熱的東西喝。

    「不行啦。我們不是說好的?」

    在一片靜寂中突然響起的聲音讓我不由得停下了腳步。

    是誰?

    「这種事完全是看個人的感覺。不管你怎麼說,如果對方沒有那個意思,那就白搭了不是嗎?」

    哥哥?

    「不是你自己說不行的嗎?你說因為你不會說謊話。都多大了還做那種事。也許那只是單純的公事;也許是因為有功勞,所以才利用你的。」

    是工作上的電話嗎?

    我蹲在樓梯上頭,有一搭沒一搭地聽著。

    我並不是很餓,等他講完電話再下去也無所謂。

    「我沒有惡意。只是為了兩個人好,給你冷靜的建議而已。總之,等對方有動靜後再確認,否則我可不答應喔。聽到了沒,木邊?」

    最後叫出的名字讓我全身一陣緊張。

    對方是木邊哥哥嗎?

    ……他們在談什麼啊?

    我本來不怎麼在意的談話主題開始讓我產生興趣了。

    「我也不想講太多遍。如果雙方都同意的話,我可以接受,否則我絕對反對。就是這樣。」

    哥哥有點發怒似地丟下最後一句話,然後直接走向廚房。

    剛剛是怎麼回事?

    他提到工作還有反對什麼的。

    難道哥哥真的反對他重新當一個作家嗎?

    我覺得這是不可能的,可是剛剛聽到的對話實在讓我忐忑不安。

    我好渴。

    本來想喝些溫熱的東西好入眠的。

    樓下的廚房裡響起哥哥好像在做什麼吃的東西的声音,可是我卻不能下樓去。

    我覺得自己好像聽到了不該聽的話……

    第二天早上,我下樓去吃遲了的早餐,哥哥剛好要出門。

    「我今天還要到木邊哥哥那邊再去求求看。」

    我故意這樣說,可是哥哥卻面不改色,一邊穿鞋一邊說「加油囉」。

    也不知道他約了什麼人,就開車出門了。

    我的心情有點紊亂。不過,在哥哥沒有直接了當地跟我說「放棄吧」之前,我就姑且解讀成他允許我這樣做吧。

    如果哥哥有話要說,他應該會當面跟我直接說清楚的。

    我三兩下吃完了早餐,前往公司。

    一直苦惱著事實不明的事也不是辦法。

    今天我要把昨天拿回來的稿件校正,把頭條報導的相片拿出來檢查編排,而且還要去拿彩色校樣,忙得很。

    心中惦記的事情雖然沒辦法忘記,但是現在就姑且擱到一邊吧。

    來到一片雜亂的編輯室,坐到自己的桌子前面,按照順序將堆積如山的大型茶色信封從上面開始整理。

    同樣的日子,同樣的忙碌。

    「中澤!白山印刷的校樣放在哪裡?」

    「在真鍋先生的桌上。」

    「喂!幫我叫摩托車送件,要快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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