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想师尊那些年 - 分卷阅读16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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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长手指搭上窗棂,指尖一顿,听着耳边的落雪声,犹豫半晌,他最终推开了门。

    步入殿中,烛台上的灯火倏地亮起,符念在这昏黄的灯光中窜梭着,不消片刻,便来到了床榻边。

    朱红被衾,床上的人闭眸安详地躺着。有一层淡淡的白色光芒萦绕在他周围。这曾光芒,是符念设下的加持术法,能够保证尸身在一定时日内不被腐化。

    这术法不可轻易去除,去掉则会加快尸身的毁坏。

    若是换作平常,符念定是看了几眼便走了,。可是现在符念察觉到了不对劲。驻足半晌,他一挥手,将那层术法悉数毁去。然后召出红色流火,朝着床上静默的尸身焚烧。

    火舌跳跃,橘红色的灼热光影里,沉睡之人的四肢慢慢缩减,从头到脚都开始往中心缩。最终躺在穿上的尸体,居然变成了一个巴掌大的布娃娃。

    须臾间,符念手上的流火消失了。

    他望着躺在床上的这个布娃娃,眉梢眼角皆是喜悦与懊恼,不,在他的眉尖还有一丝愤恨。

    是“假人”术!

    躺在床上的根本不是陌卿,而是用“假人”术造出来的。

    “假人”术,顾名思义,就是用粗制的假人去代替真体,施以术法,让假人看上去与真人无异。

    不过,因为假人到底难以维持真人的神态举止,所以这种术法便只能用到死尸上,或者沉睡之人身上。而且,用假人术造出来的人,胸口之处总是异于常人的冰冷。

    之前,符念为“陌卿”换衣服的时候便感觉到了,不过当时符念心绪混乱,也就没有多想。

    假人术起源于民间殡葬,为旁门左道,近几年来早已销声匿迹。

    世人大抵不知“假人”术,但符念却是知的。因为他的属下左镶,最擅长的便是这“假人”术。

    所以这样一来……

    孟桓在山下养着的那个,才是真正的陌卿!

    符念怔愣的望着床上的那个“假人”布娃娃,喜悦与不安交织。

    可是,他当初不是被万箭穿心了吗?

    是当初的情形有误,还是……有谁救了他?

    既然活着,又为什么要瞒着他?

    符念脑子里乱糟糟的,恨不得立时三刻变作一只鸟,飞到山下去一探究竟。可是失而复得的心境在警告着他。

    让他不能轻举妄动。

    太过冲动的话,他怕有些东西会消失殆尽。

    他捱着心中的激动,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过了一会,又回到自己的寝宫里等着孟桓回来。也许是喜悦冲刷了一切,当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形出现在渺茫夜色中,符念心中竟然觉得jue孟桓的模样都可爱了些许。

    一切讨厌的事物,都有了喜爱的理由。

    这天晚上,符念躺在床上,依旧是彻夜难眠,不过心境却由压抑变作了轻盈。

    翌日,天寒地坼,皑皑白雪覆了苍山,枯木枝上结着一层薄薄冰棱。

    符念摒弃了寝宫里的火炉,披着墨色的狐裘披风走在廊庑下,穿过风雪,破天荒地来到了孟桓的雨行阁。

    宫殿前立着两个侍卫,见了符念,脸上立刻呈现跟见了鬼的表情。

    “尊——”

    两个侍卫战战兢兢,正要出声喊话,符念抬起右手,示意他们噤了声。

    于是,门前两人乖乖闭上了嘴,心里却并不平静。

    整个夜行渊都知道,他们这位尊主没事绝不会往这位少主的雨行阁来,若是来了,不是兴师问罪,就是出事了。

    而一出事,他们这些作侍卫的,八成就要跟着遭殃。

    所以眼下看着符念推门而入,两人皆是明里暗里往屋子里瞟,唯恐下一刻就一个惊雷炸响,把他们轰得四分五裂。

    符念进入。侍卫们眼见着面前朱红的殿门开启,殿中光景一现,木门又“啪”地合上了。

    “师、师兄,你、你怎么来了……”

    殿内,孟桓正坐在书案前捣鼓着一些瓶瓶罐罐,冷不防见了闯入的符念,脸色一变,一边将那瓶瓶罐罐往书后面藏,一边笑得局促。

    符念心中自然知道他有猫腻,若是换作平常,看见他这副魂不守舍的样子,他早就一巴掌呼在他桌子上了,可是如今不同。

    如今……这猫腻是关于陌卿的……

    不能亏待了孟桓……

    万一他不把实情都供出来怎么办?

    这样想着,符念不动声色地瞟了孟桓一眼,还算正常地在他对面坐下了。

    “闲来无事,就到你这里坐坐。”

    符念跟没事人一般说出了这句话,可话一出口他就感到强烈的违和感。

    他闲来无事会到孟桓这里来坐?谁信?

    符念有些心虚地朝孟桓瞟了一眼,果然看见孟桓眉梢眼角里皆是古怪狐疑。

    “咳,你不用介意,我不过一时兴起……”

    符念坐在案边一本正经地补充着,一只手手掩饰性地拿起了桌上的一个白玉镇纸。

    “难得师兄来我这里坐,我自是欢迎的。”

    孟桓脸上褪去了怪异,脸上转变为了一种平缓的安然。他手状似不经意地往一旁退了退,将那被书掩盖的瓶瓶罐罐推得更隐秘了。

    符念面上八风不动,余光里将孟桓的小动作尽收眼底。

    他心中冷笑,面上和缓:“你这些日子在殿里,都是温书写字?”

    “啊……是的,我现在……正在看《异闻录》和《水质经》。”

    孟桓回答中夹杂着一丝迟疑。

    符念笑笑,觑着眼:“那……没有什么别的活动了么?”

    “没有了。”孟桓低着头回答得毫不犹豫:“师兄,你也知道的,我不爱出去,待在夜行渊里就只能干这些事来打发时间了。”

    “哦……你确实……不爱出去逛。”

    符念端着笑,看着孟桓一字一句说得明晰。

    孟桓忽然有些怪异,说不上来为什么又往那桌子一脚的瓶瓶罐罐瞟了一眼,确定符念没有发现后,才安然对上了符念的双眸。

    符念又坐了一会,在屡次旁敲侧击皆被孟桓坚定回绝后,他带着一脸沉郁推门往外走了。

    门口两个侍卫听见开门声,诚惶诚恐地低了头。

    心中敲着雨点鼓,做好了准备要接受这位尊主的暴风骤雨。

    “你们俩——”

    果不其然,符念开口了,侍卫手都在发颤,心中念着阿弥陀佛,然而下一刻听到的却是——“你们俩好好照顾少主”

    俩侍卫:??

    怎么回事,不对劲啊……

    两个侍卫觉得符念一定没把话说完,于是低头继续等。等了片刻,试探着抬起头来,才发现面前空荡荡一片,符念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

    就……这么走了……

    符念从雨行阁出来,一句话话没问出来,其实是有一肚子气的。

    不过他不敢发。

    他晚上还得靠着孟桓去寻陌卿。

    在这关键时刻,自然不能打草,惊了孟桓这条蛇。

    不过到晚上的这段时间是极难熬的,符念坐在寝殿里,一会摆弄炉火,一会去弄架子上的书卷。

    跟个无头苍蝇似的乱撞,就连候在一旁的左镶,都偷觑着眼儿,瞧出了这个血族之主的不对劲。

    “尊主……要不,您歇歇罢?”

    夜色终于来临,左镶也实在忍不住,看着大殿里,摧残着一株兰花盆栽的符念开了口。

    符念闻言,竟听话地停下了揉着兰花茎叶的手,顿了好半天,他才察觉到冒犯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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