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美色 - 四百节 蛊毒
埋伏起来的十数人显然不怀好意,就算阿锈见到,都知道有些不对,压低声音道:“他们的目标好像是云水!”
萧布衣点头道:“好像是这样,可谁有这么大的胆子对付云水呢?”
“盐枭既然敢和丹巴九作对,为何不敢对付云水呢?说不准,苗人并非我们想象中那么厉害。”阿锈突然道,“云水死了也好,最少会打乱李孝恭的计划。”
萧布衣沉默半晌,“她看起来不错,最少还知情达理,我正准备通过她,看看能否先救出萧尚书来。”
“那你赶快通知她呀。”阿锈赶快改变了主意,“眼下是英雄救美的好机会!”
萧布衣轻轻摇头,“不着急。”
阿锈紧张道:“她一个孤身女子,面对十来个汉子,老大……你真能沉得住气。”萧布衣却只让阿锈安静,静观其变,其实他内心在想,如果这十数个汉子真的奔云水而来,又在路上设上圈套,那显然对云水极为看重。云水一个孤身女子行路,若没两下子,苗寨的人怎么会放心她行走?
可有个很大的疑团就是,云水去找丹巴九,看起来是临时的决定,这些人来到这里,却显然是刻意为之!这么说,设下圈套之人,也很熟悉云水的行走路线?
他沉吟的功夫,云水已经纵马来到地上那人身前。地上那人横躺在路上,面孔朝下,让人看不清面目。云水勒马,没有从他身上纵过去。只是扬声道:“让让。”
地下那人并不稍动。直如死了一般,云水在马上皱眉,却是翻身下马蹲了下来,想看看这人的死活。阿锈本来见到云水一直高高在上,眼见苗人和盐枭打斗,习以为常,觉得这女人其实冷漠非常。又因为李孝恭的缘故,所以对于这个云水并没有好感。但见到她并不倨傲的纵马越过那人,反倒下马查看。倒有了分好感。知道那人下一步很可能暗算,阿锈已忍不住叫道:“小心有诈。”
他话音出口,就知道不对,扭头向萧布衣望去,现他并无责怪之意,暗自羞愧,心道自己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阿锈甫一提醒,地上那人已经弹起,一刀划向云水地脖颈,萧布衣瞳孔爆缩。没想到那人竟然是要杀死云水。这场纠葛蓦地生,他只是稍微犹豫下,看起来结果已经完全变成两样。
地上那人跳起之时。两侧山坡上地人亦是霍然而起冲下。云水在那人单刀划出的一刻,脸色微变,只来得及退后一步
可刀光如电,早就蓄谋已久。转瞬叮当两声轻响,长刀已经架在云水的脖颈之上,却终究没有劈下去!阿锈只是一声喊,已经有人向萧布衣这个方向望过来,只见到两个本地人躲在石头后,目光带有阴冷,有人吩咐一声。有两人已经缓步向萧布衣的方向走来,他们脚步沉凝,并不急于过来追赶,当是有恃无恐。
刀光如雪,映在云水的脸上,煞是清冷。云水脸上只有讶然,却没有惊惶之意。只是问道。“你们是谁?”
这些人并未蒙住脸,可对云水而言。却都是陌生的面孔。她一直在巴西左近活动,对这里的人或多或少的熟络,陡然见到十来个来历不明的汉子,心中诧异,感觉事情蓦地变地复杂起来。
持刀那人相貌普通,无明显的标识,听到云水询问,哑着嗓子道:“云水郡主……西梁王请你去一趟。”
他声音虽低,远处的萧布衣已经听的清清楚楚,不由脸色微变。
“西梁王是谁?”云水诧异问道。看起来她久在巴蜀,并不知道中原的事情。萧布衣虽然在中原闯了赫赫的名声,在云水的脑海中,却是没有任何痕迹。
持刀那人冷冷道:“西梁王就是东都之主,旋即要一统天下。如今驾临巴西,就想要尔等奉表臣服,你等若是识相的话,早早的归顺,如果不然的话,只怕要遭灭一句,“他还没死!”
风声萧萧,刀光闪闪,雷霆一刀化作绕指之柔抵在云水脖颈之处,萧布衣沉声道:“救活他,我饶你不死!”
他向地上地阿锈望过去,见到他紧闭双目,胸口半晌才起伏下,若不留意,倒是真难现。知道阿锈没死的那一刻,萧布衣大喜若狂。
没想到云水一仰头,倔强道:“我何须你饶?萧布衣,你有能耐就杀了我!”
萧布衣凝望云水良久,这才缓缓的收刀道:“云水郡主,其实今日我本没想到会剑拔弩张。在下前往市集地确见到了郡主,可前往市集,却并非为了郡主。”
“那是为了什么?”云水笑盈盈道,她在单刀胁迫下,没有半分惊吓的表情,萧布衣见到,也是不由暗自佩服。
“在下其实是想营救萧萧尚书。”萧布衣并不隐讳。实际上也是他来找云水的最根本的目的。
“是西梁王手下的那个吏部尚书吗?”云水突然问道。
萧布衣点头,“萧尚书为人稳重,在下实不敢相信他会在此时刻去做……那种事情。可在下求见大苗王,却是数次吃了闭门羹,在集市中见到云水郡主通情达理……”
“现在终于见到我的蛮不讲理了吧?”云水微笑问。
萧布衣一怔,不知道她所言何意,却终于还是摇头道:“想我们多有误会,方才郡主为保命杀人,我为兄弟动手,均是情非得已。我见郡主,这才顺芳踪在此等候。可没想到那些人转瞬来此,他们冒用西梁王之名败坏苗人和我等的关系,其心可诛,在下这才下手除之,不想引起郡主误会,如今所有一切讲了明白,还请郡主明察。”
他说完后,缓缓收了单刀,目光望向阿锈,缓缓的蹲下来。云水望着他良久才道:“萧是你什么人,此人是你什么人?”
“萧是我叔父,阿锈是我的结义兄弟。”
“你为了他们,连死都不怕吗?”云水轻声问道。
“我怕死,但是不得不救。”萧布衣沉声道。
云水轻叹声,“好一句不得不救,要是……”她轻叹声中,眉头微蹙。
萧布衣抬头道:“郡主,我想误会已经化解,郡主给他施放地并非致命的毒药……”
“我根本没有对他下毒。”云水脸色变冷。
萧布衣一怔,想要驳斥,可半晌才道:“那他为何会晕倒?”
云水淡然道:“方才有人要杀我,空气中早就被我下了金蚕粉,他们自己取死,但是这个阿锈……应用你们中原的一句话,那就是殃及池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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