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战之血色战旗 - 第四百十九章 巷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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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曰军已经冲进了镇子里。

    这是大武汉前的林南镇,弟兄们在这整整坚守了七天,已经尽力了。

    对于从小在大山里长大的刘思海扬来说,这陌生的城市让他失去方向感。他迷路了。

    等黎明来临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孤零零地在硝烟弥漫的镇子里里打转。伴随他的,只有他那支忠实的中正式步枪。

    此时的林南镇,被四面的枪炮声包围着。城外的曰本军队,正在从多个方向攻入城内。

    刘思海扬把中正式步枪端在手上。熟悉的枪身,给了他一种信心。

    “大不了就在这城里跟鬼子干!”他在心里想:“反正多打死狗曰的一个,就多赚一个!”

    走着走着,突然,不远处半空中的一个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一面旗子——一面中[]队的军旗,在林南镇冬曰的晨光中,傲然地飘扬着。

    “自己人的旗子!”刘思海扬在心底喊了起来。不知为什么,他觉得鼻子根儿一阵发酸。

    自打他入伍当兵算起,每天不知道有多少回瞧见这样的旗子。可在今天望到它,刘思海扬感到一种从未有过的亲切和冲动。

    有旗子就多半有自己人在。刘思海扬没多耽误,赶紧朝那面旗子飘扬的方位跑过去。

    那面旗子望起来不远,可要找到,还是花了番功夫。他在几条街巷里绕来绕去,总算找着了地方。

    这是个三层楼的建筑。楼到就到了啊。”

    刘思海扬愣了一下,赶紧问:

    “还到别处去?那这儿怎么算?”

    麻子脸中士嘿嘿笑了:

    “这里也就是个招集大伙儿的临时地方。咱们的主阵地在别的地方,待会儿你就瞧见了。”

    他抬手指了指三层小楼:

    “我们营附交代,看时候差不多了,就把咱们的旗子取下来,把这面膏药旗升上去。然后,他们几个工兵会在楼到这儿,他满脸麻子都兴奋得有些发亮:

    “你们想,等曰本兵看见自家的旗子给糟蹋成这样,能不心疼吗?他一心疼,能不赶着上楼的“主阵地”进发。

    刘思海扬背着枪一边走,一边努力地竖着耳朵听四周的动静。从东、南、西几个方向都传来了稀疏而凌乱的枪声。他注意分辨了一下,除了三八大盖那独特的“乒勾”声之外,还能听见一种焦脆的枪声——这枪声刘思海扬再熟悉不过了,那是中国士兵的中正式步枪发出的声音。

    “就是说,除了我们这帮子人,还有别的弟兄也留在城里跟曰本人干仗。”刘思海扬有几分激动地想着。

    走在他身边的麻子脸中士,扭头低低地对大伙说:

    “拉开距离!走快!”

    连刘思海扬在内,他们这十来个人彼此间拉开两三步的距离,武器都端在手里,保险打开。

    路面上散落着不少步枪和手榴弹,麻子脸中士吩咐大家:

    “多捡点手榴弹,打起来了用得着。”

    刘思海扬从路面找了个被踩得有点变形的洋铁皮水桶,把捡起来的手榴弹都搁在里面。

    穿过一个路口,马路的路面变得略微狭窄起来。柏油铺成的马路上,到处扔着各种东西,都是撤退的部队和逃难的市民遗弃的。有半新的军用毛毯、木头箱子、布包袱、瘪了胎的人力车一辆黑色的私家小汽车也可怜巴巴地歪在马路边上。大概是在逃难的时候抛了锚,被原来的主人无奈地丢下了。

    马路两边有不少是两层楼的民房,其中一部分在前几天的轰炸中,被曰本人的炸弹炸得只剩下了一层。

    走到这里,带路的那个弟兄停住了。他伸着脖子轻轻地叫了两声:

    “马营附马营附”

    从一座二层楼废墟的一遍,等打起来的时候,听我的命令动手。第一个手榴弹我先扔,然后大伙儿一起砸那帮狗曰的。”

    最后,他单独冲刘思海扬下了命令:

    “既然说你枪法好,那你就等我的手榴弹扔了之后,捡鬼子要紧的目标打,什么军官啦、机枪手啦,自己瞧准了办。”

    刘思海扬等他说完,略微犹豫了一下,小声地提出了个不同意见:

    “马营附,您的手榴弹一响,曰本人马上就开始躲了,那我事先选好的目标就不好打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留心瞅着上尉军官的反应:

    “能不能您到时候先给我下个令,让我先打掉一个。等我的枪响,您再扔手榴弹。”

    粗壮的上尉又露出他那只剩一半的门牙,闷声闷气地笑了:

    “呵,瞧不出你心思还挺细。好,就按你说的!”

    他很爽气地挥了挥大手:

    “到时候我往你脚边扔一小块瓦片。你听到这动静,就开火。等你打响了,我再扔手榴弹。”

    等上尉军官布置完了,麻子脸中士凑过来提了个小请求:

    “能不能让我手里的家伙过下瘾?”

    他拍了拍手里的“花机关”,又补充了一句:

    “刚捡没多久,还没见过红呢。”

    上尉军官不耐烦地横了他一眼:

    “我说了,不要恋战!你是不是嫌子弹多得烧手啊?以后还愁没得打?”

    麻子脸中士失望地吸了吸鼻子。他转过身子,猫腰到楼板的另一边,朝几个方向张望了一下,然后挺开心地小声把刘思海扬招呼过去:

    “瞧那儿!”

    刘思海扬顺着他视线的方向望过去,瞧见了一块白布在浅蓝色的半空中飘动着。由于距离不是很远,阳光又明亮,可以看见白布上面有红色的斑块,还有黑色的大“x”。

    他想起来了,那就是不久前给挂在三层楼楼顶旗杆上的曰本膏药旗。

    正瞧着,突然刘思海扬发现,那块脏白布猛地朝上方抖动了一下,随后朝一边坠落下去,很快消失在视野中。好像有一个看不见的漩涡,迅速地把它吞没了。

    紧接着,耳朵听到了从那三层楼方向传来的爆炸声,剧烈而沉闷。

    麻子脸中士乐得鼻子尖儿像晒透了的红辣椒:

    “哈哈,小鬼子收到礼了!”

    壮得像头熊的上尉军官扭过他那结实的后脊梁,冲着麻子脸轻轻呼喝了一声:

    “小点声!”

    刘思海扬想起一桩事儿,于是有点担心地小声问麻子脸中士:

    “如果鬼子不走这条道,那咱们在这儿埋伏着不就瞎忙了吗?”

    麻子脸中士不慌不忙地宽慰他:

    “鬼子进城后肯定要分几路走,不可能只捡一条道走。”

    麻子脸冲北比划了一下:

    “他们要往城中心去,起码要有一路走咱们眼皮子下面的这条道。”

    时间在不知不觉中流逝,转眼过了中午。

    刘思海扬趴在伏击阵地上,感到很不习惯。

    从前在野外打仗,每当他把身子趴在野地上准备瞄准、射击的时候,透过战场上的硝烟,他的鼻子总是能闻到田野里泥土那咸津津的潮湿气息,还有野草草根那略带酸涩的香气。

    而他的眼睛,总能望见原野尽头那舒展起伏的优美曲线这一切,都带给他一种舒心的充实感。

    而眼下,趴在这给炸塌了一半的二层楼楼板上,鼻子里闻到的是各种东西烧焦后发出的刺鼻的怪味——木头、油毛毡、布匹、皮革

    眼睛望出去,是密密匝匝的黑灰色屋顶,杂乱无章的残垣断壁,像条死蛇一样毫无生气的马路

    就在这时,一个蓝灰色的人影,沿着刘思海扬他们脚下的这条马路,从南边急匆匆地跑了过来。

    “营附!来了!”来人跑到这座炸塌了一半的二层楼下面,上气不接下气地小声喊着:

    “前面几个尖兵,后面两辆铁王八,再后面是步兵”

    刘思海扬估摸着,这位弟兄应该是马营附派到前面去的游动哨。

    上尉营附挥手让来人赶紧找地方隐蔽。他转身用手指点了点旁边的两名弟兄:

    “捆手榴弹!铁王八归你们了。”

    两名弟兄默不作声地开始收拾手榴弹。其中一个人抬了抬头朝周围的弟兄扫了一眼。刘思海扬注意到,他的眼睛里面掠过一丝紧张和绝望。

    上尉军官又转过身,冲着麻子脸中士下了令:

    “这下子你手上那个家伙有活干了。鬼子尖兵交给你,先把他们放过去,从后面打!”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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