脱轨情人 - 脱轨情人第2部分阅读
地扫过她的脸,“赶尽杀绝?好提议。为了不让以后的我也有你们今天的下场,我不应该留下任何隐患,包括你,景北,给你一个忠告,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否则我绝不会放过你。”
心中仿佛有什么哗啦一声碎掉了,景北瞪着那张好看的,五官深刻的,本该是英气的,却透出邪恶气质的脸,她吸了一口气,“好,萧琛,我也告诉你,狗急了它还跳墙,你要是敢伤我妈分毫,我也保证不会让你好过,一个一无所有的人想赢一个拥有所有的人一点都不难。”
门被狠狠地关上,刚才还看好戏似得倚在床边抽着烟的女人不禁赞叹道,“啧啧,这姑娘比你还狠。”当景北穿梭于大街小巷时就接到了苏亨利苏秘书的电话,母亲找到了,是萧琛的人从一间酒吧里把她抬出来的,她彻夜地饮酒,刚刚被送进了医院。
景北茫然的心终于落了下来,只是胸口又闷了起来,鼻子酸酸的,万幸她还在,拦了车,去医院。
病房静悄悄的,景北关门的瞬间瞥见母亲蜷缩在背角里使劲儿地用纸擦拭着唇,迅速地取下那些招摇的首饰,为了配合她,景北就装作没看见。
她也没吭声,阳光透过绿色的花草洒下了斑驳的影子,洒在她瘦弱的身上,她闭着眼睛,发出了轻薄的呼吸声。其实她依旧很美丽,只是脸上有种奇怪的清冷,几天不见,她瘦了,这突如其来的苍白和消瘦却莫名其妙地凸显了她脸上的骨骼,有种清冽的凄艳。这样不规律的生活习惯迟早会掏空她的身体,过早衰竭。
景北轻手轻脚地替她盖好被子,“饿了吗?我去给你买饭。”
“你不问问你妈我昨天到底去哪儿了吗?”她突然转过身子,带着责怪的语气。
你不是一直这样子吗?景北喉咙一滞,差一点脱口而出,但还是压下堵着的那口气,“等你想说的时候自然会说。”
“算了算了,不说了,你个不孝女!”母亲蛮不讲理地摆手说着。
她手腕上的勒痕就这样闯入景北的视线,触目惊心,景北慌忙拽住,“你这是怎么了?是不是那些人又找上门了?”
“没事,我自己绑着玩的。”她努力抽出手来,不自然地搓了搓被子,连她自己都觉得这个谎扯得太离谱。
景北不依不饶,盯着她问道,“是不是萧琛干的?”
“不是。”母亲慌忙低头,眼神闪烁。
母亲的脾气,只要她自己不肯说,任何人都不可能知道,景北喉咙有点发干,她拿过杯子,却发现里面已经没水了。
“有一件事我一直想问你,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你和萧琛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母亲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
“啊?”
“就是你大三、萧琛出国前的那年夏天。”
“没什么……时间太久了我记不起来了。”
“那天晚上你突然一声不响地跑回家,之后对萧琛的态度就变了,就像现在一样。”
“有吗?我不记得了,妈你记性真好。”景北笑了两声。
“记得你兰姨当时还旁敲侧击地提醒我,撞见过你买避孕药,我一直以为是安家那个小子搞的鬼,现在仔细想想,更像是萧琛,或者我多心?”
愣了半晌,景北不敢看母亲的眼睛,她沉默了一会儿,小声说,“妈,我什么都不想说,你也不要问了。”
“好,我不问。”
过了片刻景北又补充道,“跟他无关。”
母女俩又恢复了先前安静的默契,病房里静得只听得到机械表指针跳动的声音。
“小北,我能为你做什么?”她突然说。
“什么也不用。”
“小北。”母亲温柔地喊她的名字,“妈和你爸倒无所谓,但如果他们萧家真的做了对不起你的事,妈绝不会放过他们。”
景北吸吸鼻子,伸开手臂环抱住母亲,将脸埋了进去。
嘟嘟嘟,手机震动声打破了宁静,景北摸出手机,屏幕上跳动着四个大字“灭绝师太”,恍然大悟,糟了!忙了一夜,忘了灭绝师太交代的任务!
除了单调的噼里啪啦的打字声,办公室里还算安静,在这样安静的空间里,呼吸也变得压抑起来,景北做好了被上司“灭绝师太”狠批的准备,低着头,手拽着衣角,一副小媳妇逆来顺受的模样。
景北这次闯大祸了,她把电视台要招待的贵宾——一位临床医学心理学专家兼研究所的所长顾教授晾在了机场,而且那位不怎么认路的主儿现在还下落不明,更要命的是这位顾教授是台里著名的顾大主持人的哥哥,台柱子,没有一个人能开罪得起,出事了,总得有人出来扛。
刺啦一声,灭绝师太将手中要签署的文件一撕两半,慢悠悠地抿了一口咖啡,掀眼皮看了景北一眼,不阴不阳地说了句,“呦,咱们的大忙人儿景大小姐来了。”
其实灭绝师太姓孟,是电视台里的老人,干这行有些年头了,表面上大家都尊称她一声“孟姐”,但她为人刻薄,得理不饶人,所以大家背地里都说她是老chu女,喊她“灭绝师太”,年近四十都没嫁人,苛刻到变态。
灭绝师太的声音属于甜美系,只是平日里喜欢咬牙切齿地教训人,人长得倒也不丑,就像此刻,她坐在那里,披着长发,别着一只珍珠发卡,淡淡的口红,淡淡的香水,连姿态也是淡淡的,好像随时都会从景北眼前消失一般,配上那双充满白日梦般的盈盈的大眼睛,标准一个琼女郎,怎么都不像峨眉那个老尼姑。
“对不起,孟姐,我昨晚……”景北忙不迭地弯腰道歉。
“别,别,你可别和我说对不起,我可承受不起,你要道歉的人不是我,是里面那尊佛。”灭绝师太翘着手指,指了指她身后的那个门,那是赵主任的办公室。
赵主任,想到那个老色鬼在酒店的行为,景北的心底就涌起一阵恶心,这回摆明了是他落井下石。
灭绝师太懒懒地靠向椅背,交叠着手放在脑后,笑道,“其实这事能算个啥事,很好解决的,孟姐帮你出个主意,你只要今晚请赵主任喝几杯,陪个不是,保证不像之前那样不知深浅,不识抬举,这样的认罪态度台里也不好撵你走。”
呸!景北真想唾她一口,这个女人的恬不知耻总是让她恶向胆边生,不过算了,不跟她一般见识。
狗血,景北觉得生活远比小说电视剧狗血,这戏一出接着一出的演着,它们就像俄罗斯套娃般一件套一件,取下一件还有一件,没有个尽头,且非常具有黑色幽默的喜剧效果。
再和她废话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了,景北转身去敲赵主任的门。
空调很热,但景北觉得全身发冷,她已经站在了赵主任面前,肥胖的赵主任正在用纸巾擦着汗,一直没作声,随后点了一根烟。
景北盯着烟上那一点点微红的火星,以及隐隐浮现的一缕烟雾,有些胸闷,飘过鼻端的烟草味刺激得她喉咙有点痒,她没忍住,一叠声的咳嗽打破了沉闷。
“主任,早上我家里真的有急事。”
“小北啊,我相信你,只是光我相信你没有用的嘛,我知道你喜很欢这份工作,我也不想让你这么一个优秀的属下离开,可这事情呢毕竟出了岔子,不处罚你我没法向上面交代。”
现在的工作有多不好找她知道,这么稳定且自己又喜欢的工作更不好找,景北在忖度着补救的办法。
赵主任起身走近景北,伸手试图握住景北的手,被她不着痕迹地避开了。
“只要你答应我一次,我保证台里没人敢为难你,而且直接免去试用期,马上正式聘用你。”
赵主任抬起的胳膊,改作搂景北的肩,手指则顺势滑到她的肩膀内测,“放松,就一次,我只是请你去品酒,我的酒柜里有几瓶83年的红酒。”
像是无数条毛毛虫爬上身子,那股子恶心又涌了上来,景北下意识地打开他的手,“赵主任,请您放尊重一点,在我心中您一直是一个儒雅的上司,一个好领导。”
再次被拒绝的赵主任脸色有些铁青,“别给我搁这儿装清纯,当婊子还立牌坊,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大学是怎么上的,不就是被一个小白脸包养了吗?怎么小白脸能行我就不行了吗?”羞耻感与疼痛感并存,全身扭曲着,痉挛着,眼中盈着泪水,她屏息,咬牙不吭声,知道他要压榨到极限,逼得她哭泣哀求才肯罢休,她坚决不能认输!
“‘烈女’卖身救亲的戏码很适合你,你说呢?”他一边说着一边扯掉她唯一蔽体的衣物,将唇贴向她的颈边,轻轻地吮吸,而后张口咬上,她疼得大叫了一声。
他要咬死自己!景北拼命地挣扎,但她就像陷入蛛网的小飞虫,无处挣扎,瑟缩着,颤抖着。
明明知道这是一个梦,但她的窒息与疼痛都那样逼真。谁来推她一把让她醒来,谁来救救她?在梦靥中无力挣扎了许久的景北在一个剧烈的惊颤中醒来,她翻身坐起,大口地喘气,呼吸渐渐顺畅。
忍受着微微的眩晕,景北胡乱在睡裙外面裹上一件大衬衫,走到客厅的窗子那里。全身被汗浸透,整个人犹如泡在水中,只好返回浴室清洗。
出来才看见陈绾正奋战在电脑前,黑暗中电脑的屏幕将她的脸照的光怪陆离。
“你还没睡啊。”发现了门口的景北,陈绾随口问了一句。
“醒来后就睡不着了,可能是喝多了,头有些疼。”
“过来坐。”陈绾拍了拍身边的床,示意景北坐下。
反正也睡不着,抱了一杯水,景北依言坐在她身旁。
“真正的帅哥是敢于直面高清的特写,你瞧,这张,皮肤这么好,好的让人羡慕。”陈绾指着电脑上一张萧琛的照片啧啧称赞。
“他是那种少有的头发越短越帅的男人,头发一长,遮了他的脸,反而看得人窝火。”陈绾羞涩的表情,掩饰不住的兴奋与激动。
景北很肯定陈绾已经中毒了,花一晚上时间上网搜遍了所有关于萧琛的照片,视频甚至八卦绯闻,即使现在让她看财经杂志都有口水与鼻血齐飞的架势。
“萧琛和传媒的关系绝对不简单,以我的经验看,他近年这么少新闻,有本身低调的原因,另外就是打通了媒体的什么脉络,所以媒体不敢八卦。”陈绾很肯定得说。
“哈,这个旧帖子有意思,有人说萧琛的事业之所以现在这么顺风顺水,不像曾经那么一大堆不利的新闻,是因为传媒界大亨沈先生的妻子沈太的缘故,说沈太对萧琛有兴趣是圈子里人尽皆知的,还为了包养他私底下花了很大的价钱,但萧琛好像不吃这一套,而且他很聪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现在和沈先生和沈太的关系都很好。”
景北不置可否,现在的媒体为了吸引眼球,也太没下限了,虽然自己很不待见萧琛,但她清楚这个新闻有多瞎。
“还有一个自称是艾尔曼酒店的工作人员爆料,竟然说萧琛是gy,声称亲眼见过萧琛那个男朋友提着汤去dt找他,这么说,我有点好奇他是攻还呢还是受?”
景北突然无声地笑了,笑得无遮无拦而后就呛到了自己,萧琛是攻还是受?这个问题,曾几何时她也怀疑过,一瞬间时光倒流,那是一出滑稽的初遇闹剧,难以启齿的心跳冲破她尘封的胸膛,张牙舞爪地在耳边回旋着。
景北曾想如果那天自己没有和同学一起去聚会,就不会遇到萧琛,那么后来的事也就不会发生,算了,很多事情都是注定的,任何心里的辩白、狡辩、自圆其说都是没用的。
她还是不要这样矫情了,老实承认,第一次见到萧琛的感觉除了愤怒,还有隐隐的羞怯与不安,如果不是那个突发状况,她几乎可以确定那是一个完美无缺的一见钟情。
高考完的那晚,班里几乎所有的人全票通过去tv,地点是一家大型的娱乐城,在大学城附近,早听说鱼龙混杂,按说本不是中学生应该来的地方,但大家一致认为被束缚了这么多年,是时候解放了,再说大多已经是成年人了,完全可以不用顾虑。
所有的人都玩得很疯,就连班上一向乖乖的学霸姐也开始大跳艳舞,满场哨声。
场面很混乱,有点群魔乱舞的样子。
景北在摆脱了一名借着酒意靠近她的男生出去透气,走廊的光线不好,墙壁上嵌的盏盏壁灯,浅色的绿、紫与白,有人经过时,映得脸色惨淡,有些鬼气森森的样子。
烟雾缭绕,外面的空气也不怎好,景北贴着墙走,推开包间的门,只听一个女生兴奋尖叫着,“surprise!你是第一个进来的人,萧琛上!亲她!”
在景北还没搞清楚状况时就被推搡着往前,和一个同样被簇拥的男生撞到一起,他的整张脸都被涂满了奶油蛋糕。
“亲一个!亲一个!”四周的人起哄拍着手叫着。
“靠,萧琛,愿赌服输,不然哥们儿我替你亲,哈哈哈……”旁边一个男生作势要拉开那个叫萧琛的人。
景北呆愣愣地看着面前的人抹掉蛋糕,抬头的刹那露出了好看的眉眼,只是那么一瞬间就印刻在景北的脑海里,以至于以后不管她对他的印象如何改变,总是会记起那一刻的萧琛。
灯光此刻是醉人的紫色,照在四周每个心照不宣地笑着的人的脸,景北这才醒悟过来,神经质地大叫道,“你们谁?!我不认识你们!”
她不管不顾蛮横地推开人,闷头冲了出去,只听背后有人说,“不是咱的人,看那样子搞不好还是个未成年。”
衣服上被蹭上了蛋糕的污渍,景北好不容易找到了卫生间,隐约看了看上面的标志,推门进去。
“真够背的。”景北站在镜子前蹙着眉,小心翻着裙子的小外套,掀起裙摆,全部是那些颜色古怪的痕迹。
下面的顾不了了,只好先用面纸蘸水拭着小外套的侧胸,那里沾了一坨巧克力色。努力了半天也没擦掉,反令污渍晕染开来,景北索性将裙摆打结挽到腰间,脱下小外套在水龙头前冲洗,只是身上只剩下内衣,冷飕飕的,这样子“袒胸露背”的实在不雅。
低头洗得正起劲儿的景北撩了一下掉下来的刘海,突然发觉身侧还有一个人,侧面的轮廓是一种难以形容的好看,景北一阵发呆,忘了呼吸,恍惚间,手轻轻一抖,衣服就掉了,景北慌忙将衣服捡起往水龙头下伸,随即响起了哧哧声,水龙头被她堵着,水四处喷,溅了两个人一身。
“对……对不起。”景北自知理亏,低着头道歉。
她再次抬头,看着他洗干净手上的奶油,而后松了松领带,是刚才那个叫萧琛的,当他在烘手器下烘干手上的水渍时景北才反应过来,他是男的!
“啊……”景北抱头尖叫了起来,随后拿起包包砸去,“无耻!下流!变态!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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