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绝京华 - 艳绝京华第8部分阅读
,南宫灵和沐薇雨互相挽着手,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灵儿,你刚才许了什么?”
南宫灵抬头看了看璀璨星空,暗影下看不到她脸上一瞬的落寞,道:“希望我爸妈…哦,就是爹娘,我不在他们身边的时候,能够平安健康。”
沐薇雨不明就里,疑惑道:“怎么,你要离开京城?”
“不是,”南宫灵侧头,掩去眸中伤情,弯唇笑了笑,道:“我是说万一哪天不在他们身边,就像现在这样。”
“我还以为什么,白吓一跳,”沐薇雨悄然一笑,道:“你这样恋家,离不得半步,以后可怎么嫁人。”
南宫灵挠她痒痒,道:“谁嫁人,谁嫁人啊?是你心里头有了人,急着出嫁吧。”
沐薇雨咯咯笑着躲闪,“可不是说你么,你心虚了才挠我。”
“唉,”南宫灵停下动作,故作一叹,瞥了一眼沐薇雨,道:“刚才谁写的愿得一人心…唔…”
后面的话被沐薇雨用手掩住,娇嗔的一瞪,“你乱说,我才没有,”说着,一跺脚,放开南宫灵快步往前走。
“害羞了,”南宫灵笑着道,跑过去追上她,抓着她的手一阵乱晃,讨好道:“我错了,别生气嘛。”
白重文和李清逸走在后面,听着两个丫头调笑嬉闹,偶尔低声交谈两句。岸边垂柳枝条伸出来挡住路,李清逸伸手推开,看着前面欢乐的背影,斟酌道:“重文,你真的无视了沐小姐的心思,还是装作不知。”
白重文没有回答,李清逸看着他,心里明白他这样的聪明人,怎么可能看不透一个小姑娘家的心,不过是揣着明白装糊涂罢了,叹道:“找个适合的机会谈一下吧,这种事需两情相悦不说,最好不要伤了她们的姐妹情分。”
“我明白,”白重文点点头,略慎重道:“灵儿那边我暂时不会说的,至于表妹…”
李清逸拍了拍他的肩膀,“若是你们真心对待彼此自然最好,如果不是,你也别太执着,沐小姐那边,你好好处理这个关系,感情这种事情最是微妙。”
白重文凝眉道:“你放心吧,灵儿要是不喜欢我,我也不会强求,再则,我和表妹从小一起长大,我一直待她如亲妹妹一般,毫无半分男女之情,她也就是把兄长之情误认了,等合适的机会,我会跟她说的。”
“你从来就是有分寸的人,我多心了,”李清逸收回手,两人并肩缓步前行,隔着南宫灵她们一点距离,又在他们的视线之内,毕竟人多口杂,她们两个还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孩子,就怕出些意外。尤其,南宫灵还是个好打抱不平的人,李清逸想到她气势凛冽的样子,嘴唇弯起一丝弧度,眼里若星光闪烁。
“其实,”白重文停下脚步,侧身看他,“我还以为你喜欢她。”
李清逸没有说话,看着人头攒动的闹市,半晌,敛眸,避重就轻道:“她是个可爱善良的姑娘。”
白重文深深的注视他,视线没有一刻移开,郑重道:“清逸,或许我自私,我希望你永远不会喜欢上她。”
李清逸知道白重文指的是什么,闭上眼睛缓缓点了点头,树荫的斑驳暗影投在他身上,泛出一股孤寂清冷。突然,黑夜的天空中“嘭~”的一声,烟花绚烂,照耀行人,显得那么光彩夺目,与李清逸形成鲜明对比。
“我还有什么资格喜欢别人,”李清逸嘴角含着微微笑意,眼里却平静无波,“重文,好好珍惜吧,你可以拥有的比我多。”
白重文一颗心并没有就此放下,心里隐隐有一种预感,又不明朗,抓不住的稻草似的,挠的他心里七上八下的痒。
李清逸在他背上一拍,“好了,别想那么多了,事情总不至于悲观的份上,”说完,大跨步率先追上南宫灵和沐薇雨。
一人扛着扎满了糖葫芦的稻草人走过,一群小孩蜂拥围上,南宫灵看着如此古朴简单的糖葫芦,小时候的记忆蜂拥而来,她很多年没有吃了,现在都流行卖水果做的糖葫芦,味道也越来越不好。眼巴巴的看了会,指着那人,对沐薇雨道,“我们也去买两串 。”
沐薇雨欣喜点头,两人牵着手跑过去,付完钱,一人挑了一串,南宫灵咬一口,就觉得甜腻感沁满口齿,“好甜。”
难得节日里,大街小巷摆满了格式摊贩,多是一些小玩意儿,有自己做的布偶,也有陶瓷古玩。双目随意的一扫而过,忽看到那捏小人的,赶忙跑上去,就见上面插了几个样品,有端庄的观音,也有猴头猴脑的孙悟空。
殷勤的小贩忙招呼:“姑娘可有喜欢的,尽管挑,要是没有,我可以现做,不管哪个人物,只要您说出口,包管满意。”
“哦?”南宫灵的眼珠儿转了圈,指了指自己和沐薇雨他们三人,“那按我们的样子一人做一个如何?”
那人略为难,“这个…我只会历史名人,按人的模样捏,倒未曾尝试过。”
南宫灵随手捡起摊位上那几个把玩着,不甚感兴趣,坚持道:“我给你双倍的银子,就按我们的样子一人捏一个,要是没捏好,这银子照付,如何?”
“那行,姑娘且稍等片刻,”那人应承道,麻利的动起手来。
南宫灵心满意足的啃着糖葫芦,看着他一点点的捏成形,心里赞叹中国艺术博大精深啊。又有呼喝声传来,原来是隔壁的杂耍摊位正表演在火候上,南宫灵跳了两下,人太多,看不见,就边跑过去,边道:“我去那边看看,小白,你陪薇雨等着啊,”她还时刻不忘要给他们撮合。
李清逸原本在她边上站着,见她奔过去了,看了一眼白重文,后者给他使了个眼色,他点点头,跟着南宫灵。
南宫灵使出吃奶的力气,好不容易力排众人,挤了进去,稍不注意,被人擦撞一下,糖渍沾在脸上。拿出手绢胡乱在脸上擦了一通,也不甚在意的看场中人表演飞刀,跟着旁人一起呼喊拍掌。
李清逸见她脸上还沾着糖渍,摇头拿出手帕帮她擦了两下,南宫灵猛的回头,两人互相看了个正着,南宫灵有些不好意思的缩了缩肩膀,反应迟钝的眨了眨双眼,黝黑明亮,李清逸笑了笑,道:“像猫似的。”
火光下,看不见南宫灵微微泛红的脸,以及飘忽不定的视线。
正文第三十五章遇刺
众人又一次鼓掌叫好声惊醒了南宫灵,只听边上的人赞叹道:
“这手飞刀绝艺,当真是神乎其技!”
“好,”有人竖起大拇指连连叫好,“太精彩了。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南宫灵可惜了没看到刚才最精彩的地方,便暗暗瞪了李清逸一眼,收敛了情绪,看杂耍的表演。这会儿飞刀完了,又上来两个人表演舞剑,刀光剑影中,让人眼花缭乱,拍手叫好声不停。
对于会功夫的来说,也不过是一些花拳绣腿,不过南宫灵没见过,当真开了眼界,目不转睛,看的心满意足,眯眼笑道:“这功夫了得啊。”
谁知,就在这话说完后,也不知那人为何手中的剑偏了方向,竟直直往人群的这边刺来。还未及南宫灵反应过来,炸了锅一样的人群鸟兽状四处乱奔,她被一个猛推往一边倒去,忍不住惊呼出声,身子结结实实的与地板撞在一起,全身疼痛,也不知摔坏了哪里。在抬头看时,一把利剑直指过来,目瞪口呆,吓的停住了呼吸。
李清逸被受到惊吓的人群干扰了一下,很快反应过来,就见那个舞剑的人把剑挥向南宫灵,白影一闪,挡在南宫灵面前。
南宫灵就觉得眼前一花,入眼便是一片纯白,心中一个念头很快闪过,“啊!”一声刚出,就见李清逸轻松躲过凌厉剑式,翻身击那人手臂,长剑脱手,李清逸反手夺了,剑指眉心,“谁派你来的?”
这时间,南宫灵早就爬起来了,见到李清逸无恙,安下心的同时,她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形,打了个寒颤,虽然惊慌后怕,可是她清楚的意识到,那个人的目标是自己。
四周又跳出几个寻常衣物打扮的人,可见某些是适才混迹于人群里看戏的,他们几人渐渐围拢过来,李清逸身形不动,余光扫了一眼众人,神色平静如初。南宫灵稍稍站在李清逸的后边,心里出奇的安宁,刚才一招就制服了那人看来,李清逸的功夫应该是很高的,至于到底多厉害,她也不懂。
这边的情况惊动了在对面摊位边上等待的白重文和沐薇雨,薇雨拿着做好的两个面人,探头看,“好像打起来了,”脸色一变,惊道:“不好,灵儿还在那里。”
白重文把手中另一个交给她,“我去看看,你在这里等着别乱动。”
沐薇雨接过,点头道:“嗯,我知道。”
白重文几步奔过去,就见已经躺了一地人,南宫灵和李清逸站在场子中间,而南宫灵的脸色显得不大好,他冲过去,握住南宫灵的双臂,关切道:“没事吧。”
“呃…”南宫灵不知道他怎么比自己还紧张,尴尬的挣脱开来,指了指地上,道:“有事的好像是他们。”
白重文放开她,皱了皱眉头,问李清逸,“怎么回事?”
爱凑热闹的群众看到没有危险了,重新聚集起来,不一会儿就围了个里三重外三重,还指指点点的热切讨论开。
李清逸扔下手中的剑,他并未下重手,只是都让他们暂时爬不起来而已,听到白重文的问话,摇头道:“还不清楚,不过,”他抬眸看了南宫灵一眼。
白重文的脸色一下子沉下来,会意的肯定道:“冲着灵儿来的。”
“嗯,”周围讨论的声音越发大,李清逸敛眸,轻声道:“带回去再审。”
“闪开,闪开,怎么回事,谁敢在街头斗殴啊,”粗声粗气的声音从人群外围传来,因百姓们对官兵的抵触与敬畏心理,纷纷让道。
花朝节这样的日子,本来就比平日多安排了几轮守卫巡视,就怕出现聚众闹事,这会儿,早就有人通知了巡逻官兵,就有一队人过来。
“你们来的正好,”白重文沉着脸,“把他们统统抓回去。”
领兵头子一看,这不白御史么,神情一转刚才的傲慢,慎重起来,再一看,旁边还站着静王,领兵恭敬的跪拜,拱手抱拳,“参见王爷。”
这阵仗令百姓暗地惊呼,原来这就是静王啊,刚才因为官兵陡然出现而净声的人,又开始暗搓搓的小声议论。
李清逸扫视了一圈,淡道,“先把人带下去,押后再审,”说罢,当先一步,离开了嘈杂人群。
“是,”领兵的呼喝起来,让手下押了地上几个人,威风赫赫的大踏步往县衙大牢。
南宫灵和白重文紧跟着一起走,来到之前的摊位,唤了沐薇雨一声,她手中拿着四个小人正翘首以盼,看三人行色匆匆的过来,各自怀着心事的样子,聪明如她自然知道现在不是问的时候,就默默的跟着走。现下,也没有看夜市的心情了,四人急步走出闹市口。
待人声渐去,沐薇雨才问出心中疑问,“刚才怎么了?”
白重文凝重的看了一眼南宫灵,沉声道:“有人要杀灵儿。”
“什么?!”沐薇雨惊呼一声,把手中泥人扔给白重文,抓了南宫灵的手上下查看,“你没事吧。”
南宫灵笑道,“别紧张,我不是好端端在这儿么,”顺便,为了令她信服一般原地转了个圈,“啥事儿没有。”
“那就好,”沐薇雨拍抚胸口,“吓死我了,不过为什么要杀你。”
南宫灵苦着脸,“我也不知道啊。”
沐薇雨抬头看白重文,“表哥,人抓到了没有。”
“嗯,”白重文点头,“关进大牢了,稍后我亲自去审审。”
“耶,捏的还真像呢,”南宫灵才注意到白重文手中的四个小泥人,一把拿了过来,这个看看,那个摸摸,笑眯眯道:“早知道多给他点银子了。”
白重文用食指敲了敲她的额头,“你倒是一点也不担心。”
南宫灵抬手摸了摸被敲疼的地方,杏目怒瞪一眼,道:“担心也是一天,开心也是一天,想那么多做什么,何不简单快乐的过。”
沐薇雨总觉得有一丝异样在她心口划开,她对上白重文看着南宫灵的目光,脑中如电击一般,瞬间明白了什么,顷刻间全身像被定住了一般,呆若木鸡。
白重文一颗心都在南宫灵身上,李清逸注意到了不妥,开口道:“天色已晚,我们先送她们两人回去,再去牢里看看情况。”
“也好,”白重文同意,道:“问出指使之人要紧。”
正欲迈步,南宫灵见沐薇雨没有动作,推了她一把,“想什么呢?”
“啊…”沐薇雨后知后觉的反应过来,“呃…没…没事,怎么了。”
南宫灵觉得她哪儿不对劲,难道杀手的事情吓着她了,也对,她这种大家闺秀平时本来都不怎么出门,难得出去就遇到这样的事情,便安慰道,“你看,我不都没事么,人也抓起来了呢。”
沐薇雨垂头,掩去满腹心事,迟缓的点点头,干笑道:“嗯。”
夜色正浓,一排灯笼宛若游龙,照亮回家的路,李清逸看着另三人交谈的样子,一个浑然不觉,一个强颜欢笑,还有一个后知后觉,心内轻轻叹息。
正文第三十六章惊梦
半夜惊梦,从床上爬起来,感觉口中干巴巴的,去桌上倒了杯水喝,隔夜茶味道总不见得好。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南宫灵摸了摸额头,粘哒哒的汗渍残留,春味越浓,密闭的空间有点闷气。行至窗台,稍微开了些,月光正好,清淡的打亮了庭院。
凉风吹起她的发丝,直往后翻,顿觉心口一冷,拢紧了内衣。借着月色看到窗口摆放的几个小人,之前几人分手时,居然忘了给他们,便一并带回来,安置在一个小瓶子里。伸手取了放在手中,细细打量,嘴角缓缓带出一抹浅笑,他们是自己在这个世界最初也是唯一的朋友。
那个手艺人捏的很好,把他们的神韵都展现出来了,她盯着自己那个,分明糊涂了,恍惚间,她都快忘了真实的自己长什么样。指腹一点点摩挲,这么陌生又熟悉的脸,是她,还是南宫灵。眼睛转向窗外,看着高悬空中的明月,片刻茫然。
噩梦里,有人拿刀捅向自己,却感觉不到疼痛,血哗哗的往外流,她摸了一下,抬头看前方。而眼前分明有一个镜子,镜子里,自己笑的那么妖魅邪恶。然后,就醒了。
打更的声音在万籁俱寂的黑夜分外明显,五更天了。南宫灵的睡意早就消,一个人想些有的没的。又拿起沐薇雨的那个泥人,把她和白重文的并排摆在桌上,郎才女貌很是般配。待看了一会儿,又叹着气自语道:“可惜啊…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她有时候虽然粗枝大叶,但也并非不懂别人的暗示,只是装作不懂,这样对大家都好。或许她对感情的处理一直很糟糕,不过始终抱着鸵鸟的心态,希望对方及早清醒,也好保全一份友谊。更确切的说,她一直自私,依仗别人对她的喜欢,肆无忌惮的要求各种,又退避三舍。
但是,这一次…指尖轻轻的敲击桌面,有一下没一下,毫无规律,眸转千思,她不想失去沐薇雨的话,就不该和白重文有任何牵绊。当然,爱情这种东西也要你情我愿,她不掺和就行了。其他的,就看他们自己造化。
那么,李清逸呢?眼光移到另一个小面人,手撑着下巴凝视许久,只觉得心中各种翻腾,突的烦躁起来。抱着自己的头狠命摇晃,直到头晕目眩,除了胃里翻涌奔腾,再无其他想法外,困倦的趴伏到桌上。
慢慢的,觉得累了,闭上眼睛,重新沉入梦乡。
清晨,初雪捧了洗漱的水打开南宫灵的房门,意外的看到床上没人,转身一看,居然趴睡在梳妆台呢。
初雪轻轻放下托盘。拿了外衣给南宫灵披上,睡的不安稳的南宫灵动了一下醒来,就觉得右边半个手臂都麻了,“哎哟~~我怎么睡着了,”左手揉了一会儿,晃晃脖子,浑身酸疼的。
初雪接过手,帮她按摩,“小姐,你怎么睡在这儿。”
南宫灵回想一下,道:“做了个噩梦起来走走,没想到坐着就睡着了。”
“啊,小姐你做噩梦了,怎么不喊我,”初雪惊讶道。
初雪揉捏的手法不轻不重,南宫灵舒服的眯上眼,“深更半夜的你睡的正香,喊你做什么。”
初雪边按,边道:“初雪本来就是陪小姐的,小姐晚上做噩梦一个人害怕怎么办,我陪着小姐聊聊天也好。”
“嗯嗯,知道了,”南宫灵知道这丫头死心眼,也不跟她辩驳,随意敷衍两句,站起来拿衣服换。
初雪跟过去,打开衣柜拿了一套浅绿色的春装,“小姐不再睡一会吗?”
“不睡了,出去走走,”醒了睡意全消,头昏涨涨的,还不如出去呼吸下新鲜空气。
初雪帮她穿衣,“那小姐等会儿洗漱一下,我去将早点端来。”
南宫灵手绕着长发从里衣甩出来,等初雪系好扣子,绾了个家常的简单发髻,就着清水洗了把脸,顿觉整个人神清气爽不少。
开了门出去才发现地上有点湿润,枝叶凝着水珠莹润有光泽,梨花雪落片片雨后新, 土香脂气扑面袭来。
“下雨了啊,”南宫灵站在廊下,颇有些意外,昨晚星星繁茂,月色正好,居然早晨还起了一阵春雨。可见三四月的天气,当真如小孩子脾性。
折了一朵花,水顺着皓腕下滑,冰冰的触感,然后滴落在袖口,染湿了一个小点。百无聊赖的把玩,初雪收拾好东西出来,道:“小姐,要不我们去池边看看锦鲤。”
南宫灵了无生趣的唉声叹气道:“看来看去也就这些,”丢了手中被她摧残的不行的花朵,拍拍手,“不如出去找个地方玩玩,对了!烟花三月下扬州啊!我怎么没想到!”
初雪摸不着头脑呢,不知道她家小姐说些什么,就见南宫灵破兴奋的道:“初雪,这里最有名的妓院是哪里?!”
“妓…妓院…”初雪瞪大了双眼,“小姐问这个干嘛。”
南宫灵笑的挺贼,“我们去见识见识啊。”
“小姐,这不行,绝对不行,老爷知道了非打死我不可,”初雪连连摇手,惊慌失措。
南宫灵苦口婆心,道:“你不说,我不说,天知地知,谁还会知道。”
初雪固有的道德理念可不是这么好打破的,“小姐,烟花柳巷都是些不干净的女人,走过都容易染病,这种地方,你这样娇贵的身子怎么能去,而且,老爷发现了,打我一顿不说,还可能会把我赶出南宫府,小姐,去不得啊。”
眼见初雪这样,南宫灵也不再强求,心里打着算盘,回头自己偷偷摸摸去就好了,最多不告诉她。
又转眼想到,幸亏昨日遇刺的事情初雪还不知道,不然得唠叨成什么样。不过,话说回来,谁会杀她呢?冲着南宫轩,以前的南宫灵, 还是现在的自己,她好像也没干什么事情啊,除了…
想到这里,下有仆人来,说是外面有访客找南宫灵。南宫灵想着这大清早的能来找她的,除了沐薇雨就该是白重文。不过沐薇雨应该也不会这么早过来,她是个很有分寸的人,做事情都是仔细思量前后,不会贸贸然的打扰人家。那么,是白重文审问出昨天那些犯人了?
走到前厅,南宫灵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测,只是白重文显然一夜没睡,还是昨日的衣服,眼睛微微浮肿,带着一线红血丝。看到南宫灵,还是露了个略疲倦的笑意,“心中还是不安,要来先跟你说一下才行。”
南宫灵暂时不想把事情漏到南宫轩那边,就请白重文去了庭院,正准备让初雪沏壶茶来,白重文摆摆手,“不用了,我说完就走。”
“嗯,”南宫灵点头,又道:“是不是查出背后之人,是谁?”
正文第三十七章情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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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灵和白重文就这么站着,青杏飒飒作欢,一层素馨飘零。白重文神情转而严肃,认真道:“最近没事,你千万不要胡乱到外边瞎转,除非我和清逸在。”
南宫灵何等聪慧,虽然他没有言明,可从他的神态以及话语中,已经摸清了一大半,遂细思道:“所以,真的是冲着我来的,”莲步缓移,绕着一颗参天梧桐踱步,边道:“从以前到现在,我并未与任何人结过仇,甚至严重到要杀我的,只除了一件,便是计也成的案子。所以,这人不是陈光瑾的旧党,就是与他一脉相关的,正所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而皇帝昭告天下,将案子的功劳全归结于我一人身上,有人报仇,头一个找我,也算说得过去。”
白重文稍垂头,不知想些什么,片刻,接话吐出实情,道:“他是陈光瑾的外侄,事发当时并不在京城,所以没有一并问罪。后来官兵一直没有搜到他,因为各种繁琐事情而耽搁了,以至于他逃脱在外。不过,你放心,我们已经派了人马前去,不出几日一定能将他抓获。”
南宫灵手扶着梧桐树身,半侧身,勾唇一笑,意味不明,“你还不许别人报仇了。”
“皇上就不该把你扯进这个案子,”白重文双眉聚拢,脸上划过一抹难言的愧疚无奈,“最近你凡事都小心些,若没有重要的事情,尽量别出门。”
南宫灵转过身,整个背部靠着大树,半仰头看着厚重的树冠,轻笑,“是我自己闯进来的,怪得了谁,若说被算计,也合该是我自己脑子缺氧。不过,你放心吧,我还没傻到送上去给人家喂刀。”
“什么痒”白重文没听明白,疑惑看她。
南宫灵咕嚷道:“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我知道了,你不用担心。”
“嗯,我也会安排人暗中保护你,”白重文话说到这,上前两步,行至南宫灵前面,见她虽素面朝天,却多了份清水出芙蓉的美态,笑比桃花,明艳动人,伸出双手拉住南宫灵的柔荑,满眼担忧泄露无疑,“你可千万别出事才好,昨晚着实吓我一大跳。”
这样的表达太过明显,南宫灵怔愣了一下,抽动手掌,从白重文的双手里解放出来,避开他的视线,道:“说话就行了。”
白重文刚才也是情不自禁,这一下也显得略尴尬,干咳两声,道:“那没事我先走了,你记住,万事小心。”
不出三步开外,南宫灵站直身子,忍不住唤道:“等一下。”
“嗯?”白重文转过身来,以为她还有什么要问的,“怎么了?”
南宫灵抿了一下唇,下定决心般,婉转道:“有空的话,多去看看薇雨。”
白重文扬起轻松的笑,“这个自然,她是我表妹”
“我在说什么,你应该明白,”南宫灵打断了他的话,眉宇之间透着少有的肃穆,“我和薇雨是好姐妹,一如和你。”
这句“一如和你”重重敲击在白重文心口,放在身侧的手无意识的握成拳头,黑眸深深凝视南宫灵,有一丝落寞,他不放弃道:“灵儿,如果因为薇雨”
“不是,”南宫灵再次打断他的话,深呼吸了一口气,轻叹道:“和她无关,你或者她,我都当成很好的朋友,我满足于现状,也希望一直维持。”
白重文的眼神透出一抹不解和沉哀,“那为什么,难道是清逸”
南宫灵无语的看天空,为什么世人总习惯把失败推到别人身上,根本不清楚这事情本身就不可能,她还是耐着性子,道:“跟谁都无关,不管以后会怎么样,至少到现在,什么都没有。”
“我知道了,”白重文低低的回道,转过身去,风吹长发,清影寂寥,嗓音清洌道:“既然你说和谁都无关,那么,我喜欢你,也与你无关,至于我和别人,更与你无关,告辞。”
南宫灵挫败的靠回树上,双眸微瞌,她知道白重文是个好人,更是个优秀的男人,但是她不会对他生出爱意。不只是白重文,这个世界的任何男人,都不行,因为,她终究不是这个时代的人。但凡有一丝希望,她都竭尽全力的想方设法回去,她又怎能在这世上留下牵绊。
望着黑影渐渐浓缩直到看不见,水润的眸光收回来,她还是不可避免的伤了白重文的心。然后,用低的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默默说了三个字:对不起。
一个人发了会呆,摇头甩掉满脑子烦心事,离开庭院准备回房间补个眠。只是,刚出门口,就撞上了下早朝归来的南宫轩,“爹”
南宫轩看了她一眼,道:“我刚才看到白御史,他找你做什么。”
“哦,没事,”南宫灵陪着他一路走,打算慢点再把有人刺杀她的事情说出来,免得她真的被禁足,随口道:“正好路过这里,过来打个招呼吧。”
南宫轩折了个方向,道:“陪爹去凉亭坐坐。”
南宫灵暗自看他,脸色郁郁,似乎心情不大好,难道他已经知道了?只得诺诺应道:“是。”
早有佣人先一步在凉亭铺好锦缎,上了热茶,南宫灵和南宫轩坐下,佣人各斟茶一杯后,退后至台阶下,这么不远不近的站着,既听不到他们谈话,又确保主人家随时召唤到。
南宫轩端起茶杯饮,南宫灵暗暗观察他的神色,并未看出什么,只得屏气以待。但他又什么都没说,似乎真的就是和自家女儿饮茶看风景而已。
清风绿柳,花粉迷蝶,乱舞昭昭,春日的闲情令一切都显得和谐美好,南宫灵安静的坐着,看园中景致,真有种错觉的惬意了。直到南宫轩终于开口,却是说道:“灵儿,你是否愿意入宫为妃。”
南宫灵原本两手握着茶杯,这样突如其来的一句话令她一慌神,清茶溢出少许,落到石桌上,点湿了锦缎,她心中百转千回,是皇帝让南宫轩来探问,还是南宫轩有把她送入宫的意思,到底已经决定了,还是打个口风,于是斟酌用词,才回道:“父亲此话何意?”
“哦,没事,爹随便问问,”南宫轩放下茶杯,一手垂放膝盖,端坐着,道:“你也到了该许配夫家的年纪,这天底下,还能有哪个丈夫胜过皇上。前两天皇上还问起过你,我推说你大病初愈,需在家养病,今日先问问你的意思如何。”
南宫灵垂眸看茶杯中的水,因为刚才的震动荡起了轻微的波纹,然后慢慢的,慢慢的重归平静无波,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似的。清音出口,曼声道:“爹是想问我的意思,还是想灵儿遵从爹的意思。”
正文第三十八章面君
南宫轩看着南宫灵,只觉得有一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陌生感,“自然是问你的想法。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那我就直说了,”南宫灵抬头,直视过去,清眸幽幽,宛若星火,“爹,我觉得嫁给皇上并非好事,陈家的事情,爹也看到了,就算是当了后宫的贵妃又如何,只不过多了份身不由己。再者,”一阵风来,树枝颤动,惊的鸟雀振翅高飞,眨眼消失眼前,南宫灵抬眸远望,低声吐纳道:“金銮殿,金丝鸟,爹忍心女儿一辈子被围困在红墙高院中吗?”
“唉,”南宫轩长长一叹,他又何曾未想这些,只不过,“现在的皇上太年轻了。”
话题如此一转,措不及防,南宫灵不明,“年轻有何不好。”
南宫轩站起来,双手背在身后,背影对着南宫灵,道:“皇帝年轻,就自然有野心,原本三大家族抗衡朝廷,彼此牵制,如今少了陈家这一路,恐怕”
朝野向来如此,皇帝刚登基时,需要大官稳固朝廷,但重臣必然又借机繁衍自己势力,长此以往错综复杂,盘根错节。等皇帝再想将势力收复,也不是易事,而年轻的皇帝怎么会允许事情脱离自己掌握,所以,陈光瑾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南宫灵坐着未动,思量道:“父亲的意思是,陈家不过就是皇帝收复朝政的一个绊脚石,而下一个威胁说不定就是谁。”
南宫轩迟缓的点头,“为父的本意,也不希望你进宫,只是皇上几番谈话,分明是起了这个念头。我南宫家一向不随意站队,这下,恐怕是很难置身事外。”
“爹,”南宫灵双手交握,站起来,道:“是因为我吗?”
南宫轩转回头,露出了一个和蔼的淡笑,让原本沉郁的脸色稍微放晴,“俗语说,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该来的终究会来。”
这宫自然是进不得的,幸亏她早有防备,不然就被坑大发了,别说皇帝那个熏心的她多看不惯,就是整天待在宫里也能闷死个人啊。就在她想这些有的没的时候,感觉肩膀被一压,斜着头往上看,南宫轩面色柔和了些,道:“若是灵儿不愿的,为父就算拼了这老命,也不会让你进宫。”
“爹”南宫灵说不出现在什么感觉,喉头发涩,眼眶有点热热的,在她的概念里,南宫轩一直是权威和严厉的代表者,可是她居然遗忘了,南宫轩也是一个父亲,当然也会有父亲天生的慈爱和柔软,而且她胡闹滋事,南宫轩都没有怎么责怪她,心中不禁愧疚难当,“我以后一定听爹的话,不再闯祸,给家里惹事了,”这句话,她说的比任何时候都要言辞恳切,不知不觉间,她已慢慢融入南宫这个家。
“傻孩子,”南宫轩轻轻笑道:“我和你娘一样,希望你们兄妹两快快乐乐的长大,然后找个情投意合的成家,一生健康平安就好。”
南宫灵听到这样的话,再忍不住低泣,她扑入南宫轩的怀里,呜咽不停。这也是她对未来世界爸妈的许愿,不求荣华,但愿一生平安。
南宫轩不明就里,以为南宫灵小孩儿脾性,笑道:“好了,多大的人,哭的和个孩子似的,”说着,给南宫灵擦拭眼泪。
南宫灵微微仰头,望着南宫轩,她这个时代的爹,仿佛有了重新一层的认识。
许是和南宫轩一番畅谈,让南宫灵愧怀,这些日子还真的安分了不少,天天逛逛家里的园子,看丫鬟仆役他们摆弄摆弄花草,也让初雪找了些医术来闭门研究,不过还是对繁体古文很苦恼,想着什么时候找个人教她才好。白重文没有再来,不过偶尔派小厮来查看情况,而那个人像是突然人间蒸发了一般,消失无踪,隐隐留下一线阴影。
这日,初雪她们几个丫头做了个花球,午后闲暇的时候,就在院中玩。南宫灵原本在秋千架上百~万\小!说,看了一会儿,觉得头脑昏昏涨涨,就起来和她们玩闹一处。
刚到兴头,管家陆青匆匆跑来,传话说,宫里来了人,要见南宫灵。
南宫灵来到前厅一看,还是之前的那个公公,原是传皇帝口谕,让她即刻进宫面圣。她心里也大概猜测到几分,请公公稍等片刻,换了衣服就随他前往。
便让陆青在外招待,自己带着初雪回房,“初雪,我爹在吗?”
“老爷一早出去了,夫人也不在,”初雪有些犯愁。
南宫灵想了下,道:“我爹先回来的话,就跟他说一下,如果是我娘,就慢点告诉她,免得她着急。”
“是,小姐,”初雪应承后,又道:“皇上会什么事,还这么急。”
“不知道,”南宫灵宽慰她,“没事的,可能是之前那个案子的事情哪里不清楚,找我问问。”
初雪一听,“原来是这样,”也安心不少。
换了一套较正式的服饰,南宫灵重出来,道:“公公久等,劳烦公公带路了。”
这太监显得比上次客气多了,皇宫的消息传的最快,一丁点事第二天就能闹的人人皆知,他也听说了皇帝对南宫灵的心思,说不定过几日南宫灵还是他的主子咧,便扯着嘴一笑,说道:“瞧南宫小姐说的客气话,这是杂家的荣幸,南宫小姐请了。”
走的要紧,没多久凌德殿在望,重楼深锁,飞檐高翘,肃肃耸立,竟然压抑迫面。南宫灵敛下心神,垂眸随太监跨入大殿,低头跪拜,“参见皇上。”
仍是那般慵懒性感的声音,仿若随意,又自带威严,“平身。”
南宫灵拂衣起,裙炔旋飞花,素手微握,莲花缓开合。垂眉顺目,静若秋水,只等对方开口。
“朕听说,你不愿入宫,”皇帝嘴角挑着笑,轻飘飘的说道。
南宫灵没想到他居然直切重点,于是,也省了那些口舌,回道:“是。”
“哦?为何?”皇帝看向她,问道。
南宫灵揣测说实话的话,他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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