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绝京华 - 艳绝京华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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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各处寻找,再派人去街上各个医馆查问,这个哪儿有卖,就是挖地三尺,也要把人给我找出来。”

    “是,”陆青又火急火燎的往外跑,打算先去县衙报备一声,让他们派衙役一起找,再则,县衙的差役对京城的人家地理比较熟悉,做事也能方便些。

    南宫夫人觉得自己一口气快上不来了,夏木和另一个侍女扶着她往房间的地方走,临走前,给初雪打了个眼色,让她起来先退下,一切事情等回头找到南宫灵再说。

    初雪自然是明白夏木的意思的,不过她现在待在家里心神不宁的,也待不下去啊。想着多一个人寻找也是好的,就暗暗下了决心,从地上爬起来,跪的久了脚一麻,差点摔倒,一瘸一拐的也往门外跑。

    阳春三月,柳暗花明。永安河畔,微雨燕双飞,青桥烟笼,水色轻纱。一艘画舫遥遥而来,船头一人,微笑比之湖水更为潋滟生光。

    “少爷,酒烫好了,”船舱里走出一个小厮,对船头的人说道,再看看天,细细的雨滴从半空落下,淅淅沥沥的打在河面上,船板上,也落在两人身上,“咦,怎么下雨了,之前还好好的呢。”

    “这个时节雨水较多,天气多变,也是常有的,”船头之人转身一笑,才看清了,就是一人闲来无聊独自游船的白重文。

    画舫渐渐靠岸,早有人抛锚固定住了,船随着波浪来回摆动,再挣不脱束缚。白重文回到船舱,取杯倒酒,放至鼻尖一闻,笑道:“人生随意不过如此,闲来一杯杏花酒酿,”温过的酒入口舒适,全身暖洋洋的。

    小厮在外面打量了一会儿,对着船舱道:“少爷,这雨眼看着也停不了,我去街市买两把伞。”

    白重文点点头,“去吧,顺便买点笔墨纸砚回来,”也不知怎的,突然生出了作画的心思。

    “好咧,”小厮应声,从船上跳下去,很快就消失在街头来往过路人间。

    再说南宫府的人,他们采集了一些沾染粉的花草,跑遍大街小巷的医馆,都说这药前两年官府查办,给禁用了,不可能再有买卖的。只得气馁的往回返,初雪正好碰上了,就问其中一人拿了一份,准备自己再去问问。

    “初雪,我们每家都问过了,你还能问出什么来,”那人劝初雪别做无用功的事情了。

    初雪看着手中粗布包着的花草,眼神坚定,“有一分希望,我都不会放弃的。”

    见她那么坚持,其他人也不多说,分头行事。

    初雪环顾四周,看到对面就是一家药铺,抬脚就走,太急了没看到边上有人走过来,就一下子往那人身上撞去,“哎呀…”

    正文第四十九章线索

    日暮西沉,不知何时雨停了,行人渐疏,路中间站着两人说话,其他人经过都抬眼看一下表达不屑,然后绕道走。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王爷?”初雪被人用手拉住衣角,没有往后摔倒,双手在空中挥舞了一下,稳住身子再定睛一看,略有些意外。

    “嗯,”李清逸轻笑,“你走路怎么也不看看。”

    初雪抬手放在额头遮住阳光,看见那家药铺的人搬着木条子要关店的样子,着急道:“王爷,我还有事,先走一步…啊…”说着横冲直撞的跑向那药铺,谁知没注意旁人,被一个挑着货物的人撞倒在地。

    李清逸上前几步扶起她,“没事吧?”

    “姑娘,你没事吧,”货郎也被初雪撞的晃了几圈,“姑娘,你走路也瞧瞧仔细呀,这么乱冲乱撞的很容易出事的。”

    “大哥,对不起啊,”初雪摸了摸膝盖,可能是摔破皮了有点疼,又觉得手心有点粘稠的感觉,低头一瞧,手掌被磨破了。

    “我带你去看大夫,”李清逸也看到了,说道。

    “姑娘你没事的话,我先走了,”那挑着货物的年轻人怕赔银子,撂下话赶忙溜人。

    初雪顾不得手中这点小伤,着急抬头一看,那药铺正好关了门,失望的回眸,闷闷的道:“不用了。”

    李清逸注意到路人看过来的目光,比了比旁边,“这里说话。”

    两人走到一边,李清逸见初雪神色惶急,左右顾盼,便道:“你好像有什么事,”指了指初雪刚才视线看着的地方,“去药铺?”

    “嗯,”初雪扁扁嘴,“可是关门了。”

    李清逸摇头,含笑道:“药铺通常很晚才会关门,可能这家临时有事,不如换一家看。这边离王府很近,若是实在着急,王府里头有些药,你看要什么,我叫人送去。”

    “哎呀,不是的,”初雪跺了跺脚,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姐不见了。”

    “不见了?”李清逸嘴角的笑容渐渐消失,又想到什么,复而笑道:“是不是又偷偷跑出去玩了。”

    初雪神情格外严肃,“这次不是的,小姐这两天总是郁郁寡欢,我叫她出去逛街,她都不高兴…”于是,初雪又把事情从头到尾讲了一遍,“老爷带了人去找了,我在府里头也是干等,就想出来找药铺的问问,这个东西到底哪里才有。”

    “在府里不见的,”李清逸听完,也察觉了事情的严重性,他从初雪手里接过东西,“就是这个?”

    “嗯,”初雪点头,“大夫都说这种药被禁了,怎么也查不到。”

    李清逸转身,“我现在就去派人,在京城内外四处搜罗。”

    “多谢王爷,”初雪半跑着跟上他的步伐,脸上现出一抹惊喜,又无不担忧道:“不过我现在担心小姐真的被那个偷手贼抓去的话就危险了。”

    李清逸思索了一下,“现下,当务之急就是要找出哪里产出的这种,再顺藤摸瓜…”

    “王爷,”一家饼铺里蹦跶出一个人,笑着招呼,“早上我家少爷还派我找你喝酒来着,没成想你不在王府。”

    原来这人正是白重文身边的小厮,他刚要买伞呢,却发现这雨突然停了。就去隔壁一家书店买了些笔墨纸砚,买完出来又觉得肚子有点饿,正好闻到饼铺的香味,忍不住买了两个,边吃边出来,看到李清逸和初雪经过。因为白重文和李清逸的关系,他对李清逸也甚为熟识,就笑呵呵的打招呼。

    “重文呢?”李清逸正愁,见到他面色一喜,白重文平时结识的人较多,各种类型都有,说不定能有办法。

    小厮擦了擦嘴上饼屑,“少爷在河边画舫上呢。”

    “带路,”李清逸也不多说,简洁道。

    “呃…哦,”小厮见李清逸少有的着急之态,到底人家是王爷,当下也不敢多问,就带着李清逸和初雪快步走去画舫。

    船身震动几下,白重文探头往外一看,笑道:“一场雨还把你给带来了,妙哉妙哉,清逸,你来的正好,这时节喝杏花酒最好不过,我们一起…”

    “重文,”李清逸弯腰入船舱,表情微严谨,“有事找你。”

    “哦?”白重文不解的看向随李清逸一同进来的初雪,手中酒杯放到桌上,也猜测到了几分,笑问:“灵儿又闯祸了?”自从那日争执后,他也没见过南宫灵,想着过段时间,冷静下来了再说,不过,他心中却渐渐有个预感,和南宫灵的关系似乎越拉越远。

    李清逸看了看初雪,初雪明白的接受到了他的意思,就又把事情重复了一遍。白重文放开酒杯豁然起身,怒道:“光天化日天子脚下,居然还有这种人。”

    “你想想看,”李清逸冷静道:“是不是认识那种善于用毒之人,我们先去查查这种药的由来。”

    白重文凝眉细思,忽而眼睛一亮,道:“还真有一个,他就住在城东一户院里,我们现在就去。”

    “好,”说完,几人就要行动。

    “啊,我想起一件事,”小厮突然叫了一声,将三人的步伐拖住,齐回头看他,白重文道:“什么事?”

    “是这样的少爷,”小厮回想道:“早上出门的时候,我瞧见一个人来着。当时吧我就看到一个人扶着个女子经过,擦肩而过的时候看了一眼,那女子头发给遮住了,看不大清,不过瞧着有些像南宫小姐,我就多看了两眼。”

    “你就没拦住问问?”初雪一个激动,扑过去抓住他的双手道。

    小厮楞了一下,初雪尴尬的放开他,小厮抓了抓头发,“我是这么想过,可是我转念又一想啊,也不可能啊你说,南宫小姐好好待在家里呢,怎么会被一个男人扶着。那个时候小王喊我帮忙推一下车,我就去了,转头就不见人影,后来也没在意这事儿,”现在仔细想想,确实有点可疑,那醉汉的服装简陋,而被他扶着走的女子衣饰华丽,大腿一拍,叫道:“哎呀,坏事了!”

    “哎呀,你怎么也不问问清楚,”初雪急眼了。

    小厮苦着脸,“我当时也不知道…我也没想那么多。”

    “好了,这不怪你,”白重文劝道:“现在不是互相追究责任的时候,我们找人要紧。”

    李清逸略略沉吟,转眸,问道:“你可记得他的外貌体征?”

    “嗯…”小厮稍微回想了一下,肯定的点头:“记得的,当时因为我多看他几眼,他还恶狠狠的瞪了我一眼呢。”

    “好,”李清逸指了指他手上拿着的笔墨,“你详细描述一下,我画下来,”又抬头对白重文说道“重文,你带着初雪去找你那位朋友,等下我们在城中聚合。”

    “好,”白重文点头,不再赘述,就带着初雪赶赴城东。

    小厮将酒杯收拾到一边,放了砚台磨墨,李清逸往桌上铺开一张宣纸,用毛笔沾了墨汁,抬眸道:“说吧。”

    正文第五十章获救

    最后一笔落下,小厮仔细一看,坚定的一点头,“就是长这样,没错。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李清逸正欲搁笔,忽觉这人有些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脑海各种人物闪过,右手一震,墨黑染了白纸,黑晕渐渐泛开,恰好是落在画中人的左脸,倒像给添了一颗痣般,想起来了,便自言自语道:“原来是这人。”

    “呀?王爷你认识?”小厮看着李清逸从凝眉思索到豁然开朗,忍不住好奇道:“他是谁?”

    李清逸放下手中毛笔,摇摇头,“不认识,不过见过一次,”当时这个人给人的感觉非常不好,他就有些印象深刻。

    走至船舱口,垂眸暗思,果然是这人么,莫非那日南宫灵不小心撞上,就被他惦记着了,太可怕,转身,匆匆道:“何其,我们走,”就率先一步出了船舱。

    被唤何其的小厮也不再多问,紧跟而上。

    急步赶到约定地点,白重文和初雪也正好从对面走过来,“怎么样?”同时开口问,又同时道:“你先说。”

    “我先说吧,”白重文说道:“我们去问过了,这种药官方明令禁止,既然如今出来了,只可能是私人种植的,不过因为泥土适应关系,我们附近只有城北一块适合种植,我已经差人去城北各处寻找,你这边怎么样?”

    “嗯,”李清逸点头,又摊开手中画纸,“这人我没记错的话,是一个石匠,之前我和灵儿在路上遇到过,叫人把城中所有石匠都打听清楚,尤其是家住城北的。”

    “好,”白重文颔首,对何其吩咐道:“拿着画像去县衙,临摹几幅出来,吩咐所有人手兵分两路,一路扩大城北一带搜查,还有一路挨家挨户的查清楚这人到底姓甚名谁。”

    何其应承着,接了画像就疾奔县衙。

    “我们先去哪儿?”白重文抬头看李清逸。

    李清逸低眸想了一下,道:“我们去城北看看。”

    “也好,”白重文同意,转头对初雪道:“你先回南宫府,把事情和你家老爷说一下,省得他们全城瞎忙活。”

    初雪可怜兮兮的圆眼要滴出水来,干巴巴的看着两人:“你们一定要找到我家小姐。”

    白重文郑重的点了点头,“放心吧。”

    南宫灵眯眼看着眼前这个人,居然就是那个被自己撞到的石匠,可是,他为什么要绑架自己,于是就问了出来,“你想干什么?”

    那人咧嘴一笑,浑浊的双目显得格外阴冷,南宫灵一阵恶寒,“你是谁,和我无冤无仇的凭什么绑架我啊?!”

    不管南宫灵说什么,那人一言不发,直直盯着南宫灵的目光从脸上渐渐往下移,南宫灵扯了扯身子,奈何根本动不了,她心里发毛的看着那人一点点靠近,都能闻到他身上奇怪的味道,也不知道几天没洗澡,眼下南宫灵当然顾不了那么多,她讪笑道:“大哥,有话好好说成么,别靠这么近,我们聊聊天。”

    那人恍若未闻,他突然一把抓住南宫灵的手,不管南宫灵怎么挣脱也甩不掉那粗壮有力的手掌,南宫灵浑身冒鸡皮疙瘩,但是她清楚现在可不能惹毛他,万一他一怒把自己咔嚓了怎么办,荒郊野外的也没人知道,再支撑一会儿,她相信她爹就能带着人马营救她了,能脱一刻是一刻,就赔笑道:“大哥,你想怎么样啊,你倒是说,不如我们做个交易如何?”

    那人近乎虔诚的捧着南宫灵的手,南宫灵皱着脸想往后退,脖子后倾的快断了,身子也在原地动弹不得。心中快咆哮了,这简直是个有恋手癖的变态啊。

    那人跪在地上,一手抓住南宫灵的手,另一手和他本人异常反差的温柔抚摸,好像在观摩一个圣物一样小心,口中念念有词:“真漂亮的手,太好看了,我就差这一双手,多么完美,何离,你一定喜欢这双手的,对不对,你一定喜欢的...”

    南宫灵简直快吐了,恶心程度超越以往任何时候,苦着一张脸,暗暗的呼救:苍天啊,谁能救救她,她以身相许都行啊。不过,何离是谁,南宫灵决定在没人能救她的情况下,她要进行自我拯救,“大...大哥...何离是你心上人吗?她喜欢什么金银珠宝,我都可以送她,这个手就算了,太血腥了...”

    “你懂什么!”那人突然大吼一声,打断了南宫灵的话,“你们这些有钱人,以为金钱能买到一切么!你们都是一群混蛋,我要杀光你们这种害死人的贱娘们!”

    突然,那人神色一变,吃吃的笑起来,放开南宫灵的手,跨步从桌上拿了把刀,一步步的欺近南宫灵,表情怪异,自言自语:“马上完成了,何离,再等等,马上就完成了,我们可以团聚了。”

    南宫灵暗呼,完了完了,碰到他的逆鳞了这是,怎么办,怎么办,顿时脑子里一片混沌,只看得见那人提着的刀,仿佛发出嗜血的光芒。南宫灵真恨不得眼前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可事与愿违,她清醒的看着这个陷入疯狂的人狞笑着欺近,一切好像慢镜头回放一样,把刀提到半空,然后狠狠的砍下来。

    南宫灵条件反射,本能的闭上眼睛,恐惧反而让她全身感官麻木。

    然后“嘭~”的一声,南宫灵睁开双眸,眯眼看向门口,星辉洒下,照在白衣上,恍如披了一层银光,也是一眨眼,人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重物撞击地面的声音,温润的嗓音一如平时,“灵儿,没事吧。”

    南宫灵木讷的仰起头,看着眼前人,总是平静的脸看不出什么表情,只是眼里含着一丝忧虑,她甚至还有空想着,什么时候他才会出现跟常人那样的表情变化。

    “怎么了?”纷乱的脚步声想起,狭小的空间挤满了人,白重文看着南宫灵的样子,道:“是不是吓傻了?”

    那人被踹的不轻,在地上直哼哼,然而眼睛瞅着南宫灵的方向,还发出痴笑,怪异至极。李清逸拥着南宫灵站起来,“把这个人带下去好好盘问。”

    一切收拾妥帖,南宫灵也回过神了,长叹一口气,“原来我好好的待在家里也会遇到变态,南宫灵还真的是灾祸体质。”

    其他人都押着那人走了,只剩下南宫灵、李清逸和白重文三人,他们走出房子,月亮已悄悄挂在树梢,夜寒露重,南宫灵单薄的春衣有点畏冷,身子颤抖了一下。

    两人脱下外套递过去时,才发现对方的动作,对视一眼,李清逸笑了笑,收回了手。

    南宫灵双手抱臂搓了搓,无视白重文伸过来的手,正视前方边走边道:“快走吧,”这地方她一秒钟也不想继续待。

    李清逸拍了拍黯然的白重文,“走吧。”

    “嗯,”白重文僵在半空的手伸回来,突然意识到,有些东西就是回不去了。

    “爹,”南宫灵看到前方一队人马走近,手中拿着火把,焰红色的火把将这里都照亮了,见到南宫轩的这刻,心中所有的委屈如开了闸般全涌出来,一把扑了上去。

    “灵儿,”南宫轩接到消息,第一时间就赶来,看到毫发无损的南宫灵总算松了口气,接住南宫灵安慰的拍了拍她,“没事了,爹在这儿。”

    白重文用肩膀撞了撞李清逸的,“喝酒去?我那杏花酒还晾着。”父女重逢的场面,他们存在着似乎多余了。

    李清逸侧头,微微一笑,“走。”

    正文第五十一章事件始末

    三月惊鸿,江南草长,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一轮残阳西垂,碧水旖旎。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晚风轻拂,烟波万里,水天一色。

    晚饭时间,酒楼饭馆渐渐热闹开,大堂里呼叫声与跑腿声交接而替,瓷盘碗筷轻轻撞击,此起彼伏,一排嘈杂景象。

    而二楼临街的雅间,合上门,就是一个宁静的世界。桌上几盘小菜,都是精心烹制,茶是君山银针,因冲泡时芽尖冲向水面,悬空竖立,后徐徐下沉杯底,形如群笋出土,又像银刀直立,由此得名。稍饮一口,就觉此茶香气清鲜,味道甜爽。

    不过来酒楼吃饭,自然是要喝酒的,南宫灵端起酒杯,略微别扭道:“好酒呢,你们也都喝过,再名贵的也不稀罕,这梨花酿是去年自己做的,这次我特意从我家院子里刨出来的,那个什么,大恩不言谢,你们懂就行了哈。”

    李清逸闻了闻酒味,再浅浅的饮了一口,赞道:“这个酒不错,酒香容易酒醇难,如此甘醇也是不易了,要再多放两年,想来味更佳。”

    “嗯,”白重文点头,“梨花清雅,香气也淡薄,没想到用来酿酒,味道这般好。”

    被表扬了总是高兴的,就算做这个酒的不是自己,但如今她就是南宫灵嘛,于是,南宫灵笑眯眯,道:“我爹说呢,年轻人之间好说话,让我先感谢你们二位,回头他再另谢。”

    “不用了,”白重文放下酒杯,“既然我们是朋友,本就是应该的,丞相太客气了。”

    南宫灵看了他一眼,视线转向别处,一撇嘴,“谁跟你是朋友。”

    白重文叹气,“唉,我说丫头,你是不是对我有意见。”

    南宫灵刚想反驳,心里转念又想到,他好歹也是刚刚才救了自己一命,这样好像不太好,就干脆没回,转首看向李清逸,岔开话题,问道:“对了,那个人怎么说?是最近京城里闹的沸沸扬扬的偷手贼吗?”

    “对,就是那人,”没等李清逸回答,白重文边倒酒,边开口道:“你也算是倒霉,好巧不巧撞了他,让他逮到了。”

    南宫灵斜飞他一眼,气哼哼道:“谁问你了。”

    白重文摸摸鼻子,决定先不说话微妙。

    李清逸在南宫灵和白重文之间注视一圈,心下明了南宫灵因沐薇雨的事情,对白重文心存芥蒂,找个适合的机会让他们两谈谈,解开心结才好,免得白重文整日找自己喝酒解愁,想到此处,面上淡淡一笑,缓缓说来:“这人叫莫忘,原本是个屠夫,家住城北郊外,家里有两亩薄田,还有个媳妇,听说两人感情甚好,恩爱无比。”

    南宫灵单手撑着左脸,歪头倾听,疑问道:“这样看来日子还不错,不像会做那么变态的事情,是不是后来发生什么事情了,”脑中一个念头一闪,迅速抓住了,直起身子,双手交叠在桌前,微微倾身过去,道:“是不是后来他媳妇出事了。”

    南宫灵毕竟做过实习法医,接触了不少案件,也算是有经验的人。一般来说,原本生活美满的犯罪分子,突然干出一些常人理解不了的案件,要么他最爱的人出事,比如说被强jian啊被谋杀啊,他就开始报复社会,要么他的爱人背叛了他。总之,不管是哪个原因,都出在他老婆身上无疑。

    “嗯,”李清逸点点头,手握着酒杯,续道:“前几年他媳妇怀了孩子,夫妻两个很开心,莫忘更是不让他媳妇做一点家务事。可惜好景不长,怀了孩子没多久,发现她媳妇得了一种怪异的病,散尽家财看了无数大夫,都不见好。莫忘见她这么辛苦,就偷偷弄了导致滑胎的药,被他媳妇发现,她怕自己这次难逃厄运,想给莫忘留给孩子也好。”

    “那孩子生出来了吗?”南宫灵听的认真,双眼晶晶亮的眨巴着,好奇道。

    李清逸默然片刻,“是个死胎。”

    “不止,”白重文插话道:“还是个全身畸形,有两个头的死胎,当时把产婆都吓晕过去了。”

    “嚯…”南宫灵听到感兴趣的东西,也忘了和白重文闹冷战,搓搓手,兴致勃勃道:“好想见识一下,”身为一个法医的本能,对这种奇怪的尸体最感兴趣。

    “此后一段时间,村里传说他媳妇怀的是鬼胎,就开始孤立他们夫妻二人。而莫忘也不敢告诉何离那胎儿如何模样,只说不成活,当时就匆匆埋了。”

    “何离,”南宫灵手指一下下敲着额头,“他媳妇就叫何离啊。”

    “嗯,”李清逸微点头,“不过后来大夫澄清,说是何离怀孕期间喝了药物的关系,胎儿才会变成那样。也奇怪,孩子没了,何离却奇迹般的病好了。”

    “那后来呢?”南宫灵知道,如果这样结束,也没有莫忘变成变态的一天,后面肯定还发生了什么事情。

    李清逸饮茶的时候,白重文接口道:“因为家里没有钱,还欠了亲戚朋友很多银子,何离在邻居的引荐下,去给一个大户人家伺候一位小姐。没两年,何离因为操劳旧病复发,那家人断不肯留下一个病人的,就通知莫忘去接回家。只是,莫忘去的时候,正好看到那家小姐把何离赶出去,凶的很,还把她的东西都扔到大街上,嘴里不干不净的说她衰,别死自己家里头。”

    古往今来都是如此,穷人到哪儿都受尽冷眼,南宫灵叹道:“这小姐做的也太过分。”

    “何离回家没多久就死了,莫忘很伤心,把自己关在房里几天几夜没吃饭,”一只麻雀扑腾着翅膀停在窗口,李清逸看了一眼,淡道:“可能是他太思念何离,一天晚上,在他饿的不知昏迷还是睡着时,他梦到何离了。”

    “该不是何离让他杀人的吧,”南宫灵猜测道。

    李清逸摇头,“不是,不过也差不多。”

    “嗯?”南宫灵被搞糊涂了,“什么意思?”

    “何离托梦给他,若莫忘给她做一个千手观音,就能使自己复活,但这千手观音必须得是大户人家千金小姐好看细致的手骨做成的才行,”李清逸凝视她,慢道。

    南宫灵惊呼,“天呐,就是这样的原因?这种无稽之谈也会有人相信,就因为一个梦,他就残害了那么多无辜少女,那些小姐与他有何仇?”

    白重文含笑摇头,“你不会明白一个人失去他生命力最有价值的东西,然后整个人被毁灭,又突然抓住一个希望,苟延残喘就靠那个目标而活的心态。”

    “听闻,”李清逸一双黑眸清澈沉静,声如玉石,“莫忘取的第一双手,便是何离伺候过的那位小姐。”

    “难怪,他一直喊着马上就完成了,”南宫灵双手环抱自身,深深叹道:“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她也这句话该说的是那位小姐,还是莫忘了。

    李清逸倒了一杯酒递过去,“不管如何,他总要为自己所做的事情付出代价。”

    南宫灵接了一杯饮尽,压下心口泛出的毛瑟之意,“唉,也不知道是不是我八字与这里不合,尽是遇到倒霉事。”

    “别想那么多,”白重文以为她吓到了,安慰道:“不是有我们在么,不会让你有事的。”

    南宫灵暗淡了脸色,转眼看来回在窗台走动的那只麻雀,忽而,它振翅一拍,掠到对面屋顶去了。不由的睹物伤情,人活着,有时候竟不如一只鸟雀自由自在。

    正文第五十二章释怀

    乌篷船摇曳着从桥下划过,晃晃悠悠驶向远处,南宫灵和白重文一人站在船头,一人站船尾,趁着天边最后一抹光亮,在河上泛舟。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适才自酒楼出来,李清逸给白重文使了个眼色,说道:“我还约了张大人,重文,你送灵儿回去。”

    白重文自是心知肚明,不过仍旧问道:“什么事?”

    “哦,眼看春季过去,再两月又是夏时,南方年年水患,赈灾银子虽有发下去,还是难解流民饥荒,更有因洪水而发瘟疫,我们提前商讨一下对策,”李清逸解释道。

    南宫灵没所谓的道:“那你们都有正事,就先去吧,我又不是不认识路。”

    李清逸招呼一声,先走了,白重文收回目光看向南宫灵,语重心长般道:“灵儿,我们谈谈吧。”

    风吹衣角,发丝凌动,相看间,恍如隔着几世烟雨。正巧停在一处桃花林边,南宫灵看着一片红粉,双眸淡定无波,抬手拂去颊边乱丝,言语清然,“有什么想说的,就说吧。”

    白重文随着她的目光看去,轻轻道:“别处的桃树都已结果,没想到这里一处恰是花开正好。”

    风卷桃枝,青叶瓢花,落英缤纷的,煞是喜气迎人,南宫灵看着桃花,面色现出点讥讽之笑,“桃花颜色娱人,世人不过拿花当赏景玩物,又有几人知它妙用更是养人。”

    “嗯,”白重文双手背在身后,点头道:“桃花诸多妙用,具有‘令人好颜色’之功效,且活血润肤、化淤生新,亦能养眼补气。”

    “人也这样,”南宫灵忽抬头直视他眼底,星眸半闪,笑意不明,“尤其是女人。”

    白重文自然知道她指的是什么,自古以来女人都被归为男子的附属品,漂亮的女人当花瓶来摆设,能干的女人打理夫家上上下下,不可有半丝怨言,否则就是欠缺妇德。正如后宫红颜,再名贵的花被圈禁了,也不过虚度年华,垂垂暮去。

    半垂睫,南宫灵又低笑,收回适才所言,“你叫我来,可不是欣赏桃花的,天色已晚,有什么就说吧,念在你救我一命,我就言者必听。”

    白重文摇头叹息,分明无奈,“灵儿,你倒是还在生我的气不成?”

    桃之灼灼其华,映了美人面目,更是相应成辉,妙目顾盼,倒是别样生动了,只不过秀眉含忧蹙不展,却是看不清楚眼底情绪。微微南风来,满树飒飒欢,良久,方叹了口气,幽幽道:“我不是生你的气,我不过是跟自己生气罢了。”

    “为什么?”白重文一直觉得南宫灵不理自己,是怪他跟皇上进言,送薇雨入宫的事。

    馥香撩了青丝,颊旁卷卷,圈圆了琉璃素面,分外清明非为艳,璀璨明眸蒙尘,好似水色漫了星光,“你说的不错,我并非救世主,又如何救济苍生。就像上次的事情一样,我眼见不公正的事发生,又奈何不得,想以后躲着点眼不见为净,但像冥冥中注定一般,事情却总是找上我。”

    白重文怜惜她自我苦恼,劝道:“你又何必揽在自己身上,都跟你无关的。”

    “我现在想明白了,我没办法做的事情更多,顶多取个心安理得,至于薇雨,”南宫灵望着一江之水,心里感觉结了点郁气,顷刻停了言语。

    原本简单的关系搅乱了,正如江水汇集混入大海, 分不清孰是孰。白重文眉心微动,却没有打扰她,静静的等待她接着说。

    “至于薇雨,我知道就算不是你,她爹也会找别人,她的命运依然不会改变,”南宫灵缓缓的蹲下身子,坐在船上,双脚凌空荡在外面,“你之所以亲自办了,是想断了薇雨所有的念想,让她安心的进宫,不要再对你抱有任何期待,那她的日子也不会更加难过。”有时候,人最大的痛苦可能就是依然存在幻想。

    南宫灵伸手拨开河水,缓缓的说着,“既然不能违抗,就只能顺应,她成了皇帝的女人就不该想着别的男人,只会徒增痛苦,或者能让她恨你也是好的,至少她没有了梦,就能审时度势,考虑起自己的处境,或许还能接受皇帝。”

    白重文深深的注视她,沉吟片刻,道:“我一直说,你是个聪明的姑娘。”

    “呵”南宫灵低笑一声,“也许是自作聪明吧。”

    白重文微微失神,叹息道:“我是最了解表妹性子的,她虽然温柔但骨子里极为倔强,侍奉帝心如何容易,稍有不慎便”停顿了一下,转了语气,模棱两可,道:“不管如何,希望她从此以后有个新的开始,不要再留恋过往烟云了。”

    注定的事再谈论也没有意义,南宫灵和白重文很有默契般避开此事不再谈,两个人都沉浸在各自思绪里。

    燕子掠过河水,带起微波寥寥,白重文的声音在风里飘渺如远处音符,“那我们”

    “不会的,”南宫灵摇摇头,截断了他的话,坐着的姿势半转过来,仰起头看他,最后一丝光亮渐渐消失的时候,能看到她清眸的双目比任何时候都冷峻,“就算不是薇雨,也不可能是我。”

    白重文的嘴角扬起一抹苦笑,暮色的昏暗恰好掩盖他脸上一瞬间狼狈,“我想,我应该梦醒了。”

    “你早就醒了,”南宫灵双手撑船站了起来,红唇颇为俏皮的一笑,“只是想多表演一下自己多情的样子。”

    “哈哈,被你看穿了,”白重文摇头失笑,把心中一丝苦涩很好的收藏,“不过你要替我瞒着,不然我以后也不好再用这个借口找清逸喝酒。”

    南宫灵抿唇,点头道:“白重文,你是个好人,”说完,自己都忍俊不住的笑了,她这不就是在发好人卡嘛,红唇犹带浅笑,目光清然真诚,“不过,我相信,你会找到那个姑娘。”

    “嗯?”白重文带着疑问看她。

    “跟你曲意相通的,真正适合你的那个,”南宫灵笑笑,指着自己,“而我,一直以来都是你的错觉。”

    白重文抬头看天边,蓝黑色的天空漂浮着灰淡的云,“或许吧,这种事情再说。”

    回去的时候,南宫灵走在前面,白重文突然唤了她一声,南宫灵回头,“嗯?”

    白重文上前一步,轻轻抱着她。

    南宫灵愣了愣,伸手就要推开,还是迟疑了没有这样做。

    “灵儿,谢谢你,”白重文拥着她,附耳道:“没有推开我。”

    南宫灵莞尔,眼底染了一分笑意,她知道白重文真的是放下了,心里也轻松不少,“也谢谢你,还有清逸,还有薇雨,谢谢你们,让我不是这么寂寞。”

    她知道,白重文永远不会懂,她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几个朋友对她来说多么重要。

    正文第五十三章贺礼

    悠悠碧空,微微南来风,镂花窗外,清风流转,素馨飘零,一树青杏飒飒欢。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南宫灵起床梳妆,看到梳妆台上四个泥捏的小人,唇畔扯开一抹笑,把玩一会儿,对身后给她挽发的初雪说道:“回头你寻个精致的盒子装起来。”

    初雪的目光跃过南宫灵肩头,看了一眼,道:“小姐把它们装起来做什么。”

    南宫灵放下手中泥人,仍旧插在一个琉璃瓶子里,目光黯淡:“最近琐事太多,一直忘了给薇雨,如今她快要进宫了,送其他的想来她也不稀罕,就把这几个泥人送给她,也好让她记着宫外有我们几个朋友在。”

    “嗯,”初雪把最后一撩发丝挽好,余下的顺着肩膀自由垂落,拿桃花梳子慢慢梳理,笑起来,双眼眯成半月,“还是小姐想的周到呢,等一下我就找个好看的盒子给装起来。”

    窗外脚步声来来回回不停,仆役忙忙碌碌的,南宫灵就瞧着他们有的端东西跑来跑去,有的在院子里打扫,就奇怪的问道:“莫非又是什么节日要到了,怎么无端端的开始扫尘。”

    “啊,”初雪惊讶的叫一声,“小姐难道还不知道吗?”

    南宫灵转身,手搁在椅子的扶手上,凝眉道:“什么事?”

    初雪甜甜一笑,“少爷要回来啦。”

    少爷?南宫灵半垂眸,反应过来,初雪说?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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