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横武侠之武神 - 纵横武侠之武神第19部分阅读

    “我找你们掌柜。”看小二犹豫不决的样子，眼珠一转，笑道：“我有笔大生意要与他谈，到时自少不了你的好处。”

    “客官稍待。”小二闻言眼神一亮，屁颠屁颠地找掌柜去了。

    东方承睿见无人注意他，身形一错间鬼魅般从内门飘入，率先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精雅的花园，百花争艳，恰是人间仙境。

    “跟我谈大生意的人呢？”

    “刚才还在这儿的。”

    “哼，下次看准了再来通报，别人随便说说你就信以为真。”

    “小的知道了。”

    东方承睿听的心里好笑，看了眼园中美色，闲庭信步般往内院行去。

    ………………

    膳厅内，西门吹雪与孙秀青正在用膳，孙秀青巧笑嫣然，眉目含情，西门吹雪一副万年不变的冰山脸似也溶化，冰冷的眸子不时闪过丝丝柔意，结发为夫妻，恩爱两不疑，说的正是此时的两人。

    “你什么时候也喜欢藏头露尾了。”看到两人郎情妾意、伉俪情深，东方承睿正犹豫是否进去时，西门吹雪冷淡的声音已经传来，知道行藏败露，东方承睿苦笑地摸了摸额头，面带尴尬地走了进去，毕竟在暗处窥视别人夫妻生活怎么看也不是光荣的事。

    “几月不见，看来西门你的武功精进非凡，这样也能发现我。”

    西门吹雪淡淡道：“不是我的武功精进了，而是你情绪波动了。”

    孙秀青上上下下看了她几眼，带着笑道：“是你。”她倒还没忘记曾在东方承睿洗澡时伙同师姐妹闯进去的糗事。

    东方承睿笑道：“难得孙小姐还记得鄙人。”

    西门吹雪眼含柔情地看了看孙秀青道：“是西门夫人。”

    东方承睿满脸愕然，半晌盯着西门吹雪大笑道：“好好好！是西门夫人，哈哈哈。”

    孙秀青满脸红晕，不过看着西门吹雪的眸子满含柔情，西门吹雪凝视着东方承睿，神情像看一个傻子一般，他的脸色还是苍白而冷漠的，但他的眼睛里，却已有了种温暖之意，一种只有在久别重逢的朋友眼睛里，才能找到的温暖。

    东方承睿苦笑道：“你这什么表情。”见西门吹雪没搭理他，眼珠一转，叹道：“可惜，可惜。”

    西门吹雪自然不是这么好上钩的，不过孙秀青却不然，脸带疑惑道：“可惜什么？”

    东方承睿摇了摇头，满脸遗憾地看着孙秀青道：“可惜西门下手太快，数月间孙姑娘竟也变成西门夫人，我辈小子去没了机会。”

    孙秀青虽知东方承睿是在说笑，却也听的满脸羞红，不满地瞪了他一眼。

    西门吹雪道：“看了你已醉了。”

    东方承睿撇嘴道：“我还没喝酒。”

    西门吹雪淡淡道：“这里也没酒给你喝。”

    孙秀青白了西门吹雪一眼，转头对东方承睿道：“你要喝酒，我让人去取便是。”

    东方承睿摆了摆手，笑道：“不用了，我又不是陆小凤。”

    孙秀青愕然道：“这与陆小凤又有何干。”

    西门吹雪道：“因为陆小凤是个大酒鬼。”

    东方承睿抚掌大笑：“说的好。”

    孙秀青听的莞尔：“若陆小凤知道你们两个背后说他坏话，不知作何感想。”

    西门吹雪道：“他应已习惯了。”陆小凤贪杯与齐名，酒鬼这词他是想赖也赖不掉。

    东方承睿笑道：“你不好奇我是怎么找到这里的？”

    西门吹雪道：“我好奇你就会说？”

    东方承睿摇了摇头，这还真不好说，这种情况下他只得学老实和尚，不好说他就不说。沉声道：“我已试过叶孤城的剑法。”

    西门吹雪道：“所以。”

    东方承睿道：“请。”

    西门吹雪皱眉道：“一定要？”

    东方承睿点头点头，西门吹雪冷冷道：“好。”好字方罢，他整个人便如一把出鞘的利剑，挟裹着漫天剑意直指东方承睿。

    正文第八十半步剑神

    剑势已如长虹惊天，西门吹雪手腕一翻，连剑带鞘携漫天剑气恰似打破空间的阻隔，瞬间刺向东方承睿左肩，依旧将快狠准三诀发挥到极致，却又比以往多了几分巧劲。

    东方承睿两根指头虽然没有陆小凤那般心有灵犀，但他胜在感应够强，速度够快，力道也够足，翻手间弹出三指，食中二指诡异般一曲一夹，间不容发的一刹那间已夹住剑柄尖。

    西门吹雪倏地回手，神色从容地收回宝剑，东方承睿力道固然强劲，但他西门吹雪又岂能算弱。

    孙秀青脸带忧虑地看着争斗的二人，她尚未明了为何好端端的便打了起来，此时见二人罢手方松了口气。

    东方承睿心中一暗，隐晦地瞥了眼满脸担忧的孙秀青，笑道：“西门功力精进颇深，我本还担忧你不是叶孤城对手，现在却可完全放心了。”

    孙秀青闻言脸上忧虑尽去，挂上甜甜的笑容。

    西门吹雪道：“你本就该为叶孤城担心。”

    东方承睿大笑道：“的确如此，可惜没酒，不然我当自罚三杯。”

    西门吹雪斜眼道：“看来大酒鬼不只陆小凤一个。”陆小凤这是躺着也中枪。

    东方承睿哈哈笑道：“没办法，这就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

    东方承睿恰好也没用膳，他边吃边调笑西门吹雪一番，西门吹雪亦不时淡然地反击一二，一顿饭倒也吃的宾主尽欢。

    ………………

    夜已深，十五之期将至，天上的明月越发趋于圆润。紫薇、木槿、木芙蓉、桂花争奇斗艳，与明月争相辉映，恰似一幅人间绝美图。

    孙秀青早早睡了，东方承睿与西门吹雪稳居园中，名曰谈心，但西门吹雪明显更像座雕塑，东方承睿也是望着月亮发呆。

    西门吹雪道：“说吧。”

    东方承睿愕然道：“说什么？”西门吹雪只冷冷地看着他，也不接话，东方承睿抚额道：“不错，你的剑法虽然很是不错，但比之天外飞仙还差了一筹。”他叹了口气，接着道：“我没想到你的剑法还停留在几个月前。”若说决战后的西门浮华尽去，成就剑神之境，现在顶多算半步剑神。

    西门吹雪淡淡道：“你认为我输定了？”

    东方承睿没有回答，但也没有否认，事实上如果叶孤城不放水，西门吹雪输定了，想到烦腻处眉头不由微微皱起：“你一定要与他一战？”

    西门吹雪冷冷道：“势在必行。”

    东方承睿道：“你可知道很多人拿你与叶孤城一战下注。”

    西门吹雪没有接话，只是脸色更加冷漠，眸中闪过丝丝杀意。

    东方承睿道：“若是我下注…”

    西门吹雪冷笑道：“你买叶孤城胜？”

    东方承睿点头道：“我这也是为你好。”

    西门吹雪撇嘴道：“你买他胜，还是为我好？要不要我给你钱买我输！”

    东方承睿笑道：“这倒不用，你想若我赢了，这样就算你败了，也有钱养伤不是。”

    西门吹雪微笑道：“不用养伤。”

    东方承睿挑眉道：“你确定不会受伤？”

    西门吹雪道：“胜则生，败则死，死人不用养伤。”他脸上的表情又变得冷酷而骄傲。

    东方承睿皱眉道：“不用这么决绝吧？而且就算胜了也可能会受伤。”

    西门吹雪道：“若我胜了，你岂非就输了。”

    东方承睿苦笑：“好像确实如此，那我冒点险买你胜。”

    西门吹雪道：“决战那晚我会提前出城，然后再进城。”

    东方承睿点了点头：“我明白。”

    “我要你那日陪我到紫禁城去。”西门吹雪的双手都已握紧：“我若不幸败了，我要你把我的尸体带回来。”

    东方承睿默然，良久点了点头：“我会去。”

    西门吹雪笑了笑，抬首仰望天上明月，他只想多看几眼，在它圆润之时，或许就是他丧命之日。

    东方承睿叹了口气道：“其实你败的机会并不大。”

    西门吹雪动容道：“你是说叶孤城受伤之事。”西门吹雪脸色变了。听到自己惟一的对手已受重伤，若是换了别人，一定会觉得自己很幸运，一定会很开心。但西门吹雪不是别人！他与叶孤城本是同一类人。

    东方承睿承认。

    西门吹雪脸色几度变换后淡淡道：“但我始终不相信唐天容有实力伤到他。”

    东方承睿笑道：“他是不是真的受伤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这个消息已经传出来了。”

    西门吹雪不解。

    东方承睿沉声道：“若叶孤城真的受了伤，他自然必败无疑，若是他受伤是假，那这个消息就是他故意泄漏出来的。”

    西门吹雪皱眉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东方承睿淡淡道：“不管他为什么要这么做，但他一定没有心思与你比武，当然也发挥不出全力。”

    西门吹雪冷冷道：“如此就算我胜了，又有何意。”

    东方承睿叹道：“作为朋友我自然不希望你死，况且”他凝重地看了西门吹雪一眼，接着道：“况且你本来也不是全盛时期的你！”

    西门吹雪默然，他本不是个有情感、有血肉的凡人，他的生命已奉献给他的剑，他的人已与他的剑融为一体，也已接近“神”。

    可是现在他已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人，已有了血肉，有了感情，他是不是还能使得出他那种无情的剑法？他也不知道。

    “你的变化实在太大了。”东方承睿感慨道：“我本来认为你不是人，是一种半疯半痴的神，可是你现在却已有了人性。”

    “也许我的确变了，所以叶孤城若没有受伤，专心与我一战，我可能不会是他的对手。”西门吹雪表情更沉重：“可若真如你所说，这场比试…”

    “也许这本就是一个阴谋。”见西门吹雪怔怔不语，东方承睿摇了摇头，道：“如今京城局势诡异，我们也不用在这儿瞎猜，我想有个好管闲事的人一定会去查清楚。”

    西门吹雪道：“你是说陆小凤？”

    东方承睿笑道：“看来陆小凤好管闲事的美名已经深入人心了。”

    西门吹雪皱眉道：“他人在东南。”

    东方承睿道：“绣花大盗案已被他所破，你与叶孤城决战，他怎会不来。”

    西门吹雪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暖意，他的朋友不多，但陆小凤确实可算一个。

    冷清清的月光，照得人心似已冷去。

    陆小凤确实来了，一路快马加鞭，赶死五条马后终究赶到城门，虽已入夜，城门已关，但这当然难不住他这一等一的轻功高手，腾空一跃，恰如翱翔九天的彩凤，直入京城。

    正文第八十一死神的哨音

    西山的枫叶已红，秋已渐深了。

    距离决战之日不过两日，胜负未定，生死未知，西门吹雪与孙秀青两夫妇许多体己话说也说不完，当然说的是孙秀青，听的是西门吹雪，他们互相依偎着，静静的站在九月的夕阳下，似已忘记了旁边还有人在看着，似已忘了这整个世界。

    东方承睿自认是个知情识趣之人，他自然不会继续留在西门吹雪处，当个穷惹人厌的电灯泡。

    秋风荒草，白杨枯树，这本是人迹罕至之处，一个瘦弱的驼背老人在前面奔跑，几丈外跟着一位白面微须，穿着身雪白长袍的人，许是你跟踪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跟踪你，所以白袍人后面也跟着一个人，一个同样身着白衣的人，一个年轻人。

    天下轻身功法高超者不知几凡，但这三人不论是谁，绝对也是可以排到前十的人物。皆是身轻如燕，翩然若仙。

    驼背老人东方承睿见过不少，人到老时背总是会弯下去，这本是没有办法的事情。但能让他生出好奇之心的驼背，却是不常见。

    这本是个寻常之极的驼背，却让他生出很是熟悉的感觉，嗯，是糖炒栗子的感觉，这是位易容高手易容而成，他所熟知的易容高手似乎只有司空摘星和公孙大娘，他当然不会认为这是司空摘星。

    纵使是公孙大娘也没法让他生出追踪的，但若公孙大娘后面跟了个白云城主，却是让他怎么也压不下强烈的好奇心，毅然跟了上去。

    这三人正是马甲之神公孙大娘、天下名剑白云城主叶孤城、天下会主东方承睿，三人本是天下罕见的高手，随便哪个都足以让许多名震天下之人忌惮万分，其中更以叶孤城名气最大。此刻三人互相追逐，不明之人还道他们是在比试轻功。

    东方承睿停了下来，因为叶孤城已在不远处等着他，他自然不会以为叶孤城是停下来看风景的，只因他本就没有隐藏行踪之意，叶孤城能发现他跟踪也非奇事。

    至于公孙大娘，她自然还在跑，叶孤城显然并没有让她发现被跟踪的意思，所以她也不知道身后竟跟了两人，两个江湖中真正站在金字塔顶端的人物。若是她发现了，想来她也绝不会乖乖停下，反而会跑的更快，被跟踪的人跑的不快，就算不死也得脱成皮。

    叶孤城负手而立，气度深然，一双寒星般的眼睛正盯着东方承睿。东方承睿微微一笑，对着他点了点头，一点也没有跟踪别人被发现的尴尬。

    “你也来了。”叶孤城竟也没有发现被人跟踪的愤怒，淡然道，或许他是愤怒的，只是别人看不出来。

    东方承睿笑道：“江湖上最顶尖的两大剑客一决高下，此等盛事，我等喜好热闹之人岂能不来见识一番。”

    “最顶尖的剑客，却不是最顶尖的剑法。”叶孤城注视东方承睿半晌，淡淡道：“可惜你不是剑客。”

    东方承睿道：“我不是剑客？”

    叶孤城道：“你不是。”

    “难道剑客就不能学其他武学？”东方承睿眉头微皱，在他看来，能用剑，并且用的不错的，就是剑客，但叶孤城却说他不是，被一个顶尖剑客否定，实在让人郁闷。

    叶孤城摇了摇头，道：“剑客理当诚于剑，你不诚。”他学剑，而他的轻功同样举世无双，但他诚于剑，西门吹雪诚于心，所以他们是剑客，而东方承睿不是，东方承睿只诚于力，力量的力。

    东方承睿不再说话，是不是剑客对他而言也没那么重要，只要力量足够，纵使说自己是神别人也不敢不信。

    两人沉默半晌，叶孤城道：“我去城西。”

    “你不会认为我在跟踪你吧？”东方承睿微愣，随即了然，叶孤城必然认为自己是跟踪他，虽然确实可以这么说。

    叶孤城没有说话，只拿一双寒星般的眼睛，冷冷的看着他，意思不言而喻，你东方承睿确实是跟踪我。

    东方承睿干笑道：“虽然很难让你相信，但确实是偶遇。”

    叶孤城凝视着东方承睿，忽然笑了，缓缓道：“我相信”。”微笑着转过身，闪电般飞凉而出，奔驰如电、如鬼如魅。

    ……………

    枯树在风月下摇曳，看来就像是一条条鬼影，一个小孩飞快地在其间奔跑，这小孩最多不过十四岁，他长得自然也并不算高，穿着件破夹袄，圆圆的脸，大大的眼睛，他的手上拿着个奇形的竹哨，一面跑还一面在擦鼻涕，显然他不是冷就是害怕，一个孩子独自在这阴森的林子间的确是件很可怕的事，所以他虽然浑身发抖，但也跑的飞快。

    “小孩你为什么要跑这么快？”一个阴森的声音突兀传来，这声音虽不算温和，其实也算不上阴森，但在这小孩听来这就是阴森的，小孩这次显然被吓的惨了，大叫一声，拔腿跑的更快。

    刚跑了几步，小孩不跑了，只是叫的更加凄然，因为他‘砰’的一声撞进了那‘鬼’的怀里，不错，小孩已经把那发声的当成鬼了，不是鬼怎会大半夜的在这里逗留。

    “小孩你为什么要撞我？”那声音又响了起来，吓得小孩‘蹭’的一下倒跳了丈余，实在是超出他以往的跳跃水平，人类在受到生命威胁时总是能超水平发挥的。

    小孩仰起脸，看了那人一眼，一袭长袍，面白无须，甚是俊朗，虽然已确定那是个人，脸上还是充满了惊骇恐惧之色，鼻涕又开始不停的往外流：“你……你不是鬼？”

    “鬼没有影子，我有。”那人瞥了地下他的影子一样诙谐道，他在示意小孩他的确不是鬼。

    小孩松了口气，撅起嘴道：“那你为什么要拦着我？”

    那人道：“这么晚了你一个小孩子跑这么快，我是怕你摔着。”

    小孩心里暗骂那人不提，面上娇弱道：“后面有人在追我，所以我要快点跑。”

    那人‘哦’了声道：“竟然追一个可爱的小孩，看来一定是坏人了。”

    小孩心中暗喜，可怜兮兮道：“嗯，他的确是坏人，他专门卖孩子赚钱的。”

    那人瞥了眼小孩手中的哨子，疑惑道：“你手里拿的什么？”

    小孩心中一紧，眼珠一转道：“这是一个哨子，声音又响又脆很是好听，我吹给你听好不好？”

    那人高兴道：“好。”

    小孩显然很喜欢这哨子，高兴地吹了起来。尖锐的哨声一响起，别的声音就完全听不见了。那人显然是在聚精会神地听小孩吹哨，因为他还将眼睛闭了起来。小孩眼里闪过一丝狞意，暗道是你自己找死，需怪不得我，嘴上吹的更欢快了。

    这哨声确实很动听，那人兀自听的频频点头，却不知死神已经向他降临，一条赤红的影子，从地上窜了起来往他脖颈而去，就像是一根箭，速度却远比箭更快！

    正文第八十二死道友一死贫道

    红影来的很快，快愈绝伦，但那人的手指更快，他没有回头，甚至连眼睛都没有睁开，只反手一夹，便夹住了样东西，一样又冷、又黏、又滑的东西，一条赤红的毒蛇。

    他的手一向很巧，虽然比不得陆小凤的灵犀一指一样鬼神莫测，但他夹不住的东西也很是稀少，这蛇自然不在其中，况且他并不如表面一般毫无防备，因为他是东方承睿，只要还在古龙的世界，他就永远不会降低防备，因为这个世界实在太危险了。

    东方承睿微微转过头，毒蛇兴奋地吐着红信，几乎已舐到了东方承睿的脸上，看来样子也知道它迫切想与东方承睿来个亲密接触，可惜它已不能再动，东方承睿的两根手指恰巧捏住了它的七寸。他的出手若是稍稍慢一点，捏的地方若是稍稍错一点，捏的力量若是稍稍轻一点，那么他可能已经被咬住了！虽然咬住了也不一定咬的死他，但一想到被这个小东西咬他就忍不住恶心，当然若是漂亮的女人咬他，他绝对不会觉得恶心，反而希望她多咬几下。

    “蛇……这里有毒蛇！”小孩见红蛇被东方承睿夹住，知事不可为，眼珠骨碌碌一转大叫一声，飞快地王远处跑去。

    ‘砰’的一声，小孩唉哟惨叫着抚着额头，是的，他又撞到东方承睿了，只是这次撞的很痛，他只觉东方承睿全身是铁块做的，坚硬无比。

    东方承睿手里还夹着那条小蛇，红蛇不住地扭动小小的身躯，红信吞吐不停，随时准备给东方承睿雷霆一击，可惜使出百般手段，它也逃不出东方承睿的两根手指。

    “这么可爱的蛇，你为什么要怕呢？”东方承睿叹了口气幽幽道。

    “它…它有剧毒。”小孩颤抖道，眼神微不可察地瞥了东方承睿一眼，眸中闪过一丝惊讶，他实在想不到随便遇到个人就是硬角色，连这无往不利的小红都讨不得好。

    东方承睿微微一笑，看起来很是温和：“你怎么知道它有剧毒？”

    小孩道：“大人们都说越是颜色鲜艳的蛇毒性越强。”他似乎还没从惊怕中缓过神来，声音中尤自带着颤音。

    东方承睿摇了摇头，轻声道：“这么漂亮的蛇，怎么会有毒呢？”他细细打量了红蛇一阵，语带幽然道：“你一定是被骗了，不信你试试看。”话音一落，他的两根指头一抖，小红蛇如一道绚丽的闪电直掠向小孩脖颈，眨眼间便在他喉头上留下两点血痕。小蛇一击得手，再不逗留，转身便往林中射去，东方承睿曲指弹出一道指风，直击小蛇七寸处，小蛇应声而落，断为两节，它许是太轻，落地时竟也没发出一丝声音。

    小孩身体一阵抖动，他的脸已完全扭曲，死鱼般凸出来的眼睛里，充满了惊惧之色，舌头长长伸出，已变成死灰色，像是突然被人扼断了咽喉，他的咽喉当然没有断，他的眸子里全是不甘与恶毒，但他再是不甘，也逃不过阎王索命，终究渐渐失去声息。

    小孩被蛇轻轻一吻，便失了声息，说明这蛇确实有剧毒，东方承睿微微一叹，伤感道：“看来你至少还是个诚实的孩子，但你却不知这么毒的蛇不能随便玩的。”

    这小孩当然不是普通的小孩，普通小孩绝不敢在黑夜里到那种地方去的。而且这竹哨制作奇特，若不是练过内功的人，根本吹不响，但这小孩不仅吹响了，而且还吹的很响，以致东方承睿老远便听见了。

    十三四岁，你若说他是小孩，他就是小孩，若说不是，他也的确不算太小了，不管他小不小，他已再也长不大了，杀人者人恒杀之，这小孩让东方承睿想到另一个叫龙小云的小孩，这种处处想着害人的小孩实在还是杀了为好，东方承睿幽幽一叹，他不得不承认，有些时候，他实在是个心狠手辣之人。

    …………

    陆小凤又听见了那仿佛吹命符般的哨音，他如箭一般窜越庭院，飞速前行，这次他终于看见了人，人就在前面的枯树下，陆小凤的身形却又突然停了下来，他竟似又怔住。那人竟然是他的熟人，还是他的好朋友—东方承睿，让他更惊讶的是东方承睿身前不远处躺着一个小孩，小孩似已失去了生息，手里还紧紧握着一把奇形的竹哨。难道那小孩就是引动蛇攻击的人？但他却死了，难道是东方承睿杀的？东方承睿为什么要杀他？

    种种疑问让陆小凤很是不解，还好他有个好的原则，假如想不通的事太多，就只有不想，假如越想越乱，也不如不想。

    现在还有个可以问的人，他就更不愿去想了，他已大步走向东方承睿，他相信这家伙会为他解答疑问的，他一向愿意相信朋友，虽然他已被所谓的朋友坑过很多次。

    “你来了。”东方承睿没有转身，但他却知道是陆小凤来了，轻功能达到这种地步、比之叶孤城、司空摘星也只高不低的可不多，陆小凤可勉强算是其一，而他恰好知道陆小凤就在附近，他本就是来找陆小凤的。

    陆小凤疑惑道：“你好像知道我会来？”

    东方承睿道：“我只知道你在附近。”陆小凤最近好像有个杀劫，若是陆小凤真死了那岂非太不好玩了，所以他不得不亲自来看看。

    陆小凤点了点头，看着小孩道：“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承睿感慨道：“这小孩在这里练习吹哨子，我听的好奇，便赶了过来。”

    陆小凤讶道：“然后你发现他已死在这里？”

    东方承睿心里好笑，这陆小凤还真会自我脑补，他摇头道：“我来的时候他还活的好好的，这是个好孩子，我只是说哨音很好听，他就使劲的吹给我听。”

    陆小凤皱眉道：“然后就出现一条红色小蛇，咬了他的脖子？”

    东方承睿假作‘惊愕’道：“你竟连这也知道，难道你还会未卜先知？”他实在是个演戏的高手，有时候他连自己都能骗到。

    陆小凤眉头皱的更紧：“这倒不是，只是但凡这哨音出现，那小蛇必定会袭击人，龟孙大爷就是死在它手下，还有欧阳情不知现在如何了。”他实在想不通若这孩子真是控制蛇攻击的人，那这蛇又怎会反而攻击他？他会疑惑只因他相信东方承睿不会骗他，若他知道东方承睿连自己都骗的话，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东方承睿道：“欧阳情也被言它咬了？情况如何？”

    陆小凤摆了摆手：“我追的匆忙，不知它是否被咬，只叫李燕北去看看。”

    东方承睿心道以这蛇的毒性，若被咬中脖子，恐怕非跟那小孩一般猝死不可，但愿她走运吧。

    “这蛇的速度太快，我出手时这孩子已经被咬了。”说着他还指了指断为两节的蛇身。

    陆小凤这才看到它，夜色之下，小小的蛇身在枯叶中实在不易被发现，显然它已死透了，从七寸处断为两节还不死的，绝对不是蛇，而是蚯蚓。

    正文第八十三传说中的二顾

    灯光惨淡。惨淡的灯光，照在欧阳情惨白的脸上。她美丽的脸上已完全没有血色，美丽的眼睛紧闭，牙齿也咬得很紧。

    欧阳情惨白的脸上已泛起一种可怕的死灰色，左脸已浮肿，李燕北虽然及时封住她的|岤道，抑制了毒性扩散速度，但他点|岤的手法，显然并不高明，并没有能完全阻止毒性的蔓延。

    东方承睿与陆小凤赶了回来，站在她床头静静看着她，李燕北和十三姨也在屋里，神情也很沉重，陆小凤自然已将东方承睿介绍给李燕北二人认识。

    “我们赶到厨房里去的时候，她已经倒了下去！”

    陆小凤凝视着她的咽喉，她的咽喉并没有血痕：“她的伤口在哪里？”

    十三姨道：“在手上，左手。”

    显然毒蛇窜过来的时候，她想用手去抓住。可惜她的反应还不够快，出手也不够准，但至少比孙老爷快了些，所以她还没有死，而孙老爷却也死得不能再死了。

    李燕北道：“幸好你叫我们去救她，所以我们去得总算还不太晚。”

    发现欧阳情的伤口后，他立刻封住了她左臂的|岤道，阻止了毒性的蔓延。

    李燕北又道：“所以真正救回她这条命的并不是我，是你！”

    十三姨道：“只不过我还是一直不明白，你怎么知道她会被人暗算的？”

    陆小凤道：“其实我也不能确定。”

    十三姨道：“但你却救了她一命。”

    陆小凤苦笑，道：“有很多事我都是糊里糊涂就做出来的，你们若要问我是怎么做出来的，连我自己也不知道。”

    十三姨道：“你虽然不知道，却做了出来，有很多人就算知道，也做不出。”

    李燕北道：“所以陆小凤永远都不愧是陆小凤，世上也只有这么样一个陆小凤。”

    李燕北忍不住问道：“你已找到了那吹竹弄蛇的人？”

    陆小凤点点头。

    李燕北道：“是谁？”

    陆小凤看了眼东方承睿道：“是个孩子。”

    东方承睿看了欧阳情好一会儿，虽然与她并无什么交情，但看在老实和尚面上，他也不想看着她就这样死去，她若死了，以后拿什么调侃老实和尚，虽然他是如此对自己说，但竟然怎么想的，他自己也搞不清楚。

    李燕北吃了一惊，立刻就问：“暗中是不是还另有主使的人？”他的确不愧是老江湖，对一件事的看法，他总是能看得比别人深，也比别人准。

    陆小凤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到那时，那孩子已经死了。”

    李燕北愕道：“死了？”

    东方承睿淡淡道：“是我看着他死的。”他的眉头已微微皱起，在李燕北再次张口之前接着道：“我想现在最重要的是救回欧阳情，而不是纠结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李燕北尴尬地笑了笑，陆小凤却点头道：“不错，我想我们现在应去找一个人。”

    李燕北道：“找谁？”

    陆小凤道：“叶孤城。”李燕北又怔住。

    陆小凤道：“他既然能解唐家暗器的毒，既然能救自己，想必也能救欧阳情。”

    东方承睿没有插话，他可没想过去找叶孤城，但陆小凤既如此说了，他也不想在李燕北两人面前说起西门吹雪的事，他们可不是他的朋友。

    李燕北道：“叶孤城那样的人会救人吗？”

    陆小凤道：“不管怎么样，总要试试才知道。”

    东方承睿道：“别在啰嗦了，此事易早不易迟，现在就走吧。”说罢抱着躺在床上的欧阳情就飞奔而出。

    陆小凤、李燕北三人齐声一呼，陆小凤本不能保证能找到叶孤城下落，更不能保证叶孤城会救欧阳情，所以看着东方承睿直接抱着欧阳情去很是不解，急忙向李燕北二人告辞后紧追而去。

    夜更深了，街上行人已然很是稀少，陆小凤与东方承睿正一前一后快速奔驰，东方承睿搂着欧阳情在前带路，陆小凤跟着。

    陆小凤皱眉道：“我们一不知叶孤城在哪儿，二不知他会不会救欧阳情，我想不通你为什么要抱着她出来。”

    东方承睿淡淡道：“我这么做自然有这么做的理由。”说完速度不减反增，显然欧阳情的重量并不影响他的速度。

    跟着跑了好一段，陆小凤继续问道：“以前没听过你与叶孤城有何交情，你是怎么知道他在哪的？”

    东方承睿看白痴似的看了陆小凤一眼：“谁跟你说我知道叶孤城在哪儿。”

    陆小凤惊愕地张大着嘴，大到已可塞入一颗鹅蛋，他指着东方承睿道：“你说你不知道叶孤城的下落？”

    东方承睿想了会儿道：“我是这么说的。”

    陆小凤愤怒道：“这可是人命关天，你不知道还带着欧阳情到处乱转。”

    东方承睿斜了他一眼道：“你听谁说过叶孤城能解毒的？”

    陆小凤微怔，道：“总要去试一试，我们也没其他办法。”

    东方承睿摆手道：“我并非带她去见叶孤城，而是去见一个能解百毒的人。”说完他飞快地向前冲去。

    陆小凤无法，只得紧步跟上，问道：“那人真的能解百毒？”

    东方承睿道：“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人叫西门吹雪。”

    陆小凤一怔，随即喜道：“他果然到了京城，你既知道他在哪里，刚才又为何不说。”

    东方承睿淡淡道：“他并不想别人知道他在哪儿，若你不是陆小凤，我也不会说，更不会带你去。”

    陆小凤愣了会儿，欣慰地点了点头，

    ………………

    陆小凤上上下下看了个遍，这竟是间糕饼店，四开间的门面，门上雕着极精致的花纹，金字招牌上写着三个斗大的字：“合芳斋”，西门吹雪竟藏在这里？难怪别人怎么也找不到他，却是躲在了这里，试问天下谁能想到想到西门吹雪会做糕饼店的老板，当然他是不知东方承睿是自己找来的。

    东方承睿不理会陆小凤的好奇，抬腿便要向后院走去，那小二记性似乎不错，在哪儿高声大呼：“掌柜的，那个就是上次说要跟你谈大生意的人。”

    胖掌柜道：“人在哪儿呢？你又诳我。”掌柜作势欲打，小二赶紧道：“他抱着个姑娘往后院去了。”

    胖掌柜大惊：“什么，还不快追。”胖掌柜正要进去，看到陆小凤也跟着来，其中误会解释略过不提。

    陆小凤进到后院时，东方承睿正悠坐着品茶，至于欧阳情，他已将他交给西门吹雪，生死如何，也只得听天由命。

    陆小凤自不是个客气的人，他不只好酒，连茶他也不会放过，他自然不是品的，而是灌的。

    正文第八十四重铸锋芒

    欧阳情虽然还没法开口说话，可是脸色已变得好看多了，显然已脱离险境。西门吹雪不但有杀人的快剑，也有救人的良药。

    “他真的是西门吹雪？”陆小凤上上下下仔细地打量西门吹雪好一会儿，对着东方承睿戏谑道。

    东方承睿翻了白眼道：“反正我不是。”

    “你想不到我会成家？”西门吹雪笑了，他很少笑，可是他笑的时候，就像是春风吹过大地。

    “我实在想不到，就连做梦也想不到。”陆小凤还在笑：“东方兄，你想到没？”

    陆小凤确实想不到，西门吹雪在他心里一直就不是个有情感、有血肉的凡人，他的生命已奉献给他的剑，他的人已与他的剑融为一体，也已接近“神”。可是现在他忽然变成了一个平凡的人，已有了血肉，有了感情，陆小凤怎能不惊讶。

    东方承睿撇嘴道：“若哪天你陆小凤成家了，那才是我想不到的。”

    陆小凤摸了摸小胡子干笑道：“那你要从现在开始想，到时候准备什么礼物送给我。”

    东方承睿戏谑道：“若你真有那么一天，没的说，无论什么宝物，只要你要，我就为你去取。”

    陆小凤笑道：“你这话说的我都怀疑你是不是司空摘星易容的。”

    西门吹雪微笑道：“东方还好，陆小凤你可不小了，准备什么时候成家？”他过去几十年似乎都没这几月笑的多，几月来他每天都会笑，这在以前几乎是不思议的，但现在却成了真实，因为他身边多了个孙秀青，或许还有孩子的原因。

    东方承睿嘿笑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