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师之倾破 - 惊魂师之倾破第7部分阅读
腥说纳音能动听到这种地步!拭薇不自禁揉揉下巴,心中盘算着要不要上前帮他一帮,还是待在一边看看他还能被这人逼迫出什么其他的秘技来h欢看了半晌,也不知他是刻意在自身面前示弱还是真的有些不敌,反正还不到半盏茶的功夫就已经显眼的可见他落在了下风?br/>
拭薇挑起一抹冷笑,暗下决心非等到他露出真本事。谁知就在她私心打定主意的同时,只听“嗤啦”一声,他的衣袖已被扯下了半幅。拭薇眉头一紧,心下有了几分不悦的神色,但且看他那幅懊恼的神情,似乎不像是作假。她犹豫再三,终还是忍不住蹂身上前助他一臂之力。
她提气纵身,举起手中还未出鞘的长剑就向来人刺去。谁知就在这当空,已被她换下手来的唐彦竟然又插身进战场,匆忙中也只来得及回身肃容冲拭薇叮嘱了一句:“阿衾,切不可手下留情,此物非人!”
拭薇闻言立时顿住了身形,脚下却不敢有丝毫停留,足尖又一轻点青石地面,人又已腾空而起。未料身子才纵了不到三丈高,却只觉后背撞上了一层柔软坚韧的事物。拭薇心下一凛,已然有了计较:“结界。”她心念转了数转,手头上却没停歇分毫,手腕翻转间已经从袖袋里摸出一瓶符水,平伸两指接了点符水抹上眼皮,口中轻喝了句:“开。”
她眼帘前应言闪过一片阴影,抬首再望去时,映入眼中的景色已经大有不同了。院外仍是一派晴好的风景,院内却显眼可见弥漫着一股阴沉沉的妖气。那原本华裳的男子也在她眼中化出了原形,好一只骄傲而色彩辉煌的孔雀,那种飞禽自傲的秉性,难怪连着偷袭都如此的招摇。倒是唐彦那小子,估计一开始只是把这人当做什么宵小之辈了吧。说他怎会这般不济,原来是轻敌了才落得这般下场,看来这孩子终归还是有些年轻气盛了。
那一直闷不吭声只管应招的银衣男子见她收了那副漫不经心的表情似乎也满意了起来,只仰起头来发出了悦耳至极的一声清啸。那直可穿金裂石的啸声虽如惊涛骇浪一般灌入他二人耳中,却怪异地并没有传到结界之外,就连院外那棵随着晚风轻轻舞摆着的小树也没有被惊扰到半分枝叶。
“让开!”拭薇见状不再多做耽搁,毫不客气的一把揪住唐彦衣领就将他扯到自己身后,顺手将手中的符箓塞给了他,自己迎身向前格挡住了那妖物锋利的爪。她抬头抽空看了眼头顶这堵厚实的结界,啧啧,似乎不是很好对付啊,更何况此时自己最该用心面对的该是眼前这飞禽吧!
唐彦心下知晓她必不会让自己再参合进这拼斗,只好乘着这得空的时机,好好观摩观摩这妖孽,以便提点着拭薇些许。眼见那妖孽展开左翼就要扇向拭薇所在,由不得不顾分寸的大叫了一声:“华十九,兑位!”
拭薇毫不迟疑立刻就依着他的话退了那么一步,恰恰避开了那孔雀风马蚤至极的一式杀招,看着那孔雀精的眼神里也带了些许恼火。哎~~这二货,他敢不敢不要在出杀招的时候也那么搔首弄姿。这娇滴滴的兰花指是要闹哪样,你分明是只公的哇,更不要说那眉角眼梢无处不在的妖娆风情,只凭着孔雀之身都能娇媚地让人禁不住将身子抖上一抖,若是他幻作的那人形……
好在现时拭薇眼中所见的男子也只不过是只孔雀罢了,美男计什么的完全没有效用嘛。看那雪白的翎羽,总是高傲昂着的头颅,身姿辗转间也时时不忘展现出自己最美好的身姿--这丫该不会正在配偶期吧……拭薇的脑中忽地进水一般划过了这么一丝歪想。
“华十九!”拭薇身后又传来一句叫唤,终于忍不住一边趁着双剑抵住那双爪的空当,一边回头狠狠威胁那此刻悠哉的唐彦道,“再这么叫着试试看,好歹也还是你师姐,别没大没小的上瘾了就!”
“啊,师姐,你有那闲工夫数落我,不如还是认真考虑看看是封印了他,还仅仅只是把他给祛除了就算。”唐彦这么回复着拭薇,脸上还不忘挂上担忧。
拭薇气得直要吐出一口老血,借着与银衣男子厮杀而不断退后的身形,终于让她捞着错身而过的时机狠狠一胳膊肘向唐彦拐了过去,只将他一胳膊拐杵的立时就捂着胸口在一边喘息了好一会。
“唐彦!”拭薇本来刚从唐彦那里讨了便宜回来,却在下一刻又急急叫唤起了苦主的名字。却原来是她眼瞅着好不容易将那妖异逼出破绽,生怕失去这稍纵即逝的机会,情急之中更是连话语都来不及说出口。方唤出唐彦的名号后,就只能是一手屈起三指扣住长剑,剩余两指并起冲他拼命乱挥舞着,而另一掌却不得不实打实的与那男子比拼起内力来。
拭薇每每与这妖孽对招,不知缘何总有种越与他交手,他反而更强的征兆。她心知不能再这么纠缠着枯耗时间,必须在十招之内尽快将那妖物拿下。却陡然见那银衣男子眼中闪过一阵阴鸷的光芒,随后就翻起了汹涌杀意。
“阿衾!”拭薇此时本已被那孔雀精的气势所摄,所幸唐彦这一叫唤倒拉回了她的神智。拭薇知晓此时唐彦已做好准备,却不由自主地又回过了头。不知为何,自从拭薇与他相识之后,每每听见他的声音都忍不住想看看他此刻的神色,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阿衾!”拭薇此时本已被那孔雀精的气势所摄,所幸唐彦这一叫唤倒拉回了她的神智。拭薇知晓此时唐彦已做好准备,却不由自主地又回过了头。不知为何,自从拭薇与他相识之后,每每听见他的声音都忍不住想看看他此刻的神色,生怕自己错过了什么。
果然,拭薇刚将目光定格在他脸上,就又看到了他那种j计得逞的表情。她脑中一个激灵,顿悟过来他要做什么,心中暗骂了一声,立时就矮身飞一般向他身后窜去。在擦身而过的瞬间,她直觉一阵炙热的触感擦耳而过,然后就清晰的闻到自己耳畔传来的一阵毛发焦枯的味道。
只见唐彦唇边绽开一抹绚烂至极的笑,手中扣着的却是早已结好的祝融之术的手印。哎哟,这小子,总算是与拭薇想去一处了嘛,果然不愧是继承她“战剑”的人,洞察力着实弱不去那里。
待拭薇再转头就已看见一条威风凛凛的火龙缠绕着那孔雀,两相缠斗起来。她心中庆幸自己与他还算有些默契的同时,也忍不住将眉间的“川”字拧地更深刻了些。心想唐彦竟然也可以像自己这样不用诵念咒语就直接使出方术,且明显是更胜自己一筹。拭薇施驭火之术尚且还要蓄积个盏茶左右时间的灵炁,而与他不过只是信手拈来的事而已。不过,这回拭薇反而松开了一口气,他这次似乎是故意让自己得知这个信息的。或许,他真的对自己并没有刻意避讳些什么,只是故弄玄虚地让自己探不清他的底细罢了。
这些暂且不去再计较,回头再去看那孔雀,虽明显在避让着祝融火龙,却丝毫不见其又慌乱之状,只好似不过是在逗弄一条奄奄一息的小蛇一般。边靠着身姿灵巧不疾不徐地躲避着,边斜着眼冷眼旁观起正在一旁虎视眈眈的拭薇和唐彦。一双风情流转的丹凤眼里满是讥诮与怀念的神色,让拭薇觉得它就好像是在透过这二人看着什么过去的往事。
可是,这会拭薇也终于初初看出些端倪,虽说一开始不知为何他与唐彦争斗起来,但是这会明明可以脱困而出,他却反而束手束脚起来。她低头看了看他二人为了加持火龙之术,手中一直结着的手印。脑中灵光一闪:它总该不会是怕强行破了这方术,我两会遭到反噬之力?可再一深想,就连自己都为自己这年头觉得可笑。然而……
“撤!”拭薇手腕一翻,松开双手散了手印。呐,就是如此啊,虽犹豫了片刻,可华姑娘的敌意还是被她心里那点莫须有的自信给打败,终还是收了“祝融术”。只听她还能冷笑着口出狂言道:“不管是敌是友,且待我看看你究竟要耍什么花样。”
“师姐?”这回那唐彦倒是真摸不清她的心思,虽不解的问着可也随她一起收了手印。
果不其然,拭薇与唐彦刚撤了方术,那银衣男子便原地将身子一转,现了本形。那只孔雀低鸣了一声,抖抖脖颈,展开了一双洁白如云的羽翼,迈着优雅至极的步子走向拭薇与唐彦。那二人均没有退避,待离得足够近时,那孔雀便挺直了脖颈,将一双流光摧残的丹凤眼看定了拭薇。
拭薇此时竟然也觉得与这妖孽似是旧识,心里有种说不清抹不开的熟稔。就连内心也在蠢蠢欲动着,似乎有什么东西就要破土而出,在心里生根发芽。
那孔雀看着拭薇眼中越发迷离不定起来,娆媚的丹凤眼里竟也多了几缕伤怀,它不由将优美精致的头颅探进那女子微凉的掌心中摩挲着,感受到她因为自己的接触轻微的战栗着确没有拒绝。唐彦在旁却不禁拧紧了眉心,似乎是为了她忽地就丧失警觉而起的懊恼。
“你现如今这般也很好,我来看看你,也算了了前桩姻缘。只是有人让我带句话给你。,”那孔雀忽地开了口,语音凉薄低沉,其中又似蕴含了几多情深,端地让拭薇二人无所适从起来,“他们和‘往转眼’在你一定会知道的地方……”它语毕从拭薇的掌中抬了头来,原本风情万种的眼中一此时片坦荡,全是清修已久的灵物必有的空明之色。也再没与他二人纠缠,只是在院中上空盘旋两圈,便昂首飞远了。然在它回首望向那二人的瞬间,拭薇确定她分明听见它这么唤着自己的名—
“言若,久违了。”
就在听见那名字的刹那间拭薇心神一晃,脚下一个踉跄,眼前弥漫开无边的黑暗,险险晕倒在地,幸而长剑在手,替她承受住了失去支撑的身体。
“阿衾!”她耳边听见有人低喝了一声,可脑袋里就晕乎乎地无法做出任何回应,只能勉力摇了摇头,一手无力地抓住了他的衣袂。本意是想让他将自己扶回屋内,谁知脚下一轻,乾坤颠倒,自己似乎又被他揽在了怀中,这是这怀抱总是没来由地让人心安。
这一回脱力,拭薇休整了整整一昼夜方才全数恢复过来。那孔雀临走之前的话语却让她分外记忆犹新,不禁对后路又多了几分担忧。即使是暗夜里,远方仍遥遥可见铺天盖地的一片招摇亮蓝色树丛,祥云一般漂浮在蜀宫上空。行得近了才发现,这偌大的蜀宫内庭之中,竟还藏着这么一片平常彝族人居住之地的秘境。那花树深处都是三三两两相距甚远的民居,屋前屋后间或夹杂着稀疏的竹林,掩映在一片深蓝紫色之中,调和着那刺目的鲜亮颜色。偶尔一阵轻风拂过,花树上纷纷扬扬的不时掉落下几片蓝色花瓣,落地无声。隐约可见密林最深处正有一幢悠闲的小巧精致的木屋伫立其中,光是看着就让人觉得惬意舒坦,只不知其中的主人又会是何等人物?
而这片安逸的景色里却突地听见由远及近传来一阵几不可闻的轻盈脚步声,渐行渐至的却是两个一身夜行衣打扮的年轻剑客。其一身形矫健瘦削;而另一人虽个头略矮小了些,身手倒着实俊秀的很。二人紧紧攀附在屋脊之上,两眼直盯着那写着禁区禁入的石拱门。好不容易等到两队巡逻的将士们交错而过的瞬间,这两人才从那守卫的滴水不漏的门前飞身窜了进去。
“要进去吗?”随着一声低语,拭薇与唐彦悄无声息的从石拱门上翻身而下,立在了树林边缘之外。
“离近了观赏,这花树似乎更能迷住了人的心智了……”拭薇回头看着唐彦,眼中分外迷离。纵然此时她一张脸被厚厚一层面罩折了大半,可唐彦仍能察觉到她此时恍惚异常的心神。那女子拉下面罩,只任由温柔微凉的花瓣从面颊上划过,不由轻轻喟叹了一声,嘴里喃喃道,“还真的是很舒服的触感呐。”
这花儿比映衬其后的苍穹折射出比之晴空万里更为干净明朗的蓝色,优雅疏远的花枝只上下一颤动就荡漾开一阵清新的花香。团团簇簇聚拢在枝头的蓝色花朵,和着落在地面之上的连接成一片深蓝色的花海。而拭薇二人更是宛如身处最深情而忧郁的幻境,让人止不住想沉溺其中。然则,拭薇眯起了眼,这片美景似乎不怎么容易亲近啊。
“又是结界。”唐彦收了近日里总是在拭薇面前显露的玩世不恭的神色,伸出手向前探去,却分明感受到身前的空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波动,然后止住了他想要继续深入的右掌,“我还以为宫外那个已经够难对付的了。”不过也多亏了那层护宫结界,止住了不少其他觊觎“往转眼”的势力,自己才能如此轻易地深入目的地。
“这有什么难得,还是你对自己画下的符箓没信心。”拭薇嬉笑着取出怀中唐彦早就备好的符箓,厚厚在掌中缠上了一道又一道,握手成拳,眼看就要以外力强破了这结界。
“我看倒不必。”唐彦敛了笑,细细观摩起那透明结界之上不时流转而过的金色符文,半晌后却又抓住了拭薇未缠上符箓的左手,就往结界内送去。
拭薇狐疑地回头看了他一眼,他却高深莫测的笑了起来:“既然人家都等了我们这许久了,想必也不会在这种地方拦着我们吧。若是我猜的不错,那里面的人在等着的人是你。”
拭薇收回盯着他的眼光,看他目中并无任何杂色也没有躲闪自己的目光,多半所言非虚。反正眼下这光景,大半的真实就已经足够自己去冒这次险了。
拭薇任由他抓住自己伸手向前探去,却轻而易举地透入了那层肉眼不可见的屏障之中。她心下警铃大作,却还是抬脚就迈步走了进去。穿过那层结界的感觉很微弱,就好像穿过一层水幕一样,只一阵冰凉,眼前的光景就与在外面看见的相去甚远了。回转头望去,唐彦的脸也透着模糊的光,看不分明,只是耳中传来他以密室传音的话语,语调清雅低柔,不动声色地带着安抚,轻易蛊惑了她的心思:“师姐,此后之路须得你自己一人前行了,我在这里等你。”
拭薇忍不住伸出修长的右手附上结界,作出牵住在结界之外他的右手的样子,似乎即使这样也可以从他身上汲取到一点自己想要的温暖一般。心里明明已经蔓延开无边的暖意,嘴里却还是不依不饶地犟着:“唔,等不到的话就直接回华山复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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