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清王妃 - 华清王妃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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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打成这样了?”云兮看见慕子默血肉模糊的后背眼泪不禁在眼中打转儿。

    慕子默在云兮进来的一刹那停止叫声,此刻见云兮如此,硬挤出一个微笑:“没事的,你相公我身体好着呢,这点儿小伤不算事儿的。”

    云兮坐到床边:“笑什么,比哭还难看。”

    慕子默讪讪的收回笑容,云兮掀开他的衣服,慕子默忙制止:“喂喂喂,你,不大合适吧?”

    云兮瞪他一眼,扭过头去,慕子默无奈,只好道:“我是怕女孩儿胆小,晕血。”

    云兮不说话,嘟着嘴给他上药,家丁进来道:“王爷,二殿下来了。”

    慕子默忙道:“快让他进来。”云兮给他上好药端着药瓶子离开了。

    慕子衿刚进来,慕子默就唉声叹气:“二哥啊,你可来了,哎呦。”

    慕子衿知道他疼是疼,却装的更疼的样子,打趣道:“你给我装也没用啊,跟云兮装装,或者去淑妃那装装,或许还有些用。”

    慕子默白他一眼,闭上了嘴,慕子衿道:“我来感谢你,带着醉香楼的老板去作证。”

    “感谢我不带点儿礼物来!”说完,露出虎牙一笑,随即正色道:“你要感谢就感谢你娶的好夫人,没有她,我还在醉香楼喝酒呢,哪会去管你的闲事。”

    慕子衿微微一愣,没大理解他的话,慕子默一脸的嫌弃:“你该聪明时怎么净犯糊涂,哦,你还应该感谢一下于公公,是他听那二人说出醉香楼的破绽,便立刻派人去华清王府找安叔,想让他去醉香楼找证人,可是,楚天荷知道了,她非要跟我一起去,说白州一事,她可以做你的人证。”

    慕子衿默然坐着,心中不知应该是悲还是喜。

    太子府。

    女子静静走到男子身边:“殿下,这样喝酒伤身体的。”

    男子倚在桌上,倒着酒仰头而下,女子又唤道:“殿下。”

    男子一手拎起酒瓶,一手扶着杯子往下倒酒,看着中间缓缓下流的酒柱苦笑道:“雪瑶,你知道吗?父皇在外让人散布我的谣言,把责任栽到慕子衿的头上,要严惩慕子衿,让慕子衿、让满朝文武以为是我陷害他,你说,父皇这一招是不是太让人心寒了?”

    方雪瑶坐在他旁边拥着他,安慰道:“都过去了,殿下别伤心了,好在皇上不是没达成心愿吗?”

    慕子言点点头,目光变得凌厉起来:“对,父皇没达到目的,折腾了半天,被慕子默那小子和楚天荷那丫头给搅合了,呵呵,报应。”

    说完,扭头看向方雪瑶,放下手中的酒瓶酒杯,一手箍住她的腰,将她带到身前,方雪瑶一惊,慕子言欣赏一样的看她,另一只手环上她的肩膀,将她固定在怀里,方雪瑶挣扎了几下,慕子言一怒,一手扯下她的外衣,拖起她将她扔在床上,直接压到她身上,除尽衣衫。

    方雪瑶看向案几上摆放的兰花,滑下一道泪痕,滴在褥子上,晕染成透明之花,身下猛然间被贯穿,痛的她直冒冷汗,手死死的攥紧床单,任慕子言在自己身上为所欲为。

    慕子言贪恋的要了她好几次,才起身拽门离开,方雪瑶独自躺在床上,被褥一片凌乱,身上都是欢爱后的痕迹,她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盆兰花,仿佛那是信仰,是希望

    慕子衿回到清烟阁,见楚天荷趴在床上折纸玩儿,于是走过去,拿起一只楚天荷折好的东西放在手心:“这是什么?”

    楚天荷笑道:“千纸鹤啊。”

    慕子衿没再问下去,而是脱了鞋子躺到床上来,虽然他此刻很想抱着楚天荷,但她的身上有伤,只好忍住,楚天荷见慕子衿深情款款、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脸微微一红:“看什么?”

    慕子衿只是浅浅的笑着,楚天荷玩笑道:“笑什么?傻啊?”

    慕子衿疲倦的闭上眼:“其实傻一点儿更好。”楚天荷暗叹,是啊,傻一点儿就不必这样累了,傻一点儿就不会有人来算计自己了,傻一点儿真好。

    正文第四十五章木屋语

    黑暗中,男子轻轻推开木门,屋内也是一片黑暗,却从月亮透过窗子的光看到了床上倚着一个女人的身影:“你怎么不点蜡?”

    女子轻笑一下,起身点燃桌上的蜡烛,借着烛光,男子和女子的样貌一清二楚,女子开口道:“你没事吧?”

    男子脱下风衣,搭在椅背上:“没事。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女子道:“自从你娶了楚天荷,就开始心不在焉的,这般掉以轻心,居然差点儿让你父皇给算计了。”

    男子只是沉默,没有说话。

    安静了片刻后,女子走到男子跟前,目光中带着乞求:“子衿,我不想做太子妃了,你带我离开那里好吗?”

    慕子衿低头看向方雪瑶,脖子处都是亲吻过的痕迹,手腕上还有勒痕,但只是冷眼一扫而过:“想做太子妃的是你,不想做的也是你,不过很抱歉哪,我可没那么大本事,让太子妃凭空消失。”

    方雪瑶垂下头:“如果我是先认识的你,我怎么会答应他做太子妃。”

    慕子衿不屑道:“真可惜,世上没有卖后悔药的,不过,就算你先认识我,我也不会娶你做王妃的。”

    方雪瑶抬起头,眼神中尽是愤恨:“你就这么绝情吗?”说完,却又笑了:“哦,我想起来了,你本来就是个冷血妖精。”说完,一手抚上慕子衿的肩膀,一路向下抚摸。

    “管好你的手,别让它和胳膊分了家。”

    方雪瑶听慕子衿这样说,没有生气,反而用眼神勾他,见慕子衿也不看她,便凑上去想吻慕子衿的唇,慕子衿厌恶的推开她,方雪瑶还是不甘心:“子衿,我想尝尝你的味道。”

    慕子衿眼神凌厉:“你说什么?”

    方雪瑶道:“你没听错,我想和你”

    慕子衿撤身离开,走到门口,刚走两步,只觉得脖子上一股冰凉:“你干什么?”

    方雪瑶转了一下匕首,走到他身前:“你为什么都不肯正眼看我一眼,你知道我看你抱楚天荷,和她同床共枕时,我心里有多恨吗?”

    慕子衿扭过头看她,方雪瑶手一哆嗦,慕子衿白皙的脖颈处出现一道细小红痕,但慕子衿毫不在意:“你搞错了吧,我们之间,只有相互利用的关系,并无其他。”

    方雪瑶盯着那道红痕失神了片刻,她居然伤到了慕子衿,她曾经说过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到他,可是如今,竟然是她伤了他,慕子衿不知道她此刻在想什么,只是冷眼看她。

    方雪瑶手中的匕首咣当一声掉在地上,这才回过神来,冷声道:“不错,你还知道我们是相互利用,那为什么我光为你做事了,你却什么都没为我做过?”

    慕子衿不以为然:“我总不能现在就去淮国杀了楚鸿祯吧?”

    方雪瑶听他提及楚鸿祯,恨的咬牙切齿,然只是一瞬,又转变成妩媚之色:“那现在你为我做几件事怎样?”

    “什么事?”

    方雪瑶拿出手帕轻轻擦去慕子衿脖子上的血:“你是暂时杀不了楚鸿祯,不过,他女儿不是在你手上呢吗?你将她交给我,让我先解解气如何?”

    慕子衿冷笑一声:“你觉得有这种可能吗?”

    方雪瑶心中生恨,就知道他不会答应:“既然这件事做不到,那就做另一件容易的事,留下来陪我一晚。”一边说着,一边伸手去解慕子衿的腰带,慕子衿一把握住方雪瑶的手腕:“本王可没有吃别人剩下的习惯。”

    说完,甩开方雪瑶的手,拿起披风,方雪瑶一把后面抱住慕子衿,慕子衿强行挣开她,因为用了力气,方雪瑶没站稳摔在地上,半响,方雪瑶才站起来,恨恨的道:“慕子衿,大不了我们一拍两散,你连慕子言都斗不过,更别说去杀楚鸿祯了,我看,慕子言不知比你强多少倍。”

    慕子衿依旧冷笑:“好啊,既然慕子言那么好,那你就继续做你的风风光光的太子妃,何必和本王在这里浪费时间。”

    门被关上了,屋子里又剩下方雪瑶一个人,方雪瑶坐在地上,目光却看到床上那件毛毯,她想起来,那是楚天荷在这木屋中盖过的,于是冲过去,拿起毛毯开始撕扯,最后实在没了力气,抱着那毛毯将头埋在里面哭起来。

    楚天荷一觉醒来,却没见到慕子衿,她摸了摸慕子衿躺过的地方,一片冰凉,他已经离开很久了,楚天荷起身走下床,走到窗前,此时已是凌晨,天微微亮了,“怎么起来了?”

    背后突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楚天荷转过身,目光却看到了那醒目的红色:“你的脖子怎么流血了?”

    慕子衿微笑道:“没什么,出去散步时被树枝划了。”

    楚天荷轻轻点了下头,没再说什么,但她知道,那样的伤口,明显是匕首划出来的,但既然慕子衿不愿说,她也就收起好奇心。

    正文第四十六章马钱子

    楚天荷调养了好几日,身体才慢慢复原,来到院子里,看着满院子的落叶,自言自语道:“不知不觉,已经来这儿好几个月了。+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海儿正扫着落叶,听楚天荷说话,回道:“是啊,王妃,时间过的可真是快呢,再过些日子,就又要入冬了。”

    楚天荷忽见慕子衿的身影从门口飘过,楚天荷瞧他这些天每天都出去,直到晚上才回来,不知在搞什么鬼。

    楚天荷悄悄跟上去,见他到集市上去,见到药铺便进去半天才出来,楚天荷纳闷:他进药铺干嘛?

    跟着他渐渐走到树林里,楚天荷一想:难道是又去那个木屋?这一想,再抬头,却不见了慕子衿的身影,楚天荷东瞅瞅西望望。

    “你跟着我干什么?”

    “啊”,楚天荷正认真的找人呢,忽听到耳边这一声,吓得大叫一下,随即镇定了下来,捋捋胸脯,吐出口气:“你怎么跟幽灵似的,什么时候跑我后面来了?”

    慕子衿白了她一眼:“我跟你说过,好奇心太重是会死人的。”

    楚天荷笑了笑:“额,我,我是想帮你的啊。”

    慕子衿冷笑一声:“你帮我?你不给我添乱就不错了。”

    楚天荷摇摇头,假装认认真真的道:“不会的,不会的,我不会添乱的,我是真心实意要帮你的。”

    慕子衿嘴角一弯:“好啊,这可是你说的。”说完,冲她坏笑一下。

    楚天荷不禁有些后悔,这个笑容,肯定没什么好事儿。

    来到木屋,慕子辰冷着一张秀气的小脸儿,语气很不高兴:“你怎么又把她带来了?”

    楚天荷大大咧咧地坐下,喝了口水道:“哎,小帅哥,我是来帮你的,你会很需要我的。”

    慕子辰拿起一只橙色带着银色绒毛的果子放到楚天荷面前:“那你尝尝这个。”

    楚天荷拿起来观看了一下,刚要尝,慕子衿一把打落她的手:“缺心眼儿啊。”

    慕子辰冷笑一声,楚天荷放下慢慢道:“这个东西,是马钱子的果实,味苦,有毒。”

    慕子辰道:“你还懂医术不成?”

    楚天荷正色道:“这不是医术,这只是常识,小孩子,你是不会理解的。”一边说着,一边抚了抚慕子辰的脑袋。

    慕子辰一脸嫌弃的躲开:“谁小孩子,你也就比我大一岁而已。”

    楚天荷吐吐舌头,慕子辰又道:“你说的这些我都知道,等于没说。”

    楚天荷无语,慕子衿道:“这么说,这张药方加入了马钱子这味有毒药材,才会致命的?”

    慕子辰道:“不会啊,这马钱子的确是有毒,但是当时太医都是用甘草相配,减少了毒性,太医都说这样一来,不会有事的。”

    楚天荷插进来道:“所以啊,只是减少毒性,并不代表没有毒性,这一天一天的积攒下来,少的也变多了。”

    慕子辰似是在思考楚天荷的话,慕子衿温声道:“我今日也问了大夫,他们也都说跟这个无关,并不会造成中毒死亡。”

    楚天荷忽道:“对对对,马钱子虽然有毒,但是经过与甘草炮制后毒性会减少很多,短期服用是没事的。”

    慕子衿问慕子辰:“就是不知你母妃服了多久?”

    楚天荷此时才知,原来慕子辰是在查宸妃的死因,可宸妃不是病死的吗?难道

    慕子辰道:“我,我不知道啊,都是十年前的事了。”

    三人互相瞅了瞅,慕子衿道:“宫中所有的用药、取药、煎药以及所用之处在太医署都有记载的。”

    慕子辰叹道:“恐怕早已被皇后毁了吧。”

    慕子衿道:“那也不一定,去御药房和太医署都查一查,或许可以找到些线索,哪怕只有一线希望也要去把握。”

    楚天荷使劲点头:“对对对。”

    慕子辰点点头,慕子衿对楚天荷道:“那么这个任务就交给你了。”

    楚天荷一听吃了一惊,用食指指了指自己:“啊,我?”

    慕子衿对她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没错的意思,虽然这个笑容如沐春风般,但楚天荷彻底恨死自己来这儿没事儿找事儿。

    楚天荷站在太医署的大门口,咬咬牙,豁出去了!

    楚天荷故作悠闲的走进太医署,进了房中,大家都在各忙各的,见她来,都放下手中的活儿直愣愣的看她,楚天荷心想:都看我干什么,没见过美女啊。

    其中一位年纪大的老太医走过来:“哦,原来是华清王妃啊,额,不知王妃来此有什么事儿啊?”

    楚天荷拉过那个老太医低声道:“是这样的哈”,又抬了抬头:“你们忙啊,不用管我。”

    又继续道:“我啊,是想来找点儿东西的,额,我想看看我们家王爷以前的病例。”

    那老太医道:“哦,这个啊,额”

    楚天荷和声道:“太医大人,我家王爷前些日子又有些不舒服了,所以,我想看看他以前用药的方子和那些有关的记录,妾身不得王爷宠爱,想为他做点什么讨他欢心,行不行啊?”

    那老太医想了想,只道她想了解夫君的病情,好知道如何伺候,便道:“当然可以的。”

    楚天荷笑嘻嘻的道:“您真好。”

    那太医领她来到里间的一个屋子,推开门,里面尽是灰尘,看来是很久没人进来过了,那太医道:“这就是放置所有用药、取药记录的地方,这些本子摆的杂乱,我也不知哪个是哪个,你自己慢慢找吧。”

    楚天荷虚伪的笑笑:“哦哦,好的,真是麻烦您了。”

    那老太医扬扬手就走了,楚天荷见眼前的卷宗如山一般,不禁头都大了,这要找到何年何月去啊?

    楚天荷翻些个十年前的卷宗,还好上面写了日期,可以筛掉一些,慕子辰啊慕子辰,本姑娘就当还你那日为我求情的恩了,帮帮你吧!

    楚天荷一本本翻看着,又找出压在下面的一些卷宗,却被一本卷宗上的三个字吸引住眼球,华清王!

    楚天荷忙拿起来翻开,里面的内容让她触目惊心,最终将目光定在那四个字上:绝情冰蚕!

    卷宗记载,绝情冰蚕,天下至寒之毒物,以天山绝情蚕为主料,配以君影草、黄连等药物所制,此文乃永顺二十二年所载,楚天荷嘴中默念,永顺二十二年,那不是慕子衿从淮国回到萧国的时候吗?他所中的寒毒,原来就是这绝情冰蚕。

    正文第四十七章延胡索

    楚天荷愣了会儿神儿,才想起自己来的目的,又翻找了大半天,一抬头天都已经快黑了,但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找到了当初宸妃生病时所服药物的记载,但十年前的本子,已经发黄发暗,有很多地方都看不清了,来不及翻看,楚天荷便将这本子揣起来,起身离开。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第二日,来到木屋。

    “呶,找到了。”楚天荷将卷宗放在桌上,慕子辰拿起来看,翻了一会儿,抬头道:“母妃病了一个多月,这上面的服药的记载带有马钱子的那张药方是间断的,加起来只有半月的时间,半月时间,马钱子,这”

    楚天荷忽道:“会不会是当时太医受谁指使加重了马钱子的量,或者是没有放甘草?”

    慕子衿想了想:“这倒也不是没有可能。”

    慕子辰站起身,皱着眉道:“那日我问那个太医,他说,当时父皇也是怕有人做手脚,所以配药、煎药的所有过程都是经过严格看管的。”

    楚天荷顺嘴道:“百密还有一疏呢,要是人家真存心想害你母妃,肯定能找到法子的。”

    慕子辰一个白眼飞来,楚天荷不以为然:“本来就是。”

    慕子衿忽道:“会不会是有什么其他的东西加重了马钱子的毒性,或者根本就和马钱子无关,是别的毒所致。”

    楚天荷也道:“对啊,是不是你母妃宫中点了什么香,或者放了什么有毒的东西,会和马钱子结合起来产生剧毒?”

    慕子辰神情凝重,思考了一下:“我也不记得母妃点过什么香了,母妃素日没有什么特别喜爱的香料,所以很少会点香,而在病中,应该更加不会点香。”

    楚天荷也不明所以:“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唉。”

    三人都不知再说些什么,互相看看。

    慕子衿忽道:“我们去找程太医吧,看看马钱子和什么会产生剧毒。”

    慕子辰点点头:“好。”

    三人来到一个地方,背靠山脉,临水而建,但此时已是深秋,水已经起了薄薄的一层冰,树木也都枯黄,但不难看出若换做是夏季,这里一定是个山清水秀的好地方,楚天荷走近一看,寻芳驿。

    “这什么地方?”楚天荷回头问那两人。

    两人笑而不答,楚天荷忽听有人道:“都站外面干嘛,快进来啊。”

    楚天荷扭回头,见从屋中走出来那人正是自己昨日在太医署问的那个老太医。

    慕子衿和慕子辰缓缓走过来,楚天荷恍然大悟:“哦,你们合起伙儿来玩我啊。”

    慕子衿笑道:“你以为堂堂太医署的卷宗是任何人都能看到的吗?”

    楚天荷没好气的‘哼’了一声:“亏我还编出那么恶心的理由,真是的。”

    三人都笑了笑,楚天荷一脸的不高兴。

    慕子辰恭敬地道:“程太医,今日来是想请教个问题。”

    程太医道:“四殿下请讲。”

    慕子辰道:“马钱子与其他什么东西会产生剧毒?”

    程太医想了想道:“常见的就是马钱子与麝香和延胡索这两种,但只是加重马钱子的毒性,并不算是剧毒。”

    “如果是麝香,倒的确是宫里面惯用的手段。”慕子辰默默道。

    楚天荷道:“如果是麝香,也许不是宸妃娘娘点了带麝香的香料,而是有人故意将带有麝香的东西放在了你母妃的宫里也说不定。”

    慕子衿隐隐觉得事情不会这么简单:“如果真有麝香,那为什么当时所有的太医都不曾发觉到?”

    楚天荷道:“也许是被皇后给收买了呗。”

    慕子衿提出疑问:“麝香香味浓郁,很容易被人发现,再者,不可能宫里所有的太医都被皇后收买了吧?”

    楚天荷道:“那也没准儿,说不定太医就都被皇后收买了,这也不是全无可能啊?”

    慕子辰思索了一下:“没错,就算太医都被皇后收买了,那还有一个人,难道也被皇后收买了?”

    楚天荷满头问号:“谁啊?”

    慕子辰道:“父皇。”

    楚天荷疑惑:“啊?”

    慕子衿解释道:“父皇向来喜欢香料,平时也喜欢研究香料的配制方法,所以,父皇宫中的香大都是父皇自己配出来的,而对于一个懂得研究香料的人来说,每日看望宸妃,怎会闻不到香味甚大的麝香呢?”

    慕子辰声音低沉:“那便是延胡索的可能性大些了,只是”

    程太医道:“若是有人将延胡索加入药中,倒也不是没有可能,抑或是宸妃娘娘宫中有带有延胡索的物件,或者根本就是放了延胡索这种植物。”

    慕子辰思考片刻:“可是没见过母妃宫中摆放过这延胡索啊。”

    楚天荷插口道:“你那时才八岁,或许是没有注意吧!”

    慕子辰斜视楚天荷一眼,表情带着薄怒。

    慕子衿安慰道:“四弟,别着急,无论是什么,眼下我们还没有证据证明是皇后所为。”

    慕子辰叹口气。

    那老太医忽对慕子衿道:“二殿下,你的寒毒可还稳定?”

    慕子衿回道:“稳定。”

    那老太医瞧了瞧楚天荷,又对慕子衿笑道:“王妃可很是担心二殿下呢。”

    楚天荷瞪大眼睛,强辩道:“我才没有呢,那是我想骗你让我进去才说的。”

    慕子衿轻笑一下,后对那老太医道:“程太医,多谢您了,今日真是打扰了,我们就先告辞了。”

    程太医道:“好,二殿下、四殿下、王妃,慢走。”

    出了这里,楚天荷道:“寻芳驿,寻的便是这药草的芳香喽。哎,不过他不是太医署的太医吗,怎么住到这么远的地方,有急事的话,来得及进宫吗?”

    慕子辰带着有些无奈的表情道:“你想的可真多,不过这位程太医现在不给宫中之人看病了,主要是太医署的老师,教其他太医医术而已。”

    楚天荷道:“哦,那他的医术看来挺好的啊。”

    慕子辰微笑道:“是啊,你相公的寒毒就是他”话未说完,慕子衿在一旁咳嗽一声,慕子辰顿悟慕子衿不想让楚天荷知道,也不再说下去。

    楚天荷瞪了两人一眼,心道:真是莫名其妙。

    正文第四十八章雪中仙

    初冬不任何以往的时候来的都要早,昨夜刚刚下了一层薄雪,绵绵的白雪将天地融成了白色的一体。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荣德王府。

    慕子默坐在暖阁的地毯上,周围都是酒坛子,云兮缓步走进来:“你怎么总是喝酒,这样对身体不好的。”

    慕子默眼皮都没抬一下:“习惯了。”

    云兮不解,慕子默道:“习惯了与酒为友,又或许只是想醉在其中忘掉现实的烦恼罢了。”

    云兮更加疑惑:“你有什么烦恼?”

    慕子默沉默了许久:“以前我曾喜欢过一个人,也谈不上是喜欢吧,是,是将她视为红颜知己。”

    云兮也坐下来,坐在他身边的位置:“那她现在在哪里?”

    慕子默低下头:“她死了。”

    云兮一惊:“对不起啊,惹你伤心了。”

    慕子默摇摇头:“以前的确是伤心,但现在早就没那么伤心了。”

    云兮想了一下:“你可以给我讲讲吗?”

    慕子默看向外面的雪,洁白无垢,纯净无瑕:“她叫卿月,是醉香楼舞妓,虽沦落风尘,但却洁身自爱,谈吐不俗,仿若淤泥之中的圣洁莲花。”

    云兮听得入神,慕子默却不再说了:“那然后呢?”

    慕子默提起酒坛喝了一大口:“我怎么也不会想到,她竟是孟国派来的细作,她接近我的目的就是为了要成为孟国埋在我大萧皇室身边的一颗最有力的种子。”

    云兮明白过来,她看得出慕子默在他兄弟四人中是最没有心机的,也是最好骗的,那个卿月才为此去到醉香楼,趁机来接近慕子默。

    “可也许连她也不曾想到,她对我动了真情,她没有为孟国传递过任何消息,她想摆脱细作的身份,虽然她最初的目的不纯,但后来我也没有怪她,我知道她是真心的。”

    “然而她的身份遭到泄露,父皇将她处死了。”

    云兮心中一颤,她已经准备洗心革面,但却没人给她机会,慕子默便是因为这个而不理会朝堂之事,终日借酒浇愁。

    慕子默一把将手中的酒坛砸在一旁的地上,酒坛顿时成了满地碎片儿,里面没喝完的酒也流了一地,他这一动作,倒是把云兮吓了一跳:“二哥说的对,我的确只会逃避,我若真的喜欢她,便直接下去陪她,却醉在酒中,真是没出息。”

    云兮轻轻拉拉他的衣襟:“王爷。”

    慕子默苦笑道:“王爷?对啊,我是王爷,别人嘴里叫我王爷,心中没一个看得起我的,不必叫我王爷,叫我慕子默就好,嗯,不对,你叫我子默吧。”他说前半句时还是一脸惆怅,说到后面便带着些痞气。

    说完后,坏坏的看着云兮,云兮顿时由一股柔情变为鄙夷,但她已经习惯了慕子默这个样子,浪荡轻浮的伪装下,是一颗善良的真心。

    雪景正美,酒香正浓,云兮站起来,翩翩起舞,只是她不会跳舞,所以根本毫无章法,慕子默抬头看她,然脑海里却浮现出那日宴会之上舞剑的紫色身影,慕子默赶紧驱除掉那个影子,心中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她来。

    但越是不想去想,就想的越清晰,那日,他的确醉在了那舞中,因为看她跳舞便让他想起来卿月,卿月也为他舞过剑。

    那时又不禁怅然若失,因为他知道她的那一舞是为别的男人,他以为这世上再无人为他而舞,可眼前的云兮虽然跳的难看到不能再难看,但终究有人为他而舞蹈。

    慕子默也站起身凑过去:“你跳的真难看,看本公子教你怎么跳。”

    两人一边乱唱,一边乱跳,借着满屋子的酒香,好不热闹。

    楚天荷走到廊前,欣赏着漫天飞雪,她在现代那个时空时家住江南水乡,很少能见到雪,若是在以前她一定会很兴奋,但此刻却没什么情绪,是没有心情吗?连她自己有也不清楚。

    楚天荷走出廊子,伸出手来,感受着那晶莹雪花的冰凉,漫无目的的走出院子,却在无意间停住目光,假山一侧的空地上,慕子衿披着一件天青色锦裘站在那里,没有任何动作的站着,却已然令天地失色。

    他的头发披散着,随着冬风轻轻扬起、落下、再扬起,楚天荷往前挪了几步,看见了那飞雪之间露出的完美侧脸。

    满地白雪之洁,不过也是衬托,雪中之人,才是空灵俊秀,神圣而不容侵犯。

    这样一副绝世美景,楚天荷不由得看的呆住了,目光久久无法移开,心中不禁感慨:这是人吗?简直是神仙吧!

    她并不是第一次迷失在他的美貌之中,但不同以往的犯花痴,这一次她是真的看懂那身姿背后的孤清。

    慕子衿察觉有人,侧头向旁边看去,楚天荷忙回过神,像做坏事被逮到正形的孩子一样不知所措,转身提步想溜,不料一头撞在身后的走廊柱子上。

    “哎呀。”楚天荷捂着额头又疼又尴尬。

    慕子衿转过身,面上没有任何表情,心底却忍不住笑了一下,他慢慢走到楚天荷身边,楚天荷凝视着他,捂着额头的手都没来得及放下,她觉得在纷飞而落的飘雪的烘托下,慕子衿仿佛与她隔着千世万世的遥远,但他一点点的靠近自己,他会来到她的身边,与她一起品尝世间的喜怒哀乐。

    直到一件带着淡淡清香的锦裘披在了楚天荷的身上,她才感到这一切的真实。

    “穿这么少就跑出来。”虽有些责备的语气,却又满满的都是关切。

    慕子衿抚上她的额头:“还疼吗?”

    楚天荷连连摇头,但她的眉不禁皱了皱,猛的抬起手握住那只抚着她额头的手:“你的手好凉。”

    慕子衿只是眨了眨眼,却没说话,楚天荷知道一定是因为那绝情冰蚕的原因,天下至寒之物,到了这寒冷的冬季,岂非更加寒冷:“快回屋去吧。”

    说完,拉着慕子衿就往屋子里面走去,室内的温暖驱走了身上的寒意,可慕子衿的手还是冷的,楚天荷将他的双手放在掌心里,却无论怎样揉搓呵气依旧温暖不了那双手,慕子衿制止了一脸挫败感却还不肯放弃的楚天荷:“我没感觉很冷,只是膝盖有些痛。”

    他在淮国那三年里因为总是被罚跪落下的病根儿,每逢阴雨寒冷等天气关节处就会隐隐作痛,楚天荷不知道这个原因,也没有问,只是为他揉按膝盖。

    正文第四十九章绝情蚕

    雪一直没有停,直下到夜里,安叔刚刚回到房间准备睡觉,便听到隔壁清烟阁传来一阵茶壶茶杯摔碎在地上的声音,安叔忙起身走到清烟阁,他向来与慕子衿住的近,好在清烟阁有事的时候及时赶过去。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这段时间慕子衿并没有和楚天荷住在一起,所以安叔便直接推门进了清烟阁,阁内只有地上炭火炉发出的光亮,虽然昏暗,但安叔还是清晰的看见了坐在地上的慕子衿,他靠在桌子腿儿上,周围的地上都是碎了的杯子片儿,而他整个人都在不住的颤抖,安叔走近过去,还未到跟前就感觉到一股寒意,安叔快步冲过去,扶住慕子衿,这一接触,却把安叔冷的一个哆嗦。

    “王爷!”安叔唤了慕子衿一声,却听不到他回应,安叔将他揽在怀里,只见慕子衿面色惨白,上面又似笼罩着一层冰霜。

    绝情冰蚕!

    这难道是绝情冰蚕发作时的样子?

    安叔心中一惊,慕子衿的绝情冰蚕之毒以前从未发作过,自从楚天荷来了以后,他虽也发作过,但顶多是心口痛,可如今他真的对楚天荷动了真情。

    安叔心中很乱,他不知这样是对是错,以前他还撮合过两人,希望他们可以好好生活,可现在他们真的接受了彼此,但却使慕子衿要忍受寒毒发作的痛苦。

    慕子衿浑身冰冷,发丝上都凝结出一层冰霜,双眸紧闭着,安叔将他抱到床上,为他盖了好几床被子,又将炭炉放的近了些,虽然明知外界的温度根本对绝情冰蚕起不到任何作用,但安叔还是希望能让他温暖一些。

    安叔坐在床榻边儿上,过了一会儿时间,慕子衿的情况还是没有任何好转,安叔扶起慕子衿,让他靠在自己怀里,试图以体温来温暖他。

    “安叔。”

    安叔听慕子衿说话唤他,连忙答应着,慕子衿清醒过来,身体渐渐没那么冷了,安叔叹了口气:“这样值得吗?”

    慕子衿沉默半晌才道:“至少我可以体会到什么是情、什么是爱,不再像以前那样如行尸走肉般活着。”

    “王爷的确懂得了情爱,但老奴宁愿您不懂得,总好过现在这样。”安叔说完便想要起身离开,慕子衿拉住安叔:“安叔,你要干什么?”

    “要王爷忍受寒毒发作之痛,老奴做不到。”安叔挣开慕子衿抓着他衣服的手,快步离开。

    “安叔,安叔”慕子衿浑身无力,想要拦住安叔,却一下子从床上掉下来,安叔赶忙折回来。

    安叔想扶他起来,慕子衿却一把抓住安叔的衣服,声音焦急还有些颤音:“安叔,我以后不动情就是了,您不要赶楚天荷离开,求求您,我一定好好控制住自己。”

    安叔没有再挣开他,而是久久的凝望着他,那眼神中尽是恳求,让安叔再也狠不下心来。

    安叔想起那是多久以前,那是个大年三十的晚上,宫中热闹的很,可那节日里的喜庆却从不属于西宫,那时的慕子衿住在西宫,可与其说住,倒不如说是囚禁。

    安叔还记得那一天那个少年一直缠着他要他带他去见慕凌风,想要和大家一起过年,而那时候少年也是那样恳求的眼神,少年不明白为什么他的父皇从不来看望他,也不准许他去见皇上。

    安叔当时心痛了好久,难道还要告诉他皇上国事繁忙吗?这样的理由还能成为理由吗?

    正当安叔在思索着编造一个怎样的理由时,少年却替他说了:“父皇不是国事繁忙,他再忙都会去看望三弟四弟,他只是不喜欢看到我,因为他每次看到我时眉头都皱着,而且一脸的厌烦。”

    这番话,让安叔当时心里极度苦涩,自那以后少年再也没有求他去见皇上,而每当他做噩梦时,嘴里喊着的竟也不再是父皇。

    “安叔。”

    安叔回过神来,扶起慕子衿:“老奴失礼了,老奴不会违抗王爷的命令的。”

    慕子衿一脸的失望:“安叔,为什么连您也要和我这样生分。”

    安叔心里一颤,自从他从淮国回来后,自己好像真的就和他生分了许多,以前自己唤他子衿,而今却是一口一个王爷,这么多年,在他听来一定很刺耳吧!

    “子衿,安叔对不住你,是安叔没能好好保护你,有负贵嫔娘娘所托,还让你身中剧毒的折磨,是安叔的错。”

    “安叔,不关您的事,但请你不要告诉楚天荷。”他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声音已经微不可闻,直到安叔感觉到慕子衿的头垂了下去

    慕子衿醒?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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