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蛊 - 红颜蛊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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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令一间屋顶。

    而不远处的屋顶上,一黑衣男子静然而立,身量修长,黑色的劲装在夜风中猎猎作响,他的脸,半边隐藏在白玉面具内。

    “公子!”飞速跃来的黑衣男子停在了白玉覆面的男子面前,恭敬的抱拳行了一礼。

    “怎么样?”白玉覆面的男子转过身问。

    顿了半响,黑衣男子有些畏惧地道:“进不去!”

    “进不去?”白玉覆面的男子悠悠抬手摩挲着面具上凸起的鼻梁若有所思的问:“是机关还是阵法?”

    黑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男子,恭声道:“公子,那既不是机关也不是阵法,而是蛊虫!”

    “蛊虫?你是说无忧城四周都是蛊虫?”放下摩挲面具的手,白玉覆面的男子负手道。

    “没错,我们的人试图从不同的方位进城,最后却都莫名的消失了,后来,属下才知道,那四周竟然都布满了蛊虫阵。”黑衣男子情绪满是激动地讲着,似乎还是不敢相信一个个武功高强的活人就这样瞬间消失在了眼前,连骨头毛发都不剩。

    “蛊虫,原来如此。”白玉覆面的男子呢喃着,随之又道:“将剩下的人都撤下罢!”既然无法进去,那也没必要再做无谓的牺牲。

    “是!”黑衣男子躬身应着,又道:“公子,南阳……”

    “你先退下!”还没等黑衣男子说完,白玉覆面的人便打断了他的话,散发出的气息不怒而自威。

    黑衣人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半响,还是躬身道:“是!属下告退!”随即双足一点地,便施展轻功飞向了夜色深处。

    “既然来了,何不出来一同欣赏夜色!”他悠悠地说着,看似无意又似有意。

    随即,只闻耳边风声一响,一道红色身影便从屋檐下飞了上来,有些不自然的解释道,:“我并不是有意偷听你们谈话的。”她是跟着黑衣人来的,确没想到是他的人。

    白玉覆面的黑衣男子却无所谓的笑道:“无妨,只是一些关于无忧城的事情罢了!”

    “原来,你也察觉到了白衣姑姑在说谎!”红衣女子叹道。

    开始时,自己一听到她说没有解药便乱了分寸,但后来仔细一想才发现有很多可疑的地方,比如说那白玉姑姑听到火蛊时的神情就不对,若她不知道火蛊又为何会初听到时会那么惊讶!如此说来,她必然是知道火蛊的,只是因为某种缘由不告诉他们罢了。

    “嗯!”没有过多的话,白玉覆面的男子只是轻轻地笑着点点头。

    “你是天网阁的什么人?”忽而,红衣女子又看着他眼睛问道。

    上等的白玉做的配饰,那是天网阁的人才有的,而刚才急速飞走的那人身上便配有那种玉佩。

    “你认为呢?”白玉覆面的男子却不答反问,也是直直地看着红衣女子,不躲不避,却更是火热。

    红衣女子最终还是避开了对方灼热的眼神,看着漆黑的天际道:“你是阁主?”

    据说天网阁的阁主便是个白玉覆面的男子,还从没有人见过,而他,便恰巧是个白玉覆面的人,更何况,那人看起来对他很是敬畏。

    “嗯!”白玉覆面的男子依旧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红衣女子诧然回头,没想到,他会这么轻易的承认了自己的身份,只是,她不知道,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隐瞒她什么。

    “月儿打算什么时候进无忧城?”白玉覆面的男子随口而问,却是揽衣在屋顶随意坐了下来。

    “明日一早。”他还是猜准了自己要进城的想法,红衣女子虽眼神中有些诧异,但还是没有过多神情表露,相处了这么久,各自还是相互有些理解的,随即,她也跟着在屋顶上坐了下来。

    仿佛间,好像又回到了五年前凌云峰顶的时候,她和那人也是那么随意并肩而坐的,只是,过去的终归是过去了,剩下的便也只有回忆。

    “夏琴柔知道进城的法子吗?”白玉覆面的男子又问。

    “嗯,她说无忧城里都是无忧宫的人,日常所需是需要出城购买的,所以,只要跟着那些采购的人,便是可以进城的,只是……”说道这,红衣女子顿住转头看向身旁的男子道:“你是男子,怕是不能进城的,但是若找到了解药,你放心,我会连同你的那份带出来的。”

    “呵呵!”第一次,安芷笑出了声,顿了顿,他点头道:“嗯!那我在这儿等你们的好消息!”

    红衣女子似乎有些诧然,好似没有想到他堂堂一个阁主居然如此的不客气,但想想,他堂堂一个阁主,身量又那么高,扮作女人是不可能的,去了也只是白费,倒真不如在这儿等的好。

    “安芷!”她突然出声唤道。

    “嗯?”

    “你是为什么人寻火蛊的解药呢?”她突然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若不是同为寻火蛊的解药,也许,他们这辈子都不会相逢!然而,世间的事便是那么的奇妙,他们终归在人海茫茫的世界里相遇、相熟。

    那,又是什么人值得他堂堂一个阁主亲自来南疆寻找解药呢。

    “为一个很重要的人。”望着幽深的天际,安芷勾唇轻笑,末了,又加上一句:“和你一样重要。”

    天下间,若能得到天网公子垂青怕早已喜上眉梢了吧!

    红衣女子诧然失神,心也瞬间加速,咚咚然犹如擂鼓:重要,他居然说自己对他是重要的!可是……

    “夜凉了,我先回房睡觉去,你也早点睡吧!天快亮了。”她停停顿顿地说着,好似没有听到他后半句话,可那么显而易见的逃避和慌乱又怎么掩盖得住事实呢!

    自己是喜欢他吗?是这样吗?还是,仅仅将他看成了一个替代品?

    安芷没有继续下去,淡淡地道:“我送你回房吧!”神情有些落寞。

    随即,一黑一红两道身影一跃,便落到了地上。

    夜,浓黑如墨,寂静如梦,两人都没有再多说什么,就这样静静地行走着,也许,也许黑衣男子再说些什么,红衣女子的心便也会跟着有更大的反应吧!

    但是,最终谁都没有再多说。

    夜,依旧浓黑如墨,寂静如梦,回房,道别,掩门,入床,闭目,这个世界便再次只剩下了自己。

    人,终归都是孤独的存在。爱一个人,要到多痛你才会恨?

    烛灭泪干,架上的鹦鹉也已经合上了眼,房中已经陷入了黑暗,但她却依旧静静地坐在那儿,像一具失去魂魄的干尸,亦或是累到极致的活死人。

    哀莫大过于心死,她的心,已经死了吗?

    也许吧!可是,为什么听到他还活着时候她会那么的惊奇、欣喜?不,那不是欣喜,只是意外,只是意外……

    她笑了,泪水却顺着脸颊留了下来,她伸出苍白消瘦的手抚上了脸上湿漉漉的东西。

    “原来,我还有眼泪呢!”她自语地摩挲着手中湿漉的水滴,笑得有些凄厉,又是那么的哀婉绝望。

    “咚!咚……”打火石想撞击的声音在寂静的夜幕中传的远远的,瞬间,房中又亮起了灯。

    手持烛台,烛光摇曳,映得灯下女子的脸也是半明半暗,伸手扭动架上的一书,书架便徐徐转动了起来,内室的门也跟着缓缓打开了。

    房内,一床一橱,橱靠着窗,想来是梳妆台,除此之外,简朴的房间内便再无他物,若硬是要说多余的话,便只有那靠着内壁却用白纱遮盖住的东西了。

    托着烛台,蓝衣女子慢慢走近了那一方挂着的白纱,三十年了,终归,他终究还是忘不了他

    这,注定是他们的缘,还是她的劫?

    猛然间掀开白纱,激起的风搅得烛火更是摇曳,入眼的却是一副极其普通的画。

    画中,一男子正倚着凤凰树吹着箫,眉目含情脉脉,笑容温煦,正凝视着树下长发及腰的女子,女子笑靥如花,双手正卷着垂落胸前的长发,脸上则带着少女所特有的娇羞,凤凰树旁,成群的曼珠沙华正开得如火如荼。

    “三十年了,你居然还没死!”一手握烛,一手却伸出抚上了画中男子的脸:“可为何,为何你却不来找我?难道,你也怕了我不成?”她勾唇笑着说道,可眼神中散发的凄凉目光却是那么的令人心痛。

    “你说过,十月会回来娶我的,可为什么你要失约?为什么你要负我,这天下的男人,可真没一个男人是好东西。”她豁然出手,扯过画便摔在了地上:“所以,男人就该杀,想你这样负心的男人,只会甜言蜜语哄人开心的男人都该杀,就该死、该死。”她恶狠狠地说着,声音凄厉而狠绝,自身却似脱力般地倚在了墙上。

    “可是,为什么是你,为什么偏偏会是你,为什么让我爱上了却又抛开我不顾?”她的声音轻柔凄凉了下来,身体顺着墙滑了下去,伸出手,她又重新捡起了地上的画,泪水已经浸湿了脸上覆面的天蓝色面纱,湿漉漉地贴在脸上。

    她复又笑了,近似呢喃地看着画道:“当年,我真该杀了你的。”话一出口却是如此的苦涩疼痛。

    终究,当他来到她面前时,她还是不忍心一刀杀了他。

    烛台已经翻到在地,却依旧执拗地燃烧着,红色的烛泪已然流了一地,像是诉不完的情殇,流不完的红尘泪。

    “咯吱!”朽木断碎的声音在漆黑的窗外响了起来。

    “什么人!”忘忧宫主突地抬起了头,双眉一凝随即一跃便飞向了窗外。

    夜色蒙迷中,两道白色的身影正在成群的曼珠沙华上一起一落地逃逸着,白衣红花,曼妙若仙,可落在忘忧宫主的眼中,却是无比的刺目。

    居然敢夜闯忘忧宫,也太不把她放在眼里了。随即足尖一点地,拂袖一扬,白色的绸绫便带着冷冽的去势扑向了前边的人。“啊!”落地借势的夏琴柔突地一声尖叫,人,却没了身影。

    伊月迅速转身,想要抓住那仅露出地面的手,然而,已经力竭的她又如何能够抓得住,反而是身形被拖,自己也跟着消失在了杂草丛中。

    夜,浓黑如墨,夜风摇曳中的杂草就如同地狱中妄图绊住魂魄的锁魂藤,劲风一过,蓝色的身影紧跟着也停在了他们消失的地方,环顾四周,静悄悄的,什么都没有。

    忘忧宫主眉头紧皱,刚刚那声尖叫她是听得明白的,可是,突然间却又凭空消失,这如何可能!

    除非,是她的蛊毒已经发作,所以躲在了草丛中。

    拂袖,她立于灌木上冷眼扫视着四周,最后,一道压痕终于展现在了她眼前,她足尖一点便飘了过去,走进她才发现,那压痕终末端居然是一个深向地底的洞,洞内漆黑如幕。

    见此,忘忧宫主却眉梢微翘地笑了起来,随即一拂袖,也不再多管翩翩然向来处飞了回去。

    这个洞,她曾入住数月,既然他们进了去,那一切便在自己的掌握中了。

    只是,她却忘了一个东西,那个她要埋葬的东西也恰巧在那个洞内。

    “她走了吗?”忍了良久,夏琴柔终于忍不住问了出来,在这样漆黑的洞中,死一样的寂静真让她有些受不了。

    “走了!”伊月躺在地上虚弱地回答着,气力已经全数被抽干,连说话她都感到吃力异常。

    “你怎么样了?”夏琴柔注意到了伊月的虚弱,忙急着问。

    随即将火折子甩燃将地上零碎的木棒点燃起来,熊熊燃烧的火光这才使漆黑略微的散去了少许,紧接着,她又来到伊月身边,用银针挑破了伊月手上的小血管。

    血瞬间凝聚成滴,又顺着纹理流到了夏琴柔手上,却不是料想中的黑色,依旧是活跃着的鲜红。

    “怎么样了?”看着火光下依旧凝神观察着血液,又时不时拿出自己携带的蛊虫置于血中的夏琴柔,伊月出声相问。

    那边,夏琴柔却依旧没有出声回答。

    伊月闭上了眼,她方才才想到,忘忧宫主的蛊毒天下无双,又岂是寻常人便能解的。只是,难道今日自己便要命丧于此吗?

    忽然间,那个熟悉的面容浮现在她眼前,白玉覆面,那个神秘却又温和的安芷,他,会来救她吗?

    不知为何,她心中的答案却是如此的肯定,他,怕是一定会来的罢。当初在船上他便连命都不要地护着自己,如今,他怕也是会来的吧。

    然而这一刻,她却又不想他来了,蛊毒如此出神入化,无忧城处处危机,他来了,恐怕也是白费力气罢了。

    她轻叹,生死,原来真的很难掌握在自己手中,复又睁开眼,而近在咫尺的脸盘却不禁让她吓了一跳。

    “除了全身无力,你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吗?”夏琴柔一边打量着伊月,一边问。

    “没有。”除了全身使不出力,她还真没感觉到哪里不适。

    “哈哈!我知道了!”听她这么一说,夏琴柔立即拍着胸脯欢快地笑了起来:“是酥软蛊,她居然给你下的是酥软蛊,害得我白白担心了好久。”

    “酥软蛊?”伊月很是不解地重复着夏琴柔说出的词。

    “不用怕,没事的,这种蛊只会让人全身无力,若解了蛊,那便什么事也没有了。”夏琴柔解释道:“我还以为她会给你下什么可怕的蛊呢,可真个吓死我了,倒没想到她只是想抓住我们,并没想着要杀了我们。”

    “那你会解蛊么?”不理会那些,看着漆盒的洞顶伊月又问。

    洞那么深,若不恢复功力,想上去,恐怕是难于登天。

    “放心!包在我身上。”夏琴柔扬眉得意道,顿了顿又接着道:“只是,解这种蛊很耗时间。”

    “需要多长时间?”伊月皱眉问。

    “两天估计可以行走自如,但若要恢复功力,那至少也得三四天的样子。”

    “这么久!”伊月悠悠地叹道。三四天,若安芷沉不住气,怕是已经冲进无忧城了吧。

    “能有方法再快点么?”伊月不死心,又问。

    然而,夏琴柔却摇了摇头,脸也沉了下来,她又如何不知道伊月心中所担心的事情,只是,这酥软蛊入体便瞬间扩散在了血液当中,要想一一逼出,就必须得循序渐进,半分也急不得。

    “放心吧!他功夫又高,又那么聪颖,不会有事的。”看着依旧望着漆黑的穹顶出神的伊月,夏琴柔开口安慰道。

    她的话让她猛然间回过了神,虽没有转过头,但心绪却已然杂乱:难道,自己竟是这般在乎他么?在乎到连一个外人都如此明了了!碧夕江由北发源,经北颐、南阳而入南疆。

    六月的碧夕江江水清澈透亮,而江边的女子却是焦急不堪,光着脚丫在岸边追逐着鞋子,祈祷着江水能在某个地方将它冲至岸边来,然而,鞋子似乎游得很是尽兴,不但没有向岸边靠拢,反而离岸越来越远。

    而身后的粉衣女子却更是焦急,急得连眼泪都掉了下来。

    若今日不答应小姐偷偷逃出来,那也不会发生这些事了,如今若是连鞋都丢了,想瞒着大人肯定是不可能的,还不知大人会如何处置自己呢。

    河滩边上的石头硌的双脚都有些疼痛,但已经顾不少这么多了,鞋子要紧。

    “姑娘们可是在追那几只鞋子?”一道声音突如其来,使得两人都同时停下了追逐的脚步。

    “你是谁?”看着眼前这个突然从马上飞到自己身旁青衫男子,粉衣女子警惕地问。

    然而,青衫男子却没有回复,却是灿烂一笑,随即双足前头一点地,猛然向河面一跃,身形顿时轻如鸿雁,只见空中几个旋身便捞起了远处河面上的鞋子,紧接着又抽?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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