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颜蛊 - 红颜蛊第12部分阅读
除c时尚且未到,如今虽是夏日,可天却依旧是灰蒙蒙的,啼叫了整夜的蛐蛐以及各种小虫们都已经蚢讼吕矗只有风依旧不知1沟厣u醋怕涞氐姆锘嘶ǎ拂起的落花飘飘洒洒,如若花雨?br/>
“咯嘎咯!”远远地,也不知是哪家农户的鸡在这个略显寂静的时辰卖力地嘶鸣着。
“快些!”假山下的甬道口,蓝衣女子一边急着往前赶,一边不满地催促着打灯的侍女。今日说是要提前一个时辰起的,可没想到三娘居然没有叫醒自己。
“小姐,不用急,还未至卯时呢,说不定伊师父也还没来呢,用不着这么着急的!”后头,三娘从小侍女的手上接过了照明灯,安慰道,接着又转过身对着身后的小侍女们道:“你们先回去备好热水,待会小姐好回来沐浴。”
“是!”小侍女屈伸行了一礼后便纷纷退了下去。
而三娘则侍候着钱曼瑶继续向后花园的那片碧草地赶去,因为伊玄秋嘱咐过,今日便会在这儿教小姐练习剑术的。
穿过弯曲的甬道,尽头便是碧油油的绿草地,草地中央,一颗凤凰树花开正艳,簌簌的花瓣正随风飘飞着,忽而,又好似被什么气流所缚,竟全都向着一个方向飞去,连同着地上的落叶枯花,在破晓的天际串成一道优美的弧度。
紧接着,只见那串花叶又是一转,恍若游龙,竟奔着钱曼瑶而来,然而,已经看呆了的她却已然没了丝毫防备,哗啦啦,花叶瞬息而散,留下来指着额部的却是一柄利剑,剑身在幽幽地晨光中泛着淡淡的冷光,剑虽距额尚有一尺来远,然而,钱曼瑶还是感觉额部有着深深寒意,而身体却已经不听使唤地吓呆在了原地。
“你来了!”寒光一闪,额前的剑已然放了下去,晨曦中,青衫男子看着眼前已经呆滞的蓝衣女子轻笑,声音平和。
“怎么样?漂亮吗?”见她依旧未能作出反应,伊玄秋又问。
“好看!”不经任何思索,蓝衣女子便脱口而道。束花缚叶,飞若游龙,瞬息万变,这样的功夫,简直称得上是既好看又厉害的。
“那你想学么?”将剑收回鞘中,他依旧声音温润地问。
“想!”钱曼瑶使劲点了点头,那么漂亮的招式,她又怎么会不想学,更何况,他教的东西,哪怕难看,她也会认真学的。
等自己学好了,她一定要将叶辰打得个落花流水,谁叫他总是惹她生气。
“那,可有什么喜欢的兵器?”手握长剑,他又出声问。
蓝衣女子却摇了摇头,兵器她都尚且没有接触过,又怎么知道哪种是适合自己的呢!
“无妨!”青衫男子却好似洞察到她所想般温润地笑了笑,随即却从衣囊内拿出一块叠放整齐的银绸道:“用银绸做武器如何?”
“这也能做武器吗?”看着整洁的白色绸缎,蓝衣女子的脸上露出了惊奇地目光。
这东西软绵绵的,做衣服还差不多,又怎么能做武器呢?凤凰树盛开了一世繁华,缤纷落英灿烂了一世容颜。
又是个天未央的早晨,当所有的人依旧在睡梦中时,那道蓝色的声音便已然在凤凰树缤纷落英下起舞了,花落满身,这又碎了谁的梦。
一旁的石桌上,三娘在打着小盹,可她却依旧不知疲惫地一遍又一遍地重复练习着一个动作,直到气力涸竭才会停下小憩片刻。
已经快半月了,时间过得可真快。
倚在花开火红的凤凰树下,抬头仰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她微微笑着,其实,她这般努力也只想自己让他能不失望而已。
可她又岂知,她已经做得很好了。
红花似火,倩影若莲,那抬头仰视的神情是那么的肃穆和期待,竟让提剑而来的人看得有些痴楞。
又是谁的容颜倾了谁的心!
“曼瑶!”他轻唤,花数下的蓝衣女子豁然立起看向了这头,也许是知道她已然累得四肢酸痛,这次,他并没有拔剑相教,而是从袖中抽出一支短笛:“今儿教你中原乐曲如何?”
“好啊!”不经任何思索,蓝衣女子雀跃地笑着,她曾听他吹过那凄婉而悲凉的乐曲,若能学会,也许她也能同感他的悲伤吧!
但略微思索后,她还是摇了摇头:“可是今日的剑术还没习完,曼瑶不能贪玩。”他那般用心教她,她不能让他失望。
“那,只怕今日是不能教的了。”然而,青衫男子缓缓伸出了右手,手掌上,一道新伤纵横其上,鲜血仍在不断冒出,不过瞬时便染红了整片掌心。
“玄秋大哥,你怎么受伤了?”看着他的毫无预兆而冒血的掌心,她似是不敢相信地问。脸上的表情掺杂着三分震惊七分心痛。
放下右手,他笑了笑,不甚在意的道:“一点小伤而已。”
“什么一点小伤,都流血了呢!”蓝衣女子似是不满他这般不在乎自己的身体,轻叱了起来,随即却是走上前拉起了他的手,右手则将随身携带的蓝色手帕抽了出来,细心折叠,轻轻覆上了他的伤口,结虽打得不甚好看却是不紧不松,恰到好处。
他低垂着眸,那低垂的睫羽扑扇般颤动着,犹如林间精灵:“受伤了你可以跟我说嘛,干嘛自己一个人忍着。”低着头,她的声音低若蚊鸣。
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自然也不会在他受了伤还强迫他教自己功夫,可他,却为什么不跟自己直说呢!
然而,女孩的心思,他又怎么会猜的着!
此时的青衫男子却怔在那,半响也没说话,只是凝眉看着眼前的蓝衣女子,久久,他轻叹了口气,终究还是什么都没说。
紧紧地咬着下唇,半响,她抬起了清澈的眼眸:“今日也不用教我曲艺了,玄秋大哥还是早点回房休息去吧!”
话毕,她转身就走,眼眶已红,她生怕自己委屈的泪水就这样在他面前掉了下来。
然而,那转身的刹那,她的手腕却被一双粗糙宽大而温和的手紧紧握住:“我并非此意。”他,是在向她解释吗?“不。”看着眼前貌若梨花的少女,蓝衣女子眼中狡黠之光一闪,皱眉道:“不行呢!现在南疆第一美人就在我面前我可要多看看,不然以后嫁出去了,连见都难得见上一面!那我可亏了。”一说完,连自己都不禁噗地笑了起来。
白衣粉裙的女子更是羞涩了,轻嗔道:“曼瑶姐姐说什么呢!再戏弄我,我可就不去求祭司大人许你出去玩了!”说着,便从袖中掏出一块血色玉佩笑着在蓝衣女子面前晃悠了两下。
“这不是叶辰的玉佩吗?”看着熟悉的玉佩,蓝衣女子脱口笑道:“你怎么拿到手的?”
这玉佩可不是寻常玉佩,是象征着王权的,连爹爹见了都得遵旨接令的呢!
“呵呵!”樱唇轻弯,林霜笑不漏齿:“姐姐忘了,今儿晚上有灯会呢!霜儿可是特地早早来约姐姐的,要是没了这个,祭司大人又怎会准许呢!”声音娇婉动听。
“对啊!”蓝衣女子停下了脚步:“哎呀……我都险些忘了呢!还是霜儿妹妹好!”日光透过廊上藤蔓间的空际投射了下来,为少女雀跃至极的神情更添活力。
…………………………
王城的街道上,人来人往,有来来往往说笑的;有挑着担子叫卖的;有看中货物却又挑这捡那的。街道两边,酒旗在空中高飞,檐角的驱鸟铃在风中叮当作响。
而街道的正中央,一辆骏马拉着车正在不紧不缓地向前踱着步。
外面的世界可真好,挑帘看着窗外,她深吸了一口气,感觉空气都比钱府清新多了,忽又想到了什么,她放下帘子看着对面的女子道:“叶辰他回来了吗?”沐浴更衣,到出府,她还一直没来得及问今日怎么叶辰还没来。
“霜儿也不知道!”似乎没料到她会突然转过头,她的手猛地想袖中隐了去:“今日去接你,那都是辰哥哥出行前交代的呢!”她娇滴滴,甜腻腻的声音煞是好听。
“哦!”她垂眸点了点头,随即,她又转过上身,看向窗外。没有他在一旁逗笑,她还真有些不习惯。
马车在青石铺就的道路上慢慢地向前去走,拖着的车辕发出咕噜咕噜的声响,最后转了个弯,更慢了下来。
“小姐,听雨楼到了!”勒马,马夫率先跳了下去,随即将下轿的凳子牢牢地放到了车边上。
开门,夏日的艳阳便耀眼地投射到蓝衣女子白嫩的脸上,揽衣,她跳下了车去,半月的武功修习,虽不能说飞檐走壁,但掠飞一小段距离那还是没问题的。
紧接着,在随行丫头的搀扶下,林霜也下了车来。
“小人请钱小姐安,林小姐安!”迎面,一仆从迎了上来,躬身行礼。
“牧轩!居然是你,那叶辰是不是也在里边呀?”前来的居然是叶辰的贴身侍卫。
“回钱小姐,王子已有安排,属下不便透露,还望小姐们体谅。”牧轩抱拳解释着,复又道:“据说小姐们喜欢听书,王子已经将一切都准备好了,两位小姐先跟在下进去吧!”随即又伸出右手,示意她们进去。
二楼的雅座正对着下边的书台,书台上,一方震堂木,一碗碧茶,再无他物,而书台下却已然坐满了人,却也不喧哗,看来都是前来听说书人讲书的。
“贵人已到,可以开始了。”钱曼瑶、林霜一入座,牧轩便双手相击,朝着楼下朗声道。语毕,便见一位身穿白衫,头戴纶巾的人朝书台走了去。
“她居然是女的!?”看着下头的说书相公,钱曼瑶略带震惊地看着牧轩问道。
也不多说,牧轩只是点了点头。
原来,外边的女子是可以活得这么精彩呢,转过头,复又看向已坐于高台正饮茶润喉的说书女人。
她喜欢听书,因为那一个个故事都是她在闺阁中不得听到的,故事中包含了她不知道的事,不明白的情,而那故事中的人都是那么自由,敢爱敢恨。
而她,就期盼自己能做个自由人。
可是,自己又怎能那般逍遥,她在心中叹了口气。不过,这也不远了,等自己功夫学好,那小小的高墙又怎能挡得住她,随即便又笑了起来。
而下头,故事却已然开始。
“在很久以前,曾有个地方叫山阴会稽,那儿有一户非常有钱的人家,那钱啊,真个是数不完用不尽,你们知道那户人家姓什么么?”
“姓什么?”底下众人附和着问。
“姓祝呢!话说,那祝老爷呀,一共就生了一男一女,特别是那女孩啊,生到十八来岁时,那可是水灵靓丽,仿若天仙,若是送去选妃,都是当王后的命呢!她的名字呀,起得那叫动听啊,祝英台,祝英台,你们说动听不?”
“是动听,那然后呢?书娘接着说啊,她选妃去了么?”众人又问。
台上的书娘捧着茶含在嘴里润了润,随即又咕咚吞下去接着道:“没呢!话说这祝英台可真是个奇特的女子,她不但不去选妃,还想着去书院学书呢!”
“这天下间,有钱人请个私塾老郎给女儿教些字画也是有的,倒没听过要去书院学书的,这么说,她还真是可奇女子!”台下,有人赞叹道。
“那接着呢?祝老爷可是许了?”还有人又是好奇地问。
“咳咳……”书娘假声咳了两下,又接着道:“那祝老爷当然是不许,可没想到的是,这小女儿,居然闹起气来,几日都滴水不食,那水灵灵的一个人啊,硬是熬得快断了气,祝老爷无法,也只得答应了下来,好歹救命要紧……”
故事源源不断地从书娘嘴中流泻出来,铺开了另一方天地。二楼上的蓝衣女子已然听呆,茶点放至唇边,居然无心再咬下去。
作者的话:晚晴第一次听梁祝是奶奶口头讲的,如今故人已逝,而晚晴也学会了讲故事,故特在此处引用梁祝,纪念离人,愿广大读者能原谅晚晴带入个人情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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