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 - 腹黑王爷第1部分阅读
《腹黑王爷》
正文遇袭,要你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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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简单而不失精致的马车在官道上徐徐而行,驾车的是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姑娘,看这娴熟的车技,倒是有些真本事。车后头,跟着小队随从,小心翼翼的张望四周。
车内陡然一声惊叫,驾车女子忙勒住马车,竟一个咕噜就滚进车内。
“小姐?”轻柔唤着。
羽睫微扬,如水的眸子浮起薄薄的雾气。绝妙的脸部轮廓上,精致的五官完美的镶嵌着。只是仿佛受到了惊吓,面色有些微白,却凭空添了几分惹人怜的姿色。嫩白的手轻轻托着额头,美眸轻轻垂着,略显焦躁。
“九儿,我没事。”许久,女子幽然开口,“方才睡了一觉,大抵是有些累。”
“小姐,你又做梦了?”九儿担忧的望着她,“近些时候,好像越发的频繁。小姐,还是那个满是鲜血的画面吗?都说做梦是一种预兆,不知道小姐你这样算不算?”
轻叹一声,女子微微直起身子,柔美浅笑,“你这丫头,胡言乱语些什么?快些赶路吧,天黑之前赶不到丞相府,小心要吃板子。”
九儿扑哧一笑,“小姐只管吓我。九儿有小姐护着,才不怕丞相的板子呢!”
不错,她是丞相府二小姐——戚馥寒。虽是二小姐,却因正室所生,所以在丞相府,她才是尊贵的嫡女。源于母亲的家世,戚馥寒在家集万千宠爱于一身,只因很多年前一场本不该她知晓的阴谋,便自小被送到江州姑姑家寄养。父母虽时常探望,她却一直不得回家。今日,她是十年来头一遭回京都城的家。
外头忽然一声高喝:什么人!
下一刻,九儿面色一沉,“小姐别动,我去看看!”
随即撩开车帘,翻下车子。
周围一群黑衣人将马车团团围住,大抵有十数人。随车的仆从顿时紧张至极,一个个握紧马背上的佩刀,额头却冒着冷汗。
“什么人?”九儿一声厉喝,戚馥寒静耳聆听,面不改色。
回应的是齐齐出鞘的拔剑之音,伴随着迫人的寒光,在黄昏的残阳中格外森冷。来者不善,九儿第一反应就是反手拔剑,脚下飞速,冷剑直接贯穿其中一名黑衣人的脖颈。
别看九儿年纪轻轻,使剑的手法却是干净利落。这种情况,横竖都不会有转机,只能先发制敌!
外头打成一片,车内的戚馥寒依旧眉色轻浅,仿佛置身事外,丝毫没有要出去的意思。不慌不忙之态,愈发有种沉冷的气质。小小的四方桌上,摆放着珍珑棋局,一颗颗棋子皆是白玉、黑曜做成。
纤细的指尖夹着一枚白子,娇眉微拧。
突然,一柄冷剑自窗口刺入。
眉目微凉,但见戚馥寒随意用指尖轻弹,登时冷剑仿佛受到强力震撼,急速颤动发出鸣声巨响。长袖一挥,外头的持剑之人霎时被震飞,身子重重摔倒在地,吐血而亡。
“小姐?”九儿一惊,一个凌空,利剑划开一名黑衣人的脖颈。鲜血喷涌,溅在她的裙角,嫣红如梅。
不远处,停着一辆精致而略显奢华的轿辇,外头围着一队护卫,一个个高头大马目光锐利。想必,都是高手。
“爷?是丞相府的。”马背上一名年约四十开外的男子,凑近车窗压低了声音。
“戚家的?”车内发出似续似断的声音,紧接着,是一双修长而略显苍白的手,轻轻撩开车窗帘子。撩开的缝隙很小,除了那双微白的手,看不到车内之人。
骑马男子看了看远处激战的场面,“爷,要不要派人帮忙?”
帘子被重新放下,车内传来淡漠的话语,“回府!”
“是。”骑马男子手一挥,马队立时朝着京都城方向缓缓而去。
远处,九儿一声厉喝,“敢动小姐,我要你命!”
马队骤然停住,车内发出冰冷无温的声音,“青山,救人!”
正文戚家嫡女——戚馥寒!
几个精壮的男子立刻驰援,然唯一的活口竟自尽而亡,看上去行动甚是严密。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你们是谁?”九儿别过头去看马背上的男子。
“在下青山。路见不平,我家主子才教我等过来施救。”青山下马,持剑抱拳。
顺着青山的方向,九儿看到不远处的马车,眉目一转便凑近自家马车。只见主仆二人在车窗口嘀咕几句,车窗帘子又缓缓放下。九儿走到青山跟前道,“我家主子交代,闺阁待嫁不宜点名道姓,请多包涵。多谢你家主子拔刀相助,来日若有什么难处可拿此物来丞相府。”
说着,九儿便递了一个白绢包裹的物件给青山。
因为一场激战,随从大多受了伤,马车只能以极慢的速度行驶而去。
途经青山马队时,戚馥寒探出食指,透着极细小的缝隙,看了看那辆精致的马车,略略蹙起眉头。
望着远去的车队,青山眉色一敛,随即进入马车。
车内端坐着年轻的男子,侧身靠着显得有些虚弱。一袭藏青色金丝滚边的锦衣,衬着那张略显清秀的脸上,展露不属于这个年纪的苍白。他的睫毛很长,浓密而卷曲,眨眼时格外好看。微蓝色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却漾开一冬的寒冷。即便不说话,周围的氛围早已降至冰点。
青山恭敬的朝男子递上九儿给的物件,“爷,这是那位姑娘给的。”
轻轻置于掌心,打开丝绢,里头静静放着一枚羊脂白玉做的棋子。虽说是个极小的物件,但做工精致,玉质上乘触手生温。
“爷,这是什么?”青山不解。
男子不说话,只是捏紧了手心里的棋子,眉梢的寒霜竟融化了少许,“回府!”
直到进了京都城,九儿这才放下始终悬着的心。
马车停在丞相府门外,戚馥寒掀开车帘。
“小姐?”九儿顿了顿,撅起嘴,“明知小姐今日回府,竟也无人相迎。相爷和夫人怎么……”
“九儿!”戚馥寒打住九儿的话,“这不是江州,不许胡说。”
吐了吐舌头,九儿缄口,“是。”
“你们从后门进去,不许教人看到身上有伤。”戚馥寒回头打发了随从。
望着随从们带伤走向后门,九儿不解,“小姐这是为什么?”
戚馥寒正要开口,门内陡然响起清脆如铜铃般的声音,“妹妹终于来了,可教姐姐等得心慌。”
戚馥寒抬头,一抹俏丽的身影快速的从门内出来,身后随着一名娇小的侍婢。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她同父异母的姐姐——戚雅霜。同父所生,两姐妹的音容相貌皆是出挑,却没有丝毫相似之处。
戚雅霜一身明亮的嫩黄|色,肤色白皙,眉梢间绽开无限风情。十指纤纤,举手投足间竟有些媚然之色。
戚馥寒则不然,一袭白衫,宛若出尘。肤若凝脂,眸色略带慵懒,只消凝眸便足以惊心。薄唇不点而朱,当真是天生的美人胚子。
“妹妹若是再不回来,姐姐可要带人亲自去寻。还以为妹妹路上逢着意外,真叫姐姐担心呢。”戚雅霜说着,忍不住拂袖拭泪。
九儿斜眼看着戚雅霜,“你如何能知晓我家小姐会路逢意外呢?”
一语既出,戚雅霜登时僵在当场,美丽的大眼睛扑闪着。许久才回过神来,面上露着尴尬,“不、不是,妹妹,我不是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担心……担心而已……”
戚馥寒看了九儿一眼,轻浅一笑,“九儿这丫头惯会胡言乱语,你便当她是个不懂事的孩子罢了。”
像是赌气一般,九儿背过身去,鼻子里竟还哼哼两声。
闻言,戚雅霜的面色这才缓和了些,额头竟有些细密的汗。
目色一瞥,戚馥寒看到戚雅霜的手指不断绞着丝帕。心下生疑,面色依旧淡然,“爹娘何在?”
正文小心我撕烂你的嘴
“今儿个午后,宫里来人将爹和夫人一道传入宫,大抵为了圣旨赐婚之事。+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戚雅霜说着,目光不时飘向戚馥寒。
戚馥寒的眼帘微垂,抿紧了薄唇。离家多年,昔日这个处处维护自己的雅姐姐,也不知是否还如从前般的心性?回程被劫,尚未查出真相,戚馥寒不想轻易怀疑,但也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人!她从不做无根无据的猜疑,徒添烦恼。
察觉戚馥寒的沉默,九儿立时接过话茬,“你怎知是为了赐婚之事?难不成你又未卜先知?”
“九儿,不得无礼!”戚馥寒低声呵斥。
“九儿说得好!”一记略带冷色的声音从门内传出,紧接着出来一个中年女人。女人微胖,墨绿色的服饰虽不及主子们的华贵,倒也精致非常。领口和袖边上的针织十分整齐,裁剪和得体。整个人看上去格外精神,走起路来的凌厉劲,显得尤为干练。
“巧姨!”还不待戚馥寒开口,九儿已经高兴得凑了上去。
戚馥寒无奈的咧了咧唇,这是母亲的陪嫁奴婢——云巧,自小跟母亲一道长大,所以是母亲的心腹也算是戚馥寒的长辈。
云巧甚是高兴,看戚馥寒的时候,整张脸笑得跟花一样。走上去,云巧冲戚馥寒行了个大礼,“给小姐请安,小姐一路颠簸想必累了。奴婢已经给小姐备好了房间,马上带小姐去休息。”
见状,戚馥寒忙将云巧搀起,“巧姨在母亲面前都不是奴婢,馥儿是晚辈,更不敢受你的大礼。算起来,你还是馥儿的||乳|母呢!”
“看我这一高兴,果然是不知道东西南北了。”云巧眼底有些雾气,忙道,“九儿,快带着小姐进去!”
九儿颔首,笑得合不拢嘴。
目送戚馥寒与九儿走进府门,云巧面色一沉,视线骤然凝在正欲离开的戚雅霜身上。嘴角冷冷的抽一下,眯起霜冷的眸子一步一顿的走到戚雅霜跟前。
戚雅霜的神色颤了颤,忙赔笑脸,“巧姨,方才我只是与妹妹寒暄,着实没有说别的,您别、别……别这样……”
“戚雅霜,你别一口一个妹妹叫的这么顺口。虽说你是长,但小姐才是戚家嫡女,就凭这个,你就不配与小姐平起平坐。别拿自己太当回事,记住你的身份。要是你再敢在小姐面前嚼舌头,说什么圣旨不圣旨,小心我撕烂你的嘴。”云巧狠狠的瞪了戚雅霜一眼,却教她整个人往后一颤,险些倒下。
“小姐?”婢女小凤忙搀住戚雅霜,略带不平,“她们欺人太甚了!”
“住口!”戚雅霜按住小凤,焦灼的环顾四周,确信无人才敢喘气,“她说得没错,我不过是个庶出。虽为长姐,这身份到底比不得馥儿尊贵。何况她的母亲是皇后娘娘的亲表妹,何其荣华。”
小凤委屈得直掉眼泪,“可是小姐一直忍让,她们却未见得善待小姐你啊!现在二小姐回来了,那小姐以后的日子会更难过。”
戚雅霜抬头望着丞相府的牌匾,眼底陡然掠过一丝异样的色彩。低头敛了神色,戚雅霜轻叹一声,“这些话到此为止,若你还想跟着我,以后不许再提。就算到了母亲那里,也不准说半个字。明白吗?”
咬咬牙,小凤重重点头,“知道了小姐。”
四王府。
王府门前,精致的马车缓缓停下。青山撩开车帘,车内的男子探出半个身子,抬头看了一眼府门前的匾额。眉睫掠过一丝嫌恶之色,稍纵即逝。
青山将他扶下马车,“爷,到了。”
男子漫不经心的点头,忽然间面色涨红,顿时捂着唇剧烈咳嗽,整个人颤抖得不成样子。
正文四皇子——江东宇
“爷?”青山慌了神。+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只见华衣男子颤抖从腰间取出一个瓷瓶,倒了颗红色的丹丸在掌心。服下药丸,青山才敢搀他进府。
府门守卫一个个跪身,毕恭毕敬的高喊着,“四皇子千岁!”
他便是当朝皇帝四子,已故南妃所生的四皇子——江东宇。外界盛传,四皇子江东宇恶疾缠身,终日与药石为伍,必活不过二十五岁。
许是因为这样的传言太盛,又或是江东宇确实身子不支,多日前,皇帝一纸圣谕将丞相府嫡女戚馥寒,赐与江东宇为妃。即,四皇妃。
微白的面上浮起些许血色,总算喘了口气,江东宇抬了抬眉眼。眼底一掠而过凌厉,“去查下,方才是戚家哪个小姐。另外,查出那些刺客是什么人!”
青山会意的看了江东宇一眼,“是。”
语罢,江东宇脚步略显轻浮,步入府门。
回廊环环相扣,花木井然有序,仿佛都是按照某种规格设定。水榭亭台,虽然简朴,但构造仍不失精致。雕花木门,镌刻着别样的花纹,每间房间的内定摆设,全部都是精心布局,任何人不许挪动。这是王府内的规定,每个新人入府,都会被悉心教导,无一疏漏。
四王府最大的景致便是湖心小筑。
这里设立着江东宇的书房,没有他的允准,任何不许靠近一步。简单说,湖面只有一艘船,一旦划到湖心,就等于与世隔绝。
临窗而坐,一张狐皮软榻安静的放在院子里。阳光洋洋洒洒的落下来,安睡的男子脸上的线条变得柔和,仿佛尽漫天光华都抵不过他此刻的宁静。外头响起细碎的脚步声,江东宇微微睁开眸子,眼底的光瞬间幻化成迷人的虹光。
随意半坐起身,靠在狐皮软榻上。墨狐的皮毛油光水滑,越发衬得江东宇的白净。慵懒的姿态,便是不言不语,也能倾倒一大片无知少女。
“爷。”青山是唯一一个被允准可以踏入此处的。
“查到了?”江东宇眯起眼睛。
青山点头,“是戚家二小姐。”
“戚馥寒?”他微怔。
“是。只是刺客尚未查出。”
“她果然回来了。”江东宇站起身,当年那张清秀含笑的容颜悉数浮现在脑海里。不自觉低头轻笑,温暖的阳光让他的面颊微微泛出桃花的颜色,“刺客之事继续追查,想必内中必有文章。说不定,是条大鱼。”
“爷?”青山的表情有些迟疑,依稀在担忧着什么,“皇上忽然赐婚,是否别有用意?须知……”
“须知我这四皇子,御前失宠已然很久。”江东宇淡然笑着,目光深邃,教人无法看清他真实的想法,“既来之则安之,舅舅何时变得这样胆小?”
舅舅二字让青山的面色骤然紧张,视线死死盯着江东宇一贯清冷的面孔。唯独对着他,江东宇尚有几分笑意。晃神片刻,见江东宇敛了笑意,青山这才回过神,“许久未听到你这样叫,便是生疏了。舅舅并非胆小,实在是前车之鉴。你母亲之死恍如昨日,舅舅当年未能保她周全,今日再不可重蹈覆辙。”
提及母亲,江东宇的面色黯了一下,不再说话。他低眉抚摸手里温润的棋子,沉静的模样像极了当年的南妃。
青山转身向门口走去。
“两日后戚家二小姐会成为四王府的女主人,虽说所有事宜从简,但也勿要失了四王府该有的礼数。”江东宇幽然开口,继续躺榻上,合上眸子小憩。
正文第五章守活寡
四王府里张灯结彩,举城皆知四皇子与戚家二小姐联姻之事。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就像青山担心的,所有人都猜不透皇帝到底安了什么心思。四皇子自母亲南妃死后,便失去所有恩宠,也是从那时起,江东宇疾病缠身再不见好转。
偏是这样的背景,皇帝骤然一道旨意,将戚家嫡女许与四皇子为妃。不禁让人联想起半年前皇帝旧疾复发,预备立储之事。
是皇帝心怀愧疚,欲立四皇子为储君?
还是皇帝在逐个试探,各皇子对皇位的觊觎之心,以扫平太子的登基之路?
善恶,只在一念之间。生死,亦不外如是。
清晨的光,带着些许清冷,入秋的天气,总是这样凉凉的。
少女不改旧白衣,眉目素色赛璞玉。戚馥寒款款步入花厅,正座上坐着一对中年夫妇,男者虽极力想让自己的目光变得柔和,奈何眼底一掠而过惯有的凌厉,教人有些望而生畏。
旁边坐着的贵妇人,笑得有些生硬,眼底竟含着些许泪花。但见她眉目分明,虽是年过四旬,倒也风韵犹存。
“给爹娘请安。”戚馥寒跪身大礼。
“我的馥儿!”贵妇人忍不住,一下子扑上来抱住戚馥寒,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滑落,“当真想死为娘了!”
他是当朝丞相,戚馥寒的父亲——戚远光。
而这个贵妇,正是戚馥寒的娘亲,当朝皇后的亲表妹——权秀云。
这一幕母女重逢的喜极而泣,让戚远光也似乎湿了眼眶,搀起母女二人道,“都别跪着,教丫鬟们笑话。”
闻言,权秀云又哭又笑的拿丝绢拭泪,又感伤又心疼,“我的馥儿长大了。”
戚馥寒笑得有些苦涩,“馥儿久居江州,今日得回,已心满意足。”
权秀云不说话,许是愧疚,抱着戚馥寒不撒手。戚馥寒也不挣脱,由着她去。
沉寂了许久,戚远光终于开口,“馥儿,想必皇上赐婚一事你已知晓,不知你……有何心思?”
闻言,戚馥寒心头冷笑。到底,她的父亲还是回归了正题。不动声色,戚馥寒羽睫微扬,直勾勾注视戚远光略带躲避的眼眸,仿佛赌气一般道,“爹爹这是何意?”
“馥儿你若嫁与四皇子,也算是光耀门楣。”戚远光脸上的表情很僵硬。
戚馥寒本就离家多年,对于父亲更是心头有股说不清的怨气。想起当年因为救了那个男孩,便被父亲毅然决然的送走,自己便宛若无父无母的孤儿,送至万里之遥的江州,过着寄人篱下的生活。戚远光不会知道,自己的女儿在江州过的是怎样的日子。她只要一想起姑父那双色眯眯的眼睛,戚馥寒就心生嫌恶。说不怨戚远光,确实自欺欺人。
一瞬间,花厅内的温度降至冰点。
权秀云的面色有些奇怪,只是紧紧握着戚馥寒的手,“馥儿,若你执意不肯,娘就算为你拼上一拼,也会去皇后那里求情。若然皇后不允,娘就是跪到皇上那里,也会为你做主。”语罢,视线狠狠的扫过戚远光的脸。
“老爷、夫人,听说那个四皇子是病入膏肓之人,若小姐嫁过去,岂非要守活寡?”九儿嘴快,一句话噎住所有人的嘴。
戚远光不愧是当朝丞相,顿住数秒,霎时一声怒喝,“放肆!你是什么身份,这里何时轮到你说话!来人,把这造谣生事的贱婢给我拿下,重责三十板子!我看哪个乱嚼舌根的还敢胡言乱语!”
九儿一惊,看了戚馥寒一眼。顷刻跪地,鼓着腮帮垂头不语。
正文第六章聪慧的女子
“且慢!”戚馥寒扑通跪地,面色从容,“九儿是直肠子,无意冒犯爹娘。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这些年馥儿孤身在江州,亏得九儿悉心照顾和陪伴。还请爹娘莫怪罪九儿,馥儿听爹安排就是。”她很清楚,爹娘对于将自己寄养江州一事内疚在心,只要提及江州,他们便不会轻易责怪九儿。
戚馥寒又何尝不知道,自己的父亲肚子里藏着怎样的心思。她愿意出嫁,并不代表她服软,更不代表她会默默承受。
眼角倾斜,她看到戚远光的眼角浅浅上扬,却在触及权秀云的脸庞时,察觉一丝心疼的怜惜。心,沉了一下。
自花厅出来,九儿撅着嘴显得极其气愤。
园子里的枫叶红了,像鲜血一样的热烈。
戚馥寒一身白衣翩然,面无表情的伫立树下,火树白衣果真绝世。
“小姐为何要应承下来,你明知四皇子是个久病之人,你若嫁过去岂非要葬送一生幸福?”九儿见四下无人,便好一顿抱怨,语气格外担忧。
“你不怕我爹的板子?”戚馥寒不温不火的看着她,眼角带着戏谑的神色。
不自觉的抚了抚屁股,九儿的眼睛闪烁了一下,“虽然板子上身,会、会疼一些,但也好过小姐自毁幸福。”
她虽说得轻,听在戚馥寒耳里,不禁莞尔,“你这丫头,怪不得师傅叫你少根筋。难道你忘了师傅的嘱托?要知道,这才是我们去四王府的真实目的。”
九儿猛然抬头,眼睛瞬间发亮,“对呀,我都忘了师傅的交代。”顿时狠狠拍了脑门,“真是少根筋!少根筋!把这样重要的事情都忘掉!”
“对了,那件事可有消息?”戚馥寒陡然眉色一拧。
“袭击我们的是江湖杀手,短时间内查不出何人指使。”九儿略显无奈。
戚馥寒眸色凛冽,面色如霜,“江湖上唯有一个地方,才会有死士。”
九儿瞪大眸子,“迷雾山庄?”
嘴角的梨涡浅浅漾开,戚馥寒回眸看她,美丽的丹凤眼眯成危险的弧度,“迷雾山庄!”
江湖上有个谜一样的地方,教人望而生畏,便是听见这样的名号,已经吓得肝胆俱裂。这就是迷雾山庄!没人知道里头是怎样的情景,却是个只要有钱便能消灾的好去处。朝廷几次围剿,都无功而返。迷雾山庄就像是一座迷雾之城,根本无迹可寻。倒是那些被派去的钦差,最终都一个个满门被杀。自此,朝廷上再无人敢管迷雾山庄之事。
“小姐,有人花了大钱要杀你?”九儿惊恐。
“杀我?且都试试!”戚馥寒容色微敛,骨子里散发着与生俱来的傲气。长袖轻挥,踩着地上如血枫红走开。她倒是好奇,自己在迷雾山庄的价位是多少?要取她性命,怕是钱银不菲吧!
九儿恨然,谁敢动我家小姐,别怪九儿剑下无情。
“对了,你为何这般针对雅姐姐?”戚馥寒问。
撇撇嘴,九儿迟疑了片刻才道,“当年九儿无意间听到二奶奶挑唆相爷,相爷才会把小姐送到江州。所以我一看到大小姐就想到了二奶奶的嘴脸,不自觉的就心生厌恶。母女连心,谁知道大小姐会不会跟二奶奶一般在小姐背后捅刀子。”
戚馥寒笑了笑,“你这丫头,讨厌便讨厌,怎都写在脸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人定以为是我唆使的,惯得你这样没个收敛。”
“九儿只要护着小姐,旁人爱怎么想就怎么想,九儿不在乎。”九儿笑得清澈,如春风拂面,干净至绝。
这场联姻势在必行,戚馥寒明白,自己没有后路。无论是圣旨还是师命难违,她都只能穿着红色的嫁衣,走进四王府的大门。只是她不明白,朝廷内外皆知四皇子失宠已久,为何皇帝还会让戚家嫡女嫁入四王府?按照常理,即便要嫁,也该是年长于自己的戚雅霜。长姐未嫁,她倒捷足先得,似乎说不过去。
正说着,耳边突然传来一阵躁动的吵闹声。
羽睫微扬,戚馥寒长长舒了一口气。果然深宅大院没好事,真的一点都不消停。顿了顿,戚馥寒举步朝荷池走去。
远远的,戚馥寒看见权秀云怒目圆睁,跟前跪着低声抽泣的戚雅霜。戚馥寒近前,这才看到戚雅霜脸上清晰的五指印。看她梨花带雨的模样,连哭都是分外娇娆。
正文摆平两个女人
“娘,这是做什么?”戚馥寒及时喊住权秀云。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权秀云高高举起的手眼看就要落到戚馥雅脸上,见女儿走来,也不好再动手,只恨恨道,“这丫头不知最近仗了谁的胆,次次与我顶嘴。我便说她两句,她竟与我恶言相向。殊不知这丞相府里,谁才是嫡母。偏是秉承了她娘的狐狸劲,见个男人便按捺不住本性。如今长大,越发了不得。再过两年,怕是要爬上天了!”
戚馥寒微微凝眉,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别说是丞相府,整个皇朝之内,都难免注重嫡庶之分。就拿自己来说,虽是二小姐,却是嫡母所生的嫡女,身份便尊贵至极。眼前的长姐,源于她母亲卑微的身份,不过是个庶出。若是个儿子那还好些,偏是个女儿身,在府内遭尽白眼人人可践。位份,只比婢女稍稍高一些罢了。
“娘,庶姐惯来沉静,怕也是无意悖逆母亲的。娘您是嫡母,是这丞相府的女主人,也该拿出些女主人的气度。省得教丫头们看了,要说些什么欺负庶出的碎言碎语,真心不值当!”戚馥寒的心思很细密,一句话便教权秀云另眼相看。
“我的女儿果然聪慧,如此简单的道理,娘竟然忽略了。”权秀云这才意识到,女儿长大了,懂得顾全大局。反倒是她这个做母亲的,行事嚣张惯了,倒忘了这一层脸面。
回眸冲着戚馥雅沉冷着脸道,“今日算你运气,有馥儿为你开脱。来日你若再犯,别说脸面,我便撕下你这张狐媚的脸也不为过。”
戚馥雅嘤嘤啜泣,跪在地上垂眉哭着。
云巧突然上前,怒色已极,“你这丧气的样子是做给谁看?小姐出嫁在即,你竟哭哭啼啼,也不怕给小姐沾染晦气。果然是歪脖子树上结不出好果,当真不教训不行!”
说着,云巧一脚踹在戚馥雅的肩头,硬是将她踹翻在地。小凤立即扑上来,哭着喊着,“姑姑饶命,好歹小姐也是戚家的女儿,您不看僧面看佛面,脚下留情啊!”
这一句不看僧面看佛面着实惹怒了权秀云,刚刚平息的怒气顷刻间再次提起,“大胆贱婢,你是说本夫人虐待她吗?怎么,你这是要去向丞相告状吗?如今你一个小小的贱婢也敢这样放肆,长此以往那还得了?”
权秀云看了云巧一眼,云巧一把拽开小凤,像丢垃圾一把丢出去。单脚立时抬起,眼看就要落在戚雅寒脸上。
说时迟那时快,戚馥寒冲九儿使了个眼色。
九儿一个驴打滚,顿时滚到云巧跟前,双手就势一托,稳稳的托住了云巧的脚。死皮赖脸的笑着,九儿眨眨眼睛,“巧姨,您这一脚丫子下去,可就盖住了人家整张脸。到时候丞相府大小姐顶着个鞋印子出门,多寒碜啊!诺,小姐还看着呢!”
闻言,云巧骤然抬眸去看戚馥寒,脸色黯了一下,忙不迭收回了脚,“奴婢万死,在小姐面前失礼。”
戚馥寒眸色一转,眼底流光盈盈,唇角的梨涡浅浅漾开。轻轻搀起戚雅寒,拂去她肩头的灰尘,戚馥寒笑得云淡风轻,“长姐真是,也不告诉娘,这次是要为我送嫁,忙得有些晕头转向。如今这脸上多个五指印,明儿到了四王府,到底是要丢了爹爹、丢了这丞相府的脸面。”
权秀云猛然看着云巧,愣了半晌,“什么?她要为你送嫁?馥儿,此话当真?”
“雅姐姐虽是庶出,却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让她送嫁有何不可?”戚馥寒笑着去看权秀云和云巧,一番话教人如鲠在喉,偏偏答不上来。
正文庶姐送嫁?
“娘亲不允?”戚馥寒明眸璀璨,眼底闪过一丝寒光。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权秀云的眼神闪烁一下,“既是馥儿之意,为娘岂有不允。只是便宜了这丫头,得你如此珍视。”说完看了云巧一眼,“随我去看看,来日的婚礼容不得疏漏!”
语罢,权秀云携了云巧,略带愠怒的走开。
偏是戚馥寒,权秀云才可无奈何。
戚雅霜朝自己的妹妹行了大礼,“多谢妹妹援手之恩。”
戚馥寒搀起她,容色未改,“娘的性子急躁,你以后避开些。方才我说的送嫁之事,不过权宜,你莫当真!”
闻言,戚雅霜摇头,“即便雅儿不当真,嫡母也当了真,所以雅儿是非送不可的。”说完轻叹一声,大步走开。
“她这是怎么了?小姐救了她,她还一股老大不高兴的样子。”九儿撅撅嘴,果真好心没好报。
羽睫颤了一下,戚馥寒忽然觉得对戚雅霜甚是不公,“其实我只是不想让娘和巧姨对雅姐姐下手,却没拿捏好方寸。你想想,一个未出阁的相府小姐为我送嫁,即便亲姐妹,也不免有羞辱之嫌。何况……”
何况戚雅霜本是个内敛之人,嘴上不说,想必心里多少也是怨恨的。
九儿不以为然,“不过是送嫁,那是小姐抬举她。”九儿看不惯戚雅霜一副柔柔弱弱的模样,教人厌恶。有时候,九儿甚至会有上去扇戚雅霜两巴掌的冲动。
大抵,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吧!
“你何时变得这样势利?”戚馥寒转身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小凤搀着戚雅霜慢慢走着,脸上还垂着泪,“小姐,奴婢回府后给你拿些冰块,不然明日会肿得很难看的。”
戚雅霜点头,摸了摸脸上鲜红的指印,“此事不许教娘知道。”
“为何?”小凤着急。
脚步站住,戚雅霜的目光定定的看向远处,却叫人无法读懂她眸中的神情,“娘就是为了避开馥儿的大婚,才会恳请父亲,独自入寺庙祈福。若是让娘知道由我送嫁,不定会做出什么事来。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你守口如瓶就好。”
小凤切齿,“是。”
回眸望着满目的红绸飞扬,戚雅霜心内苍凉。到底嫡女比庶女尊贵,如今丞相府的二小姐出嫁,她这个庶出的长姐尚且待字闺中。以后出去,怕要被人指指点点。何况还由她送嫁,来日必成为京都城的笑柄。所到之处,都会被人轻贱。
忙忙碌碌的家丁,各个都喜上眉梢。相府千金出嫁,赏赐必然不会少,大家不卖力干活才怪!
宫中赐了各式各样的珠宝,各种花式的绫罗绸缎。皇帝一纸令下,赏赐堆满了整个屋子,皇后甚至把先帝留下的九龙玉杯都赐予了戚馥寒。这样的阵势,堪比公主出阁。不过每个人都心知肚明,绝非因为四皇子,仅仅为了拉拢戚远光这个丞相。
外头鞭炮与鼓乐齐鸣,内头喜娘笑逐颜开。
戚馥寒坐在梳妆镜前,望着自己被细致描画的妆容,眼神迟疑。她……真的要出嫁吗?何况,对方是个病入膏肓之人!
可是凤冠霞帔在身,她还有后路吗?心,瞬间动摇。除了对自己的怀疑,还有对未来生活的不肯定,以及……对这个四皇子的抗拒。
正文不嫁也得嫁
九儿跑进来,“小姐,四王府的喜轿到了,就在门口。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戚馥寒陡然从自己的思绪里挣脱出来,才刚站起身,头上就被喜娘盖上了喜帕。顿时愣了愣,这些喜娘却仿佛预设好的,一左一右搀了戚馥寒往外走。
“哎,那个我其实、其实不是这个意思,我其实想……”戚馥寒都已经被搀出了房门,九儿才回过神来,忙追上去。谁知外头宾客盈门,硬生生把九儿挤回屋里去。九儿被喧闹声吵得脑子一片空白,许久才喃喃的吐出一句话,“我就是想说,后悔还来得及。”
趁着大家挤来挤去的缝隙,九儿回神一溜烟的钻出去。不行!就算小姐嫁人,也得带上她,可不能教四皇子白白欺负了小姐!
喜娘搀着,戚馥寒只觉自己被领着走来走去,然后跪别父母,在宾客们的欢声笑语里踏进四王府的花轿。一路上,她听着属于自己的心跳,不属于自己的热闹。都说世间女子,最期待的不过是龙凤花烛。
可是她却没有丝毫值得高兴的理由,终不是自己想要的婚嫁。
脑海里,想起幼年时那个眼中有着浓郁仇恨的少年。每每静心,总会在眼前浮现。
直到今日,她都很想知道,他是谁?为何父亲会追杀他?为何他的眼里有着如此沉重的恨意?为何……为何她甘愿冒着被父亲责罚的危险,关键之时,救下了他。否则当日,她敢保证,她的父亲一定会杀了那个少年。
轿子嘭的一声放下,戚馥寒忽然回神,四王府?!
坐等轿中,喜娘交代过,该由男子来踢轿门,这样她才能出轿。
谁知静坐许久,也不见动静。周旁甚至没有丞相府般的热闹与喧嚣,当朝四皇子大婚,满朝文武没有一人前来道喜,连皇亲贵胄也不见踪影。相较丞相府,四王府只能用门庭冷落来形容。最是无情帝王家,谁知道来日登基的是谁,但肯定不是病体缠绵失宠已久的四皇子。谁敢不怕死的过来贺喜,不怕来日其他皇子登基,自己成了被铲除的障碍之一?
一阵鞭炮过后,熟悉的声音从外头传来,“参见王妃。四爷旧疾犯了,无法迎亲,特意吩咐属下背王妃娘娘去新房。”
九儿怒色,“这是何道理?新人临门,岂有新郎不迎之礼?”
在侧的戚雅霜不言语,只是目不转睛的盯着四王府高悬的门匾,眼底?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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