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 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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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正文第一章大云皇后

    章节名:第一章大云皇后

    红墙琉璃瓦,三宫六院整齐错落,在春光沐浴下愈发显得庄严。长长宫道蔓延无止境,只将旁边的宫墙延展地更加悠长。

    此时宫道上正鱼贯前行着两排红色宫装的宫女,宫女们手中皆执托盘,个个桃花之貌却都是谨慎并不苟言笑。

    只听坤宁宫七十二金柱大门敞开,穿着墨色喜鹊报喜宫服的太监一扬浮尘,声音悦耳,“淑妃娘娘拜礼……”。

    “如嫔娘娘拜礼……”

    “欣婕妤拜礼……”

    ……

    管事公公面露喜色,乐此不疲地汇报,彼时坤宁宫一行锦衣宫女纷至沓来,场面好不热闹。

    红木雕栏的内室,中央香炉青烟袅袅,沈芊君正于茶桌边坐着,百无聊赖地把玩着手中的皇后金印。

    金印通体全金打造,触手冰凉。如此精雕细刻活如真凤,呼之欲出的东西,竟然就掌控着这后宫十二院的生杀予夺。

    沈芊君冷冷一笑,如墨晕开的双眉微挑,自她洞房三日后,皇上便再也没踏足过这坤宁宫。她是当今大云首辅的独女,更是在皇帝大婚以及亲政大殿上携手共进,向世人昭告定护两姓友好,上事宗庙,下延后世的皇后。可如今,她却俨然冷宫弃后。她深知,父亲和皇上的君臣关系微妙,这让她陷入尴尬境地。而皇帝得以亲政,首要目标便是打击父亲在朝野的势力吧。

    所以她,入宫即失宠,早可预料。

    今日是元宵节,各宫嫔妃之所以还眼巴巴地来送礼,全看在太后的薄面,而太后,自是又忌惮父亲的势力。

    当今皇上是个儒雅仁慈的君主,可在沈芊君看来,他只是个对朝政毫无魄力,对女人又完全不感兴趣的废物。朝野上,父亲势力如日中天,比之后宫又是寥寥无几,人丁单薄。大云更是历来有祖制,若是皇后不先得子,其他妃嫔无权受孕。这也是为何太后在她沈芊君如此不受宠的情况下还处处维护的原因,一则,忌惮父亲的权力,二则,需要绵延子嗣。

    “小姐,您不瞧瞧啊,这些东西可稀奇呢,咱们相国府可从来没瞧见过。”进门一个一身碧绿色翠竹宫装的女子嬉笑捧着一个朱木盒子,走到沈芊君面前将盒子打开让她过目。

    沈芊君本是思绪翻飞,这才微微转神,垂眸看了眼朱木盒子里的东西,一颗鹌鹑蛋那般大小的珍珠,光彩夺目,怪不得扇碧这个死丫头如此雀跃呢,当真是大极了,这样的明珠,在宫里也怕是难得一见吧。

    收回眼眸,沈芊君推了推手,扇碧立即盖上盒子,有些不解,“怎么?小姐不喜欢?”

    “这是哪宫送来的?”沈芊君微微动唇,眼眸昏暗。

    “景仁宫的浣碧送来的。”一说到浣碧,扇碧的牙齿就摩擦地咯吱作响。

    “原来是淑妃送的,出手果真阔绰,得了,你去把紫檀木上那几本前朝孤本给淑妃送去,就说是回礼,至于这珍珠,你且收录,报内务府。”

    “是。”扇碧缓缓退下,让随行的宫女将那几本孤本带上。

    看着案头上的琉璃猊兽嘴里那炷瑞脑香燃尽的时候,沈芊君才缓缓从榻上坐起来,光脚套进绣鞋里,站起身来,百凤浮云暗绣的朱红长裙拖到波斯长绒地毯上。

    既然众姐妹如此大费周章,她也不能逊色让她们失望。

    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般,沈芊君将怀中暖炉一搁,冲着外面清亮一嗓子,“来人啊,摆驾永寿宫!”

    永寿宫是西六宫之首,里面住着的也自是正得宠的妃子,正是因为这主宫的娘娘只是个正三品的美人,便嚣张跋扈地可以视她这个皇后如无物,所以沈芊君才大费周章走了这么一遭。

    她不好争,自小与生俱来相国千金的身份让她衣食无忧,而入主中宫更是一路无阻。但正是因为她的不争,才让一些人胆敢骑到她的头上了,这是她不允许的。

    永寿宫两进院落,规格较中宫自是小了些,但院子修葺一新,里面雕龙画栋一点不含糊。入门假山迎来的便是一条九曲回廊,与宫里其他院落不同的是,这个回廊从头至尾都挂上了铜铃,微风只要那么稍稍一起,便会惊起满园的呤呤。

    沈芊君瞥视着整个院落的装潢,永寿宫守门的宫人见到皇后前来并不敢怠慢,刚想要进去禀报却被沈芊君拦住。

    “本宫自个儿进去,听说铃儿妹妹音如黄莺,这永寿宫更是日日笙歌,且让本宫撞个凑巧岂不妙哉?”沈芊君眯缝着双眼,对着身边的扇碧道,遂扬了扬帕子便往内宫而去。

    此刻正值晌午,外面日头正好,可巧早樱盛开,一些妃嫔定是去御花园赏花了,但这个顾美人不同,她性子孤高,不喜与人为友。

    沈芊君与扇碧一行人已踏入内殿,可是屋子里除了大殿中央的青铜鼎里正燃着香料外,空空如也。

    内室伺候的宫女匆忙出来行礼,跪在地上一直不敢抬头。

    手指在乌木茶几上来回点着,沈芊君的脸忽然阴沉下来,“你家主子呢?”

    “回禀皇后娘娘,美人她,她正在小憩,奴婢,奴婢不敢惊扰…”。跪在地上的侍奉宫女吓得双肩颤抖,额头碰触在青石板上却始终不敢抬头。

    “不懂事的奴才,眼下皇后娘娘亲自来相与顾美人喝茶叙事,你却胆敢不支会你家主子出来见驾?”扇碧上前一步,指着地上的宫女不觉太高了声音。

    片刻后,内室里终于有了动静,经过外面这么大呼小叫的,顾美人定是早醒了。

    沈芊君摆弄着手中的白瓷青花茶碗,看着浅黄的茶水上正静静漂浮着几片桂花,待几名宫女搀扶着顾美人从帘幕后姗姗走出时,她忽然眼眸一沉,端着茶碗的左手一用力,将杯子往地上砸去。

    扇碧急忙转身,走到茶桌边将茶壶掀开,立即冲着方才奉茶的宫女一声呵斥,“你们是怎么回事?不知皇后娘娘最不喜欢喝桂花茶么?来人啊,将这个不懂规矩的奴婢拖下去杖责二十!”

    “慢着!”晃晃悠悠的顾美人睡眼惺忪,但穿戴依旧整齐,想必方才在内室稍作了一番打扮,是以才会姗姗来迟,她不悦地看向扇碧,而后又浅笑朝沈芊君微微行礼。“不知者无罪,皇后姐姐,你如此是不是有些故意刁难?”

    顾美人双眉紧蹙,脸色骤然不好。

    沈芊君与之四目相对,两人气势竟是不相上下,只可惜,沈芊君有备而来。

    “妹妹,你这话何意?今儿个是元宵,本想着晚上庆宴上姐妹们都会出席,只是今日各宫都送来贺礼,唯独缺了妹妹这份,示意姐姐才过来瞧瞧妹妹是否身体不适,夜宴是否能到场,若是扫了皇上的兴致可不好?”悠悠开口,沈芊君脸上带着浅笑,好似方才摔茶杯的人不是她。

    她早知顾美人有睡回笼觉的习惯,尤其是晌午,其他妃嫔都去赏花,唯独她喜欢一人呆在寝宫里。这些在皇上看来,顾美人便与众不同了。她的嗓音如天籁,性子如幽兰,怎不让人喜欢?呵,可偏偏,她不会做人!不谙世道。

    沈芊君双眸微抬,对上顾美人窈窕的身姿,顾美人并不客气,示意身边的宫女搀扶着便想上座。

    “来人啊,给顾美人赐座,扇碧,你去扶一把顾美人。”抓住时机,沈芊君一声令下,扇碧嘴角立即一扬,推开搀扶顾美人的两名宫女,抓上了顾美人的手肘。

    只是顾美人还未入座,便忽然失声哈哈大笑了起来,她顿觉失态,立即捂着嘴巴,转头瞪了眼扇碧。

    扇碧的手指快速收回,方才她搀扶顾美人的时候,在她腰际的笑|岤轻轻点了一下,是以顾美人才会失态大笑。

    “妹妹呀,只不过是赐座而已,不必如此开怀。”沈芊君佯装不解道。

    顾美人依旧捧腹大笑,而她身后的扇碧更是加紧一步上前,假意搀扶,却正好踩在她身后盆栽边的一把鹤嘴锄上,鹤嘴锄反弹,锄柄要巧不巧地便打在她腿弯环跳|岤上,顾美人双腿一软,“扑通”一声跪了下来。

    “恩?妹妹,本宫不是说了不必谢恩了么,怎么行如此大礼,快,快些起来。”端坐于交椅上的沈芊君终于起身,假意关心上前一把将顾美人搀扶起来。

    她看着顾美人依旧疯狂大笑着,那张小脸梨花带雨地湿了一片,可尽管如此,还是止不住她疯狂的笑声,“哈哈……啊…皇后姐姐…,我错…错了…”。顾美人小脸满是惊恐,额头上青筋暴起。

    若是平日里,顾美人定是会跋扈地冲着沈芊君,指着她鼻子谩骂:你胆敢阴我?可是眼下,顾美人除了哭的份,连半个不字都说不出。

    屋子里其他宫女都不敢吱声,只能看着顾美人顿时像疯了一般又哭又笑。

    “好了好了,妹妹,想必你定是身体不适,今晚的夜宴就不必去了。你就安心在寝宫里养着,本宫待会便让林太医入宫为你请脉。好了,把你们主子扶下去吧。”沈芊君一脸惋惜,完全不顾顾美人那张吃惊且愤恨的脸。

    今晚的夜宴,想必定有好戏吧。

    本文采用的妃嫔等级:

    尊一品:皇后【一名】

    尊二品:贵妃、淑妃、德妃、贤妃【各一名】四夫人(不是四妃)

    正一品;昭仪、昭容、昭媛、修仪、修容、修媛、充仪、充容、充媛【各一名】九嫔

    正二品;婕妤【九名】

    正三品;美人【九名】

    正四品;才人【九名】

    ==以上对上称臣妾,对下称本宫==

    正五品;宝林【二十九名】

    正六品;御女【二十七名】

    正七品;采女【二十七名】

    正八品;夫人【四名】

    ==以上对上称嫔妾,对下称本嫔==

    无品级;秀女【无限】

    ==以上对上称奴婢或小主,对下称本主==

    正文第二章避孕药

    章节名:第二章避孕药

    月凉如洗,皇宫的御花园早被装点一新,整片树枝上都挂着大红灯笼,游廊内也是挂满了彩灯。整个院子在灯光的照射下,恍如白昼。

    元宵节的宴会由淑妃操办,沈芊君虽然拥有独揽大权的金印,可是却依旧抵不过皇上送淑妃‘协理六宫’四个字。

    各妃嫔都按照品级和位份入座,原本只有正四品位份的才能出席宴会。可文帝高冉昊对美色并不太上心,是以如今后宫只有一后、一妃、一嫔、一婕妤、一美人、两宝林、一御女、一采女。而这些女人都是在皇帝亲政前便已入宫,或多或少前堂都有背景。

    在一片桃花包围处有一片空地,今晚的宴会便要在此举办。

    随着一声长呼,掌管司礼的太监吩咐声乐奏起,众人都从席上起身,看着一黄一紫两人,如踏金龙飞凤般走来。

    男人脸若皎月,五官如雕刻般精致,悬胆般的鼻梁恍若撑起了五官的全部,支起那如裁剪如鬓的双眉,浓眉色泽恰好,较之墨淡一分,较之鬃毛颜色浓一分,每一根眉毛似乎可细数。他的双眼是整张脸最慑人之处,你只需瞧上那么一眼,便会被它里面暗藏的柔波所吞噬。

    深邃如幽泉般的眼眸,即便他嘴角不勾起,你也会从中看到一丝似有若无的浅笑,然后立刻沦陷,无法自拔。

    他便是当今的文帝高冉昊,即便穿着一身金龙华贵锦袍,都掩藏不住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那种俊逸若仙的气质。

    他只一笑,便会颠倒众生。

    而与高冉昊携手女子更是恍若九天玄女的淑妃,她一身缕金百蝶穿花艳紫长袍,头上饰以瑶池清供边花,卿云拥福簪。她的脖子上挂着一根宝链,上面全是缨络和玛瑙,好不华贵。

    两人皆在万花如意轩宇的护送下朝席位走来,他们携手共进之时,含情脉脉相对,似乎无旁人般,让其余妃嫔好一阵嫉妒。

    这个集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女子便是淑妃萧雨,护国大将军萧欢之女。

    “都平身吧。”高冉昊一摆手,视线却完全没落在各席位的妃嫔上,而是侧目一直看着身边的淑妃,大手在她的手背上摩挲,随后又拿起送到自己嘴边呵气问道,“雨儿,可冷?”

    “不冷,过了元宵就开春了,宫里的这些师父果真神妙,才二月就能见到桃花,实属不易。”淑妃微微抬头,看到四周包围的满树桃花,难掩心中喜色。谁不知淑妃爱桃花如命,是以文帝才会吩咐宫里的园林师研究新方法让桃花早开。

    “瞧瞧你们,如胶似漆还恍若新婚燕尔呢。”

    就在两人郎情妾意的时候,忽然一阵欢笑声打断了他们的对话。

    “给母后请安。”

    “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万福。”

    高冉昊执起淑妃的手朝着迎面风风火火而来的太后请安,院子里又是一片马蚤动,待太后笑地合不拢嘴后才示意大家入座。

    “皇儿啊,今儿个是元宵,你就别顾着淑妃一人了,看看其他妃嫔们,那都是望眼欲穿等着皇儿你呢,要问真心啊,大家的真心都真。”太后上座后的一番话让淑妃脸瞬间惨白,原本淑妃被文帝紧紧踹着的手忽然抽离。

    淑妃浅笑着,“太后说的是。”

    “淑妃你果真贤良淑德,当得起这个名号。”太后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身后已有老宫女将她的黑熊毛皮脱下,立即有宫女送上手炉,太后捧着手炉浅笑着,视线很自然地就扫视到了文帝右边的空位上,不禁眉头紧蹙起来,“怎么皇后缺席?可有人通知。”

    沈芊君深居简出太后是知晓的,自从她进宫,除了大婚那日,文帝便再未踏足坤宁宫,所以太后对帝后的房事,尤为上心。

    被太后这么一提醒,众人这才察觉到,文帝身边的位置空荡,只有果盘和酒壶孤零零地在茶桌上。

    淑妃立即眉头紧蹙起来,听闻晌午皇后还去了趟顾美人那,这会儿为何缺席?

    “太后勿担心,臣妾这就去,瞧瞧姐姐是否因事耽搁了。”立即起身作揖,淑妃朝着太后回复,临走时又回头看了眼正坐上的高冉昊,他盘踞着腿,恍若没听到皇后缺席的事般,只顾自饮自酌,那双如水的眸子澄澈,他嘴角微扬,似乎在笑。

    ……

    淑妃带着一行宫女马不停蹄地赶往坤宁宫,浣碧在前面掌灯。

    坤宁宫的宫门紧闭,连外面的灯笼都熄灭了,淑妃蹙眉,示意浣碧去敲门。半晌后,宫门才打开,守门太监一见是淑妃,立即行礼。

    “免了,去通传。”

    “回禀淑妃娘娘,皇后娘娘病了,不便见客。”守门太监弓着背答道。

    “病了?”眉勾地更紧,淑妃摆了摆手,示意浣碧一人跟着自己进去,“既然皇后姐姐病了,就更该去看看,你们都在外面等着吧。”

    淑妃与浣碧两人对视,眼神复杂。

    守门太监未前行,而是重新把宫门关上。淑妃与浣碧一前一后进去,可是刚走到院子便看到大殿里坐着的人,沈芊君一身白色貂皮大袄正和扇碧在屋子里下棋,看她的神色,哪里有一点病态?

    “娘娘,你看……”浣碧也不解地看着淑妃,止步不前。

    淑妃只摆了摆手,浅笑着便走了过去,“妹妹给姐姐请安。”

    这一声让里面下棋的两人都不约而同地看向了站在门口的人。

    沈芊君手中还夹着一枚黑子,她缓缓地放在棋盘上,嘴角一弯,“扇碧丫头,你又输了。”

    扇碧则是早已起身行礼,沈芊君不紧不慢,起身拉上淑妃的时候,却忽然笑地十分亲近起来,“扇碧,快去拿个手炉来,可别把淑妃妹妹的身子冻坏了。”

    “是。”扇碧抬步便出去,只是与浣碧擦肩的时候,还是忍不住瞪了她一眼,冷哼一声。

    沈芊君只当没看到扇碧的举动,依旧笑着拉着淑妃往榻上坐,“妹妹怎么想着过来了?听闻妹妹平日礼佛,是以昨日才命扇碧把那几本孤本送去。”

    “多谢姐姐,那几本孤本可是难得的好书,妹妹本想着改日再来拜谢的。只是今日是元宵,姐姐为何未出席宴会?”淑妃脸铁青,一向端庄稳重的她,这会儿脸上也难掩焦急与责难之色,只是她掩藏地极好,即便对沈芊君现在装病不去宴会给自己招致了麻烦,也掩藏好了其中的不满。

    “宴会本宫去了有什么意思?皇上从不踏足本宫这,倒是妹妹,听说正逢恩宠。对了,皇上近日身子可好?大婚那日见过皇上之后,也只能从几位妹妹的嘴里听到只言片语……”,沈芊君低垂着眉眼,神色哀伤,话语更是凄凉。

    淑妃立即摸上沈芊君的手背安慰,“姐姐何出此言,皇上刚亲政不久,事务繁忙。姐姐日后还是有机会的。眼下太后更是视姐姐如手心宝,若是妹妹今日请不到姐姐出席,定是少不了被太后一番斥责了。”

    语气婉转,言语较之沈芊君的凄凉有过之而无不及。两个女人手牵着手,彼此看着,似乎是在述说衷肠,彼此想要从对方那里得到谅解和安慰,可实则不然。

    扇碧去了片刻后便回来,她的手里已多了一碗东西,她身后跟着的另一名宫女将手炉送到淑妃手里便退下。

    一阵扑鼻的苦涩药味,扇碧端着药碗站在一边,“娘娘,不如先把药喝了吧,凉了热第二遍不好…”。

    “恩。”沈芊君浅笑着,接过碗,低垂的眼眸忽然抬起看了眼对面的淑妃,然后笑盈盈地一口咕咚把药碗喝地干净。

    淑妃眼睁睁地看着沈芊君将药喝地精光,浓烈的药香飘散开来,淑妃的眉头不易察觉地耸动了一下。

    沈芊君眉眼里的笑意更加浓重了,她猜测淑妃应该熟悉这种味道,这是避孕药的气味。本朝为了保证皇储出身正统,大婚三年之内,只要皇后还没有诞下龙子,妃嫔在被宠幸后都要服下避孕药,以免怀孕。如果大婚三年之后,皇后还没有生下男孩儿,那就等于说皇后没用,生不了龙子,后妃也就不用再服用避孕药。

    只是一月未得皇上宠幸的皇后突然喝避孕药,为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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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三章与人有染?

    章节名:第三章与人有染?

    将药碗递给扇碧,沈芊君佯装打了个哈欠,对着淑妃淡淡一笑,“妹妹,你看本宫这吃完药就犯困。你还是先回去吧,不然宴会该结束了。太后那边本宫会去解释的。”

    沈芊君的逐客令很有水平,淑妃当然不想在这多做耽搁,好好的元宵节宴会,大半时间若是都耗在这,确实不划算。

    “那妹妹就告辞了,姐姐你一定要保重身体啊。”淑妃起身作揖,对浣碧使了个眼色,两人便快速离开。

    看着俩个人都如脚底生烟般,扇碧的嘴都合不拢了,她将碗放在桌上,看了眼棋盘,“小姐,还接着下不?”

    “下,当然下啊,去吩咐小厨房煮些元宵,给坤宁宫上下都分一分。”

    “好,小姐你想的果真周到。”扇碧眼里带笑,端着碗便退了出去。

    沈芊君则坐到棋盘边,自顾自地摆好棋盘,她抓着一颗黑子,眼眸幽深。

    翌日大早,宫里便闹开了,传言有二。一是昨日一向受宠的顾美人竟被皇后整病,二是皇后秽乱后宫,宫中偷情。

    流言四起,顿时如洪水猛兽般不可阻挡,宫女们走在路上交头接耳说的都是这事,有人传言皇后是爱上哪个侍卫了,有人说其实皇后是和宫中太医有染……

    在流言传地几乎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太后在慈宁宫召见了沈芊君。

    沈芊君与扇碧走进大殿的时候,一边椅子上高冉昊也在,太后坐在在如意吉祥雕花椅上,轻吹着薄胎斗彩茶碗里的清茶。

    而高冉昊则是淡笑着徐徐地往茶碗里吹了一口气,西湖龙井淡淡的香气漾开,他轻轻呷了一口茶,眼神却始终没看向沈芊君。

    沈芊君冷笑着,两个月不见,高冉昊仍像她预料地那样神采飞扬。他不是一直声称有寒疾的么?什么寒疾,他要是真有寒疾,她的牙都会笑掉。老是称病不理朝政,朝会议政是从不延误,所有的政事却都扔给内阁,自己只负责在内阁的票拟上朱批,真不知道他还做这个皇帝干什么。

    对当今圣上的鄙夷只埋在心里,沈芊君上前作揖,浅笑盈盈,“给母后,皇上请安。”

    “皇后…”,待沈芊君行过礼后,太后这才把茶碗放下,脸色还算平静,“哀家最近听闻了一些有关你的流言…”。

    未等太后把话说完,沈芊君便扑通跪下,眼泪跟着下跪的姿势吧嗒落下,表情顿时十分哀伤起来,“母后,最近,最近宫里说儿臣,说儿臣。”沈芊君将话咽下,随即掩面抽泣起来。

    太后见势,立即起身一把将沈芊君搀扶起来,拿着绢帕给她擦拭,“孩子,别哭,你可是有苦衷?给哀家说说,哀家定帮你做主。”

    “母后,儿臣真的没有与人私通,儿臣在入宫后,身子和心都是皇上的,只是多日不能见皇上,儿臣实在挂念地紧,是以但凡姐妹来探望儿臣,儿臣都会向姐妹们打探一番…”,边说着,沈芊君边泪眼婆娑地看向一边的高冉昊,她不经意地察觉到高冉昊端着茶碗的手僵硬地不动,本是想喝茶,唇靠到茶碗时却猛然将视线投向了她这。他一定被自己的话给吓到了吧,现在他作何感想呢?是不是气得无话可说?

    两人对视,沈芊君急忙低头。掩藏好内心的期待和得意。

    “什么?”太后惊诧转头,“皇儿,你不常去皇后呢?”接着太后又叹了口气,“唉,也怪哀家疏忽,把凤印交给你便再也没管这后宫之事,皇儿,你若是多疼惜皇后一点,也不至此。”

    高冉昊差点没被茶水呛到,他脸上的浅笑依旧,“母后责备的是,是儿子疏忽了。”

    “恩,皇后,你也别埋怨皇儿,他身子素来不好。你们又刚大婚,让你如此年少芳华就独守空房,难免…”。

    “难免会红杏出墙?母后,你是不信儿臣?儿臣虽不比那些贞女烈女,但从小熟读《女戒》,即便春闱寂寞,也不会不要气节,不顾礼义廉耻!”沈芊君越说越激动,忽然再次扑通跪下,“若是母后不信,大可让人验一验儿臣是否仍是处|子!”

    太后一惊,慢慢坐直了身子,声音已不似方才那般袒护,而是略带责备,“昊儿,大婚当日,你没和皇后?”

    “咳咳,咳咳,那日儿子身子不适,因此没有。”高冉昊辩解,将拳头凑到嘴边佯装咳嗽地厉害,他偷偷瞧了眼地上跪着的沈芊君,嘴角竟然一勾,莫名有一丝笑。

    沈芊君看的讶异,她将这些说出,皇帝本该大怒的啊,怎么……

    “即便如此,芊芊也是一国之后,她大婚已三月有余,仍然是个处子,这,这成何体统!”太后声音微高,“皇儿,哀家知道你和雨儿青梅竹马,情比金坚,但后宫专宠,必是祸事。况且子嗣之事,你不担心,哀家也急着抱孙子呢。”说到抱孙子,太后的语气总算缓和下来,随即又拉起沈芊君道,“孩子,委屈你了。皇儿,无论如何,你待皇后,该好一些。”

    “是,儿子谨记。”此时高冉昊缓缓起身,脸上依旧波澜不惊,但嘴角的笑意却越发浓重了。

    “你啊,每次都说谨记,此刻却还好意思笑。”太后嗔怪着,拉着沈芊君来到自己的凤榻上坐下,“杨明安,你过来!”

    杨明安是高冉昊的贴身太监,更负责皇帝每日起居,当然也包括翻绿头牌,安排侍寝事宜。

    他战战兢兢躬身走进,“奴才在。”

    “皇帝上次招寝皇后是什么时候?”太后摸着沈芊君的手背问着。

    “从,从来没有。”这一句说完,杨明安的脸立即绿了。

    沈芊君也没想到杨明安竟然会这么毫无遮掩地说出这四个字,她不知道现在高冉昊是什么表情,但她知道太后怒了,太后握着她的手紧了紧,掐地她手背生疼。

    “什么?从来没招寝过?”这次太后彻底挑起,差点没把沈芊君也从踏上带起,她看着悠然在一边犹如看戏的高冉昊,无奈叹气,转而又看向沈芊君。

    “孩子,当真是委屈你了,昊儿不懂事,可是哀家这个娘亲的话他还是要听的。杨明安,你给哀家听着,以后每月初一,十五,三十,便定下由皇后侍寝。这事必须办得妥妥当当,皇儿你也不得以任何事推脱。”

    “是,谨遵母后懿旨。”高冉昊重新端上了茶碗,这次喝茶前,长长地看了眼沈芊君。

    沈芊君别开眼睛,心里却是一阵好笑。虽然这个侍寝的机会是她用计谋换来的,可是一月三次的硬性机会,若是淑妃知道了,会不会气到吐血。本来淑妃是想谣传皇后私自在宫里煮避孕药喝,想陷害皇后与人有染。可却没想到,自己辛辛苦苦造谣,却给皇后带来了每月三次侍寝的福利。

    那些女人争破了头都得不到的机会,沈芊君轻而易举得到了,你说她们能不自咬舌根么?

    想害死我?没那么容易!

    沈芊君脸上依旧挂着笑,和太后说了些体己的话,太后笑眯眯地一个劲地说想抱孙子,沈芊君就陪着羞答答低头,还时不时朝高冉昊投去暧昧的目光。

    这造人可不是她一个人造啊。估计这会儿高冉昊定是如坐针毡吧。

    故作殷勤地搭话,说了好一阵子,沈芊君才做足了一个好儿媳妇的样子,缓缓告退。

    只是她前脚刚走出慈宁宫,便被一声温润的声音喊住,“皇后,怎么走得如此匆忙呢?”那声音,绝对是魅惑众生,可是怎么听着都感觉有点戏谑的意味啊。

    正文第四章提前侍奉

    章节名:第四章提前侍奉

    沈芊君的步子一紧,忙笑盈盈转身,看着高冉昊避开身边随从,只带了杨明安随同。

    “没想到朕竟能得皇后如此垂怜。皇后肯纡尊降贵,先是装病,而后流言,你又何苦如此婉转,直接和朕说不就好了?”高冉昊叹气道,与沈芊君保持着几步的距离。

    沈芊君但笑不语,直到高冉昊站久了觉得姿势僵硬了,她才悠然开口,“臣妾日日在那长门宫中,哪能得见天颜,又觅不得司马相如那样的惊世才子,就只好自力更生了,将司马相如那一份也做足了些。”

    “呵,皇后与阿娇随都有绝世容颜,可阿娇哪里及得上皇后半分,单单皇后的七窍玲珑心便胜算几分。”高冉昊笑盈盈道,并看不出他此话究竟是褒是贬。

    沈芊君脸部的笑容维持地有些僵硬,她抬头便撞上高冉昊探究的眼神,立即想结束这帝后之间诡异的对话,于是道,“皇上谬赞了,臣妾实为惶恐。”

    “皇后也会惶恐?”谁知这句话不但没很好打断高冉昊的兴趣,反而从他一抖的眉头中看出几分喜色,“朕还以为皇后虽刀林箭雨而不惧呢。”

    “刀林箭雨怎及得上万岁天威,在臣妾眼里,万岁可比刀林箭雨厉害百倍。”沈芊君收起眼眸,恭敬地站直了身子,挪了挪步子想告退。

    高冉昊似乎看出了沈芊君的不耐,脸上拂过一丝令人察觉不到的神采,转而他又往石阶的右方而去,和沈芊君回去的方向正好成直角,“朕还有公务,皇后清闲,回去歇息吧。”

    “清闲?可不会呢,臣妾好不容易才得了一月三次的侍寝机会,可得好好学学怎么泡一壶好茶,弄一个好看的发髻,亦或是去内务府亲自走一遭,让他们赶制几件新衣,坤宁宫的那些盆栽也该换了,不然寒碜了皇上可不好。”见高冉昊转身要走,沈芊君忽然喋喋不休起来,那双美眸弯成一条线,视线却一直在注视着高冉昊此刻的反应。

    高冉昊嘴角微微一勾,点了点头,“好。”

    “那臣妾恭送皇上,日后臣妾不必再夜夜空枕,独数残漏了,臣妾福分不小,告退。”

    高冉昊原本只微微勾起的唇角此刻忽然笑地灿烂,“朕又何尝不是犹恐相逢如梦?皇后免礼。”说毕,抬步便下了石阶。

    宫墙转角,一身雪色蝶案长裙的淑妃正好走出,她看了眼游廊里的沈芊君,转而挽上了高冉昊的胳膊,小心掏出帕子,给高冉昊擦拭。“昊哥哥。”

    沈芊君听地真切,也看得到淑妃眼中的敌意。呵呵,萧雨,你的嫉妒心还真是强,高冉昊和自己只不过说了几句话而已,就能让你如此?若是你知道我日后每月都能侍奉皇上三次,会不会气死?

    心虽是这么想的,可是不知为何,沈芊君那蝶翼般的美眸却忽然垂下,看到淑妃拿帕子为高冉昊拭汗的时候,她的心却觉得酸酸的。

    “小姐啊,方才我都为你捏把汗,你怎么能句句都与皇上较劲呢?”走出慈宁宫回到坤宁宫,扇碧这才敢开口,有些为自家小姐叫屈,小姐个性就是要强,连皇上也不例外。

    “我哪里与他较劲了,是他处处与我较劲。好啊,扇碧,你这个丫头怎么胳膊肘老往外拐。得了得了,今日你家小姐我心情好,吩咐人把院子的盆栽都换了吧,这都开春了,怎么还摆着这些腊梅。景仁宫那边桃花都开了。”

    沈芊君这话完全没有吐酸水的意思,可是说出来就好像是她在嫉妒皇上特地给淑妃挑工匠研制培育桃花早开这事。话刚说出口,沈芊君就巴不得张嘴,嘿嘿一笑,推着扇碧出去,“去吧,去换了。”

    “小姐啊,我们才刚回来,你好歹让我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再去啊。”扇碧被推出去又厚脸皮挤了进来,沈芊君怒了努鼻子,坐到茶桌边,倒了两杯茶,其中一杯先递给了扇碧。

    “谢谢小姐。”扇碧笑眯着眼睛便咕咚把茶喝干了,沈芊君摇了摇头,拿起茶杯也自顾自喝了起来,“好了,一杯茶总该堵住你的嘴了吧,别发牢马蚤了,去内务府跟那帮奴才们说一说。”

    “是,我的皇后娘娘。”扇碧做了个鬼脸便逃一般跳了出去。

    沈芊君摇摇头,抱了个暖炉猫上了暖榻。七年前,当她因为出警抓强盗而出车祸,却不想竟然莫名魂穿到了现在这个主人的身体内,并从此代替了这具身体的主人。七年的生活,让她早已习惯了自己沈家小姐,相国千金的身份。

    打了打哈欠,抱着暖炉的沈芊君缓缓进入了梦乡。

    每一个女孩子,在年轻的时候,总会有那么一两个人吧,他的身影曾经落到眼里,于是就再也忘不掉,想起他会有一丝带着酸涩的甜蜜。很多年后坐在花架下小憩,还会梦到他,音容如昨,在早已模糊了的背景中微笑,恍如初见那日。

    沈芊君也曾梦到过那个人,在极其黝黑阴寒的夜里,会梦到那个在江南的秋风中向她展开笑容的年轻人,可是睁开眼,视野里只剩坤宁宫后殿永恒的空旷肃穆的布景,沉在黑暗中,显得尤其狰狞。

    每当此时,沈芊君都会吓得出一身冷汗,在她每次想要看清楚那个年轻人的容颜时,她都会忽然从梦中惊醒,似乎那个梦很不好,似乎再梦下去,她便会失去那个少年。

    这种感觉不好,每当沈芊君从梦中惊醒的时候,她都会心惊,这名少年是不是和这身体主人有着什么难解之缘?

    连续打了几个哈欠,沈芊君摸了摸鼻子,这才发觉自己竟然在榻上睡着了,她还没得及收拾好情绪,扇碧忽然兴高采烈地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进来,道,“小姐,方才皇上身边的杨公公来传话,说今日皇上翻了您的绿头牌。皇上还说天冷,特地吩咐了御膳房给你送了这碗川贝雪梨猪肺汤。”

    “翻绿头牌?”沈芊君立即从床榻上跳下,几乎是扯起了嗓子问着,“今日不是十六吗?”

    “小姐,初一、十五、三十,那是皇上来坤宁宫留宿,如今皇上是说明了让您去养心殿侍寝。”扇碧难掩脸上笑意。

    正文第五章盛宠

    章节名:第五章盛宠

    皇帝想宠幸女人,哪里管你初一十五啊。人家都巴不得爬上皇上的床,可是沈芊君却惊诧地从踏上挑起,连脚上的鞋都没顾得上穿。

    平日里坤宁宫静地能听到风吹树梢声,可今日却异常火热。单单内务府进进出出就好几趟,更不必说皇上那边遣来的教引妈妈,太后听闻此事,也是吩咐贴身宫女来坐镇。一下午的折腾,比大婚时还热闹,入夜了沈芊君才沐浴好,被包裹着如粽子般送到了养心殿。

    沈芊君也不知自己是怎么上了这张龙床的,她现在只觉得脑子空荡荡的,甚至有些烦躁。被人脱光光等待人上的感觉原来是这样,她很不喜欢。

    虽然在现代她也看过一些岛国电影,对于男女之事并不似少女那般青涩,但她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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