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 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10部分阅读
…”月儿蹙眉,转身道,“那容奴婢再去通传。”
“说了不见!”冯欣儿将床上的枕头丢了出去,拿被子捂住头。
“呀,姐姐怎么发这么大的火呢,心情不好么?”
月儿进来之际,门未关,杨云玲便带着宫女闯了进来。
“哟,妹妹来了,瞧瞧我,只是起床气呢,午睡未睡醒就会如此,你别见怪。”原本还满怀怒气的人,一听到渐近的声音,急忙起身,顺道正了正自己衣领,笑而相迎。
“原来如此啊,听说姐姐身体一直抱恙,云儿特地给你熬了烫,趁热喝了吧。”
冯欣儿凤眼一挑,她深知杨云玲不会这么好心,接过碗的时候,却放到一边,“方起床,口中无味,容本宫换了衣服再与妹妹叙旧吧。”
“也好。”杨云玲淡笑而出,眼睛在那碗汤上短短停留。
“把那碗汤喝了。”待杨才人出去后,冯欣儿一指桌上的碗,冷言道。
月儿身子一僵,怔怔看向那碗。
“谁知道杨云玲会不会在烫里下毒,你不是一直说对本宫忠心不二的吗,既然如此,你替本宫喝了。”
“这…”
“恩?”
“好,奴婢喝。”月儿手发颤,端起碗看了眼,然后闭上眼睛一股脑儿地把东西喝干,她知道,不喝是死,若喝了,烫无毒,她反倒能活着。
冯欣儿满意地看着那空空的碗被放在桌上,扬唇一笑,搭上月儿的肩,“月儿,你果然对本宫忠心,好了,让杨才人进来吧。”
月儿默默点头出去,眼中隐忍。
杨才人在外面等了片刻,她本就是为了送烫而来,见碗被喝得干干净净,便又笑嘻嘻地回去。
……
因为今日涉猎满载而归,是以都赏赐到了坤宁宫,一贯好吃的黄石道人当然不会错过这个绝佳时机。
日落黄昏,沈芊君慵懒地依靠在软榻上百~万\小!说,扇碧则吩咐厨房准备晚膳。
“既然来了就进来,干嘛鬼鬼祟祟的。”随手将书一丢,她从软榻上起身,坐到饭桌前。
道人嘿嘿一笑,大摇大摆走进便翘起二郎腿坐下,四处张望。
“这里不错,有吃有喝,就是不太自由。”道人嘀咕着,忽然撅起鼻子嗅了嗅,“大丫头,摆在屏风后的那玩意儿可是传说中的一品红?”
见他忽然认真,她点点头,“怎么了?内务府送来的,说是上品,我觉得颜色亮丽便摆在屋子里了。”
“何止是上品,这可是海外少有的罕物,此药用能活血化瘀,接骨消肿。”
“哦?竟然如此稀罕。”沈芊君抬眸,不禁多看了一眼那红花,端起茶杯呷了口茶。
“都怪你,不好好跟我学医,此花虽好看,药用价值也极高,但却不适合室内养殖,此花会大量吸收空气,排出毒素,易造成皮肤过敏,呼吸困难,甚至可能导致孕妇流产。”
哐当,沈芊君手中杯子重重一搁,不可置信地斜盯上那盆花,师父的意思翻译一下就是一品红夜间吸收氧气,排出二氧化碳。并且其气味浓烈,不宜孕妇使用…
她忽然想到什么般坐直了身子,伸出自己的手腕道,“师父,你帮我把把脉。”
芊芊为毛让她师父给她把脉呢?嘿嘿,快点到900收吧。今明公务员考试,亲耐滴们,周一见。另友情提示:
因为强烈的花香有可能刺激孕妇的神经,引起头痛、恶心、呕吐,并影响她们的食欲,严重的还可能导致胎儿不稳,甚至流产。花粉一般都含有某些化学成分,如果落到皮肤上或被吸入呼吸道,就可能引发过敏,强烈的花香则更容易加重过敏症状。
正文第四十六章有身孕了
b章节名:第四十六章有身孕了/b
道人的指尖搭上她的手腕,不禁眉头一蹙,哇哇跳起,“大丫头,你…怀孕了,说,孩子是谁的!”
沈芊君一个白眼递过去,恶狠狠道,“明知故问。”
“不会是宸王那小子的吧,老头我不喜欢他。”
“你…”,沈芊君气地牙齿咯吱作响,抬手指着他鼻子骂道,“老头,你不气我会死啊。”
“那就是说,孩子是笨小子的?你会对笨小子这么好?”道人做了个挖鼻孔状,深表怀疑地研究起她的小腹来,然后又若有所思道,“那既然不是孽种,谁会要害这孩子呢?”
“正因为不是孽种才要害,若是孽种,她们早就把此事声张了,还有的我在这里大吃大喝?”气到翻白眼,可是旋即,她又蹙眉着,小心地抚摸着肚子,有一种难言之感,说不上是欣喜还是紧张。
“也对,你和笨小子可都不知道这小家伙的存在…”,道人嘀咕着,忽然顽皮一笑,从凳子上弹跳起来,凑到沈芊君的小腹边,“那让老头儿听听这孩子有没有资质,以后他一出生便认我这个祖师爷,我把毕生的医术都传授给他。”
“那为何不传给我,若我学得你半分,便不用蠢笨到如今被人害了还不知道的地步了。”
“都说了与资质有关。”
“臭老头,你的意思是嫌弃我笨?”
拳头拧起,道人如猴子般跳起,飞一般便逃到了外面去,气地沈芊君是直咬牙。
“何事如此生气?”
就在一团打闹之际,高冉昊带着一行人从院子走进,款步迈入时,浅笑盈盈。
沈芊君忙上前去帮他接过披风挂到架子上,埋怨道,“还不是臭老头气我!”
“可是你自己盼着师父回来的,怎么又嫌弃起来了?”宠溺一笑,他拉上她的手往内室走去,低头给她冰凉的手哈气。
“我知道师父是故意逗我,其实心里是高兴的。”沈芊君垂眸,忙把手缩回,想起自己腹中正孕育着自己和他的孩子时,竟有一丝退却之感。
一切似乎来得太快,她还没做好思想准备。
晚膳吃得很热闹,黄石道人总爱有一句没一句地埋汰沈芊君,而沈芊君就和他斗嘴,两个人互不相让。高冉昊只在一边眯缝着眼睛看着,偶尔笑笑。
“笨小子,我跟你说,大丫头可不简单,你得防着她,不然哪一天她说不定会…”。
“会怎样?”沈芊君瞪了他一眼,桌底下的脚狠狠往道人膝盖上一踢,道人条件反射,头埋进碗里,抬起头时,脸上满是米粒,逗得一宫的人都不约而同捂嘴偷笑。
“会拐走你儿子”,道人嘿嘿一笑,胡乱揩掉脸上的米粒。
沈芊君身子猛然一颤,不是说好了她有孕之事先不要告诉任何人的吗?对道人投去一个威胁的眼神,他了然般悻悻埋头扒饭。
倒是高冉昊依旧浅笑,给她布菜,“不怕,天下之土莫非王土,率土之兵莫非王臣。她逃不掉。”
……
朱砂红帘,一室芬芳,高高的木桶露出半个脑袋,沈芊君闭目养神,一边用角皂搓着身体,晶莹如玉的肌肤在清水中愈发显得通透,水面上漂浮的红花飘在她手臂上,更显肌肤色泽。
她拿起刷子,在背上擦着,想像着那是可恶的老头,像刷墙一般不客气地对待自己的皮肤。
忽然,她的刷子被人一把抓住,她刚想回头,“扇碧,别挡我!”
“挡什么?”魅惑众生的声音传来,让沈芊君不禁哑然,回头一看,男人正赤膊着上身,风凉地站在朱砂红帘前,笑盈盈地抓着她的‘凶器’。
“额,你不是回养心殿了吗?”
“外头下雨,所以折回了。”
沈芊君这才竖起耳朵,果然听到滴滴答答雨水打在瓦片的声音,她忙收回视线,局促地拿起短屏上的衣服起身。“我洗好了。”
“谁让你走了?”大手一拉,不由分说,沈芊君跌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朕还病着呢,这几日都要你亲自为朕洗了…”,男人无害一笑,似是无辜般扬唇。
“侍|寝宫女多了去,再不然,你让杨明安帮你洗。”
“朕有怪癖,身子不轻易给人看。”他笑得风雅,如妖一般抓起她的手,探到自己的胸口。
不轻易给别人看,怎么就好意思给她看了?
沈芊君嘟嘴,叹了口气,反正又不是第一次看,怕什么!再说,帅哥送上门给你看,你要是再矫情就显得做作了。
如此一想,如释重负,她嫣然一笑,被他握着手,拿起角皂在他身上涂抹。
原本远观毫无瑕疵的肌肤,却意外地粗糙,在胸口处,一道伤疤赫然,高冉昊的手指微微一动,“十三岁那年,朕第一次征战,为父皇拿下敌国十座城池,却被敌军杀地只剩半条命,一路被抬回帝京时,父皇却连看都没来看一眼,只拿一个楚王的头衔打发了,说朕若死了,便以国礼大葬,翌日大哥便被立为太子了…”,像是在说一件事不关己的事,高冉昊的脸上满是平静。
沈芊君一时无语,只抿嘴沉吟。
他的手紧紧抓着她的手,像是抓到救命稻草般,在他身上每处伤口抚摸,“这些伤,都是这几年来,阿允给的,他派来的杀手每年不断,呵呵。”
沈芊君抬眼,有些发证。
“这一处…”,指尖滑到小腹偏左一处,他顿了顿,却笑得极不自然,“这是朕九岁时,母后用匕首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朕抢了阿允最爱的荔枝。朕一直搞不懂,为何朕与阿允都是母后的孩子,母后却对朕如仇人般…”,笑如花,美中却带着凄楚。
沈芊君呆呆地看着那道月牙形的伤口,轻轻用指尖触碰着,声音沙哑,“一定很痛吧?”
“身体之痛远不如心痛,朕身上的一道道伤,都是至亲给的。”
“对不起,我一直不知道。”沈芊君低头不语,心里莫名阵痛,她并未察觉,此刻自己的眼里,惨杂了多少柔情,此刻她的心里,多了多少怜惜。
他是她的夫,可除了知晓他君临天下的风光,她还懂什么?她恍然,自己对他,竟然一无所知。
“笨女人,你还真容易被感动,朕用几句悲伤过往就能打动你了?可惜,你的动情不止属于朕,要是只于朕,该多好。”
松开人儿的手,捡起地上掉落的角皂,高冉昊背过身去,忽然低声道,“你是唯一会让朕心软心疼的女人,所以,无论你多么讨厌朕,也不要,给朕再多添一道伤…”。
他停顿着,那背脊在红帘里瑟瑟发抖,“因为,你给的伤,会比任何都痛…”。
正文第四十七章珠胎暗结
b章节名:第四十七章珠胎暗结/b
入夜微凉,窗外雨歇,沈芊君从睡梦中惊醒,一探床边已空空如也,她披衣而起,推窗看着外面的屋檐滴水,心里却还在想着睡前高冉昊对她说的那些话。
身子不禁觉得冰凉,忙拢了拢衣服。
“谁!”
“我。”屋檐转角的桃树下,一抹黑影走出,他似乎已在这样的雨里站了许久,发梢处还淅沥沥低着水。
“阿允。”声音哽咽道,隔着窗,四目对望。他这一身夜行衣的打扮是为何?
“听说今日他要来你这,我便入夜潜入宫里,守在门外。也许你觉得我是疯了,可是。”宸王没有再继续把话说下去,而是抬步转身,“阿君,你变了。”
沈芊君抱着自己呆怔在原地,看着黑暗中的人影消失,一向嗜血无情的宸王,居然会为了她不顾风雨而来,竟在外面守了多时?
往日的耳语和誓言在脑海里不断浮现,像是想到什么般,她急忙丢下身上披风,追了出去。
“阿允。”
拉着男人的手在风中伫立,宸王回头,眼中满是欣喜。
“放弃皇位,我们远走天涯可好?”
原本还露出喜色的人,顿时冷下了脸,他用力打开她的手,讽刺一笑,“你就那么害怕伤害他?”
“不是,我只是不确定自己在你心中的位置,若你肯放弃天下,我便是你的。”
那双眼里带着期许和澄澈,见他久久未答,她自嘲一笑,“我明白了,宸王回吧。”
说毕,她转身便走,再也没有回头。
……
翌日醒来,坤宁宫就以室内盆栽过旧为由,将那一批一品红换掉,可谓是顺理成章。
后宫这些时日也十分安宁,各自权力牵制,她少擦了几分心,倒是钟粹宫那边,近来却异常的安静,这几日太后有了亚赛的陪伴,也渐渐疏远了冯欣儿。
胡太医每日来诊脉,他帮沈芊君拆开纱布,笑得灿烂,“恭喜娘娘,您这手没留疤,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这药还是再继续喝几日,微臣告退了。”
沈芊君点了点头,眯缝着眼睛看着消失在庭院里的身影,忽然冷冷一笑。
扇碧端着热气腾腾的药走进,屏风后随即便走来一个人,他端起药碗凑到鼻子边嗅了嗅,“在妊娠期间,凡是有峻下、滑利、祛瘀、破血、耗气、散气作用的中药,都容易导致流产或损害母子健康,这个太医倒算精明,只加了少许峻下逐水作用的芦荟,活血祛瘀的桃仁…,若是解释为了你受伤也无可厚非。”
“你的意思是说,即便胡太医被查出来,他也可以矢口否认,只是为了帮我医治手伤才加了这些药?”
“正是,这药不能喝了。”道人端起药碗便把它倒入盆栽里,旋即蹙眉道,“究竟是谁要害你?”
沈芊君眯缝着眼,“我知道是谁。”
一品红和指使胡太医的幕后黑手就是太后吧,原本她一直揣测不清为何太后处处针对自己,可是昨日听了高冉昊的一番话,不禁让她联想到历史中的德妃和雍正,窦太后和文帝。
原来如此!
“小姐,有一件事,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沈芊君垂眸思忖,眼里已一狠,虎毒尚且不食子,太后不仅对子,连对孙子都不怀怜悯,实在可恨之极!
“钟粹宫昨夜出了刺客,听说昭容受伤,皇上连夜赶去,在那留宿了一夜…”。
原来半夜枕边无人是因为这个,沈芊君了然点头,“冯欣儿手段果然高。”
“小姐的意思是?”
“静观其变。我有孕之事,不可让任何人知道。”
“恩。”
……
“皇上,你醒了,让臣妾给你更衣上朝吧。”芙蓉帐子内,冯欣儿微眯着眼,似刚睡醒般,她半裸着香肩在外,藕臂还勾在男人的脖颈上。
高冉昊昏沉着摸了摸沉重的脑袋,斜视了眼身边的人,媚态盈盈地对自己笑。
他记得昨夜喝完她送来的一杯茶后就…,昨夜一心担忧刺客的事,据线报说那刺客的身影很像宸王。示意他才掉以轻心,连茶里下了蒙汗|药都没发现。
眼中掩藏了然,高冉昊大手撑起身坐直,将被子掀开,果然,全身已被脱地光光,他看了眼床单上嫣红的血迹,笑地更加悠然。
“传旨,赐冯昭容‘欣’,擢升欣嫔。”
“臣妾谢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冯欣儿全身暴露在外面,风姿绰约地起身,任由芙蓉帐的烟纱拂过她的肌肤。
高冉昊浅笑如斯,却暗藏阴冷,被陌生女人看了身子的感觉真不好,何况还被她黑了一手,他随手抓起屏风上的衣服便自顾自套上,“杨明安,上朝。”
“恭喜主子,贺喜主子,这下您腹中的孩子可以名正言顺地生下来了。”月儿弯着眉眼端着银盆走进,将床单上的落红收好。
“去,交予皇后身边的掌宫。”
“是。”月儿领命出去,冯欣儿却立在原地,狠狠一眯眼,她将受伤的手指送入嘴里,吸允着里面咸腥的血液,竟是苦涩之极。
以前淑妃在时,这些事都是由她处理,现如今,大权真正地掌控在了沈芊君手里。
随意翻着同史,看着上面新加上去的一条:壬戌十五年二十日,文帝幸冯昭容,赐欣嫔。
寥寥几字,却记载了重要的一夜。
她并不关心他们是否真的有夫妻之事,她关心的是,冯欣儿秽乱后宫背后是否会让高冉昊做冤大头。
手中的同史一放,揉了揉太阳|岤,杨才人彼时已走入,“给皇后娘娘请安。”
“免礼了。”沈芊君忙摆手,对杨云玲招了招手,“昨夜皇上幸了欣儿,你也该加把劲了。”
杨云玲一听,脸色羞红,却又忍不住怨道,“皇后娘娘你可不知,昨日钟粹宫只是进了偷盗小贼,是欣嫔自己打翻了杯子弄伤了手,皇上本是去瞧一眼的,可谁知,竟再没出来了…”。
“哦?”沈芊君故作狐疑。
“娘娘你有所不知,欣嫔似乎这月未来月|事,臣妾便送了些破血药去试探,可奇怪的是,她倒也没任何反应。”
“你是如何知晓她未来月|事的?”沈芊君觉得有些好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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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八章微服出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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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妾买通了她房里的浣洗宫女,是那宫女向臣妾汇报的。”
一番促膝长谈后,沈芊君打赏了首饰便让人离开了,扇碧一直旁观,不禁蹙眉道,“小姐,这杨才人,不简单。”
“的确,她旁敲侧击都是在提点本宫,她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小姐是说,欣嫔与梁王的事?”
“只是猜测,此事便让她去出头吧,咱们为今主要提防的,还是太后。”
“是。小姐,钟粹宫的掌宫送来了这东西,您要不要检验检验?”彼时门外便走来一个宫女,手里端着托盘,扇碧忙接过走到沈芊君跟前问道。
一条白布上鲜红的血迹,十分夺目。
沈芊君别开视线,垂眸冷目道,“扔了。”冯欣儿,呵,你倒学会了埋汰人了!
“是。”扇碧蹙眉,这嫔妃行房的落红,按理都是要收库的,可既然沈芊君发话了,她便不好不听。
扇碧前脚刚出门,黄石道人后脚便从门外跌跌撞撞走进,吊儿郎当地叼着一根狗尾巴草。
“大丫头,这皇宫快把老头我闷死了,明日我便逃出去。”
沈芊君递去一个白眼,“老头,我想请你帮个忙。”
道人环顾四周,发现并不见叫花鸡的影子,噘嘴道,“嘿嘿,大丫头,我忽然想到小蚊子约我一起掷骰子…”,他作势抬腿就要跑。
可是步子还未完全迈出,门外便鱼贯而入四名宫女,手里都端着托盘,一阵扑鼻的香气而来,有砂锅炖鸡,油焖鸡,烤鸡。
“嘿嘿,赌博当然比不上大丫头你的事重要。”道人如猴子般跳到托盘前,抓起烤鸡盘便喜滋滋嗅了起来。
沈芊君笑道,“你的话变得好快呵!”
“方才那句话是‘无稽(鸡)之谈’,此刻这句话是‘见机(鸡)行事’。”道人吹了吹自己‘性感’的胡子,将耳朵凑到了她嘴边听她一番细言,随之便如吃了屎般蹙眉道,“这…不好吧。”
“老头,你方才吃的鸡里可是下了含笑半步颠,你若不想在人前跳脱衣舞便乖乖去。”
“什么?呸呸!”道人忙缩着脖子狂吐出方才吃的鸡,看着她笑若扶风的样子懊恼地一拍脑门,栽了,又栽在这个丫头片子手里了。
“好,老头我去!”
一阵春寒料峭,黄石道人在屋顶上打了个喷嚏,忙擦了擦鼻涕,深更半夜他潜伏在钟粹宫不为别的,只为查清一个女人是否来月事,至于怎么查,道人还真深感拙计了,摸了摸自己气分开的两边胡子,他便决定守在房顶上听墙脚了!
慈宁宫内暗香浮动,太后斜躺在凤榻上,额头上垫着一块方帕,听到外面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后,她便佯装痛苦地呻、吟起来。
宸王卸去身上的披风,匆匆跑来,紧握着太后的手,面露难色,“母后,听闻你身子不适。”
太后眉头一蹙,捂着胸口佯装一阵咳嗽,“阿允啊,你要是再不爱惜自己,母后索性去死好了。”
“母后!”宸王冷沉吼道。
太后则别过头去,“昨夜的刺客可是你?”
“不是。”宸王垂眸,转而看向门外漆黑的夜,“母后,宫门该关了,儿子该走了。”
他起身要走,太后忙拉住他的手道,“阿允,你永远记住了,芊芊她已是皇后,你的宏图大志,她早就忘了。如今她心心念念的,只有如何稳坐皇后之位,护沈家周全…”。
“恩。”宸王敷衍应着,大步流星便消失在了夜色中。
春尚宫旋即从垂帘后走出,走到太后跟前帮她接过帕子,“老祖宗,昨夜的刺客真不是王爷?”
“阿允说不是那便不是。”
“那会是谁?”春尚宫不由眉头紧锁。
“此事不能节外生枝,安插个眼线去钟粹宫,哀家要第一时间知道欣嫔的一举一动。”
“是!”春尚宫应着,又去倒了杯茶递来,缓缓开口,“听闻皇后今日将宫内盆栽都换新了,那批一品红也被撤走了,奴婢怀疑,皇后是否有所察觉了?”
“她若察觉就不会又是舞剑又是涉猎了,此事她该不知,不过那个孩子决计不能留,春尚宫,该怎么做,你清楚了吧?”
“奴婢知晓。”春尚宫垂眸应允着,太后满意点头,摆了摆手道,“明日让阿允带着亚赛好好逛一逛京城,雅图部落是咱们手上的一张好王牌。”
“是。”春尚宫点头领命,伺候着太后入寝。
慈宁宫那边风云诡谲,坤宁宫却一片安然。
沈芊君凭窗而立,手不经意抚着肚子发呆,她已有两周身孕了,可若要在这处处险境的后宫将孩子生下,她无法预料其中艰难。
“怎么还不睡?”就在她失神之际,窗外传来一阵悠然之声,待她定睛看去,那人已从游廊走入室内。
她忙转身请安,看着高冉昊一身风尘仆仆而来,他摘下头上毡帽,递给杨明安,朝他摆了摆手。
“感觉皇上会来,是以等着。”随口撒谎,沈芊君将窗户关上,笑盈盈朝男人走去。
这几日,在临近宫门关闭的同一时刻,宸王都会在树影斑驳的窗外看她一眼,而她似乎已经习惯在这个时候等待。
“对了,刺客可抓到了?”
“没有。”高冉昊大步走到床边,自顾解衣便躺下,他的话似乎满含深意,是没有抓到刺客还是根本没有刺客?
沈芊君矗立在原地不动,看着男人胸口大片风光露出,他依靠在玉枕上,风骨妖娆一笑,“怎么,皇后似乎对刺客很感兴趣?”
“不是。”沈芊君矢口否认,隔着窗户看了眼,笑道,“皇上刚晋了欣儿妹妹的位份,臣妾估摸着不知该赏赐她什么好…”。
“皇后乃六宫之主,这些随意。”高冉昊眯缝着眼睛,打量着此刻只穿着一身单衣的人,伸手将她拉到跟前,“明日宸王携宸王妃游玩,不如你我也去凑热闹可好?”
刚被紧握的手的人,在听到此话后,手立刻一僵,她猛然抬头,看着男人脸上露出的一副无害笑容,咬了咬牙,“皇上乃一国之君,国事繁忙,况且您龙体为贵,怎能随意出宫,万一伤到了怎么办?”
“不碍事,朕带三千精兵护驾,咱们就当散心。”
“你…”,沈芊君气结,这个男人定是动了什么花花肠子,散心是假,秀恩爱是真吧。
正文第四十九章天香宝院
b章节名:第四十九章天香宝院/b
翌日早朝后,锦澜便送来便衣,待沈芊君和扇碧出了坤宁宫时,高冉昊已优雅地负手而立,他一身青衣素袍,青丝绾起,以白象牙簪束起,那清秀的脸庞五官分明,他见人来,淡笑而立,朝着人儿伸出一只手。
“皇上的三千精兵呢?”沈芊君蹙眉,看着华宇轩盖并不奢华的马车,秀眉微拧。
“带着三千个人去当大灯笼?你不害臊?”宠溺一笑,高冉昊不等人回应便将人打横抱起,而与此同时,从远处宫道上走来二人。
“臣弟给皇兄请安。”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
宸王和亚赛一同行礼,高冉昊只一摆大手,上了马车,“你们一起上来吧。”
沈芊君被他抱着,与宸王视线碰触,旋即又收回,今日高允之所以答应与亚赛一起,全都是因为他听闻沈芊君也一起去。
马车不大,四人坐在一起略显拥挤,沈芊君被高冉昊禁锢在怀里,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皇上,那边有空位。”她不满扬唇,双手狠命去掰他环绕她腰际的食指,可是他的一根根手指就如铁打般,一根都动弹不得。
“宸王和王妃还未成亲,男女之间自然避嫌,咱们都老夫老妻了,贴近些没关系。况且这马车本就拥挤,你若再坐过去,岂不给他二人徒增困扰?”高冉昊声音邪魅,眼睛扫过身侧坐地远远的二人,扬眉一笑。
沈芊君暗自叫苦,心里抱怨,马车这么小,还不是你故意的!她瞪了眼他,只好安分地任由他如抱宠物般抱着自己。
马车徐徐,锦澜和扇碧在外面赶车,清风拂过的路上,扇碧偶尔偷瞧身侧人一眼,然后喜滋滋一笑。
“锦护卫,你跟了皇上多久。”扇碧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话,锦澜只沉默着。
“那,那你可有意中人。”她咬唇,脸旋即通红。
拉着缰绳的人双手一僵,旋即淡淡开口,“我与表妹青梅竹马。”
“哦。”扇碧失望应着,抿嘴不再说话,双眼旋即通红,委屈到不行,原来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一厢情愿。
马车外气氛僵硬,马车里却一团浓烈,亚赛与高冉昊谈天说地,从中原版图一直聊到民族风情,沈芊君窝在他怀里默默听着,偶尔看一眼沉吟的男子。
墨衣男人面色冷肃,似乎一切有趣话题都惊不起他的兴趣。
“听说云都的美味齐聚天香阁,美人在天香楼,美景在天香园,若是如此,那么天香院便是个好去处。”亚赛笑着,撩起车帘看着窗外的车水马龙,惊叹道,“中原果然是物富民盛,宸王殿下,不如你陪亚赛下车走走?”
谁人都知,宸王素来无人能指挥他做任何事,如此邀约,无疑是让自己下不了台。
“没兴趣。”宸王沉声,连看都没看身边人一眼,亚赛半晌唇微张,呆怔着双颊通红,她本以为,她只要放下身段,他会答应。
“皇上,这马车拥挤,不如咱们下去走走?”沈芊君不忍看亚赛一脸难过,忙提议道。
果然,在马车停下之时,二人下车之际,宸王也一扬衣玦跟了下来,亚赛破涕为笑,紧跟随着他不敢怠慢。
高冉昊则是紧紧抓住了沈芊君的手,不容她挣脱。
沿途叫卖不断,摊位上摆着各式琳琅满目的小物件和饰品,别说亚赛这个部落朵拉没见过,就连沈芊君这样的现代人,都叹为观止。
亚赛雀跃着,小跑到一处卖朱钗的摊位上逗留,摆弄着手上的一根翡翠雕花朱钗爱不释手。
可是尽管她雀跃,宸王却并未等她,而是继续跟在沈芊君身后,死死盯着前面两人紧扣的手。
沈芊君余光瞥视到摊铺前伫立彷徨的人,拉着男人的手笑道,“我要这个。”
“既然娘子喜欢,那便把这铺子都买下。”高冉昊浅笑盈盈,还未等人诧异拒绝,锦澜已像土匪般一掀船布,给老板丢去几个金元宝,“我家公子都要了。”
“唉唉,好嘞,大爷您随意,随意啊。”
看着老板眼冒精光地盯着那元宝,恨不得一口吃下的猴急样,沈芊君瘪瘪嘴将亚赛喜欢的那只簪子默默收入怀中。
接着一路上,但凡沈芊君多瞧上一眼的东西,高冉昊便命锦澜打包带走。
而一路下来,包括锅碗瓢盆的东西,叮叮当当挂了一马车,回头望着连脖子都挂着一口铁锅的马儿,沈芊君嘴角抽搐,“爷,你钱多地发痒?”
高冉昊淡淡一笑,挑唇顺着她的视线望去,立即道,“锦澜,问问那个孩子卖不卖!”
接着,锦澜一手扛,一手抱,肩上还绑了两个严肃走来道,“爷,和孩子的父母谈妥了,他们说既然有这等好事,索性把孩子都送给咱们了。”
“……”,沈芊君看着锦澜身上挂满了孩子,那几个孩子睁大着水汪汪的眼睛似嗷嗷待哺,她回头瞪了眼身后的男人,表情极不自然,“你是疯了不成?”
“谁让你一直盯着他们看,爷以为你喜欢,于是便买下来了。”
“你,锦澜,把人送回去!”气呼呼甩袖,沈芊君大口喘气便一个人走到前面,回身冲着高冉昊挤了挤笑,“爷,直接去天香院吧。”或许再这么走下去,整个云都城都会被搬进坤宁宫。
看着二人似打情骂俏的样子,亚赛深深抿嘴走到宸王身后,轻轻拉上了他的衣袖,“我们成亲后,是不是也会像他们那样?”
“不可能。”凉薄三字,宸王紧了紧手中的东邪,大步而去。
天香院是云都出了名的妓|院,亚赛得闻是从梁王口中,梁王惯流连于烟花之地,是以当马车叮叮当当停靠在天香院门口时,大家都惊呆了。
锦澜黑着脸打开马车,表情僵硬,“爷,到了。”
亚赛欢喜跟着下来,六人刚矗立在门口,便有打扮的花枝招展的老鸨携几个浓妆艳抹的女子而来。
“哟,这几位公子爷长得可真俊啊,几位公子好生面生,可是第一次来我们天香院?”
老鸨一扬秀帕,扑鼻的胭脂为便甩到高冉昊和沈芊君的脸上,宸王表情冷漠,似乎一不高兴手中宝剑出鞘便能让人血溅三尺。
“爷,咱们真要进去吗?要是回去被老夫人问起,总不能说一日游玩都耗在了青楼吧…”,亚赛尴尬地上前一步,恨不得给自己一嘴巴,太后出门吩咐,今日定要想尽办法和王爷米已成炊,可如今来到这青楼,貌美女子不尽,她何来可趁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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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五十章有夫之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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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香宝院,富丽堂皇不输后宫,鎏金门廊,红木廊坊,一室被红椒绿柳包围,大厅中央,十几名袒胸露||乳|的女子正围坐在一群男人间,欢声笑语。
“几位公子既然带了姑娘而来,不如一起玩酒令吧?”老鸨眯缝着眼,指头不忘掠过眼前男人的胸前衣襟,抛去个媚眼。
“也好。”高冉昊淡淡一笑,拉着人儿便朝那一群人儿去。
“啊呀呀,来来来,咱们又新来了几位贵人,大家一起欢闹欢闹呀。”老鸨朝其中的几名女子递去眼色,不时那几名女子便朝高冉昊拥来,愣生生地把沈芊君和扇碧挤到了一边男人堆里。
她踉跄着险些摔倒,却被身后的一只大手托住,回眸一看,宸王正心疼地看着她道,“没事吧?”
“没事。”局促理了理衣襟,她坐到了几个男人中间,而宸王也顺势挤了过去,坐到了她旁边。
“让我来说一下游戏的规矩啊,大家手中各自一杯酒,待盘中勺子停住,勺柄指向谁便要将杯中酒喝干,也可用一锭银子丢入这盘子,选择不喝。若连续投三次银子,则又需要接受新惩罚,任意向在座其中一人示爱,并与之共度良宵…”,一个打扮妖娆的女子媚眼盈盈,视线却未离开过几人。
“这是什么破规矩?”扇碧嘀咕着,实为不满,沈芊君则是笑盈盈,这不过是这些青楼女子赚钱的戏码,若是如普通妓|院明码标价地卖,根本不稀奇,可这般大家可挑可选,指不定还能在游戏之余擦出火花,呵呵,这天香宝楼幕后的老板果然高明。
心中暗叹之余,抬头却正好撞上高冉昊玩味的眼神,她忙低下头,总觉得接下去会不妙。
第一局开始,勺子在中央打了几个圈圈,却丝毫不见要停下,当它最后减缓速度慢慢靠近亚赛的时候,沈芊君才捂了捂胸口,好险。
亚赛明显呆怔着,慌神看了眼身边的宸王,手在衣襟前拧着。
只是勺子看似趋稳,却猛然又转了两格,停在了沈芊君的面前!
“呀,勺子停在了这位姑娘前面了,姑娘,不知你是罚酒呢还是投铜币?”那名妖娆女子起身,端起杯盏之余还不忘流连几名男子之间,送去眉眼。
“我”,她喝字还未说出口便被高冉昊打断,“我大妹子有孕,不能喝酒,我们罚钱。”说毕,锦澜已从怀中朝盘里投去一锭银子。
银子哐当落盘时,两人对视,沈芊君猛然一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对面浅笑盈盈的男子,可是见他似乎脸色并未波澜,她又暗松了一口气,想必他只是玩?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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