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AV女皇--饭岛爱自传 - 日本AV女皇--饭岛爱自传第6部分阅读
」
和以前一样,母亲优雅的声音从电话的那一头传来。许久未曾听到母亲的声音,不可思议地感觉不到她在生气。如果是十几岁的时候,她光是听到我的声音就会勃然大怒,如今只是让人觉得感慨。
「我、是我……」
「啊!姊姊…」
回答是很有精神、让人放心的声音。我想要说的话如山那么多,但是要如何说出口?我们彼此都不知道。断断续续的对话就这样持续了好几分钟。
「咦、果然是你?」
我提到了在电视节目上出现的事时,母亲好像已经能够理解了。总之好像是很久之前,弟弟健太拿著se情杂志问说∶「这不是姊姊吗?」那是一个皮肤成古铜色的女孩子穿著t字内裤露出屁股的样子。母亲看了那张照片,一时之间也无法相信。直到最近看到我在问答节目中出现,才确信了这样一回事。
「那个时候虽然抱著不是吧的想法一笑置之,不过那的确是事实吧!」
我听到母亲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伴随著叹息声。
「你都在做些什么?现在的你好像满有朝气的…」
「嗯!」
「不过,也带给了家人和亲戚麻烦和困扰啊!好好想过之後再去做吧!但是,不管怎么样希望你回家一趟。」
「嗯!」
我竟然说出连自己都意想不到且单纯直接的回答。挂上了电话,声音却似乎还在房间里萦绕不去。虽然跟父母之间还是有隔阂,但是他们是我父母的事实是不会改变的。总之,这一次的过年就回去一趟吧…我这么想著。
就像牵一发而动全身,所有的事情也开始有了改变。
一位怀念的友人也在这个时候打了电话到事务所。
「有一位叫做森的人来过电话喔!说有急事请你回电。是一位不知道叫什么石川先生的怎么了,不过你认识吗?这个人?」
「认识是认识……」
听著经纪人的传话,我一边惊讶著一边回答。
像这样以商业交易性质为主的事务所里,以我为目标的乱七八糟电话,或是喜欢我的影迷打来的电话是常有的事,所以经纪人一定会先询问打电话来的人名和连络方式,再跟我确认。
是我认识的人还是不认识的?然後由我来做最後的回覆。但是真正亲近的人都知道我的手机或是家里的电话,所以都不会打到事务所来。
不管情人、朋友,还是在工作当中无法取得联络而一定要找到我的紧急情况,到现在是一次也没有。我一边想著莫非这不是恶作剧电话,一边又有些烦恼。打电话给我的森已经久未联络,更何况我和石川先生更是处在完全不相往来的情况。
和讨厌到不想再见第2次面的石川先生断绝来往,已经不知道是多久之前的事了。
现在想起来,他算是我的恩人之一。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呢……?
经纪人在记著电话号码的纸条上,写著∶「紧急,请赶快回电。」
我在中午来到了海边,一边欣赏著阳光在海潮上照映出来有如倒三角形的艺术品,一边在沙滩上太阳。
石川先生在湘南的海边,穿著萤光绿色的比基尼泳裤,脸上戴著有如滑雪用护目镜般将整个眼睛遮住的太阳眼镜。
「是我,认得我吗?」
用一种自信满满的姿态,像个模特儿般地走在岸边,是他一贯的方式。跟在他後面虽然觉得不好意思,但也只能保持著距离一脸苦笑地跟著。
如果没有要求他带我去,我想我也不会到湘南。
到了晚上我们就去迪斯可,露出日过的肌肤,在舞厅里寻找猎物。
石川先生左手放在腰际、抬高著右手,随著节奏跳著笨拙的舞步。
一边说著「看到没?」一边跳著舞。
我将这种跳舞方式取名「石川舞步」,而且在远处嘲笑著他。因为很丢脸,所以我是绝对不会跟他一起跳舞的。
但如果不是他带我去,我也不能在房里奢侈地享受。
石川先生最引以为傲的就是他的车。如果在六本木的交叉路口听到很大声的西洋音乐传来,那大概就是石川先生的车子。
「矮真差劲,不要看这边啦!」我说了之後就赶快走开,却听到身後噗、噗噗的车声。
「小爱~你要去哪里啊?」我被叫祝
他买了一部敞篷的宾士,将敞篷打开往第三滨海公路奔驰而去。虽然天空阴沉多云,但新车发表仍风雨无阻地举行。
「很舒服吧?」怎么可能会觉得舒服!雨越下越大了。
「嗯~有点冷,不知道是不是心理因素呢……」
「啊!真的!你冷吗?」说著就把暖气开到最大。
不要这样,拜托把敞篷关上。
在我手上闪亮著大约二百万日元的chopard手表,身上穿的是大约一百五十万日元的黑貂皮大衣。这是我在看了明美穿了用八支狐狸做成的银狐大衣之後,非常羡慕而且在不管怎样都要得到的情况下,向石川先生借钱去买的。
「真的非常谢谢你,我一定会努力工作把钱一点一点还给你的。」
这全是谎言。就连当时跟他借的房租和礼金,我都还没有还完。感谢的心情只在当时那一瞬间存在著。
自己付出的时候是一定不会忘记,但是从别人那里得到的却马上遗忘。
「石川先生死了!」
森先生确实是这么说的。
但是死因不明,说他只穿了一件内裤倒在自己家里的客厅,也不知道是几天之後才被他的父母亲发现。明美斩钉截铁地说。
「爱,别担心,我绝对会幸福的,我已经决定了。」
自己的事情由自己来决定,或许是我多管闲事了。
「恭喜你…」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不断地流了出来。
不是因为後悔,也没有感到高兴。我悲伤的原因,大概是因为我认为明美被人从我身边抢走了吧!
到现在为止,我们两个人都是随著自己的想法享受著单身生活,也曾经从各种人间炼狱里走了出来,两人都是对方记忆中最好的朋友。这样的明美,即将要结婚生孩子了。可以确信的是,我们两个人的关系即将划下句点了。
「真的恭喜你…」
我这副德性就像结婚典礼上新娘子的父亲一样,眼泪流个不停。有关於明美的每一件事,不断绘声绘影地出现在我的脑海里,一个接一个不断地出现…「恭喜你。」
我的眼泪还是停不下来。
「爱,你为什么要哭呢?」
「因为你在哭呀!」
「真的耶…为什么我们两个都在哭呢?」
「要幸福喔!」
「谢谢你,爱。」
明美生下了一个可爱的女孩。
「要来玩喔!」
常常有这种明美留的电话留言。虽然说演艺界的工作越来越忙是事实,但是如果要抽出时间的话还是可以的。但是,我并没有为明美空出时间。
虽然我们是很好的朋友,但是因为我自己的缘故,使得我们的距离越来越远了。
在我还没找到机会前往明美他们位於神奈川的公寓拜访时,他们离婚了。
以「忙碌」为理由,不和她联络的我,实在是不知道他们两个人离婚的原因和心情。
只是,明美怀孕、生过孩子、当然也结过婚。对於不曾经验过这些事的我来说,明美的立场和感受,我到底还是没办法理解,我甚至会想「最後的结果,果然还是这样。」
一直以来,明美和我的生活非常奢侈,想要的东西一定要得到,买回来的东西堆得像山一样,以自由之身每天过著自己想要的生活。如果结婚了,一切当然就不一样了。丈夫变得不顾家庭,还要搬到谁也不认识的夫家过著朴素的生活,在距离我们很远的地方,她一天一天辛苦地过日子。
但是,那是她自己选择的路。
我想,她真的吃了很多苦。到最後丈夫变心了,明美所描绘的理想未来也相继破灭,但这不全都是她自己所选择的路吗?
当她说想要离婚而来找我商量时,我并不吃惊。
「结婚和离婚,并不是这么简单的事吧?如果要离婚的话,好聚好散是很好,但如果结果是如此,结婚的时候就应该多加考虑啊!结婚是你的选择吧?我觉得不是你丈夫变了,而是你变了。」
「爱,你变了!」
明美说完後,就把电话挂上了。
明美离婚1、2年之後,我见到了好久不见的她。
明美也25岁了,是一个孩子的母亲了呢!她完全变成了一个母亲,跟我说了好多关於小孩子的事。但是我从她的眼神多少感觉了一些恶作剧的气息,她明知道我对小孩子很头痛,还故意告诉我这些。她跟我说的不是参加母姐会、教学活动等,就是小孩子的运动会、远足、教育方式、老师以及住在附近母亲们的话题。
尽管曾经是一身香水,和我一起穿著花俏的套装去钓男人的明美,现在也变成了一个好妈妈了。明美现在是一个自然而不做作的妈妈。以前,比我年幼的明美把不工作、整天闲晃又堕落的我当作姐姐看待,给我建议、担心我、对我生气、帮助我,现在有了孩子,她或许将来会专心於养育孩子的工作上。
理想跟现实是不同的。女性一旦生了孩子,组织了家庭,自由便会理所当然地消失。当女性变成母亲时,相对的也失去了「女性」的身份了。
可是,男性结婚之後却没有什么变化。本来,身为父亲、身为丈夫,如果没有持有那份该有的自觉是不行的。但是男性却和单身时代一样地上班、和朋友喝酒,直到大半夜才回到家里。女性原本对於夫妻及家庭生活是抱著「浪漫」的想法。结果丈夫晚回家,虽然多少是忍耐下来了,但却累积了压力,之後夫妻之间的吵架也就越来越多了。
即使如此,她也踏出了这一步,掌握住幸福,勇敢迈向困难的未来。就算没有像一样的人,但是时间仍然不断地流逝。虽然会想「现在就是幸福」,不过时间却永远不会允许幸福长存。
如果站在明美身为妻子的不安、身为主妇的辛苦、身为母亲的艰难等立场上,去思考其状况的话是可以理解的。纵使无法理解所有的细节,但是最少可以听她诉说吧!
虽然这或许是男人的理论,但我仍会竭尽全力追求自己的独立自主。对於不工作的家伙,我想…我多少会数落他吧!
「你都不早点回来。」「都不理我。」
在发著自已丈夫牢马蚤的同时,我也想要听到对自己的批评。
明美已经远离了想要的东西说什么也要得到的奢华生活,而她所说的话,深深的刺进我的心里∶「最想要的东西总是得不到的。」
「住在浦和的叔叔的儿子,前阵子好像进入证券公司工作了呢!不知道最近证券业如何?」
「喔?!」
「你小学时常常一起玩的玩伴,那时只是街角一间美容院的孩子,他在前一阵子结婚了。你都24岁了呢!」
「嗯…」
那天妈妈先报告最近家里还算不错的状况,然後我们两人在客厅里面对面坐著,没有主题的闲话家常。有关於亲戚的儿子找到工作的事、有关於弟弟的事,还有附近的孩子结婚的事。
这一年,我竟然回家了好几次。
我突然想起了明美。
明美是和谁都有话说的。但她在他的身边,没有同性朋友,只顾著等待丈夫回家,和小宝宝面对面地过日子,就连发牢马蚤的对象都没有。「啊,对了,妈妈是几岁的时候嫁给爸爸的呀?」
「23岁呀!」
「是喔…那是几岁生下我啊?」
「第2年,也就是24岁了。」
和现在的我同样的年纪。
妈妈也和明美一样。
妈妈在23岁时出嫁,和现在的我年纪一样,在24岁的时候生下我。
她在东京完全没有朋友或是认识的人,一个人从四国的乡下嫁过来,咬著牙一路撑过来。
妈妈那时连左边右边都搞不清楚,身边包围著社会菁英分子的亲戚。具有大男人主义的父亲,认为妈妈服从自已是理所当然的。妈妈应该从以前就没有任何朋友,而且在我小时候的记忆中,妈妈无时无刻都是待在家里的。
说起亲戚间的谈话,八成是夸赞自己的孩子,或是进入有名的学校,不然就是成绩好或坏。小孩子的成绩,同时也代表著母亲价值的判断标准。
我的失败就是母亲的失败。妈妈得负担我所有的教育问题、全心照顾祖父,连喘口气的时间或是发牢马蚤的朋友都没有,照理说应该留下了很多不好的回忆奇shu网收集整理,但她还是希望我能够成为像利口先生般优秀的人来养育我。而我每每发生事情时,妈妈总是被严厉指责。
在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曾经在晚上醒过来想去上厕所,却发现妈妈在被子中流著眼泪…「我们离婚吧!!」
我也曾经在晚上突然因为妈妈尖锐的叫声惊醒并且感到不安。早上起来时,看到为味噌汤调味,和平常一样准备早餐的妈妈,想著「只是一个梦吧…!」就安心了。
妈妈的眉心经常挤成一团,然後无时无刻以她的眼睛瞪著我。我一直有「被人家瞪著」的感觉,但是她身受来自周围的各种压力和孤独感,要她不皱眉头是不可能的。因为我自顾自的逃家,妈妈应该也受到父亲和周围的责备吧!
她一直都是一个人在战斗,同时也皱著眉头显露出吓人的表情,很少有和颜悦色的时候。
对於这种情况,我……「对不起…」
我自然地说出了这句话。
「妈…对不起…」
「怎么了?」
「妈真是了不起,如果是我一定会受不了的,妈妈一定很恨我,但是我也留下了痛苦的回忆,我一直只想得到妈妈的称赞。」
不知道为什么,我的眼泪就是停不下来,而且脸颊也好热。
「…对不起,该道歉的应该是妈妈才对,对不起,我错了…」
「我错了。」一直以来,坚持「我的教育方法没有错」的妈妈,如此说著。
「可是那时候我真的是太过分了,对不起,不管怎么说我都要道歉。」
「……」
我听到了妈妈的呜咽声。
「或许是我给姐姐的母爱太少了,对不起…姐姐…」
「妈…」
两个人就像傻瓜一样不停地流泪,也不需要再多说什么了。
那是幸福的眼泪。在流下眼泪的同时,似乎也有什么掉落了。
「对不起、对不起!!」
妈妈激动的哭声,混杂在呜咽声之中。
妈妈一直是为我著想的,24年来,我第一次如此感受到。
父亲将啤酒倒进手中的玻璃杯里,然後也为母亲和我各倒了一杯,接著全家一起乾杯。谁都没有再对过去的事激进、痛苦、悲伤地发著牢马蚤,只是像朋友一样起劲地聊天。
「爸爸」」
我也过了25岁了,但还是假装向父亲撒娇。小时候叫「爸爸」、「妈妈」是会被骂的,当时我必须叫「父亲」、「母亲」,现在则是叫「爸爸」、「妈妈」。
在我叫「爸爸」的时候,爸爸笑了…「对了,给你看看这个。」
爸拿出了和妈妈两人一起登山的照片。
「这是南阿尔卑斯山脉吧?这个是雾峰嘛!这是藏王山。」
照片里面,是正襟危坐准备拍照的父亲和母亲,但是从照片中两人生硬的笑容中,可以看得出幸福的存在。看自己双亲的登山纪念照片并不是什么有趣的事,我喜欢看两人快乐地对话著。
父亲从以前就很喜欢山,我还勉勉强强地记得小时候全家出游的事。游乐尝动物园,一到星期天全家就一定会到某处游玩。
父母亲平常为了扛起这个家而辛勤地工作,一到周末就努力地服务全家,如果是以勉强应付的心态是无法办到的。当自已也开始工作了,才体会到父亲亲情的表现方式。对於不擅表现的父亲来说,只有以行动来表现他满满的父爱。
父亲现在会跟我说他工作上的烦恼,以及身为一个男人但没有男人的样子等等的话题,这是因为他已经承认我是个大人的缘故。
现在我也承认他是我父亲了。
「爸爸没有外遇过吗?在外面有没有喜欢的公关小姐?在外面有过情人吧?」
「全都没有。」
在母亲的面前,我一次问了许多令人难以回答的问题,父亲也毫不犹豫地给我答案。
「不可能的吧…」
妈妈被女儿突如其来没有礼貌的问题吓呆了。而印象中还是个小学生的弟弟,则是一边用电胡刀刮著胡子,一边苦笑著。
「妈妈有没有想过要外遇呀?」
「在说什么蠢话啊!」
「姐姐,别管这些了,借我钱吧!我欠人家钱呢!」
「少来了,你不会去卖身啊!」
弟弟手也不伸回去地一直笑著。
「你有在工作嘛,分一点给我有什么关系。」
「要不然你去卖屁股好了,要不要我帮你介绍二丁目那里的店啊?」
我一副很了解地说明著男性的卖春系统。妈妈生气了,但父亲则是一脸不知道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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弟弟留下了这句意味不明的话,然後就站起来离开了。这时的气氛,也变得有点奇怪,但是我是认真的。自己的债务就应该由自己来还清,就算是出卖肉体,借来的钱也要由自己来还,这就是我所认为的生存之道。
「如果父亲有外遇的话,你怎么办?」
我恶作剧的念头一起,突然就丢给母亲这个问题。
「这种老男人是不可能有人会要的!如果想在外面捻花惹草的话,那就尽管去吧!」
妈妈一字不漏很顺地说。「我还是很受欢迎的喔!」
父亲好强又可爱地说。
「唉呀,只要付钱,无论如何也会受欢迎嘛!」
什么时候我的家人也会如此轻松地聊天了?
在我当初不断地不告而别、离家出走和接受辅导的过程中,妈妈写了日记。我在家里无意中发现了这本日记,而笔记本里面的所有心声,都没办法传达给当时的我了解。
我打开了妈妈的笔记本。
九月二十八日她上学迟到,晚上7点才回家,星期一她总是不乖乖地上学。一直问她为什么?
她却怎么也不说出原因。她父亲为了能够让她确实上学,反而上班迟到了。
十月三日「我要跟孝则去动物园」,虽然她这么说,并且说完就出门,但是她没有去动物园。事实上是跑去上野的购物街玩,一直到晚上9点才回家。她说了谎,但似乎毫不在意。
十月四日因为今天是弟弟们的运动会,所以让女儿一个人看家。我发现丈夫的西装口袋中,原本放著的四千元不见了?她下午4点时跑出去玩,晚上9点时回家。
十月五日她今天准时上学,但是在早上却请假了,原因是「发烧」?她穿著制服告欣我「我要治疗眼睛上面的疣子」,然後就拿著健保卡跟两千元出门了。因为挂念她,我跟著去医院看看,护士小姐却告诉我她并没有来看玻到了晚上6点了还是没回来。最後,直到晚上9点半才回家。
十月七日我接到一通电话,电话里说她的朋友清美没有回家。为了寻找清美,她在晚上10点左右骑著脚踏车出去了。虽然我当时说「妈妈也一起去」,但是她却不接受我的好意,并且丢下一句「你这么罗嗦,连我都想出去了。」接著就出门,也就没有回来了。
十月八日今天是教学参观日,但是她却不管,昨晚出门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家。她也不管母亲会怎么想,一直到早上才回来,然後穿了制服马上就出门。不久又回来,换上便服後又出门了。晚上…也是很晚才回来…。
十月九日她穿上制服出门後,中途又折回家来换上便服出门了。「我不会做坏事啦!马上就会回来。」这句话已经变成她的口头禅了。我叫她不要出门,她也不听。在晚上11点的时候她打了电话回来,说是要在鹭沼那边的朋友家中过夜。我要她坐计程车回来,但她还是没回来。
十月十日她下午4点左右回到家里。之前她也从朋友那儿打了好几通电话回来,敷衍我说她就要回来了,之後似乎是要去和安藤约会,而且为了出门,她对著不准她出去的父亲大声哭叫。「如果回来的话,把我送进少年感化院还是监护所,送到哪里都好。
朋友进去了之後,多少都会变好,但是对我来说没用!!」
正文第十二章
十月十一日她睡到早上12点半,起床後马上就出门去了。
在晚上10点半的时候,她从公园打电话回来,说明美因为制止齐藤抽烟,之後两个人就吵起架来,而且越吵越凶。「我要去死!!」齐藤留下这句话後就跑掉了。因为大家正在四处找他,所以才会弄得这么晚。她说「虽然还没找到,但是我会先回来。」
但是最後她还是没回来。
十月十二日因为前天的事情,她今天请假了。现在她就算是早上也不回来。我去了一趟齐藤家,结果她和一名学弟和美绘子躲在齐藤房间的壁橱里,房间中充满了烟臭味。因为齐藤说服她,我才得以在走廊和她说话,不过她一点也没有反省,一直到傍晚才回家。
十月十三日为了到现在为止她做的所有事情、过错,我向学校的训导主任」」涉川老师赔不是,并且答应他今後要认真管教她。
十月十六日可是,她昨天又住在外面了,丈夫非常生气,打算将她打个半死。我拼了命地保护她,同时也被揍了一顿。丈夫对於自己的身体越来越差、夫妇两人教育孩子的困难等事,感到悲哀…十月十七日她脸肿起来了,嘴唇也有瘀血,但就算快迟到了,她还是去上学了。老师也想要了解情况因此打了通电话来,并且说「父亲已经如此难过,母亲又这么努力。」
原谅了她今天的迟到。很难得的,她今天去了补习班。
十月十八日原本约好和明美一家人到寺庙祈求考试合格,但是她爽约跑出去玩了。
十月二十三日今天她和坏朋友安藤见面了。「孝则跟妈妈一样,只会管我,一直叫我用功,晚上不要在外面游荡,真是罗嗦地让人受不了。那种人真是令人厌烦,我决定跟他分手了。」真是稀奇,她今天很早回家,还说了这么一段话。我觉得这是个机会,所以就劝她「是啊,那就分手吧!」
十月二十四日今天晚上她没有去补习班,跑出去玩了。八丁目团地的6号大楼?是齐藤家吗?还是美绘子家?女儿还是一直在撒谎。虽然没有再和安藤交往,但似乎还是有在见面。
晚上11点45分,她从浅草打电话回来说她要回来了。最近她取得金钱的方法也越来越高明了。在一个星期之前,她背著我将放在柜子上的两千元顺利拿走了。
那两千元是她祖母要买香烟的费用。今天则是从公司的保险箱里拿了一万元钞票,她父亲气得恨不得要将她的手指折断,不然她不会改过。我很头痛怎么样才能够改掉她随便拿人家钱的坏习惯呢?
十月二十五日她没有连络,也没有回家。
十月二十六日她早上7点45分时回家,然後早饭也不吃就去上学了。晚上6点时从学校回来,之後也没有去补习班,和6男2女聚集在二丁目团地那儿。
十月二十七日今天是学校举办高中升学说明会的日子。她从学校回来之後,就破坏了手提保险箱,把里面约十万日元的现金跟3本存摺拿走了。一直到晚上才回来,说是还给朋友七万日元。不过她就是不告诉我那位朋友的地址、连络处等。该把她送进少年感化院了吗…她在涉谷用存摺存入现金。她跟我说她跟那个朋友明天约在车站见面,她也不知道那人的电话和住址。不过确定她明天将在车站与某人见面。
十月二十八日下午3点半放学後她就和那个人见面,拿回祖父的存摺和剩下的现金後就回家了。
十月二十九日「好~我起床了。」她早上起床後说了一句平常没有过的回答。确实的上学,确实的放学,也去了补习班。我看到回家後开始练习写汉字的女儿,今天一整天都非常地开心。在这一年内,似乎没有一天的心情是这么愉快。看到女儿完完全全地像一个初中生一样,在家里心情又是如此地开朗,我感动地眼泪都快流下来了。
我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天我只是乖了一点,父母两人却感到如此地高兴。
以前,我总觉得父母所说的每一句话都很罗嗦,我毫不在意地向他们说谎,毫不在意的拿走他们的钱。而且我又吸烟、又吸强力胶,也跟男人睡过了,当时的我认为这样很帅。我曾认为我是不幸的孩子,但是我却完全没注意到,这些事给母亲带来这么大的痛苦。
我继续看著母亲的日记。
十月三十日虽然说了不开生日派对,但她想要在明天举办生日派对,所以向我们提出了请求。她说她以後晚上不再出去玩,去迪斯可舞厅也是最後一次了。然後我们跟她约法三章她必须在晚上10点30分回家才让她出去,她立刻打电话通知朋友们。
十月三十一日基於30日的约定,她举办了生日派对,并且在10点33分回到家。虽然他父亲生气地说「不是约好了1分钟都不可以超过吗?」但是之後父亲和祖母都不再追究,只是一直看著她。
十一月一日今天正式开始举行祖父的法事。
下午3点,她打扮得不像个中学生般地出门了。「为什么让她出去!!」父亲生气了。「她向祖母提出请求,星期天让她出去玩,那么平常她会好好努力,祖母也答应了。」
过了晚上11点,她打电话回来了。「我拿了好多礼物喔!现在就要回去了,你们不会生气吧?」她这么问。「快点给我滚回来!!」当然她也被父亲骂了,然後挂上电话。结果,女儿并没有回家。
十一月二日她快要中学毕业了,想让她上高中,但是却感到没希望。虽然全家都希望女儿能够好好振作起来,但是已经尽力了还是遭受不少挫折。甚至於考虑如果她没办法进高中的话,就和她断绝所有关系。
晚上11点,她打了电话回家,看来又和住在附近的孩子们举办生日派对了。「大家又送我礼物啦!!」接电话的父亲一边注意不要让自己再说出「快点给我滚回来!!」一边回答她。
最後,那天晚上她还是没回来。
十一月四日她连续3天没回家了,也没有跟家里连络,我已经变得有点神经质了。昨天晚上,我梦到迳自离家出走的女儿,在深夜里一个人独自哭泣。
今天,我和太田的双亲商量好,在八丁目团地中,6号大楼、7号大楼、公园及桥下等地方寻找她。最後我在拉面店里面找到了她跟安藤,并且当场就把她带回家来。回到家她也不紧张,完全没有反省跟悔过的意思。
当天,隔壁的初中传了一份报告到女儿学校的教职员室里,报告中说发现了女儿和两名分别叫节子和光的女孩子们吸食强力胶。
下午5点时,我和辅导老师进行面谈,我也在承诺书上盖了章,承诺今後若再发生同样的事,就将她送入少年感化院。
十一月五日她还是没有改变,早上不起床并且请假,但是美绘子去上学了。虽然我认为她们是同样的坏孩子,但是光是这点就让我对美绘子感到惊讶。对於我那没有自尊心的孩子,心中那份可耻的感觉和悲哀居然没办法消失。但我又想让她好好地睡,没有劝她去上学。
早上11点的时候她起床,洗过头发後就出门了。她向学校请了假,我实在不想让她出去玩或长时间地讲电话。但是如果我阻止她的话,她会一边对我说「我不是叫你滚一边去吗?听不懂啊!!小心我杀了你!!」一边把一支脚踩到桌子上摇啊摇地摆出一付凶神恶煞的样子。
「如果想杀了我的话,就动手吧!」不怕被人杀了的我这样回答。这个孩子真的是自己所养育出来的,但是令人失望的是我们关系竟然恶化到这种程度,我再也帮不了她了。该来的还是会来的。我有了觉悟,是把她送进少年感化院的时候了。
「我们已经帮不了什么忙了。」补习班打了一通有拒绝意味的电话过来。
下午3点,因为和牙医约定的治疗时间到了,所以我让她出门,当然之後她就没回来。铃木大约晚上9点的时候就回家了,北川不在家,如果她又吸食强力胶的话,就一定会被警察带走。
虽然如此,7日有面试的练习,8日则是高中的入学考试。身为母亲的我虽然已经放弃了,但是她的班级导师却不断说「如果不参加这个高中考试的话,其他的一般考试她也是不行的。」但是我还是认为这些是没有用的。在现在这个时代,她这个只有中学学历的孩子,会怎么被人欺负我不清楚,但是我已经陷入了放弃所有关於那孩子一切的念头了。无论我再怎么努力,她都只是一昧的反抗我、欺骗我。只有买东西给她的时候才会感谢我,更何况我知道她并不是真心的感谢我。她打算顺从她父亲的意思,初中毕业之後就让她独立起来靠自己。只会说谎不守约定,完全不用功,没去学校也不会有任何罪恶感,我还有什么办法救这孩子呢?不可能,太勉强了,已经到达极限了。我打算明天不去叫她起床上学了。
从现在开始,那孩子将要自己决定自己的未来,自己决定重要的人生方向。就算是堕落的人生也是她自己选的。我们夫妇和她进行了3年的拉踞战,也度过了多少无法安睡的日子,我们投下了数不尽的心力努力著,但是今天已经感觉是自已的极限了。今後只想好好过日子,开始将所有心力放在弟弟身上,以我身为母亲的身份再努力。我迫切的需要精神上和肉体上的解放,要被送进少年感化院,或是从初中休学,还是毕业後马上工作,都将由你自己一个人来决定,责任也将由自己来承担。
笔记上的记事到此为止。
「对不起…」
多少的道歉都不够,无法停止的眼泪,滴到笔记本上将字变得模糊不清了。
「如果伤害别人的话,不如伤害自己来得好。」我只能这么说,但是却没有这么想过。自己受伤的话是很难过的,但是伤害别人却不会感到痛苦。
我第一次能够了解这句话的意思,只有对父亲与母亲。
「爸爸,来,啤酒。」
「嗯,谢谢啦!」
「妈妈也再喝一杯嘛!」
「好啊!」
「现在的爸爸跟妈妈是最幸福的吧?不必烦恼弟弟,那个令人头痛的坏女儿也不见了。」
两人相视而笑了。
我绕了好大一圈才知道家人、恋人、朋友的重要性。
感觉得到被爱的人,也会爱其他的人。
对我来说,最重要的就是「爱」。
尾声有一个我很喜欢的故事。
神明创造人类,也给了人类各种「心」。
但是却粗心大意地忘了把「羞耻心」放进去了。
但是,人类却已经成型了。
那么该如何才可以把忘了放进去的「羞耻心」放进去呢?
「从这里可以放进去吗…?」结果,极为烦恼的神明将「羞耻心」放在「那里」了。原本,那里是用来排泄东西至体外的洞。
「羞耻心」似乎非常的排斥「那里」。
「那我要立下条件,以後如果有其他的东西进来了,我可以马上跑出来。」
神明接受了这项条件。
有时候会想起来。
我在感到寂寞的瞬间,想起了那个拒绝我单纯爱情的他。
「即使如此,我还是爱著你。」我希望你能够感觉到我这份单纯的感受。
「你不爱我了吗?」然後,我回想起了不安。
这时响起了一阵缺少「心」的声音。
我一直不断寻找,从出生开始就一直持续寻找,要寻找一个能制造出互相契合的心的对象。
但是还真是不好找呢!
「焦急」、「不安」、「寂寞」、「太勉强了」等等的感觉都一起涌上心头。
我发现了一个事实,什么完美的心,是根本不可能被制造出来的。
虽然如此,我还是想被融合在其中。
我发觉了只要在zuo爱的时候,两个人就能够合而为一。
在扣子一颗颗被解开的时候,心也慢慢地剥落了。
捰体的我是这么想著。
我爱我所爱的人的身体。
我爱原本我觉得很脏的地方。
我想爱抚你那丑陋的?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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