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歪歪的做爱 - 爽歪歪的做爱第193部分阅读
麽好书,看得人不自在。起来你自己看,我要去睡了。”未央生道:“还有好光景在后面,一发看完了同你
去睡。”玉香道:“难道明天没有日子,定要今天看完?”未央生知他急了,就搂住亲嘴。往常亲嘴把舌头
送过去,他的牙门紧闭不开,若要他伸过来一发不能够了。做过一月夫妻还不知舌长舌短。此翻才靠朱唇,
他的舌头已不知不觉度过两重牙门来了。未央生道:“心肝,我和你不消上床就把这太师椅当了假山石,照
册上的光景摹拟一翻何如?”玉香假意恼道:“这岂是人干的事?”未央生道:“果然不是人干的事,乃神
仙干的事。我和你权做一刻神仙。”就手解他裤带。玉香口虽不允手却允了,搭在未央生肩上,任他把着裤
子脱下。只见裤当之中湿了一大块,乃看画之时淫水流出的原故。未央生把自家裤子也脱了,扯他坐在椅上
,两脚分开,将玉麈插入荫中,然后脱他上身的衣服。为甚麽起先不脱衣服,直到脱裤之后才解上衣?要晓
得未央生是个在行的人,若先脱他上面衣服,他心上虽然着急外面还要怕羞,必竟有许造作。故先把要害处
据了,其余的地方自然不劳而定。这是行兵擒王捣穴的道理。
玉香果然凭他把一身的衣服脱得精光,唯有脚上的褶裤不脱。这是何故?原来褶裤里面就是足脚,妇人畏
脚之时只顾下面齐整,十指未免参差,没有十分好处。况且叁寸金莲必竟要褶裤罩在上面才觉有趣。不然就
是一朵无叶之花,不耐看了。所以未央生得窍只除这一件不脱。替他脱完之后把自己的衣服也尽脱下,然后
大整旗枪,分开小脚架在椅上,挺起玉麈向荫中左掏右摸,也像第一幅春宫探觅花心的光景。掏摸了一会,
玉香就把两手伸直抵住交椅,把荫户凑上来迎合玉麈。玉麈往左,以左承之。玉麈往右,以右承之。忽然抵
着一处,觉得里面似酸非酸,似痒非痒,使人当不得又使人离不得的光景,就对未央生道:“如今只是这样
罢了,不要左掏右摸,搔坏了人。”未央生知道花心已得,就依了他。并力只攻一处,由浅入深,由宽而紧
,提了数百提。又见玉香的两手不觉来在身子后面扳住两股向上,直凑与第二幅春宫的光景自然相合。未央
生就把他双足提起放在肩上,以两手抱住纤腰,尽根直抵。此时玉尘更觉粗大,塞满荫中。又提了数百提,
只见他星眼将朦,云鬓欲坠,却像要睡的光景。未央生扑两扑道:“心肝,我知道你要丢了。这椅上难为人
,到床上去完事罢。”
玉香正在要紧头上,恐怕走上床去未免要取出玉麈来,把快活事打断了。况且此时手酸脚软动弹不得,要
走也走不上床。闻他一说这一句只是闭了双眼摇头不应。未央生道:“心肝,你莫非走不动麽?”玉香把头
点一点。未央生道:“待我抱你上去就是。”竟把他双足架在手臂上。玉香双手抱住未央生,口里含了绛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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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生抱将起来,玉尘留在荫中并不抽出,一边行走一边抽送做个走马看花的势。抱到床上,把玉香放倒
,架起双足从头干起。再抽数百抽,玉香忽然叫道:“心肝,我要不好了!”双手紧紧搂住未央生,口里哼
哼吓吓就像大病之人要绝命的一般。未央生知道荫精已生,把玉麈顶住花心用力一揉,也陪他似死。
两个抱住睡了一刻,玉香醒转来道:“我方才死了去你知道麽?”未央生道:“我怎么不知道,这不叫死
叫做丢。”玉香道:“怎么叫做丢?”未央生道:“男有阳精女有荫精,干到快活尽头处那精就来了。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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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来之时,浑身皮肉连骨头一齐酥麻起来,昏昏沉沉竟像睡去一般,那精才得泄。这就是丢了。那春宫第五
幅就是这个模样。”玉香道:“照你说来丢过之后还会活,竟是不死的麽?”未央生道:“男子与妇人干一
次丢一次,还有荫有来得快的妇人,男子丢一次他丢几十次的。这叫做快活,那里会死!”玉香道:“既是
如此,从今后我日日要丢,夜夜要丢了。”
未央生大笑道:“何如我劝你不差麽!这副春宫册子可是件宝具麽?”玉香道:“果然是件宝具。若买来
放在家里常看看也是好,只怕那朋友要来取去。”未央生道:“那是哄你的话,其实是我自己买的。”玉香
听了欢喜。两个说完起来穿了衣服再看春宫,看到兴高之处重新又干。夫妇二人从这一日起分外相投,愈加
恩爱。
玉香自看春宫之后,道学变做风流。夜间行房不行中庸之道,最喜标新立异。蜡烛也肯倒浇,隔山也容取
火。干事之时骚声助兴的狂态渐渐在行。未央生要助他淫性,又到书铺中买了许多风月之书,如《绣塌野史
》、《如意君传》、《痴婆子传》之类,共有一二十种。放在案头任他翻阅,把以前所读之书尽行束之高阁
。夫妇二人枕席之欢就画叁百六十幅春宫也还描写不尽。真是:琴瑟不足喻其和,钟鼓不能鸣其乐。
未央生至此可谓快乐之极矣,只是一件,夫妇里面虽然和谐,翁婿之间甚觉不合。为甚麽原故?只因铁扉
道人是个古执君子,喜质朴恶繁华,忌说风流爱讲道学。自从未央生入赘之夜见他衣服华丽,举动轻浮,心
上就觉有懊恼。叹一口气道:“此子华而不实,必非有成之器。吾女失所规矣。”只是聘礼已收,朱陈已结
,不可改移,只得将错就错,等他成亲后以严父拘管,把他磨炼出来,做个方正之士。所以词色之间毫不假
借,莫说言语舛错,做事差池定要呵斥他教训他,就是行起坐卧稍有不端正处,亦要聒絮一番。未央生少年
心性,父母早亡,不曾有人拘束,那里受得这般磨难?几次要与他相抗,只怕妻子有所不安,有妨琴瑟之乐
,没奈何只得隐忍。忍到后来忍不过了,心上思量道,我当初不过慕他女儿,因他不遣嫁定要招人,我所以
来就他。他如何竟把太山势来压我。他那样一个腐儒我不去变化他也罢了,他反要来变化我。况且我这一个
风流才子将来正要做些窃玉偷香脍炙人口的事,难道靠他一人女儿就勾我终身大事不成?都像这等拘管起来
,一步路也不许乱走,一句话也不容多说,若还做出分外事来倒不问我一个死罪?我如今思量与他拗又拗不
得,忍又忍不过,只有一着,除非把女儿交托与他,只说出门游学,且往别处走走。如今世上第一位佳人已
被我娶着,倘若遇见第二位纵不能够娶他,便做几夜露水夫妻,了了夙缘也是好的。
主意定了,要先对玉香说过然后请问丈人,又怕玉香贪恋枕席之欢不放我去,若先受他一番阻挠就不好再
对丈人说了。只得瞒了玉香背后告丈人道:“小婿僻处山邑,孤陋寡闻,上少明师下无益友,所以学问没有
长进之日。如今要拜别岳父,游艺四方,使眼界略宽,胸襟稍大。但见有明师益友之处就在那边下帷,遇了
场期就到省中应试,或者博得一科两榜也不枉岳父招赘一场。不知肯容小婿去麽?”铁扉道人道:“你在我
家做了半年女婿,只有这一句话才堪入耳。肯离家读书是极好的事,我为甚麽不肯?”未央生道:“岳父虽
然见允,只怕令爱怪小婿寡情,新婚未几就要远出。如今照小婿的意想,只说出自岳父之心非干小婿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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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才没有牵带,可以率意径行。”道人道:“极说得是。”
商量定了,道人当着女儿劝未央生出门游学,未央生假意不肯,道人正颜厉色苦说一番,未央生方才依命
。玉香正有得趣之时,忽然听得丈夫要去,就像小孩子要断乳一般,那里苦得过?连出门以後的欠账都要预
支了去。未央生也晓得长途寂寞,一时未必有妇人到手,着力承奉。就像办酒席的一般,虽然是为客而设,
也落得自家奉陪。一连几夜的绸缪,真是别人替他说不出,只好夫妻自家知道而已。到临行之时,未央生别
了丈人妻子,带了家童随身而去。此后未央生奇遇尚多,静听下回分解。
评曰:
说道理劝人使听者毛发俱竦,说情欲动人又令观者神魂俱荡。不知者以首鼠两端为作者病,殊不知委曲动人
处正是刻意劝人处。但思玉香未看春宫以前是何等正气?既观题跋以後是何等淫欲?贞淫贵贱判于顷刻之间
,皆男子导淫之过也。为丈夫者可不慎哉?
……………………………………………
第四回宿荒郊客心悲寂寞 消长夜贼口说风情
未央生别了丈夫妻子,出门游学。信足所至,没有一定的方向,只要有标致妇人的所在就是他安身立命之
乡。每过一府一县,定要住几曰。他是个少年名士,平日极考得起,又喜结社,刻的文字最多。千里内外凡
是读书人没有一个不知道他的,所以到一处就有一处朋友拉他入社。他把作文会友当了末着,只有寻访佳人
是他第一件要紧。每日清晨起来,不论大街小巷定去寻历一边。所见的都是寻常女子,再不见有天姿国色。
一日在荒郊旅店之中,两个伴当一齐生起病来,动身不得。要出门走走没个跟随的人怕妇人家见了不象体
面,独自一个坐在下处甚觉无聊。忽见隔壁房里有个同下的客人走过来道:“相公独坐未免寂寞,小人有壶
酒在那边,若不弃嫌请过去同饮一杯何如?”未央生道:“萍水相逢,怎好奉扰?”那人道:“我闻得读书
人是极喜脱略的,相公为何这等拘执?小人虽是下贱之人,极喜结朋友,只是相公前程远大,不敢高攀。如
今同在旅店中也是难逢难遇,就屈坐一坐何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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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生正在闷极之中,巴不得扯人讲话,就应允了。同他过去,他把未央生送在上面,自己坐在旁边。未
央生再叁不肯,扯他对坐,那人就问姓名。未央生把自己的别号说了也问他是何尊号。那人道:“小人是个
俗子,没有别号。只有个浑名叫做‘赛昆仑’。”未央生道:“这个尊称来的异样。为何取这叁个字?”那
人道:“若说起来只怕相公害怕,不屑与小人对饮了。”未央生道:“小弟也是豪侠之人,随你神仙鬼怪立
在面前也不怕的。至于贵践贤愚一发不论,只要意气相投,有甚麽不屑!”赛昆仑道:“这等就不妨直说了
。小人平日是个做贼,能飞墙走壁,随你几千丈的高楼,几百层的厚壁,我不消些气力就直入他卧榻之中,
把东西席卷出来。不盗第二日也不使他知道。人说当初有个昆仑,能飞入郭令公府中盗取红绡出来。他一生
一世不过做得一次,我不知做了几百次,故此把我叫做‘赛昆仑’。”
未央生大惊道:“你既然久做此事,又出了名,人人晓得,难道不犯出事来?”赛昆仑道:“若犯出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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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不为豪杰了。自古道‘拿贼拿脏’,脏拿不着,我就对他说,他也不敢奈何我。远近的人没有一个不奉承
我,惟恐得罪了我要算计他。我生平有些义气有‘五不偷’:遇凶不偷,遇吉不偷,相熟不偷,偷过不偷,
不提防不偷。”
未央生道:“这五种名目来的有意思了,请逐件说明。”赛昆仑道:“人家有凶事,或是生病或是居丧,
或是有飞灾奇祸,他正在急难之中,我若去偷他,如火上添油,他一发当不起了。我所以不去。人家有喜事
,或是嫁娶或是起盖,或是生子寿诞,他正在吉庆头上,我若去偷他,使他没有好彩头,将来做事就蹭蹬了
。我所以不去。那一面不相识的人我去偷他不为过。若是终日相见拱手作揖的人,我去偷他,他总不疑我,
我见了他也觉得有些惭愧。我所以不去。那财主人家金银甚多,我去下顾一次,只当打他的抽丰,何为之过
?若偷过一遭得了甜头只管去骚扰他,就是个贪得无厌之人,这样事我也不做。那提心吊胆的人家夜夜防贼
,口里不住的说贼。他以不肖之心待我,我就以不肖之心待他。偷他一遭使他知道我的见识,不容易防的。
若是宽胸大度之家,知道钱财是身外之物,不以为意,或是大门忘了不闭或是房门设而不关,我若去偷他就
是个欺软怕硬的人了,我岂肯做他。这就叫做‘五不偷’。远近之人见我有这些好处,所以明知我是贼,不
以为贼待我,反与我相处不以为辱。如今相公若还不弃,就在这里拜个弟兄,以後有用着小人处,只管效劳
,就是死也肯替的。”
未央生听他说话,不觉心上叹息道,不意盗贼之中竟有这般豪杰,我若同他相处与别处还用不着,倘若遇
了佳人如红绡、红拂之类,在高门大宅之中,或有消息不能相通,或身子不能出入,我就托他当了昆仑何等
不妙?思量到此不觉手舞足踏起来。后来听说要同他结拜,心上就有些踌躇,口里虽应道“极好”,心内不
十分踊跃。赛昆仑知道他心思就开口道:“相公口里决了,心上还未决,莫非怕有连累麽?无论小人高强,
做贼断然不犯,就是犯了出来,死便自家死,决不扳扯无辜之人。相公不消多虑。”
未央生见他参破机关又解了疑虑,满口应承。两人各出分资办了叁性祭礼,写出年月日,就在店中歃血为
盟,誓同生死。赛昆仑年长,未央生年幼,序了兄弟之称。又同享祭物,吃到半夜。要分别去睡,未央生道
:“两处睡了大家都寂寞,不如同在小弟床上,抵足谈心,消此长夜何如?”赛昆仑道:“也说得是。”两
人就脱了衣服,同床而睡。
未央生才爬上床不觉就露出惯相来。口中说道:“怎么这样好所在,没有看的上的妇人!”赛昆仑听了问
道:“贤弟为何说这两句,莫非不曾娶弟妇?要各处求亲麽?”未央生道:“弟妇是娶过了。只是一个男子
怎么靠得一个妇人相处到老?”必竟在妻子之外还要别寻几个相伴才好。不瞒长兄说,小弟的心性是极喜风
流的,此番出来名为游学,实是为访女色。走过了许多州县,看见的妇人不是涂脂抹粉掩饰他漆黑的肌肤,
就是戴翠项珠遮蔽他焦黄的头上,那里有一个妇人不消打扮,自然标致的?所以小弟看厌了,不觉说这两句
。”赛昆仑道:“贤弟差了。天下好妇人决不使人见面,那见面的决不是好妇人。莫说良家子女,就是娼妓
里面除非是极丑极陋没人爱的,方肯出来倚门卖笑。略有几分身价就坐在家中等人去访他方肯出来,何况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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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家子女,肯立在门前使人观看?你若要晓得好妇人,只除非来问我。”
未央生听了就昂起头来道:“这又奇了。长兄又不在风月场中着脚,为何晓得我那事?”赛昆仑道:“我
虽不在风月场中着脚,那风月的事却只有我眼睛看得分明,耳朵听得分明。我且问你,天下标致的女子还是
富贵人家多,贫贱人家多?”未央生道:“自然是富贵人家多。”赛昆仑道:“这等富贵人家标致的女子还
是脸上搽了脂粉身上穿了衣服才看的仔细,还是洗了脂粉脱了衣服才看得仔细?”未央生道:“自然是洗脱
去了才见本色。”赛昆仑道:“这等就明白了。我们做贼的人那贫贱人家自然不去,去走动的毕竟是珠翠成
行的去处,自然看见的多了。去的时节又是更深漏静之时,他或是脱了衣服坐在明月之下,或是开了帐幕睡
在灯影之中。我怕他不曾睡着不敢收拾东西,就躲在暗处,把双眼盯在他身上看他,响不响动不动,直待他
睡着了方才动手。所以看得仔细,不但面貌肌肤一毫没有躲闪,就是那牝户之高低,荫毛之多寡,也看得明
白。这数百里内外的人家,哪个妇人生得好,哪个妇人生得不好,都在我肚里。你若要做这桩事,只消来问
我。”
未央生起先还在被窝中侧耳而听,及至说道此处,不觉露出胸膛坐起来道:“有理。大人家女随你甚麽人
不得见,就见也不分明,惟有你们相得到。还有一说,你看了标致的妇人又见了丰满的荫户,万一动起兴来
都怎么处?”赛昆仑道:“起先少年的时节见这光景也熬不住,常在暗地对着妇人打手铳,只当与他干事一
般。后来见得多了,也就不以为意。看着荫户就象寻常动用的家伙并不动情。只是见他与丈夫干起事来,口
里哼哼唧唧荫中即即作作,未免有些动兴起来。”
未央生见他说到至妙处,就拨转身子睡到一头去听。赛昆仑道:“你若不嫌亵渎,待我说一两桩为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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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知肯听否?”未央生道:“妙极!如得如此,真是与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快讲讲来。”赛昆仑道:“我
生平看见的事甚多,不知从那里说起。如今随你问一件,我就说一件罢了。”
未央生道:“请问妇人是喜干的多,是不喜干的多?”赛昆仑道:“自然是喜干的多。大约一百个妇人只
有一两个不喜干,其余都是喜干的。只是这喜干的里面有两种。有心上喜干,口里就说要干的。有心上喜干
,故意装作不要干,待丈夫强他上场,然后露出本相来。这两种妇人倒是前面的一种好打发。我起先躲在暗
处见他催丈夫干事,我想是个极淫之妇,通宵不倦的了。谁想抽不下几下就丢,一丢之后精神倦怠只想睡觉
,随丈夫干也罢不干也罢。惟有心上要干假说不干的妇人,极难相处。我曾去偷一家,见丈夫扯妻子干事,
妻子不肯。丈夫爬上身去,反推下来。丈夫只说是不要干,竟呼呼的睡了。那个妇人故意把身子翻来复去,
要碍他醒来。见碍他不醒,又把手去摇他。谁想丈夫睡到好处,再不得醒。他就高声喊起来道:‘有贼!’
若把别个做贼的,就被他吓走了。我知道他不是喊贼,是要惊醒丈夫,好起来干事。果然不出所料,只见丈
夫吓醒之后,他又把巧话支吾道:‘方才是猫捉老鼠跳一下响,我误听了,只说是贼,其实不相干。’就把
丈夫紧□搂住,将牝户在阳物边挨挨擦擦。丈夫才动起兴,上身去干。初时抽送还免强熬住,不露骚声。抽
到数百上,渐渐哼哈起来,下面淫水流不住。干到半夜丈夫丢了,他的骚兴正发,又不好叫丈夫再干,只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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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声叹气却像有病的光景。叶丈夫揉胸摸肚,不容他睡。丈夫睡不着,只得又爬上身从头干起,直到鸡鸣方
才歇息。累我守了一夜,正要收拾东西天又明了,只得潜身而出。所以晓得这种妇人极难相处。”
未央生道:“请问妇人干事的时节,还是会浪的多不会浪的多?”赛昆仑道:“自然是会浪的多。大约十
个妇人只有一两个不会浪,其余都是会浪的。只是妇人口中有叁种浪法,惟有我们听得清楚,那干事的男子
反不知道。”未央生问:“哪叁种?”赛昆仑道:“初干的时节,不曾快活,心上不要浪外面假浪起来,好
等丈夫动兴。这种声气原听得出大约,口里叫出来的字字清楚。此是一种浪法。干到快活的时节,心上也浪
,口里也浪,连五官四肢都浪起来。这种声气也听得出,叫出来字字模糊,上气不接下气。又是一种浪法。
干到快活尽头处,精神倦了,手脚软了,要浪浪不出。这种声气在喉咙里面,就有些听不出了。我曾偷一家
,见他夫妻干事,起先乱颠乱耸,响声如雷。干到后面,那妇人不响不动,宛如被男子入死了一般。我走到
近处去听,只见喉咙里面咿咿呀呀似说话非说话,似叹气非叹气。我听了这光景知道他快活极了,不觉淫兴
大动,浑身酸麻,又不曾打手铳,自己的精竟流出来。所以晓得妇人又再有这一种浪法。”
未央生听到此处,也就浑身酸痒,不觉的阳精竟流了一席。还要问他别的,不想天已大明。两个起来梳洗
毕,依旧对坐说些妙话。两个绸缪几日,交情愈密,未央生就对他道:“小弟生平以女色为性命,如今得遇
长兄可谓叁生有幸了。若不以心事相托,岂不当面错过?要求兄长把见过的妇人拣第一个标致的,生个法子
使小弟经一经眼,若果然是绝色,不瞒长兄说,小弟的贱造是有红鸾照命的,生平一见了妇人我不去寻他他
自然来寻我。到那时求长兄显个神通,成其好事何如?”赛昆仑摇头道:“这个使不得。我生平有偷过不偷
之戒。偷过了他财物尚不忍再偷,何况于有关名节的妇人?只好从今以後留心为你寻访,走到人家见有标致
妇人就不偷他财物,竟走回来与你商量,做成好事,这还使得。”未央生道:“小弟有眼不识义士,方才的
话唐突多了。只是一件,既蒙金诺要替小弟留心,若果见了绝色妇人,千万不可偷他财物,忘了今日之言。
诺做得事成,小弟后来自然图报。”赛昆仑道:“这等看来,你果然有眼不识义士。我若是想你图报的人,
又不如拿现在的穗了。就是你日后做官,许我打几次抽丰,那打抽丰的银子也看得见,不如我做一次盗。这
样的报也可以不图。我如今许你一个标致妇人,少不得明日还你一个标致妇人。你如今既遇了我不消到别处
去,且在这边赁几间房子读书。也不要靠我一个,你若看见有好的,就自己去做事。我若看见有好的,走来
报你。两路搜寻,自然遇着,决不至落空。”
未央生大喜,就央人去寻寓处。临别之时,又扯住他拜了四拜,方才分别。毕竟未央生的奇遇如何,下回便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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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昆仑的人品高于未央生十倍!不是未央生结交匪类,还是赛昆仑结交匪类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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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回选手姿严造名花册 狗情面宽收雪鬓娘
未央生自赛昆仑别后,搬在一个庙中作寓。这庙是送子张仙的行宫,里面房间甚少,往常是不寓客的。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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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未央生不惜重价,别处一两一月他情愿出二两,道士贪图微利所以租与他住也。为甚麽肯出重价?只因本
庙的张仙极其灵验,远近妇人来求子者极多。未央生要在此处做个选场,所以谋在这边作寓。自进寓之后,
每日定有几班妇女进来烧香。那烧香的妇女又与别处烧香的不同。十个之中定有一两个将就看得。这是甚麽
缘故?原来各处烧香的妇人大抵老中年的多,少年的少,所以没一个看得上眼。此处烧香的妇人都是求嗣而
来,老年的经水已绝,必无生理。中年的经水将绝,子兴以阑。所以进来求嗣都是少年女子,不过有一二个
老成的陪来。但凡女子十四岁至二十岁这五六年中间,无论好歹,面上都有点桃花色艳,隐隐动人。所以十
个之中定有一两个看得。
未央生每日早起,打扮得整整齐齐,在神座前走来走去。望见有妇人来就躲在张仙的背后,听道士替他通
诚,又看他拈香礼拜,把面庞态度看得无遗。然后攻其不备从里面闯出来。那妇人见他姿容绝世,都吃一惊
,疑是自己至诚把泥塑的张仙拜活了,下来送子与我。直待他走下阶前摇摆一会,方才晓得是人。那灵魂已
被活张仙勾去了。弄得那些女子心花意乱,眼角传情,都恋恋不肯回去。也有故意[□章]下汗巾子为表记的。
自此以後未央生举止分外轻佻,精心愈加放荡,竟说世间标致女人该是我受用的。自起先入庙之时就钉下
一本袖珍册子,藏在夹袋之中,上面题四个字“广收春色”凡是烧香女子有几分姿色就登记入册。如妇人某
人,年岁若干,良人某某,住居某处,都细细写下名字。旁又用朱笔加圈,以定高下。特等叁圈,上等二圈
,中等一圈。每一名后面又做四六批语,形容他的好处。那未央生怎么晓得许多妇人并丈夫姓名住处?只因
妇人入庙烧香定有个香火道士立在旁边替他通诚,就问他姓甚麽名甚麽,年纪多少,系那一位信士之妻,住
在何坊何里。那妇人就不说,定有个家人使婢替他答应。未央生此时就记在腹中,待他去后,取出册子登记
上去。不上数日,把一方的女色收罗殆尽。虽然录了许多妇女,都是一等中等的,要那叁圈头竟没有一个。
心上想到,我生平的志向原要娶世间第一位佳人,起先在家里娶着的只说是第一位了。如今看起来与他一样
的尽多,可见还算不得第一位。我想天下的女色岂有有了榜眼探花而无状元之理,必竟有第一位的在那边我
还不曾遇着。如今看来看去,这些妇女只好存在这边做个备卷,若终久遇不着亦可拿来塞责。我且姑待几日
,看以後进来的何如。于是取法加严,不肯少恕。
一日,精神怠倦,正在房里睡觉,忽见家童跑进来道:“相公,快起来看标致女子。”未央生连忙下床来
,戴新巾,穿丽服,又要照照镜子,未免耽搁了一会。及至走到外面,只见两位少年女子,一个穿银红,一
个穿藕色,陪伴来的是个半老佳人,都烧了香要出去了。未央生隔着许多路把那两个少年女子一看,真是巫
山神女,洛浦仙颐,比往常所见的大不相同,一时不觉风颠起来。见他要走还不曾出门,就如飞赴去跪在门
槛外,不住的叩头。把两个家童与香火道士皆吓得口呆,只怕妇人要发作。
谁想未央生外面虽是风颠,心上却有主意。料那叁个妇人若是肯走这条路的,知道我见他标致爱他不过,
所以跪拜他,料他必不发作。若还是正气的发作起来,我只推是外面走来的人,要拜张仙求嗣,见有女眷在
内,混杂不雅,所以不敢进去,跪在门外叩头。他难道晓得我寓在庙中不成?把这个计较放在胸中,立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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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之地,所以才敢如此。
果然那叁个妇人不知就里,只说他是求嗣的,都缩转身去立在旁边。直等他拜完,方才举步。拜的时节,
那两个少年女子虽然一般顾眄,只是那种意思还在有意无意之间,不觉得十分出像。独不那个半老佳人,对
着未央生十分做作,自己掩口不住的笑。临行之际,还把未央生瞧了几眼,方才出去。
未央生痴足半晌不能出声,将去一二里才问香火道士是哪家的女子。道士见他轻举妄动,几乎惹出事来,
埋怨不了,那肯对他说。未央生要跟着轿子去追踪迹,他又知道去远了,追赶不上,只得回到房中,闷闷的
坐。心上想到,这等可恨的事,那些不中意的个个都晓得姓名住处,偏是这两个极中意的一个也不知道下落
。可惜一对绝世佳人当面错过。就取出那本册子,要添这两个上去,竟无名字可写,只得先记一笔在前,道:
某月某日遇国色二名,不知姓氏,姑就所衣之色随意命名,仿佛年齿性情开列于左,以便物色。
银红女子一名。年可十七八。察其情意,他于归未决而欲窦未开者。
批:此妇态如云行,姿同玉立。朱唇绽处,娇同解语之花。纤步移时,轻若能飞之燕。眉无忧而长蹙,信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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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子善颦。眼不倦而慵开,应是杨妃喜睡。更可爱者,赠人以心,而不赠人以物,将行无杂佩之遗。示我以
意,而不示我以形,临去少秋波之转,殆女中之隐士而阃内之幽人。置之巍等,谁曰不宜?
藕色佳人一名。年可二十许。察其神气,似适人虽久而原荫未流者。
批:此妇风神绰约,意志翩跹。眉无待画之痕。不烦京兆,面有难增之色。焉用何郎肌肉,介肥瘦之间,妙
在瘦不可增,肥不可减。妆束居浓淡之际,妙在浓似乎浅,而淡似乎深。所可怜者,幽情郁而未舒,似常开
不开之菡萏。心事含而莫吐,怠未谢愁谢之芳菲。所贵与前,并压群芳,同称国色者也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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批评已毕,心上又想到,那个半老佳人也不减少年风致。别的且不要说,只是那双眼睛或如一件至宝了。
他起先丢上许多眼色,我只因注意那两个,不曾回他一眼。如今想来甚不过意,况且与标致妇人同行,不是
妯娌定是亲戚,也就要看标致的分上宽待他几分了。他又肯帮情凑趣,引那两个顾眄我,分明是个解人。我
若寻得他,何愁那两个不入鹄中?我今也把他写在册上,加一个好批评。一来报他牵卷之情,二来若寻着的
时节就把这册子送与他看,先把他奉承到了,不愁他不替我做事。就提起笔来,把国色二名的“二”字改作
“叁”字。因他穿服是玄衣,再添一名道:
玄色美人一名。年疑四九,姿同二八。观其体态,似欲事书疏而情甚炽者。
批:此妇幽情勃动,逸兴湍飞。腰肢比少妇虽实,眉黛与新人竞曲。腮红不减桃花,肌莹如同玉润。最销魂
者,双星不动而眼波自流,闪烁如同崖下电。寸步未移而身容忽转,轻飘酷似岭头云。即与二美鼎足奚多让焉!
写完,每一个名字上圈了叁圈,依旧藏在夹袋中。
从这一日起,那张仙殿上去也得,不去也得。进来的妇人看也可,不看也可。只把这叁个佳人时刻放在心
上,终日带了这个本子沿街去撞。再不见一毫踪影,心上想道,赛昆仑见识最高,路数又熟,为甚麽不去问
他?只是一件,他原许我寻一个,这几日不见,想是去寻了。我若对他说,他只道我有中意的,倒把这担子
丢开了。况且没名没姓,教他哪里去查?我且放在肚里,再等几日他或许寻一个来报我也不可知,别的东西
怕多,标致妇人也不怕多了。
自此以後,每日起来不是出门问撞,就是在家死等。一日,在街上遇着赛昆仑,就扯住问道:“大哥,向
日所许的事为何不见回音?莫非忘记了?”赛昆仑道:“时刻在心,怎么会忘记。只是平常的多,绝色的少
。近日才寻着,正要来报你,恰好撞着。”未央生听了,满脸堆下笑来道:“既然如此,请到敝寓去讲。两
人偕手而行,一同入寓。把家童打发出去了,两个关了房门商量好事。
不知是哪一家妇人造化,遇着这会干的男子,又不知是哪一家丈夫晦气,惹着这作孽的奸夫?看官不用猜
疑,自有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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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8
【《肉蒲团》卷之二觉后禅……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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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回饰短才漫夸长技 现小物怡笑大方
诗曰:
不是房中作干才,
休将末技惹愁胎。
暗中谁见潘安貌,
阵上难施子建才。
既返迷魂归楚国,
问伊何事到阳台。
生时欲带风流具,
尺寸还须自剪裁。
赛昆仑坐下先问未央生道:“贤弟这一向可曾有甚麽奇遇麽?”未央生怕他要卸担,只回没有。接口就问
道:“长兄方才所说的是哪一家?住在哪一处?多少年纪?怎么样姿色?”赛昆仑道:“我如今寻着的不止
一个,一共有叁个,只许你拣择一个。你不要贪心不足都想要,做起来这就成不得了。”
未央生心上疑惑道,我心上有叁个,他口里也说叁个,莫非是日前见的不成?若果然是,只要弄得一个上
手,那两个自然会来,何须要他帮助?就回复道:“岂有此理!只要有一个也就够得紧了,怎敢做那贪得无
厌之事!”赛昆仑道:“这等才好。我且问你,你还是喜肥的还是喜瘦的?”未央生道:“妇人家的身体肥
有肥的妙处,瘦有瘦的妙处。但是肥不可胜衣,瘦不可露骨。只要肥瘦得宜就好了。”赛昆仑道:“这等说
来叁个都合着你意思。我再问你,你还是喜风流的喜老实的?”未央生道:“自然是风流的好。老实妇人睡
在身边,一些兴趣也没有,倒不如独宿的干净。”
赛昆仑摇头道:“这等说来,叁个都不是你的对头。”未央生道:“怎见得那妇人老实?”赛昆仑道:“
那叁个妇人皆是一般家数,若论姿色,倒有十二分,只是‘风流’二字不十分在行。”未央生道:“这个不
妨。妇人家的风情态度可以教导得来。不瞒长兄说,弟妇初来的时节也是个老实头,被小弟用几日工夫把他
淘熔出来,如今竟风流不过了。只要那叁个妇人姿色好,就老实些小弟自有变化之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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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昆仑道:“这也罢了。我再问你,你还是一见了面就要到手,还是肯熬几月工夫,慢慢伺候到手?”未
央生道:“不瞒长兄说,小弟平日欲火极盛,叁五夜不同妇人睡就要梦遗。如今离家日久,这点欲心慌得紧
了。遇不着标致女子还可以勉强支持,若遇着了,只怕就涵养不住了。”赛昆仑道:“这等,丢了那两个,
单说这一个罢。那两个是富贵人家女子,一时难到手。这一个是穷汉老婆,容易设法。我因许你这桩事,时
时刻刻放在心头,遇了妇人定要仔细看看。那一日,偶从街上走过,看见这个妇人坐在门里,门外挂着一条
竹帘。虽然隔着帘子看不明白,只觉得面庞之上红光灼灼,白焰腾腾,竟象珍珠宝贝,有一段光芒从里面射
出来一般。再看他浑身态度,只像一幅美人图挂在帘子里面随风吹动一般。我走过去那门对面立了一会,只
见一个男子从里面出来,生得粗粗笨笨,衣服褴褛,背一捆丝到市上去卖。我就去问他,邻居说他姓权,为
人老实,人就因此叫他做‘权老实’。那妇人就是他妻子。“我恐隔着帘子看不仔细,过了几日又从门首经
过。他又坐在里面。我心生一计,掀开帘子闯进去,只说寻他丈夫买丝。他说男人不在家,若要买丝家里尽
有,取出来看就是。说罢回身取丝出来。我见他十个指头就如藕芽一般,一双小脚还没有叁寸。手脚虽然看
见了,还有身上的肌肉不能看见,未知黑白何如。我又生个法子,见他架子顶上还有一捆丝,就对他道:‘
这些都不好。那架子顶上的拿来看看何如?’他答应了,就擎起手臂来去拿。你晓得,此时热天,他身上穿
的是单纱衫子,擎起手来的时节,那两双大袖直褪到肩头上面,不但一双手臂全然现出,连胸前的两乳也隐
隐跃跃露出些影子出来。真是雪一般白,镜一般光。我生平所见的妇人这就是第一了。我因劳他半日,不好
意思,只得买了一捆丝出来。请问贤弟,这妇人你是要不要?”
未央生道:“这等说来竟是个十全的了,有甚麽不要?只是这个妇人怎么就能勾见面,见了面就能勾到手
?”赛昆仑道:“不难。我如今就同你拿些银子去伺候,等他丈夫出门,依旧用前面的法闯进去买丝。你中
意不中意一见就决了。我想他终日对着那个粗笨丈夫老老实实,一些情趣也没有。忽见了你岂不动心?你略
做些勾引他的光景,他若当面不恼,我回来就替你商量做事。管取叁日之内定然到手。若要做长远夫妻,也
都在我身上。”
未央生道:“若得如此,感恩不浅。只是一件,你既有神出鬼没的计较,又有飞墙走壁的神通,天下的事
必没有难做的了。为甚麽这一个就做得来,那两个全不说起?毕竟是穷汉好欺负,富贵人家不敢去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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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赛昆仑道:“天下事都是穷汉好欺负,富贵人家难惹,只有偷妇人一节,倒是富贵人家好欺负,穷汉难惹
。”未央生道:“这是何故?”赛昆仑道:“富贵人家定有叁妻四妾,丈夫睡了一个,定有几个守空房。自
古道饱暖思淫欲。那妇人饱食暖衣,终日无聊,单单想着这件事。到没奈何的时节,若有男子钻进被去,他
还求之不得,岂肯推了出来?就是丈夫走来撞见,若是要捉住送官,又怕坏了富贵体面,若是要一齐杀死,
又舍不得那样标致妇人。妇人舍不得,岂有独杀奸夫之理?所以忍气吞声,放条生路让他走了。那穷汉之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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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一个妻子,夜夜同睡,莫说那妇人饥寒劳苦不起淫心,就有淫心与男子干事,万一被丈夫撞见,那贫穷
之人不顾体面,不是拿住送官,就是一同杀死。所以穷汉难惹,富贵人家好欺负。”
未央生道:“既然如此,你今日所说的事又与这议论相反?”赛昆仑道:“不是我做的事与说的话相反,
只因这一个人家与那两个人家的地位恰好相反。所以这一家好设法,那两个妇人难以到手。”未央生道:“
如今小弟心上已注意在这一边了,只是那两个妇人何妨也说一说,等小弟知道长兄的盛意,为我这样费心。
” 赛昆仑道:“那两个妇人一个有二十多岁,一个有十六七岁。他两个在娘家是嫡堂姐妹,在夫家又是姻亲
妯娌。夫家世代做官,只有他两人的丈夫是个秀才。哥哥叫做‘卧云生’,与那二十多岁妇人做亲四五年了
。兄弟叫做‘倚云生’,与那十六七岁的妇人成亲不上叁月。两人的姿色也与方才说的妇人一般。只是一样
的老实,干事的时节身也不动,口也不开,看他意思竟象不喜干的光景。妇人又不好淫,丈夫又没有叁妻四
妾,夜夜同睡,难以算计。你除非千方百计引动他淫心,又要嗣候他丈夫不在,方才可以下手。这不是有几
月工夫?不如卖丝的妇人,丈夫常不在家,容易设法。”
未央生见他说那两个与妇人与日前所见之人有些相似,心上还舍不得丢开。又对他道:“长兄的主意虽不
差,只是还有见不到处。你说那两个妇人老实没有淫心,必是他丈夫本钱细微,精力短少,干得他不快活,
所以如此。若还遇了小弟,只怕那老实的也会不老实起来。”赛昆仑道:“我看那两个男子本钱也不细微,
精力也不短少。只是比了极粗大长远的稍逊他。我且问你,你的本钱有多少大?精力有几时长?也要见教一
见教,使我知道你伎俩的深浅,好放心替你做事。”未央生欣然道:“这个不劳长兄挂念,小弟的本钱精力
也算得来。随你甚麽大量妇人,定要请他吃个醉饱,方才散席。决不象酸子请客,到把饱的吃饥,醉的吃醒
了。”
赛昆仑道:“这等就好。只是略说一说也不妨,贤弟往常与妇人干事大约有多少提方才得泄?”未央生道
:“小弟与妇人干事没有甚麽规矩,只请他吃一个无算数就罢了。那里记得数目。”赛昆仑道:“数目记不
出,时刻是记得出的。大约耐得几更天气?”原来未央生的本事只有半更,因要赛昆仑替他做事,恐怕说少
了他要借端推诿,只得加上半更。就答应道:“小弟的力量足足支持得一更!”塞昆仑道:“这等说来也是
平常的精力,不叫做高强。若是夫妇干事,有这本领也就好了。若要隔家过舍去做偷菅劫寨的事,只怕不是
平等力量可以做得来的。”
未央生道:“长兄不消过虑。小弟前日买得有绝好的春方在那边,如今正为没有妇人使英雄无用武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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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好事做得成,到临时用些搽抹的功夫,不怕他不久。”赛昆仑道:“春方只能使他久,不能使他大。若
是本钱粗大的,用了春方就象有才学的举子,到临考时吃些人参补药,走到场屋里自然精神加倍,做得文字
出来。那本钱微细的,用了春方尤如腹内空虚的秀才,到临考时就把人参补药论斤吃下去,走到场屋里也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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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做不出。我今只问你这物事有多少大?有几寸长?”未央生道:“不消说得,只还你不小就是。”赛昆仑
见他不说,就伸手去扯他的裤裆,要他脱出来看。未央生再叁回避,只是不肯。赛昆仑道:“若是这等,劣
兄绝不敢替你做事,若强替你做事,万一不看那妇人疼痒,被他叫喊起来,说你去强奸他怎麽了得?到那时
弄出事来倒是劣兄耽误你了。怎么使得?”
未央生生见他激切,只得陪个笑脸道:“小弟的本钱也看得过,只是清天白日在朋友面前取出,觉得不雅
。今长兄既然过虑,小弟只得献丑了!”就把裤带解开,取出阳物,把一双手托住,对赛昆仑掂几踮,道:
“这就是小弟的微本。长兄请看。”赛昆仑走近身去仔细一观,只见:
本身莹白,头角鲜红。根边细草蒙茸,皮里微丝隐现。
量处岂无二寸,称来足有叁钱。十叁处子能容,二七娈童最喜。
临事时身坚似铁,几同绝大之□于;竣事后体曲如弓,颇类极粗之虾米。
赛昆仑把阳物看了一会,再不则声。未央生只说见他本钱粗大,所以吃惊,就说道:“这是疲软时如此,
若到振作之後还有可观。”赛昆仑道:“疲软时是这等,振作时也有限。请收拾罢。”说完不觉大笑道:“
贤弟为何不知分量,自家本钱没有别人叁分之一,还要去偷别人的老婆!我起初见你各处寻妇人,只说定有
绝大的家伙带在身边,使人见了害怕,所以不敢轻易借观。那里晓得是根肉搔头,只好放在荫毛里面擦痒,
正经所在是用他不着。”
未央生道:“不瞒长兄说,小弟这贱具虽不甚魁伟,也曾有人喝彩过的,亦不至如此无用。”赛昆仑道:
“有人喝彩,必是未经破瓜的处女,不曾干事的孩童,若见了他自然要赞叹几句。除了这两种人,只怕就与
我一样,不肯奉承尊具了。”未央生道:“照长兄说来,难道世上人的肉具都大似小弟的不成?”赛昆仑道
:“这件东西是劣兄常见之物,不止千余根。从没有第二根像尊具这般雅致。”
未央生道:“别人的且不要管,只请问那叁个妇人的丈夫,他腰间之物比小弟的何如?”赛昆仑道:“比
贤弟的大也大一两倍,长也长一两倍。”未央生笑道:“我知道长兄的话不是真言。乃不肯替小弟任事,借
端推诿,如今试出来了。我且问你,那两个的或者你夜间去偷他看见了,也不可知。这个卖丝的妇人,据你
说不过日间去一次,又不曾遇见他男子,怎麽知道他的东西比小的长大一两倍?”赛昆仑道:“那两个是目
见的,这一个是耳闻的。我初见之时,走去问他邻舍,邻舍对我说了姓名。我又问他道:‘这样标致女子嫁
了那粗蠢丈夫不知平日相得否?’邻舍道:‘他丈夫的相貌虽然粗蠢,还亏得有一副争气的本钱,所以过得
日子还不十分吵闹。’我又问道:‘他的本钱有多少大?’邻舍道:‘量便不曾替他量,只见他夏天脱了衣
服那件东西在裤子里荡来荡去,就像棒槌一样,所以知道他的本钱争气。’我今日所以定要问你借观,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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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此。不然为甚麽没原没故借人阳物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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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央生听了,才晓得他是真话,有些没趣起来。只得又对他道:“妇人与男子相处,也不单为色欲之事,
或是怜他的才,或是爱他的貌。若是才貌不济的,就要靠本事了。小弟这两件都还去得,或者他看才貌分上
恕我几分也不可知。还请长兄始终其事,不可以一短而弃所长,把为朋友的念头就中止了。”赛昆仑道:“
才貌两件是偷妇人的引子,就如药中的姜枣一般,不过借它气味,把药力引入脏腑。及至引入之後,全要药
去治病,那姜枣都用不着了。男子偷妇人若没有才貌,引不得身子入门。入门之後,就要用着真本事了。难
道在被窝里相面,肚子上做诗不成?若还本钱细微,精力有限的,就把才貌两件引了进去,到干事的时节一
两遭干不中意那娇人就要生疏了。做男子的既然拚了性命偷着女子,也要与他心投意合相处一生半世便好。
若要只图一两遭快活,为甚麽费这样心机?且不要说男子偷妇人要图长久快活,就是妇人瞒丈夫偷男子,也
不知费多少提防,担多少惊吓,指望要快活。若还一些受用也没有,就像雌鸡受雄的一般,里面还不曾得知
就完了账,岂不坏他一生名节?贤弟不要怪我说,都像你这样的本钱,这样的精力,只要保得自家妻子不走
邪路就勾了。再不可痴心妄想,去坫污人家女子。今日还亏劣兄老到,相体裁衣,若还不顾长短,信手做去
,使衣服大似身子,岂不坏了作料?等那妇人报怨也罢了,只怕贤弟还要怪我谋事不忠,故意寻那宽而无当
的妇人来塞责。劣兄出言粗卤,贤弟不要见怪。”
未央生见他言语激烈,料想好事不成,无言可答。赛昆仑又安慰了几句,就起身辞去。未央生兴致索然,
也就送他去了。他扫兴之後不知如何,直到下回是有定局。
评曰:
每一番议论定有绝精的比喻,无不使人快心。如“春方乃临场补药”,“才貌乃药中引子”之类,不可胜数
。虽属谐谑之语,实有至理存焉。我竟不知作者的心肝有几万几千个孔窍,而遂玲珑至此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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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回怨生成抚阳痛哭 思改正屈膝哀求
却说未央生一团高兴,被赛昆仑说得冰冷,就像死人一般。独自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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