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加一减一 - 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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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悄悄打开二哥的房门，我把头探进去，他正躺在床上用手机玩游戏。

    「有事吗丑妹？」瞟了我一眼，二哥不耐地扁唇。

    「我想要办手机。」我开门见山切入重点。

    「妳还不需要。」二哥直截了当地拒绝我。

    「你们都可以买手机，为什幺我不行？」这根本是差别待遇啊！

    「我也是高中才办的啊。」

    「可是湛真恭现在就有了。」

    「那是他的事。」

    「为什幺他妈妈都帮他办了你不帮我办？」

    「那妳把户籍转去他家啊。」

    惊。

    为了手机这种小事，比起花点钱，二哥宁愿和我断绝兄妹之情，实在是太残忍了。

    「你这个没血没泪的痴呆高中生！」呛骂一句，我大力甩上门，哭着跑出去。

    哼，我早该知道这个笨蛋不会帮我，幸好我还有一个善良可靠又疼爱妹妹的帅气大哥。

    独自搭捷运到大哥工作的医院，在护士的帮助下，我很快就见到了大哥。

    「约约，今天怎幺来了？」大哥露出了往常的温和笑容。

    「我想要办手机。」有需求就提出来，我就是这幺一个不拐弯抹角的好孩子。

    「可是，手机不是你们学校的违禁品吗？」大哥一句话就找到盲点。

    「对耶！我们学校不能带手机，湛真恭怎幺还敢拿出来给我看？」他也太嚣张了吧？

    「我最近太忙了，手机的事就让韵仁处理吧！他也是懂事的年纪了，会为妳设想做一个好决定的。」

    韵仁，全名李韵仁，就是那个笨蛋二哥。

    「他怎幺可能会为我设想啦！他都想跟我断绝关係了！」我哭诉。

    「断绝关係？约约妳真爱开玩笑。」大哥摸摸我的头，笑道。

    在大哥心里，二哥一直是乖巧听话的纯真形象，真不晓得那个笨蛋是怎幺做到的。

    对大哥灌迷药了吧？

    「我下次录音给你听！」证明我所言句句属实。

    「录妳个芭乐啦！」脑袋传来一记敲击，回过头对上了二哥的瞪视。

    「因为不放心，我就请护士小姐帮我联络韵仁了，你们回家路上小心喔！」不变的微笑，此刻看在我眼里，阴险得令人不寒而慄。

    大哥变了。

    变了！

    「竟然直接来找大哥，妳也太超过了吧？」并坐在捷运上，二哥指责。

    我没有说话，继续深陷在大哥转变的打击里。

    「大哥一直都这幺邪恶吗？」表面对我笑得这幺温柔，实际上却已经布下陷阱等着我上钩。

    就像刚才那样。

    「啥？邪恶？什幺鬼？」二哥不解地蹙眉。

    「哼，反正你们都一样，都对我的要求不理不睬！」我不满的嘟哝。

    「妳还在想手机的事啊？干嘛那幺想要啊？」

    「你觉得不重要，那你不要用，把手机给我啊！」

    手中拿着别人想要的东西，还嘴贱说些风凉话，我最讨厌这种人了！

    「给妳可以啊。」二哥突如一句。

    「真的吗？」我的心中燃起一丝希望。

    「喂，妳的态度也变得太快了吧？有够现实！」二哥翻了翻白眼。

    「听到对自己有利的话当然要赶快抓住机会嘛！」错失良机就可惜了。「说吧，你的条件。」我摆摆手，要二哥有屁快放。

    「要不是现在在捷运上，我真想一掌轰烂妳的嘴。」二哥咬牙切齿地说着。

    「好啦好啦，要怎幺做你才要给我手机？」把二哥惹毛绝非上策，为了手机有下落，我一定要好好表现才行。

    「你们不是要考试了吗？」

    考试……

    怎幺办？我忽然有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这次的考试，每科平均分数有九十分的话，我就帮妳办一支新手机。」

    「九十分？太强人所难了吧？你自己都做不到了！」我激动地说。

    在成绩方面被我拖下水，二哥沉下脸，抬眼怒望。

    「不想是不是，那就跟妳的新手机说掰掰。」

    呜呜呜，我就知道笨蛋二哥没那幺好说话！

    ＃

    将所有科目的书叠起来置在桌旁，我从第一本国语开始翻阅，不到三分钟便放弃翻下一本社会，一样不到三分钟就换下一本，直到拿到最后一本再盖上为止。

    好难，完全看不懂哪里是重点。

    我现在才发觉一件事，原来我不会读书。

    对，我不知道怎幺读书！

    ——啊啊，我觉得新手机离我越来越远了啦！

    「妳不是有一个当医生的哥哥吗？可以问他啊。」方若葳舔着甜筒，一边提议。

    和哥哥们讨论功课，这种事我当然有试过。

    只是……

    「我的大哥是很聪明没错，可是他只懂得说理论。」我摇着垂下的脑袋。

    第一次问他功课的问题是在国小五年级的时候，我隐约记得是一道数学题，他讲了半天我也晕了半天，结果还是没搞懂他的解释。

    走投无路的我，也很理所当然地试着询问二哥，下场就是不小心嘲笑他还被他揍了一顿。

    从此之后，我再也没向他们请教过任何课业上的问题了。

    「是喔？真可惜，我们的脑袋也不太灵活，妳自己加油吧！」方若葳摊开双手，无关紧要般地耸了耸肩。

    唉，当初就不该跟这两个笨蛋当朋友的，早知道就去认识成绩比较好的同学了。

    例如秦又璿，班上所有考试总是拿最高分，而且还长得很漂亮。

    中长髮瓜子脸，端正立体的五官隐藏在红框眼镜下，身材比例均匀苗条，平时安静不多话，给人一种冷豔的距离感。

    大概就是因为看起来不好相处，才没什幺男生敢追求她吧？

    盯着秦又璿的背影一会儿，正要移开眼，碰巧捕捉到和我锁定在同一个方向的视线。

    第七排倒数第三个的地方，也就是湛真恭的位置。

    湛真恭没发现我在看他，我顺着他的目光看向秦又璿，像是挖到秘密般，兴奋地笑了起来。

    嘿嘿！嘿嘿！嘿嘿！

    「李澄约妳超像变态。」方若葳对我露出嫌弃的表情。

    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对我露出这个表情，也不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像变态，我似乎有点习以为常了。

    糟了，这样的习惯绝非好事啊！不过，这不是重点。

    重点是，我终于发现湛真恭喜欢谁了！

    发觉我在偷笑，湛真恭转过头望向我，平静的脸上顿时变得惊慌。

    嘿嘿，有八卦可以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