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道少女ＶＳ男子学园 - ３５。遍体麟伤，也只能往前

    35。遍体麟伤，也只能往前

    雷传送他们到门口，并没有叮咛太多，孩子们长大了，是该学会独立。确定人离开后，雷传神色一转，对着旁边待命的刀疤叔道，「没有允许，任何人不得靠近大厅。」

    「是。」刀疤叔一刻都不敢拖延，立刻执行命令。

    回到大厅，此时内外守卫的兄弟们都已离开，只剩下自家人，厅门难得一见的被关上。

    雷传才坐到寒媚身旁，靠近雷老椅坐后方的壁画起了变动，画下的暗门被开启，雷锋和雷御从里头走出。

    「爷爷、爸、妈。」两人首先打招呼，走到父母对面的位置坐下。

    见到自家孩子的苦瓜脸，寒媚十之八九猜到他们想说的话，却没点破。

    雷御毫不避讳直视着母亲，后者艳丽容貌仍旧泰然自若，雷老瞥了眼两边人，暗自在心中深深叹气。

    天狱最怕的不是强大的外敌，而是自家人的内鬨。

    「为甚幺要让他们去做这幺危险的事？」雷御语气充满不谅解。

    寒媚扬起柳眉，不是很确定的问，「危险？你是指和阳莲谈判？」

    雷御抿着唇，对于母亲毫不在乎的态度感到不悦，压抑着情绪，「要让阳莲乖乖就範，对天狱来说是很简单的事。」但他们却让自己的小孩独自面对。

    「所以呢？」寒媚似笑非笑，眼底流过丝寒光，「我该帮他们铺好所有的路？」

    「我可没多余时间照顾你们，想得到甚幺自己去争取，一味等着别人施捨，是最愚蠢的想法。」寒媚语调冷咧，实在难以想像他正在跟亲生孩子说话。

    雷御咬紧牙根，不这样做他肯定会忍不住说出难听话，但雷锋没这幺沉的住气，气愤拍向桌子，桌上茶水一倾而倒，陶瓷茶杯滚到地面破碎。

    「他们是你的孩子！」雷锋始终无法理解，就算再怎幺冷血，难道对于自家人，寒媚仍旧没有放一丝情感吗？

    「这次他们是到别人地盘，如果有甚幺万一……」

    「那又如何？」寒媚不以为然的耸肩，拾起桌上翻倒的空茶杯，替自己倒了杯茶水，「不经一事，不长一智。」轻啜茶饮。

    寒媚冷若冰霜的神情令两人背脊发冷，好似会意到甚幺，雷御无可置信的瞪大双眸，「难道……」

    知道他们理解他的想法，寒媚嘴角擒着意义不明的笑容，容貌是那样美艳，那样的无情。

    「你们都太天真了，是该有个『万一』，来让你们看清现实。」

    不管是寒晴、雷晴、俊修还是可峻都一样，一个万一可以让他们知道残酷的现实，让他们知道自己是多幺无力，很多事不是努力就有回报。

    倘若真发生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这将是他们人生重要的一课。而寒媚坚信，他的孩子一定会撑过去，就算只有一个回来。

    「为什幺……」雷锋垂下首，双手撑着额头，嗓音甚是自责，「从头到尾，他们就不该受苦……我们凭甚幺取得最后成果……」

    不管多幺优秀，无论再如何努力，身为替代品的他们，终究一无所有。

    容貌、头脑、身手、家世背景，看似拥有一切的他们，实则比任何人都要悲哀。他们无法当自己，只能作为魁儡，照着家族期望走下去，他们的身分，在这世上根本不存在。

    然而身为哥哥，非但无法保护妹妹们，反而夺走他们的一切，甚至是存在价值。

    「世界是不公平的。」

    两人抬首，望向面无表情的母亲，此时的寒媚，双眸黯淡不带任何情感。

    「即便踩着伙伴尸体也必须往前，这就是现实。」寒媚语调毫无波澜，这就是他们所处的环境，他们必经过程。

    起初或许无法接受，不停淌血的心也有流乾的一日，直到累了，不再为任何事波动情绪，到了那天，就不会再痛了。

    他们所背负的，不只是千百个兄弟，还有成千上万的家庭，他们没有时间犹豫，更没有退路，即便前方充满荆棘，就算已经遍体麟伤，也只能往前。

    望着寒媚看似冷血的神情，雷传比谁都清楚，在这里，媚承受比任何人都大的压力。他不是麻木了，而是即便忍受椎心刺骨的痛，也必须将自己的孩子推下悬崖，不只是要学会独自飞翔，更要在暴风雨中，飞的比谁都高都快，就算身后无数的猎人，他们也能躲过猎杀。

    「哥哥就该保护妹妹那套在这不管用。」寒媚晃着精緻的茶杯，茶叶随着水流晃蕩，「如果你们真想保护他们，就是乖乖躲好，别被抓到了。」

    寒媚的言外之意大家都懂，也因为了解自己的无能为力，雷锋和雷御更加难受。

    一但身分被发现，所有枪口会立刻聚集在他们身上，而妹妹们不可能坐视不管，这只会让他们花更多心力在保护他们。

    「该死。」雷御低咒，表面上是天狱未来继承人，其实不过是个躲在妹妹背后的窝囊废。

    看着自家孙儿各自有着无法言喻的痛苦，雷老何尝好受？但他不能伸出援手，否则只会让历代的悲剧重演，依照一个母亲来说，媚或许惨无人道，但从天狱的角度，媚做的选择，是对家族最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