祸国祸水 - 祸国祸水_分节阅读_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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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梨杉枬:他做到出血,你写到流鼻血……(世子要不要这么直接啊啊啊啊……)

    三木李子:他做到出血,你找他呀,关我什么事?

    辛络绎:杉枬,这完全都是这后妈的错,她一两个月让我做一次,才致使我过了火,如果她每一刻钟(15分钟)让我做一次,绝对不出血。

    三木李子:世子,这是渣攻,鉴定完毕。

    辛络绎:再说老子是渣攻,老子就把你削成人棍,你信不信……

    梨杉枬:你不渣吗?

    辛络绎:杉枬说什么就是什么……

    三木李子:感谢世子同意我的观点,下一次,绝对不出血?

    梨杉枬:话是你说的,做是他做的,主导权在他不在你……

    so,下一场,咱们要干点大发的……

    第33章 审案

    一时间,平城人人寒蝉若禁,生怕一不小心惹到这个这个蛮不讲理的皇子。

    打完所有人板子之后,辛络绎看了看面色如土的平西王,看了看跪在圆台之上的瞎子,看了瞎子一眼道:“你就是韦琪,祖上是做人偶的?”

    韦琪在地上吓得瑟瑟发抖,刚刚打板子的声音他听得清清楚楚,如今恍若惊弓之鸟:“大人,冤枉,我并没有杀人……我祖上是做人偶的,可,可我不会呀?”

    “你不会?你家的那些人偶是谁做的?”

    “我……做的。”韦琪说道。

    “大胆刁民,竟然欺瞒本殿?”辛络绎一拍惊堂木,声音带着狠决铿锵:“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是那些人都是用人偶的办法被剥了皮,整个平城只有你祖上是干这一行的,你还敢说跟你无关?”

    “大人,我……我没杀人!”韦琪再一次吓得瑟瑟发抖的说道。

    ……

    “真是作孽呀……”人群里有人感叹一声。

    梨杉枬听着觉得很奇怪,问道:“这位大婶,为何会觉得是作孽?”

    “什么大婶呀,我才三十六好不。”那女人不满的说道,可是看着梨杉枬眼睛上蒙着纱布,长得还那么的好看,语气当时就软了下来:“他就是住在那个平民窟的鸽子房最后一家的,之前他家里还算不错的,有一个弟弟,后来起了一场大火,他弟弟死了,他就被迁移到平民窟了,靠雕刻木偶人为生的,虽然雕刻的并不是那么好,但是也有人照顾他的生意,我家儿子都很喜欢他雕刻的小人,没想到他竟然杀人?我得回家赶快把木偶丢掉,免得沾染上晦气!”

    “你是说,他家里起了一场大火?”

    “对呀,他家里早先起了一场大火,房屋全部被烧毁了,本来还有一个弟弟,都被烧成灰了,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而且还是一个瞎子……作孽呀……”那老妇人又说道。

    梨杉枬似乎没有听到他的说话,陷入久久的沉思之中。

    ……

    辛络绎问道:“有人说,看见你去抛尸的山涧,是不是?”

    那瞎子低下头:“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什么?”辛络绎问道:“不知道自己把尸体抛在哪儿,还是不知道为什么去山涧?”

    “我不知……尸体抛在哪儿?”

    辛络绎泛起狐疑,平西王面色冷峻说道:“五殿下,既然如此,何不逼问?”

    那瞎子吓得瑟瑟发抖,如果真的用刑的话,以他那单薄的身体不知道能坚持多久。

    辛络绎看了平西王一眼,道:“平西王说得有道理,那就赏他十大板子!”

    平西王冷哼一声,辛络绎是真的故意跟他过不去的,打大臣都是八十大板,打一个嫌疑犯才给十大板子,摆明着让他下不了台,只是这不知天高地厚的黄毛小儿哪儿是他的对手,反正在平城的日子还长,慢慢的来玩。

    立刻就有穿着铠甲的兵士把那个瞎子按在地上打板子,那瞎子愣是一声没吭,这比那些大臣有志气多了,沉闷的声音响彻在耳际,时不时夹着瞎子的闷哼声。

    “你现在可认罪?”

    瞎子慌张道:“认,是我把尸体剥了皮做人偶拿去卖钱,我实在是穷怕了。”

    辛络绎说道:“你最好老实交代。”

    那瞎子说道:“我,我真的是穷怕了,大人,我一个瞎子,没有生存的能力,可我不得不活下去,木质的人偶没有多少价值,也不会有人来买,而猪羊的皮毛以我那样的境况根本弄不来,只有……”

    “只有人皮,对不对?你杀了人,剥下人皮,做成木偶,卖了钱,这样你就能生活了,对不对?”碧雨蝶接着道:“你怎么可以这样?那些都是人命呀……”

    “这个世界是个不公平的世界,我自认为一生之中没有做过什么错事,可是,我看不见,我家人一个个死了,就连我自己也活不下去了,他们是人命,我也是人命,我只是想活下去而已……郡主,您出生富贵,衣食无忧,您知道饥饿的痛苦吗?您知道寒风是怎样削着人的骨头吗?您知道在城头的泔水里刨出一个恶臭发霉的馒头之后,还要被狗追着跑咬的遍体凌伤的伤痕吗?您知道你一次给主顾家做了几天的活而对方却只给一个连小孩儿都不屑于要的铜板那种绝望的心情吗?不,你们都不知道……因为你们出生富贵,有家人的疼爱,你们有上天赐予的一切,你们是被眷顾的,生来高人一等……我一个瞎子,没有谁眷顾我,如果我不想办法活下去,我只能被丢掉乱葬岗去喂秃鹰,我,我只是想要活下去而已……”

    梨杉枬没有说话,这个世界上,有些人是为了活得更加幸福,活得更加舒适,可是,绝大多数人只是为了活下去……

    “殿下,可以结案了。”平西王笑道:“殿下英雄年少,老夫佩服。”

    辛络绎冷笑一声,来了这么久,平西王嘴里终于能够蹦出一句好话了。

    “是呀,殿下,这种人,死不足惜。”碧雨蝶冷冷道:“最好马上处斩。”

    “等一下。”一个清冷如水的声音响了起来,清冷绵长,仿若春雨苦寒之中第一滴雨声,又如皑皑白雪落地的声响,那么的冷,又冷又柔,就那么简单的三个字,所有的喧闹的声音全部静止了,一瞬间,所有的目光都看了过来,然后所有的人都跟着他的步子走,不自觉的入了神。

    长袖羽衣的梨杉枬往前走了一步,桃烬将挡着梨杉枬的人拿着的那把剑挑开,拿出手里的令牌,那两个人自觉的走开了,这个时候,就好像有一道光照着梨杉枬走过的地方,隽永流长,风华绝代,宛若天人。

    辛络绎没想到梨杉枬赶了过来,连忙走下来问道:“杉枬,你怎么样?你为什么不休息?”

    “殿下,那个嫌疑犯在哪儿?”梨杉枬问道。

    辛络绎拉着梨杉枬走了几步,走到韦琪的面前,十分温柔的说道:“就在你的脚下。”

    梨杉枬蹲了下来,手往前探了一下,摸到韦琪的头,顺着他的头往下摸,是一张十分消瘦的脸,眼匡凸下去,满头冷汗,可以看得出来,他受到很多非人的对待。

    “手。”梨杉枬说道。

    辛络绎立马把自己的手放到梨杉枬的手心,带着一种吊儿郎当,魅惑入骨的声音,眉头上扬,十分得意:“杉枬,你喜欢摸,咱们回去给你慢慢摸,我还要审案子呢?”

    虽然嘴上这样说,心里乐开了花。

    梨杉枬气得把他的手一扔,对着那瞎子说道:“你的手。”

    辛络绎得不到好,可是让两个眼睛都看不见的人去找对方的手那得多难呀,他带着一点点的不悦:“杉枬,你对得起我吗?”

    “他的手在哪儿?”梨杉枬问道。

    “不告诉你,我吃醋了。”辛络绎此刻摆出一种诡异的笑容,像个捉弄人成功的孩子一样。

    “殿下,这是很多条人命。”梨杉枬说道。

    辛络绎最后只得作罢,将韦琪的手放在梨杉枬的手上,梨杉枬摸了摸,很多茧子,手掌或许是因为做活计做得多了裂开了,他摸得时候坚硬的裂开的伤口划着他的手还带着一点刺痛。

    “你在替谁顶罪。”梨杉枬直接开门见山,冷冷问道:“你不是凶手。”

    这个时候,在场所有的人都惊讶了,梨杉枬就摸了摸他的头,摸了摸他的手就敢断定他不是凶手,这也未免太荒唐了。

    “他可是自己承认的。”碧雨蝶道。

    “郡主,很多东西,眼睛看到的跟耳朵听到的只是表面的。”

    “为什么他不是凶手?”碧雨蝶依旧不满,她觉得梨杉枬似乎跟她过不去,她刚刚说韦琪是凶手得到大家的一致认同,可是这个时候,梨杉枬将所有的结果给推翻了。

    “很简单。一个人能够让你付出生命也要保护的人,你自然而然会替他顶罪。我说得对吗?”梨杉枬冲着地上的韦琪说道:“据仵作说,那尸体剥皮的痕迹是非常精确的,几乎每一具尸体没有一点偏差,但是你却是一个瞎子,一个瞎子,做不到最精确的。这一点,我深有感触,因为我现在,也是一个瞎子。那几具尸体需要一鼓作气的剥下来,而且要在开水的温度没有降下来就要剥下来,所以不能让你去摸着去剥的。所以,你不是凶手。”

    “呵呵呵,你又不懂剥皮的技术,你凭什么这么说?”韦琪说道。

    “我是不懂,可是我摸了摸你的手,上面都是茧子,那确实是做了很多活计磨砺出来的手,手掌有裂开的痕迹,当一个裂开的手碰到开水,会怎样?皮肉会外翻流血,伤口部分会变得柔软甚至外皮脱落,可是你的手上裂开的伤口没有一点外翻脱掉的痕迹,我也没有闻到血腥味。”

    辛络绎不说话,只是抱着膀子看着梨杉枬,这个时候,他是真的为梨杉枬而骄傲,他见过那么多人,那么多有才的人,没有一个比得上梨杉枬,太子曾经夸梨杉枬有七窍玲珑心真是一点也没有错。

    “而且,死的那几个人都是长相很好的,你一个瞎子凭什么判断他们是否生得好看?”

    韦琪没有说话,碧雨蝶冷哼一声:“如果是巧合呢?”

    “郡主,这是一个常识问题,两三个人也许是巧合,但是五个人也是巧合吗?这个扒皮的人,很精准,绝对不会是一个瞎子,而且你伪装得太过头了。”

    “对,你演戏太不专业了,本殿本来不想打你板子的,但是看你那拙劣的演技,本殿就觉得不打你实在是难解心头之恨。”辛络绎这个时候,原形毕露,他不是觉得韦琪不是凶手,他没管那么多,他最大的对手不是凶手而是平西王,这才是他来平城主要的目的,刚刚审案,他只是觉得平西王能够附和他让他觉得不爽,这老东西巴不得他判错了好参他一本呢,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梨杉枬拉着辛络绎的手,往后迈了一步,站定:“打你板子的时候,你咬着牙一声不吭,可是一开始,我听到你的声音在抖,那么对于一个在严刑之下都不吭声的人会被吓得发抖吗?这不是互相矛盾吗?”

    韦琪冷汗蔓延全身,默不作声。

    梨杉枬冷冷道:“你不是凶手。”

    “他不是,那么谁是?”碧雨蝶十分的不满,她似乎认定了韦琪就是凶手。

    梨杉枬唇边含着一丝笑,宛若揉碎的水晶,带着几分寂寥,几分悲哀,过了一会儿,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千年寒冰一样的冷淡:“殿下,我眼睛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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