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笑红尘万古枯 - 昏迷

    昏迷

    「笑尘？我家阿一呢？阿一怎幺样了？」洪笑尘听到李母的声音后茫然的抬起头，一看到李母，泪水就扑簌簌的流了下来，把李母吓了一大跳，也更加深了她的不安。

    「伯母，对不起，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都是我不好！」洪笑尘一边抹眼泪，一边断断续续的说着，就在此时，李父和洪家夫妻也来了。

    看到洪笑尘哭成泪人儿的样子，一切的询问和责备都说不出口，直到警察到来才得知一切的经过。

    简而言之，就是酒驾，据说当时车速过快导致煞车不及，而洪笑尘基本上一点错也没有，人家可是好好的在人行道待着呢。不过，她本人可不是这幺想的。

    一看到李一被推出来，洪笑尘便立刻冲了上去，儿其他四老便违者医生问情况。

    「医生呀，我家到底怎幺样啊？」李母眉头紧皱，和李父一起，脸上的担心藏也藏不住，儿洪家夫妻也是一脸紧张。

    医生瞄了旁边的洪笑尘一眼，她正紧握李一的手，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

    医生叹了一口气，落下口罩，严肃的看着眼前的四老。

    「你们是李一先生的家属吧，很遗憾。因脑部缺氧的关係，李先生陷入重度昏迷，也就是植物人，昏迷指数只有3。」

    一听此言，李夫妻瞪大双眼，泪水不禁滚滚而下，李母微微张开嘴，只觉心脏好似不是自己的，闷得生疼。一旁的李父情况也没好到哪里去，眼眶红了一圈，被洪家夫妻搀扶到一旁休息。

    医生走到四老面前，微微低下头，小声的说，「那个女孩，是李一先生车祸现场的女孩吧？是她的女朋友吗？」看到眼前的人无声的点点头，医生又叹了一口气，「请您们注意一下她的心理状态，目击车祸现场，尤其又是亲密的人，极有可能发生「创伤后压力症候群」，这是我一个朋友的名片，如有需要可以去找他。」

    给了名片后，医生便点头告辞，将空间留给他们。

    四个人面面相觑，脸上都是藏不住的担忧。

    「唉，阿一的事真的是……」洪母率先打破沉默。

    「算了，事情都发生了，日子还是要过，往好处想，我们还有老大跟老三呢。」李母硬撑起一个笑容。

    「不过，赔偿金一毛都不能少。」李父眼神暗了暗，虽然李家都属于比较豁达的人，但丧亲之痛岂是几句话就能了却的？就算无法复原，也要狠捞对方一笔，不让对方肉痛，誓不罢休。

    「不过，我更担心你们家笑笑……她是个死心眼的孩子。」李母叹口气，担心的望了洪笑尘一眼。

    「但是她也很坚强，不是吗？」洪母看向洪笑尘，轻轻握住洪父的手。

    「虽然如此，但，被留下来的人，」洪父看着自己的双手，用力的握紧，再慢慢的鬆开，「才是最痛的。」他抬起头，看着洪母的眼睛，慢慢的说着。

    洪笑尘紧握李一的手，双眼宛若坏掉的水龙头，泪水疯狂的流下。

    小一，小一，对不起，都是我不好，如果我没有约你出来，如果我没有在路上发呆，如果我好好跟你道别，而不是故作潇洒的离去的话，你就不这样了，你就不会躺在冰冷的地方，我求求你一定要醒过来啊！

    洪笑尘，看着李一苍白的脸庞觉得心好痛，好痛，吸进来的空气都刺得她胸口生疼。双手不受控制的颤抖，努力压抑的呜咽声充斥整个病房。

    「小一，不分手了，我们不分手了！呜……呃…啊啊啊，我爱你，我爱你啊！」洪笑尘轻轻抚摸李一的脸颊，落下一颗泪滴，她挤出一个笑容，「我答应你，我答应你我一定常保微笑，你……你看，你不睁眼，你怎幺看得到呢？」小一，我求你了，快睁眼啊，都是我的错，全部，都是我的错。

    看到四老走进来，洪笑尘立刻关切地询问情况，她握着李一的手越来越紧，指尖甚至有些发白，她没有注意到她在听的过程中呼吸越来越急促，终于在听到结果后，眼前一黑，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