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 第九百零二章 庇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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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说兆佳氏用惯了红梅,但是她毕竟年纪大了,不愿耽搁了她。再说,曹頫又有将红梅说给贺老六的心思,要是儿子执意,她这当娘的也不好因个丫头与儿子争执。

    让她老娘领回去配人,避开贺老六这门亲事,也算保全主仆情分。

    红梅要是知趣,当好好地磕几个头,安安分分地随着老娘出去。这般哭哭啼啼的,引得兆佳氏心里不痛快。

    她心里,想起前些曰子儿子所说的那句话,“这府里丫头做妾的还少了”。

    是啊,这府里丫鬟做妾的还少么?

    老一辈的宝蝶与翡翠,小一辈的玉蜻、绿菊、紫兰。

    莫不是红梅也存了攀高枝的心思,一心要做姨娘,才不乐意回去配人?

    兆佳氏早先的不舍散去,脸子已经耷拉下来,盯着红梅。想着这几年她有事没事老乐意往曹项的院跑,常在自己跟前搬弄春华与绿菊的是非,这心思已经是昭然若揭。

    兆佳氏的目光变得冷冽起来,原来打算赏的十两银子,此时也闭口不提,看着红梅头上鎏金簪子,心中冷哼一声,摆摆手,道:“行了,下去吧,等上轿的时候再哭。”

    红梅在她身边侍候多年,也不是不知眼色的,眼见她露出不快之意,不敢在多事,抽抽噎噎地跪下,磕了几个头,随着她老娘下去。

    刚出了屋子,就见静惠与素芯两个带着丫鬟、婆子站在廊下。红梅她娘赶紧快走两步,躬身给两位奶奶请安。

    红梅呆呆地看着两眼,不知说什么。

    明明太太说要将她给五爷,最后却没有动静。她还记得五爷看自己的眼神,并不是全无情义的。

    难道是五奶奶嫉妒?

    可是,偏生又传出话来,说五奶奶使人将西厢房收拾出来,要给五爷纳妾。

    红梅糊涂了,脑子一直转不过来。

    她娘见她没规矩,怕两位奶奶责怪,告了一声罪,拉着女儿匆匆去了。

    惠同素芯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都有些疑惑。

    红梅是婆婆身边算计,就算害人了,还不兴爷以德报‘德’。”

    说到最后那个“德”字,十六阿哥带了几分咬牙切齿,眼中的恨意再无掩饰。

    曹颙不是愚蠢之人,见十六阿哥情绪激荡,给他斟满酒,道:“阿哥所之事,同永和宫那位有干系?”

    因这其中涉及十六阿哥丧子之痛,曹颙也带了几分小心。

    十六阿哥阴沉着脸,道:“她倒是没有胆子,谋害皇孙。只是李氏平素是个胆小的,若是没人鼓动,断不会生出这般歹毒心肠。她又惯是装好人,我也是私下里查了两年,才寻到些蛛丝马迹。我一个无爵无权的皇子,她还不至于将我放在眼里。鼓动李氏闹,不过是因我福晋是宜妃娘娘的侄女,她乐得看热闹罢了。”

    曹颙听了,倒是意外得紧,实没想到德妃牵扯到十六阿哥的家务事中。

    或许她并没有十六阿哥认定的这样歹毒,毕竟万事都有讲因果。身为后宫主位,在宫廷之中位高权重,若是为了单单与宜妃斗气,就费心筹划这个,有些说不过去。

    但是,曹颙也没有与十六阿哥争辩。

    人心就是如此,总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李氏是十六阿哥第一个女人,又是他长子之母,两人恩爱十来年,个中情义,不是一句话就能抹杀。

    相信是德妃存了“歹心”,总比悔恨自己“有眼无珠”,心里要舒服的多。

    “不管怎样,她是两位皇子阿哥之母,十六爷就算心里着恼,也别露了行迹……十四爷还好,四爷那边,最好别生了嫌隙……”说到这里,他压低了音量道:“那位也不年轻了,十六阿哥还是稍安勿躁。”

    若是他记得没错,这德妃娘娘可不是长寿之人,康熙驾崩没多久,也跟着薨了。

    后世野史,还有说她因小儿子失了皇位,拒绝当太后,康熙灵前撞柱自尽的。

    都是小说家言,不可尽信。但是六十多岁的老人,在丈夫驾崩,小儿子圈禁后,郁郁而终,也是寻常。

    “孚若放心,我什么也没做,不过是等着看热闹罢了。我心里虽恨,却也没糊涂到想要撕破脸的地步。”十六阿哥说道。

    见十六阿哥有分寸,曹颙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嫡子相继过世后,十六阿哥的心情就一直低迷,发泄一下心中郁结也好……京城,皇宫,阿哥所,十六阿哥住处。

    十六福晋满眼赤红,屋子里一片愁云惨淡。

    十四福晋与十七福晋陪在一边,见她如此,都不知该如何开口相劝。若说宗室福晋中,十六福晋同十六阿哥琴瑟相合,向来为人羡慕。

    但是夫妻再恩爱又如何,子女缘薄,连折了三个小阿哥。

    如今,难道这半岁的小格格,也站不住么?

    这小格格出生后,一直没断了药,年初更是染了肺痈。虽说太医没有明说,但是说都晓得,这个小格格不是长寿的,只是谁也不敢对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说。

    十六福晋虽忧心女儿,但是也没有拉着丈夫,不让他随扈当差的道理。原还以为熬过冬天与春天,小格格半岁了,身子骨会结实些。

    没曾想到,自打十六阿哥出京,小格格的肺痈就犯了。襁褓之中的婴儿,除了会哭,就是“咳”个不停。

    摇篮中,半岁的小格格满脸青紫,直翻白眼,眼看就要不行。

    须发皆白的老太医已经满脑子是汗,道:“十六福晋,小格格被痰卡住了,快使人将小格格的痰吸出来,迟了就……”

    十四福晋与十七福晋听了这般凶险,都变了脸色。

    十六福晋却没有寻人的意思,上前一步,抱起女儿,低下头,口对口地从女儿嘴里吸出一口浓痰。

    小格格一口气出来,开始“娃娃”大哭,因哭得急了,原本青紫的脸色儿转为通红。

    十六福晋将女儿抱在怀里,眼泪给断了线的珠子似的,不停地落下。

    十四福晋与十七福晋,也跟着红了眼圈。

    这会儿功夫,小格格在母亲怀里不舒服,又开始咳了。

    太医忙道:“十六福晋,还是放下小格格,让小格格斜靠着好。”

    十六福晋心疼女儿,赶紧依言而行,用檀木如意将摇车的一头垫高,将女儿放下。

    小格格躺着舒服了,就止了咳,渐渐地连哭声也止了,小嘴打了个哈欠,幽幽睡去。

    十六福晋贪恋地看着女儿,抚了抚胸口,擦了眼泪,带着众人到外厅来。

    “太医,小格格今早就止了烧,用不用换方子?”十六福晋开口问道。

    “既是止了烧,那退热的方子就能停了,止咳的方子还得用,微臣再写个清肺清火的方子。”老太医躬身回道。

    十六福晋点点头,叫内侍包了银封,送老太医出去……十六阿哥得知女儿病重的消息,已经是数曰后。

    不过,收到的并不是凶讯,而后十六福晋的报喜之信。

    信中十六福晋满是欢喜雀跃,小格格的肺痈之症已经渐好了,已经请好几个太医看过,都说小格格脉象已显稳健,再服旬曰,就能止了药。

    十六阿哥到热河逢庙就拜之事,已经传到京中,十六福晋也有所耳闻。对于丈夫此举,她感激不已。

    她触动颇深,以为幼女死里逃生,全是丈夫积攒功德的缘故,也跟娘家额娘说了,从寺里请了观音娘娘供奉……十六阿哥拿着这信,看着书案上燃着檀香的香炉,收了平素的轻狂之心,喃喃道:“功德,佛祖庇佑……”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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