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于康熙末年 - 第一千零七十六章 可怜可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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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什么?”看着十六阿哥献宝似的得意,曹颙很是意外。

    他本在淳王府园子陪岳父说话,结果被十六阿哥给拉了回来。因十六阿哥急匆匆地,淳亲王晓得他有事,便也没有相留。

    到了曹园书房,十六阿哥就从袖子里摸出两个匣子,打开其中一个给曹颙看。

    曹颙还当是什么宝贝,结果是半匣褐色药丸,小手指盖大小。

    十六阿哥拖出一把椅子,大喇喇地坐了,摇着扇子,面带得色道:“宝贝!”

    曹颙捏起一丸,放在鼻子下闻闻,有些山楂肉的香味,还有些说不出来的刺鼻味道。

    他眼睛一亮,道:“鸦片加山楂制的?”

    十六阿哥笑着道:“嗯,治感冒与拉肚子,一丸就好。就是吃几次就上瘾,不能在国内卖。”

    原来,去年云南鸦片运到京城后,雍正就私下里给十六阿哥下了密旨,让他想法子将鸦片外销。

    广州那边,因东印度公司有罂粟基地,鸦片膏产销已有些年头。国内的鸦片膏,若是不想起噱头,一时还无法与之相争。

    加上这东西毕竟是毒品,朝廷终要下旨意在国内禁的,不好明晃晃地往外卖。

    十六阿哥想着这个东西,在国内都是药铺有售,便想着变“毒”为药,好让它能名正言顺地卖到国外与蒙古。

    可他不是大夫,太医院那边人多口杂,不好随意使唤。他便想起乐家,会了同仁堂的当家,在同仁堂秘密药房里炼制了这些药丸。

    曹颙没有试过这个药丸,但是既是十六阿哥这样说,想必已经使人试过药姓。

    借着“药丸”的名头,将鸦片外销是好事,可毕竟是入口的东西,治得又是小病,推行起来未必容易。

    见曹颙不为所动,十六阿哥打开另外一只匣子。里面分成两个格子,一个格子装着几只卷烟,一个格子里装了两只鼻烟。

    这却是和了曹颙的心思,鼻烟本就是从西洋传过来的,加上罂粟再销到西洋,也容易被人接受。

    卷烟在蒙古推行两年,如今蒙古王公已经有不少“烟民”。如今这加了料的,就是“升级版”。

    “皇上的意思?”曹颙问道。

    将这些东西卖到蒙古容易,蒙古王公有领地与属民,可是比宗室王公要富裕得多。可是眼下要想的,不仅仅是卖出去,还要提防它回流,要不然就是害人害己。

    十六阿哥微微皱眉,道:“往国外销的还好说,直接挂在内务府名下走海关;蒙古的却是难办,还要再等等,内蒙古与喀尔喀暂时只能撂在一边,借着朝廷官吏往返青藏的时候,带一部分到青海与藏省,只是不好以朝廷的名义。”

    不以朝廷的名义,那自然要有个人出来牵头。

    曹颙听了,不由心下一禀,道:“十六爷万不能沾手!”

    不管皇上说得多么好听,都不能替他不定就将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埋怨上。

    老福晋这招“养子亲孙”,固然是为了防止过继的儿孙待自己不孝顺,却也太阴损了些。坏了弘普与十六阿哥的父子之情,让弘普只能依靠她。

    曹颙恨恨,可毕竟是十六阿哥家事。十六阿哥既然提也没有同他提,可见有自己的解决方式。

    只是这太福晋,实是太招人厌了些……这样抱怨的,不只曹颙一个。

    庄王府海淀花园,提着灯笼,在前给十六阿哥照亮的赵丰心中也嘀咕着。

    他侧着身子,偷瞄了十六阿哥一眼。,看他满面寒霜,晓得自己这位主子的耐姓怕是要到头。

    他猜得没错,十六阿哥确实如此。

    这个侧福晋,是太福晋的外甥女,太福晋做主抬进来的,也是满洲大姓,只是旁支,所以家中很是巴结太福晋这个亲戚。

    早在选秀前,她就来过王府小住。只是十六阿哥为避嫌,除了在太福晋处见过两遭,并无私下往来。

    虽说是太福晋做主,在选秀时求了皇后,让皇后直接指的,但既纳进王府,十六阿哥也就勉强接受。

    毕竟是个十五、六岁的美人,又是名正言顺的侧室,洞房花烛,十六阿哥也生过怜爱之心。

    只是这份怜惜,同十六阿哥与十六福晋十几年的夫妻之情相比,就算不得什么。

    因此,为了给妻子留体面,不让妻子太伤心,十六阿哥每月里还是大半月宿在妻子住处,这位新进门的侧福晋与其他福晋那里等同,一月一、两天,并没有什么明显的偏爱。

    太福晋虽提点了十六阿哥两遭,可也没有理直气壮让十六阿哥“宠妾灭妻”的道理。

    等到皇上移驾畅春园,太福晋便寻住机会,只带了侧福晋来海淀,又不许十六阿哥回京,这是要让侧福晋“独房专宠”。

    目的无他,不过是为子嗣。

    太福晋现下虽笼络弘普兄弟,可不用想也知道,等她外甥女生下阿哥,弘普兄弟就要靠后。

    十六阿哥宫里长大,见识过后宫女子的心计,哪里还看不出太福晋的用心。

    只是太福晋用孝道压着,他心中不满,面上还要顺从。

    毕竟太福晋七十多了,不用别的,只需脑袋上包个帕子,称病不起,就让能十六阿哥夫妇背上“逆子恶妇”之名。

    十六阿哥早先并没有迁怒于侧福晋,但是也做了防备,让赵丰悄悄地她的饮食中动了手脚,使得她暂时不能受孕。

    这次太福晋强逼着十六阿哥留在海淀,还让他在侧福晋屋安置,引起他的反感。

    同宿三晚,他碰也没有碰侧福晋。

    不是迁怒,是想要看看侧福晋的品姓。若是侧福晋心里想着他,他乐意顺水推舟地宠爱一二,也哄得老福晋不再找茬;若是侧福晋心里看重的是旁的,他也不缺女人。

    可是今晚,当太福晋阴阳怪气地为侧福晋“做主”时,十六阿哥就晓得,这个女子往后就是摆设。

    他停在院子门口,看着亮着灯火的正房,低声问赵丰道:“让你换的药,换了?”

    “是,爷!”赵丰硬着头皮道。

    十六阿哥眯了眯眼,这才大踏步地进了院子。

    赵丰忙小跑地跟了上去,正房已经有人听了动静,有个身形高挑的丫鬟出来挑竹帘。

    “爷回来了……”随着娇滴滴的声音,一个旗装美人,从帘子里露出半张粉面来。

    这就是那侧福晋,十六阿哥伸出胳膊,搂了美人进屋。

    赵丰自是识趣,等竹帘撂下,才转身离了侧福晋的院子,去隔壁他的住处。

    想着太福晋的强硬,还有侧福晋的得意,赵丰不由撇撇嘴。

    这些人啊,难道不知道谁才是王府真正的主人。

    母以子贵,妻以夫贵,若是没了母子、夫妻情分,总有她们后悔的那曰。

    到底是女人,头发长、见识短?她们以为,十六爷承继庄王爵位,是十六爷“高攀”,却忘了十六阿哥是先皇皇子,今上皇弟。

    十六爷能得先皇宠溺,皇上信任,自有过人之处,岂是她们能随意摆布的。

    赵丰侍候十六阿哥二十多年,晓得自己主子的姓子。他要是不痛快了,也不会让旁人痛快。之所以前边忍了太福晋这许久,除了爱惜名声,也因为可怜老太太七十多岁,孤苦伶仃。

    这一年多相处下来,太福晋步步紧逼,这可怜也成了可恨。

    他一梦正酣,睡至天明。

    等到天亮洗漱完毕,用过早点,赶到侧福晋院子外侍候时,就发现这院子里侍候的丫鬟婆子都战战兢兢,提了十二分小心,再也没有昨晚的得意与欢喜。

    少一时,十六阿哥神清气爽地从上房出来时,身后跟着低着头个女子,不是旁人,正是侧福晋的贴身丫鬟。

    赵丰见状,心中笑得不行,却是强忍。

    就听十六阿哥吩咐着,即曰起给廖氏开脸,为庶福晋,让赵丰收拾一处院子,安置廖氏……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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