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烧的莫斯科 - 第五九〇章 下马威 上
我和谢杰里科夫乘坐的吉普车,行驶在整个车队的最前方。。我们按照老头的给我们指的路行驶一段距离后,很快发现前方的道路,也被两侧炸毁的房屋所坍塌下来的砖石瓦砾堵得严严实实。
我们的车队再次停了下来,我推开车门,探出半边身,想看看附近还有没有什么别的道路,正巧看到有一支二十来人的巡逻队向我们这边走来。我连忙跳下车,站在车旁静静地等着巡逻队的到来。
这支巡逻队的成员都穿着工装,显然是从附近什么工厂里抽调出来的工人,向他们问路应该不会错。
我们这支停在路边的车队,显然也引起了巡逻队的注意。走在队伍最前面,戴着鸭舌帽、留着两撇花白胡的老头,在不知不觉放慢了脚步,把疑惑的目光投向了我们。我连忙迎上去,同时礼貌地叫了一声:“老大爷!”
没想到我的称呼却让这个巡逻队长皱起了眉头,他抬手让巡逻队停了下来,用不满地语气说道:“别叫我老大爷,我今年刚满十岁,还能拿枪和德国人打仗呢。”
看着面前这位不服老的老大爷,我不禁莞尔一笑,连忙顺着他的意思说:“对,对,只要是拿起武器和德国人较量的人,都不能算老年人,况且您看起来还这么年轻。”
听到我这么说,老队长的脸上露出了得意的微笑,自信地说道:“当年我在这里打过白匪军,保卫过察里津。当年我和我的战友们打退过那么凶猛的敌人。如今那些德国人。也早晚会被我们打败的。”
“队长同志。”谢杰里科夫走到我的身边,礼貌地问道:“我们要去马马耶夫岗,可是那边的路断了。我们经过打听,知道要去央火车站那边兜一个圈才能到达目的地。可是现在前面的路又被砖石堵住了,您知道还可以从什么地方绕过去吗?”
老队长望着我们长长的车队,若有所思地问道:“不能弃车步行吗?”
我扭头看向谢杰里科夫,见他摇摇头,便回头对老队长说道:“不行。我们车上还有很多技术装备,这么远的路程,光靠人来搬运是不行的。”
听到我这么说,老队长扭头朝队伍里喊了一句:“伊格拉托夫,过来一下。”
随着他的喊声,从队伍里跑出一个没戴帽,背着支上了枪刺的步枪的年人。年人来到我们面前,眼睛看着我们问老队长:“队长同志,请问您有什么命令吗?”
老队长向我们一指,说道:“伊格拉托夫。这支部队要赶到央火车站去,你路熟。就给他们当向导带路吧。”
伊格拉托夫答应一声,把背着的步枪交给了队长,接着来到我和谢杰里科夫的面前,眼睛在我们的领章上扫了一遍后,抬手向我报告说:“报告上校同志,工人歼击营战士伊格拉托夫向您报道,听候您的命令。”
我冲着他一摆头,说:“上车吧,伊格拉托夫同志,你就坐在司机的旁边。”随后我又向老队长伸出手去,感激地说道:“谢谢您,队长同志,我代表师的全体指战员感谢您。”
老队长握住我的手,憨厚地笑着说:“为苏维埃祖国服务。”
在伊格拉托夫这个向导的帮助下,我们的车队一会儿在大街上行驶,一会儿又钻进看不到人烟的小巷。行驶了半个多小时后,终于来到了我们的第一个目的地。
伊格拉托夫从前排扭头对我说:“上校同志,前面就是央火车站,那里有正规军。我没有通行证,是不能过去的。”说到这里,他抬手拍拍司机的肩膀,向前一指说:“司机同志,请您就在前方十米处停车,我就在那里下车。”
当伊格拉托夫推开车门准备下车前,我叫住了他,再次感激地说道:“谢谢您,伊格拉托夫同志,谢谢您为我们带路。”说完主动向他伸出手去。
伊格拉托夫和我握手的时候,友好地说了一句:“我祝你们好运!”
谢杰里科夫等伊格拉托夫和我握完手以后,也向他伸出手去,同时说道:“还有我呢,战士同志。”
伊格拉托夫和谢杰里科夫握完手,又和司机握了手,才下了车。他关上车门后,向后退了一布,站在路边抬手向我们敬礼。
吉普车驶到央火车站外面时,我看着这个用大理石所建的欧式火车站,已经被伪装网遮挡得严严实实,也许这里是到达斯大林格勒后的一个下车点,我看到不时有成队的军人,排着整齐的队伍从车站的台阶上走下来。
外面的马路上到处都是用沙袋堆砌的防御工事,每个工事的射击孔后面都架着机枪。虽然这里还没有遭到德国人的进攻,但执勤的战士却警惕地盘查着来往的行人。
吉普车开到一个街垒工事的旁边停下,谢杰里科夫推开车门,探出身去大声地问道:“喂,我说战士同志们,你们是哪一部分的?”
一名指挥员走到谢杰里科夫的面前,抬手向他敬礼后,回答说:“报告校同志,我们是工兵第1524营的,请问您有什么指示吗?”
谢杰里科夫瞅了一眼对方的领章,礼貌地说道:“少尉同志,我们要赶到马马耶夫岗去,不知道从那条路可以直接到那里去。”
工兵少尉听完谢杰里科夫的话,警惕地问道:“校同志,你们是哪一部分的,去马马耶夫岗做什么?”
谢杰里科夫笑笑回答说:“我们是师的,奉命去马马耶夫岗接防。因为道路被砖石瓦块堵死了,所以我们只好绕到这里来寻找新的道路。少尉同志,您能帮我们找一个向导吗?我们在城里已经耽误了不少的时间。再拖延下去的话。我担心会贻误战机。”
少尉听完。说了一声:“校同志,请您稍等!”说完,他走回到街垒工事里,弯腰拿起一部电话放在用沙袋堆砌的胸墙上,摇了几下手柄,拿起话筒就低声地说了起来,似乎正在向他的上级进行请示。
我的猜测很快就被证明是正确的,少尉放下了话筒。小跑到吉普车旁,微弯下腰对谢杰里科夫说:“校同志,我已经向营长请示过了,他让我送你们到马马耶夫岗去。”
谢杰里科夫听说少尉要亲自为我们充当向导,连忙冲他一摆头,大声地说道:“上车吧,少尉同志,您就坐在司机的旁边。”
少尉一钻进车里,无意瞥见了我,顿时把他吓了一跳。他连忙把手举到了额边,慌乱地说道:“对不起。上校同志,我刚刚没有注意到您在车上。”
我微笑着冲他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没关系,少尉同志,不要在意。时间不早了,我们还是马上出发吧。”
吉普车从街垒工事间的通道缓缓通过,我不停地向两侧张望,什么通道太窄的话,后面的卡车可就过不来了。正看着,忽然一个奇怪的物体从我的视线里滑过,我连忙大喊一声:“停车,立即停车!”
司机不知道出了什么事情,一脚踩下了刹车,扭头奇怪地望着我,等待我的下一步指示。我扭头朝后面看了看,发现最近的一辆卡车也在几十米开外,便吩咐司机:“立即倒车,回刚才的那个街垒。”
司机不明所以,但还是老老实实地遵照我的命令执行,把吉普车向后面倒去。等到达我看到奇怪物体的位置上,我又喊了一声:“停下,就停在这里。”等车停稳后,我又招呼工兵少尉:“少尉同志,那街垒工事里的是什么东西啊?”
谢杰里科夫、工兵少尉、司机,都顺着我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街垒射击孔后面那种黑乎乎的长筒状物体时,谢杰里科夫和司机都是和我一样吃惊的表情,而工兵少尉却是一副原来如此的淡定表情。
等所有的目光都集到少尉脸上的时候,他才笑着说:“指挥员同志们,难道你们不认识这是什么东西吗?这是两门老式火炮,准确地说,是1812年拿破仑进攻莫斯科的时候,铸造的两门火炮。”
我点点头,同时不解地问道:“老式火炮我当然认识,可为什么要摆在这里,难道在战斗能派上用处吗?”
工兵少尉使劲地点点头,肯定地说道:“当然,这种只能发生铁球的老式火炮,我们曾经在不少的地方都用过。经过实践,虽然打德军的散兵效果不好,但是用来打德军的装甲车,效果却不错,在前几天的战斗,我们的一门火炮发射的弹丸,就连着砸坏了德军两辆装甲比较薄弱的装甲车。”
听完少尉的解释,我心说用这种土炮,想打目标,还真需要一定的运气。不过既然别人都把这种原本摆在博物馆里的旧式火炮摆进了街垒工事,我也就没有必要再指手划脚,所以我苦笑一下,吩咐司机:“开车!”
在路上,谢杰里科夫和少尉闲聊时问道:“少尉同志,从央火车站到马马耶夫岗有多远,我们大概什么时候能到?”
少尉想了想回答说:“马马耶夫岗在城市北面三公里处,而央火车站离城区的边缘大概有四公里。在正常情况下,也就是十来分钟的车程,不过现在很多地方的道路都断了,我们可能要绕不少的路,才能赶到马马耶夫岗。我估计最快也要一个小时。”
一个小时后,我们终于接近了山丘连绵起伏的地段。虽然这里的炮声隆隆,但少尉如释重负的长嘘一口气,指着前方对我们说:“上校同志,您快看,前面路口有个检查站。过了检查站就是马马耶夫岗,第62集团军的司令部就设在上面。”
我们的车被检查站执勤的战士拦了下来,一名士走过来,弯下腰冲车里看了看。接着警惕地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我等他一说完。连忙回答说:“士同志。我是师师长奥夏宁娜上校,我们师是奉命来马马耶夫岗接防的。请问我在什么地方可以找到司令部或者近卫第35师的师部?”
士听我表明了身份,连忙站直身体敬了个礼,接着又弯下腰对我说:“师长同志,您顺着这个山坡往上走,到了山坡道:“德国人正在对前面的山岗进行炮击,不过他们似乎没有把我们在山岗上的近卫第35军放在眼里,所用的大炮里没有重炮。”
在我们进来前,掩蔽部里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手拿着电话筒的克雷洛夫将军,另一个是女的通讯兵,她看起来很年轻,估计在穿上军装前还是一名十年级的学生。
对于我们的到来,克雷洛夫将军视而不见,他正语气严厉地和什么人通话,声音很大也很严厉,似乎正在冲对方大发雷霆。
女通讯兵的两只手里各握着一个电话筒,想递给克雷洛夫吧,见对方又正在通话,只好分别对着两个话筒说:“对不起,指挥员同志,参谋长同志正在打另外一个电话。”
在我的印象,古罗夫是一个不喜欢干涉军事指挥员指挥的人,此刻他默默和我坐在土凳上,和我一起等着克雷洛夫打完电话。见我的注意力在那个女通讯兵的身上,便低声地向我介绍说:“那个女通讯兵叫列娜巴卡列维奇,今年十八岁,是十年级的学生。”
克雷洛夫打完电话后,朝我这边望过来。我连忙站起身来,抬手向他敬了个礼,刚想按照条例进行报告,没想到他又从连娜的手里接过一个话筒,冲我礼貌地点点头,又继续和电话另一端的指挥员开始通话。
我默默地坐了下来,听到不时响起的电话铃声,我不禁好奇地看着古罗夫,想问问他集团军司令部为什么这么忙?还有司令员崔可夫又到什么地方去了?
善于察言观色的古罗夫从我的眼色里,就猜到了我要问的问题,主动对我说:“你看到了,现在集团军司令部里的人手不够。自打我们从顿河边突围出来后,通讯营几乎损失殆尽,如今只剩下四十几个人,所以你也看到了,她们现在一个人要同时忙几个人的工作。至于司令员同志嘛,他刚刚带几名战士,到前面的那个山岗的近卫第35师防区去了。”
听到外面传来的炮声,我不禁紧张地问道:“军事委员同志,司令员到炮击区域去,不会出什么事情吧?”
古罗夫还没有回答我的这个问题,门口便传来了崔可夫那熟悉的声音:“能炸死我的炮弹还没有生产出来呢。”
听到崔可夫的声音,我连忙从座位上站起来,挺直身体准备向他敬礼。当崔可夫出现在我的视野里时,我连忙抬手敬礼,恭谨地说道:“您好,司令员同志。师师长上校奥夏宁娜向您报告,师奉命来到马马耶夫岗,听候您的下一步命令。”(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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