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衍笺 - 洛衍笺_分节阅读_50

    “这……”张怀有些为难。

    “没拿到？”赵明大声问道。见张怀的样子，低着头便绝望了。

    “大人……您账房先生不要小的进府啊。”张怀挠了挠脑袋。

    “什么？你没有说是本官让你去的？”赵明抬头吃惊的看着张怀。

    “小的有说奉大人的命名啊……可是……”张怀继续断断续续的。

    “可是什么？可是什么？”张怀越这般吞吞吐吐，赵明就越慌张。急得满额头都是汗。

    “您账房先生说了，这是上头的命令。小的哪里知道是谁的命令啊……”张怀故意说道。

    “该死，该死。竟然弃我于不顾。”赵明恶狠狠的骂着。一听上头，多半就是丞相了。“你竟然不仁，别怪我不义。”拳头捏的青筋蹦起。

    张怀继续默不作声。

    “去找萧宽那小儿来，去，本官全招，全招。”你既然这么决绝。那我也不客气了。大不了咱们一起下地狱。

    张怀一听，达到了目的。连忙转身去报信。驸马爷定会好好赏我。

    “驸马爷。”

    听有人在叫自己。萧诚衍这才转过头来。“如何？”

    张怀喘了喘气。“驸马爷，赵大人说，他要见你。他还说什么他全招。”把刚刚赵明说的，全跟萧诚衍说了一次。

    萧诚衍勾起嘴角，走向牢里。

    走进牢房，二人被眼前一幕惊呆了。只见赵明躺在地上，眼睛瞪着。已经毫无生气了。其死状让人不由想起陈嘉。二人大同小异。

    萧诚衍迅速反应过来。半眯着眼仰头看着牢顶的天窗。心下明白了“你守着赵明尸体。我去去就回。”

    没等张怀回答。萧诚衍迅速跑出了牢房。沿着墙边走。说明杀赵明和陈嘉是同一人所为？

    “砰”转角处传来重物坠落的声音。

    萧诚衍手扶在墙边。脑袋探了出去查看。只见一个黑衣男子从高处跳下。欲离开。萧诚衍一跃而起翻到黑衣人面前，企图阻止他离去。

    黑衣人见有人跳到自己面前。黑衣人显然没有料到。先愣了愣。他一伸手，来了一式黑虎掏心。萧诚衍眼疾手快。顺势一躲，抬起大腿就是一击。黑衣人还没从震惊中缓过来。也没来得及躲闪，直接倒在了地上。“咳咳咳”捂着胸口厉咳。眼神像是要将萧诚衍看穿。

    萧诚衍带着疑惑慢慢走向他，黑衣人的眼神带着惊讶。“你是何人？”用低沉的声音询问着。

    “想不到你竟然会武。咳咳咳，藏的如此深。”黑衣人吐了一口血，语气间带着不可置信。也怪自己轻敌了。想不到萧诚衍真正的一面是这样。立刻警惕起来。

    这声音为何如此熟悉？自己一定在哪里听过，走到黑衣人面前蹲下，目光深邃的看着他。黑衣人依旧面无表情。萧诚衍伸手去欲取下面纱。刚碰到面纱一角。

    黑衣人眼疾手快用胳膊挡住，向旁边翻了一个圈，接着就站了起来。霎那间就消失了。

    萧诚衍站在原地，也没有去追。因为自己看到黑衣人左手手背上有一个刀疤。很熟悉。自己就认识一个人手背也有刀疤，那就是大哥身边的萧忠，因为萧忠以前对自己也格外尊重。不过自己现在却有点看不懂大哥了。

    双手背在身后，徒步走了回去。到了府中，偌大的文府格外清冷。萧诚衍特地在府中瞎逛。因为府中比较安静……

    现在赵明死了，其实赵明死不死都起不了作用。刚刚仵作查探过，赵明也是中了乌头毒，和陈嘉一样，他后颈有一根毒针。可以断定陈嘉就是大哥杀了的。其次就是大哥了，大哥不是大皇子党的人吗？他为何要大动干戈派人杀了陈嘉，引起赵明和陈员外的不合？本来以为大哥虽然自大狂妄，却没想道，大哥也会杀人，而且不眨眼的杀了两个人。萧诚衍摸着光滑的下巴，低头沉思着。

    “萧公子。”

    清丽的声音传入耳中。萧诚衍抬起头，见女子行步若轻云出岫，不见其裙之动也。

    萧诚衍退后一步，抱拳道“舒雅姑娘可还好？”

    舒雅微微欠了欠身“舒雅一切安好，多谢公子相助，舒雅感激不尽。公子直呼舒雅其名即可。”跟面前男子在一起心里很踏实。

    “不妥不妥。”萧诚衍连忙拒绝。

    舒雅轻笑了一下。见萧诚衍彬彬有礼，对他没有对其它男子的厌恶反感。心里有异样的感觉。“舒雅听闻驸马病重可还好。”毕竟驸马爷对自己有救命之恩。

    对啊，不知洛儿如何了。“多谢姑娘关心，我也正想探望。”提起闻人洛，萧诚衍剑眉紧紧皱着。洛儿虽说服了药，可还需继续养病。方能好，可是这里赵明死了。丞相难免不会有动作。且父皇回京后带走了一大半暗卫，先不说丞相会不会派人来。洛儿远离帝都自己心总是不安的。大哥的意图不明，自己更得加以防备，若是二人同时派人来，自己也不一定能护住洛儿，其次就是放走了萧忠，不知他会不会告诉大哥。心里纠结着。

    “不知舒雅是否有幸能与公子一起前往探望驸马？”舒雅见面前这人低头沉思默想。给人一种稳重的感觉。

    “姑娘，恐怕不妥，驸马爷现下正休息，萧宽怕……打扰，望姑娘莫怪。”洛儿病重就要多休息。夜间她睡意极浅，几次被吓醒。被如此折磨，萧诚衍心中亦不好受。可以让赵明死得这般轻松，真是便宜你了。想着紧紧捏住拳头。

    “那舒雅也就不打扰驸马了，舒雅改日拜访驸马爷。”舒雅又对着萧诚衍微微欠了欠身。自己一直在猜测驸马爷的身份，既然能如此大张旗鼓假扮驸马爷。想来身份定是不低。而眼前男子是否真的是萧宽？若真是，一个下人能做到这般美好，那也是不易。若不是，他又是何人？

    “对了，不知舒雅姑娘今后可有打算？”萧诚衍为眼前可怜女子感到悲哀和同情。年纪轻轻却面临重重打击。家破人亡，心爱之人弃之不顾。我想要的她有，我想抛弃的她正是需要。

    “舒雅现下也不知如何是好，母亲安葬了后，舒雅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一瞬间豁然开朗。只是一个人时，难免会很孤单。”舒雅在萧诚衍面前，总想莫名其妙将自己内心的感受叙述与他。

    “不如萧宽为姑娘安排住处。姑娘也可找个良人平平安安过日子。”萧诚衍想到舒雅姑娘举目无亲，无依无靠。一个弱女子很难在这种男尊女卑的时代生活下去。

    第八十七章

    “舒雅在文府很好，公子可是觉着舒雅碍眼？”舒雅莫名其妙的失落起来。良人？自己原来当作良人的人却背叛自己的感情。世间男儿众多，好男儿又有几人？知言知语的男儿又有几人，像你……这般贴心的男儿又有几人？迷茫的看着面前萧诚衍。

    萧诚衍见舒雅误会了，连忙摆手否认“舒雅姑娘误会了，驸马不日就要归京。萧宽要一路往之。姑娘现下状况，想必不能让人安心回京。”刚刚萧诚衍才决定，必须尽快归京，洛儿养病这里药材缺乏不说，恐怕也是不安全之地。赵明横行霸道多年，定有余党。只是自己还未将其死训公布。自己抓了赵明，很多商人都不满了。至于苏家，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至少拉拢了陈家，也能与丞相分庭抗礼。

    “公子要回京？”舒雅听了萧诚衍不久就要回京，轻轻咬着嘴唇，心中纵然不舍。这一别，身份的悬殊，恐怕永远都不会相见了吧？

    “正是。因皇太后大寿，连远在边境的三皇子都要启程回京，更别说咱们驸马爷了。”另一个因素也正是这个。若是太后大寿洛儿还未好。太后本就疼爱洛儿，恐怕也会怪罪自己这个孙女婿失职。轻轻摇了摇头。

    “舒雅告退……”舒雅张了张口，却什么也没说，半响才道。总不可能说让他留下吧，而且……自己一个女子怎能对男子说这种话？二人本也是毫无关系的。只能暗自失落。

    “告退。”萧诚衍也纳闷，舒雅姑娘怎么了？突然就这样了？见舒雅远去，背影却很孤寂。抬头看了看天，时辰不早了，估摸着洛儿应该是起了。转身前往东院。

    “驸马。”小年在门口守着，见萧诚衍来了，微微欠了欠身。声音也极为小。

    萧诚衍见小年如此，便知洛儿还未起，只是点了点头“小年，待会把药端来，在去街上卖点公主喜欢蜜饯。”想着脸上洋溢着笑容。当初自己无意间发现洛儿不喜喝药。自己还逗了她，她憋红着脸，样子也是可爱至极。

    “吱呀～”轻轻推开门，生怕这嘎吱嘎吱的门发出声音，吵醒房中安睡之人。一眼望去，床榻上的人依旧熟睡着。轻声笑了笑。悄悄走近。整理了一下短衫坐在床沿上。安静的看着睡梦中的闻人洛。

    黄昏的微光射进窗户，照在了她那白皙的脸上，把她的五官衬得更加立体。她真的很美。她有着一双令人心动的眼，自己也将这双眼眸刻与心中。但当她闭上眼时，也丝毫不折损她的美。忽然闻人洛的眼皮动了动，密而翘的睫毛也随之眨着。随之缓缓睁开双眼，眼睛闪烁着。

    “洛儿。”萧诚衍笑着轻声唤道。

    “衍。”闻人洛揉了揉眸子，几日都没这般安心的睡了。睁开眼见到萧诚衍在身边。嘴角笑着更加深了。心中比吃蜜还甜。

    小年见公主醒了，转身便去小厨房端为公主养病的药。

    “洛儿感觉如何了？”不知药是否有效，还是得请大夫前来看看才好。自己也才能放心。

    “衍莫要担心，我好多了。”眼睛也没那么干涩疲劳了。

    “公主，驸马，药来了。”小年端着药碗走了进来。见公主驸马二人你依我浓的样子。其实也是习以为常了。接着又掏出刚刚在街上买的蜜饯。

    “嗯，放下吧。我来就好。”萧诚衍站起来，来到桌边端起碗。看着冒烟的汤药，用勺子搅拌了一下。对着小年道“对了，小年，去请那个老大夫来。”

    “是”

    闻人洛大老远闻着药味微微蹙眉。

    “洛儿，得吃药了。”端着碗走到床榻边坐下。舀起一勺，放在嘴边轻轻吹了吹。

    “衍……我”闻人洛的眉头皱的更加深了。

    “洛儿听话，只有吃了药身体才会好起来。莫要让父皇，皇奶奶……还有我担心。”指了指桌上的蜜饯，示意她看。

    闻人洛只好点了点头。直接接过碗，上次一口喝完貌似比一口一口喝，感觉还要好。于是直接闭着眼睛，半响，一碗药下肚，嘴中的苦涩蔓延开来。双眉紧紧皱在一起。“咳咳咳。”药难以忍受的味道，让闻人洛一直咳嗽着。

    萧诚衍见了，取来早已准备好的蜜饯，放在闻人洛嘴唇边。又轻轻拍了拍她后背。

    闻人洛直接含住蜜饯，口中苦涩的味道渐渐的消失转而被甜蜜取代。这才松了眉。细细品味。

    “小姐，姑爷，大夫来了。”小年领着大夫走了进来。

    萧诚衍放下见底的药碗起身，对着大夫抱拳道“大夫，请帮我娘子在看看可好些了。”

    “公子有礼。”老大夫也放下药箱，对着萧诚衍抱拳回礼。

    萧诚衍轻轻点了点头，将路让给老夫。

    老大夫接过小年递来的锦帕，折叠搭在闻人洛手腕上。手搭在锦帕上，开始仔细把脉。

    后面站着的萧诚衍也认真看着，生怕错过老大夫的诊治结果。手中拳头捏了又松开接着又紧紧捏住。

    良久，老大夫睁开眼，起身对着萧诚衍行了一个礼“公子，夫人脉象平稳，余毒已经完全清除，调养调养即可。”

    萧诚衍听了笑的眯了眯眼。心中的石头总算落地了。“请问大夫，我与内子不久归乡，驾车劳顿，内子身体可受的住？”

    “夫人体质本弱，加上大病初愈，老夫建议在调养即日，方能痊愈。”老大夫摇了摇头，这夫人柔柔弱弱，就算是健康人也难免受的住。

    “多谢大夫。”萧诚衍听了微微蹙眉。那便在等几日罢。抱拳道谢。又从袖子里掏出一锭银子。“大夫笑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