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唐红罗曼史(王朝罗曼史系列之番外) - 分卷阅读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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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想说很适合你,不过以你的容貌,『花薄』稍嫌朴素了点,『荻』或『女郎花』更适合。」

    国经说著,看到露出(真是多管閒事)的表情,嘴角越翘越高的千寿丸,更加开心地说:「嗯,改天送你一件吧。」

    送件衣服这种事情,对有著实力雄厚家族后盾的国经来说,根本是件小事。可是千寿丸却更加不高兴地皱起眉头,但很快就恢復正经的表情开口:「承蒙您的厚爱,小的并没有任何功劳值得您赏赐衣物。您的深情厚意,也会替小的主人造成困扰,小的万万不能接受。」

    即使一脸正经,可是千寿丸说话的语调中,仍可以听出他(要我穿上你送的衣服,我可是千万个不愿意)的想法。

    寻常,要是被人讨厌都会觉得很不舒服,可是千寿丸反抗的模样,就好像甩袖子在逗弄汪汪叫的小狗玩一样,会让人打从心底觉得开心。看到千寿丸越生气,国经就更加开心地逗他。

    听说今天的节庆宴会上,千寿丸将会表演舞蹈,便以此为引子,威胁他说「如果得到叔父大人的赏识,就会被延揽到右大臣家中」,看到一心只想当诸兄家僕的千寿丸,露出快要哭出来的模样,这才满足地离开。

    正当心情愉悦地来到中务省内舍人房工作时,国经平日使用的书桌上,有一把尚含著露水的木瑾花,连同文书箱一起放在桌上等著他。

    (咦?)狐疑地打开文书箱。

    素色的高级文书箱中,居然放著以昨日才看过的笔跡,写著比昨日的诗歌更为露骨的情诗薄样!

    而且,这回没写上收信人的署名,只是写上「内舍人国经大人」!

    国经咬牙切齿,忿忿地发出声音,他丝毫没有注意到同事们转头看向自己,只是生气地紧抓著紫染薄样冲出房间,跑到藏人所,却没看见业平大人的身影,一问之下知道他知道入宫。

    「已经上殿到皇上御前了吗?」

    「不,听说是到后宫配送写短册用的朝露」

    「原来如此。」

    既然这样,只要追上去,进宫就能找到他。

    远远看见业平从飞香舍走出来,正準备上前去抗议时,被正好巧遇业平的千寿丸抢先一步。

    业平大人稍微看了国经一眼,表现出注意到国经的模样,却还是和千寿丸聊了起来。

    光看外表,业平大人的确是宫中无人可比的第一美男,他总是以温柔的眼神和表情对待千寿。而千寿丸也以国经从未见识过的率直笑容,回应著业平。

    接著就看见业平抬起手,抱著千寿丸的肩膀。仿佛不让国经看见似的,把小巧的千寿丸拥进怀中,脸与脸越贴越近……

    国经马上脸红耳赤起来。

    (在后宫殿中,怎能做出这等事来!)

    两人很快就分了开来,国经看见千寿丸露出讨人喜爱的微笑,之后,他也注意到国经的存在,视线稍微看向国经,似乎有点担心地悄悄对业平大人说著话,想必是在说:被看见了有没有关係之类的吧(其实千寿是被国经捉弄,担心著自己是不是会被右大臣延揽去,而找业平商量)。

    业平大人端正漂亮的侧脸,稍微露出富挑战意味的表情,国经才注意到(刚才的动作是针对我来的吧)。

    即使如此,想到业平送来那样的书信,却又在自己面前和千寿丸如此相亲相爱,这不是非常矛盾吗?

    (看样子,这个人只是故意要惹我不开心罢了。)

    想到这里,肚子里的火就更加熊熊烧起。

    等千寿丸离开之后,国经走近业平。

    业平大人故意依依不捨地目送千寿丸离开后,这才转身看向国经:「唉呀,这不是国经大人吗?刚才的公文是否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业平装模作样的表情让国经更生气,把手中紧抓的薄样递到他面前。

    「送,送这种信来,你,你——究竟打算干麼?」

    口齿不清的话在愤怒驱使下冲口而出,国经对自己的冲动暗暗咂嘴。

    「啊啊,你是指这回事啊。」业平大人冷静地挥手点头,反问:「这是邀请你今晚一起饮酒作乐的信,有什麼不对吗?」

    「问,问题不在这里。在,在七夕之夜,到河,河边见面这是怎麼一回事!」

    业平看著国经结结巴巴地说出这些话,从怀中取出笏遮在嘴边「呵呵」笑了出来。那一举一动,依循著礼节又如此优雅,让人看了更加生气!

    隔著笏,业平贴近国经说:「这意思,你已经懂了吧?既然如此事情就好办啦。怎麼样啊,要不要一起尽情地被露水沾湿啊?」

    业平讲话的语调,更带有情色意味!

    「我拒绝!」

    「唉呀,真冷淡!」

    「你本来就不应该送这劳什子信给我!我可不是女人!」

    「那是因为我想你才出此下策啊。」

    听到这莫名其妙的理由当下,国经气得差点喘不过气来,可是又意识到一定要把话顶回去,便张口说:「什,什麼想我!」又不知道接著该说什麼,最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可,可恶!」

    业平大人只是一脸满不在乎地说:「我可不是随随便便什麼人都要喔。只是想要让你尝尝,还没经歷过的好事。我想你一定对未知的事情感到害怕吧?不用担心,我替人开苞的经验可是很丰富的。」业平悄声地对他说,接著又再次强调:「慢慢来,根本不会痛喔。」

    这些话,越说越露骨!

    「你说这什,什麼鬼话!」

    心中斥责著自己(不要被他耍了),却还是忍不住红了脸。然后国经这才想起来,这是因为自己开了千寿丸玩笑,所以业平才故意这样子整他。想到这,他脑中快要爆开的愤怒才压制下来。同时心底涌出一股气愤,因为业平竟然把藤原国经当作玩具般耍弄。

    虽说他身为朝臣,可是并没有强力的后盾支撑,已经二十四岁却只有六位官阶,没想到还能把国经耍得团团转,实在让人生气!

    「你是因为知道我对千寿出手,才这样报復我的吧?我才不会上你的当!」

    国经冷静地说出这些话,对这样的自己感到很满足。

    「唉呀,他是他,你是你,左拥右抱,美人相伴才是我的兴趣哪。」业平如此回答。

    「真糟糕的兴趣!」

    面对国经丢下的这句话,业平也只是像哄小孩似地说:「不不,对我来说可是很棒的兴趣哪。」

    「不要开玩笑了!」

    「我是认真的。」

    这本来是哼哼冷笑几声,就应该结束的话题。可是……

    「可能的话,我还真想在没人偷听的地方,好好说服你哪。」

    听到这话,国经吓了一跳。

    这才想到正前方是飞香舍,而且房舍中的御帘里不正有著人影吗?

    「看样子今天在后宫中,话题就会传开来了。」

    见业平加油添醋地煽动著,搞得国经更加光火。

    「不,不用你费心!」

    「唉呀,真不领情。与右大臣家为敌,像我这等人搞不好会被踢到陆奥去哪!被贬到外地一辈子都回不来,更让我想在今晚跟你好好度过喔。」

    业平大人还在开玩笑,可是国经已经没有心情再和他玩文字游戏。

    这件事若是进了父亲或叔父耳中,不知会挨什麼样的骂。即使没被发现,可是现在父亲与藤原总继女儿所生的、比国经小八岁的异母弟弟「手古」,也比国经受到注目……还只有十岁的手古,已有流言提到,良房叔父想要将他纳为养子,当作自己的继承人。父亲对於自己的儿子中,有一个人能受到出人头地的叔父重视,感到十分欣喜。对国经而言,则是担心著自己在家族中的地位日渐式微……因此不得不有此顾虑。

    万一这件事被推定为「让北家的面子蒙受瑕疵」,自己很有可能会失去叔父们的支持。

    想到这里,怒气更是不可遏止,国经生气地脱口大吼:「我拒绝!够了,我明明白白地拒绝你了,我绝对不会去的!」

    可是业平却以满不在乎的表情开口道:「吾袖为霞袖,白玉濡湿,覆盖处子,淋得湿淋淋。」

    竟然当场即兴创作起充满色情意味的诗歌,正在偷听的侍女们纷纷发出「啊」、「讨厌」的尖笑声跑开,可是跑走之后,肯定是四处加油添醋,把来龙去脉通通散播出去。

    正所谓坏事传千里,也不知是从哪里传出去的,还不过半天,内舍人同事们都知道这件事,纷纷开起玩笑来,或是给国经一些不痛不痒的忠告之类的……

    更惨的是,为了準备从傍晚在神泉苑举办的宴会,得要比出游的一行人更早抵达,当国经正準备要前往神泉苑之际,被父亲找了去。

    父亲要讲的事别无其他,国经心里已经有了被骂的觉悟。

    看著国经的脸,父亲难得以严肃的表情说:「你跟在五将监之间,似乎是交上手了吧。」[私享家录入]

    「是的,有过一些机会。」

    「我听到的是,那男人送了情书给你是吗?」

    「是的。他以为我的年纪小,故意耍弄人,送什麼情书过来。」

    「你并没有理会他是吧?」

    父亲说话的语调显得有些难以啟口,国经低下了头。

    「你跟他抗议但是却被误会?」

    「嗯,本以为看完就丢掉不要理会他就好的事,却演变成让自己成为笑柄的地步。」

    「可,可是……」

    「这就是你被将监耍在手心,传出难听谣言的缘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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