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朝唐红罗曼史(王朝罗曼史系列之番外) - 分卷阅读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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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业平大人肆无忌惮的揶揄,让国经有种被拯救的感觉,国经想(啊,又来了)。

    「跟你这麼鲁莽的人比起来,叔父的确是个胆小的人。」

    国经顶嘴,并借由业平大人拐弯抹角的说话方式,实际上承认且贬低了自己。

    业平大人喜形於色地訕笑著。

    对於藤原北家的顾虑,已经被吹的烟消云散,把国经当作家僕般使唤,你的「勇气」可真是不得了,话中带著促狭的语气,似乎得意地表示(你自己不也很清楚吗),所以业平才露出那样的笑容。

    (啊,看样子……)国经内心点了点头(或许已经找到与这个头脑清晰又爱捉弄人的傢伙对话的方法)。

    之后,话题便转向千寿丸的身世血缘,业平大人又说出万一洩漏出去,会引发极大争议的推论。

    业平推论千寿丸与国经长的像,或许是因为千寿丸之母「云井之君」,其实是流著国经父亲长良血缘的女性。

    「这麼说来,我就成为长良大人的孙儿,与长良大人的儿子——国经大人的关係就是……」

    千寿丸用手指在半空中画著关係图思考著说,业平大人回答:「国经与云井之君若是姐弟,国经和你就是叔侄关係啦。」接著又说:「原本国经的母亲『难波渊子』夫人,搞不好就是隐藏自己是云井之君母亲的身分活在世上,这样一来,你和国经长得像,也就不是那麼不可思议了,因为是有著浓厚血缘关係的叔父与侄儿啊。」[私享家出品]

    「哈哈哈哈哈哈。」业平大人说完他的夸张推论,诸兄大人做出夸张的表情,大笑出来。「不不不——业平大人,这麼说真的太过牵强了!」

    「真的!」

    国经也很赞同,十六、七岁时生下自己的母亲,绝对不可能是千寿丸的祖母,可是硬要反驳也太没技巧——

    「照你的说法,我不就成为早良亲王的孙子啦!」国经只好这麼表示。

    业平大人一副顺利引人上鉤的开心表情,把喝空的酒杯递给千寿丸,又把千寿注满的酒一口喝干,接著说:「如果我的推论正确,我可就握有能左右藤原北家的重大秘密了喔,真是让人开心哪。」接著又朝著国经说:「我就是城府这样深的男人,你还是乖乖放弃千寿,要谈恋爱就找我吧。」

    千寿丸似乎吓了一跳的样子低下头来,但业平只是在开玩笑。

    「我才不要。」国经回嘴。

    「为什麼?如果是我的话,今晚就能满足你的要求喔。」

    嘴上说著这话,可是却不知道为何,总觉得业平给人一种近似悲伤的情绪,国经介面道:「你这种老想把我当成千寿少爷替代品来耍弄的企图,还是赶快给我放弃吧。」

    「不是替代品是其次的选择。」业平促狭道。

    「这样更糟糕!」国经又顶回去。

    「业平大人,你们感情变好不少嘛!」诸兄大人插嘴进来。

    「嗯,已经调教得满乖的了。」业平大人回答。

    「你很失礼耶。」

    国经抗议著……说什麼调教啊,难道真是这样子吗……若不这麼解释,似乎也找不到说明自己今晚为何在这的理由……四处奔走花费精神,是自己也想要替千寿丸做些什麼,还是因为想要透过这些事情,让业平能够认同自己的能力呢……自己真的……很想要得到业平的认同。

    这从业平大人的角度来说,就是他所谓的「调教」吧。从业平大人对自己的看法来解释,「其次的选择」地位也提高不少。

    当然这都只是他随口说说的,或者,本来不被放在眼里的自己,现在已经可以得到批评,应该可以算是破除先例的讚美了吧?

    国经心想,今晚的业平大人比平常显得更为开心,就问诸兄:「诸兄大人,这样任性又性格扭曲的人,您究竟是看中他哪一点,和他成为好朋友啊?」

    「嗯?这个嘛……他看起来似乎不会听别人说话,只会一意孤行,可是实际上却是个很细心又替人著想的男人。」诸兄大人字字句句斟酌著慢慢回答。

    「喂喂,你什麼时候变成这麼油嘴滑舌的傢伙啦?」

    业平大人故意开玩笑地说,笑著不当回事的表情下,应该有些害羞又不好意思吧。

    「我哪有油嘴滑舌,我有一半是在批评你啊。虽然老是很任性,可是其实却是在替人著想,不会嫌东嫌西,我说你真是个很照顾人的男人。」

    「这倒是讚美我的话。」听到诸兄大人的回话,业平大人欣然接受。「喔,月亮升起来了。」

    说完便看向门边,该是想以月亮为藉口引开这话题吧。

    「国经,来段餘兴节目吧?」业平提出舞蹈的邀请。

    国经接受邀请,以从东山升起的满月为背景做舞臺,表演「纳曾利」舞码中已完成的「破」段。

    在比练习时使用的正武舞臺,还要狭窄的场所表演,但与伙伴业平大人间的步调却毫不紊乱,两人举手投足间就像有条线暗中牵著,尤其是透过肌肤的呼吸,体会到逐渐进行著舞蹈的舒服感觉,就像是身处仙境中的愉快滋味……

    负责打拍子的太鼓声停下来时,心中还有种不想结束的感受。

    「嗯嗯,真的很棒。不,实在太美了!」

    诸兄大人感动地讚美著,但业平大人投射过来的得意满足神情,更让国经觉得高兴。

    之后,还沉醉在餘韵中的千寿丸,也认真地提出想要练习舞蹈的要求,而负责指导的工作就交到国经头上。

    「右大臣的侄儿可是能拿来当『驱虫符』喔。」业平大人推荐的理由还真是随便,可是却正中目标。而且,与国经往来能够保护千寿丸的身分,也让诸兄大人认同地点头。

    「那麼可以拜託您担任千寿的舞蹈指导吗?」

    听到诸兄的请托,表示之前发生的事情愿意和解,国经也以认真的表情回话说:「那我就倾囊相授了。」

    千寿丸对於要与曾经想要对自己逞兽欲的国经成为师徒,似乎一点兴趣都没有,可是却决定遵从业平大人和诸兄大人的决定。

    国经对著他作揖,低下了头。「还请你多多指教。」

    「好了好了,接著来吟咏诗歌吧。」

    业平大人的提案,让两位平民也都加入歌谣会,很不擅长吟诗作对的诸兄大人,边搔著头吟出的差劲作品,还有千寿丸本人都不好意思,会脸红的拙劣作品,加上平民的猥褻风格作品当作下酒菜,让眾人边笑著不知该如何评论好坏,边尽情地乾杯喝酒。

    业平大人以他得意的诗歌技冠全场,以自己出的「望月」为题,表演了卖艺者也常演出的丢沙包技艺。没多久,在宫中的吟歌会中,以高雅格调相当受好评的活动,慢慢演变成将满月比喻成女人白嫩屁股的低俗舞蹈大会……

    那时候像个傻子般地恶搞,但国经却突然注意到一件事。

    那是业平大人为了让千寿丸开心笑出来,细心地想要炒热在座的气氛……才故意这麼做。

    尽情批评诸兄大人和千寿丸的糟糕作品,也是为了要引发接下来的笑点,摆出可说是低俗的摇屁股舞蹈动作等,这些全都是儘量要引千寿丸笑。即使千寿丸笑翻地要求「请您别跳了」,但仍旧不时会让千寿丸笑出声来。

    当然,身为宴会招待人应该要这麼做。这场赏月宴是借著赏月为名,庆祝千寿丸平安回来,让主要宾客千寿丸开心的贴心做法,更是主人该尽的责任。

    可是……自己编的低俗舞蹈,还与盗贼这样低贱的男人为伍,努力学女人举止跳著舞的业平大人,就好像奋不顾身豁出去似的……

    千寿丸和其他人都笑不可遏止的时候,只有一个人笑不出来,但为了不让人察觉,国经只好低著头,喝著杯中的酒。

    (在原业平为了千寿丸做出的这些事,让你如此心碎吗?)

    想到这,国经惊醒了。最后那句话让自己领悟到,之前总是想要从脑中甩开的(为什麼),终於有了明确答案。

    那时问著自己的(为什麼),还有后来的(那麼,又是为何),业平大人对待应该只是「好友爱人」的千寿丸,其态度应该超越正常范围的疑问已经找到解答。

    而(为什麼)的答案是……业平大人对千寿丸的情感,并不是基於与诸兄大人之间的友情,而要好好照顾好友的爱人,而是对千寿丸本身的恋爱情感哪。

    (啊啊……原来是这样。)

    国经在心中感叹著。

    业平大人他爱著千寿丸,而且还爱的那麼深,那麼地真挚。

    爱之深到了只要千寿丸能够幸福,便愿意牺牲自己,成为情敌诸兄的支柱,即使要献出所有也在所不惜。

    在最讨厌的藤原族人前挑起事端,拉拢调教原本非常厌恶的国经,不只是在东宫殿下面前,也对诸兄大人大力推荐,取得国经与千寿丸之间的信任,这麼做全都是为了千寿丸。

    他很清楚这段不会有回报的恋情,可是只要为了心爱的千寿……愿意掩饰自己的真心,释出所有诚意,业平大人是谈著这样的恋爱,而对象是好友共度一生的对象——

    「下一个是国经大人!」

    听到千寿丸呼唤自己的高亢声音,国经吓得赶紧抬起头来。

    「轮到国经大人了,轮到国经大人吟唱诗歌囉!」千寿丸开心地挥著手。

    「怎麼,在打瞌睡啊?身为北家的大少爷,现在就喝醉也未免太早了吧。」

    业平大人跳完舞后就直接坐著,似乎非常高兴地开著国经的玩笑。

    「不要乱讲话啦。」

    国经抗议,却想著(怎麼会这样),难过地想要闭上眼睛,压抑心中的痛。

    千寿丸他什麼都不知道,诸兄大人也没有察觉。

    业平大人刻意隐藏著的恋情……

    「快点快点,吟诗吟诗!想不出来的话,就喝干这杯酒!」

    业平大人送上来的是,比酒杯大上一倍的汤碗碗盖。

    「快点,是要吟诗,还是喝酒!选一个吧,国经!」

    「我喝。」国经接过碗来。「反正我不像你,可以轻轻鬆松地一首接一首唱出来。」

    「哈哈,这跟会不会唱没关係,是脑袋的问题!你说是吧,诸兄?」

    「别说了,业平大人。我从刚才就一直在喝酒。」[私享家出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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