艳绝京华 - 艳绝京华第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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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活下去,”说到最后,衣袖掩着脸,呜咽起来。

    南宫灵彻底没辙,投降般说道:“你别哭啊,别哭,我喝,我喝就是了。”

    “真的?”初雪马上转哭为笑,“我给小姐准备了蜜饯,小姐喝完嘴里含一颗,什么苦味都消失了。”

    南宫灵壮士断腕般拿起那碗药,一手捏住鼻子,一手往嘴里猛灌,就这样,一碗见底,一股反胃涌上来,差不多把喝的都吐出来,终于压住胸口翻涌的感觉憋了回去,初雪适时的往她嘴里晒了个酸甜的梅子,慢慢的,才算把那味道赶走了。

    南宫灵心里默默的下了个决定,她以后再也不敢生病了!

    初雪给南宫灵梳妆,“小姐,我给你抹点胭脂水粉吧,再去花园里散散心,人也能精神些。”

    南宫灵想想也好,几天不出去了,人都快发霉,便点了点头,又想起什么,问道:“最近没什么事吧。”

    “也就是这家的少爷取了那家的姑娘,别家的老爷又迎娶了个小妾,不过,这几天还有个事儿,”初雪边说边拿出一个盒子,细细看了前几日才研碎了的香粉,盒子未及打开,便是迎面的馨香,微笑道:“可是好了,这是前几日闲暇时,我和夏木姐姐自己做的香粉,小姐你看如何?”揭开盖子敲了敲,淡粉的色泽非为华贵,却胜在雅致非常,取出一些抹到脸上,盈盈光润,柔而不腻,匀而不黏。

    “你们手还挺巧的,”南宫灵拿过盒子闻了闻,味道还真不错,效果也好,这要是拿到工厂大批量生产,应该挺有前途的,“刚才你说不过还有个什么事儿?”

    “唔”初雪凝眉想了想,不知道怎么说,“就是,我听厨房的李大娘说,她出去买菜的时候,听说全城都在谈论小姐呢,说小姐大智大勇,不仅容貌倾城,而且聪慧绝顶,计大人的案子都是小姐的功劳,还揪出了底下的贪官。就连陈司马这样的重臣,小姐都敢跟他对着干,可谓女中豪杰,巾帼不让须眉。”

    南宫灵听了,脸色一点点凝重起来,为什么会这样,故意将功劳全都加诸在她身上。双眼看着铜镜,心思却越飘越远,是要将一直置身事外的南宫家牵连进去么,还是有其他的打算。不管如何,南宫灵都知道,皇帝心里的算盘 不止这点。

    “小姐可真厉害呢,”初雪满脸敬仰的笑着说道:“现在好多人都夸小姐,更想一睹小姐风采。”

    南宫灵的头沉重起来,一抽一抽的疼,手指抚上太阳|岤揉压,“初雪,父亲知道这些吗?”问完又觉得多余,她爹怎么可能不知道,于是多加了一句,“他怎么说的。”

    初雪仰着头想了想,“老爷好像听了之后就说了一声嗯,其他什么都没说。”

    南宫灵捡起一旁闲置的棋盘上一颗白棋,自言自语道:“要是不走,那这棋不是也下不下去么,”心里打定主意,以不变应万变。

    正文第二十五章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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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雪从屋子里头搬了把躺椅放在园子里头的树荫下,扶着南宫灵躺好,又盖了层毯子,流风轻转,满园花飞,树叶飒飒作响。南宫灵感到喉口腥甜,掩嘴咳了两声。

    “小姐,是不是外面有点冷,要不我们还是回屋,”初雪担心道。

    南宫灵咳的满脸通红,呼吸不畅,好不容易压下那股子咳死人的劲,摇摇手,道:“没事,不用这么小心翼翼,又不是没病过,普通感冒而已,过几天就好了,整天待屋子里闷都要闷死了。”

    “那”初雪不无担忧,想了想,道:“我去给小姐沏壶茶,润润嗓子。”

    南宫灵一想也好,喝水治百病么,总比吃药省心,就让初雪去了,独个儿待在院子里。

    南宫灵躺在躺椅上,抬头看天空,被厚重的叶子挡掉了大片,树荫间隙光照洒下来,照到人身上成了斑驳光点。心里微微叹息,这空气质量是好啊,蓝天白云都如此澄净,湖水也是碧绿的,能直视到底。

    说来也怪,这园子各种花草,树也不少,就单独一颗梨树,就瞧眼前这颗,白色的花瓣窜出蕊心嫩芽,挂在枝头,迎着春风微微晃动,如多情少女,娇羞而待,一树梨花压海棠,若是万株梨花齐开,又将何等炫丽。

    初雪沏好茶回来,正仔细往茶碗里倒了一杯,甚是茶味飘出来,清香宜人。南宫灵斟酌了一下语句,故作模糊的探道:“初雪,你说,这里就一株梨树,我有时候觉得是不是太突兀了。”

    初雪扶南宫灵稍微坐起来一点,递了茶杯过去,听这话,笑着道:“不是小姐说,这养树啊和养些小动物一样,要靠缘分,说来,这还是那年去西山的玉真寺上香,路上捡来的呢,我都以为种不活的,小姐硬是要试试,结果开的还挺不错。”

    “是啊,若是不试试,怎么知道种不种得活,”南宫灵顺着话说道,又想着正好趁机多了解南宫灵一点,茗了口茶,美目转了转,勾唇笑道:“那我考考你,可还记得我当初怎么说来的?”

    “当然记得啦,”初雪站在南宫灵旁边,双手把玩绕道肩前的一缕发丝,眨眼道:“小姐当时念了首诗,”初雪从南宫灵身边缓移莲步,半仰头冥想,道:“嗯艳静如笼月,香寒未逐风,桃花徒照地,终被笑妖红。小姐还说啊,梨花柔,它冰身玉肤,凝脂欲滴妩媚多姿,梨花又刚,它抖落寒峭,撇下绿叶,先开为快,独占枝头。”

    南宫灵心里暗道,原来这南宫灵还是满腹诗书的风雅妹子啊,脸上却不动声色,听初雪继续道:“梨花如雪六出,不仅香气四溢,可供生食,还可酿酒、制梨膏,及药用。”

    看来南宫灵本身是个颇有才气的女子,还不骄纵,不知待人如何,心下有疑问,就直接道:“初雪,你觉得我待你怎样?”

    “小姐怎么突然这样问呢,”初雪笑的略甜,“小姐待初雪自然是极好的,初雪从小被卖到南宫府,老爷夫人还有小姐都对初雪很好,所以初雪心里打定主意,要好好服侍小姐呢,”忽而,初雪脸色一变,犹如晴转多云般,一把扑过去,抱着南宫灵的大腿,泫然欲泣道:“小姐,你不是不想要初雪了吧,小姐,初雪哪里做的不好,就告诉我啊,初雪保证会改的,小姐可不能不要初雪啊。”

    这是什么剧情,南宫灵无奈的朝天翻了个白眼,这丫头是不是想象力有点丰富了,不过这眼下最重要的是安抚她,拍了拍她的背,柔声道:“想哪儿去了,我不是这个意思。”

    “真的吗?”初雪抬头看她,眼里还有水渍,莹莹发光的,充满期待的问道。

    南宫灵举手发誓状,“真的,我保证。”

    初雪抬起衣袖擦了擦眼睛,破涕为笑,“小姐吓死我了。”

    南宫灵奇怪道,“做个丫头就这么好么,难道就不想出去嫁个好人家?”

    初雪扁扁嘴,“反正我就是跟定小姐了,初雪不嫁人。”

    南宫灵心里道,这丫头大概还不懂男女之事吧,也难怪,古代人讲究男女授受不亲,哪儿来的机会谈谈情说说爱。见她圆脸圆眼挺可爱,而且真心对自己好,打定主意,要是有机会,就给她许个好人家。

    暖风融融的着实容易困顿,不多久,南宫灵就觉得眼皮子开始重了。等她一觉醒来,看到初雪手里拿了个布袋,正将散落的一片片花瓣收拾起来,南宫灵伸个懒腰,打着呵欠道:“你这是做什么?”

    初雪蹲着身子,仰头笑道:“小姐你醒啦,这个啊,不是小姐每年都叫我收了这些梨花,回头好酿酒吗?所以啊,我现在就养成了习惯,特意做个布袋子放在身上,得闲了就捡起来存着。”

    梨花酒啊,南宫灵心里想着,随口搭道:“你这小丫头还挺有心。”

    初雪被表扬了,得意的一笑,“可不是,我知道小姐以前最喜欢这梨花酿,去年的还有一坛埋在院里梧桐底下呢。”

    “哦,是么,”南宫灵不知怎么接话,笑了笑,合目道:“我倒是忘了。”

    初雪站起来,收起袋子,袋子的口用一根线条穿着,两边一拉就收紧袋口,将布袋放置一旁,道:“小姐这会儿醒了,我去厨房将炖好的汤拿来。”

    南宫灵想起汤就觉得油腻,更何况这几天喝的够多,眉头一皱,张开眼睛,道:“我不想喝汤,你给我拿些点心来吧。”

    初雪应了一声下去,南宫灵拿开毯子起身,走到荷花池边,就见绿柳垂腰,细枝拂过水面,轻轻荡荡的划开,引得涟漪阵阵。几片浮萍飘在岸边,蹲下身子用手波动两下,浮萍便晃晃悠悠的远去了。

    南宫灵正无聊的玩着水,初雪远远走回来,手上没有点心,反而拿着一封书信,南宫灵正疑惑,初雪道:“小姐,有人送来拜帖,请你做客。”

    原来是请柬,可谁会找她呢,“谁送来的?”

    “是静王府的管家,”初雪回道。

    南宫灵垂眸不语,半晌道:“我知道了。”

    正文第二十六章饮醉

    夕阳如醉,晕得天边血红一片,夜鸦苦啼似是要咳出鲜血,东风似解语,喃喃吐着那些过往云烟。+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素手抚上桥栏,细细摩挲雕琢的龙腾图案,指尖沁冰凉,初春的黄昏,依然带着一股冷意。那边已停驻几艘画舫,隐约可闻调笑声伴着杯盏碰撞。青石板桥,百年临江守望,叹如此多情。

    残阳渐下,石板桥上,拖下一条长长人影,从后看去,孤傲又寂寥。衣袂飘,长发扬,呆看远处星火几点,垂眸陷深思。

    行人挑着扁担匆匆路过,筐子稍微擦碰到了南宫灵,她才从自己的思绪里惊醒。不知何时,天竟下起毛毛细雨,随意理了理鬓角散发,抬步缓缓步下台阶。风卷地,一叶落肩,伸手捡起,放于手心,任它飘远,视线追随而去,呆立,默然凝视。

    台阶下,一人缓缓踱步而上,一袭墨绿色长衫,同色长巾束发,有几缕碎发散落,清雅出尘,挺拔清秀的姿态飘逸而优雅。站定,露出一贯温柔生疏的笑,“想是江面风景曼妙,将南宫小姐留住了,只不过细雨虽小,寒气入体却容易着凉。”

    绵绵细雨落在他眉角发梢,湿润了墨黑色的长发,衬的一双黑眸更为深邃,仍是这般清冷温柔,优雅出尘,闲适的像在家中后院散步。南宫灵不仅怀疑,这样性子的人,到底会不会发火失态。

    半晌,南宫灵扬眉浅笑,开口道:“再厉害也不过一场雨罢了,总有停的时候,还能如何伤人。”

    说着,往下走几步,与他并肩同行,嘴角勾起嘲讽笑意,轻悠悠道:“有劳王爷亲自来找我,其实差个小厮就行了。”

    “不妨,”李清逸目视前方,声如玉石,“我也好奇,到底是什么样的景物能让南宫小姐流连忘返。”

    南宫灵敛去眸中情绪,淡道:“再好看的景物也是死的,不过借物思情。”

    李清逸微微侧头,“你有心事。”

    南宫灵嗤笑,眸光闪烁,意味不明道:“谁能说心中无事,不过我这些都是小事家事,何足挂齿,而王爷心中装的都是国事政事,不能相提并论。”

    “虽说国无小事,可是国之本为民,谁又能说家事是小事,”李清逸对上她的双眸,南宫灵脸上没有表情,神色淡薄,与之前所见又不尽相同,奇道:“如此看来该是我惹了小姐不快,只是我尚不知,不如小姐告知我,我再给你道歉。”

    两人虽然走的不快,也慢慢的来到目的地,就见一片杨柳后,湖中心出现一个亭子,用木架子搭成的路通到沿岸,窗户开着,一人探头,笑道:“你们怎么这么久,我都等半天了,”正是白重文。

    南宫灵淡抿唇瓣,“我只想着不敢对王爷不敬,怎受得起王爷给我道歉,”说完,当先一步,就往湖心小筑走去。

    李清逸呆愣了一下,摇头含了抹无奈的笑,更确信她对自己有意见了,也未作他想,尾随而上。

    这亭子虽盖在湖中,也不知用了什么材质,丝毫没有潮湿之味,反而因着边上香炉点了檀香,清香宜人。这会儿几扇窗户都开了,春风拂过脸颊,很是舒畅惬意。

    白重文将三人酒杯斟满,笑着道:“这里离岸边远,没人打扰,取个清净地喝酒最好不过。”

    南宫灵抚着酒杯,翠绿透明,衬着白色桌面,更显澄澈,浅茗了一口,就觉得没有辛辣口味,反而酸酸甜甜的,不像酒。

    “这是果酒,最适合姑娘家喝,”白重文给南宫灵解释道。

    南宫灵点点头,心中想,白重文这人长的不错,又细心,放了现代,估计很多妹子会扑上去,也就是古代女子太含蓄。

    李清逸右手执杯,左手托着酒杯底盘,举到与唇同平面,“今日请南宫小姐一行,以表谢意,若不是小姐,我可能还在狱中蒙冤。”

    南宫灵端了酒杯一饮而尽,唇角勾起一抹笑容,有意无意般,说道:“王爷过奖了,其实不论有没有我,结果还会是这样,”说着,眼眸一转,直视白重文,“你说对吗,白御史?”

    白重文脸部一僵,随后笑道:“看来这果酒也是容易醉人,早知道我换壶白茶来。”

    “听闻南宫小姐病了几日,我改日送点养生的补品,这春寒陡峭,天气反复无常,稍不注意就易染病,该好好修养才好,”李清逸转了话题,道。

    南宫灵从桌子中间把酒壶拿过来,又给自己倒了一杯,“我可没那么娇贵,不用,不用。”

    李清逸听得出,南宫灵不是客套,而是真的在拒绝。白重文也觉得不对劲,南宫灵对他的称呼是白御史,而不是占便宜般的喊他小白,是在刻意的划清距离。两人对视,交换了个表情,心照不宣般暗暗叹了口气。

    白重文从她手里拿走酒壶,“别喝了,你会醉的。”

    “为什么啊?”南宫灵感觉头有点晕沉沉的,不过情绪却越来越高涨,轻水般的眸子显得格外清澈,吃吃的笑了起来,“这个很好喝啊,你们也一起喝嘛。”

    “不喝了,先吃菜,这些菜都是厨子的拿手特色菜,你尝尝,”白重文耐心的劝她,拿筷子夹了些放到她面前的碗里。

    南宫灵斜着头望他,娇嗔道:“喝酒,今天不醉不归!”她今天之所以赴约,真的只想好好醉一场,她冷静的时间太多太多,需要放纵一下,清空心里堆积的压力。所以,不管李清逸和白重文再说什么,自顾自的倒酒,然后一口饮干。

    暮色渐去,换来的,是一轮弯月高挂当空,月光自绮窗照入,素辉一地。

    南宫灵整个身子瘫软如泥,趴伏在桌上,头枕在左臂上,右手却继续斟酒给自己喝,已经七分醉态,双眼像蒙了一层水般迷离,口中喃喃自语:“爸爸…妈妈…我好想你们,好想…你们…”说着说着,头埋入手臂,呜呜带着哭声,“萧然…你在哪里,快来找我啊…我每次捉迷藏你不是都能找到我吗,为什么这次你找不到我了,萧然…快带我回家,我想回家…回家…”后面的话越来越低,也越发模糊,李清逸和白重文都听不清了。

    “她好像醉了,”白重文略显无奈的下了结论。

    李清逸微微皱眉,把一个喝醉的女孩子送回去,好像不太好,南宫轩肯定会大发雷霆,“重文,你带她回去吧。”

    “我?”白重文指着自己鼻子,看着喝醉的南宫灵,脸上出现娇俏的红晕,比平时多了一份醉态美,别有风情,“好像…不太好吧。”

    李清逸想了想,是不太方便,“那…”

    “哦,对了,”白重文一击掌,道:“我表妹这两天来做客,让她今晚代为照顾一下。”

    “如此甚好,”李清逸同意道:“我让家仆送信去丞相府,就称南宫小姐遇到令妹,对方挽留之下盛意难却,今夜就不回去了。”

    这番说定,两人便互相奔走,各自忙碌。

    正文第二十七章品花

    南宫灵做了个梦,梦见她睁开眼睛,她妈推开门,雷厉风行的抓起她的被子,“太阳都晒屁股了,还不起床。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然后是萧然出现在门口,“小盈,快起来,我买了你喜欢吃的黄金糕。”

    南宫灵一骨碌爬起来,咧嘴笑,伸手接萧然手中的袋子时,突然,袋子不见了,萧然呢?哪里去了,妈妈…妈妈…你们都去哪里了。周围的一切都变成空白,只剩下南宫灵一个人,她急着到处跑,可是被雾迷住了一般,仍然什么也看不见,最后,只剩下她无助的抱着自己哭,从小到大,她从来没有像这样大哭过,无助害怕。

    南宫灵倏然睁开眼,大脑有一刻空白,慢慢的回到现实,撑着手肘爬坐起来,感觉头疼的厉害,一抽一抽的。手握成拳头敲了敲头,全身乏力,嘴里还有点干涩,宿醉的难受劲完完全全反射出来。

    “初雪…”开口一喊,发现声音暗哑,喉头还有不适感,干咳两声,猛然发现这个地方陌生的很。

    透过纯白色帐幔,环视了一周,床的斜对面是一座梳妆台,看得出这是个小姐闺房。两边墙上分别挂着几幅书画,一幅画的是含苞待放的荷花,几只蜻蜓立在尖尖上,南宫灵想到那首诗:小荷才露尖尖角,早有蜻蜓立上头。非常形象生动的描绘了这个场景,不知那位小姐是正巧对了这首诗,还是因诗而绘。另三幅,每幅一个字,分别是“静”、“心”、“悟”,字迹清秀端正,又不失刚劲有力,南宫灵不懂书法,可她也看得出这三个字写的极好。

    从床上坐起来,看着身上白色内衣,正踌躇着,一人推门进来,手中拿着一叠衣物,放置床案,站立旁边,恭敬道:“小姐您醒了,这是您昨日换下的衣物,我拿熏香熏过,已经没有酒味了。”

    “这是哪里,”南宫灵取了衣服边穿,边问道。

    “哦,这是表小姐的房间,”丫鬟细声细气的回道,“昨晚小姐喝醉了,是我们家少爷送回来的,正巧表小姐来这里暂住,就让表小姐代为照顾。”

    南宫灵洁白的脸色染上一抹红晕,挫败的咬咬牙,想起昨晚喝醉的样子,一定丢死人了,懊恼的穿好鞋子,到梳妆台前拿梳子理顺头发,“哎哟~”太过用力,遇上打结的头发,猛的一扯,疼的哇哇叫。

    “我来吧,”丫鬟微微一笑,接过南宫灵手中的梳子,慢慢的打理起来。

    南宫灵摸了摸吃疼的头顶,不十分肯定,也几分确定般问道:“这是白府?”

    丫鬟点点头,给南宫灵绾了个昨日一样的发髻,“我们表小姐说了,小姐醒来可能会感觉头疼不适,小姐先把桌上的参汤喝了,能解酒劲,我再去弄些清淡的早点来。”

    这丫头口中的表小姐不仅有才气还相当的善解人意,温柔体贴啊,白重文还挺有福的么,遂好奇道:“那你家表小姐人呢?”她倒想见识见识。

    “表小姐一早陪夫人吃饭,这会儿该回来了,”丫鬟帮南宫灵收拾好,就出去准备早点。

    南宫灵呆坐了一会,觉得怪闷的,就站起来往外走,清晨的空气格外清新,展开双臂伸了个懒腰,抖抖手脚,觉得顺畅不少。步行不多久,就见前方一抹倩影,着粉紫衣裙,上锈蝴蝶暗纹,一头青丝用蝴蝶步摇倌起,余下的青丝自然垂着,倒也风寰雾鬓,倬约可爱。

    再看那脸,分明几分熟悉,南宫灵不用多想就能认出,这便是那日宫里遇到的薇雨了。

    早前沐薇雨陪姑母用了早膳,来到偏院,恰见这里花卉繁茂,便让人拿了把剪子修缮。平日里,她最是喜欢打理这些花花草草,佣人们也素知她脾性,就由着她去。正将一株白茶修理好,余光瞥见人影,转头一看,嫣然笑道:“你醒了。”

    “原来你就是表小姐,”南宫灵也笑起来,这个世界真小,“昨日麻烦你了,让你见笑。”

    沐薇雨把剪子递给一旁侍女,走过去,道:“不妨事,表哥说已有人去贵府送信,我同你相见如故,硬留你过夜,想必令尊不会气恼与你了。”

    两人走到院中石桌旁,侍女在石凳上铺了一层锦帕,两人才坐下,又有侍女断了茶水来,沐薇雨倒了一杯递给南宫灵,含笑道:“都是表哥不好,明知姑娘家的不胜酒力,偏要用果酒骗人,我以前也着过道,醉了一天一夜呢。”

    南宫灵知道她这些都是体贴话,既让她不用担心南宫轩发怒,又不会让自己因为醉酒显得尴尬,摇头笑着道:“我以前一直觉得德才兼备,秀外慧中不过是两个词,现在发现,用在你身上最恰当不过。”端着杯子喝了一口茶,咂咂嘴,是上好的花茶,茶香入味,宁神舒心。

    沐薇雨淡然一笑,“我怎么当得起。”

    一个丫头抱着一个花盆过来,原来是一盆兰花,被府里的猫碰到摔破了,沐薇雨看了看,道:“等会儿我给它重新移植到别的盆里,你先放着别动。”

    丫头应承着退开,南宫灵单手撑着额头,道:“岁寒三友,梅之傲骨,竹之君子,兰之雅士,我喜竹的清幽,却也爱梅儿雪中傲立。只是兰,却也不过如此,”双手握着桌案茶盏,温温的瓷杯暖指于心,手指轻转,眼眸远视,看满园春色,竞相争放。

    沐薇雨听闻,笑笑放了杯道:“不光岁寒三友有它,那花中四君子亦不是有它吗?梅兰竹菊,兰为君子。”

    南宫灵看她淡然自若,眉眼温顺,生出些亲近之心,“其实不过是花草树木,它们本也顺其自然的花开花落,都是这世人硬给扣上了那些名头,倒也风雅的很,想来名人雅士借花喻人吧。”

    沐薇雨含笑点头,“万物都有它的规律,就如人一般生老病死,只是世间花的品种千万,每种都有自己品性,有遗世独立,有争奇斗艳,有娇嫩高贵,也有粗俗鄙陋,人之所以拿花喻人,不就是人们品性也不尽相同,君子小人不可同语吗?”

    “如果是我啊,还不如做那顽强不屈的墙头草儿,随风而来去,两边都折腰,”南宫灵笑嘻嘻的说着,将杯中的茶饮尽。

    沐薇雨也被她逗笑了,淡然的双眸带出几分笑意,“南宫姐姐真是个有趣的人。”

    “我不是说笑呢,你看这园子这么大,里面的花花草草,到了秋天凋谢成什么样,反而是那墙头草,百折不挠,”南宫灵放下茶杯,叹了口气,想到什么的说道:“不过园子越大,风也大,微末的动静第二日便可传的沸沸扬扬。”

    沐薇雨也听说了她的事情,不过她不是喜欢打听别人是非的,只是露出和善的温柔笑意,道:“我愿南宫小姐始终处乱世而不惊,遇纷扰而全退。”

    正文第二十八章知交

    南宫灵一掌拍在石桌上,“好一个乱世而不惊,遇纷扰而全退,”站起来为两人各倒一杯茶,“俗话说酒逢知己千杯少,今天我们以茶代酒干了这杯。+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沐薇雨同她喝了茶,清然微笑道:“往日来往不多,实在我们也亲近不起来,今日一见,南宫姐姐却真是一番爽气性子,直言直语不拐弯,比那些个说话含半句的豪气,薇雨倒是很仰慕的,我也实在没几个可说话的闺中之友,若南宫姐姐不嫌弃,他日你我多多来往,玩闹一处,也是自家姐妹的乐子,我称你一声姐姐,你可认我这妹妹?不过,姐姐若觉得妹妹有她想,只当我没说过上面的话罢了。”

    “你别这样说,”好一个聪慧娴静的女子,南宫灵站起来,拍了拍她的肩膀,“那日其实我也没这么想,你误会了。我这人嘴拙,不会说话,该是你不嫌弃我才是啊,怎么是我嫌弃你呢。”

    “不,姐姐说的都是大道大理,”伸手倒了一盏茶,玉瓷盏沁手生凉,递给南宫灵,“不像我这样没见过世面。”

    “哎哎,”南宫灵直摆手,“我们也别互相恭维,像是唱戏似的,你叫我灵儿吧,我也称你一声薇雨。”

    沐薇雨悠然一笑,道:“灵儿。”

    “两位美人同坐院中赏景,不知是人看风景,还是他人赏美人了,”一声调笑声传来,两人同转头,就见白重文施施然的自园中小道走来,嘴角上扬,笑着道:“真是好风好景好妙人。”

    沐薇雨也站起来,粉脸娇俏,嫣然而笑,“表哥。”

    南宫灵注意到沐薇雨看白重文的眼神,心里恍然,看起来是暗恋小白啊,不过也是,一个是情窦初开的年纪,一个也算风度翩翩,倒是挺配,在两人之间来回打量一会,抿唇偷偷一笑。

    “表妹,”白重文走过去,接过沐薇雨倒的茶,注意到南宫灵偷笑的神情,“丫头,你偷偷乐什么,说出来也给我们高兴高兴。”

    南宫灵踱步至一边坐下,指尖无聊的敲着桌面,撇撇嘴,对着白重文道:“女人家说点悄悄话,你一个大男人瞎掺和什么呢。”

    白重文手中的茶杯碰到嘴唇了,听了她的话,移开,叹道:“你是不是对我和清逸有些误会。”

    “没有,”南宫灵把玩胸前的一些散发,“我跟自己怄气呢,和你们没关系。”

    白重文索性放下杯盏,“那我给你出气?”

    南宫灵深沉状的叹了口气,“有些东西我也想通了,事不关己高挂起,人生苦短,独善其身也就够了,我一个小小女子何须兼济天下,就算天塌了,自然有你们这些男的撑着。”

    白重文笑着摇摇头,“你这样说,可不像没事,不过,有时候事情并不如表面这般,我只能跟你说一句,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南宫灵嗤笑一声,“好一个身不由己,”她站起来,理了理衣服,“打扰这么久,我也该回去了。”

    沐薇雨一直安静的在旁边听他们打哑谜,听南宫灵要告辞,才说道:“不如吃了中饭再走,我下午正好要出去买点绣线。”

    南宫灵未应答,一个下人跑来,说南宫府派人来接他家小姐,南宫灵对着沐薇雨笑了笑,道:“看来是不成行了,改日我再找你。”

    沐薇雨点点头,忽而想到什么,道:“过两日便是花朝节,我们一起去放花灯吧。”

    “花朝节?”南宫灵也没听过这节日,不过她也不能说自己不知道,只得道:“啊,对,花朝节要到了,我居然都忘了呢,那就这样说定了。”

    两人约定完,白重文比出请的手势,“我送你出去。”

    南宫灵没有拒绝,跟着他一同往外走,现在那些乱七八糟的事情,她也懒得想了,反正凭她怎么样,也管不了,至于其他的,只能走一步算一步。这样一来,心中居然开阔了不少,也有闲心八卦了,笑眯眯的看着白重文,道:“你表妹不错啊,又会诗词歌赋又懂舞文弄墨的,不止才女,还很漂亮。”

    白重文被她看的心里发毛,“表妹自小性子喜静,不爱与人交往,总关在屋子里发闷,就请了些教书先生教她诗文书画,不过我看她挺喜欢你的,你以后多找她出去玩玩。”

    “那是,我人见人爱么,”南宫灵娇俏一笑,正好走到大门口,“好啦,你进去吧,我先走了。”

    白重文眸中盛着笑意,点点头,目送她离开。

    南宫灵才走下台阶,初雪迎过来,“小姐,你快把人急死了。”

    “急什么,我这不好好的么,再说,不是差人送了信回去,说我和沐家小姐来个秉烛夜谈什么的,就留夜了,”南宫灵弯腰在坐到轿子里,掀开帘子对白重文挥了挥手。

    初雪跟着轿子走,边道:“小姐可没有在别人家里过夜过呢。”

    南宫灵放下帘子,背往后靠,让自己坐的舒服点,身子随着轿子的走动一颠一颠的,“凡事都有先例嘛,对了,我爹在家么?”

    “不在,老爷进宫了,这段时间很忙碌的样子,”初雪回道。

    南宫灵拍拍胸口,“这就好…哦,对了,初雪,花朝节是不是要到了。”

    “是啊,二月十二为百花生日,”初雪高兴道:“每年花朝节都最热闹了,大家结伴到郊外游览赏花、踏青。花神庙击牲献乐以祝仙诞,家家户户都祭花神,去花神庙烧香,祈求花神降福,一年里头花神庙里香火最鼎盛的时候了,还有很多杂耍玩乐呢。”

    看样子还挺好玩,“沐家小姐约我放花灯,初雪,回头我们做个漂亮的花灯。”

    “是,小姐,”初雪应承道,“到时候这永安街的沿岸都是花灯,各式各样的,可热闹。”

    放花灯许愿,南宫灵也就听过,从未做过,虽然她不相信怪力乱神,不过单纯做这件事,还是觉得挺有趣,可是,“做个什么样式的好呢?”

    初雪想了想,道:“回去我给小姐找些去年的图纸样式来,小姐从那中间挑一个,若是不满意,我们再想别的。”

    “嗯,也好,”南宫灵和初雪商量完,定下主意。

    到了南宫府,正想悄悄溜进自己独院,迎面就撞上南宫夫人,呐呐道:“…娘,这么巧啊。”

    南宫夫人无奈的拿手敲了敲她额头,“你这孩子越来越野性,都不知道回家了。”

    南宫灵上前抱住南宫府的手臂,蹭了蹭,舔着脸笑道:“难得遇上个知心人,话语投机,这一聊就忘了时辰,我下次不会了。”

    “算了,”南宫夫人不跟她计较,道:“这两天啊,娘想去庙里进香还愿,打你病好了之后,一直没得空去,下午你就陪娘去吧。”

    “嗯,好的,”南宫灵一口应了下来,“那…娘,我去换一件衣服。“

    南宫夫人拍了拍她的头,“去吧。”

    正文第二十九章二娘

    高山绿水,小溪潺潺流过,此地乃城郊,自闹市出来,多了些宁静安详,空气也较城镇新鲜,使人整个神清气爽。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南宫灵将轿帘子掀起,有一搭没一搭的和初雪说着闲话,忽然轿子颠簸一下,就停了下来,南宫灵措不及防,整个人往后面倒去。

    “哎哟~”初雪扶她出来,南宫灵揉了揉摔疼的腰,“怎么回事?”

    定睛一看,傻眼了,二十来个彪形大汉手拿长刀,一字排开正虎视眈眈的盯着她们,南宫灵心里默默吐槽,这可算是让她遇到传说中的劫匪了啊。只是,抬头看了看天…这光天化日,京城天子门下,居然还有劫匪,胆子不小啊。

    初雪扶着她,“小姐,别怕,”南宫灵跟她贴的近,能感觉到那丫头轻微的颤抖,翻了个白眼,“我没怕,是你在抖。”

    “怎么回事,”南宫夫人的轿子在后边,感觉到异样,她从轿子里出来,走到南宫灵身边,被眼前的架势也吓了一跳,随后,道:“你们想干什么。”

    那几个匪徒却不动也不说话,南宫灵还以为他们会蹦出几句什么:此山是我开,此路乃我修,要想过此地,还需买路钱呢。

    最前面站着两人,一个矮小又贼瘦,只剩下皮包骨头,两只眼睛滴溜溜的很是灵活,能看出是个机灵的角色,而旁边那个比瘦的高了大半个身体不说,还胖的不得了,目测能有个两三百斤,简直壮的像堵墙,满脸横肉,看上去煞是凶狠。

    但这会儿两个人一起摸了摸头,说了句让南宫灵她们搞不懂的话,“好像搞错了。”又对视一眼,有点为难的看着对方,“怎么办?”

    一胖一瘦,跟唱戏似的,而且因为身高的关系,两个人视线还对不上,胖子弯下腰,瘦子仰起头来才能对上,那场面略搞笑,南宫灵忍不住噗嗤一笑,那胖子喝道:“你…你你你…笑笑笑笑…什什么?”

    原来还是个口吃,南宫灵笑岔气,手撑着腰,“我说,你们当劫匪的能不能专业点啊,”心想,哪个二不拉几的山寨头子会找这样的打手。

    胖子迟钝的没理解她的意思,立马转头问旁边的瘦子,“瘦猴,她什么意思?”

    瘦猴跳起来一掌呼在胖子的头上,恨铁不成钢,“你笨死算了,她这是看不起我们,既然这样,”瘦猴啐了一口水往地上,捋起袖子,恶狠狠般,道:“老子就让你看看我的厉害,兄弟们,把他们捆了。”

    “等一下,当家的还没来,”胖子阻止道:“我们好像弄错了,这个咋整,还是等当家的来了再说。”

    南宫灵等的不耐烦了,脚尖踩着一块小石子,“我说,你们到底几个意思,要钱还是要命,好歹说句话。”

    南宫夫人一拉南宫灵的袖子,暗道:“灵儿你别乱说,他们可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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