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贵君轻 - 敏贵君轻第8部分阅读
“白公子不好了。”
午后阳光不错,上午来找我的小厮又急急忙忙的敲我的门,火急火燎到:“白公子,我家世子突然吐血了,王爷都急疯了。”
司马霖是贺宁王长子,虽然妃妾也曾给他生过几个儿子,但是很显然他的正妃手段很厉害,没有一个活过十岁的,所以这个孩子绝对是整个贺宁王府的宝贝。我赶过去的时候他已经处于昏迷状态了,地上一滩黑血,气味奇特。我诧异的把了把脉,世子的脉搏比之前已经平稳许多。“启禀王爷,黑血吐出来就好了,但是具体的药我还得研究一下。能麻烦让人带我去一下避暑别莊,看一下世子摔下去的溪涧。”
“这……好,白公子不在的期间,小王会遍寻神医,先稳住小犬的病情。”
“王爷,我想带着世子一起过去,以便于养伤,您看……”
贺宁王没再说什么,只是一脸担忧的派了一队人随身保护我们。
别莊建在半山腰,日落时分红霞满天,一轮红日近在眼前,似乎触手可及。漫山锦翠,百花盛开,两条清溪分别从别莊的两个侧面穿过,潺潺的往山脚处流去。我靠坐在后院的树干上,满眼尽是美景,一览芳华。眯上眼睛竟然迷迷糊糊的睡着了,直到身下的树杈不自然的晃动才将我惊醒。司马君然的一只手已经捏到了我的鼻子上,“你还有心情睡觉啊?”
“我怎么没心情睡觉啊?”我反射性的一拳头过去,可惜被他闪躲过去。“真遗憾,本来想给你一拳头,让你的眼睛成双成对。”
“你……臭小子,你查到什么没有啊,干嘛发讯息叫我过来?”他瞪了我一眼,一只手不自觉的抚上了那只熊猫眼,好像被打出了阴影了。
我眼珠子微微一转,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我明明让人把信交到徐靖平手上的,如何到他手上了,“谁交给你的?”
“嗯,靖平啊。他现在忙着查案子,所以没空见你。”他边说便点了点头,一副我要是不相信他那我就是瞎了狗眼。我顺着他的目光盯了他一会,“哼,就你有空。靖平查的怎么样啦?”
“那个仵作检查尸体的时候很多地方都没有上报,新遇害的那个死者也是身中奇毒,但是因为张捕头发现的及时,她没有受辱,所以我们怀疑这件案子未必跟采花大盗相关。”他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黑色手帕包着的东西递了过来,“你再闻闻,看看是否有所不同。”
银针细长发黑,气味却比之前的几根难闻多了,我仔细嗅了嗅,觉得这味道甚是熟悉,却又想不起来在哪里闻到过,“不一样,里面多了几样东西,我分辨不出来,但是我好像在哪里闻到过这气味,可是想不起来了。”
“你什么脑子啊?”他怒瞪了我一眼,相当鄙视的看着我。我一个激动的蹦了起来,一脚将他踢下了树干。“你管我。”
冲动绝对是魔鬼,我似乎又闯祸了,可是他怎么会没有防备的就被我踢下去了呢。只听见扑通一声,我拉都拉不住,眼睁睁的看见他冒了几个泡泡就淹没在水潭里。
这真是找麻烦,远处守卫的人已经闻声赶来,他却在水里扑腾的厉害。我急忙跳了下去,潭水清澈微凉,不似十二岁那年的寒冬,不似护城河水的刺骨冰凉。我潜下水,一把将他摁入水中。岸上瞬间人头攒动,一阵动静之后又安静下来。回头一瞧,殿下竟然没了动静,死气沉沉,吓得我顿时六神无主。急忙拉着他上了岸:“殿下……喂,你别死啊,你死了我怎么办?我是说你死了,皇上和阿爹都不会放过我的,你别开玩笑了,这个不好玩啊。”
我按压他的胸口,没什么反应;扇他耳光,没什么反应,掐他的人中,依然没什么反应。我顿时慌神了,我该不会终于还是将他弄死了吧。
正文第三十五章相生相克
不知道是不是被吓着了,虽然很窝囊,可我竟然还是不住的掉眼泪了,“司马君然,你别死啊,我不想陪葬啊,阿爹一定不会放过我的,到时候皇上甚至整个皇宫都会追杀我的。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咳咳,呵呵呵,你也会哭?”他轻咳了两声,冷冷的瞧了我一眼竟然肆无忌惮的笑了起来,“怎么,怕我死啊?”
“你……是啊,我是怕你死了,你死了我阿爹会让我陪葬。”按着这几年的相处模式,阿爹绝对可能做出这等事来,真是相当可怕。
瞧着他似乎没出什么大事,我心中甚是委屈,真是浪费我的眼泪水,“你没事干嘛装死啊?”
“不装死怎么能看见你这副模样,看你下次还敢将我踢下水,这可是第二次了,本太子记着你呢。”他贼笑了两声,很是得意道:“你不是来信说让我陪你下溪涧去看一下吗?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什么让他陪了,我明明是让徐靖平那小子来当牛做马的,他这细皮嫩肉的,没准到最后还是我给他当牛做马了。
整个半山腰的溪涧统共有十来处,别莊旁一共有三处溪涧,贺宁王府的小厮具体也说不清楚世子摔落的溪涧到底是哪一处,是以我和殿下只得将这三处都仔细搜罗。
山上清风徐徐,时不时的飘来阵阵花香。伴着潺潺的溪水往下走,这已经是第三处溪涧了,眼见着天都要黑了,要是再找不到,我们也只能先回去了。溪涧之下的山石布满青苔,滑腻无比,我攀着长藤下去,脚下一个踩空,手上的藤子瞬间被下坠的力量扯断。整个人像是断了线的风筝一般没了着落,待整个身子腾空,我心中的恐惧才瞬间爆发,啊的一声吼了出来。
“你不是会轻功吗?怎么不用啊。”耳畔回荡的是我的吼声,在山林之间来回穿梭了好久。腰上是司马君然的手臂,他竟然能一手托住我,一手拉着青藤以防止身子下坠。
我愣了愣,果然他选的这根藤比较粗比较结实,难怪死活不肯让给我。
“看什么看?”他瞪了我一眼,这才缓缓的沿着青藤下到溪涧底下。
“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这救命之恩,你看看该怎么报吧?”
某太子很是得意的将手背在身后,趾高气昂兼居高临下,很是神气。我咬牙切齿,不过是救了我一命,我也救过他不是,怎么当初我就没以此为由狠狠的敲他一笔呢?归根结底还是因为我太善良了。对,比之于他,我绝对要好上百倍。
瞥了他一眼,我相当不高兴道:“要不我我也挖口井送你?”
“我要一口井作甚,你还是想点别的吧,要不你答应我一个要求。”
我心下警觉,“什么要求?”
“现在还没有想到,到时候再说,不许反悔,不然就是龟孙子。”他自说自话,强制性的拉着我的手三击掌,一切板上钉钉的时候我却依旧处于懵懂之中,怎么瞧着好像我又被他算计了呢?
我木讷的瞧了瞧我的手,竟然有血,还是黑色的血。“没有伤口哪里来的血?真奇怪。”我呢喃着,脑中忽的闪现一个念头,一把上前捏住殿下手腕,他一惊,急着想将手抽回去,“你干什么?”
“你流血了,这藤子竟是有毒的?”连我都觉得诧异,明明先时选上这青藤的时候没察觉它有什么毒性,“你的手是不是被青藤划伤的?”
他木了木,这才注意到手掌心一片黑色的血迹,身子不觉的晃了晃,“不,好像不是。”
“喂……殿下?司马君然,别装死啊。”怎么我老是这么倒霉呢,急忙把了把脉,这一把还得了,他的脉搏虽然还算有力,可脉象却像极了司马霖的。
我用随身的匕首割下了一段青藤,上面沾着斑驳的血迹。藤蔓色为黛,光滑温润,触手微凉;藤上青叶繁多,几乎残缺不全,断面姜汁斑驳,叶片上皆含倒刺,血迹偏多。
我忽然想起阿爹收藏的一些古医书,上面记载着一些偏僻的毒虫毒草,现如今已是罕见。碎心藤便是其中一种,此藤可入药治疗外伤,但绝不能保留半片青叶,因为青叶有毒,毒性很是奇怪,不知道的人可能就会像司马霖一般慢慢的心如刀绞,消瘦而死。但最奇特之处便是碎心藤的藤蔓是青叶最好的解毒药,二者虽为同根而生,却相生相克。
月升日沉,坐在少数几块没有青苔的磐石上看星星,感觉格外的美好。静谧的夜晚,虫鸣蛙叫生生入耳,一瞬间仿佛回到了同阿爹在乡野无忧无虑的日子。那时候每天都可以玩乐,不用被迫请先生,不用抄书,更不用担心自己的脑袋哪一天会不会换个位置待上一待。初初遇到司马君然的时候,即便知道他是太子我也从未害怕过,毕竟太子也是人,也需要吃喝拉撒。但是短短三年,我看着皇上一声令下便可以掌人生死,那些便是权利,将来都是司马君然可以做到的。久而久之,就不自主的开始害怕,那是隐在心底忌惮,时时刻刻的提醒。虽然我依旧表现的无所谓,但只有我自己知道,我在害怕,害怕自己哪一天真的会被杀头,害怕自己真的会连累阿爹。
“咳咳,什么味道,好苦好难闻啊。”身边挺尸了一个多时辰的人终是醒了,我一手捏着他的脉搏,任由他对着清溪狂吐,恨不得连着五脏六腑一起倒出来的样子。
“嗯,脉象微弱但还算平和,身子较弱,回去好好养养。”
他疑惑的愣了愣,“你对我做了什么?”
我对他做了什么?“我能对你做什么啊,你不记得自己怎么晕倒的?”
“我晕倒?”他迷迷糊糊的呢喃了两句,一点一点开始回忆,最后猛然见醒悟道:“好像是手掌流血了,然后……”
“然后你中了碎心藤的毒。”瞧着他诧异的盯着被我包成包子的右手,诧异道:“那我。”
“你中毒本来就不深,加上我找到了解药,所以给你解了毒。”我扬起手上已经被我处理干净的碎心藤藤蔓,拍了拍身上的泥土灰尘,“好了,是时候回去了,你自己小心,回去让他们给你炖点补品补上一补。”
正文第三十六章闹鬼
夜晚的别莊灯火通明,山上的清风吹得一院子的翠竹沙沙作响,给人一种莫名的阴森感。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我回去的似乎不是时间,院子里的下人几乎全部出动,发了疯似的在四下搜索什么,有的甚至不惜翻围墙钻狗洞,真是上天入地无孔不入。
从树上跃下来,我拍了拍其中一个落单的下人。对方反弹似的跳了起来,随即伏地求神拜鬼讨饶恕,身子抖得跟筛糠似的。我皱眉踹了他一脚:“你作甚啊?”
“啊?”那人抬头,竟是那天被我扒了外衣的小厮,我似乎还不知道他叫什么,索性一把将他拉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白……白公子,你可回来了,王爷找你都找疯了。”小厮完全没有注意我的问题,一股脑的将自己的话倒了出来,很是惊喜的拉着我,死活不肯放。我甩了甩手,这家伙的力气还不小,“找我何事?等等,你说王爷,王爷来了?”
“是啊,傍晚的时候世子发病,您又不在,王爷就急匆匆的赶了过来。入夜之后王爷在世子的房间里见到黑影飘过,才知道这里闹鬼了。”小厮一边说一边仿佛被阴风围绕,瑟缩着身子很配合的抖了抖。
闹鬼啊,我下意识的跳到小厮的身后,“这什么鬼地方啊?”
那小厮本来还好,瞬间被我的动作吓到,拼了命的往我身后钻,“白……白公子,你别吓唬小的。王爷说大夫治不好世子,可能就是被恶鬼缠身,府里之前来了个道士,一直说要给世子做法驱鬼,王爷一直不肯,这番一闹,王爷正准备为世子开坛做法呢。”
“荒唐。”司马霖明明是中毒,怎么可以胡乱编排成鬼神附体呢?我眉头一皱,对这个还没有见面的道士就已经生了厌恶,“你快带路,我找到了救你家世子的办法了。”
“真的吗?”小厮瞬间眉开眼笑,欣喜不已,一路上不住的说世子司马霖对待下人是如何的为人和善,心地善良。
世子的房间火烛闪耀,一个房间里竟点了数十支蜡烛,难怪这么亮堂。贺宁王抚额坐在靠窗的软榻上,一脸疲倦的样子,身边的小厮见我进来,一脸诧异的瞧着我:“你……白公子回来啦?王爷,白公子回来了。”
我隐约觉得哪里不对劲,贺宁王身边的下人方才见到我时并不是一脸惊喜,而是近乎惊诧的表情,就好像我是从鬼门关爬出来的一般。
“白公子,小犬他……”王爷欲言又止,整个人看上去就好像老了好几岁,双眸含着说不尽的疲倦。他一把拉着我来到床前,“霖儿他……”
“王爷,我已经找到解……一种药可以治疗世子的病,但世子久病在床,不是一两日就可以治愈的,还望王爷不必着急。”我推开贺宁王,伸手把了把世子的脉搏,脉搏有力、脉象却杂乱无章,我心中好奇,“王爷,世子是否吃过什么药?”
“药?没有啊。”
“王爷,方才闹鬼,会不会……”领着我过来的小厮忽的惊叫了一声,贺宁王眉头一拧,即刻将他呵斥出去,“胡说八道什么,这里怎么会闹鬼。”
“白公子,您别介意,这些下人就是喜欢人云亦云。”贺宁王和善的笑了笑,“小犬的病就麻烦公子了。”
假手于人的事情本来干起来相当顺手,但如今这个宅子却让我有种莫名的危险感,似乎一直有人在背后盯着。起初我以为是殿下想要恶作剧的吓唬我,毕竟我又把他踢下了水。可是几天过去了,那人始终在盯梢,昼夜不停。这可不是司马君然可以做出来的事情,是以对于这仅剩不多的碎心藤,我就越发的宝贝起来。
司马霖也还算争气,虽然气色好转不多,也会时不时的吐几口黑血,但身子却不似之前那般差。
一整天都阴沉沉的,闷了一天的小雨终于在午后降了下来。小钟急匆匆的端了午膳过来,一脸笑嘻嘻的道:“公子可还有什么吩咐吗?”
小钟便是被我扒了衣裳的小厮,至于叫钟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只得唤他一声小钟。先时他还与我争辩几句,后来觉得争辩无果便不再于名字这个不易察觉的小地方和我争得面红耳赤了。
鉴于司马霖的病情一点一点的好转,王爷安心的回了贺州,将世子全权托给了我,小钟对我似乎除了恭敬之外也添了一种名为崇拜的情绪,所以我说的话于他而言堪称圣旨。
我笑呵呵的将他叫到身边来,“我下午要去药房配药,可是少了几味药,你随我去江州城走一遭吧。”
“啊?这些事让小的一个人去办就好了。”小钟真是忠心啊,随即道:“世子最近心情不好,虽然身子好了,脾气却越发的差了,您还是留下来开导开导他吧。现如今他也只听您的,连王爷说的话他都不听。”
我有这么大的能耐吗?怎么连我自己都不知道。
拗不过他,我只得将几味药的名字写给他,让他去督办。药名都是经过处理的,小时候就喜欢拿这些药名玩文字游戏,徐靖平和司马君然应该都明白的。
贺宁王不简单,这是我潜伏在这里的道的结论,盯着我的人很明显是别莊里的人,既然如此,我只好换个方式和他们交换消息了。
“听说你小子又不安分了。”还没进门就听见世子摔杯子的声音,这成套的瓷器虽算不上价值连城,但也够小老百姓家过上一段丰衣足食的日子了。这样败家,将来还得了。
他白了我一眼,伴着轻咳,脸色顺价呛得通红。“要你管。”
我叹了口气,随手拿起衣裳递给他:“披上。”
他默不吭声的看了我一眼,一把推开我的手:“不要。”
“呦。”这小子是不是叛逆啊,我一把扣住他的手,动作迅速的给他套上衣裳。他虽然倔强,但还不会不讲理。许是身体缘故,即便皇室子弟都会习武,他也只会一点拳脚,根本不是我的对手。望着已然穿上身的外套长衫,他一脸愤慨,我却一脸得意。
“把衣服穿好。”
他撅着嘴:“我不要。”
“你这个死小孩。”我瞪了他一眼,做出一副要动手的样子,他愤愤然,“你以为你自己多大啊,不过是比我先出生三年罢了。”
“你也知道我比你大三岁啊,那你就得听我的。我救了你一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懂不懂?”我怎么好像照搬了司马君然的理了。
正文第三十七章失踪(加更)
世子憋着话,就是不肯动手。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哎……算他狠,我只得亲自上手帮他穿衣服,梳头发。我所会的发髻不多,大多是从小秦子那里学来的。当初司马君然整我的时候就喜欢放着技术纯熟的宫人不用,偏偏让我给他穿衣梳头,但是碍于我穿衣服的本事不高,达不到他的要求,久而久之他就放弃了这一项足以毁坏他形象的整人方式。
将他打理完毕之后,他低头瞧了一眼,又对着铜镜扭了几把,“你怎么把衣服穿得……”
“穿得这么好?”
他嘴角抽了抽,稚气未褪的脸上闪过一丝无语的表情,“我觉得你的认知有问题。”
“你……也罢,不跟你计较了。你若是在这里闲得发慌,不若陪我出去走走,正好我也闲的发慌。”
我本以为他懒得出门,但是当我们坐在江州城最繁华的酒楼包厢里的时候我才觉得这孩子当真被封闭久了,看周围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好奇。
我点了几样清淡的小菜,再上了一盅药膳汤水。虽说我刚刚吃完午饭,但眼前的这位显然滴水未进。我将药膳汤推到他面前去:“你先吃着,我出去买点东西,一会就回来。”
他望了望眼前的饭菜,一点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沉默半晌之后才道:“你想去见太子殿下是不是?”
我一愣,尴尬的笑笑,“哪能啊,我是去买点药材。”
“这些事交给小人去做就好了,你不必亲自动手的。”他盯着我,水灵灵的眼睛一眨不眨。眼神清澈无比,看得我心虚。我不过是撒了个谎罢了,怎么好像干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了。
“他们哪里知道我要什么?你的病比较重要?”我呵呵的笑了两声,这小孩真是不好对付。
他嗯了一声,“是重要,所以你一边治病一边将别莊上上下下搜了个便,可找到什么你要的东西。”
我默了默,心情极度不爽,就好像自己藏了好多好吃的,却在一夕之间被司马君然那臭小子盗取了一般,“既然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猜猜我要找什么?”
“我不知道,只知道你根本不相信我是生病。”他轻咳了两声,见小二过来上菜,便假装着喝了几口汤,“味道不错,再加一道菜吧。”
小二恭敬的哎了一声,“请问客官要加什么菜?”
“红烧王八。”他淡定的开口,我一口茶喷了一桌子,除了他面前的药膳汤,几乎无一幸免。
他嘴角抽了抽,却也没说什么,小二尴尬的转身上菜了。
“不好意思啊,你就只能吃那一道菜了。”
他嗯了一声,“本来我也没想吃别的,有一道红烧王八就不错了。”
我觉得他特别纠结于王八二字,于是好奇道:“你跟王八可是有仇?”
他摇了摇头,随后又叹了口气:“你走吧,小心一点。我等你回来……”
我总觉得今天的他有点不对劲,但是又看不出来到底哪里出了问题。如他这种一巴掌拍不出一个屁的性格,我想问是绝对得不到答案的。
身后跟着的人一直紧追不舍,我在闹市区转了几圈,选了个四通八达的地方逃过了那人的追踪,一路直奔小四合院。
这里的守卫依旧那么的森严,想必里面的人应该被保护的很好。所不同的是,本来一身贺宁王府护卫的铁甲服全部换上了羽林郎将的官服。我心中一喜,阿爹定是带人来了。
羽林郎中似乎有人认得我,进门简直畅通无阻。堂上坐着的不是阿爹,却是这几年来对我极有教育意义的御史中丞姜朝恩。我步子一僵,他怎么来了?
“既然来了还不进来?”徐靖平的声音从屋内穿了出来,一颗黑色的棋子伴着声音飞了出来。我急忙伸手接住,力道还不小。
“你谋杀啊。”我将棋子扔回棋盘,心中觉得好笑。姜朝恩是我朝出了名的才子,司马君然棋艺不错,与之相比也只能勉强战个平局。徐靖平的棋艺与我不相上下,这一番对比,我呵呵道:“输了几局了。”
“我还没输呢,你就知道咒我。”某人相当不服气,反观姜朝恩,却是一脸气定神闲,老成干练。默默的说了一句:“此为第一局。”明明年方二十一,却稳重的像个老学究。宫里上上下下都夸他稳重,连皇上都觉得他可靠。都快像七老八十的人了,能不可靠吗?
“我阿爹呢?”我四下扫视了一遍,没见到其他人,“月娥和殿下呢?”
徐靖平的棋子啪的一声掉到了地上,身子一僵忽的站了起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一愣,觉得好像发生了什么惊天的大事,很是木讷的回了一句:“我阿爹呢?”
他摇头,“他没来,下一句。”
我又道:“月娥和殿下呢?”
“你没跟殿下在一起?”姜朝恩这个老山松终于也变得不淡定了,虽然面上还似一汪死水,但捏着棋子的手已经不自主的收紧了,“靖平,马上调集羽林郎,全城搜索。”
“等等。”我觉得不对劲,“殿下不见了,什么时候的事情?”
徐靖平皱眉道:“自从他从我手中抢走了你送过来的信,说要去找你就一直没回来。我们以为他同你在一起。”
我啊了一声,“那天他中毒了,好在不深,我给他解了毒就让他先回来了。该不会死在半路了吧。”
“子明,休要胡说八道。”姜夫子威严十足,眉头拧得跟麻花似的,“全城搜索似乎太冒险了一点,我们已经摘了了那知府的乌纱帽,现如今巡察使苏牧正在着手办理此案。若是让躲在暗中的歹人知道了,殿下怕真的有危险了。
事到如今,靖平你同子明走一趟,去殿下失踪的地方先找找。我立刻调集羽林郎,暗中查访。”
失踪啊,司马君然,你这下玩大了。
我带着徐靖平将别莊周围的溪涧翻了个便顺手牵藤,又采了一些碎心藤回去。可是正事却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徐靖平心急如焚,而我也越来越不淡定了。
正文第三十八章眉目
阿爹回京城搬救兵,皇上却没有太过在意,只是将阿爹留下,换成御史中丞姜朝恩带着东宫羽林郎将江腾赶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恰好巡察使苏牧在附近巡查,是以临时受命督查此案。
姜朝恩和苏牧都不是好糊弄的人,几番查访便顺藤摸瓜的将仵作同知府一道逮捕。两人虽然贪生怕死,却依旧不肯说出实情。案子虽然有点眉目,却依旧没有抓到真凶。姜朝恩说,期间大牢闹鬼,知府和仵作都被吓到了,一直昏迷不醒。大夫也诊断不出缘由,只能开点药离开了。
我本想去瞧瞧,但是殿下为大,是以一切以找到殿下为重。
夜幕降下,沿着一条山路走下去,只找到了一块碎玉。色泽清亮,映月发出微弱的光芒。那是殿下身上的,当初的移居东宫的时候太后亲自送的,他可是相当的宝贝。我和徐靖平双双变了脸色,他大概出事了。
夜已深沉,我们依旧搜寻无果,徐靖平忽的停下脚步,“你先回别莊去,看好了贺宁王和世子司马霖,朝恩觉得他们有问题。”
“贺宁王?他不是早就回贺州了吗?”我心中愁思百结,似乎这些日子发生了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
他双眸忽的眯起,“没有,东宫暗卫来报,说他一直在驿馆徘徊,不曾离开。”
回到别莊的时候东方已经泛出鱼肚白了,别莊静的连一片落叶着地似乎都能听得见。寂静的清潭,锦鲤不时的冒出水面呼吸,水声哗哗啦啦很是特别。下过雨的夜晚,空气中弥漫着泥土的清新。桃李树下花瓣平铺成艳丽的毯子,枝头仅剩的花骨朵还在随风摇摆。
我悄悄的推门而入,漆黑的房间忽的亮堂起来。我前脚方踏进去,第一感觉便是走错房间了,“不好意思,我走错了。”
世子板着一张脸,眸子忽的抬起来盯着我:“我在酒楼等你,为什么一直没有回来?”
我叹了口气,这小子绝对不简单,既然知道暗示我,又何必等我。“你是怕我不回来,你的毒没办法完全清除?”
“是啊,你也可以这样说。既然回来了,那我便回去了。小钟说你要求的草药都办齐了,下次不用找这种蹩脚的理由出门,我不是你的挡箭牌。”他声线平和,身上还是昨天午后我给他穿的衣裳,跨出门槛的时候不禁轻咳了两声。
我转身拉住他,说不出是什么感觉,只是隐约夹杂着点愤怒,“你小子是不是一夜没睡?”
他不说话,只是倔强的盯着我:“你想问的只有这个?”
我瞧着他诧异的表情,觉得莫名其妙,我还需要关心什么吗?他是我第一个病人,治好了说不定阿爹就肯教我医术了。我点了点头,他又道:“还有呢?”
“还有?”就算我说了,他大概也不会回答,我索性不提了,“身体不好,就不要乱出来吹风,伤风感冒了,倒霉又是我。我很忙的,没空天天守着你。”想了想,还是将怀中的碎心藤抽了出来递给他,“有了这些碎心藤,你的余毒应该能清了,休养个把月,你的身体就能恢复了。”
“你要走了……是吗?”他没有接过碎心藤,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他。
我扑哧一笑,“你小子该不会舍不得我这个大哥哥了吧?”
他恼羞成怒,一把夺过碎心藤,“你想的美,像你这么不靠谱的臭小子,谁会舍不得你?我只不过觉得我余毒未清你就想跑,该不会是怕治不好我,受我父王责难吧?”
“你……死小子,我那是有大事要办,哪里……”不能多说,好在我及时刹住了,心情不爽的赶他出门,“滚滚滚,赶紧回去睡觉。”
“你……好,我先走了。”
徐靖平问我为什么不把司马霖抓起来拷问,我笑着问他:“你有证据吗?”
他摇了摇头,最后垂头丧气。已经找了好些日子了,我觉得要是殿下真被歹人抓住了,那恐怕也凶多吉少了。但要是没被别人逮着,他到底死到哪个角落里去了呢?
我的凳子还没有捂热,江腾便风风火火的赶来了,身后跟着的竟是张捕头,徐靖平起身行礼,他虽立了功但还未封爵拜官,比起江腾这个货真价实的羽林郎副将军还是要低人一等的,“他怎么来了?”
江腾瞥了张捕头一眼,这才道:“张捕头对这一带比较熟悉,所以我让他协助寻找殿下的行踪。驿馆已经被羽林郎严密监视了,别莊也在我们的掌控之下,所以眼下只有让张捕头带人去找了。”
“回大人,小人在别莊附近找到了一个山洞,夜半时分会有灯火烛光。严密监视了几日,发现时不时的有人运送食物过去。”
我一惊,“很平常啊,那是别莊储藏食物的地窖,冬暖夏凉……”
脑海中忽的闪出一个念头,因为很平常,所以我在那边搜寻了很久,却一点也不曾怀疑过有什么不妥。
徐靖平拍了拍我的肩膀,“你在想什么?”
“我在想,或许司马霖想告诉我的就是这个?”我木讷的回了一句,江州城地靠江河,江中盛产乌龟和王八,却因为难以捕捉而越发显得精贵。只有少数酒楼以及大富大贵之家才能用得起。贺宁王府的避暑别莊,为了保证这一道菜的供应,都会事先储存一些。而那个山洞就是最佳储存地点。
“带人去搜。”江腾立刻发号施令,底下的羽林郎们整装待命。
姜朝恩从內厅走了出来,一身黛色长袍,束玉腰带衬得他越发的文质彬彬,“慢着,你们这么多人去就不怕打草惊蛇吗?万一殿下不是被抓到那里,你们又将如何?”
“这……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到底该怎么办?”徐靖平焦躁的跺脚。
姜朝恩默了默,随后看着我:“子明轻功一向不错,你亲自去探一探。”
这件事似乎只有我最合适,把他弄丢了也有我一点责任,是以我更加的责无旁贷。
山洞之内除了一般的家仆守着几乎没什么特别的,在别莊待久了,这些人多多少少认得我,进去简直易如反掌。随身携带的小放倒了这仅有的几个家仆才火急火燎的去搜寻。洞内干燥而清冷,比之洞外简直天差地别。储藏食物的一段路都有火烛照明,再往里走一段就漆黑一片了。
找到地牢似乎不是什么惊奇的事情,地牢里躺着的不是司马君然就是一件惊奇的事情了。里面横七竖八的躺着几个少女,一个个面黄肌瘦,严重缺乏营养。精神好像都不是很正常,和她们说话也都不知道应和的。
“你找到什么了吗?”
我被这清冷的声音吓了一跳,本来就提心吊胆,现在差点没被吓破胆。举着火把一看,司马霖的脸在闪动的火光下显得异常诡异。
正文第三十九章利用
我最好了最坏的打算,这一切总让我感觉莫名其妙。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江州城的杀人案,我打一开始 就觉得不对劲,但我所思所的方向似乎与真相偏颇甚远。
定了定神,我环顾了四周,没什么动静,他到底是如何接近的呢?
“你在想什么?”他凑近一步,苍白的脸上闪过一丝虚弱,脚步虚浮,难怪我没怎么发现他。“我是来带你离开的,这里很危险,你不能再被人利用了。”
我被人利用?我怎么不知道有这回事,哪个家伙有这般好本事,竟然能不动声色的利用我?
见我不回答他,他也不恼,急忙上前来拉住我,“先跟我出去再说。”
“她们呢?她们怎么办?”
我的声音并不大,可他却浑身一僵,似是相当恐惧。回头瞥了一眼黝黑深沉的牢房,随即转身离去。“我不是佛祖,普度不了众生。”
深入虎|岤总要做好杀生成仁的准备,但是我还不想死,没必要一大圈子人围着我们,各个蒙着脸一副见不得人的样子吧?几人见我们出来,随即交头接耳了一番,为首的两人相视一笑,点了点头,“就他了。”他指的不是我,而是我身侧的世子霖。
我诧异的瞧了他一眼,明明是我闯了他们的巢|岤之一,到头来我却成了被忽视的一个,心中竟有一丝不甘,我压低声音凑到世子耳畔,“他们是谁?”
身边的人极配合的摇了摇头,我又问:“他们作甚抓你?”
他又配合的摇了摇头,我瞬间恼了,“你这也不知道那也不知道,那怎么得罪了这些人总该知道了吧?”
他默了默,抬头望向我,眼光了头一次充满了无助。以前即便他中毒晕厥,依旧摆出那副讨人厌的倔强。我心一软:“你总得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吧?”
“如果我们都活下去了,我就告诉你,否则你即使知道了,也只是多添你一条命。怪只能怪你插手了我的毒。”
不管怎样,眼前这是大敌。打不过是肯定的,但我胜在轻功不错,遂逃命是不在话下的。但是带了个拖油瓶,跑起来就有点困难了。
平时打架逃跑的事情干的多了,却没有一次像今天这般凄惨。左臂上两条深深的刀口子直到现在还在不住的渗血,疼的我倒吸了好几口凉气。世子萎蔫的靠在我的身侧,不住的喘气,好在他没怎么受伤,否则这身子早就倒了。
我实在觉得困惑不已,“世子,这到底怎么回事,不是你家的下人吗?”
“守着地窖的的确是我贺宁王府的,可这些黑衣人不是王府的。我父王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他不是凶手。”他斩钉截铁的告诉我,然后就是一阵虚弱的轻咳声。
我心下一紧,有脚步声靠近,遂一把将他揽在身后,“屏气,有人来了。”
从夜晚到白昼,再到眼下的夜幕沉沉。我们蹲在山腰上的一棵百年大树上,纷繁的枝桠,茂密的枝叶恰好挡住了我们的身影。
一支暗箭直逼面门而来,我下意识的后仰,箭锋从鼻尖擦过,带来一阵隐隐的刺痛,糟糕,这下子可要破相了。
我拨开树叶,却见几个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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