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私不了情 - 野私不了情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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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往日你不是奚落过我,就那些勾当,你完全可以自我斛决。”

    “那是因为被你逼到悬崖上了,我说的气话,目的是为了打压你。”

    “我真没想到,原来你也会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罪魁祸首还不是你?”柔红似乎想到了什么,忽然喜形于色地说:“黎敏,要不去我家。等夜深人静的时候去,那时,我爸妈他们也就睡了。”

    “你就饶了我吧,我可没有那么大的胆子。到时不小心发出声响,被你父母发现了,当成小偷送到公安局去,那麻烦可就大了。”

    “有我在,你怕什么?”

    “只怕你到时为了撇清自己,把责任都推给我。”

    “去你的,竟把我想得那么坏。”

    “我不得不防。”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豁出去了,就去山上。”柔红一锺定音,“大不了去时找根棍子,把青草丛里的蛇驱赶了就是。”

    黎敏只是笑着,未置可否。

    茵枝站在一边,望着柔红和黎敏凑在一起亲昵地有说有笑,联想到自己和戎建华面临的处境,她的心里充满惆怅。

    这时,已有许多考生陆续做完试题走了出来。茵枝伸张着脖子焦急地等待着,许久不见戎建华出来,她不禁走过去问:“黎敏,刚才你见到过建华没有?”

    黎敏摇了摇头。

    “他怎么到现在还没有出来?”

    “不知道,也许他仔细想多检查几遍。”

    “别急,茵枝,我们在操场上等建华一会吧。今晚我请客,等他出来我们就去饭店吃饭。高考过后,彼此在一起的机会就很少了,再说你就要离开这儿了,不知道以后还能不能相见?”

    “好的,我也正想跟大家聚一聚。”茵枝并不反对。

    突然,一辆自行车飞也似地冲进校园,径直朝黎敏和柔红驶来。

    黎敏见是鲁成君,忙迎上前去问:“成君,发生什么事了,怎么这样慌慌忙忙?”

    鲁成君是和自己从小长大的要好的伙伴,此刻,他的到来,让黎敏很是吃惊。

    鲁成君满头大汗,跳下车来,气喘吁吁地说:“黎敏,你妈病了,病得很重,萧丽要我骑车来接你回去。”

    “什么,我妈病了?”黎敏大惊失色。

    “是的,中午,萧丽从街上回来去看伯母,伯母已神志不清昏迷过去了,打电话找你也一直接不通,我只好骑车来了。”

    “怎么会是这样?”黎敏一时没了主意。

    “别耽搁了,快跟我走吧。”鲁成君催促道。

    “好的,我这就走。”

    “不,你不能回去。”柔红忍不住走上前去,激动地说,“这几天正在高考,你不能回去。”

    “不回去不行啊,柔红,伯母病得很重,医院正在抢救。”鲁成君说。

    “黎敏不是医生,伯母病了,他去了也无可奈何,可考试却不能没有他。”

    “这……”鲁成君似乎想到了什么,不由得也愣住了。

    母亲白发苍苍,体老衰弱,为了他,不知含辛茹苦耗费了多少心血。如今母亲病了,病得很重,如果没有那位好心的儿时挚友萧丽作伴照顾母亲,也许母亲死了也无人可知。想到这,黎敏的眼眶不禁盈满了热泪,伤心地说:“不,我要回去!我立即回去!”

    “如果你实在要回去,那就回去吧,我跟你一起去。”望着黎敏痛苦的样子,柔红的眼眶也渐渐地湿润了。

    “不,你不能去,明天还要考试。”

    “考试?你去了,我一个人留下还有什么意思?”

    鲁成君望着柔红,略一思索说:“柔红,这样吧,明天一早我骑车送黎敏来考试,你就不用去了。”

    茵枝也劝说道:“柔红,你还是冷静一点,别去添乱了。等明天考试完后,我们一起去看伯母也不迟。”

    柔红犹豫了一下,心想也只能这样了,于是嘱咐道:“成君,记住,明天一定要送黎敏来参加考试。”

    “我知道了,你放心吧。”鲁成君朝柔红和茵枝点点头,便与黎敏骑上车子,迅速驶了出去。

    第七章为了前程

    茅草丛生的村口土坎上,婉君焦急地眺望着行人渐少的道路,见黎敏和哥哥终于出现在了视线里,忙跳下土坎迎上前去。友情提示这本书第一更新网站,百度请搜索+

    “婉君,伯母怎样了?”鲁成君问。

    婉君悲痛地别过脸去没有吱声,她的双眼红红的,鼻沿两边泪痕清晰可见,显然哭过了。

    不远处的大樟树上,几只乌鸦凄凉地哀叫着,扑冷冷地从头顶飞过。黎敏仿佛意识到了什么,猛地跳下车推开婉君,一阵风似地向家里奔去。

    院子里,乡亲们紧张地忙碌着,黎敏像块石头一样直立着,怔住了。

    “孩子,别难过,你妈已去世了。”婉君母亲见了,忙过来扶住黎敏。

    黎敏的心一阵颤抖,浑身神经质般地哆嗦着,一句话也没说,便奔进堂屋,抱住躺在木板上的母亲遗体,撕心裂胆地叫道:“妈,我来迟了!孩儿不孝,孩儿对不起你啊!”

    想想母亲的一生不是容易的一生,母亲的命真苦。他还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去世了,不久以后,在一次赶海时,年轻的哥哥又被大海夺走了生命。为此,母亲的身体遭到了不可估量的摧残。而他作为母亲唯一相依为命的亲骨肉,为了学业却常常不在家,生活的一切都由母亲一个人艰难地支撑着。在她老人家与世长辞时,也未能让她见上最后一面,他对不起母亲,他是个有罪的孽子!

    黎敏嚎声大哭起来。

    鲁成君、萧丽以及其他乡亲见黎敏悲痛欲绝,哭得伤心,禁不住也唏嘘地抹起泪来。

    泪眼朦胧中,见黎敏将脸颊亲他母亲的脸,婉君母亲忙惊慌地拦住他,说:“孩子,你妈去世了,身子不干净,想开点。”

    话还没说完,就呜咽着说不下去了。

    子夜过后,一声鸡啼惊醒了埋头打瞌的萧丽,她看了看手表,忙摇了摇一旁为母亲守灵的黎敏,轻声地叫道:“黎敏,醒醒。”

    “什么事?”黎敏嘶哑着声音,迷迷糊糊地问。

    “去县城参加高考。”

    “高考?”黎敏条件反射地立了起来,但一会儿又重重地跌坐在凳上,沮丧地说:“不去。”

    “不,你必须得去,让成君骑车送你去。伯母已经去世了,你应该节哀。伯母的后事,我妈和成君妈会帮你料理的,你放心地去好了。”

    黎敏摇了摇头,不无痛楚地说:“如果没有这该死的高考,我妈也许不会这么早就去世了。”

    “你糊涂。”萧丽生气地瞪着黎敏,动了感情地说:“伯母生前辛辛苦苦供你读到高中,读复习班,图的是什么?还不是指望你能考上大学。还有,柔红通过关系帮助你,使你有机会再复习一年,她为的是什么?还不是为了你能有一个美好的前程。”

    “如果我不去参加复读班,有我陪在身边,我妈一定还活着。”黎敏痛悔不己地说。

    “既然知道对伯母有愧,你就更要考上大学。可是,你却这样地不争气,连最后的一天考试也想放弃了。”萧丽扑在黎敏母亲的遗体上,伤心地抽泣道:“伯母,你的命好苦哇!”

    “别哭,萧丽,我答应你,我去。”萧丽一哭,黎敏的心就慌了,只得含泪扶起她,答应道。

    去县城的路都是沙石路,坎坷不平,黎敏和鲁成君骑一段,推一段,艰难地行进着。天开始朦朦胧胧地亮了起来,路上来往的行人也渐渐多了起来。

    “成君,你不用再送了,家里事多需要人手,你回去吧。”黎敏在一处陡坡下停了下来。

    “也好,你快走吧,还要赶许多路,可别误了考试时间。”鲁成君催促道。

    黎敏推着自行车吃力地走上坡去,站在岭顶回头望了望,发现鲁成君还站在那儿目送着。他的心头不觉一热,为了他能考上大学,多少人在关心着他。他后悔当初不该听柔红的话再上县中插班复习,不然,不会有这么多烦恼,也不会连累这么多人为他操心。

    东方公社车站十分简陋,几间平房,座落在一条晴天尘土飞扬,雨天泥浆翻滚的公路旁。

    “外婆奶奶爸妈,你们回去吧。”茵枝踏上汽车,朝父母他们挥了挥手。她发现母亲和外婆背着她在抹眼泪。想到自己就要永远离别生她养她的故乡,告别亲人,去陌生的香港,茵枝心里酸酸的,泪水禁不住扑扑地掉了下来。

    “茵枝,到香港后要立即写信来,让家里放心。”父亲站在车窗下面,仰着脸嘱咐道。

    “我知道了。”

    “要孝敬姑妈,听她的话。”

    茵枝点点头。

    “别想家。”

    茵枝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任性地说:“爸,我真舍不得离开家,离开你们,我真的不想去。”

    “别说傻话,姑妈会像你妈一样疼爱你的。”

    “可我……”茵枝的心里很痛,这里是生她养她的故乡,这里有她的亲人以及她所爱的人,一旦离开,唯有在梦中才能相见了。香港不是北京、上海,说能来就能来。

    汽车开了,茵枝泪眼朦胧。公路两旁的白杨树纷纷一齐朝后掠去,汽车吼叫着,奔驰在去丹象县城的蜿蜒的山道上。

    到县城汽车站后,茵枝提着行李来到售票室。

    丹象县交通闭塞,去甬城只有定时的几班车子,已远远满足不了交往日渐增多的旅客流量。售票处人头攒动,排起了两条长龙。经过询问,才知道下午去甬城的班车已没有了。

    茵枝原想等买了第二天的车票后再去姐姐家,这会见买票的人那么多,她只得退了出来。

    姐姐梅枝结婚后,和丈夫戎建国一起仍住在婆婆家。公公戎太祖是县委第一把手,一家六七口人住在一座老房子里,木结构楼房,解放前这里原是庙宇。茵枝在县中读书时,曾随戎建华来过他家。但姐姐嫁过来后,她还是第一次来这里。

    茵枝不知道姐姐住在哪一间房子,也不知道是否在家,她站在院子里的葡萄架下,茫然地喊道:“姐——”

    第八章她就要远走高飞

    见没有回音,茵枝走进一间没有关门的房子,又喊了一声:“屋里有人吗?”

    “谁呀?”随着一声询问,楼梯口响起一阵拖鞋沓沓的声音,戎建华走了下来。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是你?原来你在家啊,刚才你怎么不答应?”

    “我在睡午觉,刚被你吵醒。”

    “现在什么时候了,还在睡午觉?”茵枝放下行李,问:“我姐姐呢?”

    “她上班去了。”见茵枝风尘仆仆的样子,戎建华愣了一下,问:“你就要走了?”

    “嗯。”茵枝轻轻地答应了一声。

    “也不等高考的消息了?”

    “姑妈已给我联系好了在香港的学校,考没考上已不重要。”

    “当时,你就不该再去参加高考。”

    “可那时八字还没一撇。”

    “但我听你说过,你姑妈早有这个意向了。”

    “确实是这样。”茵枝并不否定,见戎建华沮丧的样子,她凄然地接着说:“建华,不是我想离开这里,其实我不想去,是姑妈一定要我去。”

    “我们这里毕竟还穷,怎能与香港相比?人家那儿是人间天堂,灯红酒绿,花花世界,谁不向往?”

    “农村是穷,这是事实,但这不是主要原因。你知道我姑妈没有儿女,纵有万贯家产也是孤苦一人。现在年纪大了,必须有人去帮她。”

    “我知道,如果不是事出有因,你是不会答应离开这里的。”戎建华表示理解,问:“你什么时候走?今天,还是明天?”

    “明天,今天已没有班车了。”茵枝望了一眼神情沮丧的戎建华,怯怯地说:“我还没买车票,你能陪我去吗?”

    “好吧,高考结束后,每天在家里睡懒觉,我正闷得发慌。”戎建华也没换掉拖鞋,就在小屋里推出摩托,朝车站驶去。

    摩托座位不大,茵枝坐在那里,身子几乎全部紧贴在戎建华的身上。街道水泥路面已破损严重,摩托颠簸前行,胸前从没让人触摸过的那两团微突的东西随着车的颠动,在戎建华的脊背上一下一下地摩擦着,令茵枝心醉神迷,又羞臊万分。

    茵枝心虚地望了望街道两旁,只见路人行色匆匆,并没留意他们,她这才放下心来。

    茵枝从没被异性碰触与拥抱过,这会儿紧贴着戎建华的感觉,尤其摩擦前胸的感觉,宛如一道亮光刺透了她那沉睡多年的少女的梦魇,打开了她的少女的心扉。她只觉得一股生命的甘泉在周身弥漫着,升腾着,从心底下汩汩地流出。

    “到甬城后,你怎么走?”排队买票时,戎建华问。

    “乘火车去上海,然后再乘飞机去香港,姑妈在信中都已告诉我走的路线了。”

    茵枝梳着两条短辫,穿着花衬衫,蓝裤子,白色凉鞋,浑身上下不土不妖,秀丽朴素。戎建华面对清纯如出水芙蓉的茵枝,心里酸楚惆怅。真不敢想像眼前这位朝夕相处十几年,如没意外变故有望成为爱人的姑娘,明天就要远走高飞。

    “这一离去,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你?也许再见到你时,你已不会是现在的茵枝,而是珠光宝气腰缠万贯的老板娘了。”

    戎建华的话本已勾起茵枝的离情别绪,此刻见他说得那么俏皮,她不禁噗地一声笑了起来,说:“你在说你自己吧?到那时,你也许像你大哥,像你老爹那样威风,已是独挡一面的党政要人了。”

    两人强颜欢笑,都非常清楚此一离别,再见遥遥无期,谁也无法预测彼此的命运,将来会是如何?

    “建华,这会儿我不想回你家去。”买了票后,茵枝犹豫着说。

    “行,你还想去哪里?我陪你去。”

    “我们顺着城西路,一直开下去好吗?”茵枝媚眼闪烁,神采飞扬。

    刚才紧贴着戎建华的感觉,令茵枝震颤不已。如果有可能,她很想就这样永远坐下去。平时,两人没有理由可以身子挨着身子,不然,性质立即就变了。但坐在摩托车上很正常,尽管彼此身子的接触并不亚于拥抱。

    戎建华不禁沉默下来。

    “怎么不吭声了?不答应?说得好好的。”

    “不是。”戎建华连忙摇了摇头。

    来的路上,茵枝紧贴着他的身子,戎建华都感觉到了。两人在小时候,虽有过亲昵的举动,可长大后从没有过身子紧挨着身子的时刻。去兜风,他本感到无聊,但在与茵枝相聚的时间已很有限的今天,他不想去扫茵枝的兴致。

    “那就快开吧。”茵枝催促了一声。

    戎建华苦笑了一下,便加大油门,拐向了城酋路。

    随着越来越快的车速,戎建华感到茵秓已搂住他的腰,将脸贴了上来,她的整个身子几乎已拥抱了他。戎建华什么都没说,只是将车子开得像飞一样。直到茫茫大海挡住了去路,他才把车刹住。

    “建华,我衷心希望今年你能如愿以偿考上大学。”茵枝站在堤岸上,默默地望了一会大海后,便走过去,紧挨着戎建华,在海边沙滩坐下。

    戎建华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大学的门槛不是那么容易进的,高考那几天我心神不定,有几课考得一塌糊涂,我知道自己已没希望被录取。”

    “怎么会这样?临考前,我不是关照过你别胡思乱想?难道你都没听进去?”

    戎建华很想说还不都是因为你,但考虑到茵枝的感受,他终没将此话说出口来。

    “如没考上,你有什么打算?”

    “什么打算也没有,得过且过算了。”

    茵秓怅然地沉默了一会,说:“建华,不要那么悲观,自暴自弃,我想你还是再复习一年,争取明年再考。”

    戎建华摇了摇头,说:“条条大道通罗马,我不相信只是上大学,才是唯一的出路。”

    “这倒也是。”茵枝表示赞同,“我忘了你爸是县委书记,好工作有的是,上大学对你来说其实无所谓。”

    “你可别幸灾乐祸,拿我开心?”

    “我还没有那么缺德。”茵枝一本正经地说,“我说的是实话。”

    第九章除非你嫁给我

    “一想到就要告别校园,踏上社会,不知怎的,心里又有诸多不舍。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这很正常,毕竟十年寒窗。”

    “是啊,尽管风风雨雨,但还是有许多值得珍藏和怀恋的东西。”戎建华禁不住感慨了一声,“尤其跟你在一起的那些情景,无论什么时候想起,都感到说不出的温馨与美好。”

    “我也一样。”

    “也许是天意。”戎建华很是突兀地感慨了一声,

    茵秓知道戎建华感慨的是什么,是因为他哥哥和她姐姐的婚姻,是因为她就要去香港了。

    “我感到奇怪,你姑妈非要让你去,而不叫华枝姐去呢?她长得可漂亮了。”

    “最先考虑的就是让华姐去,是姐不想去,推给了我。”

    “是吗?我还是第一次听你这么说。”

    “由于姐妹多,你知道,我家生活不好,姐很早就离开了学校。她怕文化不高,去了那里会不适应。”

    “原来是这样。”戎建华这才明白过来。

    “她解脱了,可我就苦了。一想到就要离开这里,离开你们,说实在的,我的心里很难过。这不是去外地走亲或出差,住几天还可以回来,而是要长期生活在那里。”

    “你就别忧忧戚戚了,这样的机会,对于人家来说,可是千载难逢,你理应珍惜才对。”

    “如果你能跟我一起去就好了。”茵枝忽发异想。

    “我去,能干什么?”戎建华逗笑道:“难道也跟你一样,过继给你姑妈,去当她的儿子?”

    “说实话,真能这样,你愿不愿意?”茵枝来了兴趣,目光灼灼地问。

    “我可不愿意。”戎建华脱口而岀,“不过,考虑到能跟你在一起,也许最后我会妥协。”

    “只要有你在我身边,我才不会感到孤单与无助。有机会的话,我真的会央求姑妈,把你给弄过去。”

    “除非你嫁给我。”

    “说这话,你也不感到脸红?”此类话题,茵枝虽很愿意听,但毕竟太直白了,她不免有点忌讳。

    “否则,绝不可能。”

    茵枝当然知道这一可能微乎其微,自己此一去,是吉是凶,是福是祸尚且不知,更何况这是一件不着边际的事。

    海边的风虽很大,但夏日的艳阳照在身上,还是暑气难挡。茵枝望了一眼大海,说:“真想下海去泡一泡。”

    “这有何难?只要你想去,我陪你去就是了。”戎建华轻描淡写地说。

    “说得轻巧,没有游泳衣,也没有换洗的衣服,怎么游?等下水淋淋地去你家,成何系统?也许你爸妈会把我当成一个疯丫头。”

    “你就不会动脑筋,把衣服都脱了?反正沉在海里,就是有人来了,也不会知道你是光着身子。”

    “你……就会出这些馊主意。”茵枝佯作恼怒,推了一把戎建华。

    “我的主意可是经验之谈,小时候去河里海里游泳,还不都是这样做的?”

    小时候,每到夏天,无论在村旁的小河边,还是在村外的大海边,总会有一群孩子,把衣服脱了放在岸边,然后光着腚跳进河里或海里,从早玩到晚。这当中也包括一些小女孩,但都穿着小背心,小短裤。

    “可惜现在不是小时候,你也不是那时候的戎建华。”

    “怎么不是了?”

    “这还用问我吗?”茵枝不无羞涩地瞥了一眼戎建华.

    “你是怕我见色心起,到时对你动手动脚?”戎建华自然明白茵枝的弦外之音,禁不住来了一番轻薄的话。

    “谅你不敢。”

    “所以这会儿你大可不必顾虑这,顾虑那。我们是平等的,因为我也光着身子。谁也不用笑话谁,嫌弃谁,提防谁。”

    “谁跟你平等?尽想美事。”一说完,茵枚便懒洋洋地就地躺下。胸前玲珑的心房在薄薄的衬衣里,宛如沙丘一般耸立着。

    戎建华无意中望过去,只觉得一股热血直冲脑门,这使他自然而然地想到茵枝刚才在摩托车上的躁动。那时,茵秓是多么热烈与忘情,紧紧地搂着他,恨不得能成为他身子的一部分。如果不是在车上,也许他会不顾一切地转身去拥抱她,亲吻她。他毕竟是一个血气方刚的男子汉,面对异性的钟情与有意,他无法做到无动于衷,视而不见。

    戎建华的异常,茵秓全然没有察觉,侧身拉过他的手,说:“假如这会儿是在孤岛,而且只有我们两个人,或讦我会答应你。”

    “这里跟孤岛没有什么差别。”戎建华的双眼忽地一亮。

    “离村庄那么近,说不定什么时候,就会钻出一个人来。”

    “只要在脱衣服和在穿衣服的时候不让人瞅见,就没事。如果你真的想下海,宜早不宜迟,趁这会儿没人,赶快行动吧。”

    “你当我真的想去游泳?”见戎建华信以为真,茵枝不禁笑了,“就是在孤岛,就是没人来,我也不会下去。”

    “为什么?”

    “当着一个大男人的面,我的脸皮可没那么厚。小时候尚知要穿着背心与短裤,大了总不致于还不如小时候吧?”

    “出尔反尔,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戎建华哭笑不得。

    “我只不过随便说说,逗你开心而已。”

    “真缺德。”

    “谁让你这么实在的,人家在捉弄你也不知道?”

    “真想好好地惩罚你一次。”面对茵枝的淘气,许久,戎建华才悻悻然地蹦出了一句。

    “怎么惩罚?打我?”

    “那倒不致于。”戎建华很想说把她的衣服脱了,也很想说他将摸她的身子,但这些话终竟难洗下流的嫌疑,或许会惹恼茵枝,他也就不敢轻易说出口来。

    这时,茵枝突然调皮地问了一句,“建华,想不想吻我一下?”

    “要上当也只有一次,这次我可不会再重蹈覆辙。”茵枝的反复无常,戎建华心有余悸,再也不敢轻易相信。

    “这次是真的,我没有跟你开玩笑。”

    “被人骂混蛋的滋味不好受,我还是安分守己为好。”戎建华不为所动。

    第十章花姑娘良心大大的坏

    “如果我自愿,你还会拒绝吗?”没等戎建华回答,茵秓便像一只温驯的小猫,忽地钻进戎建华的怀里,仰着脸问。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戎建华环抱着茵枝,仿佛抱着一团炭火,心口怦怦直跳。

    茵枝抬起胳膊使劲勾下戎建华的脖子,双唇微微蠕动着,说:“我是认真的。”

    是不是认真已不重要,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就是茵枝想反悔,戎建华也已不可能放过她了。

    这可是她自找的。

    本能使戎建华果断地低下头去,可当就要触上茵枝的嘴唇时,他忽又愣住了。

    想到茵枝将去他乡,两人将生活在两个截然不同的天地里,他又不敢贸然行动。

    此时凑巧有几个赶海人从不远处有说有笑地走来,戎建华急中生智,忙借机推开茵秓。

    “怎么了?”沉浸在恍惚迷离中的茵枝毫不提防,被重重地摔了一下,恼怒地问了一声。

    “快起来,有人来了。”戎建华立即正襟危坐,轻声提醒道。

    茵秓只得坐起身来,心有不甘地望着那些赶海人从眼前走过。

    “那些人真缺德,早不来,迟不来,偏要在人家亲热的时候来。”茵枝不失幽默地小声地嘀咕道:“如果老天有眼,就让他们在今天打不到一条鱼,捉不到一只蟹。”

    “花姑娘良心大大的坏。”戎建华噗地一声笑了起来,煞有介事地告戒道:“我的大小姐,你可别忘了,老天爷惩恶扬善。你的诅咒如此歹毒,同样有可能会遭到他的惩罚,让你以后找不到好老公。”

    “胡说八道,本小姐一贯菩萨心肠,老天爷不是不知道,他可不会有眼无珠。”

    “他们也许已看见了我们刚才的不轨。”那些赶海人一直边走边回头朝他们看,戎建华发现后,悄悄提醒茵秓。

    “你别自己往自己的脸上抹黑,我们可没有什么不轨。”

    “就差那么一点了,还说没有?幸好我犹豫了一下,不然的话,就要被人家瞅了个真切,抓了个现行。”

    “这有什么可稀奇的?只不过亲了一下嘴而已。”茵枝满不在乎地说,“再说他们又不认识我俩,他们爱瞧不瞧。”

    “还没到香港,你就变得如此开放,到了那里后,也许你会变本加厉,再也不是以前的茵枝。”

    “你的潜台词无非是想说,我会成为坏女人。”

    “瞧这情形,不是没有可能。”戎建华打趣道。

    “放你的狗屁!”茵枝狠狠地骂了一声,抱怨道:“你就不会说一句吉利的话,让我开心高兴一下?”

    戎建华心想在离别前夕说这些霉气话,自己确实不像话,难怪茵枝要勃然大怒,尽管只是玩笑而已。

    “我说我们还是走吧。”戎建华望了望头上的太阳,讪笑了一下,说。

    “刚坐一会就想走,你真像猴子的屁股,坐不稳。”

    “你又不敢下海去游泳,再坐下去,也许我们会被晒成鱼鲨。”

    “听你这样一说,我还真的感到热了.”茵枝站起身来,拍了拍衣服上的沙子,说:“那就别坐着了,赶快走吧。不过,你听好了,不是回去,而是顺着公路,继续往下开。”

    “再往下开就是石浦了,到时前不见村,后不着店,车子会没油的。”

    “我不管,反正你得听我的。”茵秓很是任性。

    见茵枝大有不去就决不罢休的意味,戎建华只得心一横,说:“好吧,舍命陪君子,今天豁出去了。”

    “这还差不多。”茵枝不无得意。

    就这样,两人顺着公路,风尘仆仆地真的来到了石浦。

    石浦是军港,也是渔港,整条街上都弥漫着一股刺鼻的鱼腥味。海里停泊着多艘军舰,码头边有少许水兵在活动。海风飒飒地吹拂着水兵的披肩,很是好看。

    “有一天我去部队,希望当的也是海军。”望着那些舰艇与水兵,戎建华的眼里满是羡慕。

    “水兵的生活很是枯燥乏味,就像渔民,也许你会适应不了。”

    “你真是,水兵和渔民怎么可以相提并论?”

    “我并没说错。”茵枝反驳道,“虽然一个是抲鱼,一个是保卫祖国,任务不同,但在海上的生活却是一样的,面对的都是无边无际的大海。”

    “希望有朝一日,我能坐着军舰去香港见你,最好还是舰长。”戎建华憧憬着说,“那该会是多么威风。”

    “完全没有这可能,那里还被别人占着。”

    “终有收回来的一天。”

    “这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

    “只要祖国变得强大了,相信这一天很快就会实现。”

    “但愿如此,以便今后我能经常回来看你。”

    在石浦加了油,吃了一点东西,又在街上以及渔港马路玩了一会,回到县城时,已快是傍晚了。

    “糟了,过了吃饭的时间了,你姐和我妈也许已等急了。”戎建华仿佛才想起似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他们平时也等你吗?”茵枝问。

    “他们才不会等我呢,我来无影,去无踪,早已习惯了。”

    “那今晚也不会等,我们干脆在外边吃了再回去得了。”茵枝望了望街两边的小吃店,建议道。

    “不行,他们不会等我,但会等你。”

    “我没告诉过姐,他们应该不知道我来了城里。”

    “刚才买车票时,我已打电话告诉他们了。小姨子第一次上亲家,他们还不隆重接待啊?再不回去,以为你失踪了,就会四处寻找。”

    “就你多事,人家想清静地与你吃顿饭,却被你破坏了。”茵枝生气地打了一下戎建华的肩膀。

    戎建华毫不提防,手一哆嗦摩托差点跌倒。

    “你不要命啦?”戎建华惊得出了一身冷汗,“如果在这里出事,我该怎么向你姐、我哥,还有你姑妈交待?”

    “别那么胆小如鼠,我们福大命大,上帝是不会那么早要你我生命的。”茵枝啪地在戎建华的脖子上吻了一下,说:“建华,不在外边吃饭可以,但你得答应我,晚上陪我去北门水库边散步。”

    第十一章心起涟漪

    茵枝没丝毫害怕,刚才一路风掣电闪般的奔驰,一路紧抱着戎建华身子的感觉,使她兴奋不已,说不出的新奇与刺激。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有这经历,日后在香港她就不会感到寂寞孤单。

    “你什么时候变得如此罗曼蒂克起来了?是不是就要去香港了,忘乎所以了?”

    “随便你怎么想,反正你得答应我。”茵枝放肆地紧搂着戎建华,撒娇道。

    茵枝的强颜欢笑,茵枝的异常,戎建华看得清清楚楚。以往茵枝虽活泼,但她绝不轻浮。相处那么多年,除了偶尔拉拉手外,两人从没拥抱过,亲吻过。今天,茵枝不但大胆地把身子贴在他的身上,紧搂着他,还伸过嘴去时不时地吻他的脖子。路边有许多行人,她也视而不见,这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尤其在海边,她主动偎入他怀里,希冀和他接吻,更是让他目瞪口呆。

    她绝不像他所说的那样,由于去香港定居,高兴得忘乎所以,她心里一定是在滴血。他没有忘记,当他和她知道哥哥姐姐订婚,粉碎了他们相爱成眷属的梦想,两人曾偷偷地流过不知多少泪。

    是舅妈粉碎了他们的梦想,当初也是舅妈撩开了他们之间纯洁的面纱,使他们两颗单纯的心变得复杂起来,产生许多原本不该那么早产生的情愫,开始朦朦胧胧若即若离的早恋。

    他们清楚地记得,还在读初中时,舅妈曾当着他们的面跟奶奶与外婆说过:“建华与茵枝真是天生的一对,建华聪明出众,茵枝漂亮活泼,两人兄弟姐妹又多,到时候我一定替他们做媒,把茵枝嫁给建华。”

    “借你吉言,如能成就这对姻缘,那该是一件天大的好事。”奶奶说。

    外婆也说:“你就赶快去跟他们两家大人去提吧,也好让我们活着的时候,看到他们成双搭对。”

    虽然当时两人害臊得面红耳赤,但这话从此烙印在他们的心里。

    接着发生的一件事,更促进了他们之间那原本已蠢蠢欲动的感情。记得那次是由于学习上的小事,两人闹了意见,互相板着脸几天不理不睬,被班主任周老师发现后找去谈话。

    “你俩怎么回事?好好的怎么闹起意见来了?”周老师似乎恨铁不成钢,接着说:“老师很喜欢你们,同学们也很羡慕你们。你们不但人般配,学习也不相上下,真是天生的一对。当初老师安排你们坐同一课桌,提名你们当班干部,就基于这种思想,你们一定要珍惜,不要辜负老师对你们的期望。”

    两人面面相觑,没想到严肃认真不苟言笑的周老师一反常态,居然会那么推心置腹地跟他们说起这些。从周老师那里出来后,两人忍俊不禁噗地一下笑出声来,那些本就没什么大不了的隔膜顷刻间烟消云散,彼此又和好如初。

    后来,从奶奶和外婆那里才知道,有一天,碰到戎太祖夫妇来乡下时,舅妈真的跟他们说了。可是,说着,说着,主角却由他们变成了两人的哥哥姐姐戎建国和梅枝,而且一说即合。

    那时,两家所有的亲人以及村里的左邻右舍,都为两家的联姻感到高兴,唯有他们的心里说不出的失落与难过。

    “建华,等会吃了饭后我们就去散步。如果你妈或我姐问起,你就说陪我去看老师与同学,到时你可别忘了。”茵枝凑在戎建华的耳旁嘱咐道。

    戎建华沉默了一会,说:“要离开这里了,以我说,你真的该去看看其他同学和老师。”

    “前些日子我已去过了,现在就不去了。”

    “好吧,为了你的罗曼谛克,我会帮你将谎撒得天衣无缝。”

    “其实用不着撒谎,只是我怕到时姐会干涉。”

    “不用解释,我理解。女孩子第一次跟男孩子出去玩,总是怕羞的。”

    “我们可不是第一次出去玩了。”

    “在城里却是第一次。”

    “也可能是最后一次。”茵枝不无伤感地说。

    由于最近天气忽然变得异常闷热,丹象城的人们一到晚上,几乎都从屋里出来,坐在街道边乘凉、闲谈。北门地处山边,偏僻冷静,县中没放假时,同学们都爱往?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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