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甘露 - 一草一甘露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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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回去,我们怎么会放心?”曾济元道。

    “这个我已经想好了,你把要转站的字写在一张纸上,每到一个站我会拿着去买票,你只要算好时间打电话让济鞠通知济荣来黄草接我就可以了。”曾西北态度很坚决。

    “爹,您一个人回去我们怎么能放心啊?这万一走丢了,我们怎么跟二叔三叔还有乣妹交代?”梁度玲道。

    “儿媳妇你傻呀?爹这一走,济元就会对你更加照顾,省得他有时间去跟那女的接触,还有济元,老子告诉你,你要敢再让你媳妇哭哭啼啼的,老子饶不了你。”曾西北道。

    “不会了爹,我以后不会哭了,您就别走了,这要让您一个人回去,别人会怎么说我们呀?”梁度玲道。

    “无妨,你爹从抓壮丁到现在,什么场面没见过,我一老头子别人不会把我给卖了,又赚不到钱。”曾西北道。

    好说坏说,老爷子就是听不进去,硬要嚷着独自一个人回去,最后闹得曾济元两口子谁送他回去他都不肯。曾济元知道父亲的脾气,劝阻不了。

    为了保险起见,将线路写了三份,一份放在父亲的口袋里,一份放在帽子里,还有一份有针缝在皮带上,让父亲一定要去问车站的售票员,千万不能相信车站旁边的陌生人。

    就这样,曾西北一个人踏上了会想的路。曾济元送他到车站,买好车票,把父亲送上车,又跟说了好一会,最后还特别嘱咐驾驶员师傅,让他到了目的地后帮忙父亲票并送父亲上车。师傅也爽快的答应说让曾济元放心,一定会给他买回家的票。

    前两站都很顺利,最后一站时曾西北已经很熟悉了,他小时候好像是跟父亲来过,只是当时坐的是马车,家道也很好。现在虽是坐汽车,但家道已今非昔比。还好自己的四个儿女都很成器,几次家里遇到挫折跟困难,都坚强的挺了过来。

    曾济元送走父亲后,心里很不是滋味,有一种说不出的犯罪感。还好到达黄草车站,曾济荣跟曾济鞠早就站在那里等候了。急忙帮忙拿行李,搀扶曾西北下车,然后问曾西北饿不饿。三人随便吃了一碗河粉,后就乘车往南龙,到了南龙就算走路也能到家了。

    “叔,咱们到了南龙先给我大哥回个电话吧!免得我们接到你了他还担心。”曾济鞠道。

    “好。”

    “那行,您先休息一会儿,您这么大的年纪一个人回来,您还真敢啊?”曾济鞠道。

    “这有什么的,大侄子我告诉你,我小时候来过黄草,其实我到黄草以后,一个人也能回家。”曾西北得意道。

    “爹,您来过黄草?我怎么没听您提起过?”曾济荣也是第一次来黄草,所以对父亲的话有些怀疑。

    “那是很多年以前的事了,我当时大概只有七八岁,不过黄草好像没怎么变化,有些地方我都还记得。”

    三人聊的高兴,曾西北还没来得急稍作休息就道南龙了。

    到南龙后,曾济鞠说还要在县里有事,就让曾西北更济荣先回去了。

    刚到家里,屁股还没坐热,济财的妻子陈氏就跑来跟济荣说:“你二哥被人打了,快点去,不然杜晓章跟杜晓明两兄弟今天怕是要打死你二哥。”

    “什么?这两个狗娘养的,吃了豹子胆了,敢动我儿子。老子今天非宰了他们。”曾西北浩然大怒,说着便去找自己那把一直磨得明晃晃的斧头。

    “爹,咱们还是先去看一下情况,如果是我哥无理,咱就算了。”曾济荣一向做事稳重,他知道二哥平日里也是个口无遮拦的人。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走,今天老子还跟他讲个鸟理呀?老子直接宰了那两个狗东西。”曾西北提着斧头就要陈氏带路。

    来到事发地点,打斗已经被在场的人制止,曾济财身上脸上头发上全是土,想来进行了一场激烈的打斗。曾西北看到儿子吃了亏,顿时火冒三丈。

    “杜晓章,杜晓明,你两个狗娘养的,称老子不在家,你们就想欺负我儿子啊?看老子今天不宰了你们。”

    杜晓明一听是曾西北的声音,吓得撒腿就跑。杜晓章见状也是一惊,退后几步。在场的人急忙上前来拉住曾西北,劝说有话好好讲。

    曾西北哪里还能听得进,挣脱众人,提斧就朝杜晓章砍去,杜晓章一闪,也是扭头就跑,边跑边说:“幺爷,有话好好说,你也不想遭人命吧?”

    “老子怕你个鸟啊!拿命来。”曾西北喝道。

    胡忠急忙上前阻止,这时曾济荣也赶到。

    “幺爷,您先放下斧子,今天这事儿完全是杜家两兄弟不对,他们恶人先告状,还动手打了济财,可是您现在一斧头劈了他俩,这有理都会变得无理了。”胡忠道。

    “是啊!爹,咱们先了解看是怎么一回事,如果真是那两兄弟的错,我们绝不能轻饶了他们。”曾济荣道。

    众人也忙上前劝说。“好,你是队长,你说来听听。济财,你没事吧?”曾西北道。

    “没事,那两个狗日的也不好过。”曾济财道。

    “你放心,有爹在,一定为你讨个公道。反正老子是么世面都见了,死也没什么可惜,今天那两个狗日的不来跟我说清楚,老子就跟他们拼了。”曾西北道。

    原来,村子里要修一个小型水电站来供全村人照明,杜氏兄弟承包搬运活儿,这本来是好事,可这么宽展的路他俩不走,偏偏要抬着机器设备从曾济财假的荞地里过。荞还没收割,结果压塌了四五米宽的一个带,荞掉在地上是拾不起来的。

    曾济财心疼自己的庄稼,就说了几句,可杜氏兄弟说为了省力,直接抬着设备冲过荞地,还说看曾家能把他们怎么样,还说要让队里取消曾家照明的资格。曾济财气不过这种恶人先告状的气焰,就跟杜氏兄弟干了一架,但是以一敌二当然是曾济财吃了亏欲知后事精彩,敬请期待

    正文第五十七章新仇旧恨世仇终究还是仇

    “吐!还以为这老东西永远都不回来了呢!妈的,真想要咱们俩的命呀!”杜晓明累得上气不接下气。

    “都说了不要惹曾家,你又不信,现在咋办?你没看见那老家伙手里明晃晃的斧头啊?”杜晓章道。

    “这都怪你了,偏偏说要走近路,压了人家庄稼不说,这回还摊上事儿了吧?真没想到这老东西这么快就回来了。”杜晓明道。

    “你还怪我?要不是你说不买曾家的账,我会叫大家抬着机器从他家的荞地里过?”

    兄弟俩相互埋怨着,本以为曾西北会一直呆在城里,曾济荣又是个不喜欢惹事儿的人,他们完全可以吃定曾济财,没想曾西北刚好回来,一听见儿子被人打,提着斧头就要跟他们拼命。

    不占理的杜氏兄弟这时才认识到事情的严重性。

    “大哥,咱们俩这么年轻跟那老家伙拼命很不划算呐!”杜晓明道。

    “那咋办?事情都是你惹出来的。”杜晓章道。

    “嘿!你怎么反倒怪起我来,你不想发财啊?那你跟着我参合什么?”杜晓明毫不客气的跟他大哥说,似有推卸责任的意思。

    “好了,咱俩别窝里反了,还是商量一下怎么解决跟曾家的事。”杜晓章道。

    “我说你怕什么呢?难道那老东西真敢杀了我们兄弟不成。现在都解放了,是当家。最多让队里合起来陪他点荞麦。”杜晓明道。

    “你觉得那老家伙会这么轻易的饶了咱们?”杜晓章很清楚曾西北在村子里的脾气,一般人是不敢惹他的。

    “诶!这样,你去找胡忠,让他跟曾济荣谈判,这事儿就这么算了。我看曾家也只有他一个人要讲理一些。”杜晓明想来个罢手言和。

    “那就只能先这样试试了,不然只得去找叔叔了。”杜晓章道。

    天色渐渐暗下,曾西北回家就遇到这种事。他向来都是‘你敬我一尺我就敬你一丈’从不欺软怕硬,息事宁人,倒是有仇必报。村子里的人平日里只知道他没事老爱将自己的斧头磨得明晃晃的别在腰间,最爱喊打喊杀却没有在村子里动过任何人,有惧怕者,也有把他看做纸老虎的。

    “老子就说嘛,在你大哥那里眼皮老跳,这要不回来,你们都不知道被别人欺负成啥样子。有老子在,想撒野,门儿都没有,得先问问我的斧头。”曾西北没撵上杜氏兄弟,回到家里还愤愤不平,嘴里不停地骂着杜氏兄弟。

    “爹,您说您都老了几大十岁,怎么还不改您的火爆脾气。动不动找人拼命,您说您要出点啥事,我怎么跟我大哥交代。”曾济荣,是怕父亲年纪大了,冒然上前会吃亏。

    “你说的这是人话吗?现在是那两个狗东西打了你二哥,你身为弟弟不但不帮忙,还替别人说好话。老子真是白生你了。”曾西北说翻脸就翻脸,就算亲生儿子只要不顺他意,就得将其臭骂一番。

    “不是帮着打架才算帮我二哥,胡忠都说了,这事儿是杜家兄弟不对。咱们得经公(运用法律),他们敢出手打我二哥,我就能让他们去劳改。可您倒好,直接提着斧头就上回去了,这万一闹出人命,咱们不是有理还变成了无理了。”曾济荣一向稳重,懂得用武力不能解决问题,冲动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

    “老子才不管呢!今儿个老子要是不回来,你二哥要是被人家给废了,你也只是让那狗东西去坐牢来抵?反正老子活了一大把年纪,这次到你哥那儿,可以说什么福气都享受过了,死有什么好怕的。”曾西北还是不肯听,坚持自己的武力政策。

    “是啊!你当过会计的人,还怕杜家那两个狗日的?”曾济财道。

    “你还说,我说你笨你还不信,人家都知道怕爹的斧头,扭头就跑,你怎么一个人也跟杜家兄弟来硬的,这不是让自己摆明了吃亏吗?”曾济荣认为二哥的处理方式太过冒险。

    “跑?跑得了初一跑不了十五,老子每天都把斧子磨亮了目他,逮到机会就一斧头一个劈了那两个化身子(当地管没结婚或是结婚没子嗣就死亡的人叫化身子,含有诅咒之意)。”曾西北势必要为挨打的儿子讨回公道,而在他的字典里,公道就是要将仇人碎尸万段。

    “你这还是我弟弟吗?你小时候被人欺负,二哥都会为你出头,你就眼睁睁看着我被被人打啊?”曾济财顺着父亲的意思往下发挥,因为他也觉得要以牙还牙,以武力对抗武力。

    “我觉得爷爷说的对,我绝对绕不了那两个狗日的,爹,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报仇。”曾世平赶集回来,此时也在参加家庭会议,一听说父亲被打,也是一副想要打架的样子。

    平儿今年十五岁,已经小学毕业,没有继续上学已错学在家。已经长成了一个跟爷爷一般个儿大的年轻小伙子,五大三粗,健壮如牛,而且血气方刚,冲动有劲。

    “还是我孙子有男儿气,别跟你三叔一样没出息。”曾西北道。

    “你们真的非要将杜氏兄弟抓来狠狠的揍一顿不可?这样只会将事情闹大。我想要是我大哥在他也不会赞成你们这么做。”曾济荣还是想用比较理智的方法来处理这件事。

    “是,非教训那两个狗日的不可。”曾西北还是难平心里的愤怒。

    “不过爷爷,这事儿咱们的从长计议。您想想,要揍那两个家伙,您又跑不过他们。等我先练一下功夫。到时我将他俩抓来任由您处置。”曾世平道。

    “平儿,你别跟着瞎参合,这事儿三叔会处理。什么年代了,练功夫,世间那有那玩意儿啊?”曾济荣道。

    “怎么没有啊?我在场坝(乡集)上看电影,里面的人可厉害了,一个能打几十个。再说了,你们不是说以前孺阳公就会功夫吗?而且你们也说了,信伯伯能扛起一头牛,那不是功夫是什么?”曾世平道。

    八十年代的农村乡集上,很流行放电影,而且全是武功片儿。这让很多农村的孩子都以为那是真的,总幻想自己也是一个身怀绝技的武林高手。“怎么没有啊!告诉你,你爹要不是从小体质不好,早就练上了,后来我爹说我不能练武,才叫我学枪的,你不知道你爹有个外号叫‘三步两抢’吗?”曾西北似乎不把孙子的话当儿戏,而且小时候他也确实看见过爷爷有飞檐走壁的能耐,所以他也坚信世上真有‘功夫’这种东西。

    “平儿,我都不知道你这书是怎么念的。大人的事你跟着瞎闹什么?你还是个小孩子。爹咱们可不能教坏平儿。”曾济荣道。

    曾济财的妻子跟李素素在一边一直没有说话,美美跟妹妹慧儿去了外婆家,曾世平的弟弟云儿也去了他外婆家,家里就五个大人跟平儿。由于说话的气愤很凝重,素素一向不喜欢插嘴。陈氏看着被大的丈夫也是义愤填膺。只是一直说不上话。

    “别听你三叔的,你想练功夫,爷爷可以教你。”曾西北道。

    “爷爷您原来真会功夫?”曾世平问。

    “不会,但是我知道怎么练。”曾西北道。

    “那太好了,咱们明天就开始,等练好了准叫那姓杜趴在地上求饶。”

    爷孙俩一唱一和,曾济荣听了觉得很不靠谱。好在父亲这下把注意力集中到教孙子连功夫上,暂时放下了曾济财刚被打的事情。

    第二日,爷孙俩起了个大早,开始了他们的练武把式。曾世平用白布缝了个口袋,装上煤块,掉在院子里真就练起武来。

    曾西北让曾世平把沙袋看做是打他父亲的人,只管拳头腿子往上摔(打)。一天下来,拳头,脚上全是血,拳头肿的跟猪蹄似的。可曾西北却说这是一个正常的过程,摘来茅香芹(一种中药,有镇痛消肿的功效),捣碎了敷上,外面缠好白布,然后继续。

    曾世平虽然疼的直咬牙,但是为了替父亲出气,也为了让自己变成一个‘武林高手’。也只管按照爷爷所说的去做。

    就这样坚持了几个星期。当煤块变成煤灰粉末,曾世平真就不觉得疼了。可母亲陈氏每每看着儿子的手连夹菜都夹不稳,心疼的眼泪直流,她一个妇道人家,也不知道公公这样逼迫儿子到底是对还是错。

    曾世平练武功的事情很快传遍村子,有人相信有人怀疑,相信的人跟曾世杰一样,看电影看多了,怀疑的人认为这整个就一傻子。把爷孙俩看成是疯子。可爷孙俩不畏闲言闲语,练完拳头又练劈掌,其间的痛苦可想而知。直到有一天,曾世平当着当几个人的面儿,将六块叠起来的砖头一掌劈成了十二段,自己的手却丝毫未损,曾西北在一旁看着,得意地连连点头。这下大家都傻眼了,但始终还是没人敢断定这到底是不是传说中的功夫。

    杜氏兄弟,听说了这件事,吓得浑身多哆嗦起来,这要是被劈上一掌,或是挨上这小子一拳,那还不得躺在地上。结果走路都绕着走,不敢跟曾世平打照面儿。

    曾西北认为报仇的时间已到,怂恿着孙子直接去找杜家兄弟,而他自己就提着斧头跟在后面,如果杜氏兄弟敢动刀子,他就出斧头。

    杜晓章跟杜晓明原本就是个嘴狠胆小的无耻之徒,听说曾家爷孙俩来找他们,早就吓得不见了踪影,全家人都躲了起来。

    曾西北推开门一看,屋里没人,叫骂了几句也不见回应,只见杜家的祖宗台上有一块很大的祖宗牌位。

    “妈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地主都那一套。”曾西北道。

    “爷爷,您看。”曾世平指着那块祖宗牌道。

    “看什么?爷爷又不认识字,你快说,上面写啥?”曾西北道。

    “远祖杜崇之灵位。”曾世平念道。

    “什么?这狗日家还真是当年害得我们家破人亡的仇人后代。取下来,老子一斧头劈了。”曾西北道。

    爷孙俩没找着人,真就将杜家的祖宗牌位给劈了,曾西北似乎感觉比打人还痛快。

    “世仇终归还是世仇,真是找遍天下看不见,原来你就在眼前。”曾西北想着,冷笑一下。好像又想谋划什么行动是的。可是他还没料到,在社会主义的法制制度下,还能允许他们按传统的方式以武力解决矛盾。杜氏兄弟早跑去乡里的派出所报案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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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五十八章险出大事家门兄弟来解忧

    杜氏兄弟的躲避,让曾西北爷孙俩扑了个空。但杜家供奉的祖宗牌位最大的一张赫然写着‘远祖杜崇之灵位’。曾西北不识字,便问孙子上面写什么,曾世平自小就受到爷爷讲的家史影响,对‘杜崇’两个字,爷孙俩都可谓刻骨铭心。

    曾西北愤怒至极,立刻让孙子将牌子取下来,一斧头劈成了两半儿。杜氏兄弟阴险狡猾,欺软怕硬,又怎会跟曾西北爷孙俩正面冲突。听说曾西北劈了他家的祖宗牌位,直接跑到乡里的派出所报案。

    派出所立刻作出反映。

    “朱所长,曾西北那老头,欺人太甚,提斧头上门是要杀了我们兄弟俩,幸亏我们跑得快,那斧头没劈着我,结果他就劈了我家的祖宗牌位了,您得抓他去劳改啊!”杜晓明在派出所装出一副被害人可怜样,言语之中少不了的添油加醋。

    “是啊!他真是想要我们的命啊!”杜晓章道。

    “劳不劳改不是你说了算,我们会去调查,你们跟我们一起回去,如果真像你们说的曾西北提斧行凶,我们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如果你们敢报假案,那我们也不会轻饶你们两个。”派出所所长朱进道。

    “这怎么能算是报假案呢?那老家伙都撵上门去了。还有他那孙子,最近还在练什么武功,一拳就可以打残我们两个,我们兄弟都是老老实实的庄稼人。你说我们招惹他什么了?”杜晓明叽叽喳喳的说着。

    “无风不起浪,你们有没有招惹他,这个我们也会调查。还说不会报假案,你说你们兄弟俩搬到那里才几年,你们往派出所跑的回数还少吗?”朱进道。

    “谁叫村里的人都见不惯我们家以前的地主。”杜晓明道。

    杜氏兄弟自从搬到三岔村,一直是恃强凌弱,欺软怕硬。遇到软弱的就欺负,然后还四处炫耀。要是遇到强的吃了亏,就到派出所报案,哭诉村里的人们排挤他们是地主。

    事发当日,恰逢曾济荣不在家,曾济财也去了丈母娘家。曾西北也是看准了这一点才出手,他知道,如果三儿子在家,此事势必会受到阻拦。得知父亲劈了人家的祖宗牌位,而且杜家又报了案,曾济荣已是焦急万分,父亲年纪大了,这要真被公安抓去,可定受不了。大哥有事当兵的,如果父亲被抓,他也会很尴尬。给大哥打电话?只会让大哥担心,何况远水救不了近火。

    曾济荣急忙赶到乡里的卫生院找曾济鞠,商量看怎么处理好这件事。曾济鞠知晓后也认为叔叔的行为已经很严重了,但是怎么也不能让叔叔被抓进去。于是他急忙到所里找朱所长说情。

    “曾院长,不是我不给你面子啊!只是你们家老爷子这事儿做的,你看,人家都来报警了,我们不去,这万一弄出人命,我没法向上面交代啊!”朱进道。

    “朱所长,我不是有意要为难你,只是这件事说到底是杜家有错在先出手伤了我二哥。您看,如果事情不太严重的话,能不能以教育为主,我叔叔年纪大了,身体又不好,你们要是真把他弄进来。搞不好他还会在里面出事儿。”曾济鞠道。

    “曾院长,这事儿真的不行啊!我也只能公事公办了,当然了,您放心,我们也不会只听杜家兄弟的片面之词,一定调查清楚。”朱进势要出警,这也是职责所在。

    “您看这样行不行?我跟你们一起去,看看能不能将两家人谈和。据我所知这件事很复杂,不是简单的矛盾,跟一段家仇有关。如果你们抓人,只会加剧两家人的矛盾跟仇恨。”曾济鞠道。

    “这恐怕不合适啊!您是医生,我们是公安,我们的职责不同,您应该知道吧?”朱进道。

    “其实,那段家仇跟我也有关,我现在就站在曾家的立场上,由你们公安在场,决绝跟杜家的世仇,我这样说您看可以吗?”曾济鞠道。

    “好,既然曾院长自己想把事儿往身上揽,那我没什么意见,但是如果你们家老爷子确实犯了法,那我也只能抓人了。”朱进道。

    曾济鞠说服了朱所长,一起来三岔解决曾杜两家的矛盾。

    曾西北一听公安要来抓自己,他立刻想到叫孙子赶快逃走,万事由他一个人担当。

    “平儿,你赶快去你姑姑家后山的洞里躲一躲,爷爷年纪大了,抓去劳改也无所谓,你还年轻,不能去,如果他们敢抓你,爷爷就跟他们拼了。”曾西北这是也意识到自己的冒失搞不好会连累孙子。

    “爷爷,要不您跟我一起去,让他们来了也找不到人。”曾世平道。

    “算了,爷爷活了一大把年纪,既然敢做,就不会害怕。听话,等事儿过去了,你姑姑会送你回来。”曾西北道。

    曾世平毕竟太年轻,一听公安来了,要抓他,被吓住了,他一向最听爷爷的话,如今祸闯出来了,爷爷偏要一个人承担,可是又不能不听爷爷的话。只得按爷爷的吩咐道姑姑家去躲几天。

    曾世平走后,曾西北把斧头那出来又磨了一遍,磨到斧口都泛了寒光。然后又提出洋枪,装满火药,洗(打)了一枪,他要确定这支枪还能随时听他使唤。

    朱进带着三个公安,跟随曾济荣一起回来,随行的当然还有曾济鞠。杜氏兄弟还怕,就一直缩在后面,他们要确定曾西北被拿下以后,才敢进村。

    刚到村口,只听‘啪!’的一声枪响,朱进被一震,可过了不到半分钟,又传来一声枪响。

    “曾院长,你们家老爷子这是在向我们示威呀!”朱进道。

    “朱所长,你别误会,这可能是别人在洗枪,未必是我爹打的。”曾济荣道。

    “不会啊!我知道,枪声就是从你家那里传来的。而且这个地方我来过。说起来我跟曾家还有点渊源呢!”朱进道。

    “哦?怎么讲?”曾济鞠疑惑道。

    “曾西北,也就是你们家老爷子的母亲就是从我们朱家来的,算起来我还是他的晚辈。小时候我见过他。”朱进道。

    “原来是舅爷家的人,这事就好办了。”曾济鞠道。

    “诶!公归公,私归私。我今天不是来跟你们认亲戚的。这老爷子这样不合作,恐怕我们的采取行动啊!”朱进道。

    “我知道,可是你刚才也说了,我叔叔的母亲是你的亲姑奶奶,你是他的晚辈,你要对他用强,这你也跟表叔不好说啊!这样,你们在这里稍等,济荣,你陪着朱所长他们,我先去看看这枪是不是老爷子打的。”曾济鞠也有点紧张,他了解曾西北的脾气,要把他逼急了可是什么事儿都敢做。

    “好!我就给你这个面子。”朱进道。

    曾济鞠来道曾济荣家,曾西北正在喝茶,枪就靠放在门前的柱子上,只见院子里有十几只斑鸠,血淋淋的被扔在地上。

    “叔,刚才真是您放的枪啊?”曾济鞠笑脸问道。

    “嗯!打斑鸠呢嘛!不过,要是打人,我想也是这个数儿了,诶大侄子,你怎么来了?一个人?不会带人来住你叔吧?”曾西北淡定道,他知道曾济鞠一个人的到来肯定后面就跟着派出所的人。

    “叔,看您说的,我是来救你的。”曾济鞠道。

    “救我?大侄子,你让开,今天谁敢来抓我,定叫他跟这斑鸠一样。”曾西北道。“叔,您怎么这么横啊!今儿个我来就是为了让您不被抓,您想想,您不怕死,这我知道,可是您要是打死了人,那你也会被抓去枪毙的。到时就救不了你了。”曾济鞠道。

    “要死,我也会拉上几个垫背的。”曾西北毫不在乎。

    “您不在乎,也得想想我们几兄弟啊!我大哥是抗美英雄,您这不是往他脸上抹灰吗?”曾济鞠道。

    “济元?要是你大哥在家,杜家那两兄弟敢动力二哥?都是济荣没出息。”曾西北道。

    “叔,那段世仇已经过去很久了,咱们不能翻出来,我二哥被打,咱们可以让公安抓姓杜的呀?可您倒好,直接去劈了人家的祖宗牌,还拉上平儿。”曾济鞠道。

    “诶!你别说这事儿啊!全部都是我做的,跟我孙子没有半点关系,平儿早就去了他姑姑家了。”曾西北将整件事扛下,急忙跟曾济鞠说跟平儿没关系。

    “这您一个人说了不算,有人看见了。这样,只要您今天听我的话,我包您不会有事,万幸的是您没伤着人。只要您配合,跟杜家说清楚,以后大家不再互找麻烦就行了。”曾济鞠说之以理动之以情。

    “大侄子你真敢保证他们来不抓我去坐劳改?”曾西北语气开始缓和。

    “当然了,您是我叔,我能害您吗?”曾济鞠道。

    “那,我可跟你说啊!要是我被抓去劳改,而我又没拉着垫背的,那我出来可饶不了你。”曾西北道。

    “知道了。”

    终于说说通了曾西北愿意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谈,曾济鞠也算送了一口气,连番叮嘱曾西北不要发火动粗,免得激怒公安,还说一会儿朱所长来了,就说自己是打斑鸠,根本不知道派出所的人来了。一定要让朱所长把斑鸠带回去吃。然后才道村口来请朱进,并解释一切。

    朱进一听只是打野味,就没过多的追究了。

    最后,朱进叫来村长陈重和队长胡忠及杜氏兄弟,在以前的公社里一起处理这件事。

    结果是,杜家兄弟打伤人在先,按理应该拘留和陪医药费,曾西北劈了人家的祖宗牌,按理也得赔,这两件事一笔勾销。踩踏的庄稼由杜家兄弟赔偿荞子两百斤。曾家以后不能再提世仇的事。

    这个处理,村长和队长都觉得合理,不偏左不偏右。杜氏兄弟虽心有不甘,但也不敢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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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五十九章矛盾难调告诫儿孙记世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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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曾家与杜氏兄弟的矛盾,在派出所所长朱进的出面调解下,暂时得到了缓和。

    朱进与曾济鞠在乡里关系很好,所以才卖个面子给曾济鞠,也充分考虑到曾济元为国家做的贡献,抓英雄的父亲拘留对乡里来说影响也不是很好,只要事情不太严重,且肯听打招呼的话,就以批评教育为主。

    “好了,曾院长,济荣同志,事情既然告一段落,我们就先回去了,对于老爷子方面,我看你们还得多做些思想工作,千万别再惹出麻烦了。”朱进一走出公社的房子就叮嘱曾济鞠。

    “一定,一定,事情已经解决,朱所长跟几位同志就留下来吃顿饭再走吧!。”曾济荣道。

    “呃不了,免得杜家还以为我跟你们有什么关系,偏袒你们呢!”朱进做事很谨慎,不想因为一点小事儿遭人口实。

    “咱们本来就是亲戚嘛!不吃饭,到家里坐坐,喝口茶。这不算贿赂吧?”曾济鞠说话直截了当,这些年他也将曾济荣家看成自己家一样。

    “这。不太好吧?”朱进还是推辞。

    “走吧!你就别谦虚了,今天这事儿你也没偏袒谁。人正不怕影子斜,相信没人敢说什么,而且你看,老爷子好像认识你,你到家里去正好再做些思想工作。”曾济鞠道。

    “是啊!朱所长,以前在队里的时候,咱们也没少见着面儿,只是你工作太忙,也没接触过。难得你亲自到村里来,我虽说没做会计了,但是也应该尽尽地主之谊。”曾济荣道。

    “你们家老爷子好像不太高兴啊!也好,就到家里跟他说说,免得他到我们家老爷子面前告我一状,说我不念老亲戚呢!”

    朱进道。

    朱进出面解决这件事,其实是好事,毕竟他会顾忌曾济鞠的面子还有这门老亲戚,换是别人。有可能就会对曾西北实施强硬了。可曾西北不这么想,他一眼就认出了朱进,心里对这个二表哥的儿子很是不满,不认亲也就算了。还在公社里当着众人面儿将他喝斥一番,所以从公社里出来一直板着个脸。

    曾济荣对于父亲的举动以及差一点带来的严重后果,感到生气和无奈。还好父亲没有抓捕。要不然自己又要费一番周折了。既然人家朱所长给面子,到家里去。那自己也只有先好酒好肉招待一番再说,以后遇到是么事儿也能说上句话。

    “老爷子,您的枪法不错啊!两枪能打下十一只斑鸠,恐怕在我们乡没几个人能做到啊!”朱进道。

    “这有什么的。只要能做到走三步开两枪,别说打十个了,只要有,再多几个它也跑不了。”曾西北面无表情。

    “嗯!真是好本事,不过老爷子,您以后还是只打斑鸠得了,千万不可拿枪口对着人呐!”朱进道。

    “那得看是是么人了,遇到好人,我的枪自然是朝天开(表示友好),如果是坏人,那我就当他畜生一样对待了。乡下地方脏兮兮的,朱所长,没有弄脏您的衣服吧?”曾西北想挖苦一下这个在他看来不分尊卑的家伙。说着就把靠在门口的抢提进屋里。

    “不行啊!现在是和平年代,对内已经没有枪声了,以后不管遇到是么事,您都要冷静,不要给我们晚辈添麻烦。”朱进道。

    “啊?您说什么?我的耳朵有点背(聋),跟我说话您得大声点儿。”曾西北故意将声音提得很大,他就是想告诉朱进,‘你说好的,我能听见,要想教训的话,那就当没听见了。’

    曾济鞠在一边看着,知道是叔叔在装聋,可还是要给叔叔圆场。

    “是啊!我叔叔的耳朵是有点背,这应该是以前打枪太多,伤到了耳鼓。”

    “哦?那,老爷子,能把您的这杆枪给我瞧一下吗?”朱进道。

    “喏!”曾西北爽快的递过枪。

    “我看以后您还是别玩枪了,您侄子也说了,您的耳朵已经受了伤,把您这杆枪接我背一阵子行不行?”朱进道。

    “哦!我也不想玩了,年纪大了,眼力也不好了。不过我得留着它看家呀!你知道我家里又是牛啊又是马的,没有枪,牛马被人偷了怎么办?”曾西北知道朱进是想趁机没收他的抢,可是又不好动强。

    “没事,没人敢偷,要是偷了,我帮您找回来。您别误会,我不是要没收您的抢,只是先替您保管一阵子,等您想通了,就让我表弟到乡里去取。”朱进道。

    “你!”曾西北欲怒。

    “叔,您就把枪借给朱所长玩几天,完了济荣不去取,我帮您取回来,咱也不能小气是吧!”曾济荣急忙控制局面,生怕老爷子真跟朱进杠起来。

    “喜欢你就拿去咯!”曾西北很不情愿。

    几人一边喝茶抽烟,一边聊着,不一会儿,曾济荣就把一桌酒菜就弄好了。平日里都是爱人素素做吃的,不过今天特别,曾济荣就亲自下厨了。

    朱进本来一直推辞,却不料出来已经六七个小时了,肚子早就饿得咕咕叫了。此时突然看见一桌做好的饭菜,何况还有野味加上农家米酒,就算是粗茶淡饭。也能叫哥儿几个垂涎欲滴。

    酒足饭饱之后,朱进一行人真就把曾西北的洋枪给扛走了。曾西北虽然气愤。但是既已答应,也不好反悔。曾济鞠借故要好好给老人做思想工作。就没跟朱进一起回乡里,而是留在三岔歇一宿。

    曾济财得知事情已经平息,而且儿子也没被扯上干系,就到乣妹家将曾世平接了回来。

    晚上,家庭会议就开始了。

    “爹,我说您能不能别那么冲动啊?上人家门去找人,还带着平儿,今天我要是不去找鞠哥想办法,您现在已经在乡里蹲黑间(拘留人用的临时房间。没有窗子,只有一个出气孔,关上门就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这事儿是怪我,我原本也只想吓一下那两个龟儿子,不想让我们爷孙俩看见了杜崇的灵位,一怒之下?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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