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 - 腹黑王爷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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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言,青山不再说话,只是微微垂着眼睑,目不转睛盯着戚馥寒消失的方向。无论戚馥寒目的是什么,青山一门心思系在江东宇的安全之上。他这一生,再没有比保护江东宇的安全更重要的事情。

    轻咳几声,江东宇喘息变得沉重,“不许任何人问起王妃之事,馥儿所需尽量满足,但千万别刻意为之。馥儿她……太聪明。”

    “我明白。”青山重重点头,“回房吧,外头风大,你的咳疾怕是很难见好。”

    “看样子,得好好养一阵子。”江东宇别有深意的望着青山,仿佛有种心照不宣的默契。语罢,朝着湖心小筑方向走去。湖边最是风大,但小筑之内,却是温暖如春。

    戚馥寒不是傻子,自然不敢在王府内抓药,总是悄悄的男扮女装从后门溜出去,在街市上抓了药才悄悄回来。

    如今九儿大有好转,只需抓些养气固本的药便能逐渐恢复功力。

    自九儿病着,街市上这条路,戚馥寒已经走了不下数十遍。眼看药铺就在跟前,陡然间一抹蓝色的影子自身侧擦肩,惊动戚馥寒骤然背过身去,立刻头也不回朝巷子深处走去。

    没错,就是当日那迷雾山庄的两人,今日好在是蓝衫男子一人。

    天下果然太小,这样的地方都能碰见。

    戚馥寒不敢停住脚步,径直走进巷子,忽然脚下旋转瞬间躲起来。许久才探出头往外头窥探,生怕教蓝衣男子发现。不是她怕,而是担心被人知晓自己追查迷雾山庄之事,万一连累师傅,可谓得不偿失。那九儿的伤,便是瞒得太值得。

    谁知那蓝衣男子竟幽灵般朝着巷子深处走来,东张西望,仿佛边走边等着什么人。

    当下,戚馥寒的手心开始微微泛出冷汗。

    正文钟情于你

    眼看,蓝衣男子近在眼前,戚馥寒的心都提到嗓子眼。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突然之间,一个颀长的身影挡在她跟前,灼热的手立刻揽住她的腰肢。戚馥寒还来不及反应,只听得哗啦一声折扇打开之音,俊逸而熟悉的面孔在她眼前无限放大。鼻尖,紧紧抵着他的鼻间。

    那一刻,她几乎可以感受到属于男子的炙热温度,还有彼此的呼吸心跳。

    “六……”

    “嘘,别出声。”道是何人,却是流连民间的江东皓无疑。

    折扇挡着,扇面后头,两人紧贴墙壁,四目相对,几乎近距离接触。戚馥寒想挣扎,却听得蓝衣男子的脚步声已经到了跟前。她不能挣扎,也不可挣扎,万一惊动了蓝衣男子,一切都会前功尽弃。

    长长的羽睫微微煽动着,戚馥寒的视线有意的转向一旁,不去看近在咫尺的江东皓。她尽力躲避,却避不开江东皓炙热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她脸上。

    通透的肌肤隐隐透着迷人的馨香,如水的眸子晕开星星点点的光芒。五官精致,娇嫩的唇微微抿出清冷的弧度。

    脚步声渐行渐远,江东皓却看得入了迷。

    不是因为戚馥寒无可比拟的容貌,却是她毫无涟漪的眸子。这样的纯净不可亵渎,干净得犹如初生的婴儿,让人有种打心底里生出的怜惜。恨不能呵护她一生,恨不能留她在身边一世。

    唇,渐渐靠近。江东皓未能忍住,扣住她腰肢的手,愈发加重了力道。

    “六爷!”戚馥寒骤然推开他,在他的唇即将得逞的碰到她时。眼底透着些许愠色,戚馥寒退开几步,“六爷请自重。”

    收起折扇,江东皓显得怅然,仍不改脸上的俊逸之色,“你又欠我一次人情。”

    “六爷便是这样的闲暇,以至于每日都在民间戏耍,等着去救这个救那个?”戚馥寒不以为然,方才他险些侵犯自己,若不是看在他着实又救了自己一次的份上,她必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这又有何不好?”江东皓干笑几声,“便如同你,分明是红颜如玉,却要这身打扮,不知是不是想抢我的风头。”

    “不知你在说什么。”戚馥寒转身欲走。

    “若我是个未嫁女子,便会钟情与你。这样的俊俏男子,可谓世间少有,果真将我都生生比了下去。”江东皓笑得邪魅。

    戚馥寒顿了顿,一声冷哼,“若是人人都似六爷这般想,岂非世人都是混账透顶?六爷还是管好自己,莫再多思多虑。”

    “世间谁人生死都与我无关,我只想与你……交个朋友。”江东皓快步走到她跟前。

    巷口处,戚馥寒与江东皓对立着,戚馥寒的眼底依旧没有半分涟漪。

    许久,她才道,“你我身份悬殊,还是各走各路的好。以后我自会小心,不会再劳烦六爷相救。六爷还是回宫里去,安心做你的六皇子。”说完,戚馥寒头也不回。

    江东皓怔怔的站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不远处,一抹犀利的目光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随即浮起的,是猩红色的危险。

    好戏,又要开锣了。

    正文你必是我的

    踏进王府后门的瞬间,戚馥寒总觉得身后有些怪异,仿佛总有明灭不定的光盯着自己。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但是回头,却没有找到丝毫动静。敛了神色,戚馥寒快速进入王府,再不出来。

    “爷?”小墨子小步跑过来。

    四王府外的大树荫下,江东皓径直伫立,目光沉重,“是四哥的人?”

    “是。”小墨子重重点头,脸上泛着难色,“爷,是不是四爷刻意安排的?不若您还是回宫吧,万一被设计,到时候小墨子……”

    有意无意的摇头,江东皓敛了神色,“倒不似刻意安排,只是没想到她会是四哥的人。别的倒无所谓,只怕母妃那边……”

    “贵妃娘娘?”小墨子愣了愣,“爷这是何意?莫非爷想到了什么对策应付四爷?还是说爷想要与这男子合作,伺机打入四王府,探求各种消息,然后。。。。。。”

    脑袋上一个爆栗,江东皓面色一沉,“胡说八道什么,你倒我是什么人,岂会这般小人行径?再者说,四哥惯小没有母亲,又体弱多病,岂会动这样的心思害我。下次你再敢胡说,我便将你的舌头拔下来,省得你这样的乱嚼舌根,乱了我的名声。”

    语罢,江东皓拂袖而去。

    小墨子一惊,忙不迭跟上去,“爷,申时了,咱还是回去吧。昨儿个贵妃娘娘交代,今儿申时必得见你。”

    “你不说,我倒是将这事忘了。”江东皓一怔,“只是……母妃见了,说来说去也不过那些个争权夺利的事情,我倒着实没有心思。”话虽这样说,江东皓还是乖乖朝皇宫方向走去。

    云儿,你等着,不出半月,你必会是我的。

    佳人若如斯,近在咫尺,何不早入怀?!

    景德宫里,长公主江雨枫与佟贵妃正惬意的品着茶。佟贵妃的目光时不时扫向门口,仿佛正在等着江东皓。

    谁知杯中的香茗都已喝尽,江东皓才姗姗来迟。

    乍见江雨枫也在,江东皓斜睨小墨子一眼,大有无奈之叹。

    近至跟前,江东皓浅浅行礼,“给母妃请安,长姐。”

    “皓儿当真愈发俊俏,越来越像母妃。”江雨枫开口便赞道,眉眼微扬,笑得有些过分。

    “若真像我,就该与我一同的心思,何至于此每日流连烟花之地,结交那些个三教九流的朋友。也不怕低了自己的身份,误了自个儿的前程。”佟贵妃一改在皇帝面前娇羞羞的模样,俨然严母之态。

    江东皓不悦的凝起眉头,“母亲的心思便是儿臣的前程吗?母妃可想过孩儿到底要什么?”

    “放肆,这是你跟母妃说话的态度吗?果真是越发不像样,越发不成规矩。”佟贵妃冷然厉喝。

    忽然眸色一转,江东皓随即赔笑道,“母妃教训得是,孩儿方才输了些银两,故而冲撞了母妃。”继而冲江雨枫道,“长姐快与母妃说说吧。”

    江雨枫噗嗤一笑,“母妃你看他,十足还是个未长大的孩子,就别与他计较。如今是输了银两,来日要是将自个儿压在赌桌上,是否还要我去给你赎回来?”

    一语既出,连佟贵妃也有些忍俊不禁,眉梢的霜色立时融开不少。

    正文有了心上人

    “好了,皓儿快些坐吧。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都一贯的出去玩,也不知道陪陪母妃。”江雨枫嗔怪着,江东皓含笑坐下,一敛外头的放浪不羁之色。

    江东皓抿一口香茗,“母妃宫里的东西果真是极好的,连皇后宫里都比不得。还是父皇最疼母妃,怕是要宠冠六宫了。”

    “六爷可不敢这样说。”仪秋笑着上前为江东皓斟茶,她本是佟贵妃的贴身侍婢,自小跟着佟贵妃,深得佟贵妃的信任,“六爷这样说,怕是隔墙有耳教人听了去,那头的云坤宫可是要闹起来不可收拾的。”

    “仪秋还是这样的小心。”江东皓不以为然。

    “一入宫门深似海。”佟贵妃训导,“小心总是没错的。在这宫里,若是行差踏错,可是会万劫不复的。就像当年的南妃……”

    一声轻叹,佟贵妃的嘴角却是冰冷的残笑。

    江东皓的面色沉了一下,“母妃何故要提起她?”

    江雨枫冷笑,“当年的南妃极为得宠,圣宠优渥又如何,最后还不是落得一尸两命的下场。留下个四皇子也是个短命种,父皇面上是赐婚,实则是拿戚家那丫头冲喜。哼,谁知道是冲好还是冲坏,若是老四命数不济,说不定会……”

    “够了!”江东皓不想再听下去,“人死为大,长姐还说这些做什么?”

    佟贵妃也看了口无遮拦的江雨枫一眼,“枫儿,你不是不知道皓儿跟老四的关系,怎可在皓儿面前胡言乱语。老四再不济也是个皇子,也是你的四弟,皇上尚且没有说什么,何时轮到你说话?”

    咽了咽口水,江雨枫垂下眉眼,方才的威风立刻散了去,“是,母妃教训得是。枫儿下次不敢了!”

    江东皓长长呼出一口气,“母妃,来日儿臣求你一件事,你是否会应允?”

    “什么事,你且说说看。”佟贵妃放下茶杯,锐利的眸子扫过江东皓眼底的喜悦。当下面色一沉,仿佛心中有数。

    犹豫了一阵,江东皓还是没能说出口,到底他还不知道她姓甚名谁。总不能告诉自己的母亲,她是云儿,还是四王府的人。没有十足的把握,这句话绝对不能说出来。江东皓顿了顿,道,“儿臣现在还未想到该如何跟母妃说,待儿臣有了十足的把握,再来禀告母妃。到时候,还望母妃应允,成全儿臣。”

    “好。”佟贵妃颔首,眼底却闪烁着迫人的寒光。

    “儿臣还有事,先告退。”江东皓起身,嘴角带着难掩的笑意。及至出门,都始终笑靥满面。

    身后,佟贵妃眯起危险的眸子。

    江雨枫乍见佟贵妃这般模样,顿时愣住,“母妃怎么了?”

    “皓儿似乎有事瞒着我。”纵横六宫这么多年,至今盛宠不衰,岂是江东皓随便可以搪塞的。单看江东皓的面色,佟贵妃便深知事情不妙,“怕只怕皓儿有了心上人。”

    “有心上人是好事,母妃何至于此如此担忧?”江雨枫不明就里。

    佟贵妃骤然直视江雨枫的脸,目光如狼凶狠,“愚蠢,皇室的婚姻岂可随意做主。何况皓儿的王妃,必得是有助他一臂之力的女子。路边的闲花野草,怎么配得上皓儿?她们哪有资格沾染我的儿子!”

    江雨枫语噎,略带惊恐的望着佟贵妃异常可怕的眼睛。

    正文你不在乎,我在乎

    全京都城的孩子,几乎在同一时间传唱着一首歌谣:江边一只金孔雀,飞入高墙就不见。+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四个窝里生金蛋,变作红杏挂枝头……

    意思很明显,都蕴指四王府,江边孔雀便是来自江州的戚馥寒。一首歌谣,到处传唱着戚馥寒红杏出墙的传言。一时间,整个京都城再次轰动。

    上次是白巾未血,因为江东宇大闹丞相府,才被遏制下来。

    如今是愈发不可收拾,一次比一次厉害。

    这一闹不但全程轰动,乃至朝廷乃至身居庵堂的老太妃都被震动。修云庵里的老太妃是当朝皇帝的亲姨娘,已故太后的亲妹妹。不但如此,她还是南妃的干娘,算起来也是江东宇的干外婆。位份之高,无与伦比。

    老太妃已经入庵堂修行多年,除了听闻南妃死讯时进宫一次,十数年未曾踏出过净土一步。如今这消息不知怎的传到了老太妃的耳朵里,冲着已故南妃而来,老太妃直接出了庵堂进了四王府。

    眼看,事情到了不可挽救的一步。

    江东宇与戚馥寒也只能硬着头皮去迎老太妃,尽管彼此心知肚明,老太妃来者不善。

    “宇儿给老太妃请安。”江东宇携着一旁的戚馥寒,大礼参拜。

    “馥儿见过太妃,敬祝太妃安康吉祥。”对于礼数,戚馥寒还是清楚的。何况老太妃白发迟暮,虽然面上依旧精神奕奕,但到底是个老者,敬意是不可缺少的。

    “哼,安康吉祥!”老太妃端坐在上,怒目直视戚馥寒姣好的面庞,怒气冲冲,“外头如今谣言纷纷,还让我怎样安康吉祥?没有将我直接气死,已经算是你们对我网开一面了!”

    戚馥寒明白,老太妃是冲着自己来的。

    “太妃既说是谣言,那自是不可信的。”戚馥寒也不争辩,依旧不温不火的说着。

    “什么?你!”老太妃怒不可遏,“你这是怪我胡言乱语吗?”

    “馥儿不敢!”戚馥寒垂着眉头。

    江东宇搀起戚馥寒,面色有些微红,“我相信馥儿。”

    “宇儿!”老太妃的竹杖狠狠跺在地上,“事到如今,你还要偏帮着她吗?你听听外头传成什么样了!空|岤来风,不无原因。你不想想,上次那些个谣言,我不追究是给她机会。如今再犯,我必不能轻饶。否则,岂非教他人笑话你是……”

    话到这里,老太妃咬断了话茬,没有继续说下去。

    其实谁都清楚老太妃想说什么:后宫之中,没有母妃护着,能活到现在,江东宇已经算是不易。如今出了这档子事,若是老太妃不出头,岂不是让人笑话,没娘的孩子没人做主。受了气,也只能自个儿忍着。

    “笑话宇儿是没娘的孩子?”江东宇清浅的接下去,不经意的咳嗽几声,身子有些细微的颤抖,“笑就让他们笑吧,宇儿早已不去在乎这些。”

    “宇儿你……你不在乎,我在乎!”老太妃怒色不减,狠狠瞪着戚馥寒,骤然道,“你给我跪下!”

    戚馥寒看了江东宇一眼,没有理睬他抗议的眼神,顾自跪下。

    “说,外面的谣言到底是不是真的?”老太妃怒声呵斥。

    “不是。”戚馥寒淡然。

    突然间,老太妃怒火中烧的眸子迸射出惊人的火焰,坚硬的拄杖顷刻间高举,狠狠朝戚馥寒的脊背落下。

    正文是不是你害馥儿?

    “馥儿?”一声惊呼,伴随着拄杖落在身上的闷声,戚馥寒愕然扭头去看近在咫尺的脸。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江东宇用身子紧紧护着她,却不知他一个病体缠身的人,哪里来这样快的速度,以至于竟没人看见他的移动。

    老太妃的拄杖砰的一声落地,心疼的蹲下身子,“宇儿你怎样?”

    江东宇抱着戚馥寒的双肩,冲着她惊愕的目光,轻柔一笑,“我的女人,怎能在我面前受伤。”

    一语既出,老太妃徐徐站起身子,呼吸都变得急促,却只能恨恨的坐回去。

    外头,戚雅霜站在园子里,方才的一幕她看的一清二楚。原本她只是过来问问,外头的谣言到底怎么回事,如今上演了这么一出。戚雅霜二话不说掉头就走,连跑带奔的往回赶。

    相府里,云巧正与权秀云在花园里提及戚馥寒之事。

    “夫人还是去看看吧,别的倒也罢了,若是连夫人都不信小姐,小姐怕是要心寒了。”云巧轻叹着摇头。

    “馥儿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权秀云用指尖轻轻揉着微疼的太阳|岤,整个人显得浮躁而忐忑。

    上次江东宇大闹相府,带走了戚馥寒,权秀云以为能让戚馥寒的生活就此平静安稳。谁成想,还会出来这样一档子事,果真教人头疼而无奈。

    云巧凝了凝眉,“怕是怪不的小姐。”

    权秀云手上的动作霎时静止,眼睛陡然瞪大,“你说什么?”

    “若是有心人刻意为之,就算小姐有心避开也是不能的。”云巧道,“事情一次接一次,夫人不妨细想,好似都冲着小姐来的。小姐刚从江州回来,何来的深仇大恨,一次次要置小姐于险地。”

    “你是说……”权秀云眯起危险的眼睛,“她们……”

    正说着,谁知冤家路窄,却是刘文音迈着小碎步,扭动着姣好的身姿缓步而来。权秀云的怒气噌的一声冲上脑门,二话不说大步走向刘文音。眼底,带着冰冷的寒意。

    径直挡住刘文音的去路,权秀云上去就是一记响亮的耳光刮在刘文音的脸上,鲜红的指印瞬间呈现,触目惊心。

    连刘文音都怔住,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

    “说,是不是你害馥儿?”权秀云怒不可遏,一身凌厉不可阻挡。

    刘文音被权秀云的气势震住,眼睛眨了眨,“你、你说什么?”

    “旁人没有这样的心思,唯独你刘文音,觊觎相府夫人的位置,偏偏肚皮不争气,生的是个庶女。刘文音,我告诉你,若你敢对馥儿存半分相害之意,我权秀云就算拼上这条命都会让你下地狱。”权秀云平日虽然霸道无理,却很少这样认真,这样的疾言厉色。

    “你发什么疯,什么馥儿?什么下地狱!”刘文音仿佛理亏,说话中气不足,“就算你平日再恨我,也不能这般蛮横不讲理。如此行径,岂非要冤死我!”

    权秀云怒目圆睁,“冤死你也不为过。你们母女两人,一天到晚耍着狐媚功夫围着老爷转,生怕旁人不知道你们是狐狸精。自馥儿回来,你道我都不晓得吗?竟敢跟馥儿摆脸子,也不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你是妾,你的女儿这辈子都只能是庶出!刘文音,我最后一次警告你,如果你不想安分守己的留在相府,趁早给我滚蛋!如果你不识相,我会让老爷给你张休书,让你有多远给我滚多远!”

    刘文音顿时慌了神,慌张得不知所措。

    她很清楚,权秀云是个说到做到的人。刘文音更明白,有皇后在,权秀云确实有能力让戚远光写下休书,到那时她毕生的努力岂非都付之东流?

    不行!不行!她决不能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身子,止不住打颤。刘文音不做声,战战兢兢的望着权秀云趾高气扬的模样。她是皇后的亲表妹,刘文音自然无可奈何。

    当今朝廷,皇帝虽然在位,但实际的掌权人却是皇后这一派,当然皇后之下便是丞相戚远光。所以说,戚远光还是会顾忌着皇后,顾忌着皇后的亲表妹——权秀云。

    何况戚远光性情不定,谁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自己的前程牺牲刘文音呢?

    棋子,一旦失去效用,只能弃之。

    “这个耳光是给你的教训,你最好记住。”权秀云仿佛出了口气,心头顺畅不少。尤其见到刘文音挨了打都不敢吭声的模样,心头更是得意。

    “娘?”一声惊呼,戚雅霜飞奔过来,乍见母亲脸上鲜红的指印,便明白了各种内情。眼底泛着泪光,戚雅霜回眸瞪着权秀云,“我母亲犯了什么错,夫人要如此做?”

    “做了什么?这个你要问她自己。”权秀云嗤冷。

    戚雅霜不解而心疼的望着刘文音,压低声音,“娘,你到底做了什么?”

    “你别管。”刘文音只是不厌烦的给了戚雅霜三个字的答复。

    “正好,你也在。戚雅霜,你也帮你娘长长性子,若是以后再做些个让人恨的事情,就不是一个耳光这样简单!”权秀云哼然转身。

    “夫人!”戚雅霜倔强的抬起头,只是权秀云的眸子,神色坚毅无比,“夫人既然有这样的功夫和心思警告我娘,那也该有时间去救馥儿。”

    心头一惊,权秀云陡然凝眉,“你说什么?馥儿怎么了?”

    深吸一口气,戚雅霜不紧不慢,不卑不亢,“老太妃此刻就在四王府。凭着老太妃对四皇子的宠爱,夫人应该知道会发生什么事。老太妃是宫里的老人,她的手段怕是比夫人厉害百倍。雅儿只怕馥儿受不住,若是屈打成招……夫人觉得意下如何?”

    “你!”权秀云气的发抖,“你一个小丫头片子也敢教训与我,看我不……”

    “夫人!”云巧适时拉住权秀云,脸上焦灼万分,“小姐要紧。老太妃最恨这些个事,以前在宫里可是打死了好些宫女。四皇子体弱,岂能护得了小姐。万一老太妃真的动手,那是谁也不敢拦的呀!”

    权秀云恨恨的跺脚,“我们走!”

    长袖一挥,出了相府,直奔四王府。

    却不知身后那一道道凛冽的冷光,冰寒刺骨。

    正文休了王妃

    相府的家丁在权秀云的带领下,直闯四王府,那阵势确实不容小觑。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但见云巧站在权秀云身旁,狠狠推开碍事的王府家丁,脚下飞速跟着权秀云直达厅堂。

    “谁敢拦我的路,都给我滚!”权秀云一声怒喝,全然没了一品诰命的气度。眼里,独戚馥寒一人,那才是她的心头肉。

    “放肆!”老太妃腾然起身,怒不可遏的直视蛮横如泼妇的权秀云,“当这里是什么地方,竟然大呼小叫,成何体统。”

    权秀云不管三七二十一,一把搀起跪地的戚馥寒。江东宇回望着她清浅一笑,被青山搀在一旁。方才老太妃的一棍子,着实太重,以至于他的面色都泛着铁青,这模样看上去随时都会晕过去。

    “馥儿莫怕,有为娘在这,岂能让人白白欺负了你!”权秀云斜睨老太妃一眼,心头嗤冷,不过是个过气的太妃,仗着自己长辈的身份在这里作威作福。若是任由她下去,来日岂非要弄死自己的女儿?

    心头这样一想,礼数倒是不可少,权秀云缓缓走到老太妃跟前,清浅施礼。目光带着几许不屑,“没想到是老太妃在此,秀云唐突。”

    “唐突?”老太妃冷笑几声,手中的拄杖狠狠跺了几下,“相爷夫人好威风,老身可不敢当!”

    权秀云直起身子,斜睨老太妃一眼,顾自握住戚馥寒的手,将她拽到自个儿身后,“馥儿是我的女儿,若是哪里冒犯了老太妃,秀云愿替馥儿致歉。但是……”权秀云的目光骤然变得凌厉,“若是有人无中生有中伤我的馥儿,敢碰我的馥儿,我权秀云必然不会善罢甘休。”

    “你是说我冤了她?”老太妃登时面色涨红,“你是个什么东西,竟敢这样跟我说话。这个小蹄子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丑事,她自己心里有数。外头如今传的沸沸扬扬,相爷夫人难道也要装作不知道吗?”

    眉色一颤,权秀云是谁,一晃神已经恢复了平静。冷了容色笑得轻蔑,“老太妃如今是越老越糊涂了,连青红皂白都分不清吗?馥儿是怎样的人,我这个做娘的最清楚。我相信馥儿不会做这些个糊涂事。何况……”

    权秀云手指江东宇,“这是四王府的家事,四皇子都还未开口,何劳老太妃大驾,闹得四王府如此一发不可收拾!”

    一语既出,老太妃身子一颤,幸被人当场扶住,不然怕是要晕过去。手颤抖的指向权秀云,老太妃面色青一阵白一阵,难看到极点,“你……你放肆!”

    “若是太妃有子嗣,护犊之情怕是要胜过秀云百倍。”权秀云一语戳中老太妃的痛处。当年她就是因为没有子嗣,才会认了无父无母的南心月为干女儿,权秀云这话可是一丝情面都没留。

    当下,老太妃眼睛一闭,身子立刻往后仰去。

    四下顿时慌了,一个个全部奔过去,冲着晕厥的老太妃掐人中,蘸水,扇扇子。所有人像筐里爬出的螃蟹,乱了手脚。

    戚馥寒凝眉,略带担忧的望着权秀云散了怒气的眸子,迎上她温柔溺爱的目光。

    “娘……”戚馥寒不知该说什么,十多年来,头一回感觉到有亲人在身边的温暖。这样被呵护,被保护的感觉,胜过自己倔强的挣扎和执着的自我保护。一时间,眼眶湿润,鼻子酸涩难忍。

    “娘最后悔的事情,就是听了你爹的话,把你送去江州。你我母女分别多年,娘一直内疚至今。如今好了,我的馥儿回来了,那娘就把欠你的宠爱全部还你。有娘在,娘保护你。”权秀云说得很轻,很轻,就像浮云。却重重的坠落在戚馥寒的心底深处,激起阵阵涟漪。

    戚馥寒重重点头,眼底泪光闪烁,“可是娘,女儿受委屈倒也罢了,只是事情闹大了,爹爹那边……好歹是丞相,朝廷多多少少会有非议。到时候连累了娘亲,馥儿当真是万死。”

    “莫说这样的话。”权秀云望着渐渐醒转的老太妃,一声冷笑,“娘今日来了,就没打算让她们动你一根头发。就算到了皇上那里,要杀要剐,娘都不怕。”

    掌心,紧紧握住戚馥寒微凉的手,权秀云望着他一笑,“娘只要馥儿周全便好。”

    一阵连续的咳嗽,江东宇推开青山,径直走到醒转的老太妃跟前,二话不说跪在地上,“宇儿不孝,累及老太妃。”

    “宇儿若是知错,便休了你这个王妃!”老太妃一口凉水下腹,精神立时缓和稍许,只是眼前依旧星星点点,不甚清楚。气息急促,方才岔了气,好在急救的快。否则,还不定是怎样的后果。

    江东宇抬头,侧过脸看了戚馥寒一眼,眼神依旧温柔。

    权秀云一惊,正要上前,却被戚馥寒一把拉住。她倒是想知道,江东宇会怎样处置如今的局面。休了她?没拿到师傅要的东西,她绝不会离开四王府。

    敛了容色,江东宇轻咳几声,脸上漾开异样的颜色,“请恕宇儿不能从命。”

    四下骤然寂静一片,老太妃不敢置信的望着江东宇沉冷的表情,“你、你说什么?”他可是从未忤逆过自己,如今为了戚馥寒这个小丫头片子,竟然敢顶撞她?目光狠狠的落在戚馥寒的脸上,那张美丽的容颜仿佛罪孽深重。

    “此生除了馥儿,我谁都不要。王妃之位,只可戚馥寒一人,别无二选。”江东宇说得镇定,说得斩钉截铁。

    一下子跌坐在位置上,老太妃面色青白,“好!好!很好!你们一个个……一个个都护着她是不是?好,既然你们黑白不分,那自然会有明辨曲直的人!”

    拄杖一跺,老太妃在随婢的搀扶下,颤颤巍巍的离开四王府。

    权秀云看了云巧一眼,云巧忙不迭搀起江东宇,“四爷快些起来,如今我家小姐交到四爷手里,夫人也是放心的。”

    江东宇转身,一步一顿走向戚馥寒,直至她的跟前。他,依旧是温润如玉的面孔,和煦如光的笑靥。他,唯对她呈现如此温柔的笑容。

    正文南华殿风波

    四目相对,戚馥寒刻意的躲开江东宇炙热的目光,她不明白为何两人从未谋面,他对她却一直如此眷顾?心中,隐隐有种异样的感觉。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馥儿,我说过,会一直等你。

    江东宇看了青山一眼,“备好车马。”

    青山一怔,连权秀云都是二丈和尚摸不到头脑,“怎么?你要去哪?”

    又是一阵轻咳,江东宇的身子看着极为单薄,“自然是、是……咳、咳、咳,进宫。”

    权秀云不解,“进宫作甚?老太妃都走了,你却要进宫,这是何道理?”

    瞬间,青山的脸色全然变了,变得极为焦灼,“四爷的意思是,老太妃进宫了?”

    重重点头,江东宇笑得微凉,“只怕圣旨即刻就到,还不如早些进宫,尚有几分胜算。”

    一时间,权秀云明白了老太妃临走前的话,那个明辨曲直的除了皇帝,还能是谁呢?只是自己这样一闹,如今老太妃到了皇帝那里,不定要变成怎样的污言恶语。到那时,可真是百口莫辩,任由老太妃说与皇帝听。

    “这可如何是好?”云巧急了。

    戚馥寒眉色一沉,“云姨,你可随四爷进宫,去找皇后娘娘。无论是戚家还是母亲的面子,皇后娘娘都不能置之不理。”

    闻言,江东宇亦冲青山道,“你去一趟敬贤阁,看看林昭仪上香回来没有。若是回来,必要请她相助。”

    青山颔首,“明白。”

    事情,果真如江东宇所料,似乎已经坏到了极点。江东宇前脚刚走,权秀云还没能出得了四王府,宫里的传召圣旨已经堵在门口。

    皇帝传召南华殿,戚馥寒与权秀云即刻进宫,不得有误。

    轻轻拍了拍戚馥寒的手背,权秀云笑得有些僵硬,“没事,有娘在。老太妃就算动怒,也该冲着我来,与你无关。到时候你只管在一旁,记得别出声。明白吗?”

    “娘,我……”

    还不待戚馥寒回应,权秀云已经先一步上了自家的马车,“进宫!”

    戚馥寒一怔,也容不得多虑,一头钻进王府的轿辇。两辆马车一前一后朝皇宫驶去,外表看似风华,却不知内中别有一番滋味。最是无情帝王家,说到底,都是名利害人。

    若是寻常人家,不过拌几句嘴,何时会有这样大的阵势?

    奈何这是皇家,动辄就会变成国家大事。动辄就会鲜血淋漓,危及性命。

    南华殿内一片死寂,文武百官俱在,一张张不苟言笑的面具底下,不知是怎样的真实面孔。这里是人吃人的炼狱,吃人不吐骨头,一句话就能逆转生死。每个人看上去都很肃静,心里却巴不得对方死。

    江东宇站在殿内正中,自南妃死后,他还是头一回来到这里。事实上,南妃薨,皇帝便不许江东宇靠近这里一步。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无形中皇帝斩断了江东宇的储君之路。所以没有人会将储君的希冀落在江东宇身上,他不过是个皇嗣,将来最多是个有名无实的王爷。来日新君登基,他安分便是,不然就只能任人鱼肉。

    故而这里的文武大臣,没有一个是站在江东宇这边的。

    因为江东宇空有四皇子的身份,却实在没有任何的利用价值。

    “父皇。”江东宇行礼,上头端坐着巍峨的皇帝——江元棣。江东宇看了一眼身旁端坐的老太妃,面色微冷。

    “放肆!”江元棣勃然大怒,“我来问你,老太妃所言是真是假?”

    江东宇眼眸微光闪烁,“不知太妃对父皇说了什么?”

    “祸乱宫闱,恬不知耻!以下犯上,狂佞至极!”江元棣一语既出,底下百官立时议论纷纷。戚远光就在一侧站着,手中握住玉碟,顾自半垂着眉目,没有说话。

    老太妃狠狠的别过头,不去看任何人。

    江东宇嘴角勾勒出森冷的弧度,“父皇觉得可信吗?”

    “放肆!”江元棣怒然,“老太妃的话岂能有假。”

    冲着老太妃躬身,江东宇轻咳几声,“敢问太妃,祸乱宫闱之事,从何而来。”

    “如今外头传的沸沸扬扬,难道还是我捏造的不成?”老太妃怒斥。

    “哦,外头。”江东宇冷笑,“既然是坊间传闻,父皇还觉得可信吗?”

    话音刚落,江元棣一时语塞,殊不知他这个漠视多年的四子,竟生得这样一副伶俐的口齿。敛了面色,江元棣放缓口吻,“四王妃忤逆太妃,总归是真的吧?众目睽睽,岂容你抵赖!”

    江东宇刚要开口,外头忽然传来一阵清朗的笑声,“寻常人家还有夫妻拌嘴,这过日子嘛,难免会有磕磕碰碰的。皇上未免太小题大做,这样子一闹,不是要让人家小夫妻两个下来台吗?”

    凤冠闪耀,一身暗色的金丝绣牡丹镂空溜边的锦衣,继而是杜玉儿干练的容色呈现在百官面前。一时间百官齐呼: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江元棣的面色在触及杜玉儿时,便不似方才这般自然,略显拘谨,“皇后怎么来了?”

    “听说皇上召了秀云进宫,臣妾自然要来看看。”杜玉儿朝着江元棣浅浅施礼,顾自旁若无人的迈着步子,坐在了江元棣身边。扫一眼底下的众臣,眸色不怒自威,几乎胜过了当朝皇帝。

    嘴角笑得冰冷,杜玉儿冲着百官道,“怎么没看到秀云呢?”说着,直指戚远光道,“丞相也真是,都许久未让秀云入宫,怎的教本宫与秀云都生疏了。如今?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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