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 - 腹黑王爷第9部分阅读
今正好皇上也在,快些让秀云上来说清楚,本宫也听听看,本宫的娘家人如何的失礼人前。若是事实,本宫必定要好好训导,省的教人以为本宫的娘家人一个个都如此不堪,让人看低了去。”
这一番话里有话,说得百官面面相觑,连老太妃都有些坐不住。
回头看一眼身侧的江元棣,杜玉儿笑得邪魅,“皇上,你说是不是?”
深深吐出一口气,江元棣面色微冷,“皇后母仪天下,自然说的都是对的。”
外头,缓步走来权秀云与戚馥寒母女二人。
所有人的视线立刻被两人吸引,寂冷的宫殿宛若地狱深处,人心叵测,各自肚肠。
正文皇后的朝廷
“参见皇上,皇后娘娘。+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敬祝皇上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千岁。”权秀云与戚馥寒一道跪地,恭敬行礼。
还不待江元棣开口,杜玉儿已经站起身子,大步走向权秀云,“秀云,馥儿快快起来,都大半年未有进宫,倒是生疏了。”
权秀云笑了笑,与戚馥寒一道起身,“皇后娘娘哪里话,秀云近来身子一直欠佳,所以才不敢进宫,怕惊了凤驾。今儿个不得已,怕是要连累皇后娘娘。”
“如今可是连姐姐都不叫,岂非生疏?”杜玉儿嗔怪,视线却极快的扫过一殿众臣。她是何许人也,只要有任何的异样,都逃不开她这双如刃的眸子。
“姐姐。”权秀云配合得极好。
“馥儿,如今有姨母在,你大可当着一殿众臣的面,辩一辩是非,捋一捋曲直。”杜玉儿返身,缓步走向皇帝,一步一顿,极具母仪风范。
戚馥寒何其聪慧,看这殿内的气氛,再听得皇后这番话,便知朝中必有杜玉儿的人。故而清浅施礼,容色平静,“是。”
“皇后,其实是……”江元棣刚要开口。
熟料杜玉儿却抢先一步,“皇上!皇上稍安勿躁,既然是要辨明是非,岂可听信一人之言?总该给馥儿与秀云一个解释的机会。否则,皇上还有何公允可谈?”
话到了嘴边,江元棣只能生生的咽回去。
殿内,戚远光毕恭毕敬道,“皇后娘娘英明,恭请圣上主持公道!”
话音刚落,整个大殿内,百官齐刷刷跪地,响起一阵高呼,“皇后娘娘英明,恭请圣上主持公道。”
江元棣的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局势很明显,就是瞎眼的人也能看得出,皇后几乎把持了朝政。满殿文武,竟然都附和在戚远光和皇后身后。显而易见,皇帝的势力被架空,是个名副其实的傀儡。
连老太妃都有些怔住,懵在当场。
呼吸有些加速,江元棣别过头去,冷道,“皇后好大的阵势。”
“皇上圣明。”杜玉儿皮笑肉不笑,“臣妾刚刚接到一个贪污弊案,说是江南督造坊徇私枉法,到处搜刮民脂民膏留以自用。在外,却是打的皇上的名号。臣妾有罪,未经过皇上允准,已经将为首的吏部尚书斩首示众,想必以后再不会打着皇上的名号胡作非为,坏了皇上的声誉。”
江元棣一惊,“什么?你把胡元杀了?”
杜玉儿故作讶异,“怎么,皇上还要留着这样的蛀虫危害天下?还是皇上觉得臣妾做错了。若是臣妾有错,还望皇上下旨降罪。”
说着,故作委屈的预备跪下。
“皇后。”江元棣忙不迭搀住她,没教她跪下,“杀了就杀了,我原是教他搜罗些民间有趣的玩意儿进贡,谁知他竟不知好歹。”一声轻叹,目光无力的扫过殿内众臣,“一切但凭皇后做主就是。”
“谢皇上。”杜玉儿起身,眸色凛冽无比。
分秒之间,主动权落在了杜玉儿的手里,那一刻戚馥寒心中微凉。当朝皇帝外表风光,内子里却是这样一副样子,寻常百姓何曾知晓。一朝天子,生杀大权不能握于手中,无异于将万里河山拱手让人。
江东宇缓步走到戚馥寒身侧,牵起她的手跪在地上,“儿臣有话要说。”
“老四何须多礼,说吧。”杜玉儿笑着,眼底却寒凉。
“无论外头怎样传说,我都相信馥儿的清白。无论皇后娘娘和父皇做怎样的决定,我都不会舍弃馥儿,四王府的王妃,只能是馥儿一人。”江东宇的口吻不容置喙,刚要继续说下去,陡然间一阵急促而连续的咳嗽,整张脸立刻浮现异样的潮红。
江元棣瞳孔微缩,没有做声,只是回眸看着杜玉儿。
“来人,快让四皇子坐下。”杜玉儿道。
戚馥寒搀了江东宇坐下,面上的表情变得极为复杂。江东宇却始终握着她的手不放,大殿之上,亦不改他的痴心无悔。
“够了!”老太妃腾的一下起身,跺着她的拄杖漫步至大殿正中,“敢问皇后娘娘,天子犯法是否与民同罪?”
杜玉儿岂是好应付,含笑应答,“自然。”
“那皇后娘娘的娘家人对老身无礼,蛮横直闯四王府,皇后娘娘是否也要纵容包庇?”老太妃一番话,正中要害。
“你!”权秀云冷然,“分明是你动手在先。启禀皇后娘娘,若非我及时赶到,只怕四皇子与馥儿都要被老太妃活活打死了!”说完,忍不住奄奄抽泣。
杜玉儿眉色一紧,“什么?动了手?”
江元棣显然也被惊住,“太妃方才没有提及对二人动手,怎么……”
像是理亏,老太妃面上挂不住,“老身一时气愤不过,到底是小辈,倒也不是有意要……”
“就算不是有意,你看四皇子与馥儿,身子如此单薄,怎经得起你的拄杖。若是打出个好歹,太妃是想赔一个四皇子给皇上,还是赔一个馥儿与相爷?”权秀云越哭越伤心。
“我……”老太妃语噎,却依旧不甘心,“好,就算是我不该动手。那你方才的狂妄难道都要作罢吗?差一点,我就被你生生气死,这是有目共睹之事,岂容你弄虚作假。”
权秀云眸色转动,没能找到更好的说辞,一贯的抽泣着。
“皇上,皇后娘娘,按理说此事应为皇上的家事,我等臣子不该插手。但闯祸的是微臣的妻女,微臣责无旁贷。馥儿原在江州,因皇上的一纸圣谕才回京与四皇子成婚。对京都城之事,尚且无法全部了解,若有纰漏也是应该。而吾妻秀云,心直口快,护犊之情应当悯之,果真冲撞了太妃,还请太妃看在微臣妻女实在是母女情深的份上,宽恕她们。”戚远光不紧不慢的说着,百官之首,自然要有百官之首的态度与风度。
“你的意思是让我就这么算了?”老太妃不依不饶。
“好了!”杜玉儿冷色厉喝,“皇家的家事,自然由本宫与皇上做主。”语罢,扭头望着面色暗沉的江元棣,“皇上可有决断?”
江元棣骤然阴冷的盯着杜玉儿步步紧逼的面孔,嘴角微咧,“我定会让皇后满意!”
正文别拒绝,就一次
江元棣的视线赫然变得冷漠至极,“废戚馥寒四王妃之位,褫夺权秀云一品诰命夫人之衔,禁足两月不许踏出相府半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这一番话,几乎让杜玉儿精心编排的局面彻底失控。
杜玉儿嗖的一声站起身,羽睫轻微颤动,唇瓣紧抿。但她毕竟是皇后,这样的表情只维持了片刻,随即恢复了最初的镇静。
“父皇!”江东宇扑通跪下,“执着为何物,父皇不是更能领悟吗?为何到了我身上便是这般冷漠?父皇,宇儿不求其他,只求一生一世一璧人,白首不相离。”
袖中的五指陡然颤抖,江元棣的眼底瞬间闪过极度的痛楚。
执着?白首……不相离……
心月……
突如其来的沉默,取代了江元棣脸上所有的霜冷。杜玉儿的面色一沉,到底他还是没能忘了那个女人,无论什么时候,都是他心中最无可触摸的伤疤。江东宇是拿住了江元棣的痛脚,却成了一种转折的契机。
“皇上,弱水三千唯取一瓢饮。”杜玉儿趁机给江元棣一个台阶,“倒不如成全他们,何必闹得沸沸扬扬,倒教外人笑话失了皇家风度。何况,皇上何不趁机打压外头的传言,正一正如今的风气,不失为一件好事。”
见江元棣不再说话,杜玉儿冷了面色冲文武百官道,“今儿个事就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来日若还有人兴风作浪,休怪皇上与本宫下手无情。”
老太妃哼哼一声,“好!好得很!你们、你们……我便睁着眼,看你们一个个风流快活到几时。”话音刚落,老太妃拄着拄杖,恨恨的走出大殿。她很清楚,如今不是昔年的天下,也不是皇帝的天下,而是皇后与戚家人的天下。她再留在这里,只能自取其辱,根本讨不到一点好处。
“老太妃留步!”杜玉儿走下台阶,不冷不热的行至老太妃跟前,目光飒冷,“修云庵是个好地方,谁知竟也留不住老太妃。不若本宫吩咐一声,帮老太妃换换地方,抑或是换掉修云庵里的所有人。不知老太妃意下如何?”
心头一怔,老太妃是从宫里走出去的,自然明白杜玉儿的言外之意。杜玉儿拿修云庵所有人的性命做威胁,老太妃的脸色全数变了,“不劳皇后娘娘费心,老身消受不起!”冷哼一声,老太妃再也没有回头。
身后,杜玉儿目光如刃。
“即日起,权秀云禁足相府两月,不许踏出相府半步,不许任何人探视。”杜玉儿扫过在座的所有人,森冷之气不容置喙,“四王妃由四皇子带回,好生调教。来日若再教本宫听见不堪入耳的只言片语,休怪本宫见血。”
江东宇抬眼去看江元棣,唯见他依旧保持着先前的黯然之色。眉眼微垂,他也是不得已,才拿自己的母亲做了挡箭牌。为了保住馥儿免受池鱼之灾,为了留住她。
一场闹剧最终以当朝皇后的一锤定音而落幕,权秀云保住了自己的诰命夫人之位,禁足两月。戚馥寒可以毫发无损的留在四王府,却落得身心俱疲。宫闱,皇室,原来远没有她想的这样简单。稍有不慎,便是事关生死。
皇帝一句话,就能断人生死。
好在,现在能许她生死的不是皇帝,而是皇后,是她的亲姨母。外人皆知皇后牝鸡司晨,将她视为戚家与皇后一党,不知幸或不幸。
一声轻叹,戚馥寒抬眸,迎上江东宇投射而来的点点星光。
他轻笑,她报之嫣然。
目送戚远光带着权秀云离开的背影,戚馥寒有失落,也有感动。她的母亲为了她在金殿上赌了一把,用自己的性命和荣耀。除了九儿和师傅,戚馥寒从不知道,还会有自己的亲人为自己以命相搏。母亲这个名词,曾经在她的梦里缠绕千万遍,原以为回来不会再对他们心存希望,却不料事与愿违。
娘……
心底一声轻唤,泪却险些滚落。
“你可愿随我去个地方?”马车颠簸着,江东宇转头去看沉默不语的戚馥寒。
“这是何意?”戚馥寒缓缓开口。
“南海温泉倒是个可以舒心的好地方,出去走走,去去身上的阴霾。”江东宇虽然没有说破,但意思很明显。
戚馥寒清冷,“你是说我如今的风头太盛,所以要避一避?”
江东宇忽然将戚馥寒揽入怀中,将她的头深深按进自己的胸膛,“别拒绝,一次!就这一次。”
伸出的手,缩了一下,戚馥寒的羽睫颤了颤。
耳边回荡着属于他的那一句:一生一世一璧人,白首不相离。只是这句话,教她有种心疼的感觉。这么多年,从未有人这样说过,这样许下沉重的承诺。不可否认,那一刻她有过动心,有过感动。
没有反抗,没有挣扎,戚馥寒眉眼微垂,静静听着属于江东宇的心跳。清晰,快速,重重锤在她的灵魂深处。
“如果可以,真想就这样抱着你,带你走。离开这里的纷争,离开宫闱的尔虞我诈。”他附在她耳边说得很轻很轻,却像是说给自己听的,那般的不切实际,那般的自欺欺人。身份与生俱来,江东宇摆脱不了,也无法摆脱。
皇宫的墙,高耸,隔开了前世今生。
颠簸的马车,犹如颠簸的两颗心,在无形中渐渐靠拢却不自觉。
九儿的身子尚未痊愈,好在戚馥寒下药极准,所以现下已经身子逐渐好转。戚馥寒虽然不想丢下九儿一人,但九儿实在不适合长途跋涉,亦怕九儿的伤情教人发现。如今的局势,避开风头是最好的选择,戚馥寒只能跟着江东宇去南海温泉。
心中万般不舍,戚馥寒亦不得不走。
四王府内一片安然寂静,仿佛什么都不曾发生过。
九儿哭着为戚馥寒收拾行囊,“小姐,带上我吧。”
“傻丫头,我又不是不会回来,哭什么?”戚馥寒笑着抚去九儿脸上的泪,接过她手中的行囊,“若非你的身子不适合远行,我必不会放你一人在此。只是没我在身旁,药石勿断,照顾好自己。”
“我一定好好的等小姐回来。”九儿点头,声声抽泣。
正文将馥儿许你为妃
江东宇未带青山同行,只将九儿托付于青山,好生照看整个四王府。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只待十天半月后,京都城内的传言消退,再带戚馥寒回来。
当马车驶出京都城,戚馥寒几乎听见九儿伤心的哭喊。
记忆顷刻间回转到许久前刚刚进城的情景,那时的她与九儿带着满腹的自信,如今却是对未来的极度迷茫。前程未卜,世事难料。
没有九儿在身旁,戚馥寒犹如断了一臂。
“在想什么?”江东宇望着出神的戚馥寒。
指尖轻轻挑开车帘,外头风光无限。戚馥寒心头微凉,“已经出了京都城。”
“城内风光,城外风景,各有不同。到底哪个最好,却要看人的心境。”江东宇说着漫无边际的话,眼底的光有些迷人。
“你喜欢城里还是城外?”戚馥寒的视线一直停留在车外。
江东宇长长吐出一口气,“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都是一样的。”
一语既出,戚馥寒别有深意的回眸看他,却见他的眼底黯了一下,略带些许憔悴。反复咀嚼着他的那一句: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是的,无论去哪,都没有区别。
所行人员不多,唯有几个随扈,都是青山的得力。此行目的,南海温泉。马车一路飞奔,马不停蹄。
只是江东宇为戚馥寒盘算好了前程,旁人未必没有这样的心思。宫闱深深,几多风雨难断绝,几多恩爱尽云烟。权势与锦衣荣华,远比虚无缥缈的情爱更有吸引。
云坤宫中,果香四溢。
“母后这是做什么?”江东赫望着新鲜的水果随处可见,不觉蹙起眉头。
杜玉儿一声轻叹,“年岁渐长,便不甚喜欢用香,还不如放些水果。这果香四溢倒也别有风情。”
江东赫笑了笑,“母后正是盛年,哪里年岁渐长。怕是父皇长久不来,母后觉得空落落。”
“你这嘴惯来不知收敛。”杜玉儿用着玉片慢慢修理自己的指甲,看上去心情不错,“今儿个怎么有空来我的云坤宫?”
“母后说笑了,儿臣来探望母后难道也有错?”江东赫笑得邪魅,“难道母后已然不近男色?”
闻言,杜玉儿噗嗤一笑,“油嘴滑舌。”
见状,江东赫轻轻打了一下自己的嘴巴,“既然母后不喜欢,儿臣该打!该打!”
“好了。”杜玉儿放下手中的玉片,“说吧,又想从母后这里拿什么?”
“母后说的哪里话,好似儿臣每次来都是别有居心。”江东赫随意拿起一个苹果便啃咬起来,“儿臣只是听说老四和四王妃去了南海温泉,所以过来问问是否当真。”
“怎么,什么时候这样关心起四王府的事情?”杜玉儿笑得有些冷,仿佛什么都不能瞒过她的眼睛,“你……见到馥儿了?”
江东赫一怔,随即干笑几声,“那日太妃大闹南华殿时,在殿外看了一眼。”
“别打她的主意,她是秀云的女儿,是你的亲表妹。”杜玉儿肃色警告。
“老四好福气,这样一副破落身子,竟也娶得如花美眷。啧啧啧,简直羡煞旁人!”江东赫惋惜般摇头,“只可惜那样的美人儿,怕是要守活寡。”
杜玉儿嗖的起身,“别怪我没提醒你,戚家的人,你最好别去碰。如果你还想待在自己的位置上,就给我乖乖的。等到你荣登大宝那一日,你再来挑选后宫三千,谁都不会阻拦。”
江东赫不屑的丢下咬过的苹果,“儿臣不过说说,母后怎就当了真,成日训这个训那个。”
“我是为你好。”杜玉儿冷然,“还有,这段时间你最好收敛,别闹的整个皇宫都是你的女人。你当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当别人也会如此吗?万一事情闹大,我也保不住你。”
江东赫冷笑,“不过是几个女人,母后何必如此大惊小怪。”
“你搞谁的女人不好,偏偏惹上景德宫。你当佟尔云是吃素的吗?别忘了,她还有个六皇子。想想自己的身份吧,太子殿下。”杜玉儿不留情面的呵斥,大有恨铁不成钢的愠怒。
“玩都玩了,母后还想怎么样?”江东赫哼哼几声,一脸的纨绔之风。
“混账!”杜玉儿冷喝,“你是太子,来日荣登九五何愁没有女人?这般按捺不住,难道要我每次都为你清理吗?”
江东赫一怔,“母后的意思是……”
杜玉儿冷哼不语。
身侧的品慈轻轻靠近,压低声音,“启禀太子殿下,您的新宠英儿,皇后娘娘赐了……杖毙。”
心头一惊,江东赫的瞳孔骤然收缩,面色也变得惊恐起来,“母后你……”
“你以为这些年来,你宠幸的女人为何接二连三的失踪。若不是我暗中替你瞒着,你以为自己的太子之位还能做多久?”杜玉儿森冷,“我为你双手沾满血腥,你却如此不知好歹。你若不是我的儿子,早就不知死过多少次了!”
那一刻,江东赫觉得自己的母亲如此陌生。嗜血,无情,冷漠,凉薄。
见江东赫被自己震住,杜玉儿随即放缓口吻,语重心长道,“赫儿,母后别无他求,只求你能坐上九五之位。否则,即便我现在是皇后,来日也是人家的阶下囚。无论是老六还是老四当皇帝,你我都只能死路一条。你明白吗?”
江东赫似懂非懂的点头,“儿臣明白。”
“我的儿子,必定是人中龙凤。如今景德宫虎视眈眈,你当格外小心。”杜玉儿不忘叮嘱,“佟尔云最大的错,就是生了个不成器的儿子!任凭皇上宠爱又怎样,还不是纨绔子弟,成日流连烟花,往返民间。”
见江东赫不语,杜玉儿才敛了自己的威严,握住江东赫的手,轻轻拍打他的手背,笑得无温,“赫儿若是真的看上了馥儿也不打紧,来日方长。若是你能登上九五,母后便将馥儿许给你为妃,怎样?”
江东赫一怔,“母后……”
“白璧微瑕,不可为后。这是母后最大的退让。”杜玉儿笑得魅惑无比。
急忙躬身,江东赫转瞬笑道,“儿臣但凭母后吩咐。”
正文在她身上留下印记
四周青山围绕,山谷正中央伫立着古堡般的围城。+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寂静幽深的山谷,弥漫着经年不去的迷雾,缭绕的奇花异草之香,让人心醉也让人流连。
戚馥寒从不知道,还有这样一个世外桃源。
江东宇站在马车一侧,冲着微微失神的戚馥寒伸出手,“此景可好?”
一怔,戚馥寒低眉看他,长长的羽睫轻轻煽动,“想不到竟藏着这样的好去处。”手,犹豫了一下,还是递在他的掌心。
含笑握住戚馥寒的手,江东宇的脸上绽放着孩童般的笑,干净得像这里的空气,清新而迷人。将戚馥寒搀下车,江东宇指着前头的行宫道,“这里原就是建与我母妃的,母妃走后,此处便空置了下来。父皇下旨,谁也不许踏入这里一步,除了我以外。”
回眸微凉的看着江东宇隐藏的悲凉,戚馥寒的眉睫垂了一下,“你经常来?”
“这里有我太多的记忆,我却很少来。”因为不敢,因为不忍。
戚馥寒抽回自己的手,目光直视近在咫尺的行宫,“此处甚好。”
语罢,头也不回的朝行宫走去。
空空落落的行宫,华丽而不显奢靡,是简朴而精致。素衣宫人们守在这罕有人迹的地方,脸上都呈现着鲜少可见的平静。回廊四周都飘荡着稀薄的帷幔,浅浅的粉色无形中成了一道美丽的风景线。
风吹过,帷幔迎风飞舞,像很多年前,那个有着曼妙舞姿的美丽的女子。
“四爷。”行宫的管事柳嬷嬷迎上来。
“许久不见,嬷嬷还是这样的精神。”江东宇说得很随和。
柳嬷嬷清清浅浅的笑着,眼底泛着泪花,“都是快入土的人,还能守着主子待过的地方,已经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倒是四爷,愈发消瘦了。”
语罢,柳嬷嬷笑着冲戚馥寒行礼,“四爷早就来信,说是四王妃要来,嬷嬷便一早备好了王妃的日常所需。若是主子能见着,该有多好。”说着,仿佛察觉了什么,含泪拍了自己一个嘴巴子,“看我这张嘴,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王妃莫要见怪。”
“嬷嬷原是母妃的亲随,母妃走后便请旨守在这里十多年。”江东宇说得有些哽咽。
戚馥寒微微颔首,“嬷嬷无需多礼。”
一声轻叹,江东宇环视宏伟而空荡荡的宫殿。有柳嬷嬷在,这里依旧一尘不染,仿若当年的繁华。
低眉抓起戚馥寒的手,江东宇轻笑,“走,我带你去个地方。”
二话不说,拉起戚馥寒便朝后殿一路小跑。
“你要带我去哪?”戚馥寒心惊,却被他紧紧拽着,挣脱不得。跟着他的脚步,她清晰的看到属于他的爱恨离愁。在这样一个具备纪念意义的地方,他该有怎样的勇气才能带她踏入这里。至少,戚馥寒不觉得自己会有这样的勇气。因为太疼,因为心疼。
回廊里的帷幔漫天飞舞,他带着她穿梭而过,像极了梦幻里的童话。
一回头,他看见她略带焦灼的眼神,继而笑得愈发像个孩子。
紧闭的院门前,江东宇顿住脚步,忽然用手推开那扇尘封已久的雕花木门。
清冷的风随即扑面而来,清凉中带着迷人的馨香。熟悉的香气缭绕心头,让人沉醉不已。空旷的视野,眼前是幽静的山谷绝壁,清澈的细泉从石缝间飞流直下,落在石壁下的小水塘里发出清脆的叮咚声。
“跟我来。”江东宇领着戚馥寒,大踏步走进这样神秘的地方。美得不似人间,倒像是蓬莱仙境。
戚馥寒有些晃了神,不由自主随他踏入尘封的世界。
眼前骤然一亮,戚馥寒惊在当场。
石壁之下,好一片蓝色的鸢羽,迎风绽放,花枝摇曳。蓝色似火苗般燃烧了所有的视线,硕大的花朵胜过宫中的千百倍。这里的鸢羽自生自长,极其享受着自由的空气,自由的泥土。泉水从鸢羽周旁流淌而过,成了滋养生命的源泉。些许雾气腾然而起,四散开来,令人如至仙境难以自拔。
这种感觉太不真实,以至于让戚馥寒忘了挣脱江东宇的手,只是呆呆的凝望眼前的叹为观止。
“鸢……羽……”戚馥寒低语呢喃。
牵着戚馥寒的手,江东宇漫步走进鸢羽的世界,蓝色的海洋。花香四溢,让人通体舒畅。
戚馥寒不禁合上眼眸,尽情呼吸着迷人的香气,享受着属于这里的美好。除了这里,世间怕是再也找不到第二个能让她如此痴迷的地方。
羽睫垂下,美丽的容颜在迷雾中若隐若现,白色的罗裙衬得戚馥寒整个人宛若天人。娇嫩的唇勾勒出迷人的弧度,漾开脸上久违的笑靥。
醉花荫,美人颜,一笑倾城,再笑倾天下。
俏朱颜,男儿泪,一心系卿,再系执今生。
江东宇笑得有些微凉,忽然捧起她娇嫩的容脸,深情吻下去。顷刻间世间万物在这一刻消失,仿佛倾尽天下,不及眼前一人。
戚馥寒一惊,却被他紧拥在怀,他的舌尖灵巧的挑开她的贝齿,不断探寻着属于她的美好。俊彦的容颜在她的视线里放大,她看到江东宇脸上的平静与无形中的宠溺之色。她的手,用力锤着他的胸膛,却无法阻止他的索取。
终于,在戚馥寒觉得自己快要窒息的那一刻,江东宇松开了对她的束缚。
她几乎无法想象,一个病体缠身的男子,哪里来的如此力量?事实是,他真的做到了。至少,她动弹不得。
美眸噙泪,半含愠色。
戚馥寒死死盯着他邪魅的容颜,妖孽般的轻笑,“这是我给你的印记,以后你便要牢记,你是我的。”
“江东宇,你太过分了!”戚馥寒怒色,拂袖转身。
熟料他一把扣住她的手腕,笑得邪肆,“我会一直等你。”
狠狠甩开江东宇的手,戚馥寒头也不回。
身后,江东宇慢慢敛了脸上的笑,目光变得痴凝,变得微凉。望着消失在门口的身影,眼底一丝怅然,“我会等着。”
抬眸间,蓝色的鸢羽绽放得无比绝世。
正文江东宇的用心
夜色虽好,寂静的山谷有着喧嚣的虫鸣鸟语。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
戚馥寒却辗转难眠,分明是个极好的地方,但此刻她却觉得如坐针毡。脑子里一遍又一遍的倒带,全部是江东宇的容脸。他冷漠的眼睛,只在回望她时呈现着久违的温柔;他的容脸,如妖孽般的勾魂摄魄,举手投足间风华无限;还有他的吻……意味深长……
不自觉抚上自己的唇,清晰残留着属于江东宇的气息。
他的手,曾经落在她的脸颊上,带着掌心的温度。
外头下起淅淅沥沥的雨,屋檐角上的雨水重重砸在芭蕉叶上,发出清脆的吧嗒声,有一记没一记的敲在戚馥寒的心头。
干脆下了床,戚馥寒长长吐出一口气。
窗户外头突然传来熟悉的箫声,宛若那夜的皇宫,那夜的江东宇,箫声蜿蜒不绝于耳。箫声如泣如诉,仿若将人带入迷离的世界,惆怅中夹杂丝丝隐忧,丝丝绵愁。
此情此景,倒应了那一句:一曲箫声情无数,为谁风露立中宵。
不由自主的脚下移动,戚馥寒漫步至窗前,伸出去的手停留在半空,终是没有打开薄薄的窗户。垂下玉手,戚馥寒直视紧闭的窗棂,听着外头连绵不绝的箫声。风声雨声箫声,俨然震慑人心的摄魂曲。
箫声,将人的心高高揪起,带着隐隐的哀伤与忧愁。流水落花随风去,江南荷叶何田田?一朝回眸几风雨,指尖轻点别经年。风华不改旧容颜,为卿绾丝云鬓间。剪不断理还乱,终是乱红随花落,芭蕉夜雨几人怜?……
心,不禁颤了颤。
一曲离殇,仿佛吹出了戚馥寒心头的伤,离京别家的痛。不为人知的秘密,坚强背后的软弱……
低眉间,外头曲终,箫声在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化为乌有。
抬眼,窗户外的人影开始浮动,他的手,就抵在她的窗户纸上。清晰的手掌,清晰的沉默,清晰的守护。一切都是极其安静,安静得如此不真实。
窗户外头,江东宇收箫伫立,微白的手修长得极其好看,静静贴在窗户上。仿佛只要这样,便能触及属于她的温度,属于她的世界。可是,他忘了,他到底还在她的世界之外。他们之间相隔的,何止一张窗户纸,何止一扇窗户。
她听见他对着窗户的低声呢喃:我会一直等你。
影子转身离去,逐渐消失了所有踪迹。
戚馥寒低头轻笑,“傻瓜!”
深吸一口气,好似这样一曲箫声,将心头的阴霾散去不少。返回床榻,合起眼眸,心中平静得泛不起涟漪,不稍片刻就进入了梦想。自幼年离家,她从未像此刻这般安安稳稳的睡过觉,那一曲箫声宛若安神曲,让她的心没来由的平静到极点。
一觉睡到天明,看旭日东升,戚馥寒才发觉自己竟然没有做噩梦。殊不知十多年来,她夜夜噩梦缠身,一直做着同样的梦境。梦里,那个鲜血横流的地方,尸横遍野。她看到一个女人满身是血的模样,哭着冲到她跟前。
每次到这里,她就会从梦中惊醒。
一想起梦中的女人,那张模糊的容脸,她就会有想哭的冲/动。
翻身下床,戚馥寒赫然看见桌案上热气腾腾的早点,还有床头摆得整整齐齐的衣衫,依旧是她惯用的白色。
心头一惊,她何时睡得这样沉,竟然连房中进了人都未曾知晓。若是来者不善,她岂非任人宰割?
眉头紧锁,戚馥寒立刻着衣。素白色的衣衫,领口与袖口精心绣着淡蓝色的鸢羽。些许金丝银线,衬得鸢羽栩栩如生,让戚馥寒宛若花神下界,灵气逼人。
“王妃起来了。”柳嬷嬷笑着进门,端着一面盆的水,“老奴伺候王妃梳洗。托与旁人,我着实不放心。”说完,看了戚馥寒一眼,随即有些怔住,眼底竟泛点泪花,只一个劲点头称道,“好看!好看!真的好看!”
戚馥寒打量着自己,素日她便是这样穿着,一身素白,没觉得有什么不妥。
柳嬷嬷略显激动,“这个原是主子喜欢的,皇上亲自为主子请了江南最好的裁缝做的。可惜主子舍不得穿,也就一直挂在那里,只在试衣时上过身。如今四爷为了王妃,重启主子的物件,将这衣服又剪裁了一遍。穿在王妃身上,果然好看得不得了。”
“四爷?”戚馥寒一怔,他何时有这样的举动?她为何不知。
看出戚馥寒的疑惑,柳嬷嬷一抹眼角的泪,“倒是四爷有心,赶在到来之前就派人通知,准备好王妃的一切衣食起居。也亏得四爷想起,这样好的东西,穿在王妃身上是最好不过的。”
他竟……未有量尺,便知晓她的尺寸,将这件衣服修改得简直是为她量身定做的。
愣愣的接过柳嬷嬷递上来的毛巾,戚馥寒有些走神的擦拭着容脸,素颜亦是明媚。
柳嬷嬷继续道,“这些个都是四爷吩咐人备下的,说是王妃吃腻了王府的东西,最好换些样式好而清淡的。”
快步走到桌边,戚馥寒的心,微微一颤。
一道道早点,全部是她素日喜欢的,再加以修缮,添加了花样进去。不是东西有多好,不论食材有多名贵,而是要做到如此细致的人,已经少之又少。何况他是当朝皇子,即便不受宠,他还是皇室贵胄,他还是姓江!
“如此用心,实属难得。”柳嬷嬷行了礼,“王妃慢用,老奴告退。”
“四爷何在?”戚馥寒骤然出声。
柳嬷嬷一愣,继而笑得欢畅,“四爷正在花厅里跟丁统领下棋。”
戚馥寒没有回应,只是闷闷的哦了一声,低头盯着满桌子的早点,心里不是滋味。
他……何必呢?也许有些话,他们之间说得不够直白,也许是她没能让江东宇明白自己的心思。至少到目前为止,她从未想过要对他动心,她也不敢动心。世情凉薄,她早有体会。师傅就是典型的例子,若是爱而不得,终归苦了自己。
何况……外界盛传,四皇子病入膏肓,命不久矣。她不想让自己的幸福,寄托在未来飘渺的人手里。江东宇即便深情,她也只能罔而负之。
看一眼桌上的点心,戚馥寒头也不回的朝外头走去。
正文他是安晴天
丁卫黑子落盘,不觉笑了笑,“四爷可是又要输了。寻找最快更新网站,请百度搜索+”
江东宇轻笑,“倒是多年不见,你的棋艺见长。”
“长日无聊,守着此处自己与自己戏耍,自然是要见长的。否则四爷来了,我岂非要丢人现眼?”丁卫将江东宇被困死的白子,一个个拾走,放置一旁的棋盒中。幽然间一声轻叹,“不过,四爷输的不是棋,怕是输了心吧。”
闻言,江东宇抬眼看他,“为何这样说?”
“四爷用情甚深,用心甚苦,只是王妃看上去并不领情。”丁卫平静的说着,目光一刻不离棋盘。
“你的眼睛,真毒!”江东宇一声轻叹。
“四爷都连输七盘了,教人不疑心也难。丁卫不是傻子,这些年在这里静了心,也想明白了很多事。四爷,入局者迷啊!”丁卫手中的棋子哗啦啦落进棋盒里,发出极具规律的声响。
语罢,丁卫终于抬起头望着江东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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