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 - 腹黑王爷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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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险的眸子,戚馥寒忽然干笑两声,“原来你想从我嘴里知道这个?你觉得我是这样欺师灭祖之人吗?你未免太看得起我,也太看得起自己!”

    下一刻,戚馥寒一声惊叫,他已将她扑倒在地,整个人压在她上方。冰凉的码头岸边,夜凉如水。他的呼吸就拍在她的脸上,吹在她的耳畔。她动弹不得,狠狠别过头不去看他。谁知银面男子用力扳过她的脸,四目相对,他依旧邪肆无比。

    “你最好杀了我!”戚馥寒冷然。

    “你可知,我有千万种手段,能让你生不如死。”他轻笑,邪魅得宛若地狱来使。指尖划过她的脸颊,微凉的脸颊顷刻间残留下属于他的温热。

    身子一颤,戚馥寒美丽的羽睫轻轻煽动,绝傲的神情竟与他记忆里的那个人,如此相似。目光漾开点点星辰,他笑了笑,“还记得我的名字吗?一定要放在心里。以后你自会明白其中的含义。若是你还想知道更多关于玄宗的事,可来此处找我。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戚馥寒被他突如其来的转变震住,还不待她反应,他的吻已如蜻蜓点水般落下。舌尖挑开她的贝齿,一颗滑溜溜的东西瞬间沿着她的喉管滑入腹中。眸子立刻瞪大,耳边却是他恶作剧成功后的轻笑,“中了我的毒,就再也逃不掉了。”

    话音刚落,他忽然抱起戚馥寒,风一般的飞上半空,几个落点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冷风呼啸,她看见那张银色的面具下,一双如夜蓝眸熠熠生辉。

    正文你们会后悔的!

    待戚馥寒定睛回过神,却是自己的房间,自己的床榻,还有那个瞬间消失在窗口的身影。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他来去匆匆,踏雪无痕,如梦似幻。

    身子一松,戚馥寒迅速坐起身子,竟然发觉掌心有种微热的感觉,仿佛内伤好了很多。愕然抬头,他到底给她吃了什么?他说……毒药?

    下了床,戚馥寒快速走到窗口,外头黑漆漆的,什么都没有。不觉低头想起他方才说的那句话:还记得我的名字吗?

    朱唇不由自主的脱口,“安晴天……”抬眼间,却是几声呢喃,“安……晴天?”

    一个敌友难分的男子,一个如梦如幻的安晴天!

    那夜,戚馥寒辗转难眠;那夜,江东宇逐渐好转;那夜,江东皓忘了曾经的笑。

    清晨的光待着刻骨的寒,江东皓紧咬牙关,狠狠推开上前搀扶的小墨子。身子一颤,顿时跌跪在地,刺骨的疼从膝盖处传遍全身,倒吸一口冷气,江东皓浑身战栗的站起来。每挪动一步,都宛若万千针刺,又好似钢刀深深剜割着心。

    此生最恨欺骗,他们却如此戏耍他,让他像个傻瓜,被玩于掌心。尤其在她说出断肠的绝冷,他已痛彻骨髓。此生,唯这一次真正动了心,偏也是这一次伤透了心。

    江雨枫与佟贵妃焦急的赶来,乍见江东皓苍白而憔悴的面孔,顿时心惊不已。佟贵妃的手微颤着想要去扶他,却被江东皓冷冷避开,身子颤抖着重重靠在墙壁处。

    “皓儿,你在怨母妃吗?”佟贵妃望着江东皓如此神色,已经心疼不已,眼底忍住几欲夺眶的泪水。

    “儿臣不敢。”江东皓虚弱的回应,只是冷冷的看了两人一眼。

    见状,江雨枫上前轻语,“皓儿,你可知母妃为了你彻夜未眠,心心念念你的周全。你怎可如此对待母妃?我们虽不知你在外头遇见什么,但是于母妃于我都没有伤过你,不是吗?皓儿,冤有头债有主,你若是觉得心里有怨恨,不妨与母妃说说,或许我们还会想出些对策。”

    江东皓的眸子骤然眯起,薄薄的唇抿出阴狠的弧度,只反复低吟着江雨枫的那一句,“冤有头……债有主……”

    “皓儿放心,无论是谁胆敢伤你,母妃绝不会饶了他。”佟贵妃冷道。

    “你们愿为我杀人吗?”江东皓冷笑,眸色锐利的扫过两个震愕的女人,一声冷哼,“我想杀人,你们敢吗!”

    江雨枫随即扭头望着自己的母亲,心里扑通乱跳。江东皓的转变太过快速,以至于她都来不及反应。甚至来说,江东皓的转变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一贯阳光,一贯洒脱的男子,忽然开口说要杀人,无论是谁都会被震住。

    气氛宛若降至冰点,许久,才听得佟贵妃掷地有声之音,“好!只要皓儿想,母妃就为你杀人!”

    谁知,江东皓却笑得森冷邪肆,眉睫低垂之间,宛若凝了一层薄薄的雾气,“不愧是父皇最钟爱的妃子,果然是高高在上一人之下的佟贵妃。”

    扶着墙,江东皓一步一顿,颤颤巍巍的离开。

    笑声断断续续,似笑非笑,似怨非怨,倒是多了几许悲凉。

    后宫之中尚且杀戮不断,何况前朝。一个个为了功名利禄,一个个为了九五之尊,斗得你死我活,兄弟之间自相残杀。

    他是六皇子,避无可避。

    既然不可相避,那只好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也许只有那一日,她才会是他的。不是吗?至少还有这样遥不可及的梦,让他有勇气找到心中的落脚点。

    一个自己为自己营造的虚假斗志。

    “母妃,皓儿如此这般,会不会一直颓废下去,会不会……”江雨枫担忧不已。

    佟贵妃一声轻叹,“看样子,皓儿在外头遇见了什么大事,否则不至于如此。只是看皓儿如今的样子,倒不似颓废,相反的,我倒觉得是件好事。让他早点意识到杀戮,不见得是什么坏事。”

    “母妃的意思是……”江雨枫不解。

    “皇家子嗣,若是一贯的心慈手软,何以成就大业?现在的皓儿,反倒让我放心不少。只有这样,才能与云坤宫的妖妇有资格斗上一斗。”佟贵妃的眼底闪烁着迫人的寒光,“我佟尔云的儿子,就该这样。后宫之中,就该狠。”

    江雨枫不禁打了个冷战,“可是母妃,皓儿他从不涉及朝政,如今就算肯改,还来得及吗?”

    “只要皓儿愿意,什么时候都不晚。别忘了,我是佟贵妃。除了皇后,后宫之中谁敢与我为敌?”佟贵妃眸色如刃,唇角展开迷人的冷笑,仿佛已经看到黎明的曙光。

    “是。”江雨枫得意轻笑,“有母妃在,皓儿必成大器。”

    闻言,佟贵妃笑得更加得意。她的儿子,就该去争,去抢,坐上人所羡慕的太子之位。因为她是佟贵妃,风华无限,圣宠优渥。

    江东皓本就聪敏,只是一贯的游手好闲,一贯的喜欢游历山河,所以才会时常离宫玩耍。如今江东皓肯回转,佟贵妃自然是求之不得。皇帝本就宠爱江东皓,如今怕是要更钟爱这个年幼的儿子。

    殊不知,江东皓心中的凄寒。那个叫戚馥寒的女子,像是魔咒,只能从记忆深处被隐去。一旦拨动,便会疼入骨髓,难以自拔。而麻比灵魂最好的方式,就是找到另一个生活重心。皇室子弟的重心,无非就是争宠,夺嫡。他避无可避!也不想再避!

    江东宇,戚馥寒,你们早晚会后悔!一定会后悔!

    从今往后,我们恩断义绝,势不两立!

    他沿着宫里高高的红墙,一步一颤走着,心里的怨恨,一点一滴的累积,最后吞噬了属于六皇子的所有理智。

    人生,总该有得有失。自此纨绔变贤才,举手投足只无温。江东皓一头扎入书房,整整半月没有踏出过书房半步。世人只知六皇子转了性子,一心学习,殊不知其中纠葛。

    只是半月,戚馥寒的伤好得飞速。安晴天的药,像是灵丹,让她的伤势愈合程度快得出奇。真气能提起些许,戚馥寒自己推算,已然恢复了七八成的功力。如此惊人,只怕师傅都要啧啧称叹。只是如今只顾着养伤,心里却始终悬着安晴天的那句话。

    她是否该去那个码头,瞒着九儿再去见他。

    当然,是为了玄宗之事。她在心底加了一句。

    正文她真的变了吗?

    “小姐你在想什么?”九儿端着洗脚水进来,“这些日子你总是心不在焉的,是不是伤势反复了?若是如此,小姐你可别硬撑着,可千万要说出来。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无碍。”戚馥寒嫣然,“九儿莫要胡猜,没有的事情。”

    九儿略略叹气,放下洗脚水出神的望着门外头。

    戚馥寒一怔,“怎么,青山还是躲着你?”

    “可不是吗!那个榆木脑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小姐,你说我都说得这样直白,他竟然还、还敢躲着我!我一个女儿家家的都不怕,他一个大老爷们到底在忌讳什么?”九儿一说起这事就气不打一处来。

    如今整个四王府都知道九儿向青山表明心意,青山却逃之夭夭的事情。想必茶余饭后,都把九儿当了笑话,一个个看九儿的神情都怪怪的,更有甚者,还在背后掩嘴偷笑。也亏得九儿忍住了,否则非得集体揪出来痛扁一顿才可罢休。

    但是,就算事情都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九儿还是不预备放手。

    她喜欢的,必得坚持到底。

    谁爱笑谁笑去,与她没有半毛钱关系。人家笑人家的,她只管坚持自己的。

    “许是你吓着人家青山了。”戚馥寒打趣,“你这般横冲直撞,换了旁人,也是要吓死的。青山是个老实人,总归要时间考虑的。”

    “都半个月了,还不够他考虑吗?”九儿瞪大眼睛,仿佛带着怨气,“再考虑,怕是黄花菜都凉了。”

    “你口口声声说要留在我身边,如今这幅样子,可不是急着想嫁吗?你这丫头,嘴里没一句实话。”戚馥寒忍俊不禁。

    闻言,九儿一顿,撇撇嘴,视线在屋子里游离了一下才收回来,“那个……那个小姐是王妃,如今我也嫁入四王府,不正好还在一起吗?”

    “敢情你是为了我,才找的青山?莫怪青山要躲你,就你这样的心思,怕是谁都要避开。”戚馥寒戏谑般说着。

    “没有没有!”九儿当下就着了急,“我不是这个意思。”

    “好了!”戚馥寒噗嗤一下,“你的心思我岂会不明白,只是你们这样拖着也不是办法。白日里我倒是与四爷提起,四爷说会找个时间跟青山谈谈。你莫着急,总归要让青山给你个说法。只是这段时间,你莫造次,免得旁人再说闲话,于你于青山都不好。”

    九儿似懂非懂的点头,“知道了。”

    戚馥寒看了九儿一眼,“这才可是真的知道吗?”

    下一刻,九儿骤然凝眉,“小姐何时变得这般婆婆妈妈,自从与四爷从南海温泉回来,小姐连嘴都变得琐碎无比。小姐,你莫不是真的对四爷动了心?”

    羽睫赫然扬起,戚馥寒心头一震,“你胡说什么?好了,你回去休息吧,我也累了。”

    “小姐只管说我胡言,哪日真的动了心,看你怎么说。”九儿撅着嘴,念念叨叨的走出门去。

    身后,戚馥寒愣在原地,许久都没能回过神。

    她真的变了吗?变得琐碎?变得优柔寡断?曾经那个冷若冰霜的女子,不知何时忘了最初的冰冷,一颗冰封的心不知何时慢慢开始融化。

    也许真的会有那么一天,她迷失在自己的世界,迷失在他的视线里,找不到最初的自我。

    江东宇,为何你总能牵动我的心?为何你总会让不由自主的跟着你的脚步?为何……师傅的话语总在耳际徘徊,她却有些无法控制。

    他真的会是她此生的克星?她的际遇与性命,真的会止于他吗?

    一声轻叹,戚馥寒合上房门,脊背重重靠在门面上,目色微凉。深吸一口气,该来的总会来,就像该面对的总归要面对。既然来日不可追,那便做好眼下的事情。所幸她的功力已经开始恢复,纵身一跃,立刻从窗户飞身而去。

    几个落点,戚馥寒的身影便消失在四王府的屋顶上。

    今晚的月色很好,就像她初见他是的场景。波光粼粼,月色撩人,银色的光华泻在他的肩头,趁着他颀长而姣好的身段,将背后的影子拉得好长好长。一直延伸,直到她的脚下。没有回头,他只是背对着戚馥寒,站在湖岸边,银色的面具在月光下熠熠生辉。

    “你还是来了。”安晴天无温说着,依稀间轻叹着。

    “你知道我会来?”戚馥寒微怔,站在他的身后并没有打算靠近。他还是个危险人物,尽管她是真的想从他的嘴里知道更多关于玄宗之事,但不代表她会放松对他的警惕。过往之事历历在目,那些温热的气息还仿佛在耳际徘徊,她是断断不想再被他侵反一次。

    安晴天闻言只是干笑了一声,半仰着头去看极好的月,“你如此迫切想知道玄宗之事,早晚会来找我。我便一直在这里等,夜夜都在这里。到底,还是让我等到了。”

    “你每晚都来?”戚馥寒凝眉。

    她不明白,安晴天到底有怎样的心思?他们素昧平生,他三番两次出手救她,到底是何用意?看他的样子,似乎不仅仅是为了从自己身上,得到师傅的下落。那么,他还有什么目的?

    戚馥寒按捺住心思,目不转睛的望着徐徐转过身来的安晴天。

    湛蓝色的眸子,在月光下宛若一道利刃,能刺穿人心,震慑人的灵魂深处。这双眼睛太熟悉,也太恐怖,能让人毫无顾忌的撞进去,而后再也不想把视线从他的身上挪开。

    似怨非怨,似念非念,带着点点忧伤。

    “你想知道什么?”安晴天低语。

    终于敛了自己的眸色,戚馥寒羽睫轻轻煽动,“告诉我,那个院子里的人,到底是谁?”

    安晴天骤然狠狠瞪着戚馥寒的,危险的信号从眼底笔直迸发,落在戚馥寒美丽的容脸之上,“这就是你想知道的?”

    “没错。”戚馥寒冷然,“院中的神秘人,分明用的玄宗最好心法,你瞒不过我也拦不住我。很久之前我便说过,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早晚会知道内中的秘密。”

    “你不怕死?”他恰似地狱来使,话语邪魅。

    戚馥寒冷哼,“都已经死过多回,有何惧哉?”

    下一刻,安晴天忽然仰头大笑,笑声刺耳锐利,巨大的音波赫然在湖面震起万千涟漪。戚馥寒眉色一紧,脚下随即退开几步,面上立刻呈现痛苦的神色。

    正文可惜要死在这里

    笑声戛然而止,安晴天眼底的锐利顷刻间散去,薄薄的唇抿出一丝轻笑,“知道吗,你是我所见过的,最执着最不怕死的女人。+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是吗?”戚馥寒低头微凉,“因为不在乎,所以才不怕。”

    安晴天的神色显然顿了一下,“记住,别靠近那个院子。不然,你真的会死。”

    戚馥寒不语,只是冷冷的眨了一下眼睛。

    “就算你不怕死,难道你不怕自己的家人担心吗?”安晴天说得很轻很轻,柔和至极。

    家人?

    家人……戚馥寒的眼神颓然黯了一下,“别碰我娘,别动九儿,离戚家人远远的,否则我必不会善罢甘休。”

    “若是有一天你知道了覆灭玄宗的始作俑者,是否还能像现在这般执着?”安晴天一步一步走想湖岸边,仿佛心事重重。

    “你什么意思?”戚馥寒隐隐有种不安,他分明话中有话,另有所指。

    话音落下,安晴天侧过身子看她,“我许不了你想要的真相,我只能告诉你,在你母亲有生之年,不会动戚家人一根头发。以后我不会再出现,你也别再来。各自保重吧……”

    戚馥寒心头揪了一下,“安晴天……”

    谁知话还未出口,安晴天已经纵身消失在茫茫夜色中,他惯来如风,神龙见首不见尾。

    可是他最后一句话到底是什么用意?有生之年?在她母亲的有生之年,不会动戚家人,话语实在太过怪异。

    但无论他怎样阻拦,都拦不住她的好奇心,拦不住她一窥玄宗灭门真相的脚步。师傅,你放心,无论前路如何危险,馥儿都愿为你搏一搏。兴许当年的真相,就在那个深锁的院子里,就在那个诡异的神秘人身上。

    把心一横,上次是毫无防备,她才会受了重伤。如今她是有备而去,必然会胜过上次。只要不从正门进去,胜算必定多了很多。

    思及此处,戚馥寒身驾轻功,直奔四王府的神秘小院。

    这次戚馥寒学乖了,不再从正门跳进去,而是从围墙一侧跃入。脚尖轻点,宛若灵猫般轻巧无声。漆黑的夜里,继续月色从高高的墙头落下,却无法完全照亮林木茂密的院子。戚馥寒脚下飞快,急速推开木屋的大门,闪了进去。

    屋子里黑的出奇,静得出奇,竟然连一丝呼吸声都听不到。戚馥寒眯起眸子,黑暗中她必定用五官听音。可是,除了自己的呼吸和心跳,这里分明没有活物的动静。那夜的神秘人去了何处?莫非早已转移,所以……她来晚了?

    心头一紧,戚馥寒陡然觉得脊背发凉。黑暗中,她竟可以感觉到有一双冰冷的眼睛在注视着自己,阴冷的光像极了冬日的霜冷,能贯穿人的灵魂深处。愕然转身,环顾四周的黑暗,整颗心开始不安的加速跳动。

    掌心凝力,戚馥寒察觉到无形的漫无边际的危险。

    那一刻,她宛若掉入陷阱的困兽,已然到了最危险的地步。

    黑暗中,冰冷的声音如烟雾飘渺,“你好大的胆子。”

    羽睫陡然扬起,戚馥寒急速转身,视线却无法找到最后的落脚点。压低声音,戚馥寒冲着那个沙哑的声音低喝,“谁?出来!你是谁?”

    “从你踏入这个门口,就该知道自己活到头了。”这个声音沙哑得不成样子,带着无情的冰冷,恰似地狱来使。黑暗中,传来轻轻的低叹,又似无常的追魂脚步声,由远及近。

    戚馥寒脚下旋转,顿时离开地面跃至桌案,预备看清到底是谁在向自己靠近。奈何她的脚尖刚刚落到桌面,顶上霎时如天网般,至上而下向她扑来。

    心头大惊,戚馥寒一个轱辘翻身落地,这才避开。脚下仿佛踩到什么,戚馥寒惊呼不好,为时已晚。

    低眉间,她看到五彩霞光自脚下蔓延,霎时凝成特殊的星月印记,顷刻间将她整个人定在当场,根本无法动弹。美丽的眸子绽放出愤怒的颜色,纤细的五指摊开,掌心一股白色的光直冲向上。两股力量正面相撞,戚馥寒的身子被生生掷出去,重重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喷涌出来,戚馥寒知道,这时候她不能倒下。倒下,便是死亡。

    挣扎着,戚馥寒摇摇晃晃的站起身子,一抹唇角的血迹,强忍住身体里奔腾四窜的气血。真气涣散,她已濒临绝境。

    “告诉我,你师傅是谁?若你说出来,我会给你个痛快。”黑暗中,有个人影若隐若现。沙哑的声音,于这样的场景中显得格外刺耳。

    “休想!”戚馥寒冷道,硬撑着身子,坚决不教自己倒下。

    黑暗中的人,沉默了良久,“知道吗,看到你如今的模样,我便想起了一个人。”

    眸子一顿,戚馥寒凝眉,暗暗疗伤凝聚真气。到了这样的地步,总归要搏一搏的。

    “可惜了,你今日要死在这里。”黑暗中陡然传来冰冷的声音。

    戚馥寒心中一紧,正要最后一搏。谁知一道蓝光霎时迎面而来,顷刻间宛若天罗地网从头顶百汇罩下。眼前一黑,戚馥寒一头栽倒在地。

    门外一声轻唤,“师傅?”竟是安晴天。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安晴天快步走进来,双目焦灼的扫过房内。在屋子一角,坐着一个人影,黑暗中只能看见略微浮动的影子,连五官轮廓都无法看清。见安晴天进来,黑影才幽然道,“她在那里。”

    安晴天立刻冲其抱拳,“多谢师父手下留情。”

    “你可想好了,留下她迟早是个祸害。”黑影不紧不慢的起身,伫立原地没有进一步的举动。

    低眉犹豫,银色的面具在黑暗中闪烁寒光,“我只要她活着。”

    “若不是你及早提醒,此刻她已是死尸。”黑影轻咳几声,“带她走吧,以后别再来了。否则下次,我绝不会手下留情。”

    “多谢师父。”安晴天走过去,径直抱起昏厥的戚馥寒向外头走去。

    “其实……”一声呢喃,宛若隔世,“这性子,倒像我年轻的时候。”话音刚落,但听得一阵冷风吹过,四下已然没有任何动静。黑影好似从未出现过,消失得无影无踪。

    正文她的心会疼

    安晴天站在门口,仰头看了一眼姣好的月色,复而低头盯着戚馥寒惨白的容色,“何苦呢?”轻叹一声,脚下如风而驰,安晴天抱着戚馥寒消失在茫茫夜幕中。+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夜的黑,挡不住黎明的光,戚馥寒陡然从床榻上坐起,额头冷汗涔涔。

    “怎么?……”戚馥寒怔住。

    九儿放下手中的洗脸水,焦急的跑过来,“小姐?小姐你怎么了?你又做噩梦?”说完,忙不迭捏了毛巾,为戚馥寒擦拭额头,“小姐的脸色如此不好,怕是真的吓着。”

    一把抓住九儿的手,戚馥寒的身子有些轻微的颤抖,“我是如何回到这里的?”

    闻言,九儿伸手探了探戚馥寒的额头,“小姐是睡糊涂了吗?昨儿个你让我回去,说是累了要休息。休息自然是躺在这里睡着,难不成小姐还会梦游?问的这样奇怪。”

    “我一直在这?”连戚馥寒都迷惑,自己这是怎么了?她昨夜分明去了那个小院,分明受了重伤。可是现在,她好似没有异样,只是胸口有些闷闷的疼。除此之外,一切宛若寻常。这是怎么回事?

    掀开被子,戚馥寒穿了鞋便快步走下床,而后急速走出房间。

    “小姐?小姐外头凉。”九儿拿着披肩急忙冲出去,追上戚馥寒与她披上。

    戚馥寒脚下飞速,直奔神秘小院。

    “小姐?小姐你要做什么?”九儿急的不行,戚馥寒如今的怪异着实教人放心不下,仿佛得了失心疯般,有些不受控制。

    院门大开,戚馥寒乍见此景,已知大事不妙。二话不说推门而进,直冲木屋。屋子里空空荡荡,早已人去楼空,什么都没有留下。冰冷的床榻,冰冷的桌椅板凳,冰冷的空气在屋子里游荡。

    环顾四周,戚馥寒跌坐在凳子上,一语不发。

    “小姐你是不是病了?小姐你别吓我!”九儿焦急得絮絮叨叨,如热锅上的蚂蚁。

    “九儿,我没事。”戚馥寒轻叹一声,若有所失的走出屋子,临了回眸看一眼空荡荡的屋子。那一刻,她忽然有一种莫名的不舍,仿若失去了心爱之物。那个人分明想要她死,可是为何又放过她?黑暗中,她记得有种依依不舍的情愫在心里滋长,却分不清到底是什么。好似与生俱来,熟悉至极。

    “小姐,你急急忙忙的做什么?这里一个人都没有。”九儿纳闷。

    戚馥寒拉紧披肩,身体里好像有种异样的力量,在禁固她原有的力量,让她有些喘不上气,好似随时都会武功尽失。但是何人会在自己的身上做手脚?而且,如此隐秘!

    是那个神秘人?对方的武功修为到底到了哪种地步?可怕的程度,几乎超出了戚馥寒所能想象。这样的深不可测,好似超过了师傅。

    远远的,却见江东宇与青山漫步而来。

    戚馥寒眸色一垂,敛了表情。她如此衣衫不整,怕是不宜见人。可惜这里唯有一条路,戚馥寒无路可退。

    “王妃。”青山行礼。

    见状,九儿亦向江东宇施礼,而后视线便一直停留在青山身上。青山敛了眉色,尽量不去看她。

    “晨凉。”江东宇没有多说,只是上前握住她微凉的手。

    戚馥寒一怔,略显尴尬的缩回,“好。”语罢,戚馥寒看了九儿一眼,示意她莫要莽撞,便领着极不甘心的九儿朝自己的院子走去。

    回望戚馥寒离去的背影,江东宇扭头看向青山略略出神的模样,“九儿是个好姑娘。”

    “我知道,所以才不想误了她。”青山轻叹。

    “你不试一试,如何知道会误了她?”江东宇唇角微扬,“难得她是个死心眼的,怕是没这样容易放手。”

    “那又如何,总该心甘情愿才是。”青山无奈的轻笑,有些无力。

    江东宇的眼神黯了一下,仿佛青山的话也戳中他的软肋。袖中的指尖轻轻缩了一下,“不试一试,如何知道是否心甘情愿?”

    “既无可能,何苦一试?”青山幽然,沉默不语。

    掌心,轻轻抚摸精致的白玉棋子,江东宇举目远眺,若有所思。若是连一试都不肯,那当真是一点机会都没有了。

    可是现在,他有机会吗?

    望着院门大开的地方,江东宇眯起危险的眸子,“到底,也算是了结。”

    “四爷,那……”

    还不待青山说出口,江东宇已经摆手,示意他莫要多问,“有些事,只能做到这里。对了,近来宫里有何动静?”江东宇轻咳几声,面色有些泛青。

    “也没什么大动静,只是听闻六爷近来十分发奋,日夜习文。不知这样,到底算好事还是坏事?”青山目不转睛的盯着江东宇异常的面色。

    “哦,是吗?”江东宇的面色沉了一下,他知道江东皓是因为戚馥寒的事情,才会转了性子。只是,是好是坏当真没人说得清。

    又是一阵低咳,一股湿润自掌心传来,江东宇凝眉低看。掌心,赫然一片殷黑色,正泛着点点腥气。

    “四爷?”青山一把扣住江东宇的手,心惊胆战的望着他掌心的黑血,“怎么会是黑血?四爷……难道是……”

    喉结轻轻吞咽,江东宇的身子晃了晃,忽然栽倒在地。

    “四爷?”一声惊呼,整个四王府瞬时乱作一团。

    很明显,江东宇中毒了。而且,是一种慢性剧毒。毒性极强,蔓延在身体的每一个角落,就差那么一星半点,就会没入心脉,到那时便是回天乏术。

    连戚馥寒都愣住,江东宇虽然是四皇子,但对皇储之位,对任何人都构不成威胁。为何还会有人要害他?是谁?是皇后?是贵妃?还是……还是她的父亲?心中万千猜测,都抹不去奔涌而来的担惊受怕,忐忑的心,再也回不去最初的平静。

    “如何?”戚馥寒忙问收起药箱的大夫,全京都城的大夫都看遍了,这是最后一个。

    “老夫束手无策,王妃还是另请高明吧!”大夫背着药箱走出房门。

    戚馥寒跌坐在床沿,心隐隐的疼着,若不是她功力没有完全恢复。否则就算她拼上毕生功力,必能保他一命。可惜……她自身尚且不足,何以救他?眼底的湿润瞬时涌上来,鼻间酸涩得无法言语。

    正文江雨琳直闯景德宫

    “四爷?”青山握剑的手止不住颤抖,面色铁青却说不出一句话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

    “青山,你立刻带着四爷的腰牌进宫,请林昭仪要一道皇上的旨意。既然全京都城的大夫都无用,那便让太医来治。”戚馥寒冷着面,眸色如霜,手心死死握着冰冷的茶杯。

    青山一顿,立刻道,“好!”

    下一刻,戚馥寒手中的茶杯,应声捏碎,鲜血沿着掌心缓缓而下。九儿一惊,呆若木鸡。骤然发觉,戚馥寒竟丝毫不觉疼。那一刻,九儿垂下眉眼,只是拿着手绢,缠住戚馥寒血流不止的手,心中微寒。

    得到青山传信的第一时间,林昭仪便去了景德宫。皇帝今儿在景德宫用午膳,如今怕是还没走。思及此处,林昭仪更是一刻也不敢耽搁。

    “母亲!”江雨琳正巧迎面走来,一下子叫住埋头赶路的林昭仪,不觉凝眉,“母亲的脸色不好,可是发生了何事?”

    “你四哥出了事,性命攸关。我必得去向皇上请旨,教宫中太医出宫治病。”林昭仪三言两语也说不清楚,只能简略说一说。

    闻言,江雨琳震了片刻,“我刚路过景德宫,看见父皇的车辇,大抵现在还没走。母亲快些,我与母亲一道去。”

    说着便拉起林昭仪的手,朝着景德宫疾步走去。

    谁知到了景德宫门口,却生生被人拦下。

    胡顺乃是景德宫的太监总管,如今正傲气不减的挡在景德宫门口,阴阳怪气道,“哟,是昭仪娘娘和五公主,奴才给您道福。”

    “皇上可在里头?”林昭仪眉心渗着汗,翘首往里头瞧。

    打量着林昭仪母女二人焦灼的模样,胡顺倒有些漫不经心,“皇上在里头,只是贵妃娘娘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打搅。娘娘,公主,您来得不是时候,还是请回吧!”

    “烦劳公公通禀一声,我有要事求见。”林昭仪急的不行。

    冷笑几声,胡顺瞟了她们几眼,“贵妃娘娘吩咐过,林昭仪还是请回吧。想要皇上去娘娘您那里,也无需编个这样的理由。待皇上出来,奴才替您说一嘴。”

    江雨琳是谁,一次两次倒也算了,如今连个太监都敢对自己的母亲颐指气使,果真是按捺不住。忽然上前,一把揪住胡顺的衣领,二话不说便是两个嘴巴子,一脚踹在胡顺的肚子上,硬是将他踢了个四脚朝天。

    “下作的东西,你当自己是什么,还敢蹬鼻子上脸!我母亲好歹是昭仪,竟然要受你这样一个狗奴才的气,你是不是觉得自己的脑袋和脖子太牢靠,要试试脖子分家的滋味?”江雨琳怒声呵斥。

    这一下子,疼得胡顺倒在地上打了几个滚,在那里龇牙般叫唤。

    喧闹声,惊动江雨枫行色匆匆的从里头出来。

    乍见这样的场景,着实也吓了一跳,“你们做什么?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怎容得你们放肆!到底出了什么事?”

    林昭仪刚要解释,谁知这胡顺一骨碌跪在江雨枫跟前,又是鼻涕又是泪的哭诉道,“公主明鉴,方才林昭仪和五公主要闯宫,奴才只是好生劝慰。谁知五公主脾气上来,对着奴才又是打又是踢的。还请公主为奴才做主啊!”

    这胡顺是一口一个奴才,哭得眼泪汪汪。

    “你们太放肆了,竟敢动手!这是景德宫,由不得你们猖狂!”江雨枫被胡顺这么一说,更是怒不可。

    见状,胡顺哭哭啼啼的起身,站到一旁。眼角,却是幸灾乐祸的冷笑。

    “皇姐好气魄,一个狗奴才的话也信?”江雨琳可不是省油的灯,自小便被皇帝宠着,可谓天不怕地不怕。性子极其刚烈,得理更是一点都不饶人。

    江雨枫一怔,“你什么意思?”

    江雨琳一步一顿走到胡顺跟前,吓得胡顺步步倒退。谁知江雨琳忽然冲着胡顺的膝盖狠狠踢过去,痛得胡顺霎时跌跪在地。抬头,却是江雨琳绝傲的脸庞,美丽无温的姿容,“狗奴才,敢跟我玩花样,就是当着皇姐的面杀了你,也是不为过。”

    如此蛮横,惊得江雨枫都有些不知所措。虽然同为公主,但皇帝的恩宠却截然不同。皇帝对江雨枫鲜有荣宠,否则也不会将她早早嫁给无权无实的大学士。江雨琳惯小被皇帝宠着,可谓真正的刁蛮公主。

    “公主饶命公主饶命。”胡顺见江雨枫没了方才的气势,顿时吓得魂飞魄散。

    “狗奴才!”江雨琳一脚踹翻胡顺,横眉冷看震住的江雨枫,“还请皇姐带路。”

    江雨枫这才回过神来,愣愣道,“父皇正与我母妃下棋,你们改日再来。”

    “事关生死,琳儿得罪了!”江雨琳一把推开江雨枫,二话不说就往里头冲。

    “你不能进去!”江雨枫忙过来阻拦。

    见状,江雨琳跑得更快,已经一溜烟似的闯进殿去。恰巧佟贵妃与江元棣兴致勃勃的下着棋,乍见江雨琳冒冒失失的模样,江元棣顿时放下手中的棋子,略带责怪道,“怎这般没有规矩?没看到父皇与贵妃在下棋吗?”

    “父皇救命!”江雨琳扑通跪在江元棣跟前,眼泪忽然掉下来。

    江元棣一怔,忙走过来搀起江雨琳,“我只是说你两句,又没有要你性命,何来救命一说?你这丫头,是不是平时太惯着你,如今这般矫情?”

    江雨琳哭着道,“请父皇救救四哥吧,四哥命在旦夕,若不请太医前去,只怕性命危殆!”

    正说着,江雨枫从外头焦急的跑进来,后头紧跟着一脸泪痕的林昭仪。

    “出了何事?”扫一眼各自焦灼的众人,江元棣一敛容色,不觉愠怒低喝。

    “父皇,四哥被贼人暗害,如今身中剧毒,生死难料。还请宫中太医前往四王府,若是再拖延,就万万来不及了……”江雨琳撕心裂肺的哭着,惨状教人不忍直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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