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 - 腹黑王爷第1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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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势可有好转?肩头的伤是否开始愈合?若是她等不到自己回去,是否还会像上次那样抓狂?

    “你说什么?”江东皓显然震住,“她不是丞相府的?难怪……我说这父女的心性怎就如此不同,原来并无血缘关系。”这倒是可以解释,一个何以心地善良,一个为何心狠手辣。

    “即使如此,你去要人便是。堂堂四皇子,去要回自己的王妃,光明正大的事情,何以要动用军队?如此岂非连累自己,反倒落得假传圣旨的罪名。”这便是萦绕江东皓心头最大的疑惑。当日他听到江东宇假传圣旨,冲入相府,血染丞相府,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要知道江东宇一贯体弱,哪里来的这样勇气,带兵杀入相府。

    却原来,是为了戚馥寒。

    这样一想,江东皓忽然觉得心里有什么东西卡在喉咙里,压在心上,久久喘不过气来。

    江东宇继续咳嗽着,眼眶有些湿润,“馥儿浑身是伤,若我禀报父皇再去要人,只怕要回来的也不过是一具尸体。何况,你觉得戚远光会傻到承认自己扣押了四王妃?会眼巴巴的等着你去要人?说好听了,那是尸体,再往坏处想,馥儿也不过落得个生不见人……咳咳咳咳……死不见尸的、下场。”

    江东皓的拳头狠狠砸在桌案上,眼底的光狠得可以吃人,“戚远光这个老匹夫!真是该死!”

    他从没有想过,戚馥寒这样刚硬的性子,会被戚远光折磨得遍体鳞伤。他甚至没有想过,有一天,江东宇会为了戚馥寒而甘冒天下之大不韪。假传圣旨,落下个谋逆的罪名,至少江东皓从未想过。

    “馥儿……伤势如何?”犹豫了很久,江东皓才敢问出口,却发现已然心疼至极。

    回望江东皓期待的目光,那是担心,是忧虑,是愤怒,是渴望。他是真的想知道戚馥寒近况如何,至少他要知道生死。

    江东宇的面色从未有过如此凝重,只是起身走到天窗下。微弱的光泻下来,落在他的眉目之间,泛出点点恨意,“铁钩铁链穿透了肩胛骨,浑身上下,伤痕累累。”那一刻,宛若烈火在胸腔里徘徊,几乎要将人焚烧殆尽。

    他永远不会忘记,赶到现场的那一刻,看到躺在血泊里的戚馥寒,心会疼得无法呼吸。那一刹那,他只想救她,什么仇恨,什么恩怨,都比不得她的重要。

    江东皓的拳头握得咯咯作响,恨不得现在就把戚远光撕得粉碎。

    望着江东宇的背影,江东皓忽然觉得自己什么都不是。在江东宇面前,他只记得自己的恨,自己可望而不可得的不甘,却从未像江东宇这般,试着用生命去守护一个女子。江东宇爱戚馥寒,远远胜过自己。

    “当时的状况,如果给你第二次机会,你会怎么做?”江东皓问得很轻,他想问又怕知道答案。

    “我会再来一次。”江东宇不假思索。

    闻言,江东皓的眸子逐渐暗下去,“你爱她如此之深?”

    “视若性命。”

    简短而铿锵有力的四个字,足以证明一切。不需要华丽的语言,不需要奢侈的辞藻,他就是他,江东宇。他此生倾力所爱的,唯有她戚馥寒一人而已。

    只是这样一瞬间,江东皓忽然觉得自己所做的一切努力都毫无意义。他要的,终究也没能得到。可是他不要的,心里却很清楚。什么皇位,什么九五,从来没有浸染过他的世界。他喜欢的,从来都是外头自由自在的空气。

    原先的执着变得那么可笑而荒诞,在江东宇和戚馥寒面前,不堪一击。

    “也许,我该做回真正的自己。”江东皓苦笑。

    “这是何意?”江东宇一怔,不明白江东皓的弦外之音。

    江东皓缓步走到牢门口,目光带着几许离愁,几分怅然若失,“这偌大的皇宫,我从不喜欢。外头的花花世界,山清水秀,才是我所钟爱的。我会离开皇宫,待游遍大江南北,再考虑该不该回来。”

    “你要走?”江东宇心惊。

    “等四哥的事情了结,就是你我兄弟暂别之日。”江东皓说得极为洒脱,他本是不羁之人,从不愿受宫规缛节羁绊。来去自由,才是世人口中的风流六皇子。一声轻叹,江东皓走出大牢,到底该放下的不该放下的,都要一并放下了。

    可是为何,心还会揪着疼,生疼生疼?

    一石惊起千层浪

    江东宇不说话,只是目送江东皓渐渐远去的背影,他相信,江东皓爱馥儿,他也相信,江东皓会说到做到。但是六弟,缘分可遇不可求,只愿在你以后的世界,会有属于你的云儿。

    阴冷的石室,玄鱼与关顾子在隔壁调戏,想在最快的时间内恢复功力。奈何玄鱼自从十七年前身负重伤,修为尽去,如今这一身功夫都不过是强行练习玄心幻影的结果。一旦负伤,恢复十分困难。

    好在有关顾子在旁协助,倒也能助其一臂之力。

    九儿陪着戚馥寒,自从死里逃生,戚馥寒的身子已然虚弱到极点。动辄昏睡,总是处于半睡半醒的状态。

    石门打开,青山面色凝重的走进来。

    “外头的御林军走了吗?”九儿急忙问。

    青山颔首,“是。只不过爷也被带走,想必日子不会好过。”

    九儿的眉睫垂了一下,扭头望着床榻上依旧昏睡的戚馥寒,“我倒是佩服四爷,为了小姐,连假传圣旨都敢。”

    “现如今说这些干什么?”青山在一旁的石凳上坐下,“该如何救四爷才好?”

    “四爷人在牢里,你我还有什么办法?总不至于去劫牢吧?师傅和师姑都重伤在身,就凭你我二人之力,只怕还不到大牢门口,已经被大卸八块。”九儿不傻,双拳难敌四手的亏,上次在相府就吃过,岂会傻到去送死。

    “我只怕四爷在牢里会有危险。”青山忧心忡忡,整个人恨不能杀入大牢,直接救出江东宇。只是他也明白,人单力薄,不到万不得已,他是不能动用有生力量的。

    “去找林昭仪。”床榻上忽然传来微弱的声音。

    九儿错愕,一回头,竟是戚馥寒几近飘忽的眸子缓缓睁开。不由心惊,“小姐你醒了?”

    “林昭仪不问世事,大抵还不知道四爷出了事。你偷偷去找林昭仪,多少在宫里看着点,免得四爷着了别人的道。”戚馥寒想要起身,奈何力有不支,眼前眩晕得厉害。

    “小姐莫要起来,师傅说你的身子太虚,如今必得好生静养,才能让雪莲发挥全部的功效。”九儿忙搀了戚馥寒靠在自己身上,为她拉紧被角。

    戚馥寒无力的眨了眨眼睛,极为倦怠的盯着青山,“记得别叫人看见你。宫中人多眼杂,若你我身死倒也罢了,万一连累林昭仪。。。。。。”

    青山颔首,“我明白。”终归他们如今是有罪在身,若是被人发现与林昭仪有来往,皇后一定会治林昭仪包庇之罪。所以一直以来,不到万不得已,江东宇从不许人去打扰林昭仪的安宁。

    林昭仪性子平和,故而才会被皇帝冷落了那么多年。也是因为这样的性子,皇帝才会把极不受宠的四皇子交予她抚育成|人。大抵是这样的人,教育出来的孩子,也会性子温顺,不会觊觎皇储之位吧。至少所有人都觉得,四皇子与林昭仪归为一类,便与皇储之位相去甚远,是断没有可能再当皇帝的。

    青山没有入宫,只是悄悄的放飞了信鸽。这只鸽子原先是林昭仪饲养的,一定可以将信函准确无误的送到敬贤阁。

    林昭仪的敬贤阁地处僻静,底下的宫婢太监也都是安安静静的那一类,故而外头即便翻天覆地,在敬贤阁内依旧风平浪静。

    “娘娘。”来瑾抱着信鸽走进来,“是四王府的。”

    “怎的今日想起来用信鸽传信?”林昭仪笑了笑,此生她唯养过这么一只鸽子,后来江东宇被分封出去,林昭仪不放心,便将鸽子相送。若是将来有什么难处,也好有个传信的。

    来瑾急忙取下鸽子脚上绑缚的布带,笑着递给林昭仪,“四爷真是越发的顽皮,这样大的人,还要信鸽传信。莫若亲自来一趟,不是更好?也省得娘娘成日里惦记着。”

    林昭仪的脸,青一阵白一阵,缓缓抬头,目光些许迟滞,“只怕老四,来不了了。”

    “娘娘?”来瑾一惊,这娘娘是怎么了?怎的突然就变了脸?

    外头,跑进来疯癫的江雨琳,一见林昭仪愣愣的杵在原地,更是急得直跳脚,“母亲快别愣着,外头如今发生了大事你都不知道。四哥出事了!”

    最后一句话说出口,林昭仪脚下一软,险些瘫在地上。

    所幸被来瑾与江雨琳一把搀住,却发现林昭仪浑身微颤,整个人冰凉入骨。

    “母亲?母亲快先拿个主意吧!再晚了,只怕四哥等不及。”江雨琳的额头满是细细密密的汗珠,一把夺过林昭仪手中的布条。只见上头写着:插翅难飞。

    为了免得信鸽落在旁人手里,青山才说得这般隐晦。

    林昭仪一眼便猜到,江东宇出了事,而且是大事。这次,只怕不会像上次那般简单。

    “母亲?”江雨琳愣了愣。

    一咬牙,林昭仪大步出门。

    “母亲?”

    “娘娘?”

    江雨琳与来瑾异口同声,却听得林昭仪一声低冷,“去见皇上。”

    皇帝此刻正在景德宫里,江雨琳是一千一万个不愿意,上次闯了景德宫,自然跟佟贵妃和江雨枫结下梁子,如今再去不是要厚着脸皮吗?上次是为了四王府,如今还是为了江东宇。可是林昭仪没有办法,她本就是不善言辞的人,加上数十年的清冷性格,除了直接找皇帝求情,她想不出第二条路。

    所幸她的女儿还是颇得皇宠的,只要江雨琳跟自己一起去求皇帝,也许还有几分生机。

    江元棣与佟贵妃正在用午膳,刚下了朝的江元棣,面色不是很好。

    “皇上的脸色不太好,许是近来太过劳累。臣妾为皇上做了一碗荷叶莲子羹,清热去火,最适合皇上现下喝。”佟贵妃笑得娇柔,眼底满是暖暖的情意。

    江元棣不说话,许久才轻叹一声,“老四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如今满朝文武都不说话,皇后一味要我速速处置。”

    “假传圣旨是死罪,四皇子也太过儿戏,素日胡闹也就罢了,这次竟然这般大逆不道。只是苦了皇上,好歹是皇家的子嗣,总不能任由皇后娘娘,说杀便杀吧!”佟贵妃何其聪慧,一旁说着江东宇该死,一旁又说皇后干政。相互一挑唆,这江东宇与皇后落在皇帝那里,都不是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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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场好戏

    江元棣只是轻叹着摇头,“皇后着实咄咄逼人。”若不是大权旁落,他何至于连自己的儿子都保不住?

    “皇上,嫔妾林舒音求见。”林昭仪高喊着,跪在景德宫外。

    佟贵妃心惊,不觉暗忖:她怎么来了?莫不是为了江东宇而来?不行,她必然是来求情的!无论如何不能让皇上见她,江东宇不死,她的儿子就会多一个敌手。转而冲江元棣轻笑道,“皇上,昭仪妹妹素日最疼老四,如今怕是已经知道了。既然都来了,皇上便见一见,也省得妹妹成日悬心念着老四。”

    “一个皇后已经够头疼,不见!”江元棣是经不得做夹心饭的,一个皇后咄咄逼人要斩要杀,一个昭仪哭哭啼啼要生要活。如此下去,他真是连一分安静都没有。

    侧眼看了仪秋一眼,佟贵妃示意她立即将林昭仪赶出去。面上却带着几许愧疚,“难得妹妹来一趟,唉。。。。。。换做寻常来窜窜门,倒也罢了,只是如今局势这样乱,妹妹这不是成心要皇上难过吗?仪秋,好声好语跟昭仪娘娘说,不许放肆。”

    仪秋笑脸行礼,“娘娘放心,仪秋自知分寸。”

    说完,仪秋便退了下去。

    宫门外头,跪着林昭仪和来瑾,一旁站着怒气冲冲的江雨琳。仪秋出了景德宫的宫门,皮笑肉不笑,“娘娘还是回去吧,皇上说了,不见。”

    “皇上为何不见我?”林昭仪心焦,事关江东宇生死,岂能轻易放弃。

    “娘娘,这是皇上的口谕。奴才们哪敢过问皇上的心思,不若娘娘先行回去,等仪秋问过了贵妃娘娘,再来传达。”仪秋转身冲着门口的两个太监道,“你们两个送昭仪娘娘回去。”

    “你!”江雨琳怒然冲上来。

    谁知仪秋挡在宫门口,“五公主,仪秋劝你还是别再莽莽撞撞的。上次是大公主仁厚,舍不得伤你。这次嘛。。。。。。”仪秋忽然一拍手,宫门内瞬时冲出四五个太监,一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江雨琳。听得仪秋一声低冷,“公主,好汉不吃眼前亏。昭仪娘娘,这个道理您应该最清楚。”

    林昭仪急忙按住又要冲进去的江雨琳,“琳儿莫要胡来,皇上面前不得放肆。”

    上次是江东宇中毒,事关生死,江雨琳闯宫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这次不同,江东宇犯了死罪,江雨琳若是再胡来,便是同罪论处。万一皇后或是佟贵妃追究起来,她们母女两个,只怕也是难逃干系。

    轻者打入冷宫,重者一概论处,与江东宇一起绑缚刑场。

    江雨琳自小生在宫中,看惯了这些个阴谋诡计,当然明白其中的利害。冷冷的哼了几声,江雨琳就算惧怕惹怒皇帝,但是眼前这个仪秋,她还没有放在眼里。仪秋,不过是个掌事宫女,竟敢狐假虎威冲着她的母亲颐指气使的耍威风。这口气,江雨琳是不会轻易咽下去。

    “母亲放心,父皇在此,琳儿自有分寸。”江雨琳嗤冷笑着,转身,忽然一记响亮的耳光扇在仪秋的脸上,破口便是大骂,“狗奴才,我母亲乃是四等昭仪,任你是景德宫的掌事宫女,你也是个奴才。我母亲尚且跪着,你竟敢站着跟我母亲说话,岂非有违宫规?改明我必得上请父皇,一定要治你个以下犯上之罪!到时候,生生扒你三层皮,以解我心头之恨。”

    这一巴掌不要紧,要紧的是江雨琳所说的:以下犯上!对后宫的宫婢与太监们来说,一个以下犯上的罪名,就足以处死。多少个奴才,就是被主子一句以下犯上,轻而易举的处死,丢在了乱葬岗。

    仪秋的面色霎时变了,当下扑通跪在江雨琳跟前,“公主恕罪。”

    “要恕罪,就去跟昭仪娘娘请罪!”江雨琳冷笑,好一个吃软怕硬的狗奴才。不给你厉害尝尝,便是狗仗人势,不知要嚣张到哪里去。林昭仪生性温和,那她这个做女儿的,必得强硬,必得保护母亲不受人欺凌。

    仪秋急忙冲林昭仪磕头,“仪秋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昭仪娘娘,还望娘娘海涵。”

    来瑾轻叹,与江雨琳一道搀了林昭仪起身。

    “起来吧。”林昭仪自然清楚,进不去景德宫的门,皇帝一句不见,她便是真的见不到。奈何事关生死,她必须为江东宇搏一搏。虽然江东宇并非亲生,可是他们之间的感情却胜似亲生。

    当年南妃与林昭仪感情甚笃,林昭仪当时还只是个小小的官女子。因为生性懦弱,便经常受到宫妃的欺凌。南妃次次都护着她,并在皇帝那里,为她求了个婕妤的封号,让她住在最为平静的敬贤阁,免受宫闱的尔虞我诈。

    就连当年生江雨琳时难产,也是南妃当机立断,请来了太医院首领太医接生,才让她们母女活了下来。

    南妃死后,皇帝将江东宇送与林婕妤抚育,因此她才有机会做了这四等昭仪。

    终归欠了南妃两条命,即便今日搭上自己的命,林昭仪都觉得理所应得。

    十年前,南妃死得惨,林昭仪虽有心,也是力有不逮。如今若连江东宇都没了,那她死后,还有什么颜面去见南妃?

    焦灼的望着景德宫高耸的红墙,林昭仪恨不能插翅飞进去。

    “闪开,我跟母亲要进去见父皇。”江雨琳一脚踹开跪地的仪秋。

    谁知仪秋反倒一骨碌爬起来,再次领着太监们挡住门口,“请昭仪娘娘和公主回去,皇上口谕,不见!”

    江雨琳还以为给了仪秋一巴掌,她便会学乖了,谁知道狗奴才就是狗奴才,打断了狗腿还是会咬人。当下,江雨琳便怒上心来,“滚开!耽误了我的大事,我把你们一个个都生吞活剥!”

    “若公主与娘娘要硬闯,就别怪仪秋不敬。”仪秋这一巴掌的仇,记在心里,说什么都不会让昭仪母女进去。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江雨琳羞辱了仪秋,仪秋本性睚眦必报,恨不能皇帝当场处死江东宇,好见一见母女两人悲痛欲绝的表情。那才叫痛快!

    江雨琳暴怒,忽然一个箭步上前,一脚踹在仪秋的腹部,直接将她踹翻在地,“狗奴才!”

    谁知仪秋竟忍痛爬起来,手一挥,太监们一哄而上,竟一左一右当场按住了江雨琳。

    “琳儿?”林昭仪与来瑾快速上前,谁知却被仪秋一把推倒在地。

    蓦地,后头传来一阵极为刺耳的拍掌声,“果然是一场好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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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谁敢拦他?

    不远处,江东皓若无其事的走来,手一挥,身后的御林军便原地不动。不紧不慢的走过来,看着江雨琳被人按住,看着林昭仪与来瑾被推翻在地,江东皓撇嘴摇头,“啧啧啧,皇姐真是有负刁蛮公主之名,如此几个狗奴才便将你制住动弹不得,实在是。。。。。。丢人哪!”

    江雨琳与江东皓的关系尚算不错,平日里与江东宇三人也算是打打闹闹的,从小一起长大。而江雨琳一天到晚往外跑的性子,大抵多多少少受了江东皓的影响。说起来,两个人所追求的差不多,都不过自由二字。

    “还愣着干什么,没看到你们家的狗咬人吗?”江雨琳恨不能直接吃了仪秋,偏得自己这一副狼狈的模样,全部被江东皓看见。这厮必得嘲笑她,上次她摔进水坑里教江东皓看见,却被他逮着间隙,足足笑了她两年。

    这次,说什么她都要将仪秋生吞活剥了。

    “怎么,要我也给你们跪下?”江东皓眸色飒冷,狠狠扫过一干众人。惊得太监们急忙松手放开江雨琳,扑通扑通全部跪在地上。仪秋大气不敢出,只是垂首跪在。到底是江东皓,是贵妃和皇帝最宠的六皇子,谁敢放肆!

    江雨琳一得自由,转身便是一人一巴掌扇在那两个太监脸上,下一刻,她已怒不可遏的站在仪秋跟前。手,高高举起,毫不留情给了仪秋三个耳光,“这三个耳光是要你记住,打你的是我,堂堂五公主!你不过是个狗奴才,下次再敢跟我动手,我就把你大卸八块了喂狗!”

    “皇姐就不怕狗急跳墙?”江东皓在一旁讽笑,“这一口一个狗奴才,你就不嫌累得慌?你可知道,不会叫的狗最会咬人了。”

    “要你管!”江雨琳面上挂不住,只是狠狠瞪着江东皓玩世不恭的模样,最看不惯他吊儿郎当的姿态,惯来如此。十多年都不曾变过!

    江东皓不紧不慢的走到林昭仪跟前,躬身行礼,“昭仪娘娘安好。”

    “六皇子客气。”林昭仪的面色有些苍白,方才那一摔确实不轻,如今走路有些一瘸一拐,大抵扭到脚了。

    “怎么,你们还不滚开?”林昭仪冲着门口死活不让进去的太监怒吼。

    仪秋哭着冲江东皓道,“六皇子容禀,皇上口谕,不见昭仪娘娘,若是让娘娘进去,奴才性命不保!请六皇子救一救奴才。”

    江雨琳狠狠瞪着江东皓,眼底开始犹豫。没错,她是为江东宇而来,但是。。。。。。皇帝的口谕分量不轻。江雨琳仗着皇帝的宠,自然不怕皇帝降罪,只是这林昭仪。。。。。。万一皇帝降罪,其罪非小。

    带着几分戏谑,江东皓将江雨琳的担忧尽收眼底,慢慢踱步至景德宫宫门口,抬头看一眼高高悬挂的牌匾。复而低头望着哭泣不止的仪秋,“去告诉父皇母妃,就说我带来两个人,想要见一见父皇。”

    蓦地,江东皓俯身蹲下,眸色如刃的盯着仪秋,“仪秋,你在母妃身边多年。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最清楚。不要落到最后,怎么死的都不知道。明白吗?”

    仪秋惊恐的望着一贯洒脱不羁的六皇子,竟说出这般惊心的话语。当下一怔,随即磕头,“仪秋明白!仪秋明白!”

    “明白自然最好!”江东皓不予废话,徐徐起身。

    转过头,仪秋奔命一般逃进去。

    “昭仪娘娘,随我来。”江东皓旁若无人的待着林昭仪和江雨琳走进景德宫。江雨琳的面色铁青,何以她折腾了半天,面子里子都丢尽了,江东皓三两句话,不但威吓住了仪秋,,就连她们母女也可以大摇大摆的进了景德宫。果真是丢脸!

    里头,佟贵妃乍见发髻凌乱,一脸巴掌印的仪秋,着实惊得站起身来。仪秋哭得宛若泪人,却一个字都不敢胡说。

    “这是怎么回事?”佟贵妃愠色,“是不是林昭仪?”

    仪秋只是跪在地上摇头,哭着捂着刺辣辣的脸颊,“昭仪娘娘和五公主。。。。。。”

    “那就是江雨琳!”佟贵妃怒气冲冲的望着仪秋,愤然坐下,“皇上,您看看五公主,都把仪秋打成什么样了?上一次大闹景德宫,臣妾想着一个小丫头不过是任性妄为,倒也没放心上,不予惩罚。如今这是要爬到臣妾的头上去了,这般无法无天,皇上还要置之不理吗?来日再纵容她闯下滔天大祸,皇上再来惩处,只怕也是来不及的。”

    江元棣一掌拍在桌案上,剑眉紧锁。

    但听得佟贵妃忽然就哽咽,眼泪顺着脸颊止不住滑落,“臣妾自问从不曾得罪她们母女,何以她们此次都来我这景德宫折腾?上一次的事情,举宫皆知,一个个宫女奴才都在背后指指点点,将臣妾做了满宫的笑话。如今再这样下去,臣妾着贵妃不当也罢。横竖不会有人将我放在眼里,我还当什么贵妃,称什么娘娘。。。。。。”

    佟贵妃哭得教人心碎,这一副梨花带雨的模样,即便是徐娘半来,也是风韵不减。

    “到底怎么回事?”江元棣怒吼,目光直视仪秋。

    仪秋一把鼻涕一把泪,“回皇上的话,奴才得了皇上的口谕,想要请昭仪娘娘和五公主回去,谁知道。。。。。。谁成想,五公主与昭仪娘娘便冲上来打我。皇上是知道公主的性子,上一次便是有恃无恐的大闹景德宫,害的贵妃娘娘气结难舒,足足病了一阵子。如今。。。。。。”

    “昭仪也动手了?”江元棣怒目圆睁。

    仪秋不说话,只是低低哭着。

    “放肆!简直胡闹!”江元棣嫌恶的别过头,不去看仪秋被打得五彩斑斓的脸,“真是无法无天!都当我死了吗?”

    “胡闹吗?儿臣可都听见了。”江东皓缓步走进来,身后带着沉默不语的林昭仪与江雨琳。江东皓笑得森冷,眼底无温,“仪秋这奴才说话不尽不实,确实该打。父皇是觉得儿臣出手太重,儿臣倒觉得出手太轻了呢!”

    一语既出,不但江元棣,连佟贵妃都震住。

    怎么,是他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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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拿仪秋开刀

    一见江东皓身后随着的林昭仪与江雨琳,佟贵妃整张脸都变了色。何至于自己的儿子胳膊肘尽是往外拐的,活脱脱就是一只白眼狼。

    只见江东皓径直走到江元棣跟前,躬身行礼,“儿臣给父皇母妃请安,恭祝父皇母妃康安吉祥。”简短的一句话,却散开了江元棣揪起的眉睫,投以赞许的目光。

    侧身看了面色绷紧的佟贵妃一眼,江元棣笑道,“倒是你教子有方,如今的皓儿是越发的识礼数,容貌又是一等一的好。”

    “皇上夸赞,臣妾愧不敢当。”佟贵妃不愧是贵妃,只是眨眼间便笑靥如花,着实让人有些惊叹她的变脸绝技。

    斜睨跪在一旁瑟瑟发抖的仪秋一眼,江东皓直起身子,“父皇方才是怪儿臣下手太重吗?不过是教训了无法无天的奴才,还望父皇见谅。”

    “仪秋怎的惹了你?”江元棣一怔,按理说江东皓应该很清楚仪秋乃是佟贵妃的掌事宫女,都说是自己的奴才,怎么真的动了气教训,这样一来,岂不是打了自己母亲一个耳光吗?江元棣不解的望着江东皓,他这个儿子习惯不按常理出牌,故而对于他的行为,已经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去考虑。至少,江元棣很少知道,江东皓的真实想法。

    “假传口谕,以下犯上,欺凌皇妃,凌辱公主。”江东皓说这话的时候,视线死死落在自己的母亲身上,将佟贵妃的所有表情尽收眼底。末了,江东皓才放缓了口吻,看着面色煞白的仪秋,“父皇觉得用这几个罪名换几个耳光,是否值得?”

    江元棣若有所思,“条条都是死罪。”

    此言一出,吓得仪秋几乎要哭天喊地,止不住朝着江元棣与佟贵妃使劲磕头,“皇上饶命,娘娘饶命。仪秋真的没有假传口谕,更不敢欺凌皇妃公主啊!”

    “这么说还是我冤了你?”江东皓仿佛刻意要跟母亲作对,一字一句都向着林昭仪和江雨琳,直将佟贵妃的脸色说得青一阵白一阵的,难看到了极点。

    “仪秋不敢!仪秋不敢!”仪秋几乎要哭了,额头上满是密密麻麻的冷汗,“是皇上口谕不见昭仪娘娘和公主的,不是奴婢信口雌黄,真的不是仪秋假传口谕。”

    “笑话!父皇分明没有这个意思,何以你们这些个奴婢都一个个自认为了解主子,私底下放肆到这般地步?父皇乃明德之君,又极为骄宠五公主,岂会下旨不见昭仪娘娘母女?显然是你颐指气使,趁机凌辱皇妃公主。”江东皓冷笑,带着几分戏谑。

    这么一说,江元棣的脸上都有些挂不住。好歹林昭仪和江雨琳都在,方才那一句不见确实是自己说的。但是如果他承认自己不见她们母女,按照江雨琳的性子,不定会闹出什么事来,到时候自己脸上也无光。

    思及此处,江元棣只好咬咬牙,“胡言乱语,我何时说不见五公主?”

    听得皇帝都这样说了,仪秋更是吓得要命,顿时哭出声来,“皇上饶命,饶命啊!”

    “狗奴才,不尽不实,这是要做我的主了吗?”江元棣冷然,“贵妃,你宫里的人自然要交给你自己处置,你且看着办吧!”

    佟贵妃知道,皇帝是不想让她说出来,那句“不见”的口谕确实出自皇帝之口。他之所以将仪秋交给她处置,就是想博个人情。既将自己的口谕掩饰过去,又能不损失贵妃的颜面,仪秋交给贵妃,也不至于受多大的苦楚。好歹是心腹,像模像样的做一下文章也就过去了。

    迟疑了一会,佟贵妃才道,“来人啊,把仪秋带出去,重责三十大板。也是我平日太惯着他们,如今都一个个胡作非为起来。皇上恕罪,臣妾一定严加管教,绝不叫此类事情再次发生。”

    “嗯。”皇帝如释重负。

    还是贵妃机灵,没让他在自己的儿女面前失了威仪。

    三十个板子比起脑袋搬家,还算轻的。仪秋虽然不甘,但是不敢放肆,比较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可以像烂泥一般将她踩在脚底下。只怪自己时运不济,竟然碰见了好管闲事的六皇子,也活该自己倒霉,惹上了江雨琳这个刁蛮公主。

    横竖三十板子也就是疼一下,不会要人命。也多亏了佟贵妃手下留情,仪秋没有说什么,只是磕了个头谢恩,“谢皇上不杀之恩,谢娘娘不杀之恩。”

    办完了恶奴,江东皓看了林昭仪与江雨琳一眼,果然,两人急忙跪在地上。林昭仪还未开口,已经眼泪汪汪,“皇上,请皇上体恤天下父母心,饶了四皇子吧!”

    江雨琳一个头磕在地上,“父皇,四哥惯来体弱,哪里经得起深牢大狱的阴冷。还望父皇能放出四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早已料到林昭仪与江雨琳的来意,江元棣的面色显得十分犹豫,或者说,是一种迟疑和无奈。并非他无情,而是他无能为力。

    “不必说了,都起来。”江元棣冷然起身。

    “皇上,求皇上看在死去的南妃面上,饶了四皇子吧!打断骨头连着筋,四皇子可是南妃唯一的血脉,还请皇上开恩!”林昭仪哭着乞求。

    “假传圣旨是死罪,昭仪妹妹如此苦求,不是让皇上左右为难吗?”佟贵妃轻叹,“皇上也有皇上的难处,你们别再说了。”

    “贵妃娘娘不是以贤良淑德美名昭著吗?如今怎么也当了缩头乌龟?”江雨琳说话,向来不管不顾,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管你是谁,哪怕是皇帝贵妃,她也毫不留情面,“难道贵妇娘娘要看着父皇斩杀自己的皇子,才觉得父皇是对的吗?”

    江元棣头疼欲裂,晃晃沉重的脑袋,“都别吵了。”

    蓦地,江元棣将视线投向沉默不语的江东皓,“皓儿,你觉得此事该如何处置才算妥当?”

    一语既出,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落在江东皓不羁的容脸上,俊朗的脸部轮廓,微微漾开昔日风流皇子的笑靥,“父皇,虎毒不食子啊!”

    废为庶民

    简单而铿锵有力的一句话,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心惊胆战,江元棣的脸色越发铁青到极点。虎毒不食子,那是怎样的分量,以至于让江元棣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父亲。

    佟贵妃扑通跪下,泪眼迷离,“皇上,臣妾并未不臣之心,绝非想要皇上做下杀子之事。实在是如今朝廷人人皆知,四皇子假传圣旨,擅杀权臣。臣妾之名倒也罢了,即便皇上杀了臣妾,臣妾也心甘情愿。臣妾只是担心皇上,担心皇后娘娘那边,不会善罢甘休啊!”

    一听皇后,所有人都变了脸色。

    四下寂静无语,噤若寒蝉。

    没错,皇后是个了不得的人。就算皇帝不追究,就算朝廷不追究,皇后会善罢甘休吗?不会,如今皇后摆开了阵势,一定要江东宇死,何人能拦得住?何人能挡得住?何况还有一个戚远光。

    江东宇血洗相府,如今丞相父女三人下落不明,一旦戚远光卷土重来,江东宇必死无疑。朝堂上,到处都是戚远光的爪牙,江东宇无路可逃。

    横竖一句话,江东宇难逃一死!

    一声轻叹,江元棣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愣愣的盯着自己的脚尖看了很久。

    “父皇,你就饶了四哥吧!”江雨琳哭着跪在他跟前。

    林昭仪也是声泪俱下,“请皇上开恩,饶四皇子一命。”

    “父皇。”江东皓跪身在地,“父皇保得了四哥一时,保不了四哥一世。不如父皇就免了四哥四皇子的名位,让他做个普通人吧。”

    江元棣不敢置信的望着言辞恳切的江东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宫闱多倾轧,父皇感同身受,皓儿就不多说。父皇,若是你真的疼皓儿,就放了四哥,也放了我!皓儿愿意与四哥一起被废为庶人。不求荣华富贵,只求心安理得,安安稳稳的过一生。”江东皓说得很认真,绝然不似信口雌黄。

    那一刻,连佟贵妃都震住,许多话卡在喉咙里,硬是吞不下吐不出。

    “连你也想离开?”江元棣的身子晃了一下,痛苦的合起双眼。

    江东皓轻笑几声,“皓儿觉得累了,宫里有太多的纷争看不见摸不着,却是要人性命的。我相信,四哥也会这样想。若然父皇能留下四哥一命,就让我们哥俩扁舟江湖,也不失为人生一大幸事。”

    那一刻,江元棣仿佛意识到,皇子们的宿命,幸或不幸都源于他这个父亲,当朝的皇帝。一朝九五之尊位,多少杀戮在其中。人们只看见风光与华丽,殊不知背后践踏的鲜血。

    “父皇,放了四哥吧!”江东皓冲着江元棣重重磕了个头。

    “让我好好想想。”江元棣起身,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当下拂袖而去。

    “皇上!”

    “父皇!”

    最终,林昭仪与江雨琳没能等到自己想要的结果。只是江东皓那一番话,触动了太多人的心。比如佟贵妃,又比如江元棣。

    袖中的手,死死蜷握,佟贵妃的面色煞白,眼神狠得可以杀人。

    江东皓看着林昭仪与江雨琳略带绝望的走出景德宫,脚步沉重,残存的希望一点一滴的被磨灭。可是,他又何尝不是。满心的希望,终于在见到江东宇的那一刻,化为一腔东流水。原来,最不该介入他们之间的,是他的一厢情愿。

    转身,江东皓还未开口,脸上却坚坚实实的挨了一记响亮的耳光。

    迎面而来的是佟贵妃怒不可遏的脸,以及满?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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