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 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16部分阅读
前面走了几步,“我决定留下。”
“呵呵,好。”沉默良久,宸王缓缓开口,看着人儿决绝的背影,竟是说不出一句挽留,在她面前,他可以不要自尊,甚且卑微,可是当他听到她如此简单的拒绝时,竟然毫无勇气去挽留。
沈芊君抬步便离开,生怕自己会控制不好情绪而反悔,她抱着砚台,任由凉风拂面,吹打在含泪的脸上,痛,真的好痛…
“怎么去了这么久?”帐内的男人一听到脚步声便抬头,朝她招了招手。
她急忙擦干净被哭花的脸,抬眸浅笑,“扇碧那丫头笨手笨脚,打翻了一个,于是我又回去拿了个新的。”
“这样?”高冉昊专注地打量着人儿刚哭过的脸,以及她手指上沾染上的黑色墨迹,了然一笑,本该愠怒的他,却极好地掩藏内心的怒意,柔声道,“来看看这个。”
沈芊君把砚台放下,凑过去一看,偌大的宣纸上,一副美人图呼之欲出,那美人斜靠在榻上浅睡,两只玉丫露在外面,甚是可爱。而脚丫下面,摆放着一双老虎鞋,两只小老虎玲珑可爱。
“这是?”她狐疑抬眸,心里已有几分感动。
“朕的皇后。”他宠溺拥她入怀,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然后柔声凑到她耳边问着,“这双小鞋想不想要?”
“唬小孩的东西,我不要。”
“没说给你,给咱们未来的孩子。”他笑得邪魅,手臂成环揽上人,让她正面对着他,“朕很想要…”。
“皇上,臣妾最近身子不爽利,加之月|事之后的几日都不是排|卵|期,臣妾觉得还是过些时日吧。”她不知道这个男人成天只守着她这一棵树吊死,而偏偏她给的福利又不多,如今还有了身子。
“真的?”
“真的。”
两人的对话有点奇怪,高冉昊眯缝着双眼,忽然朝外面喊去,“杨明安,把东西拿上来。”
不时杨明安便喜滋滋地端上一个托盘,上面摆着一双老虎鞋,居然和画中的一模一样!
杨明安毕恭毕敬将东西端到人儿面前,沈芊君抬眸看了眼身边的男人,而后小心翼翼地拿起鞋,鞋子放在手心很暖,毛茸茸的,小老虎睁着大眼睛,就恍若她腹中未出世的孩子。
“还有。”高冉昊努了努鼻子,盯着托盘压底的一件小黄衣服笑得傻气。
沈芊君狐疑着,这男人装疯卖撒时,多半不是好事。怀着忐忑的心情看去,却不免一惊。方才她压根没留神,老虎鞋下面居然还放着一件小毛衣。
毛衣这东西,古代人可不会!况且上次她在宫里开班授课,那些精贵的嫔妃们一个个娇弱地要死,没一个修成正果。
那这东西从何而来?
她小心拿起毛衣摊开,看着每一针织地都非常纤细到位,虽然毛衣打地都是平针,没有花样,看上去十分单调,但就这织地密度来看,此人定是个妙手。
“这是哪位高人织的?”她倒要好好切磋,日后指不定教她织花,还能打出更好看的东西来。
杨明安偷笑,将托盘放下,“娘娘,这可是万岁爷亲手织的。”
“噗。”若是她嘴里有水,定时空喷了出来,男人打毛衣很稀奇,何况是皇帝打毛衣,前无古人。
“不要用那种嫉妒外加不可置信的眼神看着朕,朕贵为天子,那当然是无所不能。这些活计朕不出一日完全搞定。”高冉昊吹着牛皮,依旧文雅笑着,完全不露一丝破绽。
沈芊君不多言,将小毛衣和鞋子紧紧抱在怀里,幸福一笑,她知道,这个男人太想和她要一个孩子了。
“难道皇上就不怕臣妾有了孩子,谋朝篡位么?”她忽然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挑唇一笑。
“求之不得。”男人反唇相讥,笑得灿烂,然后点着人儿的鼻子道,“这三样东西,朕都是送给玺儿的,你不必太在意。”
“…”,沈芊君瘪嘴,秀眉蹙地难看,“玺儿?我什么时候同意让孩子叫这个名字了?”
“你忘了,那日朝会,君无戏言。”
“…”。
高玺、高玺,怎么念都觉得名字十分难听。
“我觉得还是叫翘翘好…”。
暖纱帐垂下,明黄身影拥红衣女子入内,烛火熄灭,却隐约从帐子里可以听到一男一女的争执。
“叫翘翘。”
“玺儿。”
“翘翘!”
“好吧,大名玺儿,小名翘翘…”。
“老祖宗,王爷一夜未归,宸王妃她,没完成任务…”。
翌日大早春尚宫便火急火燎地来往于太后与宸王的大帐,太后正被人搀扶着下榻,在梳妆台边对镜梳妆,听到这个消息,她并不诧异,只是狠眯着凤眼,轻声问道,“浮音可来了?”
“禀老祖宗,人已在帐外守候。”
“传她进来。”
彼时一名宫女打扮的女子便随春尚宫入了帐子,太后已梳妆整齐,凤眸一抬,声音不觉提高了些,“抬起头来。”
那名女子微微抬头,举止清冷,美眸里寒意十足,即便是见到太后也不卑不亢。她有着卷烟如细柳的眉黛,肌肤似透玉,菱唇轻抿,却难掩其倾国倾城之貌,而最是关键的是,这名女子,和沈芊君的长相,颇为相似…
太后满意点头,不禁拍手叫好,“不错,当真能以假乱真了。阿春,先将她送去子山温泉。”
“是。”春尚宫领着浮音退下,太后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眼眸一寒。
这个浮音,他日必将是一张好王牌!
……
德山最出名的是映山红,清晨大军便收起帐子,往德山行宫方向而去,高冉昊拥沈芊君在怀,御驾车队浩浩荡荡。
只是车内的气氛,却着实让人尴尬。
千乘太子翘着二郎腿,看着眼前碍眼的‘j夫滛妇’,颇为不满地咧嘴,“耗子,虽说本太子是秘密前来,可你们也不能如此光明正大秀恩爱啊,自己心爱的女人在其他男人怀中…,哦,爷的心都碎了…”他夸张地捂着胸口,剑眉深拧地厉害。
高冉昊眯缝着眼,将手中把玩的鹅卵石旋即便砸向他,太子急忙躲闪,嘿嘿一笑。
“要不是一半虎符在太后那里,朕用得着跟你这只死鸟同乘一趟车?”高冉昊不悦道,蹙了蹙好看的眉。
“这也不是难事啊,以本太子的美色,太后必然中招,乖乖将虎符交来。”太子扬了扬鼻子,顾盼神飞,口若悬河。
沈芊君依靠在马车边,撩着帘子看着外面山坡烂漫的杜鹃花,似是无意听他们的对话,可心里却早已开始盘算。
大云开国皇帝是靠外戚打下天下的,第一任文景皇后可谓算得上是一代女枭,先皇早逝,遗诏中将虎符为二,一半在首辅重臣的丞相手里,一半在太后手中。待皇帝亲政后,二人须将虎符合二为一,完璧归赵。
可自高冉昊亲政以来,外戚专权现象越来越明显,是以两半虎符,依旧旁落他人,这也是为何高冉昊千里迢迢向南越借兵的原因。
而这次远行德山,她也猜测到其中目的,驻扎在德山的十万精兵,正是听命于虎符的忠将,此行的目的,就是为了防止丞相与太后的虎符合二为一…
德山,沈芊君默默念着这二字,视线忽然变得飘渺,看向那密林深处烟波飘渺的险峰,她的娘亲,就在德山行宫附近的水月庵修行…
“美人,不如你跟了本太子吧,我们南越可没有这么多复杂的斗争,哪日老皇帝嗝屁了,我就是一人之上啊…”,千乘太子不忘吹嘘,抬了抬右边的眉冲着沈芊君滛|荡一笑。
车内半晌一片死寂,直到外面杨明安一声长唤,德山到了。
千乘太子雀跃着想要下车,可却被沈芊君招呼上前,“太子殿下,本宫有悄悄话要与你说。”
“这这,不好吧…”,太子斜睥了眼旁边坐着的男人,咧嘴佯装害羞道,“你男人还在呢,咱们可不能当着他的面刺激他呀…”。
“不怕。”沈芊君笑得魑魅,继续招手,千乘太子嘿嘿一笑,果然将脑袋凑了过来,可是旋即,他便‘哇哇’大叫起来。
沈芊君优雅下了马车,斜视了眼外面太子的暗卫,莞尔一笑,“怎么不把马车停稳些?”言毕又道,“你家太子方才被绊倒了。”
只是她的话音刚落,里面又传来一声更加惨烈的声音,而后高冉昊慢悠悠从里面出来,拍了拍裙角的灰,盈盈道,“你家太子方才站起又摔倒了。”
暗卫急忙掀开车门进去搀扶,可是当他看到里面一个被打地脸肿成包子,嘴巴肿成香肠且歪了的男人从地上跳起时,瞬间石化,太子这哪里是摔了,分明是被人打了啊。
“j…呼…滛…户!”太子哆嗦着嘴,咬字不清地捂着脸,两只熊猫眼里露出凄楚的表情。
“方才你打了太子?”沈芊君抬眸,看着与自己比肩的男子笑问。
“没有,只是觉得他那张脸长得有些残,帮他微整了些而已。”男人笑得风雅,执起人儿的手送入怀里,谁让那小子成日调戏他妻子呢,活该!
后面的马车陆续停下,宸王从马上跳下,看了眼从马车跳出的千乘太子,眉头紧蹙,“无名。”
“王爷有何事?”
“那男人是谁?”
“启禀王爷,听说那人是黄石道人的徒弟。”
宸王摆了摆手,暗淡的双眸里却隐约一丝狐疑。
身后太后被众人搀扶下马车,顿时热闹一片,“德山的空气就是好,今日游园会,你们可要好好表现,这可是得皇上赏赐的好机会!”
太后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左右的杨柳,又朝亚赛投去同样的目光,“来,亚赛,阿允,你们扶着哀家进去。”
德山的行宫建于险峰之上,奇峰秀丽,山峦诡谲。因地势而建,使得它的风格别具匠心。
偌大的寝宫,皆是以高竹支撑的构架而起,俯瞰底下,便是奇山怪石。
杨柳二人被落在最后面,都是一惊一乍地不敢看脚底下,生怕自己一脚踩塌掉入深渊而后粉身碎骨。
待她们陆陆续续走进,后面的官员才跟了上来。
“对了,老头怎么又不告而别了?”沈芊君娥眉紧蹙,抬腿跨过门槛走入寝殿。
“他说皇宫腻了,怎么,你想他回来?”
“我希望他永远别回来。”她回头眼中含笑,可是心头却绷得紧,老头若非关乎性命的事,决计不会回来,所以她情愿不要他回来,因为,她不想看到昊有事。
高冉昊眯缝着眼,似是了然她的心思,只盈盈抬步跟了进去,一手揽上人儿的肩头出声温柔,“待会朕要好好看你表演,今日游园赏花,你是不是该惊鸿一舞?”
沈芊君身子立即僵硬,而后嘴抽地厉害,她根本不会跳舞,又哪来惊鸿之说?可是一看男人浅笑如斯的眼眸,她又轻轻点头。这个男人,葫芦里到底卖了什么药?
“小姐,这是皇上命人送来的羽衣。”扇碧嬉笑而入,手里捧着一件大红色的纱衣。
她的房间正好临着悬崖,一推窗便是群山险峰,一眼看去,顿觉心胸开阔。
沈芊君深呼了一口新鲜空气,回眸爽朗一笑,“真是一览众山小啊!”好久没看到这么好的精致了。
她转而款步走到桌前,看着大红的羽衣鲜艳如血,她要穿成这样?
“小姐,快别磨蹭了,让扇碧伺候你换衣吧。”扇碧神秘一笑,小心捧着衣服先走进了屏风后。
不消半晌,一个妖娆美艳的女子从雪白的屏风后走出,她颀长纤瘦的身影翩跹而立,一身紧致的纱衣将她原本姣好的身材塑地更加丰盈,腰间一根蝴蝶型的腰带将纤纤细腰萦起,低垂暴露的领口将脖颈的无限风光展露,她的脖颈如莲藕般白嫩,蝴蝶骨性感陡立。
她盈盈一笑见,顾盼神飞,狭长柔美的凤眼上亮金色的眼粉将一双美眸衬地妖娆,加之那点点朱唇,这风情,不仅男人,即便是女子,看一眼都心潮澎湃。
扇碧傻愣在原处,眼珠子一动不动,直到沈芊君笑盈盈上前在她眼前晃了晃,“傻子。”
“啊呀呀,小姐,你今天真的是太美了,不对,是小姐本来就天生丽质,可是今日简直是比仙女还美。”扇碧语无伦次地夸赞着。
沈芊君弹了弹她的脑门,宠溺一笑,“仙女都长成这副妖精样那不吓死人。”
“嘿嘿,那小姐真是比妖精还漂亮。”扇碧又转口,眼睛弯成一条缝。
……
游园赏花是大云从宫廷到百姓都很喜欢的一项户外活动,当今太后就酷爱摆弄花草,喜欢亲手采摘花果。
彼时行宫别院的花园便热闹非凡起来,茶桌和道具都一应俱全,坐席按照等级排列,太后、皇后两人分列于皇帝身旁。
左侧是杨柳二人和两位王爷以及亚赛,右侧则是一些朝廷官员。
沈芊君姗姗来迟,随着一声内监禀告,众人的眼神都不自觉看向她。
宸王是最先有反应的,捏着茶杯的骨节咯吱作响,连素来对女子似无兴趣的齐王,也露出了仰慕之笑。
她翩跹入座,顿时成为焦点,而同时,也引来不少女子嫉妒的目光。
“呵呵,这件羽衣可是当年先帝最爱的杨妃之物。”太后眯缝着眼睛,话语似平淡,里面却带着锋芒。当年杨妃因过受恩宠,先帝因此经常误国,最终在群臣的胁迫下,先帝处死杨妃,是以为何先帝最宠的妃子没当上皇后,却由当今太后捷足先登了。
她的意思是在骂自己是祸国妖妃,结局也会像当年杨妃一样。
冷冷一笑,而后很快掩饰,沈芊君缓缓开口,“母后,非也,此羽衣乃是照着南越第一贤后安皇后做成,当年北鲜兵临城下,她正是用一支破军舞鼓舞了士气,南越遂三日破军。定是今日日头过大,是以母后才眼花了吧?”她笑得魅惑,衬上她这一身红装,倒真有几分祸国妖妃的感觉。
被安置在最角落喝闲茶的千乘太子满腹牢马蚤,主要是嫌弃高冉昊这个还没过河就拆桥的死耗子,居然让他堂堂一个太子坐在靠走廊的位置,守门!
他气呼呼地吹着他那性感的刘海,却被沈芊君一席话给引去了注意,安后是他的母亲,那样一个传奇般的女人虽说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可从沈芊君嘴里说出来时,他还是不由得投去满满赞溢,毕竟当年的确是因她母后破军,可外人并不知是一支破军舞起的效果,那么她又是如何得知的呢?
高冉昊也闲闲地呷茶,姿态慵懒,听着身边两后的针锋相对,他不由笑地更欢,那羽衣分明就是照着杨妃之前穿的款式做成的,她倒好,能把死的说成活的,还能够机智地把安后破军搬出来。
看着太后气得只有咬牙的份,他扬手一笑,“游园会开始,朕今日定个新规矩,但凡有才艺的都上,不管是否得满堂彩,朕都重重有赏。”
坐席间的人都是一阵叫好,而杨柳二人早就按捺不住了,虽然说前往德山是皇帝的匆忙之举,但早前她们也知道,每年来德山都会举行游园会,大家先喝茶看才艺,然后就是游园作诗,是以她们早就预先准备,而且是万无一失。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做第一人。
高冉昊倒也有耐性,举着杯中茶,看着茶盏中沉沉浮浮的柚瓤,轻轻闻着它的香气。自从上次沈芊君在御花园教大家做柚子茶后,后宫里便兴起了一阵喝柚子茶热,如今人人手里拿着的,都是柚子茶。
“皇上,不如就由臣妾献丑吧。”众人举棋不定之时,杨昭仪从坐席上起身,美目流转,朝高座的人投去怜怜的目光。
“恩。”高冉昊抬眸看了眼她一眼,并没有表现出多大的兴趣。
一声悦耳的琴乐响起,接着便见杨云玲换了一身行头,手里扬着根鞭子,众人都是不解,直到一名内监送上一个陀螺,众人才唏嘘了一声。
表演打陀螺,究竟是这杨昭仪太天真,还是脑子真的被门夹了?人家妃嫔想要引起皇帝兴趣都是笙歌艳舞,她倒好了,来个这么不入流的玩意儿!
太后得意一笑,朝沈芊君投去一个嘲讽的眼色。
沈芊君拿帕子捂面,佯装咳嗽,这表演完了,不知道该多丢人。真不知道她不通文墨,又是怎么练地一手好女红的?
众人大部分都掩面偷笑,期待这个皇妃能表演出什么样惊世骇俗的打陀螺。
杨云玲倒也没觉得什么不妥,她扬起鞭子便在原地回旋了个圈,如墨的秀发随之起舞,而后手中鞭子一落,陀螺立即一个优雅的弧度跟着她在原地旋转了起来。
瞬间,陀螺旋转的弧度与她扬起的裙摆弧度一致,构成了极为和谐的景致。
众人原本嘲笑的目光都变得凝神,也不再笑了,都聚精会神地看了起来,这种新奇的表演,倒还是第一次见!
接着,杨云玲唇角一扬,十分胸有成竹地站定,然后抬眼忘了坐席的几人,忽然鞭子一抽,陀螺便像一个旋转的飞蝶,朝着柳茹裳的茶几而去,柳茹裳吓得‘啊’地一声躲闪,忙抱着头躲到桌子底下,众人也是瞪大了眼睛,不知道她要做什么。
可是,哐当一声,原本还气势汹汹的陀螺,忽然像灌了铅一般落在茶几上一动不动了。
“好!”不知是谁先喝彩出声,接着众人都跟着鼓掌起来。
沈芊君这才眯缝着眼展颜,还好这厮没给自己丢脸。
原本还懒懒散散的男人,此时也稍微提起了点兴趣,托着腮帮子看着,眼神却时不时地瞥向一边的人儿。
似是注意到那一道灼热的目光,盯地有些不自在,沈芊君忙抓了把瓜子嗑着,故意躲避他的眼神。
杨云玲的表演还在继续,只是这一次,她一个急转身,而这一次她要甩地不是陀螺,一个美丽的转身,走到自己的茶几前抓起一个蟠桃,她所指的方向不明。
直到那个蟠桃被鞭子扬起飞往沈芊君的坐席时,众人这才一惊,可不知道会不会如方才那样,蟠桃稳落坐席?
看着蟠桃平行于视线而来,沈芊君稳稳坐着,倒是扇碧急地就要上前阻挡,而与此同时,宸王和高冉昊都执起了桌上的小茶杯…
只是二人都未来得及出手,那蟠桃便直直地将茶几上的茶杯打翻,茶水立即飞溅到沈芊君的羽衣裙上。
扑通,全场瞬间安静。
杨云玲也始料未及,她可是训练了不下百次的,不可能出错的呀。
倒是一旁的太后,眯缝起眼,眼角的皱纹随之清晰,她缓缓出声,“瞧瞧,幸好方才皇儿说了,不管是否赢得满堂彩都有赏赐,皇儿,你看赏赐些什么呀?”
还赏赐!这羽衣可是皇帝送的!
高冉昊明显脸色不好,可君无戏言,便冷道,“就赏黄金百两吧。”
“多谢皇上。”对于这个赏赐,杨云玲显得并不高兴,她分明看到了皇上要吃人的眼神。
“容臣妾去换件衣裳,看来今天的舞不能跳了。”沈芊君抱歉一笑,起身向高冉昊作揖,他点了点头,心里有些失落。
今日是他们初见的纪念日,本来他想在她惊鸿一舞的时候给他一个惊喜的……
沈芊君与扇碧绕过前廊便朝着后面的院落走去,来到自己房间合上门,扇碧便发起了牢马蚤,“小姐,你瞧瞧那杨昭仪,真不知道该说她什么好,真是蠢笨!”
“也不能怪她,她也是急于想在皇上面前表现,不过她这个创意我倒是好奇,像她这种粗枝大叶的人,怎么能想到这么妙的法子?”
“小姐,你还夸她呢,我就觉得她是个草包,她将那陀螺扔给柳采女倒理由明确,可是拿一个大蟠桃砸你,我就觉得奇怪了。”
“这叫猴子送桃,献礼。”沈芊君眯缝着眼道,将外面的衣衫解去,小心地接过扇碧从外面递来的衣服。
扇碧咯咯笑着,“小姐这比喻当真贴切,我也觉得呢,杨昭仪就像个猴子。”
“呵呵,你呀,还是管不住这张嘴,以后嫁人了,小心你娘家人嫌你毒舌。”沈芊君笑得宠溺,将外袍穿好,只是当她整理好衣领方要抬头之时,忽然眼前闪过一道人影,接着外面便传来人扑通栽倒的声音,扇碧还未来得及喊叫便晕厥了过去。
“是谁?”沈芊君惊醒地问着,可一抬头,便被眼前迎面而来的黑衣人打晕。
她昏迷之际看着那黑衣人高大的身躯,慢慢将她扛上肩头。
这里是德山行宫,怎么会有刺客,而这刺客又是怎么在这么多的侍卫的眼皮底下,神不知鬼不觉地闯入她寝殿的?
一切还未来得及想清楚,她已深深陷入了昏迷。
……
正文第六十六章真假芊君
b章节名:第六十六章真假芊君/b
也不知道过去了多久的时间,直到外面杨明安急匆匆地带着内监走进,他询问着身边守门的宫女,“娘娘可换好了衣服?”
“奴婢不知,方才还听到娘娘与扇碧姑姑的对话,这会儿忽然又听不清楚了。”
杨明安扫了那宫女一眼,急忙迈着步子朝内室而去,“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
喊了一句,里面没有回音,杨明安蹙了蹙眉头,又提亮了嗓子,喊了一句,“老奴奉皇上旨意,前来请问娘娘是否换好衣服,比诗大会开始了…”。
这沈芊君换衣服,一去就是大半个时辰,高冉昊根本无心看那些妃子们表演,是以命人来催。
可是杨明安喊了半天,依旧是没有任何回应,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他当即心惊,夺步便朝内室走去,一进去,便发现扇碧躺在屏风外面。
“来人啊,来人啊,救驾…,皇后娘娘出事了。”
杨明安这一声呼喊很快引来一群侍卫,他们齐刷刷地持刀而入,方要四处搜寻刺客下落,忽然,从内室的深处缓缓走出一名女子,她已换上一身桃红色拽地望仙裙,正款步走出,神色十分漠然,“杨公公,何来刺客?”她出声几乎是一字一句,说话时唇畔一张一合,显得有些呆板。
“老奴给皇后娘娘请安,皇上见您许久未出去,让老奴来催一簇。”杨明安顿时心惊,怎么感觉皇后娘娘的语气有些不对啊,像是在和谁置气?
他也没多想,只躬身等着她的回复。
“走吧。”沈芊君凉薄开口,扬起宽广的衣袖,双手合十在腰际,走地有板有眼。
杨明安看了眼还晕死在地上的扇碧,忙弯身拍了拍她的脸,“扇碧姑娘,醒醒。”
扇碧迷迷糊糊地嘤、咛着,悠悠睁开眼睛揉了揉,还没搞清楚状况,方才她好像看到了一个黑影,接着那黑影便闯入了屏风里,“啊,有刺客!”她当即脱口而出,挣扎起身看着走远的背影,忙跟了上去,“小姐,你没事吧?”
“没事。”沈芊君答地冷漠,用余光扫了眼身后毛毛躁躁的人,又扯了扯嘴,“哪里有什么刺客,方才只是一只黑猫跑过,你就吓得这样?”
黑猫?是黑猫吗?扇碧摸了摸脑袋,抬头一看,沈芊君已被一干宫人簇拥着走出了游廊,她晃了晃还晕乎乎的脑袋,忙跟了上去。
方才的游园会表演已结束,众人都似要起身,只奈何皇帝仍坐在坐席上悠闲呷茶,似乎在等人,直到游廊里一抹粉色身影走入视线时,高冉昊才悠然起身,对身边内监道,“走吧,游园。”
一干人浩浩荡荡,尾随着皇帝沿着院子走着,大伙儿一边看着风景,一边和皇帝探讨着,直到忽然,高冉昊的视线落在池塘里的一朵新荷上时,停住了脚步。
这个季节,刚仲春,兴许是由于这里的气候格外暖和,所以在这池塘里踩长出了新荷,那新荷含苞欲放,就如一个羞涩的美人般亭亭玉立在荷花塘内,它周边的绿水环绕着,恰似一块完整的碧玉。
好一朵莲花!
高冉昊眯缝着眼睛,冲着身后的大学士先开口问着,“大学士,你博学多才,不如就以此新荷作一首诗如何?其他人,若是有比之的,朕同样重重有赏!”他说话之余,余光已经瞥向了自己身侧始终静默的女子,因为论才学,也许无人能及她,当年她就是以一句‘出淤泥而不染’,让他刮目相看。
“是。”沈大学士徐徐应声,捋了捋自己有些花白的胡子,“
览百卉之英茂,
无斯华之独灵,
结修根于重壤,
泛清流而灈茎。”
沈大学士良久后道出,眼里露出一丝满意的光芒。
而众人都是连连附和,赞不绝口,高冉昊也眯缝了眼睛,满意地点了点头,确实不错,字句华而不实,却是把荷花的新貌描绘地栩栩如生。
他又转身,负手看着身边的人,轻柔出声,“皇后难道没有什么要说的?”
“臣妾不懂,不便造次。”沈芊君微微扯嘴,笑得却是很不自然,高冉昊方要去执她的手,却扑了一个空,沈芊君微微闪躲,站到了几分外。
“皇儿让大学士作诗,何人还敢比试?大学士当赏!亚赛,哀家方才听你说也想小试牛刀,不如你就来试试。”太后忽然转身,拉着亚赛的手看向了对面的皇帝,眼神飞速在沈芊君身上扫过后,焦点又回到了亚赛身上。
亚赛原本只是无心随着这些人观风景,她不懂中原人的诗赋,又怎会跟太后说想小试牛刀。她秀眉紧蹙,有些不悦,太后经常不问她同意便擅自做主,让她好生尴尬。
扯着嘴笑了笑,亚赛看了眼沉默的沈芊君,然后款步上前,给皇帝做了个揖,“那亚赛只好献丑了。”
“恩。”高冉昊明显兴意阑珊,他轻点了头,后退了几步,眼睛却瞟向了一边独看风景的宸王,他倒是好雅兴!
“
开花浊水中,
抱性一何洁。
朱槛月明中,
清香为谁发。”
亚赛的声音刚落,本无意看风景的宸王猛然回头,呆怔地看向女子浅笑退到太后身后,这首诗的意思就是说莲花在污浊的水中生长,却依旧保持高洁,红色栏杆望去,月光下,能闻到一股清香,可这清香又是为谁散发的呢?
这首诗沈芊君曾经念过,她怎么会知道?
看着宸王终于有了些反应,太后这才满意地点了点亚赛的手背,收起了锋芒落在沈芊君身上的视线,“好了,皇儿,今儿个大家舟车劳顿,不如先早些安置吧,明日清晨哀家还要去水月庵礼佛。今日大学士和亚赛旗鼓相当,不如一齐赏了。皇儿觉得赏宸王妃一品夫人的头衔如何?”
太后柔眯着眼睛,浅笑着问着对面的人,声音听不出意味。
就凭作一首诗就要捞易儿一品夫人的头衔,从此进出后宫毫无障碍?高冉昊原本沉静的脸也微微浮出了一丝笑容,单手负在了身后,缓缓出声道,“方才宸王妃所吟之诗怕是皇后教的吧,如此便不作数。”要作数赏赐也该算在皇后头上,谁不知道前几日太后在御花园拉着皇后的手吩咐,让宸王妃同皇后好生学习的?
“呵呵,玩笑之言,就赏些金银珠宝吧,哀家只是太喜欢亚赛这孩子了。好了,哀家乏了,各位大臣就先退下吧,哀家也去休息了。”说毕,太后伸出手搭上一边躬身的春尚宫,扬着手中的帕子带着一群人浩浩荡荡便离开了。
看太后离去的背影,似是心情不坏,可高冉昊却冷眯着眼睛,暗藏一道寒光,方才太后实则是在试探他吧?
呵呵,他轻笑出声,扫了眼水榭边的宸王,揽上了身边的人,“可累?手怎么这么凉?”
“陪着皇上怎会累?”沈芊君送上谄媚的笑,反手紧紧扣住他的手,如一只乖巧的兔子般,凑入了高冉昊的怀抱。
大臣们都相继离去,只有宸王还独自站在水榭边,看着那离去的一黄一粉两抹身影发呆,他的阿君,真的已经回不来了吗?
是夜
德山的夜空显得特别高特别近,开着窗子似乎感觉整个屋子都被包围在夜色中,皎洁的月光如水般倾泻而下,照进屋子里。
沈芊君凭窗而立,看着窗外的风景,似在思索着什么。
忽然,一双手环住了她的腰,一身明黄|色身影的男人将脸靠上了她的背,贴着她的侧脸,柔声问着,“今日怎么闷闷不乐,难道是被杨昭仪搅坏了心情?”
“哪里,臣妾不是一向如此的吗?”原本深沉的人,忽然笑着扭转头,将脸凑入男人的怀里,她修长的藕壁旋即环绕上男人的脖颈,指尖轻触他衣襟处,作势就要去帮人宽衣。
高冉昊不觉身子一愣,对于她此时的举动有些诧异,她今日,有些古怪。以往即便是刀架到她脖子上去,她也不会投怀送抱的,可是今儿个,她不仅主动,连看他的眼神里都多了几分暧昧。
“皇后今日有些特别。”高冉昊悠悠出声,反扣住人儿的手,凤眼眯地老长,声音闲散出口,略带一丝戏谑。
“哪里特别了?臣妾不是日日如此吗?”沈芊君笑盈盈着,葱根手指继续扣上男人的手掌,然后辗转到他脖颈处,挑起娥眉娇嗔道,“怎么?皇上不愿意让臣妾伺候?”
“不是。”高冉昊浅笑着摇头,然后放下手任由她为自己宽衣,女人的指尖冰凉,触碰到他脖子的时候,瞬间一股热流窜过,他强忍着镇定,脸上依旧是风轻云淡的浅笑。
第一个扣子被解开,露出男人好看的锁骨,他身子猛然一僵,接受着来自女子指尖的温度,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自己如此悸动,有些窒息不能语的感觉。
“君儿,咱们要个孩子吧。”高冉昊悠悠出声,手很快地探上人儿的脉搏,然后眯起眼睛,眼里有些失望,她的脉搏平稳,并无喜脉之兆,看来他们还需努力了。
原本还在认真给人宽衣的人,在听到这句话后,忽然停止了手上的动作,她苍茫抬头看着他,这个男人,用疼惜生命般的眼神看着自己,那瞳孔里清澈地只能看到她的脸,“好,臣妾依皇上。”
沈芊君娇柔地回答着,缓缓凑入男人的怀中,嗅着属于他身上特有的药香味,慢慢地将手环抱住他的腰际,手青涩地抓着男人的腰带,然后轻轻往后一扯,她微微抬头,凤眸里全是羞涩,“皇上,让臣妾继续帮你宽衣吧?”
“好。”高冉昊滚动着喉结,低眉看着怀中温顺的人儿,有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愫,他曾无数次幻想过这般的场景,没想到今晚终于要实现了。
“明日朕陪你一起上山看娘,可好?”他缓缓低下头,在人儿沁凉的额头上落下一个轻轻的吻,大手探上人儿娇嫩的脸,轻轻抚摸,没错,他不是在做梦,这是他的君儿,是他疼惜的君儿。
“好,皇上对臣妾真好。”沈芊君眼睛弯成一条线,双手缓缓地去揭男人的中、衣,直到男人洁白的胸脯裸、露在外面时,她忽然手一顿,那洁白的身躯上,满布伤痕,就如被荆棘鞭笞过般,看的人心惊肉跳。
“看到这满布伤疤的身躯,你嫌弃了?”高冉昊忽然盈盈一笑,抓着人儿的手将她靠近自己的胸脯,然后弯身凑到人儿的耳边,出声魅惑,“后悔也来不及了,嫌弃也没用了,因为朕已经被你撩起了兴趣了,你若不依,朕只好霸王、强、上弓了…”,他笑得邪魅,未等人反应过来便拦腰将人抱了起来。
沈芊君‘啊呀’一声,双脚腾空,重心不稳只能乖乖地搂着男人,但是嘴角却隐约露出了一丝幸福的笑意。
春宵暖帐,里面的大床上洒满了干玫瑰,沁地一室芬芳,人儿的衣衫已被褪去一般,光滑的肩头裸露在外面,那肌肤就似雪一般的光滑,外头烛台被熄了几盏,只剩床头一盏发出微弱的光芒。
昏暗的室内,看不出人儿具体的表情,只能大抵探寻她的轮廓。
男人的大手探上人儿丝滑的后背,缓缓在上面游走,人儿被撩拨地难受,微微闭着眼睛,发出一声低低的吟声。
声音很细,却在这样寂静的夜显得格外清晰。
“恩…恩…”,她故意紧闭着唇,不让自己出声,那小脸自然而然被憋得通红。
高冉昊好笑地看着她,感觉到她紧绷的身体,不觉宠溺道,“笨蛋,换气呼吸。”又不是第一次做了,怎么感觉她还如此生涩呢,就像从未经人采撷过一般…
他不禁被自己的这一想法给惊诧到了,回神之际,为了让人儿不那么紧张,他缓缓低头,托着人儿的脑袋将她放了下来。
沈芊君瞪大那双明亮的睛,似乎在夜里能发出异样的光芒,她菱唇深抿着,看着男人半敞开的衣服里裸、露出的健硕的胸膛缓缓在眼前放大,心也跟着跳地扑通起来。
高冉昊脸上挂着笑,轻轻地为她撩开耳际和湿漉漉在脸上的碎发,俯身缓缓含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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