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无妃,千金凰后 - 六宫无妃,千金凰后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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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臣妾是想为人说亲,不知皇上可否成全臣妾这个媒人?”

    “哦?”玩味地勾唇,他接过碗品尝着热汤的美味,而后继续道,“说来听听。”

    “不知皇上觉得锦澜与扇碧合不合适…”,她咬着下唇道,这事由女方开口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合适,他们两个不正像…”,话还未说完,高冉昊便以手抚着太阳|岤,剑眉微拧看向眼前的人,然后身子踉跄了两下,扑通一声便栽入人儿怀里。

    “昊,对不起,只有这样我才能让你停下。”看着一身明黄龙袍的男人安详地躺在自己怀里,他的眉依旧蹙着,那俊朗的脸满是疲惫。

    细长的指忍不住在他分明的轮廓上游走,从眉峰一直沿着高高的鼻梁下滑,直到在他冰凉的唇上停留,她的手被触电一般弹回,忙收了回来。

    苦涩一笑,她抱着男人将他送上了床,为他脱靴解衣,然后命人打水为他擦拭身子…

    “君儿,不要走,不要。”就在沈芊君打下帐子转身要走时,帐内的人却忽然大喊起来。

    她回头一看,这个君临天下的男人,此刻正如孩子般说着梦话,手紧紧地抓着她的衣角。

    “我不走。”她答地轻柔,转身想要握住他的手,却在摊开他的掌心时,心猛然一抽。

    因为长年习武的原因,他的手上有许多老茧,手并不光滑,但最为粗糙的一处,还是一道贯穿整只手掌、半个指节那么深的伤口,经过岁月的摩擦伤口已经复合。这道伤是三年前,会稽鉴湖一战时,她亲手伤他的…

    眼眸深垂,终是松开男人的手,合衣走到了书案边。

    翌日天明

    床上的人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发现身上已干干净净换上了中衣,他轻声下床,闻着一室的芬芳,刚要习惯性地喊杨明安,眼神却不经意瞥到仰在太妃椅上的人,正打着盹。

    他轻手蹑脚走过去,发现堆积如山的奏章都已批好,粗略浏览,基本和他的想法差不多。这么多的折子,这个傻子竟一夜未眠,帮他…

    嗓子哽咽,眼睛有些酸胀,他一直以为自己付出的太多,而她从来不会回头。

    手指掐紧又一松,一张夹杂奏章当中的宣纸滑落在地,他俯身捡起一看,上面竟密密麻麻写满了他的名字,昊!

    “君儿。”他长长呼唤着,绕过太妃椅从后面搂住人儿,忽然幸福一笑,他就知道,她不是真的铁石心肠。

    …

    待沈芊君醒来时,已换了地方,抬眸看了看宽大的软床,她朝外面唤了一句,“扇碧,现在什么时辰了?”

    “已经黄昏了,小姐,你真能睡,不过皇上命我们都不许叫醒你,说你醒了就喝些暖胃的粥。”

    “他倒贴心。”扬扬唇,沈芊君懒了懒腰,“吃过饭咱们出去走走,睡一天骨头都酸了。”

    “对了小姐,那何时处理春尚宫一事,昨日咱们也查到证据了,月儿指缝里的云锦便是春尚宫袖口被抽丝的部分!”

    “春尚宫是太后的人,既是如此,真凶自然不是她。”

    “小姐的意思是说,太后…”。扇碧紧蹙娥眉,不禁又咬着牙,“当初太后可是眼巴巴地来巴结小姐的,如今倒好,就会在背地里使坏。”

    “我有一个不好的预感。”忽然,沈芊君垂眸看着自己的玉扳指,压低了几分声音,“就这几日,后宫怕是要变天,太后已经按捺不住了…”。

    “小姐的意思是,太后要篡权,扶宸王上位?”扇碧惊地捂嘴,声音细如蚊呐,虽然藩王蠢蠢欲动,丞相一手遮天,大云的朝纲早已动荡,但自高冉昊登基以来,一切都在慢慢好转,若王朝一朝更迭,小姐该何去何从?

    扇碧认真地打量着沈芊君的侧脸,发现她只呆呆地摊开自己的右手,看着手掌心发呆。一个是过去的爱人,一个是现任丈夫,怕是手心手背都是肉吧。

    “命人把月儿葬了吧,此事无需再查下去了。”沈芊君摆了摆手,侧目看向了窗外。

    扇碧应声出门,临走时合上门,从门缝看去,人儿正满腹惆怅地看着窗外的树影,她知道,那是宸王经常站的位置。

    随手翻着书案上的宫史,看着入宫以来记录的点点,将顾美人打入冷宫,杖毙静儿,扳倒淑妃,挖瞎小梅,贬如嫔,欣嫔坠死…,她感觉自己在被动地承受一切,似乎一步步钻入某人的圈套。

    眼眸忽然一亮,她忽然翻到当日内务府向淑妃送入大量麝香的那一页,竟然有做改动。原文内容是:供景仁宫麝香一斤。可是斤字的前面有个字被划黑,仔细一看,竟然是个钱字。

    那么,有可能当初只是供景仁宫一钱麝香,而不是一斤?

    她犹记得当日萧雨愤怒憎恨看向她的眼神,她咬断一个宫女的手指,说不会让自己好过!而还在冷宫的顾美人,如嫔,哪个不是恨她入骨,就连欣嫔也是吧。

    她真心待过欣嫔,事情就是从那条太后赏赐的佛链开始…

    猛地从椅子上跳起,她翻找着梳妆盒里的那条珠链,却怎么看怎么不对,色泽比寻常的玛瑙珠子更加的光鲜,秀眉不禁紧蹙,她将链子送到鼻尖,立即眼眸一狠,将珠链朝地上扔去。

    麝香珠!居然是麝香珠!

    之前因为没有身孕的原因,又加之太后说这是佛珠,她一直以为佛链所散发出的味道是檀香,却从来没想过,竟然是,麝香!

    原来从一开始太后就没安好心,也从来没有真正对她仁慈过。

    呵呵,沈芊君冷笑着,眼里忽然流露出一丝凌冽的寒光。赵妔青啊赵妔青(太后的全名),看来你是很想把沈家扳倒,可惜了!

    ——本节为插叙——(四日前)——

    钟粹宫一片死寂,纱帐全部打落下来,屋里的光线因此显得有些暗。

    欣嫔看着屋内空荡荡的只剩自己,嘲讽一笑,她呆坐了半晌,直到一个小宫女探头进来。

    “如何了?”

    “梁王说有事缠身,不便来,娘娘若有急事,先自行解决。”小宫女维诺着。

    自行解决?有事缠身?她都以死相逼了,他还可以说出这样的话?

    手紧捏着一张密函,她颤抖着起身,忽然一口热血吐出,将密函染红,这是梁王写给月儿的密信,上面寥寥几字:欣嫔腹中子,不可留。

    他居然让月儿除掉自己腹中的孩子?为何?为何?

    对着暗红的天花板睁眼,里面泪水盈眶,她将带血的密函紧紧捏在手心,朝门外走去。

    黑暗的天牢,里面到处散发腐败的气味,欣嫔跟在狱卒身后,朝一处潮湿牢笼走去,里面漆黑一片,一个蓬头垢面的女子正窝在麦秆上,环抱着自己的臂膀,双眼无神地盯着小天窗发呆。

    “欣嫔娘娘到!”

    身后内监传报,月儿却并未回头,直到牢门被打开,欣嫔走了进去,她才微微转头,“娘娘凤驾来此有何贵干?”

    “不用这么阴阳怪气地和我说话,月儿,自我入宫以来,是你跟了我三年,我以为,我们是最亲的人,却没想到,你竟要如此对我!”

    “呵呵,亲人?亲人会打骂随意,是亲人你会让我试毒?”月儿回头,那张脸白的吓人。

    欣嫔半晌沉吟,只冷笑道,“你只说,你是何时和他好上的?”

    月儿半晌不出声,回头时,欣嫔已落寞而去,只留一身决然身影。

    欣嫔跌跌撞撞走出了天牢,魂魄已去了一半,她冷笑着,笑事到如今,身边终究没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欣嫔娘娘,老祖宗请你去慈宁宫一趟。”就在她失神怅惘之际,远处春尚宫带着一批宫女而来,拦了她的去路,欣嫔被心情不佳,这会儿看到这老刁奴,自然心里不爽利,平日里太后寻她去慈宁宫就是做些低等宫女抄抄佛经的活,究竟把她当什么了!

    “今日本宫身子不爽利,改日吧。”冯欣儿冷扫了春尚宫一眼,作势就要走。

    “娘娘,这可不是老奴说的算的吧,万一惹恼了太后,后果…”,春尚宫抬起一只胳膊,公然拦截住冯欣儿的去路。

    “你!”这个老刁奴,看她来日不好好收拾她!

    慈宁宫里一团青烟袅袅,春尚宫领着欣嫔候在了佛堂门外,太后一身金色锦袍正在几尊金身大佛面前叩拜,她掐着手中的佛珠来来回回,嘴里念念有词,直到身后传来春尚宫细细的提醒声,才缓缓起身。

    由身边的宫女搀扶着出了佛堂,太后冷眼扫了欣嫔一眼,而后眼里回了暖意,她坐到凤榻上,不紧不慢地接过宫女递来的茶杯,缓缓朝里吹着气,看着茶叶在茶水中沉沉浮浮,忽然一笑,“欣嫔近来身体可好?”

    欣嫔身子一怔,上前行礼,而后缓缓出声,“好。”

    “听说跟着你的那丫头也有了身孕?孩子父亲你可知?”太后佯装不知,言毕后呷了一口茶。

    “此事但凭皇后娘娘处理,臣妾不知。”欣嫔别开视线,不想再提伤心事,可太后却穷追不舍,忽然眯缝着眼睛笑地诡异。

    春尚宫几步上前,走到欣嫔跟前,轻声道,“老祖宗想请你半个忙,不知你可否愿意?”

    “太后客气了,但凡你说的,臣妾自当肝脑涂地。”

    “真的?也包括你的命?”太后呷茶之余斜视了眼对面的人,见她那如花笑脸笑地极不真实,并且正好在此时一僵。

    “臣妾不懂太后的意思”,欣嫔咬着唇,双眸里却没有一丝恐惧,当她知道梁王对她如此薄情寡义后,她的心已死,死?她不怕!

    “哀家想跟你打个赌,若你赢了,你与梁王的事,本宫帮你们掩着,并找机会放你出去,让你与梁王双宿双栖。不过若是你输了,那便是死。你可愿意赌?”

    太后放下茶杯,凤眼里的寒光慢慢凝聚,而后竟然是一丝无比的狠意。

    “什么…赌?”欣嫔哆嗦着身子,不觉颤抖了一下,她抬头看向太后,正笑地诡谲。

    “赌梁王对你的真心,你明日去城楼佯装想要跳楼自尽,彼时梁王会从议政殿下朝,若他真心爱你,便会不顾一切来阻止。到时候你可不死,哀家承诺你,你与梁王的事从此曝光,哀家去皇上那说项,放你出宫。若梁王不出现,你便从那城楼跳下,你与梁王的事,哀家从此一笔勾销。他梁王也就从未秽乱宫闱。这个约你可觉得满意?”

    “呵!既然把柄都已掌控在太后你老人家手里,臣妾哪里还有选择的余地。不过臣妾不懂,你为何要这么做?”欣嫔眼里满是怅然,她知道,当她爱上梁王后,她便知道,终究有一日,她要以生命作为代价,只是她没想到,这一天会来得这么快。

    “哀家的目的很简单,若你与梁王携手天涯了,哀家的允儿便少了一个劲敌。若你死了,梁王便心无旁骛可以去搏一搏,又是皇上的一大劲敌。”太后意味深长道,将茶杯放在一边的茶几上,然后缓缓起身走下凤榻,拉起了欣嫔的手。

    “哀家知道你深爱梁王,既然如此,何不试一试呢?”

    试一试?欣嫔咀嚼着这两个字,思索良久后终于点头。

    之后春尚宫便和欣嫔详细地说了明日的计划,欣嫔点着头,拖着沉重的步子便朝外面走去。

    “老祖宗,您的计谋真高,可是奴婢搞不懂,既然真如你所说,欣嫔死与不死对我们都有价值,为何您一定要她死呢?”春尚宫上前一步,从自己的怀中掏出一份宣纸递给太后。

    太后眯缝着眼睛,看着上面临摹的几个字,诡秘一笑,“哀家没想到,你临摹的本事还是一绝,这梁王的字迹,果然临地一模一样。”满意赞许着,太后将那张写着:欣嫔腹中字,不可留的宣纸揉成团,一把丢进了青烟袅袅的脚炉里。纸在里面烧地噼里啪啦。

    “因为哀家现在最想除掉的,还是她!”她眼眸一狠,看着那宣纸被慢慢烧成灰烬。

    “老祖宗是说皇后?”春尚宫紧蹙着眉头,半晌沉默。

    “明日欣嫔坠楼之时,命人去将城楼铁门锁了,以防她途中生变。还有,明日梁王下了朝后找几个太监想办法绊住他,不可让他知道欣嫔要寻死的事,哀家要冯欣儿死,不然这下一步,就走不动了…”。太后冷眯着眼睛,看着窗外枝头上啼叫的鸟儿是那么欢快自由,不由冷冷一声,“去,把那枝头的鸟儿给哀家抓来,今晚哀家要在菜肴上见到它们。”

    “是…”,春尚宫躬身领命而出,声音细不可闻。

    翌日,欣嫔在午门坠楼,无人知道这其中原因,在沈芊君眼里,欣嫔是哀绝而死,在宫人眼里,欣嫔是丧子之痛,难过而死…

    大牢

    咯吱咯吱,一阵脚步声,蹲坐在黑暗牢笼角落的人环抱着自己,在听到外面传来的一阵声音后,立即把头从双膝里抬起,激动地起身抓住牢笼的木杆便大喊了起来,“来人啊,来人啊,我要出去,我要出去!”

    “出去?你以为天牢是你想来就来,想进就进的地方?”春尚宫一阵阴冷的声音回旋在天牢内,一束火把明晃晃地照射,将原本黑暗的世界照地透亮。

    月儿惊恐地看着来人,原本嘶喊的声音变得苍白无力,“我都按照你说地去做了,你们为何还不放过我家主子?是你们说的,只要奴婢告发了梁王,便可勾销娘娘的事,你们骗我,现在娘娘她死了!”

    月儿激动地抓着木杆,伸出手去拼命地挣扎,那双眸里被泪水浸湿,声嘶力竭。

    春尚宫示意牢头将门打开,带着两名宫女走进,屏退了牢头。

    “当初可是你自己经不住诱惑与梁王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你怕东窗事发,是你嫉妒欣嫔,所以推她下楼,害她小产。啧啧,月儿啊,月儿,这一切可都是你干的啊。”春尚宫冷笑着,缓缓逼近她。

    不断摇头,脑子此刻已不能清醒,月儿忙后退着,被春尚宫逼入了死角。

    “是我的错,我不该动了春心和梁王…”,月儿回想着自己主动勾引梁王的前后,她爱那个男人,当她每每在欣嫔的房外听着里面的人缱绻时,她嫉妒地要死,那个男人拥有那么显赫的身份,有着那么美丽的容颜,是每个女子都仰慕的对象,所以她沦陷了。可谁知,这一切后来被太后的人知道了,太后每每以此做要挟,并利用她,设计除掉欣嫔腹中的孩子,而那封所谓梁王的亲手真迹,其实也是春尚宫临摹的。

    她原本以为听从太后的吩咐便可以让此事消除,她原本以为这件事还能瞒天过海。可为何,太后还是咄咄逼人,为何还要逼死娘娘?

    “我,我要向皇上、皇后娘娘告发你们,是你们逼迫我干这些的!”忽然,沉思的人像是被什么触动般抓狂起来,然后双手立刻有了蛮劲,一把便将眼前的春尚宫推开。

    春尚宫踉跄在地,见月儿已作势要夺门而去,吓得她急忙喊住,“你们两个是死人啊,还不快些把人拦住!”

    那两名宫女急忙称是,便凶恶地上前,抓着月儿细小的胳膊便拽了回来,月儿可怜兮兮地被扔在了地上。

    春尚宫当即就恼了,瞪着地上可怜兮兮的人,狠狠一脚便往她小腹踹了过去,“贱人,你还想逃!”

    “啊!”月儿捂着肚子便疼地哇哇大叫起来,她腹中还有孩子,不,不能。

    哭喊着,求饶着,可是此时春尚宫的脸已阴沉如冰,她冲着月儿身边的两名宫女恶狠狠道,“钳制住她!看这个小贱人要往哪里逃!”

    “是!”那两名宫女本就粗壮,月儿的小身板根本抵不过,被死死地禁锢着。

    春尚宫当即便抽出月儿腰际的腰带,狠狠一巴掌便甩在了她脸上,“小贱人,还敢跑吗?”

    “不,不敢,尚宫,饶命,饶命。”月儿哭绕着,不想自己腹中的孩子再有事。

    “饶命?可惜啊,你知道的秘密太多,老祖宗留不得你!”说毕,她眼睛一狠,快步转过身去,拿起腰带便套上了人儿的脖子。

    月儿被这猛然的冲击给吓住了,她拼命地抓着勒紧她脖子的腰带,想要扯下来,可是任凭她怎么扯,那带子只会越来越紧,紧到随时都会把她的脖子拧断。

    她不断地挣扎着,脚用力地往后蹬,试图踢开身后的恶人。

    “还敢踢我?”春尚宫被月儿狠狠踢中一脚,当即就撕扯着人儿的头发往后一拉,鱼儿整个身子往后倾倒,后背狠狠地刻在了吃饭的桌子角上,而春尚宫此刻也杀红了眼,将腰带缠绕在桌子角上,绕转过去又缠上了自己的手腕,猛然用出了最后的力气。

    只能看到月儿的脖子被紧紧勒着,她的腿在地上有气无力地挣扎着,一只鞋子因此掉落在一旁,她呜咽着,发出一阵阵不清不楚的声音,手却始终没有放弃过,抓上了春尚宫衣袖的一角,只可惜,只轻轻抽出几根丝,她的手便停止了挣扎。

    “尚宫,她死了。”一旁的小宫女提醒着,吓出了一身冷汗,方才的场面实在太惨了。

    “恩,将现场装扮一下。”春尚宫额头满是汗珠,她随手将手中腰带一丢,掏出了自己的帕子。

    月儿靠在桌子上,舌头吐到了下巴,那双眼睛往外翻睁着,眼珠子已经翻成白眼不见。再看她嘴角,全是白色的泡沫……,那死相,当真是有些狰狞。

    两名小宫女快速收拾好了现场便离开。

    于是翌日沈芊君所见所查的,便是那番情景。

    ——华丽丽分割线,几日后——

    为了缓解宫中沉闷的气氛,一抹欣嫔惨死的阴霾,皇帝决定携宫中妃子及太后等一些大臣去德山,如今开春,那里的桃花开得正好。

    宸王经过几日的休息身子也大好,一行人浩浩荡荡便朝德山前行。

    黄昏时,侍卫们忙着支帐篷,皇帝和几位妃子的大帐在最中央,旁边则是两位王爷和一些大臣的帐子。

    此次高冉昊将杨昭仪和柳采女都带到了身边,看着杨云玲和柳茹裳又开始为了争宠较真,沈芊君无奈地摇头。

    扇碧端着碗缓缓朝坐在河边观景的人走来,细声道,“小姐,安胎药,这是命御膳房的小林子偷偷熬的,小姐赶紧喝了吧。”

    看着银针丝毫没变色,她才快速接过碗咕咚喝下,“去把碗处理掉吧。”

    “是。”扇碧转身便离开。

    把玩着手中石子许久,抬眸之时,水上忽然溅起了水花。她惊得抬头,却发现水中一身宝蓝色锦衣的男子手执着长杆划着竹筏,他慢悠悠在水中行走,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似是看到水边无精打采的人,他将竹筏驶来,邪恶一笑,“美人可要一同乘筏游湖?”

    男子边说着,修长的手已拉上她的手,举止暧昧地想要拥她入怀。

    她忙瞪眼打开他的手,可旋即便被男子一把搂住盈盈的纤腰,点住了|岤道,“美人,你怎么如此不听话?难道大云的美人脾气都这么火爆?”

    言毕,他大手一捞,运着内功,竹筏立即离开岸边,慢悠悠朝水中心而去。

    沈芊君被男子禁锢着,连哑|岤也被点了,只能瞪大眼睛,看着男人对她上下其手,她恨地眼珠子都要掉出来。

    “美人怎么如此看着我?是不是觉得爷很风流倜傥?不过迷恋爷的女人一直很多,估计围着云都可以绕十圈吧,兴许百圈。”男人自恋地笑着,端详着人儿的容颜,指尖似有若无的挑逗着人儿的下巴,满意点着头,“果然是个美人胚子,来一趟大云果然是不错的选择,抱得美人归!”

    言毕,他低头俯身,两指在她唇间上,微微撑开她粉嫩唇,伸出舌头舔舐着人儿的贝齿。

    她全身僵硬,只能任由男人挑逗着将舌头伸入,只是男子邪魅一笑,将舌头收回,舔舐了一下自己干涸的嘴唇,而后挑衅一笑,“恩恩,味道也不错,不如咱们找个风水宝地把生米煮成熟饭吧?”

    男子自言自语,旋即便加快竹筏行径的速度,朝一片荷塘深处而去,他打量着四周新出芽的荷叶,满意点头,在此处行男女之事还是第一次呢。

    “美人,你说在此处做,是不是很刺激?”

    沈芊君不能语,只盯着男子大手在她胸前的动作,看着男人得意地摆弄她胸前的衣襟。

    只是男子刚要继续下去,忽然抱着下身便嗷嗷大叫起来,“啊,美人?你怎么踢爷的命、根子?踢坏了怎么滋润你?”

    “闭嘴,你这个登徒浪子,你是不想要命了?”方才她一直隐忍着才冲破了|岤道,看着眼前男子脸色惨白地捂着下身,她威吓着,远处岸边有马蚤动的身影,大概是皇上派人来寻她了,她不想再去纠缠,一抬腿,便将男子踢下水。

    只听扑通一声,水面炸开一个漩涡,男子‘啊呀’喊叫出一声便咕咚沉了下去,咕咚冒出半个脑袋,可旋即又沉了下去,“你你你,你胆敢踢本太子下水?”

    后面的声音已被水波的飘渺湮没,沈芊君划着竹筏缓缓朝岸边行去,果真,高冉昊带着一干人似热锅上的蚂蚁在寻她。

    见人儿在竹筏上,男人腾身而起,旋身抱着人儿的腰际飞上了岸边,“你去哪里了?害朕担心死了。”

    “去散心。”沈芊君慌张答着,若她说方才被浪荡子调戏了,估计高冉昊会要了他的命,看那人估计只是附近的村民吧,她随口撒谎。

    高冉昊看着她颤抖的睫毛,每每她不自信撒谎时,都会做这个动作,宠溺一笑,不再追究,他将人儿的手凑到嘴边道,“晚膳已备好了,咱们去用膳。”

    “恩。”

    拥着人儿来到大帐时,桌几上已摆满了各式菜肴,与宫里的油腻荤菜不用,盘子里多了些绿色东西。

    “这都是锦澜从附近采摘的,你尝尝。”

    “恩。”看着绿色菜肴心情顿时大好,她方要动筷子入口,帐子外面却传来杂乱的声音,几分声音似乎听起来还十分耳熟。

    “锦澜,你这臭小子石头脸,不知道本太子是专程来找耗子的吗?”

    “千乘太子,我家主子正在里面用膳,您还是先等等吧。”

    “等?他吃饭怎么了?本太子可是跑了三天三夜赶来的,他小子不给本太子擦鞋这事就不算完!”

    里面吃饭的人怔神,此人是谁,好大的口气?可是抬眸看对面的男人,他脸上只是云淡风轻一笑。

    “太子,太子!”锦澜的呼喊声无济于事,旋即帐子便被人掀开,一个男声闯入,有些无赖,“耗子,听说你那结发妻子终于答应和你圆房啦?我告诉你啊,本太子今天看中了一个美人,就算你掘地三尺,也得给本太子把人找到!”

    那声音聒噪,沈芊君嘴里的一口青菜吐出,呛得难受,什么叫终于和结发妻子圆房了?

    高冉昊明显脸色不好,执起酒杯便往来人脸上砸,“你这张臭嘴怎么总是吐不出象牙呢?”

    “狗嘴里才吐那玩意儿,这位美人不会就是你那让你憋屈了三年,做了三年和尚的发妻吧?”千乘太子鄙夷出声,大手毫不客气地想要去撩遮挡住人儿容颜的碎发,可还未出手,他便嗷嗷大叫起来,高冉昊两根筷子夹住他的手指,眼中带笑,“太子,你的手有点脏。”

    “死耗子,你你你。”千乘太子嘴哆嗦着,知道这小子心疼这女人紧,他冷哼一声盘腿坐到一边软榻上,自顾自抬起脚,“原先说好的,本太子带兵前来救援你,你帮本太子擦鞋。”

    “我可没这么说…”高冉昊挑眉,狭长的丹凤眼里露出一丝无赖,这两人,倒真有点臭味相投。

    沈芊君坐在一边,顿时也没了胃口,抬头之际却忽然一怔。

    千乘太子同样看去,不禁立即弹跳起,然后瞪大眼睛走上前来,“这这,这个美人是谁?”

    “千乘太子,我就是你口口声声满含鄙夷说的那位发妻。”她莞尔一笑,颠倒众生。

    千乘太子捂着胸口,猛然哭丧着脸起来,“好吧,本太子宣告今日后失恋…,耗子,你知不知道朋友妻不可欺?”

    高冉昊笑地风雅,出声温柔,“难道方才皇后就与燕子偶遇了?燕子此人品行恶劣,四处拈花惹草,并不适合你。”

    “我知道。”沈芊君答地干脆,却笑地会心,原来此人就是昊的发小,千乘太子,名千乘晏。而他们两人互掐的本事也是一流,一个叫昊(耗)子,一个叫晏(燕)子。

    “果然是j夫滛妇!”千乘晏冷哼一声,气地嘴都歪了,扑了一脸灰悻悻出去,“耗子,你这忙我不帮了!”

    “你不去追?”沈芊君挑眉问道。

    “追什么,又不是女人。”高冉昊淡笑,吩咐侍卫重新拿了双筷子继续吃饭,“以防宸王大婚之际出事端,所以把这瘟神请来了。”

    一提宸王,沈芊君的眸子立即垂下,而后缓缓坐下,“也好。”

    太后大帐十分热闹,杨昭仪与柳采女和亚赛,围着桌子陪着太后说笑,一桌大鱼大肉好不丰盛。

    太后面露慈祥地拉来二人,握着她们的手意味深长道,“如今后宫位份高的就剩你了,赶紧给哀家生个宝贝孙子才好,茹儿,你也别难过,过些日子哀家便去同皇上说,让你恢复品级。”

    “真的?”柳茹裳兴奋地不能自已,两个单纯的女人都丝毫未察觉到太后眼中的锋芒。

    这个太后,善于在人前佯装慈爱,只是内心…

    “王爷,你来了。”亚赛在旁边无聊地听着‘婆媳’几人的对话,多半是婆婆夸媳妇儿,媳妇儿奉承婆婆。正当她抬眸之际,宸王已风尘仆仆走进,脸上冷漠表情如旧。

    “皇儿,你终于来了,就等着你用膳呢。”

    宸王冷扫两位娘娘,并不行礼,只微微开口,“母后,儿子不喜人多。”

    “哀家,知道。”太后面露难色,而后给春尚宫使了个眼色,忙笑着,“那你把这碗汤喝了,暖暖身子。”

    春尚宫递来碗,亚赛想要接过却被宸王先抢下,咕咚便喝干。

    “既然你不喜人多,那便让亚赛陪你去你帐子里用膳,来人啊,赐宴。”

    太后一声令下,不容分说,宸王本想拒绝,可看着杨柳二人,又只好作罢,起码和亚赛在一屋时,能自在些。

    “恩。”凉凉应着,宸王拂袖而去,临行前,太后抓了抓亚赛的手,亚赛点着头,难掩脸上羞涩。

    “好了,开饭吧。”待人走后,太后这才又威严起来,惊得杨柳二人不敢再吱声。

    宸王的大帐,春尚宫眯缝着眼守在旁边,看着一桌的美酒好菜,他不禁冷沉下脸,“本王不喜被人窥视着用膳,出去。”春尚宫是伺候太后多年的奴才,所以他还算客气。

    只是春尚宫不知深浅,蹙眉道,“可是太后…”。

    “滚!”小酒杯砸碎在地,碎片溅地她裙子一片,春尚宫急忙应声,连连点头,“是是是,老奴告退,老奴告退。”

    “狗奴才。”宸王冷哼一声,执起酒杯送入口中,尝完一阵甘甜后随又冷眯着看向一边的人,“你,也,滚。”

    “王爷还是如此无情,不过亚赛不能滚,你瞧瞧这是什么?”亚赛浅笑,从怀里掏出一根簪子,宸王想接,她立即抽手。

    “我出宫那天,皇后特地送来此物,预祝我们百年好合。宸王,不管你愿不愿意,但凡我们雅图人看上的良驹,就没有松手的道理。”

    “是么?”宸王狠抬眼,一掌拍在茶桌上,震得桌上饭菜盘子作响,他一抽腰际东邪,嗖地就朝人刺去。

    亚赛淡笑,这次她既然选择回来,就铁钉要收服这个男人,打架是么,那就较量较量!

    就在东邪快要封喉时,亚赛忽然一个转身,从腰际抽出自己随身的九节鞭。

    两人混战,不时帐内便混乱一片。

    门外守候的侍卫不敢进来,太后有旨,今晚不管帐子内有何动静,都不能去打扰。

    一番打斗,亚赛明显占下风,可就在东邪要破竹而出时,宸王忽然踉跄后退两步,手中力道顿失,以剑支撑着地才不让自己摔倒。

    “你,真卑鄙!”捂着胸口大口呼吸,脸上已有滚烫火辣的感觉,宸王眼眸一暗,猛抬起剑就要朝亚赛刺去,“本王杀了你!”

    亚赛一惊,看着眼前男人脸上的红晕,顿时怔住,难道方才太后给王爷下了媚|药,而临出帐子时,她对自己示意的就是这事?

    “我并不知情。”亚赛解释着,看着宸王挣扎着,忽然全身无力地瘫软下来,手中剑哐当落地。

    她想去扶,可是他狠狠瞪她,“拿开你的脏手!”

    他露出痛苦的表情,下|身灼烧的感觉让他隐忍地难受,跌跌撞撞着出了帐子。

    “王爷!”亚赛气得跺脚,这太后凑什么热闹,难不成让她霸王强上弓?

    ……

    “墨没了,我去我那拿点,知道你喜用杂了檀香的墨。”高冉昊斜靠在榻上,手里拽着毛笔,沈芊君在旁边研磨,看了眼只剩拇指那么点长的砚台,浅笑道。

    在墨里加香料是为了让他鞋子更加凝神,当初高冉昊还因此对她赞不绝口。

    “让奴才去取不就行了?”他显然心疼,不舍得她多走路。

    “那些砚台我仔细保管着,奴才们找不到。”沈芊君回头一笑,竟没发现自己对他的事,早已默默上心。

    “那披上衣服,早去早回。”高冉昊起身下榻,解开自己的披风披在人儿的肩头,冲她柔和一笑。

    “知道啦。”她莞尔一笑,抬步便出去,此时高冉昊才眼眸一沉,不乐道,“燕子,偷窥人家小两口是你的癖好?”

    沈芊君拿好了砚台正要折回,可是零星火把后的一片丛林里,似乎有个熟悉的身影跌跌撞撞,她定睛望去,见宸王正踉跄朝密林深处走去,那走一步似要摔两步的样子着实令人担忧。

    她想追去,可又摇摇头,还是命人通知宸王妃吧。

    “扇碧,去寻一寻宸王妃,让她去瞧瞧王爷如何了。”

    “是。”扇碧应声朝左边的大帐走去,沈芊君淡笑着,将砚台小心捧着,可是还没等她举步,身后忽然有人捂住了她的嘴巴。

    她瞪大眼睛想喊叫,可当她闻到男人箭袖的木兰香气时,立即停止了挣扎。

    男人身子滚烫,紧紧贴着她,她知觉后腰有什么东西抵着她。

    宸王抱着人飞往密林,夺过一干侍卫的防卫,这才把人放下。

    只是她刚转身,便见男人扑通倒下,右手臂还在汨汨流淌着血液。

    “阿允,你怎么了?”她急的赶紧蹲下帮他看伤口,看着男人脸上露出异样的红光。

    宸王不说话,只微微张开性感的薄唇,抬手用那修长的手指去触碰人儿的肌肤,他感到她身子轻颤,那指尖便像是生了火苗般,更加狂热起来。

    “阿允!”沈芊君喊住男人,可是旋即,她的身子便被抱紧,手中砚台砰咚跌落在地,碎落成片。

    高允眯缝起眼睛,朝着人儿凑过头来,眼里被暧昧和欲|望占有,“阿君,我等不了了,十日也等不了,现在我们就走…”。

    他现在只想让这个女人完全属于自己,她的身,她的心。他想要看她隔着衣衫下的风光,想要知道他们缱绻时,她是否会和他一样动情,他,大抵是疯了吧。

    借着月光,已然能看到她嫣红诱人的凸起了,小腹间暗藏的欲流更加强烈了。他用指尖挑开她的衣衫,看着她光滑的锁骨露在外面,修长的脖子如如意,触手柔滑。

    她‘嘶’的一声从牙缝里挤出声音,缓缓起身扣住他的手。

    “我中了媚|药。你放心,我不碰你,我知道你有身孕,只让我看看你,行吗?”

    宸王说着,双眸已血红一片,强力的忍耐让血丝布满他的双眼。

    她知道,他现在一定难受无比!

    “你等着,我去去就回。”将地上碎裂还剩一半的砚台捡起,她快步朝小溪走去,用砚台盖子装了满满的水朝男人走来。

    “把它喝了。”

    宸王低眉看着她手上黑乎乎的东西,一笑接过,仰头喝下,立即,腹中一股翻江倒海,他捂着胸口狂吐了起来。

    沈芊君帮他拍着背,难掩心疼,“吃一堑长一智,上次被下药差点出了大事,于是才向师父问了这偏方,现在可好了?”

    “恩。”宸王尴尬地点头,神智清醒了许多,他抬头看着女子依旧露在外头的脖颈,急忙伸手去帮她系扣子。

    “你就不怕我下毒,方才喝的那么干脆?”

    “你不会。”宸王苦涩答着,冰凉的指尖触碰到她细滑的肌肤,电流再一次一闪而过,两人都尴尬一笑。只是他们都不知,这句话,有朝一日会应验。

    “决定了么?”他问地细声。

    “恩。”起身不想直视,因为害怕说不出违心的话。她紧捏着手里半个砚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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