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魂师之倾破 - 惊魂师之倾破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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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故也不能估算出我们之间的真实距离究竟有多远。只能见它雪白的一身油滑水亮的皮毛根豪毕现,华贵而刺眼,且是这片黑暗中唯一可见的光源。小巧而沾染上些微水汽的红嫩鼻翼轻轻扇动着似乎是为了辨认清我的气味,在确认之后抬起了精致的下颌转向我,微张的嘴里还可看见两颗细长锐利的犬齿,细辩之下还可见它两胁下还收着一双羽翼,羽毛也是一色的纯白。而后缓缓睁开了那双微眯着的眼,霎时惊得我忍不住避让开了一直盯着它的目光。好纯净而简单的光彩,逼人地直视进我们这些人的内心,却奇异的没有半点被人窥视内心的感觉。忽然那异兽眼波流转间开了口,神态间颇为倨傲出尘:“汝为惊魂师,‘往’言若?”纵然声线低沉暗哑,然而饶是我这般好的耳力也出了奇的辨不出阴阳

    嗯,一片黑暗中有双眼睛如此赤诚地看着你,目光柔滑似水,温和而不带任何其他的色彩之时,还真是做不出什么欺骗的回答来,于是只能一副无可奈何的神情答道:“是……也不是,区区不才华山十九徒华拭薇而已。”摸上腰畔长剑,舒展开盘坐着的双腿,一手扶着树干缓缓站起。

    自己就这么静静看着那个人就这么站起身来,仓促间也没有失了从容的份,可她心中偏还是可以听见点点呼喊着畏惧的声音,这个寄主啊……可与当年云阳跟我形容的那个乖张女子有着很大差别的。在他口中她本该是洒脱直率,玩世不恭但从不与人轻易放下戒心,有时又淡漠的恍然要出尘离世一般,哪像现在这般世俗和胆怯。自己在一旁观察她也有些年月了,那个看似坚韧实则比谁都要脆弱的女子,于人前如何的桀骜不群,在人后总是喜欢初生孩童一样简简单单眯起双眼嬉笑怒骂,毫不掩饰任何彼时的心绪。

    可不管如何,她从来就不曾因困境而退缩,但是现在只是因为她那双眼睛,连这漫天星光都倒映不入的眼睛,她就开始畏缩了。若不是她尚能看见自己,连自己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具备身为惊魂师的资质了。于是只是再度开口询问:“你真是‘往’?”

    她似乎是觉得这样的质问很是不解,于是便挑起眉在嘴角勾勒出一个虚幻的笑容出来,回道:“现在还算是。”然后瞬间冷了脸庞,竟还可以笑着问自己:“那么你是要来夺眼,还是要与我算些所谓的往年的旧债?”

    我不屑的冷哼一声,她听到了反倒愣了一愣,然后皱起眉再次认认真真地打量起我来,然后若有所悟的问了一句:“轻蔑于我?”我闻言倒“嗤嗤”笑了起来,果然她一直都不是什么无趣的人:“惊魂那,你凭什么认为那些琐事哪能惊动的了我中断近千年的修行出世?踏入这尘世也不是我所愿,我也只不过是顺应天命,为成为你的宿主而来。”

    我一时愣住了,看着那异兽言语不出,这也太有些匪夷所思了吧:“所言却真?”还真是没有想过,在云阳之后竟然还真有我独属的宿主?看他慎重的冲我点点头,眼角一闪而过一丝寒光,然而却再没有什么异常举措,只是咧开了嘴继续说着:“你以为仅凭那几个旧友你就能从川蜀一路悠然回到华山,而没有受到‘那边’叨扰。在你没有‘赴归’前,依着现任铸者的脾性,‘天下’又缘何非要庇护你不可?”嗯,局势分析地分毫不差,好个见解独到、手腕凌厉—更爱邀功的宿主。

    我摸了摸嘴角,瞄着那厢半点不客套的宿主,这厮跟当年云阳初见我时温润如玉的表象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啊。不过想想也是,本就不过是为了积攒德行以求早日飞升,所以才这么不遗余力的给别人供给自己数年苦修的灵炁,确实也有资格去闹些不大不小的执拗的。再看它貌似天狐的通身气派,那么雪白而纯净的毛色。尤其是那么一双眼眸,原以为是纯粹的洁净之色,只有在他不经意眼波流转时才能瞥见其间丝丝缕缕魅惑妖娆之态,元身已兼具这样的气韵,若是化为人身还不知是怎样的倾国倾城呐!霎时脑中激灵灵划过一个词,妖孽!耸耸肩不置可否,将唐彦扶坐起靠在身侧,一颗药丸塞进他口中,叮嘱:“只含着即可。”随后却一手扣住他脉门,一手解下解下他腰带将他绑了个牢实,确定这小子不会再出什么幺蛾子后这才又抬头茫然看向那静候一旁地妖怪。不动声色许久后勾起一抹微笑,带着些许久违的腼腆向它伸出了右手:“我似乎是让你久等了那?”作为常年跟着那群不正经的师兄弟流连烟花之地的我表示,我的没正行又固态萌发了。他却一本正经地收起刚刚展开的双翼,迎向我的目光,缓缓的匍匐在地,慵懒地将脑袋搁在我腿上,任由我有一下没一下的抚着他的脊背。看他眯着眼一副受用至极的神情(传说中的顺毛啊……),嘴里的话语倒是有些冷冽:“你自己也该清楚,我跟云阳谁才是真正能够留在你身边的。”诚然,让你说对了,自然你说明了来路我对你没有半点戒心,许这就是当年他说与我听过的天注定的感觉。鼻头忽然间就那么忍不住一酸,于是伸手摸到他的脑袋使劲揉了揉:“说了这半晌的功夫,你应该不是狐狸吧。”他显是着恼的抬头一口咬住我的手,却只是轻轻含住了,含糊不清的回复:“孤陋寡闻到你这个境界的惊魂也不多见了,记清楚了,吾身--腓腓,温氏一脉名为冬荆!”

    我偏头想了会儿,顿悟:“山海经言,像狸,白色尾巴有翅膀,还有解忧愁功效的那位?可你给我的感觉还是比较像狐啊,不对,果然还是不一样的。”他的身遭围绕着一圈深深浅浅的蓝色光芒的光晕,深沉不可琢磨,和狐妖媚惑人的嫣红是大相径庭。腓腓闻言似乎是有些无奈地搭了一句:”那不巧了,你该在七百年前就认了我做宿主的。”我的眉心拧的越发纠结,什么意思?他却趁着这时冲着我手腕就咬了下去,利落切断了血脉,一时整个右手鲜血淋漓的一片,他却还能一边允吸着我的血液一边清晰的说话:“解忧这种小把戏可是只有百岁前通灵的幼兽才有那能力,而我……”他终于带着一副餍足的表情直起身,瞳孔中散发出摄人的精光,摇摇尾巴,带着与生俱来的华贵之气,舔舔嘴角的血迹:“可是有着九百多寿数的灵兽。”我这边还捂着手腕血流不止的惊愕着,那厢的妖孽又忽地半伏在地上点头道:“果然可以从被宿之人的血肉中读心啊。”我摇摇头无奈地笑了起来:“是了,你的真名还不知该如何称呼?”就着衣襟擦擦掌腕上的血迹,抱拳行礼端的是谦恭有礼。他倒一副颇为眼熟的漫不经心的表情舔着手爪满意的哼哼:“侍奉宿主这般态度倒也尚可。再则,我再有七十年便要渡第一轮‘天劫’,你还是先想想办法先保住自己的小命吧,到时我可没有什么心力去照顾你。”我依旧揉揉嘴角,却不对宿主这一说法多加辩解。他之后便也就不再言语,我也乐得轻松自在。河滩的微风很是不错,迎面而来暖洋洋的触觉让人止不住要生困意。对于躺在身侧的唐彦,我也没有任何想让他醒转的念头,就让他这么躺着歇会回复一下精力也不错。它灵动的双眼忽地变得深不可测起来,只盯着我看了很久,没有再追问下去只是继续未完的仪式:“我,只有一个要求。”

    “什么?”不自禁的竖起耳朵,嘴角勾画出一个温和的笑容。

    它脸上再次露出了那种促狭的神色,只是这次我看出了其中夹带着的些微自嘲:“我只要你做到的--日后你若爱上一人便没有办法得到其他的倾心。”这是什么要求,算是诅咒的成分多一点吧,难道是跟山中那些年不知活了几多年的老家伙一起时间久了脑壳也深受其害了?!一时错愕之后,感觉自己脸上的表情都僵硬在那里,留下一个宛如面部抽搐的神态,半晌后傻傻回应道:“我接受。”

    它煞是苦恼的将五官凑到一起,口中如此嘀咕着:“啊~~我也不知道这个承诺什么意思,反正云阳是这么交代我的……”

    木琪,原来是你~~无奈的一手扶额,被算计了的悲哀一时汹涌而出。我由衷的感谢你啊,你还真是时时不忘为我算计好接下来的人生啊。一声皮肉被划破的声音后,空气里满是一股清香的宛如树木汁液的味道而后才闻到其中丝丝血腥味。我一副哀怨的神色盯着眼前的宿主,它就这么急不可待的要完成誓约吗?这个被木琪暗算了还不自知的简单孩子,暗叹一口气,拔剑也划破了自己手腕,递给他,看自己苍白的手腕于他毛茸茸的前肢上的伤口叠合。立时血流即止,伤口愈合,只是腕上又多了一条细细的血脉,经由流动的血液将这样的誓言烙印于魂魄之中,永世不得更改。除非,其中一个魂消魄散。可是,惊魂和妖怪好像素来都是“老不死”的一脉,这样的契约还真是可长可短。

    “腓腓,”被宿主不满的眼神打断后,揉揉还有些许痛感的手腕,重重点着头,“行,行,知道了,冬荆是吧。”念着他的本名,有些晕忽忽地掉转头看向他徒睁一双无神的瞎眼,“你是要随我回家吗?”它又把小巧精致的下巴搁在我肩上:“理所当然。”

    “你怎么办?”很是惯性的在黑暗中循着他身上传来的光源,却只见一道水蓝的光泽后它竟然现了化身,而且是我可以看见的化身。一身晃眼的水蓝衣衫,面目不辨,但是看脸模子还是有几分姿色的,身形高挑修长却不显瘦弱,月光般洁净的双手。懒散地盘膝稳稳端坐在半空,又忽而随风飘荡,一头未束起的黑直长发也随风飘荡着,映着周遭的黑暗真是有点看不透这是什么情况?只听见他小声嘀咕着,音调冷漠淡雅:“就算是我以化身出现在你身边,照顾起你的日常起居也还是不甚方便,不如这样吧,我不行动的时辰就暂且将视觉借你一用好了。”话音未落还不容我拒绝,眼前一片明晃晃的光芒就已经照入眼中,原来是院中各处都掌起了灯火。从这新得的视线里回过神来,看了眼腓腓本该存在的地方,没有?不,他还在呐,哭笑不得的看着自己衣袖上无端端多出的一块绣品,绣的是一尾腓腓,旁人大约会将它当做狐狸的吧,雪白透亮的毛色,灵动水润的眼眸。任是天下最手巧的绣娘也难以绣出这般的真品吧,偏还出现在我这粗糙衣料之上,没的让人心生一阵暴殄天物的感慨啊。然而再凝聚了些“力”看去,就能清楚看出分明就是他缠缚在我右臂之上,不知是施了什么术法,倒是一点都不干预右手的动作。

    “惊魂,心绪太烦杂的话小心再被人抽空偷袭咯。”听他温凉的语调在耳边回响,这才下意识的看了眼托扶在肩的唐彦:“要是说他的话,估计一时半会他还没那个能耐破了我独门的禁制。”皱起眉,很是不满的将他抛扔到自己床上,然后叫醒了隔壁的师弟给他拾掇。

    大禹那小子原本眯缝着眼一副没睡醒的样子,一手挠着头发一手揉着眼。待看到躺在我床上的唐彦后,先是狠力再次揉了揉眼,然后立马像是嗅到什么的什么一样,瞪圆了一双猥琐的眼,用着很是暧昧的眼神来回打量着我两。张嘴就要惊呼的架势,被我冷笑着按上剑柄的手势轻易压下了嗓门:“姐,你们这是什么状况?”眼中再度映入深深浅浅的光线,语气也逐渐淡漠了下来:“难怪你知晓去取往转眼之人必须是我,也难怪了我这般如此平淡无奇的出身又无什么过人才能之人,还能如此轻而易举地停留在了华山。”朦朦胧胧中依旧可见他迎着我询问的眼神毫不迟疑地点点头,于是我终于懈怠地垮下双肩,有些不想直视这个一直视作父兄长辈的师长。“想来这华山本也是容不下我的,”我回头看了一眼身后弟子,眼光冷冽煞气迸出,直惊得他不由自主将长剑从我肩上挪开,然后我才施施然起身,在他不悦的眼光中附耳与他言,“只因你才是这华山真正执权之人,只因你比谁都清楚那眼睛非我莫属,所以才会这由得我般水到渠成的成长至斯。那么,现如今你又是要怎样处置我那?”抬起头坦荡荡地直视他眼底,不放过他眼中一丝一毫的变化。我已经懒得再去多做猜疑,这么一番折腾下来,之前的人生是不是虚假的有些可笑了?那还计较那些做什么,我本就是为了这双眼睛而存活至今的,不然这堂堂华山的“战剑”又哪轮得到我头上。

    然而,此番他的回答却实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这里不方便多言,且随我来。”他转身潇洒离去,而我视力尚未完全恢复,只能靠着零落响起的衣摆声紧随其后。

    隐约可见他是向着厢房外走去,无奈地摸摸下巴再度叹了口气,也只能尽力辨认着他的身形跟在其后。“师姐?”身侧原本为我引路的人并未离去,这会依旧还是牵起我一方衣袖不疾不徐的向前走着。哦~连我跟朔的私下密谈都可以不用避讳,看来可不仅仅只是侍奉掌位那么简单吧?我垂下头看他略显文弱苍白的右手,五指蜷曲着轻轻扯住了我的衣袖,算是为我顾及了男女有别这一说。

    一路走走停停不知究竟是去往那个方向,我也不甚急躁,反正这天气温和舒适的正适合山野漫步来着。等我视力已全然恢复之时,才恍然这是已到了三皇台了。眼前一爿小小水潭,沿潭有人围了一圈窄窄的石子路,潭边有几从翠竹正郁郁葱葱的生长着,完全无视了这季节的变更。

    安朔正于潭边站定,一手扶住竹身一边回身看着我,面上满是自责和长辈惯有的容忍之色:“阿衾,前事我也无需多做辩解。虽说此行确是利用了你不假,可这些年下来华山上下对你的情谊如何,你自己必是比任何人都清明的。除却取那双眼睛的事是我的算计,其余的也不过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天’里的人所受的制约与你们这些惊魂本就没什么二样的--言出必行,这就是我们必受的束缚,想必你也是再清楚不过的。”他说完这些,视线飘向天边忽地笑了起来,脸上也一副惯常的悠闲姿态,似是早已料定即使我已洞察事实也不会放在心上。“可是,师父……”本来回山之前就已让出战剑之位了,我浅笑起来,眉眼间笼上一层不耐跟嘲讽,看向那个忽然间让我更摸不着头脑的师长。不是我推脱,也不是想要刻意隐瞒实力,只是自己似乎在失了视力之后,连往日里那随时可以舍弃性命的鲁莽也一并丢了一样,心里总是悬在半空没个着落:“让我去也没什么,只是我这般还真没什么把握不会丢了华山的脸面的,万一黄山一众佩剑上山来了你可别悔不该当初云云的。”一时间眼角余光看见唐彦似乎为我这般讥讽师父感到讶然一样,半天没什么声响反倒是带着几分玩味的眼光看着我。

    而另一边那被我尊为师长的男人收了散漫的神情,经由岁月打磨而成的坚毅脸庞带着某些不可解的骄傲神色,锐利而锋芒毕露的眼神落在我身上,然后才沉着嗓音缓缓说道:“若是你,有何可不放心。”

    “知晓了。”我冲他点点头算是应承下了,貌似矜骄又恭敬的低下头,却又暗暗倨傲地扬起嘴角。师父啊,还真是透彻我的为人了嘛,给予这般的信任,让我怎好让你失望了。您呐,还真不是一般程度地拿住我的软肋:“不过,‘会客’可以,明天。”

    “师父,不如让我去吧,您上次不是还指点说我欠缺实战经验的。一则依我现时的身份,代师姐而去也不算失了华山的身份,若是我力有不逮之处再由师姐出面也更为妥帖;二则,师姐也好在一边教导,免得他日我接手了解剑亭也手忙脚乱毫无章法。”耳边传入熟悉的声音,言辞思路清晰,是他又一次不顾礼教地插话了,竟然甫一开口又是为我脱身?“师姐?”身边之人似乎是讶于我止住他的去势,“我去就可以了,何须劳烦师姐。”

    “呐,我尚且还没有无用到这种地步,再说了闲来无事灭灭别人威风也算一不错的消遣啊。”冲他眨了下神采诡异的右眼,看他不禁失声笑了起来然后认同的点了点头,而后这才头遭认认真真不带任何戏谑神色地看着他一字一顿的念出了他的名,“唐彦。”

    “早这么干脆不就结了,嘀嘀咕咕,啰里啰嗦的,师姐你还真是十年如一日。”夏影那孩子自己唠叨的痛快,那粗神经的师弟竟全没察觉出我此时已是诸多行动不便,自转身离去,“我先去传话让五师兄他们先招呼着,你可记牢靠了,明早青柯坪门外等你,若是辰时过你还没到,嘿嘿……”被他两声j笑笑出一身鸡皮疙瘩,无奈的摇摇脑袋,我还真是没人关照的命了。一抱拳拜别师父,转过身向山壁摸索而去想依靠自己走回去。心下有些烦乱,这忽地又不能视物地症状近来似乎更频繁了些。“言衾。”身边有人低低唤了一声,而后小心翼翼牵住我的衣袖。

    跟着他走了不多久,不知是到了哪个厢房近处就被一圈人围上,俱是与他或者与我相熟地,只一边说着刚到的黄山门下忒没规矩一边前呼后拥,吵吵嚷嚷地将我们扯了开来。突然没有牵引之力的左手有些许微凉的触感,不自觉握紧五指,冲身后问道:“要一起去吗,唐彦?”心里那么清楚地知道,他,一定会在那里。尽管在身旁时显少言语,不让我察觉到他的存在,可自己就是知道他一定会在自己触手可及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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