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甘露 - 一草一甘露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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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的的家庭负担很重。大家都愿意不计酬劳的帮着收割。这其中最热心的要数刘顺和和李松华了。

    他们在自己家里吃饭后去帮忙,回来也不去曾济元家吃饭。这样可以为曾济元省下几餐,留给他们几兄妹吃。办曾济元母亲的身后事所欠下的粮也不催着他们还,说等他们条件好一些再说。就这样,曾济元家在大家的帮助下撑到了年底。

    过了年,春耕还没到,南方又还很冷,在家里除了多备些柴草倒也没什么可做。刘顺和就约曾济元去采草药卖,说卖了钱能给两个弟弟和乣妹买件衣服。曾济元一听,很是高兴,父亲的病虽然还没全好,但也可以照顾乣妹了,于是便跟着刘顺和到山上去采挖草药。

    天门冬、山药、葛梗、南沙参、党参在这一带都很丰富。而且采挖的人又很少,所以刘顺和和曾济元每天都有很多收获。草药才回来后他们还要制成干货,然后拿去县城买给城里的药商。

    “和子哥!你说咱们这次去城里能买到多少钱?”曾济元问刘顺和。

    “这说不准,希望能捞个好价钱吧!呃!全卖了的话应该能给济财济荣还有乣妹每人买一件衣服,这可是咱们这一个多月的劳力,要是运气好的话,还能剩些钱回来!”刘顺和道。

    “可是!我。。。恐怕不能和你去城里了,家里每人照顾济荣他们,济财又不懂事贪玩。我爹刚好些,我怕再把他累病了!”曾济元道。

    “没事儿!我带你着一起去吧!我让你嫂子帮忙看着!对了!你一会儿去给你干爹打个招呼,让他也帮忙照看一下,咱们明天一早去,天黑就能赶回来!”刘顺和道。“那好吧!我去跟干爹说一声!”曾济元道。

    第二天一早。曾济元跟着刘顺和收拾好一切,牵来刘顺和家的马,将草药打好包后,放上马背驮着,一人还挑着一担,向着三十里的县城走去。他们穿过一偏茂密的森林,越过丛丛巍峨的大山,翻过双龙岭就到县城了。

    “已经看得见县城了!要不要歇一歇?”刘顺和道。

    “人能歇,可马怎么办?”曾济元道。

    刘顺和道:“没事儿!我这匹马呀!很乖的,它能自己放下垛子。在这双龙岭上正好歇一歇,咱们吃点干粮,让马也吃些草再走吧!”

    “有这种事?马还有能自己下垛子子的?我没听过!”曾济元好奇道。

    “不信啊!吁!!!!!!,”

    只听刘顺和吁了一声,马儿就停住,乖乖的站在原地。接着刘顺和有说了声“吭朶!”马儿两只前腿突然跪下地,缩头从鞍架下轻松的退了出来,然后又站了起来。动作娴熟而敏捷,丝毫没有受伤就将身上两三百斤的药材卸了下来。

    “嘿!你家马儿真是神了,自己也能放下东西!”曾济元好奇道。

    “这马是我爷爷买来调教的,很听话,我小时候骑不上去,它就跪在地上让我骑,然后起来!哎!赶了半天的路也累了,怎么呐!在这里歇会儿,吃点东西再走吧!”

    刘顺和一边说着一边从担子里拿出两张饼,递给曾济元一张,两人吃了起来。

    “和子哥你真是想得周到,我都忘了带吃的了!”曾济元有些不好意思。

    “吃吧!没事儿!你是第一次出门,没经验,我把你的份都带着呢!”刘顺和边吃边道。

    “嗯!下次我得记住了!”曾济元道。

    “诶!我跟你说啊!以前这双龙岭上可到处是强人呐!就是不抢咱们村的。”刘顺和道。

    “为啥呢?”曾济元问。

    “你舅舅呗!他本是这双龙岭的头,杀富济贫却从来不对穷人下手。谁知道这次抢了几个宪兵,被抓住给人家杀了!要不是你舅舅你娘也不会。。。”刘顺和道。

    这下可说到了曾济元的痛处,泪眼婆娑的,曾济元尽力克制住没有让眼泪流出来。刘顺和勾起了济元的伤心事,自己觉得不好意思。忙道:

    “对不起啊!济元,我不是故意的。只是咱哥两这次进城,途径这双龙岭,才多说了几句。你不要介意啊!”

    “没事儿!都过去了。”曾济元道。

    “你娘的事过去就过去了,你也别太难过了,着也许是命吧!你别担心,以后你家里的事就是我家的事儿,盒子个会帮你的。”刘顺和道。

    “和子哥!其实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现在还带我进城,我真不知道怎样感谢你!”曾济元道。

    “咱哥俩不说这个,对了!说个开心的给你听。”刘顺和道。

    “什么事儿啊?”曾济元问。

    “听我爷爷说啊!当年孺阳公挑着我太爷爷和你太爷爷从南普逃难而来,在这双龙岭上也歇过脚,诺!就是咱们现在歇的这个地方了!听说孺阳公在这上面拉了泡屎,后来都变成了石头了呢?”刘顺和道。

    “呵呵!真的?”曾济元淡笑了一下。

    “当然是真的了,咱们孺阳公是何等了不起的人物呀!那还会有假?”刘顺和乐呵道。

    “是啊!我爷爷以前也当过保长,只是不知道这些年我们家是怎么了,连番被火废,现在又真是倒霉!”曾济元道。

    “没事的!我刘家都是因为孺阳公才能传下这一脉,而且咱们又都这么年轻,只要不懒惰,以后一定会有好日子过。”刘顺和道。

    “嗯!我也相信!”曾济元道。

    “好了!咱们得赶路了。”

    于是刘顺和牵来马,上好垛,二人挑起担子继续朝城里走去。来到县城,只见宽广的街道上人来人往。卖东西的吆喝声、马车声、还有高杂耍的铜锣声,将城里渲染的格外热闹。曾济元从来没进过城,一切都感到特别的新鲜。

    “济元!--济元!走了!”刘顺和叫道。

    “哦!”曾济元有些木讷,半天才反应过来。

    “过了这条街,后面就是药市,咱们得到那里去把药材卖掉!”刘顺和道。

    正月的药市人不是很多,在这里的都是坐地收购的药商。乡下人採来的药,一拿到这里就会有药商迎上来收购。

    “小兄弟!你带来的都是些什么药材啊?”一头戴地瓜帽的药商问道。

    “哦!有门冬、山药、滛羊藿、还有些党参。”刘顺和答道。

    “天门冬八十块一斤、山药三十块一斤、滛羊藿一百块一斤、党参六十块一斤,卖不卖?”药商道。

    “廖掌柜,多出些价钱吧!我们两兄弟这可都是上等的好货!”刘顺和道。

    “只能这个价了,马上要打仗了,宪兵到处都在抓壮丁,我买你这些货也是要冒风险的。没准被他们端了,我还得倒贴呢!”药商道。

    “和子哥!这价钱很高了,咱们卖吧!”曾济元小声对刘顺和道。

    “济元!--你不知道,现在这票子不管用。一碗白饭都得要一百五十块,前些年用大洋还好些。现在买东西卖东西都得用秤来称钱!”刘顺和对曾济元耳语。

    “我们再看看!”刘顺和对廖掌柜道。

    “那好吧!你们去问问,到头也只有我这里价钱最好!”廖掌柜道。

    一连谈了几家药商,价格果然都没廖掌柜出的高。无奈两人只得把药材卖给姓廖的药商。一共卖了一万零六十块,关金卷用秤称来足足有半箩筐。收了钱,两人又往布市来。

    “和子哥!我想好了,我不买衣服,买布,然后回去让我干吗帮缝成衣服就可以穿了!”曾济元道。

    “你倒是聪明啊!好啊!就帮你买些布料回去。”刘顺和道。

    “这样可以省下些嘛!”曾济元道。

    刘顺和带着曾济元买好了布料,一共花掉了三千多块。两人牵着马往北街走,准备回家。路过一买米花糖的小摊是曾济元停下对刘顺和道:

    “和子哥!我想给济荣和乣妹买点米花糖。”

    刘顺和道:“好啊!买两包怎么样?”

    “好!”曾济元道。

    买好了糖,刘顺和对曾济元道:“济元啊!这次咱们买了一万搭(零)六十块,没人五千搭三十,帮你买布用了三千六百,买糖用了四百三十块,你的钱还剩一千块,刚好一个整数儿,我先帮你拿着,回去给你后交给你爹管着,以后该用的时候再用。”

    曾济元道:“哪能啊!和子哥,这次能买到这么多东西我已经很满足了。这些药都是你採的多半,我怎么能和你平半分钱呢?剩下的都归你,你都还吃亏呢!”

    “说啥话呢?什么吃亏啊?就这么办!”刘顺和装着生气道。

    正当二人为分钱的事争论时,一队宪兵压着几十刚抓来的壮丁从他们上边经过,他们急忙让道在一边。

    突然一个声音:

    “济元!我是二伯!你怎么来城里了?”

    “二伯!”曾济元喊道。

    “济元!你回去后去跟你信哥说,让他来换我回去,我在那云坡被他们抓来当兵了。他们答应我可以叫你信哥来换我。你信哥还年轻,他还不懂种庄稼呢!一定要把我的话带给他呀!”曾济南在壮丁队中大声喊道。

    生怕曾济元听不到。

    “知道了,二伯!”曾济元大声回道。

    押壮丁的宪兵见曾济元是个孩子,并没有为难他。直接押着曾西南一队走了。

    “和子哥!咋办?”曾济元问刘顺和。

    “先回去再说”刘顺和道。

    曾济元和刘顺和急忙牵着马往家里赶。二伯家在离曾济元家有七八里路的曾家丫口。只因当年孺阳公挣家当时,在那里买了十几亩田地,后来又在翠河买了地,这才分两地住,叔爷爷又没子嗣,所以曾济元的大伯和二伯才搬到了曾家丫口。

    到了二伯家,曾济信早已知晓父亲被抓了壮丁,他父亲还一路嚷着让人带话给曾济信,让曾济信去把他换回来。曾济信已有十九岁,长得五大三粗,力大无穷,据说他了可以抱起一头三四百斤的牛。曾济信是个大孝子,听说父子亲要他去换父亲回来,二话不说,就往城里赶去。到了晚上,曾西南果然回来了。曾济元见二伯回家,想到自己家里没人照顾,不敢久留,便和刘顺和回自己家了。

    回到家里,曾济元将整件事跟曾西北一说,曾西北火冒三丈,气得直跺脚。

    “这个没出息的,自己怕死还搭上自己的儿子。他就这么一个儿子。那是去打仗啊!有几个能回得来的?可怜我那好侄儿,此去恐怕凶多吉少咯!”

    说着曾西北不禁潸然泪下

    欲知曾济信命运如何,敬请期待——第五章悔恨难当壮士一去不复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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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五章悔恨难当壮士一去不复返

    曾西北为了二哥曾西南被抓壮丁后让他儿子去顶替的事大为震怒。他想不通二哥为何会让自己的独苗去换他一个五十多岁的人,像他这等岁数的人,再过几年就不中用了,被抓做壮丁,有什么可怕的。这要是信儿回不来二哥不就绝后了吗?

    济荣见大哥还从城里给他买了糖来,高兴得不得了。济荣一包,乣妹一包,可就没了济财的份儿。看着弟弟妹妹吃糖,济财馋得直流口水。

    “三哥!我分你吃!”济荣说着掰了一块米花糖递给济财。

    “荣儿,以后改口叫你三哥做二哥吧!”曾西北道。

    “为什么呀?爹!”济荣不解。

    “不为什么,听爹的话!长大了你就会明白了。”曾西北回道。

    “哦!那好,以后我叫三哥做二哥!”曾济荣边吃糖边答道。

    曾济财没有搭话,只是将那块久违了的糖塞进嘴里。

    “你们两个不可以吃妹妹的糖啊!她吃一块,剩下的收起来,等她哭的时候再给她吃。大哥下次去城里多买些回来,你们就能吃多一些了!”曾济元道。

    “对了表叔!这次济元和我去卖药材,买了些布料和糖后还剩这些钱,您收好吧!”刘顺和插嘴道。

    “和子哥!我说了,这次能买到这么多的东西已经很好了,怎么还能和你分钱呢?”曾济元道。

    “这!!!”曾西北搪塞道。

    “我说了要平分的,咱们是亲戚,你年纪这么小就能吃苦,和子哥怎么忍心占你便宜呢?还有这年头,钱不管用了,卖点药都得用秤来称钱。你也见了,买两小包糖就四百多块呢!这以后还不知道会涨成什么样子。说不准过不了多久,这关金卷就不用了”刘顺和道。

    在刘顺和的再三坚持下,曾西北只好将钱收下了。

    第二天,曾济元就将买来的布料拿去给干妈,请她帮忙裁做几件衣服。曾西北却坐不住了,想着要去说一说曾西南。这时,李能匆匆忙忙跑来对曾西北说潘保长带人来村里,说是要抓壮丁,曾西北骂了句“狗娘养的”后就随李能走出来,想到晒院(村民用来晒粮食的公共地方)上去看看是怎么回事。

    来到晒院上,这里已经聚集了几十个村里的男女老少。都围站着听一个五十岁上下的人说话,这个人头戴黑礼帽,身穿黑色衣裤,腰间别着盒子炮,脚下的一双尖头皮鞋,看上去似乎有些不太合脚。他就是这里的保长潘喜龙。

    “大家听好了!眼下党国有难。--要打仗!急需兵员。陈上峰说了,我管辖的十个村子,要抽一百三十个精壮的男子去当兵,吃皇粮!为此本保长根据上头的指示,特来宣读征兵的条款。总共两条!陈上峰说了,只要第一条能满足,第二条就自动作废。这第一条,三丁抽一,五丁抽二,独苗就不用抽了,完成任务的党国发给良民证,方便大家自由出入,不至于征错人。大家自觉报名。第二条嘛!就是如果大家不按第一条配合的话,那就只有强征,除了缺胳膊少腿的,见着谁就逮谁。好了!现在给大家半天时间考虑,你们自己商量。千万别想着逃走啊!各大路口我们都有人看守,想逃走的,上头说了,就地枪毙!”

    潘喜龙一边说一边来回跺着脚。一口气说了半袋烟的功夫。

    “请问潘保长,既然是自愿,为何我二哥又会被强行抓去,我那侄儿又怎么能将我二哥换回来?”曾西北问。“我刚才说了,第一条不能完成就实施第二条。你大嫂余氏说的,你们三兄弟已经商量好了,你二哥去,你们三兄弟必须去一个。至于你二哥是怎么让他儿子换他回来的,本保长就不得而知了。”潘喜龙道。

    “又是这个毒妇!”曾西北自语。

    “潘保长,你帮我说说情,我去换回我那侄儿,他还年轻。”曾西北道。

    “本来嘛!你说的也不是不行。我也听说你曾西北有三步两火炮的本领。不过看你现在一身痨病鬼的样子,就算你自愿去也不行。况且你家的任务已经完成,这换来换去,你当党国是什么啊?”潘喜龙道。

    众人听到每户都得派人去当兵。村子里一下就像炸开了锅,大家都对这动荡的社会感到厌烦和无奈。可是生活还得继续。没办法,三定抽一五丁抽二。有好好商量后主动去者;也有弄得兄弟翻脸不愿去者;有糊里糊涂被抢抓者;甚至有为了躲壮丁运动而改名换姓者。总之这场运动持续了半年多。老百姓在心惊胆战中终于熬过了半年,这场运动给老百姓带来的只有痛苦和悲愤。

    自从儿子替自己当壮丁后,曾西南才恍然大悟,悔不当初。除了曾济信,曾西南还有三个小女儿,但在封建思想弥漫的农村,儿子才是传宗接代的名誉保证,女儿永远不能。曾济信一走已是半年有余,音讯杳无。经过多番托人打听也是一无所获。曾济南思儿心切,日渐消瘦,时常祈祷:“天佑我儿,早日平安归来!”妻子周氏整日以泪洗面,唠叨曾西南是自作自受。曾西南纵想再生个儿子,可妻子周氏年纪已不适合,很难再为他增添一男半女。

    这时距曾西北妻儿离世又过去一年,乣妹学会了走路,曾西北身体也基本恢复了。想着二哥的境况,于是就想到二哥家去看看。毕竟是亲兄弟,气归气,还是想将二哥开解一番。

    “老三,哥哥我真是不该呀!信儿这一去就没了消息。我托了好多人打听都没音讯,看来是吉凶难料啊!”曾西南道。

    “二哥也别太担心,信儿吉人天相,一定会没事,平安回来的。”曾西北道。

    “你知道哥就这么一个独苗啊!信儿倘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我也不想活了。”曾西南道。

    “哎!二哥你当初真是愚笨呐!想想你怎么能让信儿去换你呢?既然是家族的事,我们也应该先商量嘛!”曾西北道。

    “哎!老三你家逢巨变,弟妹这么年轻就离开人世,留下一堆孩子需要照顾,更何况你也是死里逃生呐!哥我又怎么忍心找你商量呢?”曾西南道。

    “那你也应该和大哥商量一下呀?”曾西北道。

    “哎!别提了,大哥原本也有意自己承担这件事,可被大嫂骂了一通,死活不让大哥去。再加上那潘喜龙又是大嫂的表弟,大嫂早就去和潘喜龙说好了。大嫂这么小气,又怎么会让她的男人去呢?反正我们三个必须去一个,所以我就答应了。”曾西南道。

    “这个歹毒的女人,当初说帮我带乣妹,可她听了被人说她带不活,就将乣妹丢在了我的屋后,幸好老天有眼,我乣儿还是活了下来。”曾西北道。

    “我明白了,不是她身上掉下的肉。像她那种人,又怎么会爱惜乣妹?对了,乣妹怎么样?”曾西南道。

    “现在会走了,应该能带活了,只是苦了我那富儿,这一年多来扛起了家里的全部重担呐!”曾西北道。

    “只要能挺过来就好,我家里要宽裕些,你回去时我给你些米粮,拿回去给那几个可怜的孩子吃吧!二哥知道,这一年来,你们都靠着东拉西借过日子,难呐!”曾西南道。

    这时,曾西南的妻子周氏已做好了饭菜,就叫曾西北和他们一起吃,两兄弟边吃饭边聊天。

    “对于信儿的事,二嫂也别太担心,身体要紧,说不准信儿将来还能做个大官回来呢!”曾西北看来一眼并没有食欲的嫂子。

    “什么官不官呀!我只要信儿能平安回来就要谢菩萨了。”周氏道。

    曾西南的三个女儿本来在桌上吃饭的,看到大人们在说话,话题是哥哥,又听父亲说哥哥有可能回不来了。于是懂事的抬着饭碗走开道一边去吃了。

    “二嫂!你们条件要好些,其实可以考虑在多生几个,老了也好有人服侍啊!”

    曾西北是想劝曾西南再生个儿子。

    “三弟说笑了,你嫂子我这岁数,这身体,只怕是不可能了。”周氏道。

    曾西南道:“三弟这说法本是一番好意,只不过哥哥我这几年身体不是很好,再加上信儿被抓去当了兵,这身子骨啊!一天不如一天咯!还是算了吧!倘若老天要让我这一房绝后,我也是无话可说,这原本是有个儿子的,现在弄得哎!都怪我呀!”曾西南说着又自责起来。

    “二哥二嫂!小弟倒是有个想法,你们若是不嫌弃的话,济财和济荣任你们挑一个,我把他过房给你们当儿子如何?”曾西北见不好再劝二哥二嫂生子。

    “老三这想法实在太好了,当日你夫妇都死了,我就想让济财和济荣来跟我,只是你后来活了过来,此事才作罢!现在信儿被抓了,等于我们膝下无儿,如果你同意的话,就让济荣来服侍我们吧!信他娘!你觉得怎么样?”曾西南道。

    “弟弟有心,我们很感激!只是不知济荣他肯不肯呀?”周氏道。

    “能来服侍你们是荣儿的福气,总比跟着我,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好。”曾西北道。

    “那好,等忙过这阵子,我给济荣做件衣服,拿到你家去接他”周氏道。

    “那好,我也得赶回去了”曾西北道。

    聊了半响后,曾西南夫妇的心情似乎也好了些。可是思念儿子的心并未减少。没过多久曾西南就病倒了,撑了个把月就一命归西了。真是思子成疾,郁郁而终!可怜曾西南死的时候还念叨着为换回自己而去当兵的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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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章解放春风叔娶嫂子共抚子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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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六章解放春风叔娶嫂子抚子侄

    话说曾西南因为思子成疾,郁郁而终。其妻周氏一下慌了神,不知道如何是好,一个人扛起整个家庭的重担。乡下的庄稼人,秏刨自是不在话下,但是毕竟是女人,耕犁打耙那是男人做的事。

    自从曾西南离世后,家里没有男丁,重活累活都被阁下了,这给原本就不富裕的家庭带来了很大的挑战,家境每况愈下。周氏虽然能吃苦耐劳,但有些农事也是无能为力。

    对于二哥的离世,曾西北也受了很大打击。他知道二哥对于侄子换他去当兵一事一直内疚,思儿成疾。但逝者已矣,二嫂周氏一个女人家带着三个女儿相依为命,日子一定过得会很艰难。两家相隔又有七八里,纵使自己想帮忙做些重活,也是自顾不暇。而曾济元除了要照顾弟弟妹妹以外,平日里干完农活有空也照常和刘顺和去採挖药材,做成干货拿到城里去卖。换些东西贴补家用,但日子过得仍然很拮据。

    就这样又熬过了两年。曾济元也成长为一个十五岁的壮小伙子。

    终于,有一日曾济元正和刘顺和在城里卖药材,突然听闻解放军也进了城。守城的陈耀峰听说解放军打进城里,吓得带着家眷从小西门逃走,守城的国民党军队在没有指挥人员的情况下纷纷缴械投降。只听整个县城鞭炮声连天,老百姓夹道欢迎解放军进城。未开一枪县城就解放了。

    “和子哥,什么叫解放啊?”曾济元问。

    “呵呵!我也不知道,听说是让咱老百姓自己当家做主,不被压迫。呵呵!总之!我也说不清楚。”刘顺和回道。

    “听廖掌柜说咱们每个人都能分到地?”曾济元疑惑。

    “你听,解放军唱歌都说打倒土豪分田地,应该是真的吧!”刘顺和笑道。

    “那咱们快回去吧!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乡亲们。”曾济元道。

    “好啊!走吧!”刘顺和应道。

    于是哥儿两个备了些家用就往家回。途经曾家丫口,曾济元说要去看望下二伯母,恰逢二伯母带着三个堂妹回了娘家。正要往回走,被大伯曾西东看到。

    “富儿,表侄!你们又去城里来啊?来我家坐坐,歇一歇”曾西东道。

    “大伯!您在家呀?”曾济元叫道。

    “你爹最近怎么样?你二伯走后他怎么也不过来了,是不是还生大伯的气啊?”曾西东问。

    “哪有啊!只是我最近爱进城,家里需要照顾,走不开。”曾济元答道。

    “哎!这也难怪,都是大伯不中用,找了你大伯母这般人。上次乣妹的事,真是对不住你们几爷崽!”曾西东感叹。

    “算了大伯,都过去了,您就不要介怀了,又不是您做的,我爹没怪过您,况且乣妹现在都三岁多了。”曾济元道。

    “表叔!您就别担心了,乣妹现在过得还好,在村子里大家都很痛她。”刘顺和插话道。

    “哎!说来怕表侄笑话呀!当年富儿他家遭逢惨事,我这个做大伯的帮着照顾乣妹和他们几兄弟本是责无旁贷,只是他大伯母小见,弄得外人笑话了。”曾西东惭愧道。

    曾济元道:“这些都过去了。现在二伯不在了,二伯母她们几母女过得很艰难,还望大伯在这边多照应些。”

    “真是年时不好啊!要不是信儿被抓去,你二伯也不会说这事也的怨我呀!当初我是说我去的,只是你大伯母整天要死要活的,说什么都不让我去。”曾西东道。

    说话间,曾西东的妻子余氏扛着一捆柴回来,放下后看到曾济元和刘顺和在她家,笑颜道:

    “表侄和富儿来了?”

    “表叔娘!”刘顺和喊道。

    “富儿去城里来呀?我看看都执(买)了些什么呀?”余氏说着就动手翻了翻曾济元的包袱,似乎有些不屑一顾。

    “没什么,给弟弟妹妹带了些吃的。”曾济元道。

    “你二妈妈又去她娘家了,这人整日里没事就往后家跑。这后家再有钱,迟早也是会被拖垮的呀!”余氏道。

    “你说什么呢?这碍你什么事啊?”曾西东道。

    “呦呵!我哪儿说错了,咱们平日里没少帮她做累活儿,自己懒散,三个女娃娃都十一二岁了,还不能靠自己养活自己呀?”余氏道。

    曾济元见两人争执起来,就对刘顺和道:

    “和子哥,我们走吧!”

    刘顺和道:“好!”

    “大伯、大伯母!我们走了。”曾济元道。

    “吃了晚饭再走嘛!”曾西东道。

    “早点回去也好,免得你爹着急,弟弟妹妹盼望。”余氏显然是怕这两人在她家吃晚饭。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曾西东道。

    “大伯!我回去了。”曾济元道。

    “富儿,你回去后,跟你爹说,大伯有些事想跟他商量,叫他找个时间过来!”曾西东道。

    “哦!”

    曾济元应了声就和刘顺和回家了。回到家,曾济元和父亲说了在城里的所见所闻和大伯交代的事。说道解放,曾西北虽然不明白,也觉得是件高兴的事。但说到大哥有事找他,心里却不怎么痛快。

    “没主见的家伙,有事更我商量,我才懒得理他。要商量来我这里,去他那儿?我不想吃饱了去,饿着肚子回来”曾西北道。

    “还是去吧爹!说不准真有事,他不方便告诉我,应该不会有假。”曾济元道。

    “就是不去!要商量他过来”曾西北有些气愤。

    曾济元知道父亲的犟脾气,不敢多劝。曾西东见时隔几天也不见曾西北去他家。心里就嘀咕着是不是富儿没把话带到,还是老三在生气呀?最后和妻子合计一下,还是决定亲自走一趟,顺便借此机会修复一下兄弟感情。

    “老三!你硬是贵人难请呀!叫你过去,你怎么不理我呀?”曾西东道。

    “大哥!小弟有这一家大小需要照看,走不开呀!自从富儿他娘不在以后,家里有没个女人料理浆洗缝补,我是既当爹又当娘啊!”曾西北道。

    “大哥我就是为这事来的,你想想,自从弟妹过世后,你拉着几个孩子,不容易吧!你还年轻,四十来岁,是不是应该考虑再给孩子们找个娘?”曾西东道。

    “啝!我倒是什么事,原来大哥是找我说这个,不过这事就不劳你操心了,弟弟我暂时还没有这个打算。”曾西北道。

    “你又何必呢!家里有个女人终归要好些”曾西东道。

    “你说的倒是也对,不过你看看,我这家境,连养活一家人都主要靠富儿,我再娶个女人回来,那不是给家里增添负担?”曾西北道。

    “诶!这话就不对了,人家能白来啊!又不是让你找个歪的跛的,是让你找个能照顾家小,也有劳动力的呀!”曾西东道。

    “上哪儿去找这种人啊?”曾西北似乎有点心动。

    “有啊!现成的就有一个。”曾西东道。

    “哪里的人?”曾西北问。

    “你二嫂啊!自从老二死后,她一个女人带着三个孩子过得也很苦。但是你二嫂勤劳贤惠,而且比你大不了几岁,几个孩子又都有些劳动力,可以帮你做些事,不至于拖累你吧?”曾西东道。

    “啪!”

    曾西北手使劲拍在桌子上,脸色唰地黑了下来。

    “我倒你这么好心,又是我大嫂的主意吧?二哥刚死两年,你就看不下去了,嫌二嫂一家拖累你了?想把她们弄到我这边,你好一个人独吞那些田地是不是”曾西北气道。

    “不是,我这不是不是为你好吗?怎么扯到你大嫂身上?她们孤儿寡母的,我帮着做些重活倒也无所谓。怎么能说我想独吞土地呢?这不是觉得你们合适嘛!来和你商量着嘛!你生什么气呀?而且这件事我也问过大姐了,她也觉得合适。”曾西东道。

    “你们觉得合适啊?我觉得不合适,这叔娶嫂子,传出去岂不被人笑话?”曾西北越说越气。

    “这叔娶嫂子自古就有,又何来不妥?老二要是在的话那是天理不容。可是老二死了呀?何人敢笑话?哦!难道你就忍心看到你二嫂带着那三个侄女去改嫁别人,然后三个侄女被人欺负?”曾西东一连串的反问。

    “不行!你们倒是操的哪门子心?你们考虑过二嫂的想法吗?”曾西北道。

    “这不是商量嘛!何况照顾她们母女你也有责任啊!你可以去问问你二嫂,看她是何想法,要是她不愿意,我们也不能勉强啊!”曾西东道。

    “好!我会去问,但是你跟我去。”曾西北不相信二嫂会同意。

    “我不去!你自己一个人去问便可。”曾西东道。

    大人越说越生分,曾济元四兄妹在一边也不敢插话。曾西北心想一定是大嫂余氏搞的鬼,于是便决定亲自去一趟。没吃午饭就和曾西东一道去二哥家。到了二嫂家,周氏正好在家,三个侄女也在。曾西东借故说家里有事,撇下曾西北一个人回家了。

    “三弟来了!”周氏叫了声。

    “哦!我和大哥一道来的,他去我家说了些不该的话,我不想二嫂你有误会,所以来跟你解释。”曾西北道。

    “我知道你要说什么?大姐来时跟我说过。说是为孩子们好,让我去和三弟做一家人。”周氏道。

    “二嫂你别听她们胡说,弟弟对你敬重,怎敢有非分之想。”曾西北道。

    “本来我也觉得不好,我是你嫂子。可是自从你二哥不在以后,我一个妇道人家,有事不免叫人帮着做些活。俗话说寡妇门前是非多。再加上大嫂又爱嚼舌根,她到处跟人乱说。我真是为难呐!”周氏道。

    “哎!真是命苦!二哥这么早就走了,留下你们几母女,难免会遭些闲话,你大可不必在意。”曾西北道。

    “其实,大姐说的也有道理,哥不在了,叔娶嫂子也不稀奇,只是我带着你这三个侄女,若是真的和你在一家,会给你们增加不少负担。要是你不嫌弃嫂子年纪大,我倒是也没什么意见”周氏道。

    “哎!像我这等家境,又怎敢说什么嫌弃呀!只是我也带着几个孩子,家的事又都多靠富儿,我是怕你们去跟我,日子同样会过得很苦,累了嫂子你呀!”曾西北道。

    “苦!总比被人说闲话的好。”周氏道。

    曾西北原本是希望二嫂不知道或者是不同意,可这倒好,二嫂也有这种想法,他实在不好拒绝,也就只有同意了。二人选了个日子,在几个亲戚的见证下,把周氏和三个女儿接过来,和曾西北一家共同过日子

    欲知曾西北命运如何,敬请期待

    第七章集体力量大锅饭难填饱小肚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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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七章集体力量大锅难饱小肚皮

    自从接过来二伯母周氏和三个堂妹。曾济元家的生活压力一下重了。曾济元的大伯母余氏原本以为周氏几母女走后,留下的土地都归她家所有了。算盘倒是打得不错,可谁知道又恰逢解放,实行的集体所有制度。不但土地属于集体,以后吃饭也是由公社统一安排。一个公社又分为若干个生产大队。生产队上设食堂,按工分计劳,再由工分分饭吃。十二岁岁以上,具备一些劳动力的,都能拿到工分,大队还开办学校,学生放学后,也的参加一些简单的劳动,拿到一些工分。六岁以下,没有工分,正是所谓吃干饭的人。

    解放前,国家贫穷,农民三餐更是朝不保夕。刚解放的农村,人们的生活条件也是非常艰苦。政府鼓励农民原先条件好一点的,将余留的粮食无偿的捐献出来。划分成分,共分为:地主、富农、中农,贫农和雇农五个等级。地主无疑要将剥削农民的剩余粮食拿出来,还要接受思想教育,向人民认错。中农都是靠节衣缩食省下来的,国家鼓励他们也贡献出些粮食,属于一件很光荣的事。贫农和雇农都是三餐难继的苦命家庭。多数人家是贫农和雇农,都得靠国家。曾济元家就属于条件最差的雇农,没粮食可贡献。刘顺和家是中农,贡献出一石二斗粮。邻村的张崇德家贡献出八斗粮。也因此后来还流出“张八斗、刘石二”的美名被人们所传唱。集体干活,集体收成的政策,这让老百姓空前团结。也确实体现出人多力量大。干活,计工分都有队长负责带领和监督。可是对于工分少而吃饭人口多的家?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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