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甘露 - 一草一甘露第6部分阅读
,也有说他是当干部时太过于苛刻,被人使了冤枉。”曾济财道。
“那我明天去看看他,来!我们大家喝酒。”曾济元举杯道。
本是开开心心的一顿晚饭,却因提起刘顺和儿弄得大家闷闷不乐的。女人早都吃饱离桌,几个大男人完全喝起了们酒,觥筹交错,杯盘狼藉。素素也只有等他们吃饱喝完后再做收拾了。
第二天起来,已是太阳红山,队里在这个季节也没什么事做。大家都能自己做自家的事,队里也没开伙食了,而是以公分分粮食。
“大哥,把你换的衣服拿来,我和英姐给你洗。”乣妹道。
“不用了,大哥带了衣服,一会儿自己洗,我先去祭拜娘,下午去看看和子哥。”曾济元道。
“去祭拜娘我们更你一起去。可是和子哥,人家都说他是癞子,你不怕传染吗?还是别去了。”乣妹道。
“没事,以前咱们家不也被人家说是鸡窝病吗?和子哥当时都没嫌弃咱们,其实啊!麻风病是不容易传染人的。”曾济元道。
早晨祭拜玩亡母、胞弟。回来吃过午饭,曾济元拿着点小礼物向刘顺和家走来。
“和子哥!你在家吗?”曾济元喊道。
“是啊?”刘顺和的妻子周氏应着出屋来看。
“我,济元。嫂子,和子哥呢?”曾济元问。
“哦!济元呐!屋里坐!你和子哥在屋里。”刘妻道。
曾济元走进屋内,被眼前的情景也吓了一跳。刘顺和躺在椅子上,没穿鞋,脚掌已经连成一片了,分不清脚趾。一双手也只剩下六个手指。脸上的皮肤极为粗糙。一对拐杖就靠在躺椅边上。
“济元?兄弟,你回来了。”刘顺和道。
“我回来了!”曾济元道。
两人相见泪眼。
“其实我昨天就听说你回来了,只是我现在得了这个开丧(诅咒)的病,大伙儿都说我癞了,走路时都绕开我,没想你还会来看我。”刘顺和哽咽道。
“哪儿的话,我小时候要不是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呀!我有怎么会像其他人一样嫌弃你呢!”曾济元道。
“哎!兄弟呀!我现在真是度日如年,生不如死啊!”刘顺和道。
“你这病刚开始的时候怎么不到城里去治一下?”曾济元道。
“刚开始只是身上长些小红疙瘩,有点痒,生产队的活又多,为了大家不饿肚子,我没在意,后来这脚趾手指就一个个的掉啊!”刘顺和道。
“那照理说你这也算工伤,政府应该给你照顾啊!”曾济元道。
“有是有。这一年多来一直在吃药。病情也得到了控制,这几个手指才保住。要不然现在,只怕连手臂都没有了。”刘顺和道。
“那生活上政府也应给予照顾啊!”曾济元道。
“还好有政府,每年都有些粮食衣物什么的,只是我行动不便,有时真的不想活了。”刘顺和道。
“哥哥要看开些,不要想窄了,以后会好的,只要大家都了解你这病稳定后不会传染人,大家就不会嫌弃你了,更何况你对大家都有恩呐!”曾济元道。
“哎!不是每个人都像兄弟你这样想的。这年头,忘恩负义的大有人在啊!对了!我听说你在部队当官儿了,告诉哥哥,你现在当啥官儿?”刘顺和道。
“呵呵!哥哥见笑了,离家十年,小营长一个,算不上什么官儿。”曾济元道。
“呃!那也很不错了,听说你去越南打仗,哥哥在家也为你担心呐!”刘顺道。
“哥哥有心了,在越南受了重伤,但总算捡回来一条命。回国养病两年,现在是请假回来的。”曾济元道。
“孺阳公保佑牛平安归来,我们这些子孙都应该感激。既然回来了,就别去了,免得表叔为你担心。”刘顺道。
“说实话,我当兵十几年,这次在越南亲身体验了战争的残酷,回部队以后我也想转业,看看能不能回来哩家近一点的地方工作。”曾济元道。
“离家近些好啊!对了,你在部队结婚了没有啊?济财济荣都成家立业了,你是大哥,不会还没对象吧?”刘顺和道。
“光棍一个,有个中意的,还没到谈婚论嫁的地步。”曾济元道。
“哦!”刘顺和道。
多年不见的两兄弟聊了整整一下午,从童年往事聊到相互扶持,只是当年的刘石二如今已风采不在,人是物非欲知后事精彩,敬请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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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八章恋人姓杜翻出世仇打鸳鸯
“弯弯的小河,潺潺地流;朗朗的夜空,无尽头!”“躲好没有?”“来得了!”
晴朗的夜空,一轮明月高挂着。看完世交好友,曾济元正走在回家的路上。噗噗的风声吹撒着荫荫的树丛。不觉来到合心桥,几个小孩正在玩捉迷藏,嘴里还哼着歌。冲着这分情调坐在桥墩上,从兜里拿出一支烟点上。看着自己在水中的倒影,真像一尊完美的雕塑。原来家乡的夜晚那么美。也许是自己小时候不懂得欣赏吧!
一支烟抽完,就好像曲终人散。风景再美也不可能一直欣赏。不过心情倒是恢复了愉悦。回到家里可以好好的睡上一觉了。
第二天起来真是神清气爽。农活都已忙完,全家人都空闲在家,只做些家务活儿,男人除了闲着还是闲着。
“济元!你离家十几年了,这次回来不走了吧?”曾西北问。
“爹!我这次只请了两个月的假,假满后还得回部队呢!”曾济元道。
“还要去呀!能不能不去,在家陪着爹啊!爹原本有些事还想跟你商量呢!”曾西北道。
“这部队呀!是有纪律的,我这是请假回来的,不回去不成了逃兵?啥事儿啊?爹您说。”曾济元道。
“你看啊!你都这么大了,你两个弟弟也都成了家,你是大哥,非得去当什么兵,到现在还是光棍一个。爹是想啊!你干脆在家把家成了算了,什么高官厚禄,富贵荣华,那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事。终身大事才是大头啊!”曾西北道。
“我还以为是什么事呢!爹!您就别操心了,您儿子不会一辈子打光棍儿。”曾济元道。
“都快三十岁的人了,还没成家,都有人叫你大伯了还不知道着急。跟你说,你爹是死过一回的人,上回能活过来,下回可不一定。你这在部队忙着别人的事,把自己的青春都耽误了,不看着你吧家成了,爹这心里替你担心啊!”曾西北道。
“富儿都这么大了,终身大事他自己有分寸,现在又不准父母包办,咱们就别操这个心了”二娘周氏道。
“二娘说得对,爹您就别操心了。实话告诉你吧!我有对象,认识两年了,只是没结婚。”曾济元道。
“什么?有对象?那你快给爹说说,你媳妇是哪里的人,姓什么?叫什么?父母是干什么的,你可不能找个千金小姐回来,我们可伺候不来。”曾西北道。
“爹!现在还能算是媳妇,只是彼此之间有些好感,还不知道能不能成呢!对了爹!济荣呢?”曾济元故意岔开话题。
“哦!三哥去乡里交表。说一会儿就回来。”乣妹正在跟二娘学做针线活儿。
“你你别岔开话题,直接说你对象的事儿!”曾西北急道。
“呃!她姓杜,叫杜玲,比我小六岁,刚从学校毕业,是个大学生,长相嘛!还行,家里情况我不清楚。”曾济元道。
“你说姓-姓什么?”曾西北问。
“姓杜啊!怎么了爹?”曾济元答道。
“不行,绝对不行!”曾西北道。
“为什么爹!”曾济元道。
“为什么?就因为她姓杜,你忘了祖宗遗训了?我们祖祖辈辈与姓杜的都有不共戴天之仇,刘家跟她也是。姓杜的搞得咱们差点儿被灭门。跟姓杜的再一个屋里吃饭都不行,更别说你要找个姓杜的来做媳妇了。”曾西北越说越激动。
“这都是好几代的事了,这跟我我们这一代没有关系,您怎么还过不去呀!”曾济元道。
“什么几辈人的事,你再说没关系就给老子滚出去!”曾西北怒道。
“那您也不先看看是哪里姓杜的,就一概而论。哦!天下姓杜的都跟我们有仇啊?”曾济元很不服气。
“是!我们曾家跟刘家的祖训就是,遇到姓杜的,三添三不救!”曾西北道。
“什么是三添三不救啊?”乣妹问。
“三添就是,看见姓杜的拿不动要添重,姓杜的有伤口要添盐,姓杜的被人打要添捶;三不救就是,看见姓杜的落水不救,被火烧不救,快要死了不救。”周氏向乣妹解释道。
足见曾氏对杜姓仇恨之深,简直就是对杜姓恨之入骨。
“二娘您也知道?”乣妹问。
“我过门儿的时候你二伯告诉我的。说是祖训要传下去。”周氏道。
“诶!!我说你们爷儿两怎么好好的说话都吵起来啊?”周氏接着道。
“二娘!不是我要跟爹吵,可是爹也要讲讲道理吧!”曾济元道。
“讲什么道理,别的事可以讲道理,这事没得说,不行,绝对不可以。你如果一定要这个姓杜来做老婆,要么你改名换姓。要么老子亲手掐死你。免得曾家出你这个不孝子孙。”曾西北道。
“爹!我知道三添三不救,可是现在是解放时代,国家要各个民族团结,不能搞民族对抗。”曾济元道。
“老子不知道什么国家什么民族,总之我们跟姓杜的是对抗定了,这是天数,也是我们的祖训。你再咬牙(辩解)老子让你两个弟弟和你堂弟他们把你绑到孺阳公的坟前,看看你有没有脸到他的坟前说,你要娶一个姓杜的女子做老婆!”曾西北依然不依不饶。
“得了爹!我不跟您掰了,等济荣回来咱再说,老实告诉您吧!我在越南受了重伤还是人家救的。这又怎么说呀!”曾济元还想试图说服父亲。
“就算是姓杜的救了你那也是她自愿的,我们又求她,再说了,你要是不去当兵就不会被拉去打仗,不打仗又怎么会受重伤,不受伤就自然不用她救了。”曾西北越说越远。
“爹!您这是哪儿的道理呀?人家救了我的命,总不能忘恩负义吧!”曾济元道。
“什么忘恩负义,想当年那杜知府当的官儿还是你太姑爷爷花钱帮他买的,后来升官后差点把我曾刘两家灭门,那才叫忘恩负义。”曾西北道。
“这----这----”曾济元支支吾吾。
“哦!难不成那姓杜的只是救了你一下,这件小事你就感动了,要以身相许呀?”曾西北道。
“这怎么能算是小事呢?”曾济元道。
“这不算小事算什么?老子要知道救你的大夫姓杜,还不让她救呢!宁愿你死呢!再说天下的大夫多的是。”曾西北道。
父子两个为了一个杜字争得脸红脖子粗的。曾济元想用解放的思想说服父亲---难。曾西北要用祖宗家训让儿子对杜玲充满家族仇恨---也不易。就算当年犟着要去参军,父子两个也没吵得这么厉害。
就在此时,曾济荣从乡里回来,同来的还有亲家门子弟曾闻鞠。
“荣弟,怎么家里闹哄哄的,好像是在吵架呀?”曾闻鞠道。
“不会呕!大哥刚回来没两天,家里不会有人吵架的。”曾济荣道。
“这么大声,是老爷子的声音。”曾闻鞠道。
“真是老爷子的声音!不会吧!为了什么呢?马上就知道了。”曾济荣说着加快了脚步。
“爹!大哥!你们这是怎么了?吵得这么大声,我和菊哥在很远就听见你们吵架,不怕这寨邻老幼都听见啊?”曾济荣道。
“问你哥,老子都懒得说了。”曾西北撂下一句,也没什么好脸色。
见曾闻鞠和曾济荣一道回来,又顿觉不妥。连忙笑颜对曾闻鞠。
“大侄子,你来了?”。
“叔!有什么话好好说嘛!别吵,让人家外人听见还以为咱家不和睦呢!”曾闻鞠道。
“让大侄子看笑话了。”曾西北道。
“我是自家人,没有关系。今天济荣去乡里说我大哥回来了,所以我和他一道来,会一会我大哥,也特地来看看您完全好了没有。”曾闻鞠道。
“哦!我全好了,只是刚刚让你大哥气得有些喘了。”曾西北道。
“这位是?”曾济元问。
“小弟是曾闻鞠,在乡里给人治病的医生。亲亲的本家兄弟。你就是济元大哥?”曾闻鞠道。
“大哥!鞠哥是我们的亲家门。他是属于孺阳公的哥哥那一个分支的,后来也来到了南龙县。我们在县里开会时认识并相认的。以后咱们可又是四兄弟了。”曾济荣道。
“我儿说的极是,你爹我又有四个儿子了。”曾西北道。
“既然如此,叔!大哥!我有个想法,不知道你们是否同意。”曾闻鞠道。
“你是医生?我们家还有人会治病?兄弟尽管说来。”曾济元道。
“看哥哥说的,我这个医生也只是混口饭吃而已。我说的是我想把我的字辈儿改了,改跟你们一样,以后叫济鞠。”曾闻鞠道。
“嗨!这事儿啊!只要你父亲不反对,我觉得是好事儿。”曾西北道。
“我父亲老了,他的字辈儿改不过来,他不反对我这么改,你们的字辈儿才是符合祖制的。”曾闻鞠道。
“好!济鞠呀!叔以后就这么叫你了。你今天来得正好。你来给叔叔评个理儿,你哥居然要娶一个姓杜的女人做老婆,你说这不是违背祖宗遗训吗?”曾西北道。
“是啊!我曾氏一门就是被姓杜的还得这么惨,搞得我们曾氏子弟四处流散,确实不应该娶姓杜的。”曾济鞠道。
曾济元听济鞠说他自己是医生,原以为是个通情达理之人,没想这家伙也是个说打就要拔毛的种,骨子里就有曾家人豪爽的火炮性子。对祖制又推崇备至。
“鞠弟你”曾济元道。
“大哥!大丈夫何患无妻,我看你就顺了老爷子的意。改天弟弟让人给你介绍个既漂亮又能干而且不姓杜的,包你满意!”曾济鞠道。
“可是!我已经给人家表白了呀!”曾济元道。
“哎!这有啥关系呢!男人甩女人一分钟,女人甩男人十年功。”曾济鞠道。
“为什么男人甩女人这么容易,女人甩男人又这么难呢?”曾济元问。
“这是因为女人容易死心,而男人喜欢死皮赖脸呗大哥!”曾济鞠道。
“那哥真的要跟你学学了”曾济元道。
“你是营长,有点不像话喔!”曾济鞠道。
“哈哈哈!!!!”众人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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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十九章刘姓提亲大龄堂妹姻缘至
一段还未开始的恋情,却因对方姓杜差点儿搞得离别多年的父子翻脸。最后在一阵笑声中不了了之。吃完晚饭,大家都忘了今天所发生的不愉快,一家人又坐到一起拉家常。所谈之事都尽量避开婚姻问题,以免大家尴尬。
到了晚上,两个大男人睡到了一章床上。难得的夜晚难遇的人。二人躺在床上侧夜长谈。
“兄弟!你结婚了没有?”曾济元问。
“结了,不过还没有小孩。”曾济鞠道。
“哦!那也不急,你还年轻嘛!想要孩子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曾济元道。
“哪有那么轻巧,都两年了,你弟妹的肚子一点动静都没有,我还真有点着急。”曾济鞠道。
“你结了婚,生孩子是水到渠成的事。我嘛!好不容易有了个对象,可偏偏大家都反对。我都不急你急什么?”曾济元道。
“对了哥!问你个事儿。”曾济鞠道。
“啥事儿?你说。”曾济元道。
“听说咱家还有一个当兵的,而且很厉害,你在部队有没有他的消息啊?”曾济鞠问。
“你说信哥呀!好家伙,是很厉害,我亲眼看见他一个人扛起一头牛。那是我七八岁的时候,信哥来家里帮忙耙田栽秧,结果众人在外面把秧苗插完了,他跟那头牛还在田的中央,你说结果怎么着,他硬是把牛扛到肩上从秧苗间隙之间走出来的,众人看了都目瞪口呆,佩服得五体投地。不过可惜呀!”曾济元说着叹道。
“可惜什么?”曾济鞠问。
“后来二伯被抓壮丁,说信哥不会当家,让信哥去把他换回来,就这样,信哥一去就没了消息,如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二伯也是因为这件事后来郁郁而终。”曾济元继续道。
“那真是太可惜了,但愿老天爷有眼,他依然活着。”曾济鞠道。
“但愿吧!不过解放战争打了四年多,家里一直没有他的消息,我想他要不是战死就是去了台湾。”曾济元道。
兄弟俩谈古论今,从家事说到国事,从旧社会谈到新中国,一直聊到深夜还意犹未尽。
“喔!都快两点了,还是睡吧,明天起不来了!”曾济元道。
“嗯!那好,明天叫上叔和济荣一起去我家,见一见我老爹。咱们再聊他个达旦通宵。”曾济鞠道。
“好啊!啊!---”曾济元已是呵欠连连,看来是真困了。早上起来,吃过早餐,在曾济鞠的盛意邀请下,曾济元跟父亲曾西北一起去曾济鞠家。曾济荣则留在家里,因他的妻子素素已身怀六甲,说家里没他不妥。生产队没事的时候曾济荣都会尽量在家里陪妻子。虽说家里有二娘周氏在,但毕竟上了年纪,重活是拿不动。乣妹又少不更事,调皮贪玩,堂姐济英倒是懂事,但毕竟还未嫁人。万一素素临盆,只有在二娘的指挥下,帮忙做些杂事。一到曾济鞠家,曾西北见到了曾济鞠的父亲曾达先。两人相见恨晚,脾气也差不多,都有曾家人特有的气质。
“兄弟!你是哪一年的?”曾达先问。
“我辛未属羊。你呢?”曾西北道。
“我癸酉属鸡,你比我年长两岁,你是哥,我是弟。”曾达先道。
曾济鞠双亲都在,母亲张氏除了眼睛不得力外,身体倒是硬朗。而且为人和蔼。一家人对曾西北父子的到来都非常欢迎。在曾济鞠家呆了一天,曾济鞠说第二天是周末,他正好轮休不上班,便要刘亲家门(同宗人)在他家玩,曾西北父子不好退却就答应下来。
曾达先带领曾西北到山上去看了他家的祖坟,每座祖坟都立有墓碑,碑文仍然清晰可见,可对于不认识字的曾西北,也只是随老弟怎说他就怎么信,毫无半点怀疑之心。忽然,曾济鞠的母亲在家里喊着说家里有人找济鞠。于是四人又从山上回来,来到家,原来是曾济荣。
“济荣怎么来了?”曾济元见面就问。
“我儿急来,可是家里出来什么事?”曾西北也问道。
“是这样的,你们走了以后,小弯子刘家便来家里提亲,说是看上了英姐。爹不在家,我不敢表态,二娘也说要看爹的意思。放与不放(同不同意)要让我来叫爹回去商量。”曾济荣道。
“呵!这是喜事儿呀!”曾达先道。
“嗯!是喜事儿,你说来提亲的是小弯子刘家那一家?小伙为人咋样?”曾西北问曾济荣。
“我不清楚,媒人只说您回家便知。”曾济荣答道。
“哦!那咱们赶快回去吧!”曾西北道。
“不急,老哥,吃了中午饭再走,你我两家也不过二十里路程,慢慢回去,也不会怠慢媒人。”曾达先道。
曾西北三父子,见本家人实在客气,就顺意吃完中午饭再回家。
回到家,来提亲的媒人和小伙子都在,小伙子姓刘,叫刘力顶,个头很高,今年二十三岁,父亲刘天肖跟曾西北也认识,条件和情况也都有些了解。
“曾公,我呀!是受人之托,来你家说媒,这要是旧社会呀!今儿个就我一个人来,现在不同了,我把小伙子也带来了,您有什么意见就直接说说。我回去也好给人家答复。”媒婆道。
“我们没有什么意见,现在都解放了,我们也不能包办,只要刘家不嫌弃,英儿自己不反对。就算我不在家,英儿她娘便可做主。”曾西北道。
“你是一家之主,还是你说了算。”济英的母亲周氏道。“爹!您好开明啊!是不是因为人家姓刘,你就把英妹许配给人家?”曾济元道。
“你说什么?老子一向都是这样的,不过,无论女婿还是儿媳,除了姓杜的,什么都好说。”曾西北道。
“叔叔!我爹说了,咱们家条件您了解,也不是很好,这本来按照礼节,我们应该三回九转,三媒六证。不过现在是新中国,国家提倡减少这些繁文缛节,我就直接来了,您放心,英妹妹嫁给我,我不会让她饿着。”刘力顶道。
小伙子说话有些脸红,可曾济英更是不好意思。不敢在场,只是躲在门背后偷听,从门缝里偷看。那知调皮的乣妹。跟着济英躲在门后,不时传出嘻嘻的声音,把曾济英也弄得满脸通红。
“英儿!你出来!三叔有话问你。”曾西北道。
“哎呀!叔!什么事儿呀!”曾济英故意问道。
“小妮子还不好意思!你出来吧!说你的终身大事呢!”曾济元道。
“按礼说呀!你的终身大事得问你爹才行,可是你爹死得早,叔今天就给你做回主了。你看啊!你也年纪不小了,你两个姐姐都出嫁了,你看看,力顶这个人,你中意不中意?”曾西北道。
“哎呀!叔!你说咋样就咋样了,我没意见!”曾济英隔着木门道。
“我说你这孩子,这嫁人,是你跟人家过日子,又不是三叔我。你就给句话。让人家也好稳心。”曾西北道。
“英姐说她同意!”乣妹插了一句。
“乣儿!没事你添什么乱呐?让英儿自己说。”曾西北道。
“乣儿!你爹现在在说你英姐的大事,你可别添乱啊!。”周氏道。
“是啊!乣妹!再过两年娘就轮到你了。”曾济荣道。
“三哥!现在是说英姐。你怎么嘲笑我啊!你很希望我也早点嫁人吗?”乣妹道。
“我怎么会希望你早点嫁呢?你要嫁了,我和你三嫂生了孩子谁来帮我们背?”曾济荣道。
“嚄!你是希望我帮你带小孩啊!我才不呢!”乣妹撅嘴道。
“你不带?那你现在怎么整天背平儿啊?哦!难道二哥的孩子跟你亲些,三哥的孩子就不跟你亲了?”曾济荣逗道。
“哎呀!三哥!你这么说我三嫂会恨我的。帮你带就是了嘛!”乣妹道。
“你们兄妹扯远了啊!爹还在说正事儿呢!这儿有客人,也不怕被人家笑话。”曾西北道。
“曾公,看来还是您表态吧!既然年轻的都没意见,我看这门亲事就定了吧!您说说要什么聘礼?我好回去跟人家说。”媒婆道。
“既然如此,那就定了,聘礼嘛!不在人前不在人后,中等即可。”曾西北道。
“那好!我们回去后就准备,等挑好日子来开庚(要生辰八字)。”媒婆道。
真是良缘自有天定,本来在那个时代,二十一二岁的姑娘已经算是大龄剩女了。可往往缘分来的时候叫人措不及防。说好了亲事儿,谈了聘礼,只等开庚过去,让先生推算一下,选好了良辰吉日就来接人。这是当时还没有从旧社会走出来的规矩。一直到现在,开庚择日也是当地每对夫妻都必须经过的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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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二十章再别家乡原来恋人不姓杜
一转眼,两个月的假期只剩下半个月。曾济元又将面临第二次离家,到千里之外的部队去继续自己的军旅生涯。父亲眼见儿子又要离家,心里自然很担忧。不过与十年前不同的是,这次曾西北并没有逃避,而是面对面,语重心长的对儿子叮嘱。
“大哥,你真的不能等英姐的婚事过了再回去?”曾济荣道。
“济荣,家里的事还得靠你呀!大哥现在是部队的干部,这次能请到两个月的假回来看你们,已经是领导开绿灯了,我不回去哪儿成啊!”曾济元道。
“当了营长,连爹也不要了,非舍不得你那官儿?”曾西北道。
“爹!不是舍不得,只是我哥在部队呆了十几年,现在放弃有点不值,又打过援越战争,还受过伤,不找口国家饭吃,是很可惜。他回部队咱们得支持。”曾济荣道。
“爹不知道什么可不可惜,只知道当兵总不是什么好事。你们也见了,眼下赶个集还被纠察队的抓着背《语录》,爹记性不好,现在连赶集都不敢去了。”曾西北道。
“大哥!这倒是,现在在抓牛鬼蛇神,你回部队也的小心些,不要让人家有什么口舌。”曾济荣道。
“没事!我们这级还是很安全的。你们在家也是,万事得忍,上面怎么说就怎么做,不要和那帮子人对着来。”曾济元反倒担心家里。
“我会照顾好家里的,你放心吧!”曾济荣道。
“记住,你回去后不要再跟那个姓杜的姑娘有什么来往了,早断早好,你要是不听爹的话,那就永远都别回来了。”曾西北道。
“爹!大哥懂得分寸。大哥!如果部队呆不住,就申请调回来吧!实在不行专业也好啊!”曾济荣道。
“我倒是也有这种想法,只是大哥被提到团里。不好说,等过些日子再说,一有机会,我就会申请调回来,离家近一些,什么单位都行,实在不行,回家种地也可以。”曾济元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回来呀?”乣妹说着,泪水充满双眼。
“丫头乖啊!大哥会回来离家近一些的地方工作的,以后就可以经常回来看你们了。”曾济元道。
“大哥!你回部队了,平儿都不习惯了你回来这些日子他老爱跟着你。”曾济财道。
“呵呵!我也争取找个人把婚结了,也生个小子来跟平儿玩。”曾济元道。
“那最好了,你弟妹又有了,恐怕等到你有小孩子时,我都两三个崽子了。”曾济财道。
“什么?又要当爹了!那太好了!看来我们家要人丁兴旺了。哈哈!”曾济元道。
“你要不要跟大家都说呀?”曾济财的妻子陈月道。
“这是喜事嘛!值得一说,大家也值得高兴。等素素一生,我可就有三个孙子了。济元你要努力呀!还是那句话,只要你媳妇儿不姓杜就成了。”曾西北道。
“家里一下着这么多小孩,英姐出嫁后,我一个人怎么帮你们带啊?”乣妹道。
“你这个小姑啊!惨喽!”曾济元道。
“哈哈哈!”
众人笑了。
这次离家,大家都高高兴兴的欢送,少了十年前的惆怅,可还是有些依依不舍。在吃过早饭后,依然是曾济荣送大哥到乡里。只因曾济元说要去乡里跟曾济鞠道个别,所以才绕道乡里的。
来到乡里的医院,曾济鞠正在值班,也没空闲聊。兄弟寒暄了几句后就道别了。
曾济元逆着回家时的路线,不停的倒车换站,终于在规定的时间里回到了部队。
此时援越抗美的部队都已撤回来,由于团部还未下命令,曾济元只能在原来的营部工作,等候通知。接替曾济元做营长的常仕杰也在这间办公室。
“营长!您回来了?”常仕杰道。
“现在你是营长,我不是,你就别这样叫我了。我现在还得借你的办公室呆着,等团部的安排呢!”曾济元道。
“诶!您这就见外了,当初您在越南受伤,我也只是暂时代理您的职务,说不定团里还得把我撤下来呢!我这个营长啊!还不够格!”常仕杰道。
“怎么不够格了?你不也是从战场上用命拼回来的。我看你听合适的,好好干,前途无量!”曾济元道。
“您说笑了。”常仕杰道。
由于曾济元现在还未被任命职务,怎么称呼都不好,常仕杰就和他含糊着说话,有时甚至觉得有些尴尬。
“哦!对了,您的伤全好了吗?”常仕杰问。
“已经完全好了。”曾济元道。
“其实现在营里的事情少,您完全可以在宿舍等通知,不用每天都来这里的,营里的事我还能处理好的。”常仕杰道。
曾济元一听。
“这家伙是在下逐客令啊!难不成怕我回来抢了你营长的位置?”曾济元心里想着。
“呵!没事!一个人在宿舍也很无聊的。来这里还能找战友们说说话什么的。”曾济元道。
“你可以去走走玩玩啊!等团部的命令下来,我会派人通知您的。您也正好花时间去处理一下您的个人问题,医院的杜玲医生都来找您好几回了。”常仕杰道。
“诶!你千万别跟她说我回来了。”曾济元道。
其实曾济元是不知道怎样去面对杜玲,父亲的脾气他很清楚,只有先拖着,等彼此渐渐的疏远。
“姓曾的,你还想躲着我啊?回来了也不说一声,留下一封信你是什么意思?”被杜玲逮了个正着。
“小玲啊!我是说,过些时候再去找你,这不部队有事儿吗?”曾济元道。
“有啥事儿啊?小胡都说你回来好几天了。你是故意躲我的吧?”杜玲道。
“怎么会呢!走!咱们出去说。”曾济元道。
“走去哪儿啊!就在这里说,还怕人知道啊!”杜玲气道。
“这是办公室!怎么能谈私事?走吧!”曾济元哄道。
“老营长!这就是你的不是了,人家姑娘来找您,您干嘛躲着人家呀!不过杜玲同志!您还是跟老营长出去谈吧!我这里确实有事儿,一会儿团长要来。”常仕杰道。
“走走走!你以为我是来找你呀?”
杜玲也看不惯这阴阳怪气的家伙。就跟曾纪元走出了办公室,又出了军区大门。走在马路上,两人一直沉默,谁也不愿先开口。终于,曾济元按耐不住先说。
“玲,你觉得咱两个合适吗?”曾济元道。
“合适啊!不过我暂时还不能跟你在一起。现在大学停止了招生,我要回学校去进修。所以你不怕耽误的话就等我吧!”杜玲道。
“什么?还去读书?那要去多久啊?”曾济元问。
“三年,三年之后我就是医学博士了。”杜玲道。
“三年!那不是我都过了三十岁了。”曾济元道。
“你嫌时间长啊?那就别等咯!你去找别的姑娘吧!省得为了我,耽误青春。”杜玲气道。
“诶!别!我没说不等啊!只是”
“只是什么呀?愿意等就行了!干嘛吞吞吐吐的?就算你不愿意等,我也不会怪你。”杜玲道。
“要不要把父亲关于世仇的事告诉她?还是先别说了。以后再说吧!”曾济元想着。
“你发什么愣啊?你有心事啊?”杜玲问。
“呃!没-没有!”曾济元道。
“愿意等是吧?那你得答应我一件事。”杜玲道。
“就是你也要学习,多学点知识。还有啊?咱们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我的一些事情也要老实跟你说。免得你又犯错?”杜玲道。
“又犯错?我犯什么错?”曾济元道。
“你写的信啊?转杜玲收。我有跟你说过我姓杜吗?给我乱改姓!”杜玲气道。
“什么?你不姓杜啊!哎!太好了!”
这下可以消除父亲的疑虑了。曾济元高兴得快要跳起来。
“什么太好了?你什么意思啊?你跟姓杜的有仇啊?”杜玲道。
“大家都管你叫杜玲,你不姓杜,那姓什么?”曾济元道。
“我姓梁,叫梁度玲。因为不好听,所以就跟大家说我叫度玲。想不到被你们认为我是姓杜,叫杜玲。我看以后还是跟大家说我叫梁度玲的了。”梁度玲道。
“梁度玲?好听!真好听!真是太好听了!”曾济元既惊又喜。
“什么呀!你还取笑我啊?”梁度玲道。
“没有!没有!我只是太高兴了。你知道吗?把你说成姓杜,我回家还差点跟我父亲翻脸。”曾济元道。
“什么呀?哦!我想起来了,你跟我说过你们家被姓杜搞得家破人亡,还差点被灭门。想不到现在还恨着呐?这都几代人的事儿了?”梁杜玲道。
“是几代人的事儿了,不过我父亲还是无法忘记世仇家恨。”曾济元道。
“你傻呀!你跟我说你们家和杜家恩怨的时候,我就知道你恨姓杜的,我要真姓杜,还会来找你,自讨没趣啊?”梁?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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