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甘露 - 一草一甘露第14部分阅读
己却只能望洋兴叹。
“大家都加把劲儿啊?无论如何也不能看着黄雀将我们苦来的粮食跟我们平分。”胡忠一边喊着一边吹着哨子,自从一上工,哨子就一直在他的嘴里衔着。时不时的吹上一两声,好给大伙儿提提神。
“哎呀队长,你就别吹了,吵死了,你没看见吗?又没有谁偷懒了?”杜晓明道。
“你不爱听可以一边去,只是你的工分扣一分。”胡忠道。
“啥?我说了句话你就扣我工分儿,我看你这队长是不想干了吧?”杜晓明道。
“你说什么?信不信再扣你一分儿?我吹哨子就是看到你偷懒了,你看看人家别人,再看看你自己是怎么干活的?种的时候你干活儿就偷j耍滑。”胡忠道。
“老子就是偷懒了怎么着?老子饿饭了也不会去你家锅里舀。你今天要敢扣老子的工分,看老子不将你的脑壳拧下来。”杜晓明道。
“你!”胡忠道。
“怎么了?谁要扣工分儿啊?弟弟你别怕,胡忠我告诉你,其实最会偷懒耍滑的人是你,仗着是队长,有事没事就只知道吹那狗屁哨子,深怕别人不知道你是队长似的,难听死了,以前顺和带着大家也没见他这样啊!”杜晓章跑过来。
大家都停下了收中的活儿,围过来看看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你两兄弟别过分啊?”胡忠道。
“是我们过分吗?这鸟寨子,你们就是嫌我们是地主,我们两兄弟做什么你们都看不顺眼。告诉你们,要是退后几十年,我们兄弟会下地里干活儿?吹哨子的人是我们。”杜晓章道。
“那你们回去当你们的地主啊!来这里受罪?”胡忠道。
“你再说,老子今天跟你没完。”杜晓明道。
“算了,算了,大家一人少说一句,干活儿吧!有得在这里吵嘴都收了好些了。我看着工分儿就别扣了,大家现在都是穷苦老百姓。”曾济元道。
“听见没?还是做过团长的人会说话。”杜晓明道。
“散了散了,赶快干活儿。”胡忠道。
大伙儿这才接着手中的活儿干,割的割,打的打,稻田里有恢复了众人劳动的场景。随着太阳的西下,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众人挑着收获的粮食回到队里的仓库,称重入仓,待收完后算出总量,在除以总工分,看一分能分多少,在分粮到户。
晚上回来,曾济元感到腰酸背痛,看来农民也同样不好当,只是为了生活,只能跟着大家拼命的干活儿。
“大哥,你今天为什么要给杜家那两兄弟求情啊?让他龟儿子的被扣工分儿,我们大家不是分得多一些?”曾济财问。
“哎!济财,这农民的日子都不好过,何必要为难人家呢?”曾济元道。
“他家不是地主吗?这在前些年他们连说话都不敢大声,晚上还会那他们来批斗,现在倒好,批斗会没了,他两兄弟脾气反而大了起来。”曾济财道。
“我看他们那个地主啊,比咱们的贫农都不如。算了,大家同一村,不要做得太绝嘛!”曾济元道。
“按我说本来就是个破落地主,你就不应该帮他们求情,你忘了,他们两兄弟还笑话过你呢!”曾济财道。
“我是党员,既然解放过来,国家已经接受了以前的剥削阶级。现在大家都是人民。实不应该窝里斗啊!”曾济元道。
“你以为他两兄弟真是好人啊?前些年还梦着他们祖上留下来的宝藏呢!可惜呀!挖了好久都没找到。”曾济财道。
“哦?这倒新鲜啊!想不劳而获,只是地主家家都被抄翻了,哪里还有什么宝藏?现在都过着跟我们一样的日子。”曾济元叹道。
“嗯!还是老三清闲,每天就在队里算账,连太阳也晒不着。”曾济财道。
“诶!你别这样说济荣啊?他那也是劳动,算错一分他都得自己贴,要不你行你去?”曾济元道。
“那我哪儿行啊!打算盘我看着满盘珠子就会想起蚕豆。”曾济财道。
“那你不吃两颗下去看看香不香?”曾济元逗道。
“哈哈哈哈!”兄弟两笑道。
终于忙完了秋收,接下来就只有小季(冬季种的作物)了。曾济元分到了粮食,夫妻俩的付出总算没有白费,往后一年吃食无忧了。闲来没事钓钓鱼,晚上听听广播,日子倒也过得逍遥。
就这样重复的过了两个年头头。一天,曾济元突然收到一封来自柯灵的信,说要他夫妻俩赶快回柯灵,国家马上要施行改革开放,要对他们的工作重新进行安置。
信是柯灵市人事局寄来的。夫妻俩看完信,既惊又喜。
“我还以为政府都忘了咱们呢!”曾济元道。
“是啊!咱们在这里都已经习惯了,突然说要回去上班儿,我怕我们都不适应了。”梁度玲道。
“你真的喜欢这样的生活?”曾济元道。
“是啊!”梁度玲道。
“那好,咱们把信烧掉,就当什么也不知道。”
曾济元说着准备用火柴烧信。
“诶——!别呀!你真烧啊?还是先留着,咱们在商量商量。”梁度玲道。
“还商量什么?你在这里还没待够啊?我跟你说过我不想让卓越在农村成长变成一个放牛娃。”曾济元道。
“那总得跟家里人说一下吧!”梁度玲道。
“好,晚上多做点菜,把一家子的人全叫来大家吃顿饭,好顺便通报大家。”曾济元道。
“嗯!太好了,卓越!高卓越!这孩子跑哪儿去了。”梁度玲道。
“算了,白天你哪里见得着他人了?你去跟大家说,这顿饭我做。”曾济元道。
“那就辛苦你了,曾大厨!”梁度玲道。
“看把你乐得,在农村做了两娘农民,田间生活受不了了吧?”曾济元道。
“你会说,你受得了,那你别回柯灵了,就在这里做你的挑粪团长。”梁度玲说着敲了一下曾济元的脑门儿。
“嘿!我说你得意了不是,没我你能回去吗?”曾济元道。
“当然,我一个人带着儿子也能回柯灵。”梁度玲已经很久没有对丈夫撒娇了。
晚饭时,一家人齐聚到一起,享受着这顿美味的晚餐,曾西北还提来了自己酿制的土酒,要跟跟三个儿子好好喝一杯。曾济元刚开始还以为父亲又要反对他们回柯灵。可看着父亲如此高兴,就知道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好好好!今天真是太高兴了,来咱们几父子得好好喝上几杯。”曾西北道。
“爹您不反对我们再回去柯灵上班?”梁度玲道。
“诶!这是怎么说的,我老头子有这么不知轻重?这是你们的大事儿,我能反对?其实啊!你们前年回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你们迟早是要出去的。”曾西北道。
“为什么?我们回来都建了这房子,您还这么认为?”曾济元道。
“当然了,算命的说过‘富儿乃大富大贵之相’,就算回来也只是遇到了暂时的困难。”曾西北道。
“是不是您跟我干爹去找人算的?”曾济元问。
“哦!!对对对!咱们怎么能把他给忘了,今天这么高兴,得把他叫过来喝上两杯。素素,去叫一下你爹。就说你大哥大嫂要回柯灵去工作了,让他过来聚聚。”曾西北道。
“我去吧爷爷!”美美自告奋勇。
“哦!好,卓越,还有平儿云儿,你们也跟着美美一起去。”曾西北道。
“是,爷爷!”三个小子齐声应道。
不一会儿,就将美美的外公李松华请到。
“老亲,你这饭都吃上了叫孙子来叫我啊?”李松华道。
“呵呵!今天太高兴了,要不是刚刚说起算命的事儿还想不起你嘞!”曾西北道。
“算命?我又不会算命。”李松华道。
“干爹,我们刚才是说你跟我爹找人给济元算命的事儿。”梁度玲道。
“哦!是这样啊!那跟非请我过来吃饭喝酒有啥关系?”李松华道。
“是这样的,今天柯灵来了一封信,要我们回去上班儿,我们商量了过几天可能就要走了,所以请您过来聚一下。”曾济元道。
“是这样啊!哦!那这真是大喜事儿啊!”李松华道。
“是啊!值得我们全家子高兴高兴。”曾西北道。
“你们回柯灵了,那这房子怎么办?”李松华道。
“又不是去了不会来了,逢年过节了,以后老了回来还可以住嘛!”曾济元道。
“我这一大家子人还愁这房子没人住啊?以后济财跟济荣都还要给我添孙子,还愁没人住?”曾西北道。
“对对对!”
李松华应道,语气明显的有些勉强,看着这一家人这么热闹,他一下又下起了自己的遭遇,只是大家正高兴着,在此场合中不想把气氛拉下来,只得陪着笑。那晚他们喝了很多,弄得是杯盘狼藉,人仰马翻。
最后曾济元连自己是怎么睡到床上的都不知道。
既然要出门,就必须安排好一切。曾济元在安排好一切之后又将踏上他寻找人生的坎坷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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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五章天戒恶人平反难告亡父灵
眼前一片漆黑,也不知是何时辰,甚至自己身在何处都成了疑问。只觉口干舌燥,头痛难当。在听到几声鸡叫以后,曾济元慢慢清醒了。
“啊!这酒,我没喝多少,怎么醉得人事不知,玲玲,玲玲?”曾济元喊道。
没有回应,曾济元大概的伸手捞了一下没人,立刻明白过来,爱人应该没在这张床上。
“怎么了?你醒了?不能喝酒别喝这么多嘛!害得人家一个晚上都没睡。”梁度玲提着马灯走了进来。
“啊!儿子呢?”天快亮了吧?”曾济元问。
“你醉成这样,你睡儿子的床,我让他去跟我睡了。你现在好些没?一晚上都在吐,臭死了。”梁度玲道。
“口渴得厉害,把灯给我,我要起来喝水。”曾济元道。
“那你注意点啊!看你还是醉醺醺的,当心碰着。”梁度玲道。
“我知道了,你去睡吧!”曾济元道。
“还睡什么?马上就天亮了。”梁度玲道。
“什么?那为什么那么黑?应该还没有天亮,去睡吧!”曾济元道。
曾济元喝了水,回到屋里接着睡。可梁度玲哪能还睡啊!丈夫吐了一个晚上,满屋子都散发出瓮臭,熏得让她感到呼吸困难,连连反胃。铲来了柴灰,盖住那些恶心的呕吐之物,将屋子打扫干净已是天明。
等到曾济元从床上起来的时候,梁度玲已经做好了早餐。多么体贴的女人,考虑到丈夫喝醉了酒,早餐做的是玉米粥,很是清淡。
“爸爸,你起晚咯,太阳已经晒屁股了咯!”卓越道。
“哎呀!爸爸昨晚喝醉了,现在头还疼着呢!”曾济元道。
“怎么?还没起来啊?”曾西北拄着拐杖蹒跚而来。
“爷爷!”卓越喊道。
“嗯!乖!去玩去吧!爷爷有话跟你爸妈说。”曾西北道。
“好,我找大哥二哥去咯!”卓越说着便往外跑了。
“爹!什么事啊?”梁度玲问道。
“昨晚大家都太高兴了,我没来得及跟大家商量。就是你们决定回去工作后,你们分到的粮食怎么处理的问题。”曾西北道。
“这能怎么处理,咱家这么大家子人,让济财跟济荣分了呗!”曾济元道。
“分了?怎么个分法?白要啊?”曾西北道。
“这怎么叫白要呢?我们建这房子的时候我两个兄弟出了不少粮食。现在就当还给他们了。”梁度玲道。
“那不成,我们两个怎么能白要你的粮食呢?这样,拿出来秤一下,折成钱,我们付给你们。”曾济财提着烟筒一边吸着一边向曾济元家走来。
“嗨!还算什么钱呀!还有爹挨着你们两个,以前我又没有很好的尽孝,对爹的赡养都欠负担,我们走后这些粮食就算我们对爹的一点补偿了。”曾济元道。
“是啊!我们以后逢年过节的回来还不是要落点你们两家。”梁度玲道。
“好,既然你们这么有孝心,那我就做主粮食先收下,要不然你们走了,粮食放在家里也会坏掉。吃不完的我拿来酿酒喝,可是还有一件事。”曾西北道。
“什么事啊?”曾济元问。
“我听济荣说好像马上要分土地到各家各户,你们看能不能等分到土地再回去工作?”曾西北道。
“不了爹,如果要真的分了土地,那我们就真的成了农民了,国家是有规定的,而且我们的户口也没在这里。”梁度玲道。
“哎呀!那就可惜了,乣儿现在嫁了,你二娘也不在了,咱家人口少了,现在分土地吃亏啊!”曾西北道。
“这有啥的,让济荣济财他们多生几个就分得多了,要不我把卓越也给您?”曾济元道。
“对啊!卓越该不是国家工作人员了吧?在老家应该可以分到土地了。”曾西北道。
“好像有道理啊?”曾济元看了一下梁度玲。
“哪有你们说的这种好事?卓越和我们一样户口都不在这里怎么分啊?”梁度玲道。
“怎么不能分了?我们不也回来做了两年的农民吗?”曾济元道。
“好啊!你慢慢在这里等吧?等着给你儿子分那几分田地你在出去。还说为了儿子才出去,要你这么做,你儿子不仅成了放牛娃,将来还是个农夫。”梁度玲道。
“农夫有什么不好的?城里人吃的大米还是我们种的呢!”曾济元道。
“你们在说什么?”曾济荣也来到。
“怎么你不是要去乡里吗?”曾济财问。
“昨晚这酒喝得我现在还头疼呢!明天再去。”曾济荣道。
“你不按时去会不会被批评呀?”曾济元道。
“不会,又不是去开会,只是去结交一下工作上的事儿。”曾济荣道。
“怎么你不做会计了?”曾济元问?
“不做了,我从十二岁就做了队里的会计,都十年了,队长都换了两三个了,我还做着,都算是长征干部了。”曾济荣道。
“也好,以后多一些时间照顾家里,这些年苦了三婶了。”梁度玲道。
“不做也好,省得每天起早贪黑的为了队里做事,有时还得罪人。”曾西北道。
“对了,你们收拾好了没?准备什么时候走?”曾济荣道。
“没什么准备的,后天走。”曾济元道。
“哦!那回去的车费有没有问题?”曾济荣问。
“这,应该够吧!到了柯灵我们就有钱了。”曾济元道。
“我给你们准备了三十块钱,你们先拿着吧!”曾济荣道。
“这,好,算我跟你借的,等我们到了柯灵就给你寄回来。”曾济元道。
“不用,亲兄弟什么借不借的。你们这次回去,一切又得重新开始。少是少了点,希望能帮到你。”
在晨光的沐浴下,一家人在院子里聊着,虽是要分别,但一点忧伤的情绪都没有,气愤和谐欢快。曾济荣虽然在三兄弟中年龄最小,但出事干练,总在别人的前面先想到。其实他早知道大哥经济上已经陷入困境,日子过得并不舒坦。曾济元对于这样一个弟弟,做事成熟稳重,乐于助人,不光是对自家大哥,在队里谁家有过不去的砍,只要是他能力里范围内,都会慷慨解囊。这三十块钱对曾济元来说简直是雪中送炭。
这次离别没有伤感,大家都显得轻松自然。一家三口在告别亲人后踏上了去往柯灵的行程。跟那座回乡建的,以后可能会成为古迹的木屋说上了再见。
回到柯灵市,一切都改变了。街上不再有人举着‘以阶级斗争为刚’的标语游行,而是到处贴着‘改革开放,以建设国家为主要任务’的宣传画。
来到院中,张伯正在跟同院的贵叔下棋。梁度玲叫了一声,张伯停下手中的棋,回头一瞅,看见曾济元一家三口回来,一下激动起来。
“哎呀!你们总算回来了。”张志前道。
“张伯,谢谢您啊!我们回乡这段时间替我们照看家。”梁度玲道。
“谢啥!现在院子里的老伙计一个个都走了,就剩下你贵叔跟我这两个老头子了。”张志前道。
“卓越,叫张爷爷。”曾济元道。
“嚯!都这么大了,怎么样?回乡下好玩吗?”张志前道。
“好玩儿。”卓越道。
“嗯好!哈哈哈!赶快回去吧!爷爷一会来陪你玩好不好?”张志前道。
“好!”
“那张伯、贵叔,你们多下两盘儿,我们先回去了。”曾济元道。
打开门,一股霉味儿扑面而来。两年了,家里到处都不满一层厚厚的灰,让人感到寂静,毕竟这房子已经很久没人住了。放下行李,曾济元卷起衣袖,立刻进行卫生大扫除。经过一番清洁梳理,一个清爽的家有呈现在他们面前。
躺在沙发上,打开电视机,享受着温馨的感觉。
敲门声传来,推开门一看,原来是张伯。曾济元还以为他中午只是随便逗卓越玩儿,没想他真来家里。
“坐,张伯!”梁度玲道。
“好,诶?小家伙呢?”张志前问。
“在屋里玩玩具呢!在乡下没有玩具,回来稀奇得很。”曾济元道。
“呵!你们这两年过得咋样?”张志前问。
“没什么,只是真正领略了一回自力更生。”梁度玲道。
“其实你们走后高旅长来找过你们,听说你们回乡下了,就走了。”张志前道。
“什么,我干爹来过?啥时候的事儿?”曾济元问。
“几个月前,应该是有事儿,只是我又没你们的地址,无法跟你们取得联系。所以见你们回来了就来告诉你们。”张志前道。
“应该没什么大事儿。我打个电话给他。”梁度玲说着拿起电话,拨了几次都没拨通。
“算了,可能我们的电话被断线了,明天去让人修一下。”曾济元道。
“对了张伯,柯灵现在咋样了?人事局给我们发了封信,让我们回来上班儿。”梁度玲道。
“咋样?陈亮倒了,他儿子跑了,陈亮将所有罪状推给了他侄子陈笑,陈笑被枪毙了。”张志前道。
“那陈亮呢?”
“陈亮被判了十五年,后半生都要在监狱里度过了。哦对了,国家对以前在阶级斗争当中蒙冤的同志都给予平反了,你爹也在其中。”张志前道。
“爹平反了?那太高兴了。”梁度玲道。
“真是善恶到头终有报啊!相信岳父在九泉之下终于可以含笑了。”曾济元道。
“是啊!现在国家搞改革开放,以建设为中心,柯灵形式一片大好啊!你们回来去哪个单位说了没有?”张志前道。
“还没有,不过应该能找着吧!对了张伯,现在柯灵谁是书记啊?”梁度玲道。
“刘相,是从庞万县调来的。”张志前道。
“哦!希望以后柯灵市太太平平的。”梁度玲道。
“不光是柯灵,全国都一样啊!刘向以前是我的学生,此人为人刚正,你们要有什么困难可以直接去找他。”张志前道。
“好,谢谢您,张伯。”曾济元道。
“国家现在主要想先搞经济建设,鼓励开工厂办企业,你们如果不想上班儿的话也可以考虑一下这条路,听说政府会大力支持。”张志前道。
“嗯!我们会考虑的,谢谢您张伯。”梁度玲道。
从张志前口中,曾济元夫妇了解到了一些在老家根本听不到的消息。由于信息闭塞,就算偶尔听听收音机,也无法知道这两年多来柯灵所发生的翻天覆地的变化。让他们只得高兴的事,梁恭儒得以平反,以后他们在柯灵可以堂堂正正的抬起头做人,再不会被人在后面指指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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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六章下海经商商场自比官场险
柯灵市揽湖山公墓园。
梁度玲跟丈夫曾济元带着儿子高卓越,来到梁恭儒的墓前拜祭。由于刚回柯灵,日子过得很拮据。没有鲜花和水果,只炒了几个梁恭儒生前最爱吃的小菜,以表孝心。
“爹,原谅女儿两年多了才回来看您,女儿真是不孝。”梁度玲道。
“岳父,我一定会照顾好她们母子的,您就放心吧!”曾几元道。
“卓越,来给外公磕个头,外公会保佑你健健康康的长大。”梁度玲道。
“外公,孙儿给您磕头了,您一定要保佑我们呐!”卓越道。
“爹,陈亮最终还是没有好下场,现在已经被抓去坐牢了。您也平反了,您地下有知,可以安心了。”梁度玲说着忍不住泪水滑落。
此时的曾济元并没有太多的语言要跟岳父说,他知道,说什么岳父也不会听见,只有照顾好了爱人和儿子,才是对岳父最好的交代。
“走吧!咱们回去了。”曾济元道。
“我想多呆一会儿,两年多了,爹一个人在这里,他一定很孤独,既然回来了,就多在这里陪他一会儿。”梁度玲道。
“回去吧!咱们还有很多事,爹会理解咱们的。”曾济元道。
从梁恭儒的坟前回来,曾济元想了很多。从第一次走出大山到这次回柯灵,从军官变回平民,从越南战场到离开部队,还有小时候的人生遭遇。这一切似乎都告诉他人生得到的未必就是自己想要的。在回想种地之前自己好像都在为别人而活,没有真正意义上的自由。
到了这个而立之年,在不为自己打算,将来老了回顾人生轨迹,经历是很复杂,但是难免遗憾多多。
“我想跟你商量一个事儿。不知道你同不同意。”曾济元道。
“什么事儿?”梁度玲问。
“我想我不用找单位上班儿了。”曾济元道。
“啊?不上班?你想让我养你啊?”梁度玲道。
“当然不是了,我跟你说正紧的,我想下海学做生意。”曾济元道。
“什么?做生意,你想多了吧!国家好不容易让我们回来给我们安排工作。你现在想做个体户?”梁度玲道。
“我想的很清楚了,以前都是被捆着,没有真真正正的检验一下自己的能力,我想为自己活一回。国家现在不是要搞经济建设吗?开工厂办企业国家都会大力支持的。”曾济元道。
“可是我们到哪儿去弄本钱?再说了就算有本钱又应该做哪一行才能赚到钱呢?我觉得咱们现在下海现学做生意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梁度玲道。
“古语说了‘富贵险中求’。我想只要咱们冒的险是合法的,那就值得一试。你没听卓越的爷爷说吗?我是大富大贵之相。我以后就以此作为我人生的奋斗目标了。只是这本钱……”
曾济元说着看了一下梁度玲的眼神,梁度玲一下就明白了丈夫想拿那笔转业金去做生意。
“不行。我不同意,你不是说万不得已不会动那笔钱吗?这万一要是亏了,我们一家人都得喝西北风了。”梁度玲坚决反对。
“现在就到了不得已了,你放心,我不会全部动用,至拿出一小部分,如果亏了也好及时回头。”曾济元道。
“我觉得这事儿还是很悬,你我都没有做过生意,盲目的走进去很难预料到底是赚钱还是折本。”梁度玲道。
“你放心,我会先到市里去打听,张伯不是说了,政府会有些支持,看看再说,你去人事局报个到,也看一下对我们是咱们安排的。”曾济元道。
梁度玲清楚丈夫的个性,知道无法阻止他,对于丈夫的这个决定,也只好支持了。
第二天,曾济元来到政府。他倒是大胆,直接走进了书记的办公室,这是他第三次走进这间办公室了,只是这间办公室已经换了几人主人了。
“刘书记,有一位曾通知找您。”刘向的秘书进来请示。
“哦!请他进来吧!”刘向道。
“刘书记您好。”曾济元道。
“请坐,请问你有什么事?”刘向道。
“呃!是这样的,刘书记,我原来是在部队服役的,转业以后来到柯灵,后来陈亮陷害我岳父下狱,我一直没工作,再后来陈亮复职,表面让我到弟子小学做校长,暗地里却对我多加刁难。我没办法,请了两年的假回老家种了两年的地,直到最近人事局给我发了一封信,这才回来柯灵。”曾济元道。
“你是梁老书记的女婿?哎!陈亮两度把柯灵搞得乱七八糟,不过你岳父的事已经平反了。至于你们工作的事,你去人事局问就可以了,他们会安排的。”刘向道。
“我知道刘书记日理万机,这样来找您是有些冒昧,不过我来不是为了工作的事。”曾济元道。
“那你是为了?”刘向问。
“我想来市里了解一下,市里关于明办企业的事。我回去两年了,人事局那边安排我回子弟学校继续管理,只是我本来是个当兵的,搞教育对我来说确实是很适合。”曾济元道。
“你想办企业?我看这件事很难呐!如果你说工作的事儿我可以让那边根据你的实际情况给调一下。至于你想办企业,我想我很难帮到你呀!”
“国家改革开放不是鼓励人民创业吗?”曾济元道。
“是这样,不过现在在改革开放还处在初级阶段,在祖国的南边也许这方面已经开始,可是在内地尤其像柯灵这种内陆城市,企业都是政府一手操办的国有企业,还没有一家民营的个体企业,市政府也一直认为个体民营目前来说还是很冒险的。”刘向道。
“哦!原来是这样。”曾济元失望道。
“不过,你的这种想法,目前在柯灵来说还是比较前位的,我们市政府也会开会讨论。你也不用灰心,先回单位上班,等有了结果,我会让负责的同志告诉你。”刘向道。
“好,那谢谢您了,刘书记。”
曾济元跟刘向握了一下手后就告辞了。
回到家里倍感失望,暗淡的脸色一下子就被梁度玲看到。梁度玲知道肯定事情不顺,所以不好先开口说话。
“爸爸回来了。”卓越喊道。
卓越的一句话打破夫妻的尴尬。
在一个家庭里,孩子起着很重要的作用,他不仅是大人疼爱的心头肉,有时还是化解家庭里尴尬气氛的良药。
“哦!你在家有没有听话啊?”曾济元道。
“嗯!”卓越点点头。
“你那边情况怎么样?”曾济元道。
“还好,医院去不了了,他们安排我去百货公司。我也问了你的事儿,他们让你回子弟小学。”梁度玲道。
“啥百货公司?”曾济元问。
“就是以前的供销社。你去市里情况怎样?”梁度玲道。
“能怎么样,刘书记说柯灵现在还没有民营企业,还等市里开会研究决定,也不知道要等到猴年马月呢!“曾济元道。
“算了济元,咱们放弃吧!先上班,等以后有了机会再去做。”梁度玲道。
“做事如果总走在别人的后面的话,那就会错过很多事情,就是要赶在大家都不敢去做的时候去做,才能得到最大的收获。”曾济元道。
“你还不死心啊!算了,人家都说了,这种个体企业只有在发展一点的城市才有,柯灵还没放开。来是说我不想要什么大富大贵,只要一家人在一起开开心心的过日子就行了,何况你还是干部,放弃工作自己创业你觉得好吗?你以前的努力跟付出不都白费了吗?”梁度玲还是想力劝丈夫放弃做生意的念头,跟自己一起平平淡淡的过日子。
接下来的日子,曾济元也只得向现实低头。到子弟学校去继续做他的校长。儿子卓越叶送进了学前班,一家人确实过上了衣食无忧的生活。
梁度玲以为时间一长,丈夫会对下海做生意的事情淡忘,谁知曾济元白天上班,晚上就学习知识,把前几年写思想汇报的时间全用到学习做生意上。他想在行动前积累更多的理论知识,凡是与国家民营经济的报道和政策他道拿来仔细研究,认真思考。
终于皇天不负有心人,随着柯灵市的发展,逐渐放宽了对民营企业的要求并加大了支持力度。这对曾济元的事业来说是一个灿烂的春天。他依然离开学校,重新做回了一个平民老百姓。可是做什么好呢?对了做中药,小时候的才要经历让他对中药有着一种特殊的感情,小时候跟着刘顺和去采药卖,不仅救了别人的命,还救了自己的命。
于是他开始研究各种中药,尤其是家乡盛产的,包括生长的特性和药用价值,以及市场的需求跟价格的变化。
就这样,柯灵第一家诚信的民营中药厂诞生了。采购中药,按照药理进行加工,然后再买到药店,投入市场。
曾济元以为这样就可以从中赚取差价,可事情并没有他想想的那么简单。不光是将中药收来加工然后卖出去这么容易,中间还有很多环节。采购时个体药商的故意抬价跟卖药时客户对药材质量的挑剔,每一个环节都要掌控好,一个环节出错,都会让他的厂子陷入困境,甚至无法经营。
在那个时候,商场的艰难,亦必官场。浑水摸鱼,投机取巧也大有人在。对于初入门径的曾济元来说,能保住厂子的正常运作就已经很了不起了。至于赚钱的路,还悠悠漫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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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四十七章夫妻齐心初尝人生第一金
自从曾济元自立门户,离开单位下海经商以后,梁度玲也变得忙碌了,每天除了上下班,还要接送孩子。曾济元被厂里的事搞得晕头转向,有时甚至几天不回家,一家人连吃饭都没了规律。好不容易回趟家,刨了几口饭又说要道厂子里盯着,似乎将在岳父坟前的承诺都抛诸了脑后。
体贴的梁度玲并没有因此而责怪丈夫,她知道丈夫所做的事是一种全新的挑战,没有别人的经验可以借鉴,压力可想而知。看着丈夫的鬓角逐渐冒出的白头发,她很心疼,但是为了这个家,她得将一些琐事扛起,尽量不去打扰丈夫,让他好专心他自己的事业。
其实,有很多事情她很想跟丈夫说,可是她还是忍住了。就算是小卓越在学校里跟小朋友闹别扭将人抓伤,她也是独自前往处理,回来在曾济元面前也是只字不提。学校批评家长没教好孩子,她虽然觉得心里委屈,但是还得将苦水往肚子里咽。然而,儿子在学校唱完一出又一出,流露出在乡间成长的痞性。
对于儿子的调皮,梁度玲十分头疼,几次让他在学校的领导面前投不起头来。这个前校长的儿子在学校是那么的不听话。梁度玲几次想动手打儿子又下不去手。想跟丈夫交流儿子的事又还怕曾济元会将工作的压力释放到儿子身上,难道这就是带儿子体验乡村生活所换回的结果?还是自己冒着生命危险生下来的这个小东西本性就是这样?梁度玲彷徨了。
“高卓越,我警告你,你在学校不要再给我搞小动作了。”曾济元道。
“你是怎么知道的?”梁度玲问。
“黄校长都已经把电话都打到我厂子里去了,我能不知道吗?你说,你到底在学校里做了什么?你一个二年级的学生,连校长都给惊动了?”曾济元大声道。
“谁叫你不来接我?同学都说你是资本家。”卓越道。
“什么?哦!你就因为爸爸不去接你,所以你要让你爸妈难看?你——你妈妈不是都去接你的吗?”
曾济元脸色一下柔和下来,好像被儿子的话给刺痛了。的确,这一年多来对儿子的关心是少了,难怪他会有这种举动。
“同学还说爸爸姓曾为什么我姓高,我就要你去接,不然别人还以为我没爸爸呢!”卓越道。
梁度玲听到儿子的话,心里也很不是滋味儿,原来只是为了要丈夫去接他,这说明儿子本性不坏,只是气不过父母整天忙于工作而疏忽了他。
“好了,爸爸答应你,以后会多抽时间去接你放学,不过也要向爸爸保证在学校绝不再惹事。”曾济元道。
“你说到可要做到,男子汉可不许抵赖。还有,把我的姓改过来,我姓曾就是姓曾。为什么要姓高啊?”卓越道。
“好了,以后如果同学再这样说,你就跟人家说你是跟跟着你干爷爷姓,因为你干爷爷没有孩子,很可怜的,所以爸妈才答应让你跟他姓。”梁度玲道。
“高卓越多好啊!这么有?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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