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草一甘露 - 一草一甘露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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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气势的名字为什么要改啊?该了不成了曾(真)卓越了?还假卓越呢!改了多难听。”曾济元道。

    “我不管,反正就是要改,不然我还是不听话。”卓越道。

    “好,改改改!你这孩子。你不喜欢叫高卓越,那你想叫什么?”梁度玲道。

    “在老家的时候,爷爷已经找人给我取好了。”卓越道。

    “那叫什么呀?”梁度玲道。

    “爷爷说我大哥叫曾世平,我就叫曾世杰,我们不要用原先的‘光’字了,不好听。”卓越道。

    “听起来也很不错哦!这样,以后你的书名该成曾世杰,但小名任然叫卓越好不好?两个有气势的名字你都占了。”曾济元道。

    “好,只要我也姓曾,你以后可以不来学校接我,我还是习惯妈妈接我。”卓越道。

    “好,来拉钩钩。”曾济元道。

    原来孩子在学校里调皮,就因为别人说他不姓曾。改名字以后,小家伙果然在学校安静了很多。曾济元跟梁度玲也总算松了一口气。

    随着经济的发展,柯灵的民营企业也越来越多。药厂投建以来,一直处于收支平衡,原地踏步。曾济元又犯难了,再这样下去,恐怕有亏损的危险。他开始找原因,四处接触药商,跟他们打通关系。实际上很多药商只是负责收购,然后卖掉,从中赚起差价。自己有工厂做深加工的也只是凤毛麟角。那药材都到哪儿去了呢?原来好的药材都被国有的药厂订购了,没有好的人际关系,很难撬动一些药商把药材卖给自己。可是人际关系又该如何拓展呢?曾济元束手无策。

    事业陷入困境,梁度玲看在眼里急在心上。怎奈自己又要上班,丈夫一个人打理厂子,事事都得亲力亲为,面面俱到。纵然有三头六臂也忙不过来。于是梁度玲依然决定放弃工作,跟丈夫一起共进退。

    曾济元先是反对,后来是梁度玲的坚持他才打动了他。他很清楚,爱人的加入对自己的事业只会有利,何况爱人以前是医生,文化又高,让她负责药材的加工是上上人选,可保证出厂的药材质量万无一失。而自己也可腾出手来处理厂子的外部事务。

    “怎么样?这次出去谈药材供应的事还顺利吗?”梁度玲问道。

    “嗯!很顺利啊!你猜我这次去函氹遇到谁了?“曾济元笑着道。

    “你遇到谁了?不会是卓越的叔叔吧?”梁度玲道。

    “当然不是了,他叔叔怎么会来这么远的地方啊?”曾济元道。

    “那到底是谁?看把你高兴得,不会是遇见老情人了吧?”梁度玲道。“你想到哪里去了?是你的亲戚。”曾济元道。

    “我亲戚?我在函氹哪有什么亲戚啊?瞎说!”梁度玲道。

    “你叫梁度玲,他叫梁度恒,你说你们是不是亲戚啊?”曾济元道。

    “全中国姓梁的人多了去了,你别说叫梁度恒,就算跟我同名同姓的也不奇怪啊!”梁度玲道。

    “当然不奇怪了,但是他说岳父是他堂叔,你说呢?”曾济元道。

    “不会啊!我们老家在吉庆,离函氹起码有三百公里。”梁度玲道。

    “人家不会搬啊?他说他们搬到函氹已经有十几年了,在函氹已经扎下根子了,我还去了那个村子,全部种的是板蓝根,他们连两三年前的陈货都没卖出去,听说我连他们存货一起要,他们一下子就跟我签了每年两百吨的合同。以后的药材全供应咱们厂。”曾济元说着,显出几分得意。

    “看你还得意,接了人家的存货,你拿来怎么处理?你这样做不是让自己的厂子关门儿?”梁度玲道。

    “你放心,存货拿来可向我们的客户说清楚,有人愿意要咱就转手,没人要就算了,你想想,两百吨,我们在要上手里收两年也未必有,而且还挨高价。我接收他们的陈年货,他们很感激,而且以后供货价格公道,五年不变。我算过了,光是这一种药材,一吨有三十元的利润,每年就能让我们厂实现利润五六千元。”曾济元道。

    “希望如你所说了。”梁度玲道。

    都说人挪一步活树挪半步死,成规守旧,不懂变通在商场是无法生存的。那个年代的人比现在的人要守信,做出承诺就会遵守游戏规则。这让曾济元跟那些药农打起交道来也轻松许多。

    在夫妻两一个主内一个主外的密切配合下,药厂被经营得顺风顺水,不断扩大。当初将转业的钱全部投进去,本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可如今看来这种冒险还是对的。

    接来的陈年药材虽然让曾济元损失了几百块钱,但是他一直秉承诚信经营,绝不以假乱真,以次充好,后来就当废品一样丢掉。这一年下来,药厂真的实现了盈利。除去各种开支,曾济元夫妇赚到了下海的第一桶金近四千元。这对当时的人来说是一个天文数字。十元的、五元的、两元的、一元的,装起来有一大皮包。

    “呵呵!我说过行的,我们以后还要继续努力,将厂子越做越大。”曾济元道。

    “那恭喜你了曾厂长,呃不,曾老板。”梁度玲故意调侃道。

    “诶!同喜同喜。”曾济元笑着道。

    “别只顾着做生意,你没发现儿子我们越来越远了吗?”梁度玲道。

    “这倒是,以后多请几个靠得住的人,好多一些时间陪他,要不然以后长大了不认我们就糟了。“曾济元道。

    “你还晓得啊?”

    梁度玲言语间透出埋怨,但她又不能从丈夫的厂子里退出来专心照顾孩子。只是丈夫的事业总算有了起色,走上了正轨。离那种家庭主妇的日子应该不远了吧!目前还得跟丈夫不停的打拼,才能保住两夫妻辛勤劳动的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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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四十八章一心创业忘了深山有一父

    财源纷纷至乃人生快意之喜,对于初尝第一桶金的人来说更有着特别的意义。道仙事事问五行,凡人句句叹三合。自古以来,凡成功者都善用天地人三合,三者环环紧扣,缺一不可,配合好了,机会就会接踵而至,成功就会手到擒来。

    曾济元与梁度玲夫妻二人正是懂得顺应时势,因地制宜,再加上良好的与人关系,才创造出了人生的第一金。

    听说曾济元的药厂有了效益,柯灵市的领导也高度重视,考察参观就成了常事。曾济元也毫不吝啬。为了响应‘让小部分人先富起来然后带动多数人致富’号召,把自己这两年的经验一五一十,毫无保留的告诉来参观考察的人,这在现在看来可都是商业秘密。但是当时曾济元本着诚信感恩,乐于助人的精神回馈社会。这也让爱人对他越来越不满。这不,知道刘向要来视察,曾济元跟爱人梁度玲急忙准备接待,又是大横幅又是组织员工迎接。对于夫妻二人来说,无论生意做得再大也开罪不起领导,只得妥善安排。

    “曾厂长,这两年来你的生意做得很不错啊!值得我们柯灵市的民营工厂拿来参照。”刘向笑着对曾济元握手道。

    “刘书记过奖了,这都全赖于政府的支持和领导们的关心。”

    真是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呐!曾济元明显变得圆滑了。他知道在什么场合跟什么人应该说什么话。这是他在生意场上人脉逐渐变宽,朋友越来越多的原因;这也是他能在生意场上立于不败之地的重要资本。

    “诶!这是你夫妻二人辛勤经营的结果,与领导无关。不过我倒是希望你能把你的经验给柯灵的其他人借鉴,以带动更多的人富起来。”刘向道。

    “一定一定,只要有人需要,我都会知无不言,绝不隐瞒。”曾济元道。

    “好!既然曾厂长如此大方,那后天市里组织的研讨会,你可一定得到场,给大家讲解讲解,跟大家一起分享一下你对你们厂的一些经验。”刘向道。

    “刘书记,这,我那有那本事啊?目前我这厂子也只是刚起步,还谈不上什么有经验。我们要走的路还很长。”曾济元道。

    “懂得谦虚是好事,但过度谦虚可就成了守旧了,我想以我个人名义来请你,你不会不赏脸吧!”

    刘向说着,话语有些强人所难,一副咄咄逼人的姿态,似乎要告诉曾济元,柯灵的书记说话不二,任何人都得重视。

    “刘书记,我真的不行啊!你知道我是军人出身,直来直去又不善言辞,你说让我现在跟你站着交流还好,你要我上讲台,我怕我真的不行啊!”曾济元道。

    “怎么会不行呢?后天的研讨会其实也是个交流会,除了我们柯灵的几个企业负责人,也还有好几个县来的领导和企业家。他们做民营效果都不是很好,在咱们柯灵也只有你这里能拿得出手,你要不敢说,除非你是不想说。”

    刘向似乎要把这件事钉在板上。

    “刘书记,我真的不善言辞啊!而且我文化又不高,不怕说得不好会影响咱们柯灵的形象啊!”曾济元道。

    “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亏你还是军人出身,军人的气质到哪儿去了?小平同志说了,现在是在摸着石头过河。你的经验别人会懂得取舍,不会生搬硬套。你现在是柯灵的活招牌,现在除了你还有谁更合适?这件事就这么定了,你好好准备准备。”刘向道。

    明知道推让是没有结果。这个书记倒是个清官儿,可是性格也太过于执着,又喜欢搞突然袭击。梁度玲在一边着急但是又帮不上忙,贸然插嘴只会给刘书记留下不好的印象,显得没有礼貌,只有在书记不注意时向丈夫使眼色。曾济元装作木头一样,其实他完全明白爱人是是么么意思。

    就这样,刘向的视察变成了来下达任务。夫妻两回到家里,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代表柯灵的民营企业做演讲,这可不是好玩儿的事。平时夫妻俩只知道埋头苦干,看线走针。可真要把这些都说出来,对自己以后的经营有没有影响且不说,说砸了还会让自己成为柯灵商界的公敌。

    “恭喜你啊曾厂长,多快成演说家了,经验,经验能随便告诉别人吗?除非你的厂子以后都不要了。”梁度玲道。

    “被说了,还是想想怎么应付吧!”曾济元道。

    “你说这刘书记这是的,非得要搞什么研讨会,你说这要全说了咱们厂能活吗?”梁度玲道。

    “人家都说了,要带动多数人富起来,咱们也不能吝啬啊,说就说吧!反正都已经说了不少了。而且我们厂有我们自己的特色,这些办法别人也未必用得上。”曾济元道。

    “你以为你现在真的富起来了?你可以也带动别人了?告诉你,现在柯灵已经很有七八家药厂子开始运作了,他们正愁没有货源跟销售渠道,你要是说出来,南面别人不会在后面捅咱们一刀,到时咱们就完了。”梁度玲道。

    “有那么严重吗?”曾济元道。

    “你没听古人说过啊,‘仕如云,农如泥,商如战祸’”梁度玲道。

    “什么如云如雾又如泥的,这跟战争又有什么关联?”曾济元道。

    “就是商场如战场啊!”梁度玲道。

    “那不说,跟刘书记没法交代啊!我想没你想得这么严重,照你说那的游击战术老蒋他也知道啊!那为什么就是打不赢呢?”曾济元道。

    “这跟游击战争没有关系,两者不能混为一谈。”梁度玲道。

    “你刚刚不说过商场如战场,怎么又不一样了呢?放心吧!我们的东西也未必适合别人。你担心货源,你要知道我们跟客户签的都是五年以上的合同,等五年以后我曾某人也未必一直守着这个行业不放啊!我想清楚了,只要是赚钱的行当,咱们也可以慢慢涉足的。”曾济元道。

    “呦!你的野心还不小嘛!都打算做其他的了,这碗里的稀饭都还没吹凉呢!就想别的了?”梁度玲道。

    “我是说以后,没说现在,再说了,这是书记的命令,你敢不说啊!”曾济元道。

    “我没说不说,但是也不能全都说,得保住我们的底牌。”梁度玲道。

    “这不结了吗?来来,咱们研究一下啥该说啥不该说。”曾济元道。

    为了这事,夫妻两争得脸红脖子粗。这个女人怎么突然变得小肚鸡肠起来。她的善良都到哪儿去了,不就是一点经验吗?也不一定就是别人可以抄袭的?这话说回来了,她也是太紧张自己的丈夫,太紧张这个家了,毕竟为了这个药厂,他们可以说是付出了身家性命,拼死一搏。自己熬更受罪,起早贪黑,好不容易厂子才有了点起色,不能就这么白白奉送了苦心经营的成果。

    最后商量决定只捡管理说,对于一些涉及药厂运做的商业秘密只是点到即止,说是绕过去不说。哪知在第三天的研讨交流会上,曾济元将自己的所谓商业秘密和盘托出。现场迎来阵阵热烈的掌声。梁度玲在一帮看着是直冒冷汗,气愤得几次想离开会场。但在面对领导在场,也只得笑颜与对,合众拍手。

    “讲的太好了,我们柯灵就需要像你这样的人才,毫无自私,敢于讲真话。以后柯灵药业的发展就靠你来表现了。”

    散会以后,曾济元跟领导们一一握手。至于回去后怎么跟爱人交代,他确实心里没底。

    还好梁度玲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一个礼拜不跟他说话。无论曾济元说什么她都不予理睬。看来真是气炸了。可换来的结果完全出乎梁度玲的预料。

    柯灵的报纸头版就刊登了曾济元在这次研讨会上的精彩发言。许多厂家都争先恐后的要来跟曾济元合作。还有记者来厂里为他做专访,这让曾济元跟他的药厂一时声名鹊起,享誉柯灵。

    “你还不肯跟我说话啊?气还没生够?”曾济元对梁度玲逗道。

    “谁敢跟你说话啊!你现在都成名人了。”梁度玲道。

    “啥名人不名人的,还不照样是你丈夫。”曾济元道。

    “呦!你还想做别人的丈夫啊?给你几天自由你就跳起来不是?”梁度玲道。

    “哪有啊!你想多了,不过现在这种情形说明我这次的判断是对的。”曾济元道。

    “是,你了不起,居然敢背着我改台词。现在让你名利双收,你得意了?是我太小气,判断错误,行了吧?”梁度玲道。

    “是咱们夫妻共同努力的结果。”曾济元道。“这跟我”

    “厂长,有人找。”值班室的小文打断了梁度玲的话。

    “谁啊?”曾济元问。

    “不知道,开着车来的。”

    出来一看,厂房门口果然来了一辆车,高宏辉从车上将卓越抱下来,最后下车的是高宏辉的妻子。曾济元跟梁度玲顿时惊喜,颇感意外。

    “干爹干妈,您二老怎么来了?”梁度玲道。

    “这都上报纸了,我老头子再不来看看,你们只怕都忘记我喽!”高宏辉道。

    “看您说的,我们怎么会忘了您呢?只是最近确实很忙,也少给您打电话。”曾济元也急忙解释。

    “忙?能有多忙啊?你们只顾着忙就不管我的小孙子了?”高宏辉道。

    “是我叫干爷爷跟奶奶来的。”高卓越道。

    “好了,咱们别埋怨了,这大远的跑来发牢马蚤你不累啊?”高宏辉的妻子柳市道。

    “哦!对对对!赶快进办公室,我一会儿带您二老参观参观。”曾济元道。

    “还是先回家吧!”梁度玲道。

    “也好,反正我老头子已经退休了,来这里也不用急着回去,我要好好陪陪我的孙子。”高宏辉道。

    其乐融融,在交代好厂里的是事以后,带着高宏辉老两口回到家里。对于高宏辉二老的来访,曾济元在惊喜之后突然于是到一个严重的事情。

    这一两年来一心想着创业,都没给家里写信。偏僻的山村又没有电话可以打。只顾着大理厂子,却差点忘了深山里还住着自己的老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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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四十九章及时尽孝接父城中享清福

    高宏辉与夫人的到来,给曾济元家增添了不少热闹跟和谐。虽然平时相互间会经常保持电话联系,但是也有好几年没见面了。仔细一想,曾济元感到惭愧万分。快两年了,一直忙着自己的事业,却忘了遥远的山区,自己的老父亲还在那里生活着。父亲过得怎么样?身体是否安康?两个同胞弟弟,他们的生活又是否会遇到困难?还有自己带大的乣妹,出嫁以后是否过得幸福?这一切都无从知晓。因为已经很没跟家里联系了。

    偏远落后的山区根本没有电话可以打,电报一般是比较急的事才用,收费高,可以表达的内容又有限,所以写信是唯一可以跟家里人交心的通讯手段。

    这已经不是自己第一次犯这种错误了。曾济元从内心深处无法原谅自己。如今自己的事业虽算不上金玉满仓,倒也可以说是小有成就。而父亲曾西北,一辈子都没走出过大山,是一个地道的农村老者。

    高宏辉跟妻子柳氏在柯灵呆了一个礼拜后就回去了,期间对二老恭敬有加,又是陪玩,又是带着参观厂子。相比之下,对自己的亲爹却有无数的歉疚。很早就离家了,父亲死里逃生却过早的丧失劳动力,一直靠弟弟赡养,自己可曾尽过一日孝道?想到这里,曾济元不禁黯然泪下。

    “你怎么了?今天送走了干爹干妈,看你闷闷不乐的样子,谁惹你了?”梁度玲道。

    “不是,我是觉得愧疚啊!卓越的爷爷在乡下一辈子,从来没在城里生活过。我这个做儿子的,惭愧啊!”曾济元道。

    “是啊!咱们被逼无奈,回乡种地,他老人家还要两个弟弟帮忙盖房子。对我们没有一句怨言。我们对干爹尚且如此,的确是对不住公公啊!”梁度玲道。

    “所以我想跟你商量,接爹来城里享享清福。”曾济元道。

    “当然了,以前咱们条件不好,心有余也是力不足。现在虽然谈不上富裕,但是接公公来跟我们一起生活还是有这个能力的。”梁度玲道。曾济元知道爱人不会反对,只会支持。但是一个问题又出来了,父亲已年近六十,从来没坐过车,以他的身体是否能经得起这般舟车劳顿,长途跋涉。这万一父亲受不了弄出点事情来,跟自己的两个弟弟还不好交代。

    畏首畏尾,犹豫不决是曾济元这几年最忌讳的事情,可在亲情孝义前他又不得不权衡轻重,倍加思量。

    还是先回去,看父亲的身体跟精神状态再说。如果父亲愿意来当然是最好不过,倘若父亲不愿意,那自己也算尽孝了。

    在安排好厂里的事务以后,曾济元一人踏上了回乡之路。爱人梁度玲得留下来,除了要看好厂子,还得照顾好儿子卓越。

    时隔两年,家乡也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土地已包产到户,生产队的哨声已彻底成为历史。换来的是各忙各路,大量开荒。山野里一下子多出了很多天地,这也是土地改革送给农民的一份厚礼,再不用一起上工,干起活来大家都懒懒散散。

    两年不见音讯,曾西北先是生气,后又表示理解。曾纪荣这两年来也一直忙着跟妻子一起不停的开荒。每天起早贪黑,晚上回来都是疲惫不堪,哪里顾得上给曾济元写信。再说家里一切安好,时间又犹如流星一般飞逝,一晃他都不知道曾济元一家离开农村已两载有余。

    “大哥,丢掉工作自己创业,你跟大嫂会不会觉得可惜?”曾济荣问。

    “原先只希望我一个人去做,你大嫂也照常上班儿,可后来她发现我一个人实在是忙不过来,而且厂子也不怎么景气,就决定也放弃工作来帮我了。“曾济元道。

    “那现在怎么样了?”曾济荣问。

    “现在好了,有了你大嫂的帮忙,再加上我的人缘不断扩大,厂子现在是柯灵最大的民营药厂了。”曾济元道。

    “真的?那太好了。”曾济荣道。

    “好什么好,放着铁饭碗不端,自己去开工厂,爹虽然没文化,但是也知道你大哥两口子现在和你们一样,不干活儿就没饭吃。”曾西北道。

    “爹说的对,自己是要干活儿,不过这个收入是我们以前的十倍。所以吃饭的事儿您不用担心我们。”曾济元道。

    “不担心才怪呢!你两个弟弟虽然是干农活,大现在只要不懒惰,每年都会有很多粮食收成,你呢?你的粮食都在街上。”曾西北道。

    “爹!我们这点粮食怎么可以跟我大哥比,您没听见吗?有百十个人都是靠着我大哥大嫂吃饭。再说了,家中无粮市上有,现在只要有钱,还怕买不到粮食?”曾济荣道。

    “真有这么好的话,那为何是你一个人回来?连孙子也不给我带来。”曾西北道。

    “玲玲要看着厂子,卓越得上学。我这次回来就是要接您去柯灵跟我们一起生活的。”曾济元道。

    “上学也可以请假的嘛!要我去那么远,那我怎么回得来?我想孙子也不用去那么远吧?”曾西北道。

    “那爹是不打算跟我大哥去城里咯?”曾济荣道。

    “去!怎么不去?不过老子要想回来的时候你得送老子回来。不去怎么见着我的孙儿卓越啊?”曾西北道。

    “说起这孩子,我们真是头疼啊!回柯灵后在学校里惹是生非,非得说要改名字。一定要改回姓曾的,还说爹您已经给他去好了。我们大家都行曾,他一个人姓高,心里不痛快。”曾济元道。

    “那真的改回来了?该成啥名儿了?”曾济荣道。

    “当然了,要不然他还要继续捣蛋呐!”曾济元道。

    “我说过,别人休想抢走我的一个孙子,他骨子里就有咱们曾家人的那股子气。你为了感恩,非要他跟别人姓,怎么可能?”曾西北道。

    “那到底改成了啥名儿了?”曾济荣问。

    “曾世杰,我跟素素的爹商量的。”曾西北得意道。

    “对啊!就叫曾世杰。他说这名字比高卓越还有气势,为了不让他继续捣蛋,所以我们就依了他了。”曾济元道。

    “那为何不叫曾光杰?要叫曾世杰?”曾济荣问。

    “那光字这么难听,光光就是什么也没有,将来能有多大本事?你被说,将来你跟素素生了男孩子也得跟着改。”曾西北道。

    “那美美怎么改?曾世美,太难听了吧?”曾济荣道。

    “那有什么的,不喜欢美字可以改别的字来将就嘛!”曾西北道。

    足见曾西北对长房的疼爱,为了让自己的孙子不跟别人姓,去找人改了一个也很有气势的名字,目的就是要孙子跟着自己姓延续下去,也算是煞费苦心了。

    谈话间,素素已做好了一桌饭菜。自从包产到户,素素两口子凭着勤劳不怕苦,日子越过越好,家里可算是吃穿不愁了。

    曾济财听说大哥回来,到了晚上也到弟弟家跟哥哥谈心说事,儿平儿已经是一个跨上四年级书包的学生了。当时的小学只是五年制,再过两年就是一个小学毕业生,这在当时的农村来说也已相当不错了。

    撇开小孩子,曾济元跟父亲还有两个弟弟,谈天说地,从家事说道国事,从过去聊到未来。本来是想跟两个弟弟说这次来接父亲的事,可既然父亲已经答应去,就没有那这件事来多说。

    曾济荣毕竟是度过两学书,他也很支持父亲能在有生之年到大城市去体验一下,城里人的生活。不要一辈子呆在这个白天山歌缭绕,夜晚黑灯瞎火的农村。

    曾济财则认为父亲一直在农村生活,对农村的一切已经习惯,跟大哥到城里呆不到三天就会说要回来,到时又得将大家折腾一番。所以他一直建议父亲还是在家呆着比较好,说得父亲差点取消了去柯灵的念头。

    曾西北的脾气,他定了的事儿,就得去做,况且大儿子这般有孝心,大老远的来接他去城里享清福,也不好让儿子白跑一趟。再说也确实想孙子了,听到孙子改回曾姓,他自己都会偷着乐。去看看这个有个性的孙子也好,顺便也去看一下儿子口中的工厂是什么样子的。实在住不惯,就让三儿子直接去柯灵接他回来。

    第一次坐车,曾济担心父亲会晕车,就给他买了几粒晕车药以作防备。

    “爹,这是晕车药,您第一次坐车,我怕您受不了会晕车,您现在吃下,一会儿就不会晕车了。”曾济元道。

    “真把你爹当乡巴佬了,不就坐车嘛!我年轻的时候骑马都能放缰狂跑,在马背上连马鬃不用抓,我想着车子也不过如此,还有座位坐。”曾西北道。

    “您还是吃一粒作防备吧!”曾济元道。

    “不用,这车还能比那马儿还颠簸?”曾西北坚持。

    第一次出远门,曾西北一副土里土气的农村老者打扮,雷锋帽,长大衣,千层底的布鞋。虽说素素每年都会给他置一两件衣裳,可是都没什么像样的布料,穿在身上就两个字——土气。一派乡巴佬进城的样子,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

    曾济元虽然看着父亲的这身穿着有些不合时宜,但不敢说什么,总不至于嫌弃父亲土气吧!何况当年自己出来时也是这样,只有到了柯灵以后,让爱人梁度玲去给父亲置几件像样的衣物穿上,一定不会有谁再用异样的眼光看自己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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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文第五十章为求壮大不设提防遭人算

    “爹,爹!”曾济元叫了一声。“嗯!怎么啦?”曾西北应道。“柯灵到了,我们该下车了。”曾济元道。“嗯!这就到了?好,下车,别忘了拿包啊!”

    曾西北在汽车上不知是太疲惫还是真有点晕车,忽忽悠悠的居然睡着了。其实这一路上,他一直没睡觉,就算晚上他也对车窗外的事物所吸引,心情激动的睡不着。

    曾济元也想在中途找间旅社给父亲稍作休息,然后再走。可是曾西北说想早点到达柯灵见到自己的孙子,又说不要花那冤枉钱,硬是不去住旅店,每一站都是下了车就催曾济元去买下一站的票。一连三天没睡好,无论车窗外面的风景怎样的秀美,也无论在车上看到的有多好奇,这时曾西北也不会有精神去看了。

    “怎么样?还受得了吗?”曾济元问。

    “诶!我当然受得了了,这比骑马可舒服多了,你要说让我一连骑上三天的马赶路,那我还真的受不了。可是在车上一直坐着,除了腰有点酸痛以外,我觉得还行。”曾西北道。

    “您一路上都没睡觉,我刚刚还以为您晕车了呢?”曾济元道。

    “我会晕车的话,大前天一上车就晕了,怎么会等到现在才晕车呢?还好我没有听你的,还没坐上车就让我吃那什么晕车药。要那样的话我的肚子岂不冤枉?”曾西北道。

    “出发前我是担心您晕车,毕竟您都快六十岁的人了,再加上您身体一直不太好。所以才给您买晕车药的。”曾济元道。

    “不就坐车吗?能难得倒我?再坐两天也不会晕。”曾西北道。

    “您真行?那咱们先到那边去打个电话大厂子里,让厂里的李师傅开车来接咱们。”曾济元道。

    “等等,这儿离你家还很远吗?”曾西北问。

    “也不是很远,不过要是走路得话的要半个小时。”曾济元道。

    “那咱们还是走路吧!还做什么车啊?”曾西北道。

    “你刚刚还说再再坐几天都没问题的。怎么又还怕了?”曾济元道。

    “我是说再坐连三天也不会晕车,也没说我愿意坐车啊?怎么?还嫌没把你老子我没折腾够啊?这都到家门口了还坐啥车啊?哎呦!我这把老骨头都快被抖散了。”曾西北道。

    “那是自己家的车,可以让师傅开慢一点,就不抖了。”曾济元道。

    “算了,等你打完电话,咱们都走到。”曾西北说什么也不肯再坐车,硬拉着曾济元陪他走路。曾济元完全能明白父亲第一次坐长途车的感受,只好尊重父亲,拖着行李跟父亲步行回家。

    回到家,曾济元先是给梁度玲打了个电话,让她接儿子一起回来吃饭。大老远的将父亲接来,怎么也要好好吃上一顿。打开电视机给父亲看着,自己要急忙出去买菜。

    曾西北生平第一次见到电视机,对于这个跟农村用的斗差不多大,里面还有人又唱又跳的东西甚是好奇。也就听从了儿子的安排,一个人坐在沙发上看电视。

    “这城里人就是不一样啊!连这坐的斗弄得这么软和。”曾西北自语道。

    看了一会儿电视,不知不觉的就在沙发上睡着了。

    天渐渐暗下来,曾西北被一阵炒菜的有香味刺醒。睁开眼睛一开,身上还盖着毛毯,原来儿子跟儿媳已经回来了。曾济元正在厨房做饭,梁度玲在房里知道卓越写作业。曾西北急忙扒开身上的毯子,然后将它叠好。

    “济元,怎么你们回来了也不叫我一声,我都睡着了。”曾西北道。

    “爹,您醒了,我们回来看见您睡着了,一定是坐车太累了,又不敢吵醒您,只有拿毯子给您披上,以防着凉。”梁度玲出来道。

    “爹,您稍等一下,饭马上就好了。”曾济元在厨房里喊道。

    “爷爷!”

    高卓越从房里冲出来。

    “哎呦!我的小孙子诶!来让爷爷看看有没有长高。”曾西北道。

    “嗯!当然长高了。”卓越道。

    “嗯好!你回来了怎么也不叫醒爷爷啊?”曾西北道。

    “我想叫醒您的,可是爸爸妈妈说爷爷坐车太累了,让您先睡一会儿。吃饭的时候再叫醒您。”卓越道。

    “高卓越,你作业还没写完,先回房写作业,完了再出来陪爷爷好不好?”梁度玲道。

    “妈!您还真大胆嘞!在爷爷的面前您也敢叫我做高卓越?”曾世杰道。

    “哦!好!世杰,对不起,赶快回房写作业。这样行了吧?”梁度玲道。

    “这句话不应该跟我说,应该跟爷爷说。”曾世杰道。

    “我的乖孙真懂事儿,赶紧听你娘的话去做功课吧!”曾西北道。

    “好,那爷爷您等着我,我只有五个生字没写完,一会就做好了,我再陪您玩儿。”曾世杰道。

    “爷爷等你,快去吧!”曾西北道。

    听到孙子在自己的面前如此懂事,曾西北暗自高兴却又不好明言。他知道,这小家伙以后都不会承认自己曾经叫做‘高卓越’了。

    “这孩子,真是拿他没办法。”梁度玲尴尬道。

    “随他吧!改都改过来了,以后咱们就这么叫他吧!”曾西北道。

    吃过晚饭,曾济元夫妇犯难了,虽然好久好肉的给父亲准备了一餐,可是要怎样才能说服父亲脱下那身脏衣服换上梁度玲买来的新衣服呢?直接说肯定会得罪父亲。两个人你看我我看你的,谁也不敢说。倒不是嫌弃父亲这身乡巴佬的打扮,只是觉得如今在柯灵,两夫妻也算是有头有脸的人物,如果让父亲这样子走出去,别人一定会说自己虐待父亲的。

    “爹,您看您第一次出门就坐了这么几天的车,一定也很累了吧!”梁度玲道。

    “嗯!是挺累的,不过我还是受得了。”曾西北不知道到儿媳妇突然问这个是什么意思,只当是一般的问候。

    “我跟您买了几件衣服,您先洗个澡,然后试试看合不合身。”梁度玲道。

    曾西北听出了言外之意,脸色一下子凝重起来。这一路上别人老用不一样的眼神看自己,早就发觉了。只是自己确确实实是一个乡巴佬,第一次进城,三儿媳没让他穿着打补丁的衣服已经很照顾自己的感受了。到了城市,难道真的要讲素素缝的这身衣服给丢了?

    “爹,我们没别的意思,只觉得您生我养我辛苦了一辈子,难得您这次肯跟我进城,我就让玲玲给您买了身衣服。”

    曾济元赶紧解释。因为他知道父亲的脾气,稍不合意就会开腔骂人,处理不当的话,说不一定父亲会扭头就走,非让自己送他回乡下不可。

    “嗨!我说你们花这冤枉钱干嘛!我这身衣服是素素刚刚缝的新衣,在家我都没舍得穿。你们要是觉得爹土气的话,爹可以不出去见人,整天呆在你家里,给你们看房子。”曾西北似乎也没生多大的气。

    “爹,我们不是这个意思,您就这样也很好啊!只是太远了,您又没带多余的衣服,我们做儿女的一点小心意,您千万别有其他的想法。”梁度玲道。

    “既然这样,那爹就试试,可是也用不着洗?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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