腹黑王爷 - 腹黑王爷第16部分阅读
,不明青红皂白,一心要置自己的兄弟于死地,未免有失太子仁德。若是天下人知道,不晓得该如何看待你这个东宫殿下?”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老六,你还是坦白说吧,跟老四到底私底下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江东赫顺手捏来的本事倒是了不得。
闻言,江东皓一步步逼近江东赫,眉目间笑得邪冷无温,“是吗?二哥真的想知道?不如,等二哥哪天做了皇帝,再来对我刑讯逼供?如何?”
话音刚落,只听得一声惊呼。
电闪火石间,江东皓挥手便是一拳,狠狠砸在江东赫的面颊上。顷刻间,江东赫摔倒在地,唇角一抹刺眼的猩红。大庭广众,当朝太子被兄弟挥拳相向,果真是窘迫到极点。
江东皓俯身,依旧冷冷笑着,一把揪住惊呆的江东赫衣襟,声音细如蚊蝇,“这一拳,是替云儿打的。”下一刻,又是一拳打在江东赫脸上,江东皓爽快起身,干笑几声,“这一拳,就是你诬陷我的代价。”
“放肆!你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来人,快看看太子。”杜玉儿心惊,所有人都被江东皓震惊。当朝太子,被自己的兄弟当着满殿文武的面,狠狠给了两拳而毫无还手之力。只怕过不了多久,就会成为外头百姓们茶余饭后的笑柄。
“哼,太子!”江东皓绝傲得宛若傲视一切,“不过是个虚名,脱下这身黄袍,却是个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废物。”
“你!”杜玉儿几乎气的抓狂,双眸的迸发出鲜血的颜色,“来人!把他拿下!把他拿下!”
“够了!”江元棣一声暴怒,愤然起身,“一个个都是疯子!”
瞬间,所有人都跪地,齐声高呼,“皇上息怒!”
江元棣深吸一口气,“皓儿,你太过分了。赫儿乃是当朝太子,亦是你的长兄,岂可胡为?”
江东皓不紧不慢的跪下,“请父皇责罚。”
他这两拳下去,也算是挽回了皇帝的颜面,彻底打了皇后的耳光。江东皓很清楚,不这么做,他懦弱的父皇不会站出来,皇后不会失了分寸。也只有这样,才能暂时遏制皇后的气焰,让四王府有翻身的机会。
只是他自己,怕是要后患无穷了。
尤其是杜玉儿几乎可以杀人的眼神,恰似腊月寒雪,足可以凝固这里的所有空气。
“来人,传朕旨意,四王府一案暂且告一段落。暂赦四王府免罪,一干人等明日便可回府。朕会彻查此事,绝不轻纵,绝不轻饶。”江元棣怒不可遏。
“皇上!”杜玉儿本想说什么,谁知江元棣狠狠瞪了她一眼。
但听得江元棣道,“六皇子肆意妄为,大殿之上冲撞皇后与太子。从今日起禁足景德宫,一月之内不许踏出宫门半步。”
语罢,江元棣不由分说走下高座,头也不回的拂袖而去。
跪在地上的江东皓低眉轻笑,到底达到了自己预期的结果。深吸一口气,江东皓抬头去看怒气冲冲的皇后,以及满脸愤怒的太子江东赫,不屑轻笑。他们两个,以后便会视自己为死敌,怕是要对自己下狠手。
若非他的母妃是当朝贵妃,若非他仗着自己是皇帝最宠爱的儿子,江东皓就不能活着走出南华殿。
此刻,江东皓才明白,自己的身份带来的殊荣,以及逆转生死的能力。
他不出拳,皇帝就不会拍案做出决定。打乱了皇后的步骤,四王府才会有一线生机。何况,打从他进来,看到父皇那心存希冀的眼睛,江东皓便知父皇其实根本不想处置四王府。如今也算是父子联手,彻底摆了皇后母子一道!
果真是好戏!
只可惜这个月,他要出宫是断没有可能了。馥儿,若你知道,可还会怪我?怨我?
四王府明日免罪释放的消息不胫而走,就连六皇子金殿挥拳痛打太子的事情,也是传得街知巷闻。戚馥寒的心,颤了一下,终归是冤枉了六皇子。原来,他并非不耻小人,骨子里,他还是当日那个傲气风华的倜傥皇子。
也许,她也该为自己的绝情说一句对不起。到底,他救了四王府上下所有人的命。
外头阳光甚好,只是天气渐冷。戚馥寒拉紧了披肩,顺着宫门,顶着四王妃的封号,沿着宫道朝景德宫走去。
正文夜探云坤宫,闯祸了
远远望着景德宫的宫门半开着,外头站着御林军,可见那一句禁足是当了真。特么对于+我只有一句话,更新速度领先其他站倍,广告少戚馥寒心中清楚,就算皇帝和贵妃不想当真,皇后娘娘和挨了打的太子是断断不肯的。
站在宫墙外头,戚馥寒抬了抬眉眼。
她在犹豫,要不要进去。
可是……那夜的话,音犹在耳,她如何才能跟他说?若是他再提那个刺耳的话题,她又该怎样应付?
墙里头,江东皓寂静伫立,隔着高高的墙,抬头仰望灰霾的天空。没有她的世界,天空也会黯淡无光吧!
只是一堵墙的距离,却是彼此无可横越的沟壑。只因宿命,只因无可触及的彼此世界,只能各自生活,各自在高墙内徘徊。
站在墙下,戚馥寒没有勇气进去,也不想再跟江东皓纠缠不清。直到天色渐暗,戚馥寒才转身离开。既然不去相见,那便不见吧。到底,江东宇明日就会回来。孰对孰错,任凭世人去说。
走在寂冷的宫道,戚馥寒不愿再在宫里停留。
谁知刚刚走到云坤宫门口,却见皇后宫中的小太监正鬼鬼祟祟的合上宫门。心头一顿,戚馥寒凝眉去看高悬的宫匾,心道:这个时辰关门,未免太早。须知,皇帝的圣宠未至,每宫嫔妃都不愿早早关闭宫门,以免错失恩宠。
莫非……有什么见不得人之事?
眉头骤然蹙起,戚馥寒快步走到墙外,纵身一跃,稳稳落入云坤宫内。放眼望去,云坤宫竟没有一人值守,空荡荡的宫闱尽是寒风萧瑟。如此神神秘秘,必然没有什么好事。
脚步轻盈,戚馥寒宛若清风般掠过回廊,却见皇后寝殿的灯早早亮着,不由心中踌躇,皇帝在此??
思及此处,戚馥寒放缓脚步,身若凌燕般悬于高高的梁柱上端,透过细小的天窗缝隙往里探望。
里头,赫然坐着眉头紧锁的皇后杜玉儿,以及怒意盎然的江东赫。即便过了一日,江东赫脸上还挂着鲜红的五指印。眉目间的恨意,显而易见。
“母后,不如趁着老六被禁足,你我……”江东赫做了个手势,这金殿上的羞辱,不是用简单的杀戮就能抚平的。
“愚蠢。”杜玉儿一声呵斥,“你以为宫里的人都是傻子吗?老六刚刚打了你,紧跟着暴毙,岂非要人人都疑心与你?再说了,满朝文武如今都向着老六,今儿个不知为何,竟处处帮着老四求情,内中不定有什么文章。”
闻言,江东赫一怔,显然没有想到这一层面,“母后的意思是……背后还有人?有人在操纵今日的一切,目的就是为了给老四留条活路?”
“又或者,是想给老六立威。要知道,帝王的荣宠,往往是争储的要隘。”
“什么?老六他敢!”
杜玉儿面色陡然下沉,“他为什么不敢!你别忘了,你母后是皇后,但老六却是贵妃的儿子。除了你这个空有虚名的太子之位,只有他这个最得皇帝欢心的六皇子,是最大的威胁。你就不想想,若是皇帝真想让老六当储君,你这个太子迟早会移位。”
“不错,父皇如今是忌惮着母后才会忍,若是母后……若是母后失了势,岂非连我……”江东赫整个人都开始慌乱无章。
“所以,我们要在他们还不成气候之时,先下手为强。”杜玉儿狠狠道。
江东赫的眸子闪过迷茫的惊恐,“没错没错,就像对付老四那样。如不是老六捣乱,此刻老四早就人头落地,那件龙袍就该送进景德宫。最好让贵妃母子死无葬身之地。”
“也就是老四这个不受宠的虚名皇子,换了老六,你觉得皇上会舍得贵妃母子?”杜玉儿冷笑几声。
皇帝对贵妃的宠爱,世人皆知,换了老六谋逆,皇帝未必会追究。搞不好,会直接将皇位双手奉送。
外头,戚馥寒的眉睫陡然扬起。
原来……是他们……陷害江东宇,险些让整个四王府万劫不复,都是皇后母子做下的恶事。他们,才是罪魁祸首。害她误以为是江东皓的挟私报复,如今才明白,自己也不过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心下晃了神,戚馥寒冷眼望着里头的母子。
他们竟是自己的亲姨娘和亲表哥,如此为人不齿,如此的作恶多端。一心只想着皇位,不顾他人死活,甚至为了皇位,不惜让那么多人陪葬。
跃下梁柱,戚馥寒冷眉伫立,她不愿再听下去,也不想再听他们那些个害人的阴谋诡计。污言秽语,不听也罢。
正要走,谁知脚下忽然踩到一颗石子,竟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屋内骤然万籁俱寂,陡然间怒吼,“谁?谁在外头。”
戚馥寒心惊,忙不迭转身,纵身一跃跳上高墙,迅速消失在云坤宫内。此时不走更待何时,若被发现其祸非小。
房门吱呀一声打开,杜玉儿着急忙慌的出来,方才的谈话万一被人听见可是桩桩件件都足以杀头。品慈大步从回廊处跑来,“娘娘?”
“方才谁在外头?”杜玉儿忙问。
品慈顿了顿,欲言又止,“奴婢只看到背影,好像是……”
“是谁?吞吞吐吐,莫非你也是同谋?”江东赫已经急红了眼。
吞了口气,品慈一句一顿道,“好似……四王妃。”
杜玉儿的眉睫骤然挑起,眼底掠过阴狠的杀气。戚馥寒?果然是她吗?深墙大院,她是怎么进来的?何况,转瞬即逝,消失的这么快?莫非,戚馥寒自身便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又或者,是戚远光心生叛逆,想要背叛自己?
不过这样不是没有可能。要知道,自己的女婿是四皇子,就算是病入膏肓,好歹也是皇位继承人之一。如果戚远光够野心,便会对江东宇孤注一掷。只要江东宇做了皇帝,那么他这个国丈就能光明正大的控制整个皇朝。
好啊!果然是一步好棋!
皇帝的一次意外落子,竟让戚远光也动了这样的心思。
或许,根本是皇帝有意为之,就是要她和戚远光反目?
无论事实如何,这件事必须尽快了结,越拖下去,到时候就会万劫不复!
“母后,怎么办?怎么办?”江东赫急的乱了方寸。
杜玉儿眸色一敛,“品慈,传我的话,连夜召相爷入宫,不得有误!”
正文母亲的秘密
相府。不是所有站都是第一言情首发,搜索+你就知道了。
“老爷,宫里来人了。”权秀云脚下飞速的转进戚远光的书房,灯火明灭下,戚远光只是略略蹙了一下眉头。
思索片刻,戚远光才道,“漏夜传召,必然有要事,可知是什么事情?”
权秀云摇头,“不知,是太子身旁的刘贵公公。”
“太子?”戚远光的神情骤然变得古怪起来。须知,皇子与朝臣走的太近,会被误以为朋党,不利于任何一个皇子夺储。
但,太子竟然夤夜召见,只怕事情已经到了绝境,抑或是关键的时候。
整理了衣衫,戚远光冲权秀云道,“今夜之事不许与外人提及,否则只怕其祸非小。”
“是。”权秀云取过戚远光的外衣,极为小心的为其更衣,“老爷万事小心。”
长长舒了一口气,戚远光掉头冲权秀云道,“我心里有数。”
闻言,权秀云垂首轻轻咳嗽了几声,面色有些涨红,唇瓣略略有些血迹。
戚远光蹙眉,“怎的风寒还没好?自你解了禁足,这咳疾好似一直不见好。”语罢,还不等权秀云回答,他已大步流星的走出了书房。
背后,权秀云加剧了咳嗽,却没能跟自己的丈夫答上话。仿佛他那一句也只是无心之说,于她,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而她,却当了真。到底是多年的夫妻,他可以有多少个女人,但是她的丈夫,唯有他一人而已。此生,也唯有他。
“夫人?”云巧担心的上前搀住权秀云,“夫人的咳疾愈发厉害,吃了多少药都不管用。莫若明日跟皇后娘娘说一声,让宫里的太医来瞧瞧,大抵是外头皆为庸医。夫人还是去瞧瞧吧,万一耽搁了病情怕是了不得。”
权秀云顾自摆手,“无碍,只是……”唇角有一丝血迹,权秀云不以为意的抚去,“大抵是体质太弱,故而好好调息便是。”
“许是夫人太过思念小姐,不如叫小姐回来一趟?”云巧紧张,看着权秀云日渐消瘦的面容,隐隐有种不安。仿佛自权秀云禁足,便惹上了风寒,服了那么多药总是不见好。如今唇上经常会开裂,隐隐渗出血来。
如今虚弱的权秀云,跟先前那个骄傲的相府夫人,相去甚远。
“不必了。”权秀云摇头,“不要让馥儿担心。四王府刚刚经历大劫,如今可算是放了心。想必馥儿自身尚且殚精竭虑,如今更不要惹她烦恼。何况我本来就没什么大事,不过是风寒,换种药试试便了。馥儿太过心思,难免会多思。”
“小姐对夫人的心思,云巧知道,但夫人这样瞒着,来日小姐知道是否会嗔怪?到底母女一场,母亲生了病,总归回家才是。否则外头人知道,不定要说小姐怎样不孝。”云巧轻叹。
权秀云轻叹,“云巧,馥儿的性子,你我最是清楚。你说,若是有一日她知道事实的真相,还会认我这个娘亲吗?”
云巧仿若见鬼般,脸上的表情随即变得惊慌起来,“夫人怎么了?这样的话都说出来。”
“没、没什么。”权秀云这才回过神,忙不迭环顾四周,见四下无人,这才放下心来,“也不知怎么了,近日总是做梦,老是梦见年轻时候的事。我有时候在想,如果当日没有送走馥儿,也许今日的馥儿,性子不会这般倔强。也是我,害了她。”
“夫人当年也是没办法,皇后娘娘逼得紧,您也是……”
“若当年我再坚持坚持,又或者我跟馥儿一起走。唉……现在后悔还有什么用呢?”权秀云低叹,“到底这辈子,我也就这么个女儿了。”
云巧扑通跪下,瞬间泪落,“是云巧不好,没能看护好小姐,若是小姐没有掉下荷池,那夫人……”
“算了,都过去那么多年了。”权秀云咳嗽着,眼睛都有些发红,“这也算我与馥儿的母女缘分乃是天定。命中注定的事情,谁也改不了。”这些年权秀云也想开了,只要将当年的秘密守住一辈子,那她的馥儿,就还是她的。
云巧搀住摇摇晃晃的权秀云,“夫人,还是回房歇着吧,这会子,药该好了。”
权秀云颔首,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疑心,夜深了,宫里来人传召相爷,不知是福是祸。
仿若看出了权秀云的心思,云巧宽慰道,“夫人放心,皇后娘娘和太子如此看重相爷,想必是有要事。”
“不知是什么要紧事,多年来也未曾这般召见过。如今……”权秀云只觉得心头不安。
“外头说,皇上近日来身子不佳,不知道是不是……”云巧压低声音凑在权秀云耳际,闻言,权秀云眯起眸子看了她一眼。
心,咯噔一下,不知为何,揪得生疼。
这么说,是到了夺储的关键时刻?如果真是这样,那她丈夫的一切行为便是事关生死,抑或是事关九族生死。想到这里,权秀云的掌心便捏了把冷汗,整个人更是轻微颤抖起来。如此,可怎得了?是否要通知馥儿。
要知道,如果太子想做皇帝,身为四皇子的江东宇必然难免池鱼之灾。皇后的性子,权秀云最清楚,宁肯错杀千万,不愿放过一人。凡事有机会登上皇位的,她都会除之而后快。江东宇,势必难逃。
四王府,那馥儿必然也难逃一劫。
这可……怎么的了。
但江东宇要明日才能释放回府,今夜去通知馥儿,也是无济于事。
一把握住云巧的腕部,权秀云骤然肃色,“云巧,你现在去一趟四王府,看看馥儿在不在。若是馥儿在,便什么都不用说,教她离开四王府避一避。”
“夫人的意思是……”云巧不解。
“若是宫中真有大事,也好教馥儿暂避,若是无碍那便罢了。”权秀云心心念念自己的宝贝女儿,当然要做两手准备。
云巧颔首,明白了权秀云的意思,“好,云巧这就去。夫人您自己小心些。”
“快去。”权秀云咳嗽着,不容分说推开云巧,颤颤巍巍的朝房间走去。事有缓急,她所能做的,就是尽可能的让女儿远离伤害。
正文大事降至
四王府里空空荡荡的,所有人都下了牢狱还没回来。+言情内容更新速度比火箭还快,你敢不信么?云巧走在冷清清的回廊里,竟有些迷路,找不到东南西北。这四王府分明不大,何以会迷路?
走了几圈,云巧已经冷汗涔涔。
蓦地,一道黑影从眼前划过,云巧竟吓得厉声惊叫,“鬼啊……”
“云姨,是我。”却是戚馥寒熟悉的声音。
喊声戛然而止,云巧这才定了心神,忙抚了抚起伏不定的胸口,“是小姐啊,吓死老奴了。”
“云姨怎会来此?”戚馥寒一人独居在四王府,早已布下阵法,一有外人入侵,她会第一个知道方位。
闻言,云巧这才想起初衷,忙不迭道,“小姐,四王府如今只有你一个,不如今夜你去住客栈,免得这黑漆漆的吓着你。”
戚馥寒何等聪明,一句话便听出了破绽,“是娘的意思吗?”
“不是不是,是……”云巧太清楚,比起戚馥寒聪慧,她什么都瞒不过,踌躇了许久才道,“是夫人的意思。”
“娘还好吗?”戚馥寒转了话茬,眸子却绽放着凌厉之光。
“好!”云巧脱口而出。
闻言,戚馥寒凝起娇眉,“云姨,我要听实话。”
眉睫闪烁,云巧的唇微微抽搐,“夫人她好……也不好……就是、就是担心小姐罢了。小姐还是听云姨的,去避一避吧,夫人请了相士,说此处阴气甚重。尤其是今夜,更是不宜。”
“云姨,你回去吧。”戚馥寒不想再听下去,云巧的话漏洞百出,她能被随意糊弄。语罢,戚馥寒转身要走。
“小姐?”云巧急忙拦住戚馥寒,“小姐还是听云姨一句。”
戚馥寒直视她焦灼的眸子,“云姨,你也算我的||乳|娘,你我之间还有隐瞒的必要吗?还是,你跟娘亲,有什么瞒着我?”
闻言,云巧有种被人看穿的窘迫,半垂下眉眼,“小姐,其实……其实今儿个夜里,相爷奉召入宫,夫人担心皇后娘娘会有大举动,所以怕小姐受累。”
“爹奉召入宫?”戚馥寒陡然心惊。
皇后与太子的话语,音犹在耳,这么快便有动静,莫不是要动手对四爷不利?思及此处,戚馥寒的面色稍变,“云姨,可知是为了何事?”
云巧摇头,“这倒不清楚。夫人就是担心,所以才让小姐离开四王府,也不要去相府,外出躲避一夜便可。来日有什么事,也好暂避风头。”
“只怕这风头,是避不了的。”戚馥寒凝眉,深处皇室,怎能逼得开纷扰与杀戮。若皇后真要有举动,那便来吧,她戚馥寒岂会轻易服输。只是……万一他们对牢狱里的四爷下手,那倒是防不胜防。
思及此处,戚馥寒冲云巧道,“云姨你回去告诉娘亲,莫要担心,我出去避避便是。”
闻言,云巧才放下心来,“如此甚好。”
“我与你一道出去。”戚馥寒道。
及至门口,戚馥寒问道,“云姨,娘自此解了禁足便再没与我相见,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没什么,夫人只是近来身子不适。大夫说,还需静养一段时日。”云巧既不敢告诉戚馥寒太多,又不敢什么都不告诉戚馥寒。如此一说,若戚馥寒够孝心,便会自己去相府探母。若是不来,也就当她没说。
“母亲有病为何不早说?”戚馥寒转身便走。
“小姐!”云巧当下着急,“夫人不想让小姐看到病弱的模样,何况如今夜已深了,夫人大抵睡了。”
戚馥寒站住脚步,思虑片刻,“那我明日再去。”
云巧怕自己说漏嘴,忙道,“那我先回去。”
“好生照顾娘,我明日就到。”戚馥寒愁眉。
送走了云巧,戚馥寒仰望浩瀚星空,却见东方紫微帝星黯淡无光,只怕时数不济。不觉低语,“看样子,大事降至。”
黑夜漫漫,谁的命在天不在人?有多少人想要逆天改命,却换不到浮生。戚馥寒如是,江东宇如是,谁都逃不开宿命两字。
戚馥寒站在偌大的相府,戚远光大抵还没有回来。
权秀云房里的灯昏暗着,戚馥寒站在窗口,透彻微小的窗户缝隙往内看。微弱的光线,可以看到权秀云脸上的苍白与憔悴。只是短时间未见,权秀云宛若老了很多,瘦如枯槁,面无血色。
娘,你放心,馥儿明日再来看你。待今夜保得四爷周全,馥儿与四爷,明日登门接你过去小住。有馥儿在,必然能治好母亲的病。
轻叹一声,戚馥寒敛了眉色,轻身一跃,消失在夜幕中。
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若是皇后真的要对四爷下狠手,她岂能坐视不理。
那一晚,戚馥寒便驻守在天牢的屋顶上,一旦风吹草动,她会不惜一切,哪怕生灵涂炭!谁敢动她的男人,谁就死定了!
殊不知,她防得了今日,防不住来日。
她能等到江东宇安安全全的踏出牢狱之门,却等不到自己的娘亲周全。
“四爷?”戚馥寒含笑伫立牢门外。
“馥儿?”江东宇心惊,早已如隔三秋。伸手紧拥,这是第一次,带着心中的悸动彼此怀抱对方。一朝真心付,惟愿白首间,莫要再相离。
戚馥寒鼻子酸涩,“谢谢你平安回来。”
江东宇在她的眉心轻轻一点,“我们回家。”
只是一句回家,让她觉得有史以来最大的心安。家,她曾可望而不可即,如今总算有了自己的家。十指相扣,是彼此不离不弃的誓言。宛若那一日,他们许下的:无论生死,不离不弃!
青山和九儿从后头走来,窃窃笑着。
人心会变,有善有恶。很多时候,身不由己。
“小姐,这如意郎君可是满意?”九儿嬉皮笑脸的凑上来,引的戚馥寒面颊绯红,“呀,小姐脸红了!四爷好福气呢,我家小姐长这么大,还没有脸红过呢!是吧,小姐?”
“你这死丫头!”戚馥寒笑骂,却被江东宇搂得更紧。
见状,九儿别有深意的瞪了青山一眼,“可惜,某些人就是榆木脑袋!怎么敲都不开窍!”
戚馥寒回望江东宇一眼,“是某人恨嫁吧!”
“小姐!”九儿急的跺脚。
正缓步朝外头走着,谁知林昭仪处的来瑾姑姑着急忙慌的跑来,见着戚馥寒和江东宇便来不及行礼便道,“不好了四爷,戚夫人出事了。”
话音刚落,戚馥寒立时瞪大眸子,僵在当场。
正文寒心家变
一道圣旨,一朝家破人亡,一朝谋逆罪不容赦。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权秀云站在相府门前,面色惨白如纸。府门前,站着趾高气扬的刘文音,还有转身连头也不回的戚远光。
二十多年的夫妻,竟抵不过心中凉薄。一个头也不回的男人,该是怎样的薄情寡义。
“走吧,怎么还赖着不走?”刘文音笑得如花绽放,等了那么多年,她终于如愿以偿,终于离相府夫人的位置,仅剩一步之遥。
“夫人?”云巧鼻子直泛酸,望着失魂落魄,宛若丢了命的权秀云。从前的相府夫人,何等荣耀,顶着一品诰命夫人的殊荣,如今却落魄得像丧家之犬。
一夕之间,权家被冠上莫须有的罪名,举家流放边疆。权秀云何其不知,自己在戚家那么多年,知道的秘密实在太多,而她对于戚家的利用价值,早已发挥殆尽。一个毫无用处的人,还有一个对太子登位形成威胁的四皇子女婿,就算人家拿她开刀,也是无可厚非。权家,助戚远光走上今日的辉煌,也是造就了戚远光过河拆桥的冷漠。
权力,何等迷惑,可以让人失去本性,也可以让人残忍至发指的地步。
刘文音的面色骤变,阴着脸一步步走近云巧,唇角噙着冷冷的谩笑,“夫人?权秀云如今还是夫人?”下一刻,一声清脆的耳光,云巧整个人被打翻在地,脸上顿时浮现鲜红的五指印。
啐一口,刘文音嫌恶的冷笑,“贱人,你给我听好,以后相府夫人只有我刘文音。她权秀云如今连丧家犬都不如。如果不是老爷同情她这个不会生的老女人,一早让她发配边疆了。赶紧给我滚,别让我再看见你们。”
“刘文音!”云巧岂是好欺负,在权秀云身边多年,凌厉的性子早已是如影随形,“不准欺负夫人!”
“如果不是她权秀云,今日坐在夫人之位上的,就是我!”刘文音咬牙切齿,“我恨不能吃她的肉,喝她的血
权秀云恍若行尸走肉,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如死灰,眼底没有一丝一毫的光彩。蓦地,干涩的唇里发出几声低低的声响,宛若枯木迎风,“戚!远!光!戚远光……”
一声歇斯底里的嘶吼,权秀云骤然扳过刘文音的身子,狠狠给了她一记耳光。直打得刘文音跌倒在地,半天没有回过神。闻得权秀云颤音冷道,“刘文音,你给我记住,就算我走出了相府大门,你也只能是个妾。这辈子,你女儿还是庶出。你跟我斗了一辈子,到头来,你还是摆脱不了红楼卖身的身份。你当戚远光是傻子吗,没了我,你真以为自己就是相府夫人吗?告诉你,除非他戚远光是个废物,除非他不要到手的权力地位,否则这辈子他都不会让一个人人可夫的女人堂而皇之的踏进戚家祖坟!”
刘文音的脸,霎时惨白如纸。
权秀云的话,句句如刃,毫不留情的割在她的脸上。大庭广众,她原想羞辱权秀云,结果换来的是反受其辱。
“噗”的一口黑血喷出,权秀云的身子晃了晃,一头栽倒在地。
“夫人!”云巧惊呼,急忙抱住倒地的权秀云。
但见权秀云面色渐黑,唇色微微泛紫,整个人冰凉得可怕。云巧几乎哭出声来,“夫人你怎样?夫人,我带你去寻小姐!”
“哼,这便是下场!”刘文音捂着刺辣辣的脸颊,“看样子,是快要死了。这倒好,不用去要饭了,省得你这个堂堂相府的下堂妻会沦落街头,落人笑柄。果然是…。。好福气啊!”
“夫人?夫人你醒醒?夫人……”云巧哭着喊。
刘文音眯起危险的眸子,“看样子,我该好好教教你这个狗奴才,让你知道,谁才是夫人!”话音刚落,家丁一拥而上。
“你们要做什么?”云巧惊恐的瞪大眼睛,“不许伤害夫人!”
棍子劈头盖脸的落下,云巧挣扎着,奈何无计可施。她只能用最简单的方式,用自己的身子挡住那些棍棒,避免落到奄奄一息的权秀云身上。
身上,脸上,多处出血。
刘文音冷笑去看仅剩半条命的云巧,以及还有一口气的权秀云。俯身去看,刘文音笑得妖娆而无情,“这样的狗奴才,才算配你的身份。权秀云,你也有今天!哼!”
云巧挣扎着,费尽全身气力背起奄奄一息的权秀云,在所有人哄笑的目光里,颤颤巍巍的朝远处走去。
身后,刘文音笑得锐利,宛若胜利者。
她用自己大半生的华年去赌,如今也算是赢了。至少,权秀云的下场,比她更为惨烈。举家被流放,权秀云身心受创,早已心死如灰。
“娘!”戚馥寒疯似的跳下马背,却只看到刚刚走到门口的刘文音。府门前那一滩血迹,触目惊心。心中顿时浮现极为不祥的预兆,隐隐的,她觉得母亲出了事。
刘文音回眸,冷冷的看了戚馥寒一眼,却没能看见她身侧有任何人在,故而全然不将她放在眼里。
“怎么,四皇子不陪着你回来,你一个人回来做什么?还是四皇子知道你母亲犯了大罪,如今也嫌弃你罪女的身份,把你休了?”刘文音冷嘲热讽。
须知,四皇子与九儿就在身后,只是戚馥寒快马一步而已。
“你把我娘怎样?”戚馥寒冷然,一把扣住刘文音的手腕,目光冷得让刘文音止不住打了个冷战。
“什么怎样?”刘文音想要挣脱,奈何戚馥寒岂是她可以随便甩开的,整个人紧跟着微颤,“是、你爹怕她连累相府所以休妻,与我、与我何干?”
“什么?”戚馥寒只觉胸口翻涌,嘴里泛点咸腥味,“休妻!”
这便是她的父亲?在母亲最需要的时候,落井下石,甚至不顾母亲死活。多年夫妻,竟抵不过那一朝人心凉薄。
狠狠松开刘文音,戚馥寒傲然伫立,“我娘在哪?说!”
“早就滚……离开相府,谁知道她去哪了!”刘文音不敢再太放肆,毕竟戚馥寒不是权秀云,她好歹还有个四王妃的身份。
“如果我娘出了事,我会让整个相府都付出代价!”戚馥寒转身,头也不回。
除了找到母亲,此刻她再也不愿多想。
正文戚馥寒的愤怒
权秀云奄奄一息,云巧无力的摔倒在一家药店门前,带血的手击打着门楣,“有人吗?救命啊!”
开门的是个年约五十开外的老大夫,身侧站着趾高气扬的老妇,大抵是他夫人。言情穿越书更新首发,你只来+
云巧虚弱的抬头,满是伤痕的脸颊上,鲜血已经凝固,“求你,救救我家夫人。”
“哟,这不是相府夫人吗,这是怎么了?”那女人声音尖锐,还伴着幸灾乐祸的嘲讽,“大半夜的,夫人还打算出来逛逛街,拿我们这些个平头老百姓出气?”
“求你们救救夫人,等我家小姐来了,一定把钱给你们。”云巧匍匐在权秀云身边,已然卑微到极点。
“说了半天你们没钱啊!没钱看什么病,有多远给我滚多远。看看你们这副晦气样,比街头要饭的还要恶心。滚滚滚!”那女人的表情瞬息万变。
云巧忽然扑在女人脚下,“夫人快不行了,求你行行好,我家小姐是四王妃,一定会给你们钱的。”
“哼,今儿个旁人求我,我还想着可以先看病后给钱。只是你们这高高在上的相府夫人,告诉你,门儿都没有!”要不是满大街的店铺都关了门,云巧不会找到这家唯一开着门的药店。可惜当日这女人踩了权秀云的裙摆,被权秀云派人狠狠打了一顿。也算是因果循环,如今,算是报应。
可是,云巧已经没有任何办法。
一步一顿走向权秀云,女人嘴角忽然勾勒出阴冷的轻笑。下一刻,骤然在权秀云脸上狠狠扇了一记耳光。
云巧扑上来,为时已晚。
权秀云灰白的眼睛溢出血色的仇恨,乌黑的唇只颤颤巍巍的吐出两个字,“贱人……”
一声冷哼,女人撺掇着自己的丈夫关了店门,毫不留情的将权秀云主仆弃诸门外。
“夫人?夫人?夫人你怎么样?”云巧几乎哭出生来。
权秀云的唇角还在不断溢出乌墨般的血,一点一滴落在胸前的衣襟上,开出惊悚的黑色梅花。
连滚带爬,云巧带着权秀云找到了一见破庙。
残垣断壁,就是权秀云此刻绝望的心。灰暗的眸子,干涩的唇,滚烫的喉间,发不出一丝一毫的声音。
“夫人莫怕,云巧马上带小姐过来。”云巧的身子晃了晃,颤颤巍巍的走出破庙。
权秀云风华了一辈子,荣耀了一辈子,到头来却落得猪狗不如的下场,谁也无法明白她此刻的心如死灰。那个她自以为情深意重的丈夫,在她最落魄的时候,给了她一个落井下石,就算是死,她都无法瞑目。
还有她的女儿……馥儿……此刻身在何处?
她想见馥儿,又怕馥儿见到自己这副狼狈的模样,她是母亲,怎忍心让自己的女儿亲眼目睹这样的惨状?
沿着愈发稀薄的血迹,戚馥寒找到了那家店面。
心头的恨,愈发切齿。
再善良的人,也经不起这样的伤害。
袖中的拳紧握,戚馥寒怒目圆睁,那女人不知眼前的戚馥寒便是四王妃,还在不断叫嚣,“那样的贱妇,就该发配边疆。没钱还想来看病,活该挨饿受冻,死了才好,落得清静。世上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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